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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离婚女人的性路历程】【1-5章】 第五章 5,6,7,8 节
送交者: fangjj0000[校尉★] 于 2015-03-17 2:56 已读 17149 次 5 赞  

fangjj0000的私房频道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五)

  在达市,选择下午逛街是一个很愚蠢的主意。达市的下午,日照很充足,气温也有30多度,再加上此前被乔治弄的很疲惫,走一会儿就感觉双腿酸疼,大汗淋漓,很不舒服。瞎逛了不到一小时,我又原路返回。在达市,也没啥好逛的。尤其是我一个单身女人,遇见坏人,很麻烦的。

  虽说坦桑尼亚的治安在非洲国家里是不错的,而且坦桑尼亚对中国人的感情很深,但为了防止万一,我还是制止了自己到处乱走的好奇心。何况,我那天的穿着打扮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因为对自己的身材比较满意,在天气热的时候,我喜欢穿低胸的短袖,且不爱戴胸罩的。这样,利于解暑排汗,心灵的感觉也是无拘无束的。

  如果胸脯饱满,没有几个女人会选择戴胸罩的;就像是健硕的男人,也喜欢穿紧身衣一般。身体,永远是性感的最后底线。也难怪米开朗基罗、达芬奇等艺术家如此的着迷裸体,真的是无以复加的充满了性感和美感。人类之所以觉得自己性感,是因为人类在几千万年的进化中,身体的构造最为适合做爱的。所谓的万物之灵,在于人类可以适应不同方式、不同时间、不同性别的做爱。坐着可以,站着可以;趴着可以,撅着屁股也可以;异性间可以,同性间也可以。

  回到宾馆,没有上楼,在大厅里要了一杯冰水,斜倚在沙发上,看着走进来、走出去的人。佛说:萍聚是缘,云散也是缘。和这些陌生的人见个面,却不曾打声招呼。茫茫红尘,我们之间又算得是什么缘分呢?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句网络的流行语--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和你的擦肩而过。

  芸芸众生,在我眼里都像是蝼蚁。不是指生命很贱,而是人生太过忙碌。佛是个了仙,也是个了圣。人了了不知了,不知了了是了了。若知了了,便不了。

  到了傍晚时分,门口忽然来了一对儿东方面孔的情侣。一看面容,就知道多半是中国人。唯一不同的,我不敢确定是大陆的还是台湾的。

  当两个人用蹩脚的英文和服务员沟通的时候,我赌他们是大陆来的。在我的印象中,还没有台湾的年轻人会把英语说的如此瘪三。至于赌注,我都想好了。如果我猜得对,我希望他们二位晚上请我吃饭;如果我猜错,我会主动邀请这对儿情侣吃饭。我是喜欢和年轻人交流的,在他们身上,我可以找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味道。个人感觉,从16岁到25岁之间,是人生最美的阶段。25岁以后的女人,远不如同龄的少妇更有气质,30岁的已婚女人又不如30岁的生育妇人更有韵味。

  女人的年龄,其实就是一首诗。20岁以前,属于婉约细腻--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30岁以前,属于浪漫奔放--一枝红杏露凝霜,云雨巫山枉断肠;40岁以前,属于写实主义--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40岁以后呢?我觉得就是天真空想--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80岁呢?不敢想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就像是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绿里奇迹》,年纪大了,在老人院里,阳光下等待死亡是唯一的消遣。

  看到两个年轻人和服务员的交流实在是困难,我就主动的走上前去,说:“二位,你们来自中国吧?”

  两对情侣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此时听我讲的一口流利的英语,表情很兴奋。女孩子说:“姐姐你好,我们来自中国重庆。”

  对于重庆女孩,我一直印象很好,因为我的妈妈就是重庆人。也是得益于妈妈,我才继承了重庆女孩子特有的干净肌肤和利落气质。这是从我妈妈那里雪莱的,妈妈自己评价重庆女人,就是干净的肌肤,利落的性格。或许是得益于长江之水,重庆女孩多是高挑鲜润的。

  桃之夭夭,只有近水而生的女人,才会落花流水,桃之夭夭。

  这个懂礼貌的小女孩的个子不是很高,155厘米左右,瓜子脸,五官端正,眼睛大大,鼻子翘翘,皮肤白白,我一看也不禁生怜爱之心。就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算是娘家人。”

  小女孩反应很快,说:“姐姐,你也是重庆人?”

  我说:“我不是重庆人,但我妈妈是正宗的重庆人。”

  小女孩很可爱的拍手,说:“太好了。”

  我对陪伴小女孩身边的男孩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有什么可帮你们的呢?”

  大男孩和我握手,说:“姐姐,我的英语有些不好,交流费劲,希望你能帮我们住宿。”

  我说:“这个很简单。”

  和吧台的服务员简单交流之后,服务员就准备了房间。

  上楼的时候,这个女孩说:“姐姐,遇见你真好,就像遇见了贵人。”说完,小女孩又对那个男孩子说:“我说吗,我在飞机上做的那个梦是一个吉祥的梦。”

  小女孩话很多,语速很快,也没有啥机心,似乎也是爽利之人,和我的性情很相似。

  我问:“妹妹,你在飞机上梦见了啥?”

  这个小妹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倒是她的男朋友呵呵一笑,说:“她在飞机上睡觉,梦见了指南针。然后她非说,这是上天给我们指明方向。”

  我好奇的问:“看来,你们是冒冒失失的来到坦桑尼亚的吧!”

  小女孩说:“恩,我们要出国旅行,稀里糊涂的选择了这里。”

  “呵呵,你们真可爱。”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这种任性而飞的生活。每一个驻足的地方都是新生活的起点,下一站或许就是就是生命的终点。我就是这样,从英伦到美利坚,并把美国当做我人生的常住地。我喜欢美国宪法的表述:我们深信,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不可剥夺的权利--平等权,生命权,以及追求幸福的权利。似乎是这样说的,每次新上任的美国总统,都会手按着《圣经》和《美国宪法》发誓。

  似乎中国新上任的领导人从未有过这样的宣誓仪式,缺乏一种神圣的意味。古代的皇帝尚可以有天坛祭天的仪式,但在现在,似乎一切都已无法无天。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还是相信头上三尺有神明。所谓的神明,无外乎公平、正义、良善。

  这对儿情侣的房价恰好离我的房间也不远。我指了指我的房间,说:“这是我的房间,你们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找我的。没有事儿的话,就再见了。”

  小女孩道:“姐姐,别介,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

  我停下来,笑着看这个可爱的小妹妹,说:“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一定努力帮助。”

  小女孩笑着说:“那我就求姐姐帮忙喽?”

  “随便,你尽管说。”

  “姐姐,晚上我们想请你吃饭的,可以吗?”

  这时,小女孩的男友也在旁边附和,说:“是呀,难得在坦桑尼亚遇见中国人,晚上一定要在一起吃饭。”

  我说:“好吧。我在楼下的大厅等你们。”

  在国外,中国人见到中国人很亲的。一方面是源于面孔相似,容易辨认;第二方面就是出国旅游的国人还很少,见面总是有“海内存知己”的传统。在遥远的坦桑尼亚,欣逢自己祖国的亲人,心情还是蛮高兴的。

  在大厅里,闲坐了一会儿,直到乔治回来。

  乔治满头大汗的进来,直嘟囔:“还是屋子里舒服,外面太热了。”

  看来,有桑拿天的不仅是北京,达市也差不多。

  我给乔治要了一杯凉水,说:“渴了,喝一杯吧。”

  乔治一饮而尽,对服务员说:“再来一杯吧。”

  我笑道:“慢点儿喝,小心把你的胃冰着。”

  乔治坐定,他说他已经在旅行社订好了第二天去往坦葛尼喀湖的飞机票。并和那里的导游打好了招呼,到达目的地之后,再具体制定计划。

  我说:“乔治,谢谢你。”

  乔治有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道:“为什么要谢我呢?这是我的分内工作。”

  我说:“乔治,你不能不瞪你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圆圆的眼皮,看起来像个大猩猩的。”

  乔治站起身,在大厅的玻璃镜上自我欣赏一会儿,说:“夫人姐姐,我的眼睛像犀牛,也不像大猩猩呢,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旁边的服务员也不禁的笑了,我说:“我使用东方的眼睛看你的,你当然看不出来。”

  乔治发现自己的窘态,说:“东方的眼睛难道就很了不起?”

  我说:“当然,中国历史上有个传说,说是有一只猴子,火眼金睛,无论你是什么妖怪,都会看穿的。”

  乔治道:“为什么是猴子而不是大猩猩呢?”

  乔治有时候的问题就像孩子一样天真,弄得我很无语。只好说:“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猩猩吧,他为啥不来客串呢?”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就在我和乔治热聊猩猩猴子的时候,中国来的这对儿 情侣已经下楼。

  小姑娘还是没有改在中国的习惯,大老远的就喊:“姐姐,我来了。”很热情,但这是公共场所,其他客人是不习惯的。在公共场所,一般大喊大叫的都是中国人。或许,我们这个民族的性格过于压抑,所以在国外喜欢大喊大叫的。我们曾经是礼仪之邦,但中国的《周礼》、《仪礼》、《礼记》等更多是关注构建及传承家族权力,对个人的修养并没有太多的涵盖。

  我喜欢的一本入世修养的书是孔子的《论语》,尽管里面有“唯小人和女子难养”的陈词滥调,但我还是羡慕孔子“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光鲜品质。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物欲面前,少有人能真正的做到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所谓的光明磊落,在情欲方面,是《关雎》的“哀而不伤,乐而不淫”;在处世方面,是“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的潇洒。

  虽说孔子贵为至圣先师,但在性格方面仍然逃脱不了黄土文明所特有的“中庸”。比如,孔子特羡慕一个叫做宁武子的人,这个家伙是“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孔子也暗叹自己可以和宁武子一样聪明,但却做不到宁武子的大智若愚。对比西方,中国的知识分子缺少的是对某种信念的恪守。这种感怀,估计是孔子周游列国后,其政治主张多不待见后的感伤之言。

  也是从孔子开始,中国的历代读书人便把孔仲尼奉为典型,希望自己经世救国、救亡图存的主张能够获得皇上的青睐,而不是另起炉灶。不会另立炉灶,证明着中国文人彻底沦为了权力的附庸。历代皇帝之所以把孔子放在了很高的地位,也是在于孔子号召的处世哲学是顺从当局,而不是反对当局。

  假如,儒家失去了顺从的天性。那么,其结局就是被权贵阶级踢下神坛。墨翟的“兼爱、尚同”等学说为何不能在中国发展起来,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墨家是一个比较独立的互助组织。中国历史上,也曾有一个三阶教的佛教团体,拥有独立的经济和财力,但最终被政府取缔。可见,在中国历史,独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谋逆,永远是罪不可赦之首。

  相反,无论是古希腊罗马、希腊化时期的知识分子,以至于中世纪教会的教皇,他们始终和世俗的政权有过分歧,甚至是血腥的斗争。而这个动态的对抗,也奠定了欧美公权力和人权相互制衡的格局,并持续到今天,最重形成了三权分立等最为先进的政治体制。

  而今天,当马列等主流信仰陷入荒芜的时候,很多学着鼓吹复兴儒家,重建中华。我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儒家的重新复兴,只会继续中国人奴性的历史。在儒家主导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育体制下,中国产生了无数的文化大家,但却没有思想家。其实,自孔子学说被宣布定位官方学说之后,中国再无真正的思想大家。五四期间曾经短暂的复兴,但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儒家的历史传统和马列相结合,只会导致朝鲜金家胖子这样的畸形怪胎。

  所以,当代中国,能够复兴中华的,仍旧是自由、平等、民主等普世价值观。当然,这里的普世价值观未必有天主教普世的含义,但你却不能否认“自由、民主、人权”是人类永久的真理。这与上帝无关,而是自然法所确立的。

  忽然感觉,懦,本身就源自儒。

  这对儿情侣到我跟前,我对乔治说:“HI,乔治,这两位是我来自祖国的朋友。”然后,又把乔治向两位年轻人介绍,说:“弟弟妹妹,这是我的非洲朋友,也是我在非洲旅行的向导,乔治先生。”

  乔治很热情,主动握手,欢迎他们来非洲作客。这一次,乔治表现的很具有外交官的气场,仿佛他就是非洲主人。倒是我的两个中国弟弟妹妹有些害羞。估计是第一次面对黑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们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但感觉生于非洲的乔治更加成熟、大方。待人接物,中国人和非洲人比较,少了很多的洒脱和热情。或许,5000年的文明进程,我们已经失去了纯真,愈发变得内敛和虚伪。

  我用中文说:“弟弟妹妹,不必拘束,乔治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吓倒。”

  那个小妹妹小声说:“姐姐,这个乔治长得也忒可怕了。”

  我说:“你不要被外表所蒙蔽,电影《金刚》里的大猩猩不也是很痴情的吗。”

  当我和小妹妹聊天的时候,乔治问那个男孩:“HI,中国的朋友,你认识周公吗?”

  这个男孩的英文很差,但能够听得懂周公二字,反而问我:“姐姐,这个大乔治说什么周公呢?”

  我说:“乔治问你认不认识周公。”

  这个男孩想了想说:“周公,解梦?乔治做什么噩梦了?”

  我又翻译成英语对乔治说:“他说他认识周公,以前他们曾经共事过。”

  乔治大喜,揉着掌心说:“以后,我可要和这位兄弟好好的交流。”

  小姑娘这时候插嘴道:“姐姐,我们晚上去哪儿吃饭呢?你给介绍一个好地方吧。”

  小姑娘提醒,我才觉得自己饿了。因为无头苍蝇的在坦桑尼亚乱跑,也不知道具体有啥好地方。忽然想到刚到坦桑尼亚的时候,在餐馆里吃的那顿海鲜还是不错。又想,两个孩子都是从重庆来的,内陆地区,离海较远,就去吃海鲜吧。

  我说:“吃海鲜吧!”

  女孩子很痛快,说:“好呀。”倒是男孩子有些犹豫,轻声说:“在家的时候,给你吃海鲜,你都不稀罕,倒是出了国,你居然爱吃起了海鲜。”

  女孩子反应极快,说:“我在坦桑尼亚也想吃重庆火锅,请问,这里有吗?”

  一句话把男孩子憋得脸通红,不再言语。

  我听了,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小妹妹,给你男朋友留点面子嘛。”

  女孩说道:“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

  出了宾馆,重新落座那家餐厅,要了一瓶红酒,若干海鲜等。小女孩很懂事,主动给我和乔治斟酒。其实在国外,很少有敬酒这一说。倒是把乔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当小女孩给自己最后倒完酒后,他又要了一个杯子,给小女孩斟上。

  乔治的过分热情,隐隐的让那个小男孩有些不开心,似乎小女孩也感觉到了,很拘谨的坐在那里。我忙出来打圆场说:“好事成双,乔治倒两杯酒的意思是祝福你们双宿双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然后用英语说:“乔治,你不要太热情,中国人都是很害羞的。”

  乔治耸耸肩,瘪瘪嘴巴,说:“我知道了,但中国人也未必都是害羞的,比如你就很热情开朗的吗。”

  不晓得乔治这个家伙的热情开朗是不是指的我晚上与他的颠鸾倒凤。小女孩问道:“姐姐,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你叫我潘好了,大家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小女孩甜甜一笑,说:“那我就叫你潘姐姐吧!”

  我说:“好的。”我仔细的观察这个小女孩,眉若远山,眼如春杏,皓齿明眸,一笑嫣然。虽然不是十分的风姿绰约,但却有小女孩特有的天真烂漫。仿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年轻真好,红樱桃一般,从内而外的清甜柔润。

  我说:“弟弟妹妹,你们又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孩伶牙俐齿,说:“我叫唐贞。”然后这女孩对男孩说:“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姐姐问你呢。”

  我笑着说:“唐贞妹妹,不要这么欺负老实可爱的弟弟吗。在国外,他要是跑了,你可怎么办呢?”

  唐贞笑了笑,说:“我还真不害怕他跑,他那外语水平,可以直接和外星人交流了。”

  这个男孩说道:“潘姐姐,我叫林渝。林是林彪的林,渝是重庆的简称。”

  听到两个人自报姓名,表情神态仍是学生模样,稚气未消。我说:“一个叫唐贞,一个叫林渝,你们的名字还真有坚贞不渝的味道。”

  唐贞取笑,说:“呦,还林彪的林呢,你咋不说你是林立果的林呢?林渝淋浴,我看你不如改名叫洗澡呢?”

  林渝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姓唐的都是好人,唐老鸭。”

  唐贞道:“我们姓唐的都是很厉害的,比如唐三藏、唐太宗、唐玄宗。不像你们姓林的,林平之。”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唐三藏、唐太宗等都是姓唐的,也不禁差点儿把眼泪笑了出来。

  我又问:“你们是怎么到坦桑尼亚来的,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呢?”

  林渝说:“这个,你还是问唐老鸭吧!”

  唐贞不好意思,说:“夫唱妇随,还是你说吧。”

  原来,林渝和唐贞大学刚毕业,并在大学毕业正式的确定了情侣关系。不过是唐贞无意间看央视饿《人与自然》,被雄丽的非洲大草原和赵忠祥爷爷的深情声音所勾引,义无反顾的要来到坦桑尼亚。唐贞和林渝的父母都是比较富有的,不在意几万元的花销。两个年轻人热血沸腾,真就来了。而且,为了玩儿的痛快,单枪匹马的来到充满野性的非洲。

  到了之后,语言不通,两个人又萌生退意。

  我安慰道:“你们别灰心,我会给你们一些指导性的意见。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儿呢?”

  林渝摇头,唐贞则说:“大草原、东非大裂谷、维多利亚湖、桑给巴尔岛等等,好多地方呢!”

  我叹息道:“你们的勇气和热忱让人叹为观止,但也太没有计划性了。这样吧,我明天去坦葛尼喀湖,呆一天,然后就去桑给巴尔呆几天。如果你欢,我们一起同行。”

  唐贞高兴地直跺脚,说:“好呀,我吃饭前还想和姐姐一起旅行呢,可是没好意思说。”

  林渝笑笑,道:“这世界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

  这般,闲聊了许久,两个青涩单纯的年轻人给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尤其是唐贞,爽利泼辣的性格,就像我当年的样子。

  吃罢饭,是林渝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帐付了。可惜,他不晓得应该给点儿小费的。

  回到宾馆,唐贞说:“潘姐姐,我们睡在一个房间好不好?”

  我无奈的笑笑,说:“唐贞妹妹,这个问题,你应该先问问你的男朋友。”

  唐贞说:“他必须同意的。”林渝道:“谁还稀罕和你在一起,潘姐姐,和唐老鸭睡,小心她打呼噜的。”

  我说:“没关系的,我睡觉也许还梦游呢。”

  到了唐贞的房间,我们先后去洗澡。也偷偷的观察了唐贞的玉体,到底是重庆的女孩子,得益于长江的日月精华,皮肤彷如凝脂,弹指可破。葱指莲足,浑身散映潋滟的月光,很是迷人;仪静体闲,一身凝聚婀娜的风华,很是醉人。

  我不由的赞叹道:“年轻真好。”

  估计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唐贞说:“姐姐也很美的,明艳端庄,落落大方。”

  我说:“谢谢,我曾经和你一样年轻,豆蔻年华,神采飞扬。”

  唐贞道:“等我到姐姐的年龄,也如姐姐这般体态丰盈,容光焕发。”

  洗完澡,我们俩并躺在大床上。我问:“唐唐,你怎么不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住呢?”

  唐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姐姐,我们从来没有同居过,有些害怕。”

  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你们还是很纯洁的关系,对吧!”

  唐贞点点头,说:“是的,我可不想让那小子这么快得手。”

  我说:“恩,林渝这孩子还是不错的,老实本分,挺可靠的。”虽然我不喜欢林渝那样的木讷男人,但在唐贞面前,我也是要表扬的。

  唐贞道:“恩,我也是看重林渝性格好这一点,因为我妈妈说,我的性格太急了,必须得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

  原来,在唐贞的传统思维里,爱情就是一份永久的相伴之情。

  我自言自语说:“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唐贞接着说:“难道,这不是吗?姐姐心中的爱情是什么?”

  唐贞忽然把我问住了,我遵从随性的生活,从未认真的考虑过爱情。在我心中,爱情就是张爱玲的那句名言--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碰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在张爱玲的“噢,你也在这里?”之后,我会加上一句--你会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就像刘若英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哪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首歌,是最适合杨过和小龙女的。在绝情谷,小龙女从未离开,杨过从未离去。

  我的爱情,从未离去,但我却很少想她。任凭西陵下,风吹雨。

  年轻人,总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第二天早晨六点多,唐贞还在呼呼大睡。面如秋月,色若春桃,呼吸均匀,素雅贞淑,真的是名如其人。如花俏脸,似水双眸,如此可爱,我也忍不住有一种想要亲吻唐贞的冲动。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视之可爱,观之可亲,是女人一生中最华彩的乐章。我祝福唐贞能够在她生命中最美的年纪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风华绝代。

  对于女人,没有比风华绝代更甚的形容词了。当然,女人一生能够做到风华绝代,是很难的。天下芸芸,历史杳杳,有几个女人真正的做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呢?在我心中,王昭君肯定是,武则天必须是,李清照可以是,张爱玲和三毛或许是。

  至于当代,则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算作风华绝代。也许,这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就像村上春树所说的,他只看50年前的书。女人是陈年的酒,历久而弥香;或许,这是因为时代的关系,在信息年代里,没有那个名人可以完全的遮掩自己的隐私。巨大的曝光率面前,每个人都是真实的平凡人。

  所谓的神圣,必须要戴上一顶神秘的帽子;所谓的伟大,必须要穿着一件装大的外套。

  我很伤感迈克尔•杰克逊的忽然死亡。但作为一个时代的传奇,这是种最好的告别舞台的方式。生命就是一段浪花而已,转瞬即逝,我欣赏的是急流勇退、戛然而止的态度。海子、海明威,生如夏花的绚烂,在于他们面对死亡的从容。

  人,活着很难。死亡,更难。列宁何时咽下最后一口气,取决于斯大林的政治需要。由此可见,死亡是最后的束缚。死后,焚骨扬灰,未尝不是一件“羁鸟旧林、池鱼故渊”的乐事。我喜欢庄子的达观--以生为悬赘附疣,以死为决疴溃痈。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把乔治叫了出来,让他再去买两张飞往坦葛尼喀湖的机票。乔治不懒,拿了钱,很麻利的去订票。在非洲很多国家的宾馆,不仅不负责早餐,甚至连订票等事务也不闻不问。

  遥远的非洲,居然要为很陌生的中国同伴购买机票,这并不符合我独来独往、不闻不问的性格。只能说,我很羡慕这对儿年轻人。尤其是唐贞,像一块白玉,温润晶莹,活泼可爱。如果是男人,我也会爱上他的。

  在外面转悠了四十多分钟,唐贞和林渝仍旧没有起床。9点半的飞机,再不起床,我们就会晚点的。我只好再次回到房间,唐贞双腿弯曲,侧卧枕头,仍旧在呼呼大睡。

  唐贞有着重庆女孩的共性,通体晶润雪白,皮肤柔腻光洁。仿佛是欧洲中世纪宫廷壁画里的美少女,晶莹剔透,纯洁无暇,艳而不妖,明而不媚,丽而不冶,秀而不娆。白白嫩嫩、清清爽爽,真的是一幅杰出的艺术品。

  我轻轻的坐在唐贞的身旁,内心不住的赞叹唐贞的青春无敌,甚至是有些色情的暧昧。唐贞穿着是纯白色的睡裙,昨晚洗完澡,她也没有穿内裤。此时,睡裙耷拉在臀下,雪白的玉腿在淡淡的阳光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芒,感觉温馨而细腻,我都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就像是感触流水中的鹅卵石,冰凉、细腻、干净。也在此中体会到了苏轼的《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其实,女人的皮肤都是细腻光滑的。但抚摸女孩子的皮肤,你会有清凉的感觉。也正因为这种清凉,才会使无数文人产生“冰肌玉骨”、“冰清玉洁”等美丽的词汇。

  关于少女题材的文艺作品,最多的应该是日本。日本的动漫中,有大量是关于青春美少女的情爱描绘。在日本其它的艺术作品里,也有很多表达对少女的热衷,比如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很明显就是大量的未成年少女性爱情节的描写。由此,中国人喜欢谩骂日本人变态。虽然对日本文化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我知道中国历史上的很多着名文人都是偏好美少女的。比如韩愈和绛云、白居易和小蛮,杜牧偏爱“聘聘袅袅十三余”的幼妓,柳永更是在红楼的“晓风残月”中为伊消得人憔悴。至于伟大的苏轼,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偏爱叫做王朝云的十二三岁幼女。中日两国一衣带水,中国古代文人偏爱少女之风,因此而传到倭国也未尝不可。

  不同于东方对少女的迷恋,西方更偏爱成熟的女人。在西方中世纪的教堂绘画中,乔托等人的油画中女人多是丰乳肥臀的饱满。也许,西方女人始终比东方女人更加性感、丰满;也许,这是源于基督信仰中的圣母玛利亚。

  西方的圣母永远是露乳露腿的肥润性感,如此暴露,在保守的中国绘画里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儒家传统中,专注于父权,而忽视母爱。一个不懂母爱的民族,骨子里也是自私苛刻的。

  在床上,海棠春睡的唐贞宛如艺术品,神圣而不可侵犯。如果苏轼也像我看到娇小可爱的唐贞,也能否像遇见朝云一般,写出“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丽诗句呢?

  呆呆的看这个艺术品五六分钟,最后恶作剧般的拍了拍唐贞的小屁股。小屁屁滑不溜丢,娇嫩可爱,手感十分的好。唐贞睁开眼,道:“怎么了?”

  我说:“唐唐,你如果要是和我去坦葛尼喀湖,现在就马上起床洗漱。”

  唐贞问:“姐姐,现在几点了?”

  我说:“当地时间,七点多了,快起来吧。”

  “不好意思,我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唐贞不好意思说。

  “那就赶快洗漱吧,我们是9点半的飞机,八点半就得出发。”我说。

  唐贞很麻利的下床,然后去卫生间。我则整理一下被褥,以及随身携带的衣物。我的打算,在坦葛尼喀湖呆个一两天,然后去美丽的海滨城市桑给巴尔。当然,我的计划远没有变化快。

  整理完衣物,我也进了卫生间,洗漱冲澡。

  我是和唐贞一起冲澡的,近距离的观察唐贞--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唐贞的身材虽然没有我高挑,但其隽秀之质,更有娇俏伶俐的味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抹胸前,玉乳婷婷。两点樱红,更增香闺春色。当水珠均匀的分布在唐贞的身体上,我不由的赞叹道:“唐唐,你真美,简直是美玉无瑕。”

  被我看的有些害羞,唐贞说:“哪儿呢,姐姐才性感呢,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笑了,说:“真正的出水芙蓉是你,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红。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爱上你的。”

  唐贞问我:“姐姐,真的吗?”

  我说:“这当然是真的,你不仅有性感的身体,还有青春的飞扬。”

  唐贞道:“为什么林渝从来没有这么赞美我呢?”

  我说:“傻姑娘,林渝心中有数。再说,男人一旦花言巧语,多是薄情寡义之辈。”

  我又问:“怎么,林渝对你不够热情?”

  唐贞说:“也不是,就是这个家伙胆子特小。”

  我听出了其中的玄机,也直接的问:“是不是这个家伙不敢亲近你,而你又不好意思呢?”

  唐贞笑着点了点头。我说:“这个容易,我会在路上好好教育你的小男友。”

  唐贞道:“真的?”

  我说:“你放心吧,哪个男人不会爱怜你这如花似玉的容颜、冰清玉洁的身子。”说完,我故意的摸了一下唐贞的妙乳。唐贞一哆嗦,脸更加羞红,宛若天边的云霞,绚丽可爱。

  洗完澡出来,林渝和乔治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简单的在附近吃了个早餐,我们就一起乘坐小型飞机,飞往坦葛尼喀湖。

  到达一个K打头的小镇上,雇当地向导的时候,唐贞非要他们付钱。原因很简单的,机票钱是我出的。

  推辞间,我说:“算了,唐贞,中国已经加入了世贸,我们也AA制吧!这是国际惯例。”

  林渝道:“潘姐姐,不行,来坦葛尼喀湖的机票钱都是你掏钱的。”

  我说:“不必了,昨晚的晚饭还是你们请的。”

  林渝道:“那也不好,吃饭才几个钱,我们会觉得亏欠姐姐的。没有姐姐,我们早就是迷途的羔羊,任人宰割。”

  第一次听到林渝的幽默,觉得林渝也是很有内秀的男孩子。我哈哈一乐,说:“别再推辞了,我昨晚可是和你女朋友同居的,这个就算是两顶吧。”

  说完,我又小声对林渝说:“唐贞身材很好的,没得挑,你得珍惜呀!”

  说的是唐贞双颊绯红,也就没有再推辞。

  倒是一旁的乔治问我:“夫人姐姐,你们在纠缠什么?”

  我说:“我们在纠缠费用的问题,谁都不想多付钱。”

  乔治信以为真,说:“夫人姐姐,你千万不能多付钱。你如果多付钱,我就不给他们俩当向导。”

  我拍了拍乔治肩膀,说:“好,你是最值得我信赖的朋友。”

  雇用的向导叫做咔咔,是一个象声词。乔治说坦桑尼亚有些地方,取名十分的随意。如果分娩的时候,遇见一头猪,那么儿子很可能叫做猪。

  我想,如果能找到一个叫做“嘿咻”的向导,会更加有趣的。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没有人会较真而已。墓碑上的名字,也是逝者对自己的较真而已。逝者害怕,在另外一个世界忘掉自己的名字,才会树碑立传的。

  咔咔向导带我们驱车半个多小时,到达湖边。在湖边的公路上,咔咔慢慢的开着车,让我们自行寻找入住的旅店。依托于坦葛尼喀湖的美丽风景,这里的民众已经转向经营旅店等旅游业,打渔倒成了第二产业。咔咔是一个十分有素养的向导,只会沿途介绍情况,从来不会主动让我们入住的。而且,导游也很少会强迫游客购物。这一点,和大陆大大的不同。在国内跟着旅行社旅游,基本上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点拍照。

  在唐贞的建议下,我们选定了一处茅草屋为入住地。一方面,这里的风景很峻美,在悬崖边;另一面则在于这个茅草屋是在水中而建,很有异域的风情。

  安排房间的时候,我特意要求向导咔咔安排单人间。没有讨厌唐贞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是不喜欢两个人同住一个房间。单身女人,而且略有些小资,身上难免有些特性的。有些隐私,我倾向于在私闭的空间里进行。比如,换衣服、XX便等。自己最为真实的一面,只有我自己知道。

  男人是很奇妙的一种动物。当你身无寸缕的时候,你在男人眼里是很贱的;当你穿的像中世纪贵妇人的保守时候,你在男人眼里是一文不值的。最能吊起男人的胃口,恰恰是女人身着比基尼的刹那。所以,女人要永远为自己保留私人的空间,要永远在男人面前保留一丝的神秘感。

  雅典娜的神圣,在于她的神秘;梦露的性感,在于她少有裸照。无论是泡女人还是钓男人,这点玄机还是要懂的。追求异性,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耐心,追的愈久的异性,对你也会不离不弃。就像是自然界的动物,鳄鱼等冷血动物,产完卵就走开,母子之间是毫无亲情可言的。但比较于羊等哺乳动物,则懂得跪乳之恩。任何依依不舍的感情,都是靠相处的时间而慢慢积累的。

  孤独的你,假如与一只猪为伴,你也会对它产生感情的。

  放之于国家,一个家庭幸福的国家元首,其国家形象和内涵也都是充满着人情味儿的,国民之间也充满着亲情似地互助。而这,也可以理解为孔孟“仁政”学说的本义。可惜的是,西方的基督偏爱家庭之间的关爱,人人平等;而中国的儒教家庭则是更多充满了顺从,尊卑明显。

  还有,国人过于崇尚权力角逐、宫廷斗争中的你死我活,把秦始皇、汉武帝等刻薄绝情的帝王认为是不朽的帝王,而把梁武帝、李煜等充满人性化的皇帝视为遗臭的荒君,我是难以理解的。与其劳民伤财、尸骨遍野的四海征伐,我更喜欢南宋的偏安一隅、歌舞升平。

  一个杰出帝王的大一统,必然是以千家万户的妻离子散为代价的。

  偶尔也会想,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开始的十年浩劫,以阶级斗争的名义,导致夫妻反目、父子为仇,伦纲失常,情理怠废,这与当时太上皇的家庭不幸有直接关系。一个对家庭成员的幸福不在意的统治者,也会对国民的福祉无所用心。我喜欢英国的那句谚语--宁与一个贫穷的幸福家庭为邻,也不与离异的富翁做伴。

  安排房间的时候,我悄悄的问唐贞:“唐唐,你想和林渝住在一个房间吗?”

  唐贞羞涩的摇了摇头。我又开玩笑的说:“没关系,你们的爸爸妈妈是不会发现的。”

  唐贞还是摇了摇头,说:“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呢?”

  看来,唐贞对两性关系还是很朦胧的。在美国,得益于自由的文化氛围,20多岁的女孩子性经验已经很丰富了。国外对性的宽容,很大程度在于在他们的文化里,“性”以及享乐,从来都是正面形象出现的,人人可以追求的。但在中国,性爱仿佛是一种原罪,在“苦行”为核心的价值观中,任何享乐文化都是要批判的。原因在于,中国的富贵从来都是不劳而获。孔子也曾经怅言--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我悄悄的说:“唐唐,你知道的两性知识太少了,要多学学,否则会受到伤害的。”

  唐贞天真地问:“都会遇见一些什么伤害呢?”

  我说“怀孕。”看到唐贞扑闪着大眼睛,我又问:“唐唐,你不会连怀孕都不懂吧!”

  唐贞很天真的说:“我知道怀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那么,女人怎么怀孕你知道吗?”

  唐贞摇了摇头,说:“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但姐姐晚上可以给我好好的讲一讲。”我不由的叹口气,不是厌烦给唐贞普及性知识,而是觉得祖国的教育极其落后。当中国的小学生被高数鬼迷心窍的时候,欧美的小学生已经开始学习野外生存、人际交往及培养团队意识。所以,中国的高材生夭折率很高,这就是不同的教育制度导致的。宋代的理学尚能提出“知行合一”,但如今的中国则是片面的追求升学率。升学率,是若干形象工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危害性却是最大的,因为它伤害的是整个民族的未来。

  其实1949年以来,教育一直是走向衰败的。从最初的院系合并,撤销大学的独立性,到文革十年的全面停滞,再至9891年的春夏之交,以及目前的学术功利化、教育产业化,教育已经是沉疴,积重难返。

  黄昏时分,我们五个人就在湖中的茅草凉亭里吃的晚饭。

  在湖中的凉亭里吃饭,似乎很有中国古代园林的况味。但在坦葛尼喀湖纯美的自然风光里,我更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情就是张志和的“西塞山前白鹭飞”。苏州园林很美,也很精致,但更多的有人工雕砌的痕迹,远不如大自然的雄浑、畅明。

  傍晚时分,风也停了,坦葛尼喀湖静悄悄的。天色幽暗,归云寥痕,潭水无波,更有清澈流丽之感。

  偶然,远处有打渔归来的土着。在隐约的喧闹声中,似乎对今天的收获很高兴。所谓的高兴,或是收获颇丰,或是平安归来,或是兼而有之。

  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渔舟唱晚,响彻彭蠡之滨。此情此景,最适合古筝演绎《渔舟唱晚》。如果有王维在,他会继续写下“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的美丽诗句。在古代山水诗人里,我是很欣赏王维山水诗的意境,颇有佛禅的空灵迷离境界。

  王维,字摩诘。我也是在日后偶然翻阅《维摩诘经》,才忽然响起王维的名字取自于这部大乘经典。《维摩诘经》讲述的是居士维摩诘在家修行成佛的故事,居士在俗世也能成佛?这就是佛教传入中国,必须要顺应中土文的化,所以会有“人皆有佛性”的简化。一如马列主义的中国化进程,其马列学说中的“民主”、“普选”等不合时宜的东西必须要舍弃。自《周易》中的“简易、便宜”开始,一切中土文化都遵从简单适宜的发展原则。

  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群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这是王维的一首诗,当时在坦葛尼喀湖,我只记得了前四句。很欣赏王维的“渔歌入浦深”,群问通穷理后,王维在浦深彻悟了“玩法自行,见性成佛”。

  没有理会咔咔和乔治的叽里呱啦,也没有搭理唐贞和林渝的卿卿我我,我仿佛是世外人一般,直指己心,顿悟世空如幻,三界唯识。

  直到希望完全沉落到山的另一头,唐贞问我:“潘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轻轻一笑,说:“没有想什么,就是喜欢发呆而已。”

  林渝问道:“潘姐姐,你是不是想家了?”

  我说:“姐姐有栖身处,即为家。”

  唐贞感叹道:“真羡慕姐姐四海为家的生活,自由飘逸。”

  我不由的苦笑,说:“姐姐是无根的飘萍,这种生活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唐贞道:“但是姐姐你一个人勇敢的周游世界,就是我不能做到的。”

  我捏了捏唐贞的粉脸蛋儿,说:“唐唐,你别傻了,你有林渝陪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贞把脸转向林渝,问道:“和你在一起,你感觉幸福吗?”

  林渝道:“是呀,我很幸福。”

  唐贞道:“林渝,你大点儿声,我听不到。”

  林渝无奈,只好又略微提高了一点儿声调,大喊一声“我很幸福”。

  我说:“既然喊了,干脆表白一下吧,大点儿声。”

  唐贞也道:“林渝,你就说一句‘我爱你’吗。”

  林渝道:“这个,多不好意思。”

  唐贞说:“我们的爱情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你干嘛不敢说呀。”

  林渝有些内向,仍旧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面前喊。

  我说:“林渝,你就喊吧,再过10年,你想喊,也喊不出来的,这就是时间的魅力。”

  林渝小声说:“喊了,她不接受怎么办?”

  我说:“你不喊,你永远不知道她是否会接受。爱情,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也就真相大白。”那时候,我想说爱情就是一层处。女。膜,第一次难免紧张。但林渝等不是熟人,我也就没好意思说。

  如今的爱情,也就是薄如蝉翼的那层膜,因为没有几个人会在意处女,更没有几个人会在意爱情。

  在我的鼓励之下,林渝深呼了一口气,对着遥远的山真的大声的喊出了“唐贞,我爱你。”

  在薄薄的暮色下,看到唐贞一动不动,已经被林渝方才的那番表白感染了。我对林渝说:“小伙子,加个爱情的期限。”

  林渝很实在,又大声喊道:“爱你一百年。”

  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居然不知道把爱情的期限改为“一万年”。但唐贞也是一个青涩的女孩,一百年的爱情保鲜宣言也让唐贞热泪盈眶。

  乔治问道:“夫人姐姐,他们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乔治又问道:“这是高兴的事儿,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我没有回答乔治,笑有苦笑,哭当然有欣喜的一面。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后来,我就招呼乔治和向导回屋睡觉。在空静得坦葛尼喀湖上,应该把最美的意境留给林渝和唐贞。

  我想,多年之后,林渝和唐贞无论是否在一起,都不会忘记这个难忘的夜晚。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六)

  爱情,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

  那晚,和林渝、唐贞闲聊一会儿后,我就回房间休息。走之前,刻意把乔治和向导也一并招呼走。免得乔治在那里,打扰林渝和唐贞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他们可以暴露最为真实的自己。比较而言,一个人的独处,是最能体现出本性的,而这时候的本性大多是邪恶、丑陋的一面。也为此,西方文化提倡“尊重隐私”,而东土文化则强调“慎独”。尊重隐私,尊重的是人性的本来面目,无关人本性中的正邪;强调慎独,强调的是人性中必须要以善的面目出现,这有些过于理想主义。

  也因此,中国人苛刻伟人都是完美的神,西方则可以容忍人性中的邪恶因子。所以,在制度的架设上,中国走向了专制主义,因为领袖是万能的。西方则选择了三权分立,制度高于权威。

  回到房间,我例行公事的洗了一个澡。周游世界,虽然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但生活的节奏大都是相似的。吃饭、观光、洗澡,偶尔还会插播一些做爱。在外久了,我也会莫名其妙的厌倦这种生活。可惜,没得选择,就像从生下来,死亡就是唯一的必然。

  在外几个月,尤其是在非洲的赤道地区,感觉皮肤晒黑了。小腿、手臂、脖颈、脸,不如以前那么白皙。但还好,弹性依旧在。晒黑就晒黑吧,健康的栗子色也许更性感呢。

  真的,在非洲黑人中,如果肤色太白,他们还会把你当做潘多拉星球的来客。无所谓黑还是白,习惯了都是很性感的。就像是田径赛场的400米跑,虽然运动员丑些,但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是性感有力。比较男运动员和男模,我更喜欢前者。运动起来的人体,真的很美。

  生命在于运动,此言非虚。或者,我旅行世界,也是一种运动吧。

  洗完澡,我打了盆热水泡脚。有的女人喜欢花重金美化自己的五官、净化自己的皮肤、绿化自己的头发。其实,女人更需要在细节上梳理自己。比如,看女人的双手,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是否养尊处优;看一个女人的脚,就可以窥测出这个女人是否是尤物。手如柔荑,绵软之质;指如玉兰,清凉之觉;足如莲藕,白净之色;趾如荷角,暖润之感。我想,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极品。

  可惜,随着阅历的增加,手略见僵硬,足日渐肥满。曾经,能够90°弯曲的手指,36码得鞋。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的,只有那个曾经年轻的我。也许,这也叫做一种自恋吧。自恋,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比自卑强多了。

  泡脚的间隙,照旧是我处理私人问题的时间。名人说过,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对于时间,我是很吝啬的。人生苦短,最讨厌的就是无所事事的打发时间。我很爱美,但却不喜欢在妆容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也因此,我总是以清新素雅的面目出现。好在,父母给了我端庄的五官,清秀的气质,简洁的性格。

  以前的同事用电子邮件告诉我,纽约证券的母公司和欧洲的泛欧交易所正式合并,取名NYSE。合并后,同时在纽约和欧洲上市,市值190多亿元,主要业务仍旧是金融衍生品的投资。同时还顺便咨询,合并后的前景会怎么样?

  虽然已经不做这行很久了,而且我将来的规划也不是金融,但仍旧和曾经的同事们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主要原因是不想被社会所抛弃。

  很向往梭罗在瓦尔登湖的独居生活,四周静谧,内心安然。但梭罗所在的19世纪美国,生活节奏很慢的。他也说过这样的名言--我喜欢独处,我从没遇到过比孤独更好的伴侣。但在如今日新月异的信息化时代,避尘离世只能是自我毁灭。所以,生活在21世纪的网络时代,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行色匆匆,行路茫茫。

  梭罗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写了《论公民的不服从》,不服从,也是一种权利,你知道吗?多少年来,我们只知道服从的义务,忘却了反抗的权利。

  十多年前,国人写了一本《中国可以说“不”》,据说很卖座。但在美国人眼里,中国说“不”是你的权利,谁让你不懂得使用呢。

  人生,是一条路。去,是一种自由;不去,也是一种自由。而选择呢?更是一种自由。所以,人生一世,没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事情。

  自由,是天赋的、与生俱来的权利。不自由,毋宁死。

  关于美国和欧洲两个最大的证交所合并,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其一,是美国仍旧想维护自己在世界资本市场的老大地位。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强势的IPO彰显着一个国家的经济活力。而美国主导合并后的证交所,无疑可以使更多的资本自由流动于美欧之间,从而提振经济;其二,收购泛欧交易所有利于纽约证交所拓展欧洲的资本市场,特别是在期货、金融衍生品交易中,获益良多。不要小瞧金融衍生品等虚拟经济,它们的收益率经常是百分之几千。当然,纽约和伦敦、巴黎有几个小时的时差,一方面可以实现全天候的交易,另一方面或许有利于减少美国政府监管,使投资者规避风险。

  关于资本市场的监管,美国是极其严格的。如2002年的美国安然集团倒闭,仅仅因为做了假账,美国政府就把这个世界第五大能源公司搞倒闭。目的只有两个,一是维护法律的尊严,二是为纳税人负责。但在中国,小小证券公司搞老鼠仓,证监会居然不闻不问,这在美国是无法想象的。

  或许,这就是中国特色的体现吧。但美国在金融市场上的严刑峻法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要以民众的福祉为第一要务。这和全民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很相近,但究竟有几个人做到呢?

  美国股市,远期的平均收益率是8%-10%,远高于同期的美联储利率。所以,美国百姓愿意投资股市,并作长期持有。中国呢?大多数的投资人都是投机主义,妄想一夜暴富。中国和美国两个市场、两个经济体,哪个更健康呢?

  股市,是经济运行的晴雨表。但在中国,股市已经是少数权贵谋利的提款机。与此相似的还有中国的彩票业,居然没有第三方监管,实在是匪夷所思。

  回复完邮件,擦干脚,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可能,是单身的缘故,对步涉的思念居然大于对儿子们的想念。在这里,自己BS一下自己。儿子,可以随时见到的。但步涉,萍水相逢的瘦弱中年男人却让我难以忘怀,不可思议。

  从小,我就教育儿子们,他们是我一生中不可或缺的男人。而我,也是需要他们一辈子铭记的女人。历经嬉皮士、反战运动后,近几十年的美国价值观也已家庭为主。

  家国天下,人的一生,没有比家庭更重要的事情。或许,遇见步涉,我的内心也隐隐的有组建家庭的潜意识。

  忽然想起步涉,很难HOLD住情感,便拨通了步涉的电话。

  电话那头,步涉很干脆的问道:“是潘妃吗?”

  我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句国骂,说:“我操,你怎么知道。”说完,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出言不许,太过鲁莽。

  那边的步涉倒是不以为然,说:“潘妃,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语。”

  我说:“对不起呀,心情有些激动。”

  步涉在那面很诡异的小说:“潘妃,我就是很好奇,你拿什么来操?”

  我被步涉的话弄的哭笑不得,说:“步涉,你要是在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步涉爽朗的笑道:“潘妃,你可千万别生气,我收回我的话了。”

  我有些撒娇的问道:“步涉,原来你也害怕我生气呀?”

  “是呀,你一生气就撂电话,我还得给你打回去,都是银子,我心疼。”

  “得了吧,你一个堂堂的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儿电话费?”

  “什么大老板,你以为在异国他乡做买卖这么容易呀!”步涉若有感触的说道。

  我说:“怎么说,你也算个跨国集团吧!”

  步涉笑说:“你真逗,我这小家子气的企业也算跨国企业?”

  “当然算了,你就是从塞内加尔卖盒烟到中国,也算是国际贸易的。”我说。

  步涉说:“不和你抬杠了,你现在在坦桑尼亚哪里呢?”

  我说:“我在坦葛尼喀湖,世界第二深的湖泊。”

  步涉道:“小心,会有水怪的。”

  “不怕,我现在身边已经有两位帅哥保护我呢,一位来自中国,一位来自加蓬。”我得意的说。

  “有帅哥相伴,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呢?”步涉酸溜溜的说。

  “怎么会呢?如果忘记你,我也不会打电话的。”

  “那么,你应该邀请我去坦桑尼亚看望你。”步涉道。

  我说:“好呀,不过步涉你还得像在塞内加尔那样,尽地主之谊。”

  步涉道:“凭什么?”

  “因为这里是非洲。”我说。

  “在非洲,就得我买单?”步涉问道。

  “当然了,在非洲,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胞。”

  我又故意问:“步涉,你来坦桑尼亚看我做什么?”

  步涉道:“我去看看那两个帅哥是否比我还帅?”

  我也忍不住的笑了,说:“步涉,你来吧,你们三个帅哥在一起,必有我的最爱。”

  步涉道:“潘妃,那我可真的去了,别怪我唐突佳人。”

  我回应说:“OK,你来吧,费用自理。两天后,我在桑给巴尔岛等你。”

  步涉说:“不见不散。”

  我说:“没完没了。”

  撂下了电话,我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没有索取步涉的电话。但我也没有再给步涉打回去,而素来很细心的步涉似乎也没有再打回来。如此看来,在桑给巴尔,我们只好期待巧遇了。

  相逢不如偶遇,相逢更是一首歌。

  一觉天明,我是被湖中不知名的鸟鸣声吵醒的。清晨,坦葛尼喀湖的风很大,显得有些清冷。我穿上了一件外套,便在湖边的长廊里散步。

  凉风阵阵,水波粼粼,远山迤迤,人烟悄悄,此情此景,仿佛是中国古代的山水画。在磅礴的大自然面前,人是很渺小的。天人合一之际,言有尽而意无穷。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此中,水波浩渺,无垠天际,四周峭壁嶙峋,更有青松翠柏生植其间,可谓湖天一色,万壑松风。可怜,我不会笔墨山水。否则我也会临摹出一副《平林远山图》或者《溪山行旅图》的,因为那时,我心已经超然物外。如陶渊明的《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心远地自偏。其实,地偏,心也会远的。

  悠然见南山。其实,如果心悠然,每座山都是南山。

  南山,南山之下应该是荷塘月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少许的遗憾,坦葛尼喀湖水太深了,没有荷花。而且,这里是热带,永远不会下雪。风景虽美,但却总少那么一点冷寂旷远的味道。

  除去李白洒脱不羁的浪漫主义,我最喜欢的就是山水诗歌,或高山峻逸,或流水空澈,或浮云悠然。当然,最喜欢的意境永远是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孤舟、独钓、蓑笠翁、寒江雪,柳宗元把自身的冷峻高洁表达的淋漓尽致,甚至是体无完肤。我向往蓑笠翁的生活情致,江风冰冷,涤荡思绪;江雪白纯,澄清心灵。心净方能心静,如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境,则佛土净。

  眼净,则世无尘埃;心净,则思无杂质。眼心均净,世无吾心,吾心无世。如灯影映于窗,虽见其形,不见其实。色即为空,空复为无色。

  在湖边的椅子上坐下,翻阅起坦葛尼喀湖的基本介绍。每路过一个地方,我都会看看当地的介绍,留心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也是一份阅历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呢?感觉处处都有丰田车。走过这么多的国家,丰田车比比皆是。尤其是在非洲,可口可乐和丰田车已经成为主流。日本和美国的制造业,很恐怖的。

  坦葛尼喀湖位于东非大裂谷西支南端,小时候以为东非大裂谷是个大深沟。身处其中,宛若处在一片草原,因为东非大裂谷太宽了,一望无垠。坦葛尼喀湖的平均深度好像是700多米,其深度列贝加尔湖之后,排名第二。湖宽16至72公里,面积3.3万平方千米。

  坦噶尼喀湖是坦桑尼亚、布隆迪、扎伊尔、赞比亚等国的界湖。湖中盛产鸟类、鱼类以及河马鳄鱼等。据说,湖中鱼类有300多种,以非洲鲫鱼最为有名。坦桑尼亚和布隆迪的边界,还有一座湖叫做马拉维湖。也很美,可惜缘悭一面,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够亲临。

  闲坐一会儿,乔治也睡醒,出来散步。见我,乔治道:“夫人姐姐,昨晚睡的可好?”

  我说:“睡的很好,我还梦见了周公。”

  对于周公,乔治总是很敏感的,忙问道:“周公对你说什么了?”

  我说:“周公说他想见见你。”

  乔治摇头道:“不可能,周公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说:“可以的,心到神知。”

  乔治说:“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中国看望周公。对了,夫人姐姐,周公住在哪儿呢?”

  我说:“周公,和上帝同在。”

  听说周公和上帝同在,乔治很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任何宗教,都是有一定的祈祷词的,比如南无阿弥陀佛、阿门等。文革时代,背诵主席语录也是人民生活的重要时代。看来,人类是无可避免的存在偶像崇拜现象。无论你是无神论还是有神论,无论你是一神崇拜还是多神崇拜。

  所谓的祷告、咒语,就如同“X你妈”的国骂如出一辙,都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之后,向导、林渝、唐贞等纷纷起床,起的最晚的是唐贞。

  吃早饭的时候,可爱的唐贞还埋怨林渝和她聊的太久,导致今天起床晚了。

  其实唐贞应该满足,不是每个男孩都会陪你聊到半夜的。找一个爱人难,找一个肯于你聊天的男人更难。因为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啰嗦的。有的时候,比如喝多的时候,我也会多言多语的,总想在一时之间,把心中的委屈、郁闷都倾泻出来。

  女人,大多数都是话唠的。如果一个女人不在于男人说话,甚至懒得搭理,他们的婚姻也该走到了尽头。

  我对唐贞说:“你满足吧,我现在找个男人聊天都很难得。何况,你还有一个林渝肯于听你倾诉。”

  唐贞嘻嘻一笑,说:“那是姐姐挑剔,其实凭姐姐的容颜身段儿,找个男朋友太绰绰有余了。”

  我呵呵一笑,说:“再漂亮,也不及你青春洋溢,年轻无敌。”

  唐贞说:“男人就像苍蝇,烦得很。”说完,唐贞还瞟了一眼林渝,意思是说挑衅林渝,你也不过是一只苍蝇。

  林渝倒是不慌不忙的说:“男人是苍蝇,嗡嗡的追女人,那么女人又是什么?”

  林渝的话,差点儿把我笑喷。我问唐贞:“林渝问你呢,女人是什么?”

  唐贞有些窘迫,说:“女人是花朵,男人都嗡嗡嗡的来追。”

  林渝又道:“你们家的苍蝇采蜜?”

  唐贞被顶撞的难以回答,很生气的说:“林渝,你在这样和我顶嘴,我晚上就再去你的房间睡觉了。”

  说完,唐贞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表情很不自然,自顾自额低头吃饭。

  林渝也很不好意思,嘟囔一句:“不来就不来呗,我也不是强求你来的,是你自己要来的。”

  我也听出了画外音,原来这对儿80后的情侣昨晚是第一次同居。我也打个圆场说:“不去就不去吧,小别胜新婚。”

  唐贞有些委屈的说:“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我说:“婚姻,就是一种仪式吧。真正的爱情,我的心中永远有个他。”

  吃罢饭,导游向我们征求白天的活动内容。可以乘船去湖心处游玩儿,感受当度土着的捕鱼风情。也可以钓鱼,或者在周边散步。湖边, 也是坦桑尼亚的自然公园,风景很美。

  林渝是个男孩儿,对驰骋畋猎很好奇。唐贞则以着凉为由,只想在湖边处转转。我呢,和阿莱士已经在茫茫的大西洋上有过出海捕鱼的经历,对乘船在坦葛尼喀湖游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最后决定,向导、乔治、林渝三个男人乘船出去玩儿,我和唐贞在湖边修养,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临出发前,我特意告诉乔治,好生照料林渝。虽然他们的年龄相仿,但林渝更像是温室成长的孩子,野外的经历很少,弱不禁风。

  估计是为了报复林渝,分别之际,唐贞对乔治道:“大乔,好好的照顾我家那个笨蛋。”说完,还轻轻的吻了一下乔治。

  乔治很尴尬,忙说:“OK,没问题。”

  我也瞥了一眼林渝。林渝狠狠的白了一眼唐贞,似乎在说“算你狠”。

  不过唐贞称呼乔治为“大乔”,倒是一个很可爱的称呼。美国总统父子,大布什和小布什都叫做乔治•布什,居然不见中国媒体称其为大乔和小乔。

  送走三个帅哥,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坦葛尼喀湖的天气很好,波光闪闪,白云悠悠,白矾片片。这个时候,很多打渔的渔船也回来了,远处的码头欢歌笑语,很是热闹。云间,也来了很多飞鸟,妄图在渔夫的收获中分一杯羹。

  眺望远处,一片升平之景。我随口念叨出“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这时,唐贞顺口应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我问道:“唐唐,你是不是有感而发呢?”

  唐贞抬起脸问我:“姐姐,什么有感而发呢?”

  我划了划唐贞的脸蛋儿说:“停车做爱呀!”

  唐贞的脸忽然红了起来,仿佛是红苹果,清新红润,煞是可爱。说道:“没有,就是抱在了一起而已,林渝这个家伙胆子很小的。”

  唐贞又问道:“潘姐姐,你说那事儿第一次会很疼吗?”

  我道:“啥事儿呢?”

  唐贞道:“咳,姐姐,你别逗我了,就是男女那事儿呗。”

  我说:“唐唐,不要紧张,仅仅是阵痛而已。苦尽甘来,你就会享受这种爱了。”

  唐贞又问:“那么姐姐的第一次呢?”

  说实话,我的第一次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略微有些疼吧,那个家伙研磨许久,才得其门而入。

  我对唐贞说:“不要心存恐惧,对比女人的分娩,第一次不算个事儿。”

  唐贞又道:“潘姐姐,结婚前就发生关系,我总觉得不好。”

  我道:“也好,也不好,但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享受性爱,没有什么不好的。记住,性是人类的本能,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性爱的。但是前提,要注意避孕哟。做爱是小事儿,但有孩子则是大事儿。”

  唐贞点点头,说:“姐姐说的是,但如果在非洲怀孕,我会不会生下黑色皮肤的孩子?”

  对于唐贞间歇性的娇憨,我我很无奈。说:“那你去中南海怀孕吧,也许还能生下个国家元首呢。”

  唐贞道:“那我还是去白金汉宫怀孕最好,生出个戴安娜王妃,多美。”

  第一次听说,王妃是在王宫里生出来的。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七)

  在离住处不远的地方,向导帮助租了一艘船。谈好价格,穿上救生衣,几个人就乘船远去。终究是男人,走的时候居然不知道向我和两个中青年美女挥一挥衣袖。

  唐贞还在担心她的林渝,我告诉她,有乔治在,你不必担心的。

  唐贞道:“要是遇见了鳄鱼,该怎么办?乔治还能打得过鳄鱼?”

  对于唐贞这种小家碧玉,我真的很无奈。上船前,我特意在湖边捡了一根一米长的破木棍,让乔治带上。

  乔治问:“夫人姐姐,拿这个做什么呢?”

  我说:“等鳄鱼要吃你们的时候,你把鳄鱼的嘴巴撑起来。”

  向导笑笑,说:“夫人,别怕,深水区是没有鳄鱼的。”

  我看看唐贞,说:“唐唐,你知道了吧,不用担心的。”

  唐唐幽幽的说:“还是让他们呆着吧,一旦快艇动力失灵,他们也能划着回来。”

  我听了后,不仅哈哈大笑。旁边的林渝有些不好意思,说:“唐唐,你别搞这些无厘头的好不好?”

  当快艇即将启动的那刻,乔治情不自禁的大声叫嚷起来。受乔治感染,林渝也显得很亢奋,手舞足蹈的“哼儿哈儿”起来。

  五色使人目盲,五味使人口爽,难得之货使人之行方,驰骋畋猎使人心发狂。如果不是要陪伴娇滴滴的唐贞,我也会和这几个大老爷儿们出去兜风的。北京话里,喜欢把熟男称为老爷儿们,喜欢把熟女称为老娘儿们。虽是俚语,但多少含有一些性的暗示。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东方,每个国家都会有一些国骂的。这与民族的文明程度无关,而是人面对压抑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发泄渠道。因此,我倒是觉得,佛洛依德的“口欲期”应该延伸到成人阶段。

  遇见焦虑,暴跳出一句国骂,是可以抚慰心灵的。如同有的人面对焦虑,喜欢用性爱来宣泄,道理都是如出一辙的。国骂,东西方也是稍有不同的。

  西方的国骂喜欢侮辱对方家庭的女性成员为婊子之类的,比如马特拉齐痛骂齐达内。或许,这是有希腊文明的传统。在希腊神话中,乱伦及乱交是极为普遍的。即便是文化昌明的今天,欧洲也时不时的冒出乱伦案例,美国的恋童癖患者也大有人在。

  中国的国骂,则大多是“X你妈”,这也与儒家奠定的“君权、父权至上”的传统纲常有关。在封建社会,你骂皇帝“X你妈”,那是要诛九族的犯上罪。但如果你骂普通人一句“X你妈”呢?满足一种“我是你爹”的高高在上的成就感。封建的等级社会里,女人和儿子,都是没有独立的人格,出于被奴役的地位。

  东西方国骂的唯一共同点是“国骂”都源于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能行使“X”的字眼儿。在欧美,一个来自东方的悍妇如果骂自己的“我X你妈”,会被邻居误以为儿媳和公婆搞同性恋呢。

  在欧美,还有一句比较流行的国骂就是“shit”,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拉。屎的意思。在此,你可以理解为什么欧美比较宽容肛。交,并将其视为一种正常的手段?因为“shit”作为一种俚语,很常见的。

  也许,佛洛依德说得对,因为力比多(本能)的存在,每个人都会有不同形式的性压抑。

  林渝、乔治、向导三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方,我问唐贞:“唐唐,我们去哪儿玩呢?”

  唐贞道:“随便,哪儿都成。”

  随便,我最不喜欢国人这种“可乎可不可”的模糊回答。所谓的中庸之道,已经使国人失去了性格上的棱角。

  我说:“我们去乘坐摩托艇吧?”

  唐贞摇头说:“姐姐,还是算了,我有些害怕。”

  我又说:“那,我们找个地方去钓鱼?”其实,我是喜欢钓鱼的。和姜太公钓鱼一样,不在于钓本身,而在于感受那种“天地之外、物我如一”的味道。是“独钓寒江雪”的冷寂,也是“江海寄余生”的空远。

  钓鱼的真谛,等待是一种美感,上钩是一种性感。

  唐贞道:“这个也算了,我害怕鳄鱼,还有蛇。”在唐贞身上,我发现中国的年轻女孩都是小家碧玉,不仅不喜欢运动,也缺乏冒险的精神。对比国外同龄的女孩子,中国女孩过于温柔安静,任人摆布,缺少主动型。也许,这个渊源和中国从未女权运动有关。

  但话又说回来,中国虽从未有过女性解放,但眼下的女人在家庭的地位都是很高的。而且,中国女孩一旦成为母亲后,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等方面并不逊色西方,甚至强于西方的母亲。天下的母亲,都是值得我们去敬爱的。无论,成为母亲之前她做过什么。

  我无奈地说:“唐唐,哪儿也不去,我们就只好停车“坐爱”枫林晚了。”

  唐贞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潘姐姐,要不我们就在湖边走走吧!我喜欢和你聊天,特别是爱情。”

  我笑着回答:“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小学生,因为爱情永远是新鲜的。”

  唐贞道:“姐姐,你这么性感漂亮,一定很多人追求过你吧?”

  我说:“谢谢小妹妹的赞扬,对比你们的青春飞扬,我已经凋谢了。”

  “姐姐说笑,你知道林渝在背后怎么评价你呢?”

  “哈哈,他在背后说我啥呢?”

  “林渝私下底和我说,他认为你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大方得体,还让我向你学习呢!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他也没有这些词汇形容过我,想想我都生气。”

  “哈哈,唐唐,带我谢谢林渝,你不会吃醋吧。”

  “不会的,但如果姐姐和我年纪一般大,我还真的会嫉妒的。”唐贞说道。

  “看来,你们的潘姐姐真的是年纪大了。”我说道。

  “没有,姐姐很年轻的,皮肤光泽那么好,就像是少妇。”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唐贞赶忙补救。

  我说:“我没有生气,就是逗你玩儿的。36岁的女人,我对自己的身材、皮肤还是很满意的。”

  唐贞又问:“姐姐是怎么保持的呢?”

  我说:“规律的生活节奏,充足的睡眠,健康的饮食,适当的运动。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

  唐贞问道:“潘姐,最重要的是啥呢?”

  我笑着说:“这个,你还小,暂时不宜知道。”

  唐贞拽着我的胳膊,像个小孩子撒娇,道:“姐姐,说嘛,急死我了。”

  我问道:“假如,我不说,你会怎么样呢?”

  唐贞道:“姐姐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吗。你不说,我寝食难安的。”

  “哈哈,告诉你吧,性爱对女人的也是很重要的。”

  唐贞也笑了,说:“姐姐真坏。”

  我说:“这是真的,和谐的性爱可以增加女人味儿的,让女人更加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唐贞道:“这是真的?”

  我道:“怎么会骗你呢,等你到了一定年纪就知道了。”

  唐贞道:“我会幻想,50岁时候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老奶奶呢?”

  我趴在唐贞的耳边,轻轻的说:“等你50岁的时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有些暧昧的玩笑,唐贞笑的花枝乱颤,道:“姐姐真幽默,而且懂风情,我猜围着姐姐身边转的男人一定特多。”

  我说:“呵呵呵,当然很多了,如果不多,你姐姐也不会出落的这般丰神冶丽,兰香桂馥。但这些,都是曾经了。”

  唐贞问道:“现在,姐姐是单身吗?”

  我说:“唐唐,这些是姐姐的个人问题,不想说。”

  唐贞吐了吐舌头,说:“不好意思,姐姐莫怪。”

  我说:“怎么会怪你这个丫头呢?”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我和唐贞一面感受坦葛尼喀湖的壮美,一面在软软的沙滩上散步,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渐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很毒,我和唐贞吃点午饭,就躺在当地茅草亭下地椅子上,不知所云。

  我看看唐贞,唐贞又看看我,唐贞不禁的笑了。

  我问道:“唐唐,面面相觑,有啥好笑的?”

  唐贞笑道:“我希望我将来能够成为姐姐那般美丽性感、聪明睿智的女人。”

  我道:“你又开始说醉话了,姐姐就是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可炫耀的。”

  唐贞道:“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姐姐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当然,风情万种是褒义词,赞美的意思。”

  我呵呵一笑,说:“那你怎么不赞美姐姐性感妖娆呢?”

  唐贞道:“不,姐姐面相看起来很是端丽大方的,也许骨子里--。”

  我接着说:“骨子里,比较妩媚风骚吧?”说完,我自己也不自觉的放荡笑几声。

  唐贞叹了一口气,急着说:“姐姐,你又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说:“没事儿,姐姐不在意的。对比中国女人,姐姐性格显得有些外向罢了。”

  唐贞道:“是呀,我就喜欢姐姐的大方温和。”

  我说:“唐唐,你也很开朗直率吗,一天有说有笑的,一看也是不怯场的。”

  唐贞道:“算了,那些都是装的。真要面对男人,我也手足无措的。”

  我说:“明白了,你是希望姐姐给你介绍一些性的知识吧?”

  唐贞不做声,点了点头。

  我说:“咳,遇见个痴妹妹,你就问吧,我会如实的回答。虽然我不是性爱专家,但可以做到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唐贞怯声道:“是的,我对性这些东西一知半解的,林渝也是傻乎乎的。”

  我说:“那好吧,不过,我们今天的聊天内容你可要保密的。”

  唐贞羞涩一笑,说:“当然要保密,我还担心姐姐把今天的话题泄露出去呢。”

  关于性,唐贞也恢复了小家碧玉的青涩。如同晚霞红燥的脸,柔嫩可爱。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居然对性一无所知,可叹中国的教育。我的儿子在幼儿园问老师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老师居然给画个男女解剖图进行解释。

  中西方对孩子的教育是迥然不同的,归根结底在于对“性”的态度不同。从中世纪的原罪到现代的解放,性以及性的享乐,在西方世界,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成年人,只要不伤害他人,都有权利追逐性爱的自由。但在中国,从古至今,在孔孟卫道士的扞卫下,性从来都是见不得光。虽然把性爱有别于礼,但封建的卫道士从来都是三妻四妾。这又如何解释呢?如同中国一以贯之的法律,刑不上大夫;中国的礼制,糊弄下层民众罢了。

  唐贞问道:“潘姐姐,那我就心无旁骛的问了。有些地方会比较突兀,你可别生气;有些地方会比较无知,姐姐也别笑我。”

  我笑道:“唐唐,尽管问好了,我权作你的知心姐姐好了。”

  唐贞问道:“第一次,我总是害怕很痛。”

  我把头靠在枕头上,说:“傻孩子,我都说了,第一次对比分娩,差得很多,女人的关口是生孩子。”

  唐贞道:“姐姐有孩子吗?”

  我笑道:“我都这个年纪了,怎么会没有孩子呢?我有两个儿子。”

  唐贞惊奇的说:“哦,看不出来,姐姐的身材还孕育过两个宝宝呢。”

  我道:“哈哈,对比你们女孩子,肚皮还是松一些的。”

  唐贞问:“不,姐姐皮肤的弹性很好,像是运动员。对了,姐姐是怎么怀孕的?”

  我说:“很简答的,无意中的两次做爱,就诞生了两个可爱的baby。”

  唐贞道:“安全期也不可以吗?”

  我说:“是的,女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甚至在例假期间怀孕,也不是没有过。尤其你们女孩子,青春旺盛,也许卵子存活的时间比较长呢。所以,和异性做爱,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虽说男女平等,但在性方面,女人还是弱势的。”

  唐贞问:“男人那话儿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我道:“你没有看过?林渝的也没有看过?”

  唐贞摇摇头,我说:“成年男人的那物儿都差不多的,或大或小、或软或硬而已。很丑,但很可爱,有时你会喜欢的忍不住去亲吻它。”

  唐贞小声道:“你说的是口交吧?”

  我说:“是的,唐唐不必害羞,你大点儿声说口交,也没有人能够听懂我们的汉语。”

  唐贞笑笑,问:“姐姐,英文里的口交怎么说呢??”

  “oral-genital sex。”

  “哈哈,姐姐是不是有过很多次经验呢?”

  “对于你这个黄毛丫头,我当然算是身经百战了。”

  “我还是接受不了,感觉有些脏。”

  我朝着唐贞做了一个羞羞的手势,然后道:“没有什么的,就和湿吻差不多的。无非,舌头是软的,而海绵体是硬的而已。也许,在几十年前,KJ是罪恶的。但在性宽容的今天,69式很常见的。”

  唐贞问道:“姐姐,什么是69式呢?”

  我说:“就是一个互字而已。”

  唐贞想了半天,似乎仍不得而知。但也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只说:“那人那物儿长得都像香蕉吗?”

  “哈哈,未必都是香蕉吧,也许有的还像蘑菇头呢。”

  唐贞道:“那我们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了?”

  我说:“嗯第一次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第二次之后,就不再是小姑娘了。”

  唐贞也直爽的笑了起来,少顷,又问道:“姐姐,男人是不是都有处女情结呢?”

  我道:“这个,因不同的文化而异吧。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越贫穷守旧的地方,处女情结愈重。对了,唐唐,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你,你还是处女吧?”

  唐贞点头说:“是的,我想为林渝保持圣洁之身。”

  我道:“唐唐,爱情,不是因为你是处女,对方才会爱你的。你不觉得为某个人保持贞洁,和古达宗教上的祭女是一个性质吗?”

  唐贞:“姐姐,你的话我有些不懂哟!”

  我说:“你也不必懂,就是你的心中也要破除处女情结。”

  所谓的处女情结,是对女人的不尊重。更可悲的是,在中国,很多女人自身也有处女情结。

  处女,生物学上毫无意义。认真对待每一份爱情,心灵是永远的处女,清净而纯洁。如果不是刻意想起,我的第一次也早已忘在了九霄云外。

  唐贞又问道:“姐姐,男女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会采取什么姿势呢?”

  我道:“你连最起码的做爱都不会,怎么居然问起了姿势呢?”

  唐贞哀求道:“姐姐说说吧,有备无患嘛!”

  我道:“要不,你躺着,我冒充男人给你演示一下?”

  唐贞爽快说:“可以吗,我们打个车回房间吧。”

  我说:“算了吧,我还嫌累呢。男女性爱的姿势有500余种,但最多的也不过以下几种而已。一是传统的女下男上的面对面,也叫传教士体位;第二种是侧交;第三种是后入式。”

  唐贞天真地问:“姐姐,那一种不痛呢?”

  我道:“傻孩子,即便是痛,也是痛并快乐着。性爱的美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唐贞道:“姐姐,高潮是什么感觉呢?”

  我说:“四大皆空,无所依托,若有若无。这些东西,就像小马过河,你是需要自己体会的。”

  唐贞道:“大约,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吧。灵魂出窍,没有质量的空浮,没有边界的飘渺。”

  我说:“行呀,小姑娘,你挺有悟性的,会成为天之骄女、一代尤物的。”

  唐贞咂了咂舌头,说:“也没什么。”

  一个未婚的女孩,居然可以如此的理解高潮。我很怀疑唐贞有过自慰的经验,但也没有想问。男人,自慰是很普遍的;其实女人亦然,不过更多的是闺秘罢了。

  对着坦葛尼喀湖,漫无边际的和唐贞聊性,更加体会到性乃自然之道。将近黄昏的时候,我和唐贞打车回到住宿的地方。约定好的,一起吃个晚饭。

  起身的时候,浑身酸麻,居然隐隐的感觉下身有些湿。我悄悄的看了看唐贞,脸上仍旧弥漫着青春独有的红晕之色。看来,唐贞也有些性动。我衷心祝福唐贞和林渝,今晚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在坦葛尼喀湖畔,和唐贞漫无边际的聊着性。有些地方,还涉及到我和唐贞的隐私,照顾唐贞的面子,女人间微如细发的隐私就不再说了。

  女人之间,不在意女人之间的隐私,比如初恋、初爱,甚至是第一次红杏出墙,无所不谈。男人则喜欢探听女人的隐私,就像他们好奇女人裙子里内裤是什么颜色。好色,是恋慕异性的另一面,男女如出一辙,无可厚非。但男人过于好色,则难免落入猥琐的行列。发乎情,止于礼,随于性,这样的男人堪称极品。但男人之间的知己,似乎对性都是很避讳的。

  唐,真的是唐唐的姓,至于名字,我则隐去。取名“贞”字,是因为林渝曾经嘲笑她是日本恐怖片中的“贞子”。而唐唐本人,那时候很喜欢韩国的明星李贞贤。但在我眼里,唐唐还是一个很贞洁明秀的女孩子,颇如白玉无暇,所以在这里化名“唐贞”。

  也是因为要写回忆性的文字,我才想起了远在重庆的唐贞。前几天,我还特意给唐贞打了一个电话。多年之后,唐贞仍旧能够听得出是我的声音。依旧直爽,她说遇见我是一生的缘。

  如今的唐贞已经升格做妈妈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孩子姓林。电话里,我还感慨唐贞和林渝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放下电话,我更感慨唐贞和林渝的家境优裕,才能在一起。美国的婚姻,虽然离婚率很高,但百分百都是自由恋爱的。中国的婚姻,则充满了太多的门当户对的铜臭味。也是,在中国,纯粹的个人奋斗是无法取得成功的,必须要依靠家族的庇佑。所以,我们永远不会诞生盖茨、乔布斯这样的划时代人物,这是体制决定的。中国缺少自由的基因和自由的环境,大凡提及自由,很多家长及长官都认为这是“犯上作乱”。

  英国伦敦等城市,前几天发生大规模的骚乱,肇事者多是十四五岁到二十多岁的青少年。虽然没有亲历,但通过我留学英国几年的经验之谈,英国政府、舆论及民众对青少年的“胡作非为”多是持宽容态度的。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是充满躁动不安的,对于此,英国政府历来的态度是效仿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英国盛行酒吧文化,也有很多年轻人喜欢酗酒闹事,但大多数的父母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们在年轻的时候也有类似的行为。年轻需要宣泄,一旦到了三十岁之后,都会慢慢成熟的。

  记得我刚到英国的时候,性格上有些安静,甚至是腼腆。那时,我在英国朋友的眼里,我就像是一个中年人,太过于成熟、稳重。大多数的中国留学生,性格上都存在少年老成的味道。

  教育孩子、对待年轻人,要永远怀有一种包容之心。只有包容,才能感化。坦克的威慑只是暂时的,真正能够说服人心的永远是自由、平等、博爱等人类公义。这是全世界最基本的价值准则,放之四海而皆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岁月,总是这般慢慢流逝的;人生,总是这般不知不觉的变老。

  坦葛尼喀湖属于地壳剧烈变化形成的构造湖,所以水很深的,而且湖边多有悬崖峭壁。在另一边的嶙峋石峰上,似乎有很多人在进行悬崖跳水。

  我问了一下当地的人,答曰是。又问,该怎么租坐快艇到达对岸的时候。当地人笑了一下,告诉我对岸是一处天体浴场,是无数欧美天体爱好者的聚居地。

  天体营,我在法国、德国的时候曾经去过。天体的定义,无非是打破禁忌,重回自然,放松心灵。认为裸体是返璞归真的最便捷的方式,裸露的是身体,放松的是不羁的心灵。天体营在西方,已经结成一种组织。但在中国,似乎还没有公开。刘伶的裸体醉酒,算是中国历史上最着名的天体主义者。受名教制约,刘伶的天体运动也仅仅是在酒后。

  如老子的道法自然--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裸体,仅仅是一种形式罢了。真正的含义,还是让心灵重归真实的一面。人生之中,我们被尘埃蒙蔽许久,即便是宗教的洗礼,亦不能涤荡。孔子,也想过天体运动,他老人家也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看着湖那一边的跳水,我对唐贞说:“唐唐,我们也过去玩儿高台跳水?”

  唐贞道:“算了吧,二三十米的高台,太恐怖了吧。”

  我说:“超越生理极限,有死而复生的快感。”

  唐贞道:“潘姐姐喜欢极限运动?”

  我说:“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但现在年纪大了,有些生疏。”其实,我主要是在美国工作期间受美国极限运动文化渲染,才爱上极限运动的。比如蹦极、潜水、跳伞等,都乐于尝试。人生,在于尝试不同的新鲜。而且在每一次完成极限运动后,我都会重新发现自己--原来自己很强大的。也是在极限运动中,我才培养出自信的人格魅力。

  项羽也是一名极限运动爱好者,否则也不会有破釜沉舟的典故,可惜,破釜沉舟之后,项羽建立的自信心爆棚,从自信道自愎,项羽也必然亡于刘邦。

  我第一次尝试的极限运动,就是蹦极。自由落体般的下落,临界点后的弹回,置于死地而后生。与死神擦肩而过,我仿佛在一刹那彻悟生死的玄机--死,不过是醒来所见的一切。

  我说:“唐唐,我们去那面看看吧!”

  “好吧!”唐唐答应道。

  租了一架快艇,我和唐贞直奔对面而去。

  悬崖跳水项目在欧美很流行,估计当地也是为迎合欧美游客比较多的现状,才依悬崖修建这一处高台跳水项目。顺着弯弯绕绕的山梯,我和唐贞爬到了峰顶。

  从山下看,山崖嶙峋峻峭,但山上有一处很大的平台。大概瞅了瞅,有不足100人。多是欧美游客,少数几个是在当地的商贩。各种生活设施和用品很齐全的,你可以美美的睡个午觉,甚至可以喝到可乐。

  到了山顶上,唐贞有些不知所措。我有心理准备,这是一处天体营地,满目都是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裸体。但唐贞缺少心理准备,看到这么多裸体,情不禁的倒了一口凉气,说:“怎么全是光屁股的人呢?”

  我笑道:“唐唐,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是天体营,不穿衣服是很正常的。”

  唐贞问道:“潘姐姐,什么事天体营呢?”

  我说:“一种组织,鼓吹脱掉枷锁、回归自然。就像动物保护组织,在国外稀松平常的,唐唐有些不习惯吧?”

  唐贞说:“是的,从了澡堂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裸体。”

  我道:“习惯了,裸体也是一种美。”斯大林在肃反期间曾经说,杀一个人是罪恶,杀一百万人就是数字了。裸体亦然,看到一个异性的裸体,会有性的羞涩,但满眼都是裸体,反而会不以为然。

  天体爱好者对于在陌生人面前裸体,见惯不惯,神色如常。倒是唐贞看见男性的裸体,总是低下头。唐贞是有些怕,时不时的会紧紧握住我的手。

  看到唐贞紧张羞怯的样子,有一个年轻的欧美游客故意在远处向我们打招呼。有些挑逗的色情意味,我很生气,就对那厮竖起中指,喊了一声“F-U-C-K”。对于下流的男人,必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我竖起中指,周围的人哄笑了一声。倒是那个向我们挑衅的年轻人不好意思,说声“sorry”后,直接从跳台上跳了下去。估计,一个温文尔雅的东方女性竖起中指,这个家伙是平生第一次遇见。

  其实,女孩子从事极限运动后,也会逐渐的移去女性本来的温柔、含蓄。毕竟,极限运动更是对心理的考验。

  唐唐笑道:“姐姐,你真厉害,一句话就搞得那个家伙跳湖自杀。”

  我说:“那是他活该。”

  到了悬崖顶上,坦葛尼喀湖更是一番美景。遥望,烟波浩渺,太虚涵混,云天平荡,飞鸟悠然;俯瞰,湖清水澈,波光粼漾,云影隐现,游鱼自在。

  更远处,就是白帆点点。可惜,看不到白雪皑皑的乞力马扎罗山。如果能,就是“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如诗仙境。

  遥望远方云间,或是俯瞰近处水面,都会有男男女女的裸体在我们身边经过。久了,唐贞也不似刚开始的不好意思,甚至会偷偷的瞟不同肤色男人的下体。

  我笑着问:“唐唐,男人的那物儿好看吗?”

  唐贞说:“真丑。”

  我道:“你今天是大开眼界了。”

  “嗯,不过姐姐回去千万不要告诉林渝,我怕他吃醋。”唐贞说。

  “怎么,看个男人的裸体还会嫉妒?”

  “呵呵,也许会吧,男女方面,林渝的心眼儿很小。”唐贞应声道。

  “那就是一嘟噜肉,多大个事儿呢?”我道。

  没有理会我,唐贞呆了半晌,幽幽说:“就是一嘟噜肉,也是很大的。”

  唐贞看到的, 是远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老爷子似乎是北欧人,有点维京人的血统,身材高大,头发亮白,体毛很重。下体那物儿虽然是软绵绵的,但像叫驴的那物儿,黑的发紫,龟。头干净,光泽有度。走起路来,颤颤巍巍、鼓鼓囊囊的。小腹处的毛也很多,名副其实的“鸟窝”。

  我看了看,说:“这个男人的下体长的很性感,怪不得妹妹会呆呆的看出神。”

  唐贞说:“姐姐瞎说,我就是好奇而已。”

  我道:“唐唐,和姐姐说实话,这个老男人的那物儿比林渝的更威武一些吧!”

  照顾林渝的面子,我没好意思说林渝的那物儿小。从面相看,林渝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气质清雅,有些阴柔,绝非孔武有力的男人。

  唐贞说:“是,欧洲男人的真大,看着都害怕。”

  我说:“欧洲女人的也不小。”

  这个老头的老伴儿也有50多岁的年纪,身高能有175公分左右,头发仍旧金色。虽然年纪已老,小腹、大腿等地方的赘肉十分明显,但皮肤仍旧是很白的,可惜少了一点润泽。女人自绝经后,皮肤都会逐渐的变为灰暗。

  所谓的大,是指这个老女人的耷拉的乳房仍旧很丰满,感觉一只乳房得有十多斤重。老女人也是光着个身子,弄弄的黄色金毛中,私处只剩下一条缝儿。老女人虽然年纪已大,但身材仍旧挺直,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潇洒。

  我说:“唐唐,这个女人丰乳肥臀,也是我们东方女人比不了的吧!”

  唐贞道:“是的,这个女人的半拉屁股就可以顶我的全部屁股。”

  我回答说:“当然,但这个女人的年纪也是你的两倍。”

  唐贞道:“是呀,希望我年老的时候,可别这么臃肿。”

  我说:“唐唐,你真的不想尝试一下高台跳水?”已经观察许久,30米高的跳台,下面也有救护人员,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我很想跳一次。

  唐贞:“姐姐勇敢,喜欢就跳吧,我看着你。”

  “好吧!”说完,我在附近的摊贩买了一件泳衣。

  唐贞问:“姐姐,这里不是天体营吗?你为什么还要穿衣服洗澡呢?”

  我说:“傻瓜,这里可是30多米高的跳台,要保护皮肤的。你没看这里的男人跳水,都会穿一条短裤吗!”

  唐贞扑哧一笑,不再做声。

  换泳衣的时候,我是在大庭广众面前。没有太多的拘泥,我喜欢在众目睽睽下炫耀自己成熟性感的裸体。

  站在高台上,我深呼一口气,清除杂念,闭上眼睛,轻轻一跃,然后像个风筝一般坠入水中。

  落下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耳边生风。如堕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接触水的刹那间,在浮力的作用下,我又会有死而复生的不胜唏嘘。自由落体的风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自由落体的心情--误入红尘中,一去三十年。

  浑身湿漉漉的再爬到山顶,唐贞看见我不仅笑了起来。

  我问:“唐贞,你在笑我什么呢?”

  唐贞道:“姐姐真美,雪白的身体时隐时现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泳衣,不过是湿漉漉的,贴身,S型曲线比较明显而已。奇怪的反问道:“唐贞,有什么可笑的?”

  唐贞道:“姐姐的衣服太暴露了。”

  我这才晓得,自己买的是廉价的泳衣,重要的器官都会若隐若现的。但这也没啥,因为有更多的男男女女是裸体的。不过,因为暴露的时隐时现,似乎我的回头率更高一些。宇宙的神奇,在于黑洞的不确定性;女人的神奇,其实也在于一个“黑洞”的未知性。

  唐贞又说:“姐姐,你敢脱光自己吗?”然后,唐贞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姐姐应该敢的,刚才就在大伙儿面前换衣服的。”

  我说:“你真懂得姐姐,姐姐的作风是不是比较大胆呢?”

  唐贞道:“恩,我比较惊讶于姐姐的豪放,但也没什么,姐姐活的很真实。我也想天体,但却始终打不开心灵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说:“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而已,把自己当做人,不要把自己当做女人。”

  唐贞道:“可是,我总觉得很害羞。”

  我笑了,说:“你是担心男人的目光罢了?男人的目光可以伤害你吗?不能,其实男人更欣赏的使我们身躯的性感,与邪恶无关的。你真的以为,男人会把目光始终停留在你的身体上?不会的,他们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最多看你三眼。第一眼是脸蛋儿,第二眼是胸脯,第三眼是腰间。”

  唐贞道:“姐姐说的是,那么我今天在这里天体一次,突破一下自我?”

  我呵呵一笑,说:“当然,这里只有你我,其余都是陌生人。”

  在我的劝说下,唐贞真的脱光了上衣,赤裸裸的躺在椅子上。擦上防晒霜,享受日光浴,也是在享受湖风的轻拂。唐贞终究没有突破自己的底线,她还保有一条底裤。

  不肯脱的原因,和心理无关。是唐贞听从老一辈的传说,据说女人在有风的地方脱光,是阴风阵阵的会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和唐贞结伴回到住处。

  到住处,乔治林渝他们已经回来了。在湖边的某一处,搞起了烧烤。所谓的食材,除了牛羊肉之外,还有他们弄来的非洲鲫鱼等坦葛尼喀湖特产鱼类。万事俱备,只差我和唐贞回来大快朵颐。

  林渝见我们回来,问道:“潘姐姐,你把我家唐贞带到哪儿去了?”

  我说:“带你家的唐贞去裸奔了。”

  林渝道:“那你们怎么不裸着身子回来?”

  从来都感觉林渝是比较内向的人,忽然如此冒昧的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唐贞不客气的反驳道:“林渝,别以为你和潘姐姐混熟了,就可以乱说话,小心我真的裸奔。”

  “那你就真的裸奔吧,我不会介意的。”林渝继续揶揄道。

  是下午在天体营,使唐贞的心性变野了,真的要把身上的T恤脱掉。刚露出肚脐眼儿的时候,林渝道:“打住,唐贞,我服了你。”

  这时,唐贞露出满意的微笑,说:“我的胆量,来自于潘姐姐的教诲。”

  说完,我和唐贞会心的哈哈大笑。

  之后,就是吃烧烤。林渝和乔治侃侃而谈他们捕鱼的种种,把唐贞听得悠然神往。因为唐贞的认真聆听,林渝和乔治都在吐沫横飞、慷慨激扬的吹嘘自己种种的能耐。对于女人,男人喜欢捕鱼的方式猎取,一网打尽;对于男人,女人喜欢钓鱼的方式获得,精挑细选。

  下午的高台跳水,使我有些累。简单的吃点水果,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其实,从2006年北半球的夏天开始,我旅游的脚步已经走了三个多月,身体疲惫,心灵更累。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旅途,行走之间必须要有某种信仰的。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为的就是活命,而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行百里者,知周遭事;行千里者,阅世间情;行万里者,穷天下经。

  我没有宗教的热情,对历史也不是很感兴趣,穷天下经、阅世间情对我而言都是浮云。我所喜欢的,就是在不同的风土,感受不同的人情。当然,欲望兴起的时候,找个美姿仪的帅哥相伴,也是人间乐事。

  在朱士行、法显、玄奘等若干西行求法的高僧中,我梦想着和玄奘共同书写《大唐西域记》。总是觉得,老版《西游记》里,女儿国国主真的是太美了,清水芙蓉,天然去饰;丽而不艳,柔儿不媚。对比如今娱乐圈的人造美女,女儿国主更有天然风韵。对于自己,我觉得自己的姿色可以宛如女儿国主那般勾引唐僧。因为,色即是空。高潮的刹那,万象俱空。

  迷迷糊糊中,自己睡了一觉。再醒来,已经是当地时间9点多了。想起明天即将要回桑给巴尔岛,在哪里,步涉说他会等我。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乔治打发回家。尽管这一路来得益于精心照料我,尽管这一路他给了我几次非凡的性体验,但我还是决定解雇他。道理很简单,步涉是中国人。不想因为乔治,让我和步涉之间有障碍。

  既然决定辞退乔治,我马上下床,青青的敲开乔治的房间。

  乔治打开门道:“夫人姐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我点点头,示意他到我的房间来。

  打开灯,我直接开门见山:“乔治,这些天我和你相处的很愉快,甚至有依依不舍的感觉。可惜,明天我就要道桑给巴尔导游了,那里,会有新的朋友在等我。”

  乔治道:“夫人姐姐,如果你还需要我的相伴,我不会加钱的。”似乎,乔治还没有理解我的话。

  我说:“谢谢,那面已经有朋友相伴了。”

  乔治点头:“我知道,如果你的朋友需要向导,我也可以帮忙的。”

  我说:“乔治,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即将要离开坦桑尼亚,我们的合作关系要结束了。”

  乔治此时才恍然大悟,说:“姐姐直言吗,我都理解错了。”

  按照合同约定,我付了乔治1500美元。

  乔治收好钱,对我说:“夫人姐姐,再见,祝你一路顺风。你回到中国,不要忘记帮我向周公问好。”

  离别是一件很心酸的事情,尤其是遇见这么得心应手的乔治,我差点儿流下眼泪。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一夜夫妻百日恩。但听到乔治让我向周公问好,不禁的破涕为笑。

  说:“放心吧,希望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我紧紧地抱住了乔治。此时的乔治心跳很快,双手分开我的秀发,喃喃道:“夫人,你真美,我喜欢你。”说完,就闭上眼睛,向我的嘴巴吻来。

  乔治拂过我的秀发时候,感觉很痒。情动,也不再拒绝乔治的深吻,张开嘴巴,和乔治两舌相绕,品尝着世间最为美好的琼浆玉液。咂呜有声,垂涎浓情,浑然忘我。

  之后,乔治把我扛起,放到了大床上。轻轻的把我的睡衣褪下,裸裎相待。我就想被剥开的莲藕,嫩润清鲜。而乔治则如挑剔的食客,在仔细的把玩、端研我的每一个汗孔。甚至,我的脚丫,也会留下乔治的吻印。乔治说,他是爱我的,所以要把吻留在我身体的每一处表面,每一个莲藕的深处。

  当我身体的全部被乔治的口液包裹之后,他开始品咂我如熟透樱桃一般的乳头。或是轻拂,或是深咬,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不住的“哼哼唧唧”。每当乔治的大嘴巴在啃咬我的乳房,整个乳房仿佛是急速的被吸纳某个幽深的空间。或揉或捏,总是让我情难自禁。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乔治在用手指挑逗着我的迷人之穴。暂且用穴这个词汇吧,虽然拙劣点,但我的高潮,真的在于穴被插入的片刻。即便,那是乔治的中指和食指。

  乔治的手指很温柔,在我的腔膛里温柔的划过,感觉是流行划破天际的刹那美感,我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那也是一个雨夜,因为我的身体里充满的都是爱液。而乔治,始终不肯让他的轻舟在我的爱液中荡漾。

  那是,我散乱着头发,迷蒙着双眼,对乔治说:“亲爱的,进来吧,我想要。”

  其实乔治的那物儿,在我手指的戏弄下,也早已黝黑发亮。于是,乔治盘腿而坐,我站起身,坐在乔治的怀中,“扑哧”一声,尽根而入。

  乔治那物儿很粗大,我低声的叫唤一下。然后,过山车似地,在乔治的怀里上上下下。乔治双手紧紧的搂着我,两片舌头如交尾的蛇,紧紧的绕在一起。乔治亦用他伟岸的胸膛,摩擦我白嫩柔软的乳房。香汗的淋漓,就成了润滑油,胸膛的摩擦颇为舒坦滑腻。

  娇媚之容,轻盈之态,身段儿巧巧,两乳圆圆儿,我是千娇百媚。天生一副丹凤眼,秋波明眸,娇喘似流莺,玉玉生麝香。

  虎熊之体,威武之襟,肩膀儿宽宽,单枪尖尖儿,他是万夫之勇。只凭一根擎天柱,从洞中耍,九浅复一深,枪枪中要害。

  爽到极处,乔治紧紧抱住我亲嘴。我知其要射,任其耸了几百下。乃退下身来,用双乳爱抚乔治之物儿。

  双乳温润,香汗催情,不久,乔治一泄如注。这一次,乔治身体哆嗦好几下,喷之的蛙口口涎竟遍及我的前胸和俏脸。迷情之中,我也用舌头啜吸乔治蛙口涎香。

  性爱的终极目的,想拥有对方的一切。

  和乔治的做爱,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高潮后的幻境,几分钟后我们才逐渐清醒过来。

  洗澡的时候,乔治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美的一次性爱。我又何尝不是呢?高潮之后,虽然大腿有些酸,但走起路来软绵绵的,似有凌波微步的感觉。

  之后,乔治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床单整理之后,一夜酣睡。

  第二天清晨,我神采奕奕的和唐贞等吃早餐。

  唐贞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姐姐,你昨晚很性福吧?”

  我故作悬疑状,说:“什么很幸福?”

  唐贞悄声说:“姐姐别掩饰了,我都听见你昨晚在床上的叫声, 太销魂了。”我房间的隔壁是乔治,另一面隔壁则是唐贞。

  我问道:“你昨晚没有在林渝的房间睡?”

  唐贞点点头说:“嗯,没有,第一次听床声,我也心猿意马。”

  我拍了拍唐贞肩膀,说:“结婚之后,你也会感受的。或许,你的呻吟声比我更加娇媚、销魂。”

  唐贞笑而不语。

  林渝在桌子对面问:“唐贞,你们在聊啥呢?”

  我接着说:“没有什么,确定一下行程,我今天乘飞机回桑给巴尔,乔治回加蓬老家。林渝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呢?”

  唐贞道:“在坦桑尼亚,人地两疏,我想和潘姐姐一起去桑给巴尔岛玩儿。”

  我说:“这个可以,在桑给巴尔待几天后,我或许回美国,或许回中国,就不能陪你们了。”

  林渝道:“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聘乔治陪我们在坦桑尼亚玩儿。”

  我说:“好吧!但我已经和乔治的账结清了,剩下的你们再谈吧!”

  林渝道:“我们已经谈妥了,就是姐姐雇用的价格。”

  我对乔治说:“乔治,你对中国真有缘分。”

  乔治哈哈一笑,道:“感谢周公。”

  周公,已经成为了乔治的口头禅和吉祥物。

  吃罢午饭,和当地向导结算清,我们乘坐小型客机,直飞桑给巴尔。

  桑给巴尔,一个丁香的国度。

  有一天我们终会死去。坟前,是否会有一株丁香花呢?花开花落,寒来暑往,世界经历着重生,我们在历经凋零。

  再醒来的时候,我是被敲门声给叫醒的。打开门,是唐贞。

  唐贞问道:“姐姐,你肚子饿不饿,我们该吃晚饭了。”

  我睡眼有些迷蒙,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唐贞道。

  一觉睡了五个多小时,我自己浑然未觉。看来,我真的是累了。在外面闯荡这么久,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很疲惫。

  没有家,我就是迁徙的候鸟,机械的张开双翼,盲目的冲入云层。

  几条杨柳,沾来多少啼痕;三叠阳关,唱彻古今离恨。

  我问道:“林渝和乔治他们呢?”

  唐贞道:“他们都在楼下等我们呢。”

  我说:“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把脸。”很多时候,我都是素面朝天的。主要在于我喜欢随时的洗脸,浓妆很不合适。频繁的洗脸、洗手似乎是有些病态了,我主要是想让自己更加清凉、干净一些罢了。

  也难怪米利都学派的泰勒士认为万物起源于水,洗尘涤埃,莫过于此。对于水,希腊哲学的先贤探讨的是其是否可以成为世界的本原。而在中国老子等哲学先贤,则喜欢从水的德行中感悟人性。

  上善如水,水当尿裤算不算是“上善如水”呢?

  洗漱完毕,我走出房门,对唐贞道:“唐唐,在桑给巴尔岛,我可以带你吃免费的三餐。”

  唐贞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还是不吃更安全吧!”

  我说:“你别怕,请客的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唐贞很聪明,饶有兴趣的说:“我猜,那是我未来的姐夫吧。”

  我哈哈大笑,说:“这个,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走到对门,我敲开了步涉的房间。

  开了门,我说:“步涉,我们去吃饭吧。”

  步涉道:“好呀,你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孩是谁?”

  我道:“我的妹妹,而且还是亲的,大名唐贞,小名唐唐。”

  步涉道:“怪不得我看的面善,你们姐妹长得很相似吗,一个是牡丹雍容,一个是玫瑰娇艳。”

  步涉赞美我们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有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唐贞道:“谢谢姐夫,潘姐姐天生丽质,琳琅满目,比我美一百倍。”

  我道:“瘦肉精,在陌生女孩面前不要乱说话。”

  步涉仍旧一本正经的说:“唐贞,你说的很对。”

  我插话道:“步涉,唐唐哪儿说得对?”

  步涉道:“她叫我姐夫吗,这个就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又被步涉占了便宜,我故做啐口状,道:“呸,美死你。”

  步涉没有理会,对唐贞道:“算了,唐贞,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

  唐贞也附和道:“恩,那我就称呼潘姐姐为大嫂吧。”

  步涉对唐贞道:“这是个好主意,我给你改口钱。”

  唐贞道:“这个不必了,大哥请我吃顿饭就可以喽。”

  我说道:“唐唐,我不是你大嫂,他也不是你大哥。”

  唐贞点点头,说:“是呀,我的大哥是武大郎,大嫂是潘金莲。”

  步涉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好一个郎情妾意。”

  在宾馆大厅,我们三人和乔治、林渝见面。我把步涉介绍给了乔治和林渝,唐贞在一边不怀好意的对林渝说:“小林子,这位哥哥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未来的姐夫。”

  林渝道:“那就祝福你们了,特别是祝福我的步涉大哥。”

  唐贞在一边忽然大笑,道:“看来,我真的得称呼潘姐姐为大嫂了。”

  被三个人抬杠,我也忽然觉得无力抵挡。对乔治道:“乔治,你去帮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在乔治的带领下,我们几个人吃了点牛羊肉等。桑给巴尔岛盛产海鲜,但这里多是穆斯林,不喜不洁之物和长相奇怪的动物,海鲜在这里似乎不受待见。

  吃饭的时候,步涉、唐贞、林渝还有我,四个中国人兴致颇高,滔滔不绝。只是冷落了乔治,他也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我知道乔治的心思,曾经和我有几次床第之欢,再见到步涉所谓的男朋友,当然有些难堪。

  步涉不是我的男朋友,即便是,我也不会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甚至我先后和乔治、步涉发生关系。因为,从你拔出我身体的那刻起,我们就是两个独立的人。如庄子所言,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女人试图用身体留住男人是极端错误的,因为身体的构造大多是相似的。你会吸,别的女人更会吮。所以,女人保持个性的独立更为重要,你不必留,男人还会来。

  吃完饭,步涉结账。我们在附近的咖啡馆里闲坐了一会儿。终究是来自四川盆地,唐贞居然在喝咖啡的功夫要玩儿麻将。

  我说:“傻妹妹,这里是非洲,怎么可能有麻将呢?”

  唐贞道:“那么,我们就玩儿斗地主?”

  步涉道:“好的,但赌注是什么呢?”

  我说:“谁输,谁脱衣服。”

  步涉道:“好。”

  于是步涉向服务生要了一副扑克牌,玩儿的时候,我把乔治推了上去。三个大男人玩儿牌脱衣服,别具一格。
 
 非洲之雪  生命之巅(八)

  说到打扑克脱衣服,林渝倒是很难为情。轻轻的说道:“这个,我觉得不太好。”

  我对林渝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害怕唐贞春光外泄呢?”

  林渝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又接着说:“没关系的,唐贞输了,你可以替她脱衣服的吗。”

  步涉在旁边道:“是呀,小伙子你就大胆的输吧,满足一下你潘姐姐的愿望吗。”

  听步涉的胡说,唐贞呵呵的笑了起来。林渝更是不好意思,耷拉个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也有些生气,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步涉一脚,道:“人家还是孩子,你不要乱开玩笑。”

  步涉无所事事,倒是乔治“啊”的一声,问:“谁踢了我?”

  步涉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我道:“乔治,就是这位潘妃踢得你,你不生气吗?”

  乔治咧开大嘴,嘿嘿一笑,问:“夫人姐姐,你为啥踢我呢?”

  我说:“打是亲,骂是爱,踢你一脚是乖乖。”

  唐贞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道:“踢你一脚是乖乖,乖乖,步涉哥哥,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我道:“唐唐,不要胡说,我可不是他的夫人。”

  步涉大言不惭的说:“夫人不敢当,媳妇儿还是可以的。”

  这时,乔治插嘴道:“夫人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我道:“我们在谈论周公,这位步涉就是周公的亲戚。”

  乔治带着怀疑的口气问:“步先生,周公和你是什么关系?”

  似乎,男人的直觉也很敏感。对于乔治的询问,步涉显得不是很喜欢。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也许和你一样是个丑陋的黑鬼。”

  乔治吃了闭门羹,也没有再继续问这问那。步涉的黑鬼用的是中文,乔治听不懂,我也无从知道乔治那时的心情。但乔治是个很温和的人,见步涉生气,也呆呆的坐在一边。大多数的非洲黑人,脾气都是很温顺的。或许,也因为温顺的性格,才会被欧洲白人贩卖为奴隶。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闷,我对步涉道:“步先生,你太不重视中国人民和非洲人民的传统感情了。我很失望,乔治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么侮辱他。”

  步涉倒是很直接,淡淡的说:“周公是谁,我真的不知道。至于黑鬼,李逵也是黑鬼吗!”说完,步涉还自己强颜欢笑。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唐贞和林渝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我也觉得继续呆着很是无聊,就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各自回去休息吧。步涉今天表现的很不友好,就由他买单吧。步涉,可以吗?”

  我的语气很坚定,带有不容置疑的味道。步涉点点头,说:“好吧。”

  我又对乔治道:“乔治,我们回去吧。”当乔治站起身来的时候,我直接挽着乔治的手臂,宛如恋爱中的情人。对乔治道:“亲爱的,我们回去吧!”

  唐贞也很会配合我,挽着林渝的胳膊道:“亲爱的,我们也回去吧!”

  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回头看了看步涉,这个家伙的眼睛里带有一些不解的神色,更有一些嫉恨的神情。忽然之间,我也觉得步涉很可爱,远远的向步涉来了一个飞吻。

  调戏男人,就像拨弄男人的生殖器,半软半硬是最好的火候。太软,你拨的很累;太硬,他弄得又太狠。

  路径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的,减三分让人食。其实,人世间的极致也和阳物如出一辙。至硬,则必射,亢龙有悔;至软,则难入,潜龙勿用。在这不软不硬中间,人生的乐趣就是软硬兼施。此处非彼处,所谓软者,不过女阴柔嫩而已;所谓硬者,无非男茎坚强而已。阴阳和合,万物自化。

  出了咖啡馆的大门,我就松开了乔治的胳膊。乔治忽然问:“夫人姐姐,你很喜欢这个步先生吧?”

  我说:“你怎么看得出来呢?”

  乔治道:“因为我看得出,这个步涉很喜欢你。”

  我笑了笑,说:“怎么,他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乔治认真道:“不是狗屁逻辑,是我感觉这个步涉的到来,夫人姐姐的心情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不得不说,乔治这个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虽然被乔治说中心事,但我仍不肯承认,道:“哪里,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高兴的。尤其是在床上和你肌肤相亲的时候,你给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感。”

  乔治憨憨的傻笑了几声,道:“其实,在姐姐身体上,我也享受了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我会一辈子记住姐姐的,因为姐姐真的是太美了,仿佛是一位神女。”

  神女,在古巴比伦的神庙里,向祭司及平民卖淫的女人才称呼为神女。我道:“乔治,千万不要叫我神女。”我又试探的说:“乔治,今晚你到我的房间,我们再一次享受巫山云雨好不好?”

  乔治疑惑的问:“夫人姐姐,啥叫巫山云雨呢?”

  我呵呵一笑,道:“鱼水之欢就是fuck。”说完,我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个圆圈状,然后用左手的中指做抽插状。不晓得世界通用的手语是不是如这般表达男女之情,但我是在高中的时候才知道男女床第之欢可以用此来表达的。这些年来,国内的网络语言喜欢用“日”表达“操”。所谓“日”者,也是这个手语的抽象画。

  乔治恍然大悟,轻声道:“夫人姐姐,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身体?”我问道。

  “我喜欢夫人姐姐的美丽肉体,但我觉得夫人姐姐是属于步先生的,我在中间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人可以同时做爱的,你想尝试吗?”我小声的说道。

  或许是背我的鲁莽吓到了,乔治愕然的说不出话。我又道:“乔治,姐姐是开玩笑的。你要记住的是,姐姐只属于我自己,不输于某个男人。”

  正当我继续夸奖乔治的时候,乔治忽然愣愣的问道:“以后到中国,我可以找夫人姐姐做爱吗?”

  我哈哈大笑,天下男人,皆以性为尚。说:“到中国,你不找你的周公了吗?”

  乔治道:“这么多天来,我觉得周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道:“乔治,我也不瞒你了,周公是一个历史人物,已经死去了2000多年,只不过是后人借着他的名义,写了一本解梦的书而已。”

  “没有周公,你还会去中国吗?”我问道。

  “会的,没有周公,我还可以去中国看望夫人姐姐吗!”

  “当然可以,就怕那时候我是老太太,不能陪你”

  未来,我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都是命运的安排。一世为人,我所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足迹尽可能的留在世界的每一处,然后写下来告诉世人--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其实,更难受的是处在水晶棺里的列宁同志。人死了,尸首还在,叫我如何不想它?

  回到房间不久,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不用问,就知道是步涉这个家伙。

  打开房门,见步涉手捧一束丁香花站在门口。

  步涉道:“潘妃,刚才冒犯了你的朋友,我特意来道歉的。”

  我笑吟吟的问:“既然是冒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把鲜花送给我的黑人朋友呢?”

  步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如果男人之间可以用鲜花解决矛盾,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了。”

  我道:“切,看不出来您还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步涉若有所思的答道:“如果是为了你,我情愿和那个家伙决斗,就像当年的普希金。”

  我道:“得了吧,我没有贵妇人那芳华绝代的气质,不值得你为我拼命。如果,你真的愿意把鲜花送给乔治,我接受你的道歉。”

  步涉道:“真的?”

  我说:“真的,君子一言。”正打算说“驷马难追”之际,步涉接道:“八匹马啊,六六六。”

  我不禁的笑了,道:“快点去吧,乔治就在隔壁的隔壁,我在这里目送你。”

  步涉从丁香花中挑出一支最鲜艳的交给我,然后径直去乔治的房间。打开门,步涉向乔治啰嗦的说了几句,大意是刚才对他有失礼貌,希望他原谅。乔治也表现得很大度,一笑置之。两个男人还张开宽阔的臂膀,表达了男人间的友谊。

  之后,步涉走回我的房间门口,笑着说:“潘妃,这次我可以进入你的房间了吧。”

  我道:“可以啊,我本来也没有拒绝你进我房间的意思。”

  步涉继续笑着说:“那你为什么让我去乔治的房间?还得送花儿?”

  我道:“那是为了对你的惩罚。”

  步涉转过头问道:“冲动的惩罚?”

  我道:“你还想罚酒三杯呢?”

  “长夜漫漫,喝几杯酒也是不错的,你想喝吗?”步涉问。

  “好呀,可是这么晚了,哪儿有卖酒的?”

  “我去买。”步涉很干脆的说。

  “哈哈,没有想到你还是挺勤快的吗。”

  “当然要勤快,潘妃,你难道不知道‘酒是色媒人’的俗语吗?”步涉一面说,一面笑呵呵的看着我。

  “你赶紧去买酒吧,别在这儿闲扯了,我就知道‘酒是穿肠毒药’。”

  二十多分钟后,步涉拎回两瓶红酒。估计是当地的牌子,有很多字母都不认识。

  一进门,步涉就问:“潘妃,我们怎么喝呢?”

  “还能怎么喝,当然是用嘴巴喝,以后别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在房间的沙发上坐定,步涉打开两瓶红酒,一人一瓶。我问道:“咦?你怎么没有买点儿下酒菜呢?这么干喝?”

  步涉道:“不用下酒菜,因为潘妃你本身就是秀色可餐的。”

  我哈哈一笑,说:“步涉,你说说我是怎么秀色可餐的?”

  步涉道:“潘妃是柳眉青翠、杏眼含春、桃腮泛红、樱唇点点,海棠丰盈之态,蕙兰瑰玮之质。”

  我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

  步涉道:“当然,一道丰盛的水果沙拉。”

  “为什么不把我比喻成蔬菜沙拉呢?”我问道。

  “莫非,你的脸像西红柿?身材像卷心菜?”

  “步涉,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像辣椒?”

  “什么意思?”

  “就是外面很红,里面狠辣。”

  “没有,我眼里的潘妃是甜椒,清脆甘甜的气质。”

  “呵呵,你还挺会夸女人的吗,你在家也这么夸你的老婆呢?”

  “我已经和老婆离婚了。”步涉叹口气。

  “对不起,冒犯了您。”

  “没有关系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再说,你不也是单身的吗。”

  “是呀,我也是离婚的女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一起干一杯好不好?”

  “好,干杯。”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是夜,我就和步涉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少许遗憾之处,步涉喝酒的水平就是井量,而我是海量。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

  一个多小时,步涉才喝下半瓶,而我一整瓶的红酒已经告罄。虽是半瓶,但步涉脸红脖子粗,说话也开始大舌头。和许多喝醉的男人一样,痛陈自己无比光辉的过去,以及自己的生不逢时、遇人不淑、怀才不遇,才导致人生空堕。

  看到步涉如此小的酒量,我当时真后悔和他喝酒。

  喝多的步涉,说的话也开始不着边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起身说:“步涉,喝多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步涉把头靠在沙发上,道:“潘妃,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里住。”

  我道:“别胡说了,你当然不可以在这里住的。”

  步涉有道:“我们是好朋友,难道好朋友也不可以吗?”说完,步涉还站起来,意欲和我拥抱。

  我不反感拥抱,但很讨厌醉酒的男人。有些不高兴,冷冷地说:“我们是朋友,但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份儿上,我还是送你回房间吧。”

  步涉道:“好吧,你扶着我回去。”

  我奏着眉头,忍着步涉一身酒气,让这家伙靠在我的肩膀上。步涉一滩肉泥的拥过来,道:“潘妃,你厚此薄彼,不够意思。”

  我道:“我哪里厚此薄彼了?你不要再说话,否则我就生气了。”

  步涉没有理会,继续道:“潘妃,你能喝那个叫乔治的非洲爷儿们睡在一起,我一个中国爷儿们,在你这里住一宿都不成?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听完这话,气得我身体有些发抖。直接把步涉推到沙发上,厉声道:“步涉,你给我住嘴。你再说话,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我不否认和别的男人有肌肤相亲,甚至也可以当面谈论。但我很恶心步涉把我当成妓女一般,水性杨花。

  步涉趁着酒劲儿,继续说:“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和乔治的暧昧,你自己还装什么纯洁雏儿呢?”

  步涉说完,我直接把一杯红酒甩在步涉的脸上,正色道:“步涉,和谁暧昧是我的私事儿,与你无关。”

  一杯酒浇的很突然,步涉一时间酒醒了一半儿,不知所措,喃喃道:“我要说,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说完,我又把一杯酒倒在了步涉的脸上,道:“步涉,你今天说话最好放尊重一些。”

  两杯酒倒下去,步涉酒醒了,但也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弄得有些懵。很生气,也想发作,但见我手里拎着个空酒瓶,也没有造次。毕竟,我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气。

  最后,我把门打开,道:“步涉,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有什么不服气,可以找大使馆解决。我是美国国籍,你最好找驻美使馆。”

  下了逐客令,步涉耷拉个脑袋走了出去。

  以前,无论是见面还是电话里,我对温文尔雅的步涉,印象是很好的。但今天,这个家伙公然认为我是人尽可夫的妓女,让我非常的生气。甚至是怒不可遏,枉我对他一片冰心。说我作风放荡,这是人的性格,我不会计较。但说我是妓女,这关乎人的尊严,无论如何是不能原谅的。

  步涉走后,我也把他送我的那支丁香花这段,扔进了垃圾箱。

  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

  被步涉气的头疼,那晚我睡得不是很好。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不再搭理步涉。

  出来周游世界,我早就养成了随性的性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随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但忽然被人曲解为婊子,我真的有被侮辱的愤怒感。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心情--所谓,愤怒的小鸟。

  怒伤肝,第二天清晨,感觉不舒服,就没有再睡觉。简单的洗漱,出了宾馆门,在外面溜达起来。

  十月的桑给巴尔,艳阳高照,气候炎热。虽然是清晨,但刚一出来,还是感觉到了湿热。好在,桑给巴尔的街道十分的整洁干净,到底是穆斯林文化。虽然,在十七世纪的后半夜,天主教的葡萄牙曾经短暂的统治过这里,但伊斯兰的教化已深。

  从公元7世纪上半叶开始,穆罕穆德奠定了伊斯兰教的地位之后,几大文化势力基本上统治了全世界。比如,儒佛化的东亚、基督化的欧洲、婆罗门化的印度及伊斯兰的西亚、中亚、北非、东非。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每到一个新地方,我都喜欢到大街上转转,感受不同的风土,异域的人情。

  非洲的东海岸,因为和阿拉伯半岛十分的接近,最短的距离仅仅是红海几十公里的宽度,因此非洲东海岸的厄立特里亚、索马里、坦桑尼亚等国家基本上都是伊斯兰化的。

  伊斯兰之所以能够在7世纪初开始传播,并在之后和基督教成为信阳人数最多、覆盖面最广的两大宗教,和穆罕穆德最初始的传教,宣称穆罕默德他自己是亚伯拉罕、摩西、耶稣都是上帝的使者有关,这使伊斯兰教和基督教有着天然的认同感。尽管公元1096-1291年,西欧的天主教庭以收复圣城“耶路撒冷”为名,与伊斯兰为敌,发动了近200年的战争。但在中世纪以前,伊斯兰和基督教还是能够友好相处的,远不如今天伊斯兰世界对欧美的极端仇视。传统的教科书里,天主教是以掠夺财富为名进行十字军东征。事实是如此吗?其实宗教不是人民的鸦片,而是人民的麻雀。麻雀,其食物链体系中,其害处远远的低于益处。对于宗教,我们应该报以宽容。不好的传统是--自秦始皇焚书开始,当局就喜欢控制平民的思想。

  另外,伊斯兰里的安拉和基督教里的上帝,都是无形无状的,但作为宇宙的最高实体,也弥漫于宇宙的每一处,只要“信安拉”,就可“获拯救”。这也为信仰,提供了一条便捷之道。

  希腊神话中,奥林匹亚山确实是人间的天堂,但众神的名字很难记得住,这不利于教义的传播。所以,希腊文化湮没于基督教的侵蚀之中。这一刻,从公元313年开始,君士坦丁大帝颁布了米兰敕令,从而赋予基督教的合法地位。基督文明的合理之处,在于他们很好的吸收了希腊哲学的理性,以及罗马的法学传统。

  希腊诸神中,我记得胜利女神叫做耐克,估计其拉丁写法就是一个“√”。

  在路上,我偶尔的感慨是曾经伟大的伊斯兰文化为什么会在近代落后于基督文明?想来想去,感觉伊斯兰文化缺少一种批判的精神。基督教的批判,在于其人的原罪意识。从中世纪开始,伊斯兰的教义不再专注于科学,而转向了琐碎的神学研究。与此同时,西欧则开始了文艺复兴和资产阶级启蒙运动,这才是西方走在世界前列的第一推动力。

  可见,任何文明都是需要批判的。中国同样需要。

  个子矮,是可以弥补的。但国人吹嘘个子矮的男人,一般阴茎都长,这个观念则是有些阿Q。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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