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往事】（025） 作者：方鸿渐

第025章 局长道歉
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小说正文】
 
本来躺在办公室睡觉的李所长，拿到50万的赔偿支票，心想自己的10万零花钱又有了，心里美滋滋的给陶天天的打了个电话说50万拿到了，约好晚上去江边的云顶温泉好好happy一下。
 
电话刚打完，李所长就把办公室门关了起来，决定继续睡一会儿，昨晚陪分局吴局长打麻将故意输了2万，吴局长事后说这次分局提拔副局长已经把他的名字报道了市局，就等市局党委会开会讨论了。自己熬了夜，今天一早就过来张罗侯大伟的赔偿之事。现在送出去的钱已经回来了，还不赶快睡一会儿？反正现在是上午9点不到，补个回笼觉会很爽的。
 
孙局长秘书见李所长手机打不通，就给派出所分管治安的曾副所长打了电话，让她马上把侯大伟的供词复印件拍照给他，并立即找到李所长，说孙局长马上就到。曾所名叫曾静怡，是武警转业，今年才三十五岁，十足的美女一枚。曾静怡大学毕业，在武警先是机要参谋，后来从事对外反间谍，出色的能力加上挺拔的形象，很快成为武警总队的名人，不到十年就是中校。不久，新来的参谋长看中了她想对她上下其手，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曾静怡就是不给他机会，后来参谋长抓住她的一次工作失误，让她立马转业回家。按说曾静怡已经是中校，起码安排到分局副局长，可惜因为转业是临时决定的，加之她家里没啥背景，能留在省城就已经不错了，只好临时到玄武派出所任副所。当时孙局长在接见全体转业军人大会上是见过曾静怡的，并当场表态因为岗位限制，等她工作几年之后，有机会给她提上一级，言下之意就看曾静怡的表现了。可惜的是，曾所情商略低，孙局那自此就没去过，过年都没送过一次礼。本来孙局觉得这个英姿煞爽的中校武警有机会玩玩也不错，但无奈曾所不是那种人，孙局局里警花又多，更不缺争宠的警花，时间长了，孙军也就渐渐把曾所给忘了，至于提拔的事自此耽搁。
 
曾所转业到所里一干就是三年多。本来曾所分管治安，是个又脏又累的活，经常加班加点，但李所却经常插手各种治安案子，包庇犯人、以假乱真等等的事经常干，权力寻租的事更是没少干，这让曾所不爽已久。今天一看侯大伟的供词，就已经这是一件冤假错案，她找机会安抚了一下侯大伟。而那个供词里提到的陶天天和陈天正，她是见过的，尤其是那个陶天天，一副公子哥模样，她也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公子哥，来到所里见到她，就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让她非常反感。虽说这些年曾所被各种压制，但骨子里还有颇是正直的，对这种下流的花花公子还是不屑一顾的。
 
曾所来到二楼到孙所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推了一下门，见门锁了，就知道他正偷偷睡觉呢。这种上班时间睡觉曾所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她知道李所社会活动复杂，和分局领导关系也很好，经常一起晚上活动的，听小道消息说李所要提拔了，但李所提拔了自己的机会未必也来。今天见他又一次上班睡觉，恰恰老大要来问案子，活该你倒霉，我今天就不喊你，待会儿看看孙大怎么收拾你。如果李所这次提拔的机会被抹去了，说不定自己机会却来了呢。
 
曾所下楼到探视室里把王莹莹、沈笃美他们四个人安排到接待厅里，亲自给她们四个人泡茶，并说她一早七点上班看到侯大伟已经发烧了，就给侯大伟吃了退烧药，吃了点稀饭，并给他用毛毯裹了起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小伙子身体不错，出了点汗，现在烧已经退了。
 
大家都对曾所感激不急。
 
曾所说，市局孙局马上就到，请大家稍等。这个案子是李所亲自抓的，她看了供词也看了视频录像，而那个录像一看就知道剪接过的，她知道侯大伟是为人所陷害，一会儿老大来了，侯大伟肯定会没事的。
 
欧阳美女感激的说，一会儿你们孙大来我一定会帮你美言几句的，像你这么好的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不多见。她老爸出任省财政厅厅长之前曾经是南京市财政局局长，那时孙局还是局里分管基建财务的副局长，经常到她家去拜码头，孙局长对她自然是熟识的。在座的几个美女包括曾所是不知道这些内情的。所以，曾所也就把欧阳的话当着一句例行的感激之言，没有特别当真。
 
市局到玄武门派出所也就七八公里的样子，孙局长的专车十分钟就到了。
 
门口的值班保安认识孙局的车，立即给接待大厅的曾所去了电话，而李所的电话打不通，大家也没办法。
 
曾所立即跑到门口迎接孙局一行。孙局问道：“你们李所呢？”
 
“嗯---”曾所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嗯什么，马上打电话找人。”孙局非常生气。
 
“他电话打不通。”旁边的秘书补充道。
 
“上班了，手机打不通，干什么去了？难道在睡觉不成？”孙局问道。
 
“李所可能昨晚熬夜了吧。”曾所神补刀。
 
“他能熬什么夜？”孙局一猜就知道这小子打麻将去了，但当众也不好表态，命令旁边的督察处处长去李所办公室找人。这边，他在曾所陪同下来到接待厅。
 
孙局一看到欧阳姑娘，吓了一跳，怎么财政厅厅长姑娘也在呢。欧阳见孙局来了，走上前来，孙局会意的来到旁边，欧阳姑娘说：“孙叔，我男朋友被你们派出所李所长抓来了，并且是屈打成招。要不是你们曾副所长的鼎力相救，恐怕要死在你们这里了。”欧阳姑娘一句话就断了李所长的前程，也为曾所的未来铺平了道路。
 
孙局赶紧低声说：“欧阳你别急，我马上帮你处理，我肯定给你一个公平满意的结果。”
 
随后，孙局坐下来，旁边马副局长，以及秘书一起先请王莹莹把沈笃美、汪慧敏介绍了一下，然后沈笃美把那天晚上在1912的情形说了一遍。欧阳姑娘这时坐在一边，则一句话不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背景让一线警察认为孙局在以权谋私。
 
孙局一句话没说，让曾所通知办案民警把侯大伟的供词，以及那天晚上的录像送到接待厅，他和马副局长亲自看了供词以及录像。
 
作为老警察，孙局和马局一眼看出这个录像是剪接过的，立即命令把原始录像拿来。办案的保安本来还在犹豫，在他眼里这世界上李所最大，谁还能大得过李所，还敢翻了这个案子不成？
 
旁边的曾所心里乐了花，心说，李所，你平时在所里作威作福惯了，你今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副局长一拍桌子：“怎么，你们还想隐瞒案情啊？真想搞成冤假错案啊。”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孙局和欧阳姑娘的窃窃私语，知道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在，这会儿该自己表现了。
 
“你要是还想在所里工作，马上去把原始录像拿来。”曾所命令道。“孙局，给您汇报，这个案子是李所亲自抓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被抓的嫌疑人正在发烧，我已经安排给他吃了药，并吃了点早饭，本人在休息。”
 
“做得好。”孙局此刻已经没有心情觊觎曾所的美色了，妥善处理好当前的事是最重要的。
 
这时电话响了，孙局一看是林市长电话来了：“孙局，我听说你亲自去了派出所，非常感谢你啊。我的要求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台商挽留住，至于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你放心。”孙局挂了电话。他一听林市长没有像往常一样喊他老孙，而且喊他孙局，说明他对这起案子非常愤怒，此刻他是代表市长身份打这个电话，那就意味着必须公事公办，而且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得徇私，自己要再不妥善处理好，那就没办法交代了。
 
所里不少警察是认识孙局的，有人立即给分局的吴局长打了个电话，吓得吴局长不到5分钟就赶到了派出所，心想，这两天我这里没出什么事啊，怎么孙局、马局两个老大来我这里来了呢？在车上给李所打电话，手机不通，心想完了，完了， 李所这下子要真是捅了什么漏子来就麻烦了。
 
到了派出所，刚好看到李所被督察处处长从楼上提溜了下来。有督察处处长在，吴局长也不敢说什么，狠狠地盯着李所看了一下，而李所也是一脸茫然。李所刚刚睡得正香，被外面不停地敲门声给弄醒了，他就不想开门，心想那个没眼力见的人，拼命敲门呢？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不敲了。哪知道，见他没有开门，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断，这把李所给烦死了，不得已起床，打开门一看，市局督察处处长站在门口，吓得他一哆嗦，不过随即镇定下来。他赶紧递上烟，说兄弟今天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呢？督察处处长拒绝了香烟，说：“李所，咱们到楼下吧，老大来了。”
 
说完抬脚下楼，这会儿看到分局吴局长，李所努力回忆起派出所有没有出什么大事，思来想去，就是没什么大事，心里也就安定下来。
 
来到接待厅一见王莹莹她们几个，以及看到孙局正在看录像，心想完了，侯大伟的案子终究没捂住呢。不过一想到陶天天老爸，大不了把陶天天抬出来就行，反正这事你们领导去协调去。
 
吴局和李所以及督察处处长站在旁边，静候孙局他们看录像。李所一看到曾所在旁边不停给孙局解释什么，心里立马大骂道：“肯定是这娘们阴我，等老子当了分局副局长，看不把你整死。“
 
不到十分钟，孙局以及马局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其实事情很简单，原告陶天天、陈天正在酒吧调戏对面的沈笃美、汪慧敏，被同行的侯大伟直接三下五除二给打趴（孙局有点佩服这小子，连他都没看清楚，他用的什么招数，直接把陶天天放倒，把陈天正给弄骨折的），然后三个人落荒而逃。他们要不是及时逃跑，说不定被掏天天带来的随从给群殴了呢。现在陶天天与陈天正通过歪曲事实，诬告侯大伟在酒吧酒后打人，造成陈天正骨折以及陶天天晕倒后导致的脑震荡，派出所以寻衅滋事，要拘留侯大伟十五天，并要求侯大伟赔偿50万医药费。
 
孙局低头和马局商量了一下，抬头对曾所说，你马上把侯大伟带过来，对站立在一旁李所看都没看，只是对分局吴局长看了一眼，直接说：你看看，你们分局干的好事。
 
这句话把吴局搞得一头雾水，分局有什么大事他肯定第一个知道，真不知道李所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来。
 
侯大伟这会儿已经醒了，他跟着曾所来到了接待大厅。孙局一看，这小子没少挨揍，嘴角还有血迹，脸颊已经肿了两块，大概发烧，走路有点飘。
 
在场的包括马局、吴局心想，这李所今天完犊子了。虐待嫌疑人内部早就三令五申禁止，即使你们要干，偷偷的干，别往人家脸上招呼啊，腰上、背上都可以啊。要像古代的那些打板子的学习啊，皮肤上看不出一点点受伤，但里面的肌肉已是受伤不浅，这要是再被拍上几张照片，被媒体曝光，就成为重大舆情事件了。
 
没等侯大伟说话，孙局站起来，直接对侯大伟鞠了一躬，说：“侯大伟先生，你受委屈了，我代表市公安局给你道歉。你的损失我们加倍赔偿，请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侯大伟都没搞清楚面前身着便装的人是什么人，他愣住了。旁边的沈笃美直接说话了：“我们要求立即送侯大伟先生前往医院就医，并进行伤情鉴定。除了赔偿侯大伟的人生损伤外，我们要求严惩这起冤假错案的始作俑者。并且我们保留进一步追究相关人员的渎职以及诬告等的权利。”言下之意如果受害者不满意，还会进一步采取相关的措施，这是孙局长所不愿意看到的。
 
欧阳经理适时补充了一句，“这是来自台湾凯文投资有限公司的沈总，他们公司非常重视与中山陵的合作，其合作项目在侯大伟先生亲自参与下进展顺利。”言下之意，如果侯大伟的事得不到妥善处理，后面的投资估计泡汤了，这也是孙局在电话里感知到的来自林市长压力。
 
孙局长心里立即有了主意，他马上说：“鉴于本次侯大伟先生被抓属于冤假错案，”他暂停了一下，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李所长，李所长心里一下子凉透了，知道大事不好。“我代表市局宣布，立即撤销对侯大伟先生的处罚；暂停李所长的所长职务，李所长具体处理结果由分局党委开会讨论之后报我。”
 
旁边站着的吴局长立即报告说马上办理。
 
孙局长接着说：“现在玄武派出所由曾所长主持工作，并由曾所长立即陪同侯大伟前往医院就诊，所有就诊费用由公安局支出。伤情鉴定由咱们法医确定。赔偿金额我们一定会让周先生满意，具体赔偿费用委托曾所长和侯大伟先生商谈。”
 
孙局长这么表态等于为这起事件划了圆满句号。王莹莹几个见孙局这么表态觉得应该可以了，欧阳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考虑到各人手上还有工作要做，大家都各自回去了，由曾所安排警车直接送侯大伟去了医院。
 
在孙局临走前，吴局走上前去把李所给他汇报的省政府陶副秘书长公子牵扯进去的事略微汇报了一下，这让孙局皱了一下眉头，但不置可否地走了，这让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李所心里凉透了。
 
武警医院就在附近，曾所也很熟，直接安排侯大伟进了一个单间。公安局法医过来对侯大伟进行了伤情鉴定，还好就是轻伤，为了后续处理有拿得出的理由，在来医院的车上，曾所就叮嘱侯大伟一会儿就说头晕呕吐的感觉，这是脑震荡的典型症状。因此，在轻度皮外伤的基础上， 加了一个轻度脑震荡，加上发烧，侯大伟进了病房就躺倒了。
 
其实侯大伟没啥大的问题，除了受了点皮外伤（对他这样的体格来说，这真不算什么事），主要是夜里着凉了有点发烧。这会儿找了个专家来看了一下，直接让护士给伤口涂了一些消炎药水，另外给侯大伟挂了一瓶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因为吃过退烧药了，估计睡上2个小时就好了。
 
刚刚孙局又亲自给曾所打电话了，一定要照顾好侯大伟，赔偿的事要谈好，必须一定让侯大伟满意。只要侯大伟满意了，这次就肯定把李所拿掉，空缺的位置就看她的表现了。曾所一听就明白了，这次自己能不能上位，就看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小伙子。
 
不到1小时水挂完了，护士来给侯大伟量了一下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经过大半夜的折腾，侯大伟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美美的睡着了。
 
曾所接完老大电话，回到病房，看着熟睡的侯大伟，心中盘算着该怎么让这个小伙子满意呢？这真是件麻烦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