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往事】（031） 作者：方鸿渐

#海王 
第031章 东方谍影
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小说正文】
 
接着对方又是一脚再次踢到了侯大伟的胸部，侯大伟此刻已经是全神贯注，就在那一脚踢到自己胸部时，侯大伟凭本能用双手硬生生抵住对方一踢，也是疼痛难忍。但他灵活快捷的双手再一挽，抓住了对方的脚踝，欺身向前，另一只手向那人胸部抓去。哪知道抓住的不是什么衣服衣领，竟然是柔软一团，原来是女人赤裸的乳房，吓得侯大伟赶紧松手。
 
对面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个流氓、盗贼？今天绝不能让你活着走出此楼半步。
 
本来侯大伟抓住对方的乳房就猜到是个女人，此刻听到她说话，赫然就是王莹莹。
 
他吓了一跳，王莹莹不是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吗？他赶紧说，姐，是我，侯大伟啊-----
 
对面的女人啊的一声，停止的抵抗。
 
侯大伟也赶紧撒手，房间的灯再次亮了。只见王莹莹手中一把雪亮的匕首，闪着寒光。王莹莹一按把手上面的按钮，匕首瞬间收起。
 
王莹莹看着同样是满脸惊讶的侯大伟说：“哎呀，你伸手不错啊，要不是你，今天就无法走出我这屋子了。 我的这把匕首涂有剧毒，蹭破皮肤就能见血杀人啊。”
 
“啊？还好你一开始没用匕首，只是踢了我一脚。”侯大伟吓得一身冷汗。
 
“我想如果是一般的盗贼抓住了审问一下再说，没想到一开始就杀人的。”
 
“哎呀------害怕啊？”侯大伟感叹道。
 
“你怎么没走？”
 
“你不是睡得好好得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好吧，咱们进来说吧。”王莹莹犹豫了一下，拉着侯大伟进了房间，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王莹莹因为匆忙，刚才竟然是裸体，怪不得侯大伟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乳房。反正两人也不是一般的关系，王莹莹回客厅胡乱地穿了一件圆领T恤，下身也只穿了一条三角裤，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大腿，变成了一个性感美丽的女人，和刚刚杀气腾腾的女杀手大相径庭，这让侯大伟一阵后怕。
 
王莹莹坐下来理了理头发，熟练地开始泡茶。对面的侯大伟不停地看着她的面容，再看看墙壁上的女人像，侯大伟问道：“姐，墙上这副照片上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外婆。”王莹莹头也不抬说道。
 
“哦。”两人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王莹莹等茶开了，给侯大伟满上一小杯。青花彩瓷里的茶汤金黄透亮，闻起来清香扑鼻，煞是诱人。侯大伟端起茶杯，贪婪的闻了几下，就像闻女人的身子一样。低头吹了几下，一口气喝了下去。茶水喝进去胃里，茶香却在口齿里留住。侯大伟不禁摇了摇头，赞叹道：好茶。刚才紧张的劲儿终于释放了下来。
 
“当然， 我这里的茶都是极品的岩茶，你一般都买不到呢。”王莹莹笑盈盈的说，而后又给侯大伟添上一杯。
 
“是的，不但茶好喝，这杯子也是极其奢华。这让我想起红楼梦来妙玉请宝玉喝茶的场景来。当时，在栊翠庵妙玉伺候完贾母喝茶之后，妙玉把黛玉和宝钗请到屋里喝体己茶，给宝钗用的杯子是珍贵的古董，上面刻着“晋王恺珍玩”，给黛玉用的也挺珍贵，上面也刻着篆字。唯独给宝玉用的杯子则是自己从前用过的绿玉斗。我当时看到这里，就怀疑妙玉和宝玉有点私情呢，把自己的杯子给宝玉喝呢。当然，这个绿玉斗的杯子妙玉说是极其珍贵的，堵住宝玉说是个俗器的话。”侯大伟说完眼睛灼热地看着王莹莹。
 
“当然，妙玉地说她的杯子是绿玉斗，不是件俗器，我这个杯子也不是一般人家里有的。你是第一个坐在我这屋里和我喝茶聊天的，当然也用的是我的杯子。”王莹莹说着，又重新泡了一壶水，屋里慢慢弥漫着茶香来。
 
“是啊，这个青花釉里红彩瓷杯一看就是好东西。”毕竟是学考古地，大学期间经常去南京博物院逛逛，对好东西还是知道的。侯大伟说着，喝完杯子的里茶，把小瓷杯翻过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清雍正制。“啊？这是一件文物啊？”侯大伟惊叹道，“你真是豪气啊，要是真的话，你这套杯子得多少钱啊？”
 
对于考古学专业的侯大伟来说，青花釉里红瓷器是知道一些的，最著名的当然是元青花，元青花釉里红更是稀罕。到了明代清代，青花釉里红制作工越来越成熟。在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青花釉里红瓷器的烧造技艺多为官窑垄断掌握，民间能烧出青花釉里红的极为罕见。因为青花装饰所用的色料，为含氧化钴的钴料，要得到稳定而浓艳的青花发色，需要1300℃的还原焰。釉里红装饰用的是含以铜为着色剂的铜红料，虽然烧造也是需要高温还原焰，但是温度区间非常狭窄，仅在1250~1280℃之间方能成功。清代青花釉里红瓷器的烧造早期几乎被官窑垄断，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其工艺技法的复杂性。清早中期、官窑烧造的作品，基本都可以说是价值不菲之作，动辄百万以上。即使是民间器物，也有一些品相完好、工艺精致的青花釉里红佳品，价格也不菲。如果在青花釉里红瓷器烧造中，又适当加入其它装饰技法，典型的如色釉锦地、洒蓝、描金等，则其价格应当更高。青花釉里红侯大伟只是在博物馆里见到，今天竟然在王莹莹家见到，而且能够用来喝茶更是让他吃惊不小。
 
说着，侯大伟赶紧把杯子轻轻地搁在茶桌上，小心翼翼地说：“姐，我不敢用这个喝茶了，万一手一抖，掉下来打碎了，我这小命赔给你都不够。”
 
这话把王莹莹逗笑了，她说：“我这杯子有8个呢，没关系的。当然，我这杯子不比妙玉的那个绿玉斗茶，我这是皇家贡品。妙玉的那个最多是稀少的玉器罢了。”王莹莹自己喝了一小口茶，抬头盯着侯大伟。
 
“啊？你竟然有皇家贡品？”侯大伟这下子更是吃惊不少。
 
“既然你今天误打误撞进了我这间房子，说明咋俩还真是有缘呢。”王莹莹说道。
 
“姐，我只是好奇，你这个房间的门上为啥装饰了一幅富士山的画。不过，我确实有点手欠，用铁丝把门给撬开了。”侯大伟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
 
“你这手功夫从哪学的？用铁丝开锁，在黑暗中精准的格斗，不是一般的大学生能行的。”王莹莹也是有点好奇。
 
“我上中学时，邻居是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我跟他学了一些技巧。我当时对历史、对军事感兴趣，就通过给他讲故事换来的。”侯大伟说，“姐，要不，你换个杯子给我喝吧。”
 
“没事，喝吧，哪那么容易掉下来来呢。”说着，王莹莹又给侯大伟倒了一杯。
 
侯大伟双手仔细端起茶杯，低头凑过去，嗞溜一声把茶喝了进去。杯子离桌子不超过5厘米，把对面的王莹莹逗得哈哈大笑。
 
“瞧把你紧张得。”王莹莹说道。
 
“姐，你能说说墙上那个魅力无限的女人和男人的故事吗？”我现在基本能猜到他们是谁，但我不敢确定。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呢，我还以为我已经够厉害了。”王莹莹有点自嘲的说。
 
“哪里，我占着力气大一点而已，不是你说话，差一点就没命了。”侯大伟说。
 
“好吧，我来说说墙壁上那个女人的故事吧。”王莹莹喝了一口茶，捋了捋额头上一丝乱发，开始了她的外婆的故事：那幅画中的女人名字叫爱新觉罗·显玗。
 
“她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川岛芳子。”侯大伟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补充道。
 
“是的，她小时候被送给了日本人川岛浪速做养女，显玗从此更名川岛芳子。我相信你是知道她的故事的。川岛芳子就是我的外婆。”
 
“啊？”侯大伟不禁啊了一声，川岛芳子作为著名的日本间谍，从小接受日本军国主义教育，在民国期间干了不少坏事，在皇姑屯事件中，成功炸死张作霖；在上海兴风作浪，煽动起“一二八”事变；成功将婉容偷运到大连，协助伪满洲国建国。川岛芳子被日本军称赞为“可抵一个精锐的装甲师团”。当然，面对王莹莹，侯大伟不敢当面讲出川岛芳子所谓的劣迹斑斑的往事。估计就是在投运婉容的时候，私吞了很多婉容的宝物。
 
“但我知道，你外婆，也就是川岛芳子，她只结过一次婚啊，嫁给了蒙匪巴布扎布之子甘珠尔扎布，但两人婚姻存续时间不长，也没听说他们有孩子啊？”侯大伟想了想说。
 
“是的，你讲的没错，从公开的资料上看，我外婆只结过一次婚，而且没有孩子。”王莹莹说道。
 
“对啊，后来随着日本投降，川岛芳子被以汉奸罪判处死刑，在北平第一监狱执行枪决。她都被枪毙了，应该不会再生孩子了。”侯大伟说。
 
“是的，那是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3月25日，如果她死了，那年她应该是41岁。”王莹莹说。
 
“难到她没死？”侯大伟张大嘴巴，这可把他吓了大大一跳，比刚才两人在黑暗中的格斗更让他吃惊。
 
“这就要提到旁边这幅画中的男人了。”王莹莹慢慢说道。
 
“画面中的这个男人，我猜他的名字应该叫佐尔格，全名是理查德·佐尔格，我看过他的电影。在他的间谍生涯中，酒精和女人在他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他太有名了，在间谍史上，佐尔格是个独一无二的人物。以色列摩萨德就有个著名的间谍沃尔夫冈·洛茨就就被誉为‘东方佐尔格’，而另一位杰出的间谍伊利·科恩则被称呼为‘西方的佐尔格’。佐尔格从事间谍活动，从中国到日本，没更名改姓、乔装易容，没有窃取文件撬过保险柜，也没有窃听过电话，更没有做过‘乌鸦’。他真正的职业是记者、时评家、历史学家和政治理论家，而这恰恰使他成为一个传奇。”
 
“你还懂得真多。”王莹莹不禁说道。
 
“当然，熟悉谍战史的人都知道前苏联的克格勃、美国中央情报局、英国军情六处以及以色列摩萨德并称世界四大情报机构。但在佐尔格生活的时候，还不叫克格勃，他加入的叫红军总司令部4局。”侯大伟说道，“不过，再厉害的男人也过不了美女这一关，佐尔格之死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是的，佐尔格之死是因为一个女人，同样的，这个女人也为他守候了一辈子，终身未婚。”王莹莹说道。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相爱相恨相杀，只能死后相守一辈子，也许只有来世才能让他们重新聚首，再续前缘，相亲相爱，不再因为罪恶的战争而分手而中断，一辈子恩爱。”侯大伟知道一直和佐尔格相爱的那个日本女人名字叫做石井花子，知道这个痴情女人的爱情故事。
 
“佐尔格其实本来是不必死的。”王莹莹说道。
 
“是的，作为一个为前苏联做出杰出贡献，甚至改变了二战进程、挽救了数百万苏联红军生命的苏联间谍，在日本逮捕其之后希望用其和苏联交换一个他们自己的高级间谍，当手下人将佐尔格的名字报给斯大林的时候，斯大林说了这么一句话：佐尔格？我怎么没听说这个人啊。就这么一句话，结束了苏联这位英雄的生命，他留在莫斯科的前妻也因此被流放。他本人在1944年11月被绞死的时候仍然喊着口号：苏联万岁！红军万岁！一年不到，日本投降了，二战也结束了。可惜的是，佐尔格没等到这一天。而且喊完口号牺牲之后的佐尔格并没有被苏联政府认可，而当初把佐尔格引入红军的别尔津已经在1938年的大清洗中被杀害了，也没有人敢为他的名誉呐喊。直到20年后赫鲁晓夫偶然看到一部法德合拍的电影《佐尔格博士，你是谁？》的电影，佐尔格才被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这位在二战中作出特殊贡献的民族英雄在死后的二十年才被苏联当局真正的认可。”侯大伟叹息的说。
 
“在一个专制国家里，无论你有多大的贡献，你就是一块肉，随时能被这个专制的绞肉机给搅碎，佐尔格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搅碎了。”王莹莹感概道。
 
“佐尔格之死，其实也是死在了大清洗的肃反运动中。要是别尔津没有在肃反中被杀害，佐尔格的苏联红军间谍的身份就能被苏联政府所认可，他就可能活着回到苏联。”侯大伟说道，“可惜历史没有假设。”
 
“佐尔格1930年1月来到中国之后不久，就认识了我外婆，”王莹莹说，“其时，两人各为其主，都是来收集中国局势的相关情报。我外婆那是才24岁，年轻漂亮英气，而佐尔格则是35岁的年纪，风流倜傥。尽管一战给他留下了一些身体残疾，但不影响他在上海滩上混得风生水起。他的博学，他的睿智，他的聪明，直接把我外婆吸引了。后来我外婆在我小时候每每讲到佐尔格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露出小迷妹的样子。”王莹莹叹息道，“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外婆和佐尔格在上海一起时拍的照片。外婆一直保存着，可见佐尔格在外婆地心目中的地位多么的重要。这张照片，我来南京时，特意把这两张照片请人进行了放大，放在这个房间。每每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窗外，喝着茶并回首这两幅照片地时候，我彷佛就能回到那个战火纷飞地年代。”
 
“前苏联的乌鸦不是一般的厉害哦，甚至都能勾搭上挪威国王的皇后以及希腊船王的女儿。”侯大伟色迷迷的说道。
 
“呸，现在看，你更喜欢燕子。”王莹莹呸了侯大伟一口。
 
这让侯大伟难为情笑了一下，他只好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心里想的却是前苏联的间谍那床上的功夫都是经过专门地培训，比鸭子和妓女厉害多了。男间谍俗称‘乌鸦’毕业的科目就是要勾引至少两个50岁以上的乡下农妇，女间谍俗称‘燕子’则要勾引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以及一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其勾引过程以及床上的视频要经过学校审核之后才能毕业，这就是为什么克格勃的间谍为什么赫赫有名的原因之一。克格勃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情色获取各国的情报。
 
“佐尔格不是乌鸦。”王莹莹喝了一口茶，纠正道，“总之，两个人在上海滩渡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相互合作，获得了各自需要的情报。后来，佐尔格结束了中国任务，去了日本。去日本后，在我外婆的介绍下，他认识了石井花子。我外婆从小是在日本长大的，石井花子曾经是我外婆的邻居，她们自小就认识。石井花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女孩子，但她长得漂亮温柔可爱，而且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我外婆本来和佐尔格就是相互利用，也乐意看到他们两人成为眷属。石井花子因为佐尔格，和我外婆的关系更加融洽，有点二女俟一夫的样子。”
 
“对佐尔格来说，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侯大伟说。
 
“然而石井花子却是认真的。后来，有一次花子在他的住所抽烟，发现一个非常漂亮的打火机。她顺手把打火机放进口袋。由于理查德·佐尔格住所附近的发射机信号频繁，日本警察对该地区进行长期监控。他们逐渐对理查德·佐尔格产生了怀疑，决定先对理查德·佐尔格的女友下手。花子被 “邀请”到警察局。她讲述了自己对理查德·佐尔格的了解，除了可疑的经济来源，没有间谍活动的证据。警察发现了花子从理查德·佐尔格住处带来的打火机。反间谍专家仔细观察后，原来是一架微型照相机，佐尔格迅速被捕，并根据他的日常交往，逮捕了整个“拉姆扎”小组。”王莹莹说道，“后来就是你说的，日本想用佐尔格和苏联进行战俘交换，但被斯大林无情拒绝而被吊死了。”
 
“那你外婆和那个石井花子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侯大伟问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