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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第三册
送交者: xlm[中郎将★★] 于 2013-09-06 18:55 已读 10145 次 1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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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梦回天阙》(1-10册全)作者:紫屋魔恋[天恩实体] 由 xlm 于 2013-09-06 18:48

                  梦回天阙


作者:紫屋魔恋
出版:天恩


【梦回天阙】第三册

【内容简介】:

  为让赵平予武艺功力得以精进,蓝洁芸以身试招,媚意承欢,娇吟纵欲,洞天暗室之中,鸳鸯交颈,直教受困崖底的两人差点便要乐不思蜀……借口寻找两位失踪的师兄弟,娇俏可人的绛仙初出江湖,不料竟接连遇上天门恶霸与师门死对头,破红凝香,玉女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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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册 第十二章 以身相许

  看到蓝洁芸和赵平予走了回来,缓缓坐到两人身前,杜平殷虽仍哼了一声,别过了脸去,但却没再出恶言,多半是因为现下四人吴越同舟,若再生波澜,恐怕连这一丝求生的机会都没了。

  「当日之事……还请前辈赐教……」虽隔着面巾,看不清楚,但光听蓝洁芸的声音,就连一心放在老父身上的赵平予,都听得出来她紧咬牙关,显然接下来要面对的当日真相,对她颇是一个难以想像的重负,「洁芸希望能够……能够听到全部,没有任何隐瞒,不论是否会伤到家父清誉……」

  不只是声音,连纤手都发着颤,赵平予虽说心全放在老父身上,恨不得马上将邵华中给救出去,为他延医疗治,但一路上蓝洁芸对自己颇为照顾,对自己师兄弟力持公平,完全不因为他的貌寝,而有丝毫轻视之意;后来他和郑平亚反脸动手,也是靠着蓝洁芸及时出声,才逼令郑平亚退去,救了赵平予的燃眉之急,赵平予着实颇承她的情,实受不得她太过于伤心痛楚。

  虽因隔着面巾,看不清蓝洁芸的容貌,但在赵平予心中,蓝洁芸是如此慧质兰心,老天若有点良心,必会给她与温柔秀雅内涵相符的绝色之姿,方符其实-不过这也未必,外貌和内涵不一定配合无间,至少赵平予就不认为自己的内涵,该配上这么丑的脸,这老天可真爱作弄人。

  但光听方才那几句对话,赵平予倏地发现,这原本举止温雅,颇有出尘意态的女子,完全不愧『雪莲香』之名,现在虽力持表情行动如常,心底却是动荡不安,光看她的纤手微微发颤,便可见她心头的混乱,犹如从云端堕入了凡间,从仙子变成了凡人。虽是如此,但赵平予心中对她仍无丝毫敢予亵渎之意,更不敢冒起一丝怜爱之心,就连现在的情形,也要在心中思量挣扎上好一会儿,才敢伸手过去,手掌轻轻抚在蓝洁芸的纤纤柔荑上头,无言地给她一些鼓励。

  虽知蓝洁芸现在心湖震荡不安,仙子下凡般的出众修养,彷彿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但赵平予心中不只起不了一丝轻视之意,还不由得涌起了佩服之心,光听她方才还敢向邵华中要求听到全部真相,不管有没有伤到蓝元清的名声,便知她鼓起了无比的勇气,明知事实不好入耳,仍准备好接受事实,不容任何疑惑或虚瞒,更没有一点儿杀人灭口的想法,真不愧是一代江湖女侠。

  感谢地望了赵平予一眼,蓝洁芸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满含谢意,温柔无比,赵平予原本还在心中害怕,这一伸手过去轻握柔荑,会不会亵渎了她,直到感受到她感谢的目光,七上八下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原想将手缩回去,但不知怎么搞的,赵平予的手才一动,蓝洁芸的纤手微微一颤,竟不知道为什么翻了上来,轻柔地覆住了他的手,不让赵平予收回去,彷彿在希望赵平予继续握着她的手,好给她一点儿勇气,去接受邵华中将要说出的事实,真教赵平予受宠若惊。

  「这要从当日说起了……」邵华中叹了口气,神色间像是有些恨意,更多的却是悲哀,「老夫和蓝元清、华元子的帐,已计较了快二十年,远在杜老弟搅和之前,这段恩怨就已经生根了……」

  「难……难道说……」震惊地差点儿松开了蓝洁芸的手,赵平予面部的表情有些抽动,彷彿又回到了以往曾经历的苦痛之中,痛的他再难自制。而蓝洁芸呢?她虽不知道赵平予为何如此震惊,但纤手上的震颤,却是愈发难抑了。

  「没错……」邵华中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望了蓝洁芸一眼,「当年予儿还在母腹之中,尚未呱呱坠地的时候,就是蓝元清和华元子合作,由华元子跘住老夫,蓝元清一拳击在琳儿腹上,将一股异气击入琳儿腹中,居心狠毒,使予儿从胎内就带着伤,来到这世上,受了不少苦楚……」

  「这一点在当日之战时,邵前辈也曾出口逼问,蓝元清和华元子虽未在口头上承认,但也没有一丝否认之言,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事实没错。」杜平殷冷冷一笑,彷彿光是看到蓝洁芸听到这话时,纤手颤抖更剧,连手上的血色都已退尽的模样,心中就浮起了一丝复仇的快感般。

  「请……请邵前辈继续……」虽连声音中都在发着抖,但蓝洁芸仍是发了话。不过身旁的赵平予好像也是头一次听到此事,若非蓝洁芸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表面上虽没有半分求恳之意,但光是纤手的微颤,就好像在祈求他不要松手,继续给她支持,让他心一软,没有抽回手去,怕赵平予听清了身旁这女子,便是害得他十余年来苦楚难当的仇人之女,那恨火逼得他非得松手不可了。

  「当日崖上之战……」听蓝洁芸仍能力持镇定,准备听完事实,邵华中不由得对此女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光,像她这样有勇气而且坚强的女子,便以邵华中的江湖生涯,也没见过太多,「老夫一开始就拚尽全力,趁杜老弟闻言失惊,联手之势溃散之际,一举搏杀了华元子。但后来蓝元清眼见无倖,竟装着被我震伤的样儿,退出战局,趁杜老弟为了护住他,让他有调息之机,致使拚尽全力,与我在崖边互较内力的当儿,在杜老弟背后印了一掌,将我们两个一同推下崖来……」

  「原……原来如此……」声音仍在发着颤,蓝洁芸虽还坐在赵平予身边,却是一幅快要坐不下去,偏还勉强自己,努力听完伤人的事实,「也怪不得杜少侠……会对我蓝家如此怨恨,虽说于事无补,但洁芸仍要在此对……对杜少侠致歉,至于洁茵……哎,算了,总之是我蓝家对不住两位……」

  听到蓝洁芸这段断断续续、彷彿要花上好大气力,才能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连一见到她便恨火满胸的杜平殷,虽仍是一肚子火,但心中也不由得对她有了新的评估,至少听到事实后,蓝洁芸没有诡语巧饰,更没有强言辩解,彻底地承认事实,这种心胸和勇气,确算得上一号人物。

  「邵前辈、杜少侠,如……如果可以……请容洁芸先去开启木门,看看出路……出路的情形……」

  「这……也好……」

  「还是让小师弟陪你去好了。」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和予儿说,我想你也该听听,贵门这一年来的种种情事,是不是?」望向杜平殷,邵华中微微摇了摇头。他久历江湖,算得上年老成精,怎会听不出来杜平殷的意思?在杜平殷以为,蓝洁芸外表看来,虽像是要以开启察看出路为名,实际上是要一个人静一静,好消化这理智虽知为实,情感上却还有些无法接受的事实;但也不能不防她发现了出路之后,为了蓝元清的名声,自己一人逃出,还毁了唯一的出口,好让真相永远留在里头,再难外泄。

  不过对此邵华中倒是有另外的想法。首先两人身上伤重,实无力动手,加上赵平予的伤自胎中带来,自小邵华中极是爱惜,绝不让他吃半点苦,也不授武功给他,只想让他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多过一天算一天。是以邵华中武功虽高明,但赵平予却是自被元真子收徒之后,才开始练武,他的武功造诣,比起『雪莲香』蓝洁芸这等高手,可是天差地远了,若蓝洁芸真的想要杀人灭口,翻脸动手,或是毁去退路,令三人自生自灭的话,只凭赵平予一人,是绝对阻止不了她的。

  何况两人伤重难愈,说句实在话,若不是杜平殷心中悬着师父,邵华中对儿子的牵挂也无法抹灭,还抱着惟一之望,处在这绝地之中,加上腿脚已废,再不可能靠自己走出生天,两人怕早失去了那一丝求生的意志。现在赵平予总算是来了,他也已说清了当日之事,和这段仇怨的由来,对邵华中而言,心中悬愿已了,就算现在死了也已经没有关系,更不必再多心去算计蓝洁芸。

  也不知在木门之中待了多久,等到蓝洁芸终于走出门来的时候,外头的亮光已经消逝无踪,众人头顶上惟见点点星光,若非邵华中和杜平殷虽身负重伤,但这一年来靠着互相运功吊命,加上靠着树上果实维生,吃的清淡,纯以内力修为而论,反比落崖前更为精纯,蓝洁芸武功也不在二人之下,赵平予内力已有根柢,只要有星月的微光,便可视物,怕连彼此都看不到面孔呢!

  虽是怀着心事,但蓝洁芸也看的出来,在外头的三人交谈甚欢,连久困崖底、伤重难愈,以致性情颇有几分乖戾的杜平殷,似也被玄元门内的喜事,消去了些许戾气,见到她出来的时候,虽还没能立刻解除心中怒火,没有点头招呼,至少是没有恶言相向,也没有一见面就别过头去,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显见言谈之中,赵平予颇下了点工夫,让杜平殷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虽是感觉到自己像是完全融不进他们的言谈宴宴之中,心中彷彿有一股声音,要自己暂时避开,再回到木门后去,等到他们谈笑完了,再出来讲自己的事,以免打扰了他们,但蓝洁芸走向三人的步伐,感觉上虽有些步履维艰,却没有一丝犹豫,仍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三人身边。

  虽隔着一层白巾,加上天色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但光看蓝洁芸走过来的步子,虽看似沉重,却仍有着一往直前的英气,显见在孤身一人的万分挣扎之后,她已经作下了决定。

  在三人身旁坐下,蓝洁芸向邵华中和杜平殷敛衽为礼,微微发颤的声音,轻轻缓缓地从她的口中一字一字地吐出,「关于当日之事,确是我蓝家之非,洁芸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方法可以解除三位对我蓝家的恨意……」

  「听予儿说,洁芸小姐不是身怀『青龙刃』异宝吗?怎么不拿出来?」邵华中暗瞄了赵平予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浅笑,「有此异宝为质,对武林中人而言,天大的仇恨怕都可解销了。」

  「『青龙刃』吗?」蓝洁芸笑了一声,笑声之中却含着满腔的萧索之意,将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那被层层锦绣包裹,珍藏久矣的『青龙刃』,此刻却被蓝洁芸不以为意地送到了邵华中身前,就好像这不是武林中传言已久的神器,而只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送人、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似的,「此物虽是异宝,但再好的宝贝,也不值得让人伤成这样,更别说是用是补偿赵……邵少侠十多年来所受的苦楚。邵前辈若是想要,尽管拿去,这东西对洁芸而言,其实也没什么用了。」

  听到蓝洁芸的这番话,不只是邵华中,连到现在对蓝洁芸都还没什么好脸色的杜平殷,都不由得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丝钦服之意,能把人和物的价值区分的如此清楚,完全不因拥有异宝而有半丝骄人之气、得意忘形之情,这女子的修养的确惊人。

  尤其邵华中心中更是惊讶,他方才提起『青龙刃』,倒不是因为当真以为这东西便可补偿他丧妻加上儿子体伤难愈,过得一天算一天之痛,而纯是用以测试,看看蓝洁芸的真正想法,究竟是如何,没想到蓝洁芸却在这番话中,明白无比地表示出来,她对一直以来蓝元清的所作所为,对邵华中父子的亏欠,确是内疚于心,绝不以为可以轻易用物质抹平两人心中伤痛,温柔犹如仙子般的风华沁人心田,与那令邵华中恨入骨髓的杜元清,的的确确难以想像竟是父女。

  「那么……」邵华中连看也不看眼前的异宝,更没有半点意思要赵平予掀开锦绣来检查,就当『青龙刃』不存在似的,只是毫不在意地接了口,「蓝姑娘以为,要怎样才能弥补此事?」

  「洁芸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闭上了眼睛,此刻的蓝洁芸连声音都似软弱了下来,再没以往的清雅出尘,当真令人想搂她入怀,好生怜惜一下,「洁芸只希望,能亲身承受三位对我蓝家的所有恨意,将来若……若能离开此处,请三位别再对我蓝家中人出手,家父也已伤重难愈,再难有害于三位。若蒙三位俯允,今后洁芸任由三位差遣,无论何种处遇,洁芸绝不推辞。」

  「是吗?看来蓝姑娘的诚意倒是很够,杜老弟,你怎么说?」对蓝洁芸的胸襟,邵华中不由得不表示佩服。依现下的情况,自己和杜平殷只勉强能够续命,别说动手,连起身都难,赵平予武功又远远不及,以蓝洁芸的武功,加上又有『青龙刃』之助,大可轻易将三人杀死于此;就算她不想手上染血,也可废了赵平予武功,让他和邵华中、杜平殷三人在此自生自灭,自己一人想办法逃出去,就算木门后头没有出路,以她的轻功,要自崖壁攀上,逃出生天,也有成功机会。

  但『雪莲香』蓝洁芸不只对三人全无杀意,更没独自一人逃出此处,留他们在这绝地自生自灭的念头,连『青龙刃』此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都不以为意地送出了手,即便在自己占了绝对优势的状况之下,仍是真心想要解决这段恩怨,尽力平复三人心中对蓝元清的恨火,毫无恃艺压人之意,她虽是女流之辈,但胸襟之光明磊落处,比之鬚眉男子,只有更胜一筹。

  「我嘛……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伤的最重的是伯父和师弟你们,你们若可以,杜平殷又有什么好争的?」杜平殷淡淡一笑,从蓝洁芸进洞开始,便瀰漫周身的戾气,彷彿随着这一笑,已是消失无踪,虽然面上鬚发杂乱,但这一笑却像让他恢复了以往的英俊少侠般,当真魔力十足。

  瞄了瞄身旁赵平予的表情,蓝洁芸心中大讶,听杜平殷这种说法,在此事上头像是和邵华中等人已有默契,她原以为那是因为在自己躲入木门中的这段时间里头,三人或已商量出什么方法,来对付她可能的行动,但看赵平予的神态,对师兄和父亲之间的默契,他竟是一无所知。

  不过转念一想,蓝洁芸也为之释然。毕竟她是和赵平予一道来的,加上进洞之后赵平予又对她多所维护,邵华中和杜平殷就算真想对付她,计画也不可能在事前泄露给赵平予知道,加上赵平予虽是才智过人,但好不容易才找到失踪已久的父亲,和师父思念久矣的大师兄,偏他们又伤重难行,表面上虽是言笑晏晏,避免他们触景生情,但心情难免激动难安,如果邵华中和杜平殷在这段时日之中,培养出什么外人看不出来的默契,以现在赵平予的情况,大概也看不出来吧!

  「既然这样,那老夫就要先问蓝姑娘几句了,」邵华中脸上微微一笑,虽在散乱鬚发之中,笑意仍是那么清楚,那笑意中颇带着些狡黠,却不令人反感,就好像小儿得到玩具般的天真,还带着些顽皮气息,「不知蓝姑娘看我这好予儿如何?是不是当真喜欢上了他?不要隐瞒喔!」

  被这话震的脸上一红的,却不是蓝洁芸,而是赵平予,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正在说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会一下子扯到自己身上来。偏偏邵华中话才说完,便向他使了个眼色,教他不可妄动,赵平予虽臊的满脸通红,看也不敢看身旁的蓝洁芸一眼,一时间却是话也不敢插进去。

  「我……邵少侠……这……这可是大问题……」给邵华中这听似平淡的话一震,蓝洁芸顿时间差点说不出话来,幸好旁边的赵平予比她更为窘迫,吸去了邵杜二人眼光,算是帮她稍解了围,她不由得顿了顿,清了清喉咙,这才保得声音平和,「邵少侠虽是……虽是貌不惊人,但人才杰出,若要……若要许以终身,洁芸倒没意见,只是……只是邵少侠傲气的紧,恐怕不会容这样得来的妻子……」

  听蓝洁芸竟说他『傲气』,赵平予差点没跳起来,他向来受不得误解,尤其是连『雪莲香』蓝洁芸,竟也如此误解他的脾气性格,赵平予当真是不马上解释都不行,但看不只是老父,连今日初见的大师兄,竟也是一幅了然于胸的模样,显是此言于我心有戚戚焉,不由得他不反躬自省,难不成自己向来以为自己作风平和,从来没有傲气逼人之意,这想头才真是大错特错吗?

  「邵少侠的傲气,倒不是不好的傲气,」看赵平予如此着窘,又想出言辩驳,又偏不敢打断他们的话,一幅憋不住的模样,蓝洁芸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意,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出言为他解围,「也不是武林人中向来恃武傲人的恶习,更非倨傲对人,而是一种『不食嗟来食』的自尊自重之气。洁芸虽很……很欣赏他,但洁芸却很了解,若靠这缘故得来一个妻子,而不是靠自己来吸引人,在邵少侠的心中,是绝对不会高兴的,此为洁芸的肺腑之言,还请……还请前辈谅察。」

  「我想也是。」邵华中淡淡一笑,「不过,如果说没有这些纠缠,纯粹看蓝姑娘真心所想,你倒是愿不愿意嫁他?此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隔墙无耳,只有我们几人,还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再怎么说话都漏不出去的,你倒是说呀!看你旁边的予儿脸都红了,等的心焦了呢!」

  「我……我那有……」

  听身旁的赵平予吱吱唔唔的,眼光直盯着盘坐的腿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蓝洁芸只觉脸上一阵热意传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答邵华中的话,纤手轻举,慢慢地将蒙面巾解了下来。

  虽说星光朦胧,即便三人都有武学根柢,见物能力仍大打折扣,但乍见蓝洁芸的绝世姿容,三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但见她一双柳眉浅淡轻抹,一双美眸秋波微荡,朱唇犹如一点樱桃,肌肤犹胜雪凝玉雕,神清骨秀、清丽绝俗,那是不用说了,更兼美眸中一点淡淡的忧抑,不仅未令她的仙姿失色于万一,反更令人望而心湖波动,既想怜惜她的忧思,又怕妄动会亵渎了她。

  赵平予本还以为,当日见到的项明雪、项明玉姐妹,已是天下第一的绝色美女了,但如今看到了蓝洁芸面巾下的真貌,比起项家二女不仅各擅胜场,毫不逊色,兼且两人相处较久,这美女不只外貌娇美如仙子下凡,性情也是温婉平和,毫无半分烟火气息,和项明雪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项明玉那春花盛放般的娇媚相较,毋宁蓝洁芸更加温柔,令人想要亲近却不敢亵渎。

  见三人的眼光都牢牢地盯在自己脸上,连那向来较有定力,不会被美女吸的魂儿都没了的赵平予,此刻也像是失神一般,一时间连句话儿都说不出来了,蓝洁芸微微一羞,垂下了头去,冰肌雪肤上登时浮起了两片诱人的晕红,嫩得彷彿可掐得出水一般,光看就令人魂为之销。

  「对……对不住……平予失态了……」也不知被蓝洁芸的绝世姿容迷的茫了多久,赵平予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一声不好意思的轻咳,打破了崖内的沉默,「洁芸小姐当真如天仙下凡一般,平予原以为自己对美女还有点定力,没想到在洁芸小姐面前,竟是如此失态,还望洁芸小姐海涵……」

  听到赵平予的话,邵华中和杜平殷才像是一场美梦中惊醒过来,淡雅中含着一丝令人心动的清艳气质,这美女的魅力当真惊人,连邵华中这样的老江湖,和对蓝家人全无好意的杜平殷,一时之间竟也看得呆了。赵平予这才明白,为什么蓝洁芸平时要戴着白巾覆面,一来是免了登徒子侵扰,二来若她平日便以如此姿容现世,原就对她掌蓝家心怀不平的蓝洁茵岂会受得了?蓝洁茵虽也有过人之姿,亦是难得的美女,但比之蓝洁芸的出尘绝色,相较之下仍是差了一大段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蓝洁芸柳眉微蹙,将那蒙面巾交给了赵平予,待赵平予接过之后,才继续说话,「自家父归门,卧病不起,洁芸原本立誓,一日身担蓝家重责,便一日不言婚娶之事,但若有人能取去洁芸面巾,看清洁芸容颜,无论何人,洁芸也要付以终身,同担蓝家一门重责……」

  「这……这……」看着手中莹白无瑕的白巾,赵平予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来,只能让蓝洁芸继续说下去。

  「早上和……和郑少侠过招的时候,洁芸一个不慎,面巾失落,被袖箭钉到了树上去,蒙邵少侠送回,还特意移开目光,没趁机窥看洁芸,让洁芸下了台。那时候洁芸就想,或许这就是天意,让洁芸不但终于找到了自己欣赏的人,同时也有了付予终身的理由,再不用孤身行走江湖……」

  「不过……」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插进了话,杜平殷感到喉中好生焦渴,想阻止她说下去,却不愿在这绝世美女面前大小声,「平殷可并不想……不想让师弟去领导蓝家,再怎么样也不行……」

  「杜少侠放心。」蓝洁芸闭上美目,被她那美眸中暗含的温柔吸的无法思考的三人,总算像是回神了,「洁芸入山之前,早已交卸了差使,现在蓝家全交二叔掌管,洁芸可是无事一身轻,再没什么顾忌了。」

  「既然如此,那洁芸取下面巾,交给了予儿,就表示洁芸已经下了决心,非予儿不嫁啰!」声音中都像是含着笑意,邵华中顽皮地向赵平予眨了眨眼,硬是把他又拉入了话题,而赵平予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表示才好,顿时窘了个手足无措,看得连蓝洁芸嘴角都浮起了一丝笑意来。

  「是……邵前辈确是精明,洁芸的心都被邵前辈看了个清清楚楚。」光听邵华中对自己的称呼,都从『蓝姑娘』变成了直呼其名,蓝洁芸也知他接纳了自己,同时也算是结了两家恩怨,芳心中不由得沁了一丝甜意。本来以蓝洁芸的性子,虽是心有好感,可或许还没有这么大的勇气,敢直承自己的确爱上了赵平予,但现在四人陷身于此,那木门后头又是另一个石室,毫无出路,因此邵华中方才所说的『话漏不出去』确非虚言,是以她也鼓起了勇气,再没有半分隐瞒。

  「还邵前辈呢?嗯?」

  「是……是,洁芸忽略了,还请……还请爹爹见谅。」闻言不禁脸蛋微微一红,偏偏这话又不能不答,蓝洁芸垂下了脸,连声音都变小了,但其中却满含着甜蜜,听的连杜平殷都笑了起来。

  「那就这样吧!」嘴角浮起了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杜平殷望了邵华中一眼,「被伤得这么重的你们两位都原谅了,平殷又能怎么办?反正蓝元清也被伯父临危反扑的那一掌伤的够重,到现在还下不了床,起不了风波,平殷的气也出了,看师弟的面上,这段恩怨就这样算了吧!」

  「好啦,予儿,现在就剩你了。」邵华中微微一笑,冷不防将话题又转回到赵平予身上,「洁芸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就看你娶是不娶。老爹话先说在前头,以前我惹下的风波不少,邵予这个名字也不是没人知道,尔后走江湖或许有不少麻烦,你既已拜在玄元门下,从今以后,就正式改名叫赵平予吧!不过名字虽改,老爹的话还是不能不听,我才不管你怎么想,『不食嗟来食』也罢,傲气也罢,这儿媳妇我是要定了。现在就先定下来,等你们出去之后,再办俗礼吧!」

  「爹!我……我……」突然之间就被决定了终身大事,完全没被告知,赵平予原还有些负气的,但看他还没怎么反应,蓝洁芸的脸儿已垂了下来,彷彿正难过着一般,满心的疼惜令他登时改了口,「我……我也喜欢洁芸小姐,可是这样实在是太……太仓促了吧!而且……而且……我也还没……」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要娶就娶,不娶就算,讲清楚一点!」邵华中鬚眉皆张,对儿子的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是不喜,「不要拖拖拉拉的,难道你想害洁芸当场哭出来吗?」

  「我怎么舍得?」话才出口,赵平予的脸儿登时通红,连身旁娇羞垂首的蓝洁芸,也听得耳根红透。

  从见面开始,一直到入山寻人,赵平予向来对她彬彬有礼,严守身分,绝不多口;到今晨受他所助开始,蓝洁芸虽对他颇有好感,但看赵平予仍是一幅飘飘忽忽,守口守的严严密密的,不敢说出心头话的样子,她也不由得将心意藏在心底,不敢多言;若不是给邵华中一语提醒,自己已陷在这绝地当中,能否出去都看天意,其他都管不得了,现在若还漏了做什么,怕连以后心头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只怕一向身受礼法教诲的蓝洁芸,还没有勇气将这情爱之事说出来哩!

  虽是如此,但蓝洁芸的心头还是怕怕的,她虽因修养精湛,不只武功高明,连外表都变得超凡脱俗,如冰雪莲花般洁净超脱,但心中还是个女孩儿家,总不免担心,若赵平予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若他竟然拒绝,自己的脸当真是没处搁啊!直到现在,听到赵平予情急下脱口而出,大有情意的话,蓝洁芸心中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虽仍羞不可抑,但望向他的眼神,却是满布甜意。

  突地,一个暗淡的想法出现在满心甜蜜的蓝洁芸心中,她一惊抬头,却见赵平予的脸几乎也和她同时望向邵华中,眼中满布的不是终身已定的喜悦,而是一种惊怖之意。

  「刚刚……刚刚爹说……说『你们出去之后』……这是……难道爹和大师兄……」

  「没错。」邵华中笑了笑,那表情完全不像要自我牺牲,反而像是累了一天,浑身疲惫,等再干件微不足道的事儿后,就可以好好上床睡觉的那种轻松,「我已经决定了,我的伤不只腿脚皆废,连内腑也已重创,再难痊愈,以我这样子,只会是你们的累赘,徒为负累而已;就算真能出去,我的内创已是伤重难愈,就算找到医生救治,也只不过是拖时间而已。与其让我这样死不死、活不活的拖日子,还不如死在此处好了,这儿山明水秀,也算是个不错的埋骨之处呢!」

  「我也差不多了。」和邵华中相视一笑,杜平殷嘴角微泛起了一丝苦意,他虽也看透了,但终究年轻,还比不上邵华中看穿一切的洒脱,「师父和师娘那边,以后就要靠你尽孝啦!平予。另外平亚那边,嗯……他行事或许急了些,很多时候不太顾到他人,但身怀巨仇,这也是难免的,你将来要继掌玄元门,度量要大一点,平亚有什么得罪之处,能包容就容了他吧!另外他的复仇之事,你若帮得了就助他一助,算大师兄求你。对了,你伸手过来,我这儿有个东西要给你。」

  赵平予依他所言,在杜平殷怀中一阵掏摸,取出了一个小布包来,布包之内柔软细滑,却是一方丝绢,上头色丝遍布,与其说是纯粹的刺绣,感觉上还比较像是从一幅地图中落下的片段。

  「这是一个藏宝图的四分之一,」杜平殷笑了笑,「师父身上也有一块。平殷下山之时,师父也曾叮嘱,要平殷暗中寻访其余三块,算平殷运气不错,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块,只另外两块究竟流落何方,平殷却是一无所知。这块你拿回去交给师父,师父就会知道你已见到我了……」

  「爹、大师兄……」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没想到相聚才只半日,两人就要离己而去了,赵平予虽说向来掌得住自己,不太容易情绪失控,但在这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也不禁泪如雨下、情怀激动不已,若非蓝洁芸伸手扶住他,怕赵平予早要扑上去,伏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了。

  「别哭了,老这样子怎么成呢?爹总不能永远在你身边陪着,迟早要去的,早走一步晚走一步,并没多少差别。」嘴上说的轻松,面上还有一丝笑意,但邵华中声音也已有些哽咽,不像话意那般轻松,虽走了这么久的江湖,生死上头算看得开,毕竟人情难断,何况这独生爱子如此依慕自己,更是难舍难离。「洁芸,你较他年长一点,以后予儿的事情,就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是……」虽是答应了邵华中,但蓝洁芸心里的感觉,并没比赵平予好上多少。认识才只半日,邵华中恶名在外,她原以为他不太好相处,但不知是一年来的沧桑令他改变,还是这人原就是这样的个性,对人生看得如此之开,比起自家的一些长辈来,当真令人肃然起敬。

  「接下来,爹还有东西要留给你哪!平予……」邵华中淡淡一笑,「你转过身去,凝神静虑,什么都不要想,照原来练的内功路子缓缓行功,让爹和你大师兄把身上的残余功力全输给你……」

  「爹……」

  「不要多话,」邵华中望了望蓝洁芸,示意她在旁护法,这种功力传输最重心神安定,若有外力干扰,走火入魔、筋脉尽废也是常有之事,他和杜平殷已伤成了这样,也不怕什么走火入魔之类的了,但赵平予还年轻,将来有大把事业要干,绝不能受到半分伤害的,「幸好这一年来,爹和你大师兄互相运功吊命,不但对玄元门的内功路子颇有了解,连爹的内功路子,也慢慢变得和贵门差不上太多,对你而言助益应当不少。这就当是爹留给你的遗产,好好使用,知道吗?」

  邵华中所言倒不是空言安慰,所谓内功路子虽有偏阴偏阳之分,但若探索到最源头处,也不过是体内阴气阳气的排列组合罢了,因此,两人内力路子愈是相近,功力传输之下,受功者的所得便愈是丰厚;但若两人内力走的是不同路子,勉强传输功力,怕也有害无益,恐有伤体之虞。

  也因此,阴阳采补之道虽是名头大的震天价响,江湖中人修练的也不算少,能从其中真正得益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毕竟采补之道必是男女相合,而要找到一个和自己修练同样内功路子的异性,可是难上加难了;就算对方原本就和自己是同门,但因男女天生的体气差异,就算走同样的内功路子,修练方式也会随天生体气的不同而有异,调整不过来的,采补其功力未必是好事。

  更何况采补者多半兼容并蓄,极少专注一人,和自己体内异质的功力吸收愈多,愈容易造成体气混乱,除非有特别方式加以疏导、压制或编配吸收,否则别说功力进步,光是不让吸入体内的异质功力在体内自相残杀,造成身体上的严重伤害,就已经要花上采补者的全心全力了。

  也不只是功力互传如此,若是两人交锋,情形亦是这般:如果双方内力路子相近,那除非一方功力明显高过另外一方,攻敌时才会有效,否则运劲伤敌时,两方内功路子相近,功劲运入敌体,便彷如巨河入海,百川汇流,伤敌的效果就要小得多;但若双方内功路子差距颇大,那就算功力不如对方,但若劲力能够突破对方防御,攻入体内,气息相拒相斥之下,伤害也就特别大。

  当然,武林中内力途径千变万化,倒也不可一概而论,何况若是修练上乘武功,要变化体内的阴气阳气,倒也不是难事。但若要说到能够收发由心,随心随时任意改变体内阴阳气息,让对方无论何种路子的功力攻入体内,都能轻松化解,不至造成重大伤害,这种程度的功夫可就是千难万难了,就算明知这道理,但要做到这一点,就算是名列风云录中之人,也未必有几人能够。

  本来,当蓝洁芸听到邵华中有寻死之意时,便猜得到他必会将自己功力输给儿子,好让赵平予功力大进,这也是为人父母的爱心,在情在理;但邵华中所练内力独走一门,和玄元门的走向大概多有不同,蓝洁芸原还想提醒于他的,倒没想到这一年来,邵华中和杜平殷彼此输功救命,相互影响之下,邵华中对玄元门这种名门正宗的内功路子,也已大有理解,若换了她就不行,但对修练玄元门内功的赵平予而言,邵华中和杜平殷的功力传给了他,还真是适才适所呢!

  「可是……」

  「怎么了,洁芸?」

  「不……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只是少侠……喔,不……是予弟……」沉吟了半晌,蓝洁芸这才说了出口,白皙如玉的脸上又是一层丽色,「予弟功力新修乍练,虽有『九阳脉』之助,功力与爹和杜少侠相较,还是差得多。若爹和杜少侠运功太速,予弟的脏腑或许受得住,但经脉会否因此受伤,就是……就是大问题了,洁芸倒不是以为爹会忘了这点,只是……只是一时想到,提醒一下。」

  「哦……这倒也是……」知道蓝洁芸的弦外之音,邵华中望了杜平殷一眼,低头想了一下。

  其实蓝洁芸所言,倒不真的是怕邵华中和杜平殷运功太过,伤了赵平予,而是因为功力、脏腑和经脉之间的关系。无论那种路子,都是以丹田处为源起,如果将功力喻为流水般贯流周身,来往不止,那脏腑便是收纳的湖海,经脉就是流经的河道了。人体内的脏腑其实极具收放空间,平日练功所用不过十一之数,就算一口气贯注了大笔功力进去,除非功力路子和他原修的内力路子相异,或是那内力实在太过巨大雄厚,超过人体所能容纳的极限,否则并不容易因此而受伤。

  但经脉的情况却是大有不同,只要想想当黄河决堤之时,漫流的洪水将河道及堤旁整个淹没时造成的巨大伤害,直是泽国千里,便可猜测得到,若是运功之人一不注意,将大量功力运于经脉处,一不小心让功力暴冲,对人体的伤害,只怕会比兵刃更加严重得多。但这种情形在平时也是极难发生,随着练武之人功力日进,经脉也会日渐成长,随着功力日益进步,逐渐适应内力的冲激,同步成长之下,便是练武者内力修的再雄厚,要雄厚到令经脉难以负荷,也是天方夜谭。

  不过若是有旁人输功相助,或是得到能令功力一日千里的异宝,那情况可就大有不同了。许多练武者常常以为,得助功力一日千里的是天赐异宝,其实却是大错特错,若是功力突然间大有进步,经脉却没有时间随之成长的话,突然使出全力之下,往往未及伤敌,自身经脉已被冲激断裂,到时候就是大罗天仙,也难救治了;在那种情形下,就算经脉一时不断,但在体内造成的隐伤,却也是永难弥补,是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确是至理名言。

  虽说赵平予体内的『九阳脉』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异宝,但若说到承受力,也不过比一般人更加坚韧少许,加上赵平予太晚练武,起练内功之时,体内经脉已成了形,就算后来再用功,也难比自幼练武者坚韧,若一时承受了太强功力的冲激,就算不至断裂,但伤害也未必会小。

  这道理以赵平予的功力和经验,或许还只是一知半解,没有那么清楚,但邵华中久历江湖,见识广博,杜平殷自身也有奇遇,颇有一日之间功力突发猛晋的经验,两人对此事应是极为了解,若非邵华中终于见到了儿子,心情激动之下,怕也不会这么轻易遗漏这么重要的事情吧?

  接收到邵华中的眼色,微微一怔的杜平殷转眼间也知道了蓝洁芸的真意,只不过他性子较直,不习惯邵华中和蓝洁芸他们那样暗示来暗示去的作法,心中的想法马上就脱口而出,「也不用那样暗地里提示,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我也吃过这方面的亏,确实不可轻视。师弟你可要小心些,接收了我和伯父的功力固然好,但一时间你未必习惯,『九阳脉』虽也是天赋异禀,却未必经得住强劲内力的冲激,在身体习惯之前,还是小心为上,运功时力道要计算精准,知道吗?」

  「就因为这样,才需要洁芸帮忙啊!」不无依恋地看了看儿子,邵华中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等我们两人去后,予儿你运纯阳之力,缓缓而为,将我们两人尸骨化成骨灰,一方面也习惯一下功力,而洁芸你在旁监督着,不要让他一下子运功太猛。尔后你们就先在这儿待着,洁芸你好生助予儿,等到他的经脉习惯体内功力之后,再入江湖吧!予儿体内的『九阳脉』也是天赋异宝,要习惯体内突增的功力,应该不是难事……这些身后事我管不到,就都靠你了,洁芸。」

  「是的,爹。」

  展开了轻功身法,在顶上树里头摘了十几个果子,蓝洁芸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下头的赵平予仍盘膝坐在那儿,面前立着两个竹筒做的骨灰罈,怔怔地一语不发,似是极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儿。

  已经在那儿坐了好几天了,但赵平予除了一开始时的大哭之外,后面这几日来都是这样呆呆怔怔的,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对外界的刺激完全没有反应。知道他开始时已发泄过心下的难过,现在只是因为失去了一向的依靠,心里头徬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而已,目前可不是去吵他的时候,还是让他在那儿坐着,好好地思念他的故人吧!其他人怎么办都没用,得等赵平予自己想开,蓝洁芸放轻了脚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慢慢地将果子放到了赵平予身边。

  正想要离开时,蓝洁芸的脚步却停了下来,赵平予虽是头也不回,手指却轻轻地牵住她的裙摆,一牵即放,轻的像一点力都没有,换了其他人甚至感觉不到,却止住了蓝洁芸离开的步子。

  「洁芸小姐……」

  「还这么生疏呢!洁芸已是你的妻子了……」

  「这……」就算不看蓝洁芸的表情,赵平予也知道,若再和她这样客气下去,蓝洁芸不生气才是怪事,他自己也曾在初会时,对元真子使过这种性子,对这样的心理该当是一清二楚,只是老父方驾鹤,赵平予脑中一片茫然,一时间真是什么都弄不清楚了。「对不住,是平予忽略了……」

  「不过……我还是想叫洁芸小姐,」连话都没来得及让蓝洁芸说,赵平予已接了下去,「不是因为平予有悔意,也不是平予有意生疏,而是洁芸小姐实在太过……太过温柔完美了,真的跟仙女下凡一般,平予只觉得若不这样叫你,好像是……好像是亵渎了洁芸小姐一般……对不起……可是……」

  「这样就先算了,以后再改吧!」知道赵平予方经大乱,心头正混乱震荡着,不是和他计较称呼的时候,蓝洁芸坐到了他身旁,将果子推给了他,「先吃点东西吧!无论如何都要保持体力才行。晚一点我们再到木门后头去看看,那里头的情形,哎……洁芸不大会说,还是自己看吧!」

  虽说心头混乱,但赵平予的警觉性,仍不比以往逊色多少,闻言不由得望向蓝洁芸,只见这出水莲花般的皎洁美女,此刻竟像是想到了什么羞人之事般,不只脸红耳赤,连声音都软了不少,浸了蜜般又软又黏,活像那木门后头的东西,令她这般清纯圣洁的仙心,也要无法自制。
 

第三册 第十三章 绝境仙境

  打开了木门,蓝洁芸玉手一挥,一点光亮彷彿变魔术般在她手上绽出,里头登时亮了起来,转瞬间光芒已照亮了室内一角。根本没打算去注意蓝洁芸何时将火摺拿到手上的,何况这里头的东西,也的确太过炫目,令赵平予这等定力,一见之下也要瞠目结舌,真想不到会在这儿出现。

  木门之后又是一个石室,室内虽是空无一物,但壁上图画之精彩,却是赵平予打从出生以来,从来不曾看见过的。大约有二十来种吧?尽是男女交欢的姿势,画者的工夫当真深厚,连赵平予这等不懂鑑赏之人,也看得出画中人的脸面栩栩如生,身上还绘出了汗滴,尤其男女双方享受无比的神情,更是活的像是要从图中跃出似的,那模样不像图画,简直就像是活人热呼呼地在观者面前交媾似的,蓝洁芸虽是见过了世面,但终是未尝人道的女孩子家,怎看得下这种东西呢?

  还不只图画似幻似真而已,旁边还有文字注释,写的极尽露骨之能,好像能把图中人的想法都写出来似的,虽说赵平予和蓝洁芸都是武林人物,不像平凡人家那般拘谨,但乍看之下,也不禁脸红耳赤起来,尤其赵平予年轻男子,正当慕色之年,一望之下立受影响,几乎连身子都滚烫了,差点就怔在当场,连眼睛都移不开那动人的模样,甚至忘了此刻正有个美女在身边。

  「这……这是……」

  「重要的在这边。过来呀!」拉着赵平予的衣袖,硬把他拉到了石室一边,蓝洁芸虽说已看过一回,没那么害羞,但若非她和赵平予已定终身,换了再亲近的旁人,可是打死她也不会陪同进来的。石室四壁都是令人望而『动心』的美妙春宫,还有文字相映,但这面壁上所绘的,却不是像其余几面上的图形,而是人体的经脉运行图,旁边的文字较多,一望可知是一套练功之法。

  若不是蓝洁芸拉他,怕自己的心神还被壁上精彩无比的图画给吸着,差点就忍不住回首观望、饱览图形之美的冲动,赵平予一眼望去,在那文字上头瞄了一遍,给吓得差点要叫出声来。

  「这、这是……难道说……」

  「不是啦……」听赵平予的声音,知道他误会了的蓝洁芸羞的浑身发烫。其实这也难怪赵平予会误解,在这外无出路的小天地里,已订终身的两人原先还难免含羞,蓝洁芸竟带他进来,看到满石室壁上都是讲男女之道的春宫图画,现在带他来看的这片壁上,描写叙述的偏偏是男女交合之中的阴阳采补之法,多半以那些春宫图用作练功方式,要赵平予不误会,可也是难上加难呢!

  自陷在此处,又鼓起勇气说明心中爱意,和赵平予订了终身之后,蓝洁芸可能是因为心有所属,脸儿愈来愈容易红,加上又被他误会这种事情,更是羞的蓝洁芸浑身滚热,羞答答地挨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地把话说出口来,「洁芸和予弟名份已定,若予弟要……要练这上头的功夫,想……想拿洁芸来『试招』,洁芸自是……自是不会反对……只是洁芸要你看的,是另一个东西……」

  看到向来温婉平和,活像个大姐姐的蓝洁芸,此刻竟羞的像个小女孩家一般,全无以往仙女下凡、如雪胜莲的出尘模样,又想到她已是自己的妻子,那娇滴滴的模样,令赵平予真是愈看愈爱,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搂了她一下,也不管会不会冒渎到她了,现在的赵平予只想亲身感觉她的娇羞火热,这才取过火摺,注意力集中到壁上,四处仔细打量起来,看蓝洁芸所指的究为何物。

  「原来如此。」仔细观察之后,赵平予这才发现,这块石壁的奇特之处。外头那木门似是奇木所制,虽说看来建在那儿该有段时间了,却没有丝毫腐朽之态,将崖底处的水气完全隔绝于外,石室之中颇为乾燥舒服,若非四周壁上全是一幅幅诱人无比的字画,以一般正派的武林人来说,实在住不下去,否则以这石室的环境,若能与外界交通,再开几个窗户之后,可很好住人的。

  但这片石壁上头,却有一线并不明显的绿意,赵平予伸手轻轻刮了几下之后便发觉到,那竟是一丝青苔!赵平予本来还想不到,这丝青苔随处可见,算什么重要东西?为什么蓝洁芸不管壁上的诱人怪图,特意要自己过来看看,但他仔细一想,却不由得佩服蓝洁芸的观察入微:这石室之中无比乾燥,木门外头的水气全透不进来,整座石室里头的其他地方,连一点儿青苔或虫子都没有,只有这儿有青苔的痕迹,显是惟一的透风之处,此处若没有出口,其他地方也不用找了。

  不过这石壁上虽是字多画少,但若轻轻敲敲看,便可发觉其声音与其余石壁不同,显然石壁坚厚至极,恐怕比外头洞口处那道石门还要厚重,无论要吸要推,都难如登天。不过这个发现,反而使赵平予心中更喜,在这么厚的石壁上头,竟会生出其他地方都没有的青苔,显然壁上有缝,才能透过水气;再看这青苔线条,竟似能形成一道门的模样,正中央还有两块小小的青苔,整体看来活像是门上的锁把一般,如果说这块石壁和出口全无关联,赵平予可一点都不相信。

  但另一边的石门业已被封,其他地方也没出路,而这儿的出口石门更厚,绝非光用力量便可开启,其中必有机关,只怕外头那石门上的提示,该是用在这儿才是,仔细想想,也只有这儿的环境,才符合『化紫乘云去』那句话中的蓄势待发、破茧而出之意。虽说赵平予心下知道,要找出机关,成功离开此处,还有许多困难要解决,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这终究是一个希望,虽只是薄薄一线,细的像是随时可以断绝,但这一线生机,却已足令赵平予喜出望外。

  回过了身去,激动之下的赵平予,原想和蓝洁芸一同庆祝一下,两人终于可以逃出生天,重回冉冉红尘,但在他身边的蓝洁芸,此刻却是美眸半闭、朱唇轻启,双手轻抱胸前,似是若有所思,白皙胜雪的肌肤上头浮起了娇媚的酡红色泽,根本是一幅完全没把出口放在心里的神态。

  本想问蓝洁芸是怎么了,但转眼间赵平予已经想到,蓝洁芸神态这么奇怪的理由,原因就是自己给种下的,方才在那『想歪』了的美妙误会之下,蓝洁芸一反平常的矜持,竟出现了娇美无比的女儿羞态,令他情态激昂之下,忍不住伸手抱了她,蓝洁芸现在的模样虽看来不在生气,但自己一向敬她犹如下凡仙子一般,方才却那么突然地动手动脚,赵平予的心中不由得怕了起来。

  「洁芸小姐……洁芸小姐……」怯生生地开了口,赵平予连声音都不敢放大,既想唤起蓝洁芸的注意,又怕大声了会惊扰到她,而蓝洁芸此刻若有所思的神情,偏偏又是那般浑然天成、毫无瑕疵,娇美的令人屏息,只想这么看下去,生怕只是一口大气呼出,便会毁掉这么娇美的景象。

  「嗯……」连眼都不敢看他,偏又不敢转眼望向其他几面石壁,蓝洁芸颊上甜美的酡红光泽愈加诱人,美的似可以掐出水来,若非赵平予还怕方才的举动唐突佳人,还真想轻捏上一把呢!

  「对……对不住……平予刚才……嗯……一时不慎……那举动是不是……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还……还说什么冒犯……」飘了赵平予一记媚眼,蓝洁芸娇羞地垂下头去,娇躯却已偎向赵平予身畔,少女馥郁清甜的香氛,登时拂入了赵平予口鼻当中,整个人都似飘起来般舒服,「洁芸是予弟的……的妻子……以后有的你『轻薄』、『冒犯』呢……何况里头还有这么多『范本』……」

  给那媚眼一飘,赵平予几乎错觉自己已经登仙,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似的。以往他虽也见了不少美女,玉真子矜持,绛雪调皮,绛仙在小姑娘的情性中带着些许大人样,黄彩兰娇贵,项明雪冷艳如霜,项明玉妩媚清秀,蓝洁芸则是美在温婉柔和,若纯论姿色,本来是各擅胜场,纵有高下之分,也只是伯仲之间,但在蓝洁芸这动人心弦的媚眼飘送之下,登时酥的赵平予什么人都忘了,那些女子美则美矣,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这种媚死人的眼神来瞧他,顿时落在下风。

  手上微微发颤,赵平予真是难以想像,自己竟也有这么胆怯畏怕的时候,但心中畏虽畏,被蓝洁芸这句话鼓起了无限勇气的他,手还是伸了出去,缓而缓之地移向蓝洁芸肩上,他移动的那么慢,就算不是蓝洁芸,换了不会武功的人,只要一有点意思,要闪过这一手可是轻易无比的。

  任赵平予的手搂住了肩头,蓝洁芸面上娇色更甚,连呼吸都似热了少许,脸蛋儿也垂得更低,人却没有半点退开的意图,反而顺着赵平予的轻轻一触,整个人娇柔无比地挨到了他怀中。

  「没有关系的……」声音又软又柔,加上蓝洁芸偎在赵平予怀中,少女的幽香甜美地呼在他胸口,似是连鼻子都不经过便直袭胸臆,令声音不由得有点闷闷的,听来反更添销魂之意,「洁芸是心甘情愿成为予弟的妻子,绝没有半分勉强,更没有谁配得上谁的问题……洁芸现在只想……只想让予弟你放开心胸,还有……还有帮予弟适应体内突增的功力,一时间倒不急着出去。如果……如果予弟你想利用这儿的……的方法练功,用洁芸的身体来……来『练功』,洁芸也……也很欢迎……」

  听着蓝洁芸这么温柔、这么甜美的声音轻语细诉,令赵平予心神皆酥,不由得将怀中的窈窕胴体搂得更紧。他也知道蓝洁芸为什么要这么表白,一来两人容貌差距太大,二来家门间又有复杂情仇存在,赵平予虽没表明,但心中却着实在意,生怕自己配不上她,而蓝洁芸却是因为补偿才委身下嫁的,这两个念头,对他的尊严都颇是一种伤害。若非蓝洁芸慧质兰心,趁这时候将她的心意表白的如此清楚,就算两人当真结合,也会变成日后相处时的一个重大心结,绝非好事。

  感觉到心中那一点结子,似已在蓝洁芸的软语呢喃中逐渐化去,他的胆子不由得提了起来。只见赵平予低下了头去,同时伸手轻触蓝洁芸的嫩颊,将她娇羞的脸蛋儿抬了起来,正面对上自己的眼睛,他也放轻了声音,却不像方才那样的颤抖,而是带着几许挑逗之意,「连着讲了好几次『试招』,看到里头的图像,洁芸是不是真忍不住,想平予拿你来练练这石壁上的功夫呢?」

  听到赵平予这么挑逗的说话,蓝洁芸眼中更是媚光如水,一双秋水似的明眸水汪汪的,与平日的清澈明亮比起来,此刻的眼神更带着些令人心神荡漾的娇媚,却是半分也不敢离开赵平予的眼睛,生怕只是一点儿娇羞的推拒,也会把赵平予的心结再挑起来,「是……是的,洁芸想……想予弟拿洁芸来……来试这石壁上的种种招式……洁芸真……真的想要你尽情使坏,把洁芸……把洁芸当成你的妻子,在这儿就彻底确定……你想怎么练招就怎么练……只要是予弟高兴,洁芸绝不推辞……」

  看蓝洁芸柔情偎依、神情娇柔妩媚,赵平予只觉心里头胀的满满的,快乐的都快炸了开来,忍不住向她那甜美柔软的朱唇吻去,只闻得蓝洁芸一声娇吟,朱唇轻启、婉转相就,两人登时紧紧地贴到了一块儿,彷彿整个人整颗心都已经沉醉在那种火热的浓情蜜意当中,再也拆解不开。

  光只是朱唇的感觉,便是如此轻软润滑,令人魂为之销,赵平予登时色胆包天,再也管不得什么了,舌头缓缓吐出,轻柔地扫在蓝洁芸朱唇上头。朱唇头一回落入男人口中,初吻的感觉如此甜蜜,蓝洁芸还真没想到,赵平予竟会来这一下突袭,但吻都吻了,还怕它什么呢?心中原还有些七上八下的赵平予,只听得蓝洁芸喉间轻嗯了一声,不但没退开去,反而伸出小香舌,甜甜地迎上他的舌头,还一点一点地,将他引导进她的檀口之中,任由赵平予贪婪地吮吸着香唾。

  赵平予虽有色胆,但面对的却是令他心中又敬又爱、不敢轻冒的蓝洁芸,加上她又是头一回,两人的动作一开始还嫌稚嫩,但随着丁香暗渡,赵平予的胆子一分分地大起来,舌头的动作也愈来愈大,蓝洁芸只觉在赵平予愈来愈强悍、愈来愈深入的舌头之下,自己的身体正被他一寸一寸地弄热起来,彷彿气息都要被他席卷而去,偏偏他的手段温柔如蜜,这种自己正被步步侵犯的感觉,又是如此醉人,蓝洁芸喉中唔嗯连连,竟是一点挣扎也做不到,只有任凭施为的份儿。

  也不知被赵平予这样吻了多久,等到赵平予松开了口,让蓝洁芸可以喘气的当儿,这美女已是娇喘嘘嘘、手足酥软,几乎要靠着他出手扶住,才不至于滑下地去,一双眼儿更是媚眼如丝,微启似闭的眼中媚光流散,光是呼在赵平予脸上的气息都是如此火热,彷彿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好洁芸,我们要在这儿『试招』,还是到外头去?被你这么媚的撩起火来,平予实在是忍不住了,再等不到洞房花烛……」

  「没……没关系……就在这儿好了……」听赵平予竟这么大胆地说出口来,在今儿个就要占有她的身心,蓝洁芸听的又羞又怕,既懔于放开心怀之后,这向来规行矩步的人,竟会如此色胆包天,连在这儿都想打她的主意,又怕若自己假作出言推拒,会让两人之间心结再起。不过蓝洁芸心里也豁开了,反正能不能出去,都还在未定之天,自己又何必矜持推拒?否则以她向来的作风,即便名分已定,又怎会把他带进来,还在赵平予面前口云『试招』,主动挑起这夫君的色心?

  感觉到自己才出口应允,赵平予那可恶又可爱的手,已经贴到了自己身上,既温柔又带着些粗野地轻托着她的玉峰,光只是隔衣而已,那手便像是带着足以燎原的火焰,烧的她浑身发烧,舒服的蓝洁芸差点要哼出声来,「可……可是,予弟……哎……先……先听洁芸一句……好吗?唔……」

  「什么事?」

  「把……把火摺子熄掉……」整个窈窕轻盈的胴体,都似失了力般地落入了赵平予怀中,蓝洁芸的娇吟声如此诱人,就算不抱着她,光听着都惹人遐思,「洁芸……洁芸好怕……那些画……画的太逼真了,不把火熄掉的话,好像……好像有一堆人在旁看着……洁芸会……会受不了的……」

  赵平予手一挥,手中的火摺一闪而灭,两人身边登时涌起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但在黑暗之中,蓝洁芸娇躯中满盈的热情,非但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愈形火热了,这也难怪,她即将面对的是自己爱郎的情欲入侵,马上就要占有她的处子之躯,让她从少女变成少妇,加上赵平予的手段,又是如此热烈,绝对不是头一回抚爱女孩子,双手所到之处,无不令蓝洁芸娇躯滚烫、欲火奔腾,只舒服的蓝洁芸再无法抗拒,朱唇之中不住呻吟,双手更是情迷意乱地在他身上不住探索。

  「好……好予弟……你……你记熟了吗?你想用的图样……」这么醉人的感觉,如此甜美又如此令人害怕,蓝洁芸当真在畏惧,若自己全不抵抗地陷了进去,真不知后果会怎么样?何况这是她的第一次,有好多东西要提醒正搂着她的爱人,「还有……洁芸还……还是处子……经不得太过猛的……」

  「当然记熟了……」黑暗之中,赵平予连声音都像热了起来,石室之中虽是无光,目不见物,但随着他双手的摸索,蓝洁芸胴体之美,一寸寸地都将要烙在他的手上,再不会有所遗漏,「要如何采补,才能令洁芸舒服畅快……还有怎样采而有还,让我们阴阳双修,功力同进,平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洁芸不用怕、不用急,要怎么让洁芸快乐销魂,平予可都是记的很清楚的。」

  「讨……讨厌……」没想到才只是一句话,就引得赵平予那么多羞人的话跑出来,听的蓝洁芸差点想要逃掉,但现在的她娇躯发软,加上情欲既动,整个人都似已被那浪涛卷入,连这平时听都不敢听的秽语,此刻听起来竟都如此入耳,令她有想听下去的冲动,何况她现下至少确定,赵平予已完全摆脱了心结,现在的他只待成功占有了蓝洁芸后,两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再不会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了。「洁芸……哎……想不听都……不成了……你可别只会说……洁芸等你做呢……」

  一声甜美的闷哼之中,蓝洁芸只觉自己发热的胴体,已被压到了石壁上头,朱唇同时被赵平予的口舌给牢牢的封住,别说抗议了,就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虽是睁目如盲,但蓝洁芸的胴体何等敏感?她感觉得非常清楚,将她压到了壁上,一面吻住她的朱唇,不住探索她的芳香甜蜜,赵平予空出的双手,一边在她耸挺的酥胸上搓揉不休,连衣裳都来不及脱,偏偏赵平予的用力却是恰到好处,虽隔着衣服,力道仍直透蓝洁芸胸臆,一股酥爽之意登时令她浑身酥软。

  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练的,竟能把手劲练到如此巧妙的地步,虽是隔着重重衣裳,那火热的欲望仍直捣心田,蓝洁芸只觉自己的娇躯热度不断升高,裹在衣内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燠热,真恨不得出口恳求赵平予赶快脱去自己的衣裳,偏偏赵平予似有先见之明,竟早封了她的口舌,令蓝洁芸只能咿唔连声,任凭他的手在胸上流连不去,双手也只能抱在他颈上,好鼓励他的深吻。

  虽说室内毫无光线,即便以蓝洁芸的内力,仍是什么也看不到,但在赵平予的双手肆虐之下,她的胴体竟似生了眼一般,完全能感觉得到赵平予双手到处的火热,加上目不见物之下,感觉更是专心集中,那又酥又麻、还带些微微胀疼的感觉,真教初尝此道的蓝洁芸吃不消,她一千一百个想赵平予马上脱衣侵犯,给她带来一波接一波不敢启齿的甜美冲击,偏偏赵平予却像是将心意全集中在她的胸前,肆无忌惮地玩弄她敏感的酥胸,偏是连衣服都不脱,教蓝洁芸好生难受。

  朱唇和酥胸处承受了赵平予一次一次的怜爱,蓝洁芸只觉浑身发热,好像有火要从身体里冲出来似的,尤其现下还是初春,又位在山里,她身上衣裳穿的可真不少,被赵平予这样在里头弄火,蓝洁芸身上更是热的受不了了;再加上在赵平予功力十足的抚爱之下,蓝洁芸只觉胸前传来一阵美妙又陌生的感觉,原已高挺的峰峦,在那热火的催动之下,更是愈发鼓胀,光只是在衣上微微的磨擦而已,那感觉已令蓝洁芸无法自拔,既想被他继续这样逗弄,又想他更进一步侵犯。

  「舒服吗,洁芸小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赵平予松开了她的朱唇,连手也离开了蓝洁芸娇挺的峰峦,温柔地在她身上顺着那美妙的曲线探索,逐渐步上她的衣襟的时刻,蓝洁芸已是身如火焚、媚眼如丝,酥软地倒在石壁上,只可惜赵平予没有暗中见物的本领,否则必会发现此刻蓝洁芸钗横鬓乱、俏脸娇红,眼中更是媚光四射,彷彿可以将男人吞下去一般,神情如此娇媚,当真使那绝色更添数分。

  「还……还叫洁芸小姐呢……」纤手轻轻地贴在赵平予胸口,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他的衣襟,娇羞地为他宽衣,蓝洁芸语中虽带三分恼,媚意却更增,「明知洁芸是头一回,受不住,还……还这样欺负人……唉,洁芸不管了……好予弟,让洁芸侍候你吧!别再吊洁芸的……的胃口了,好不好?」

  「当然好了,我那里忍心吊……吊洁芸你的胃口呢?」赵平予笑了笑,能让这向来温婉自持的美女如此情火高烧,无论任何男人都会生出胜利和征服的快感,「洁芸放心,很快……很快你就不是第一次了。处子破身会有些痛,不过洁芸放心,我会让你很『痛快』的,要好好享受喔!」

  听赵平予特意将『痛快』两字说的清楚,蓝洁兹只觉脑中一阵热,也不知那儿来的冲动,竟忍不住纤腰轻挺,将一对峰峦全送到赵平予的胸前,娇柔地向他挤压过去,在他胸前不住磨弄。知道蓝洁芸已被诱发了春情,芳心荡漾之下,再忍受不住慢条斯理的挑弄了,赵平予一面上下其手,爱怜地抚弄着蓝洁芸玲珑窈窕,毫无瑕疵的胴体,一面为她宽衣解带,让蓝洁芸再度沉醉在那既甜蜜又陌生的境界当中。

  待得赵平予的手探到了蓝洁芸最私密的双腿之间,他只觉触手处一片湿腻,加上他的手才一滑到那儿,蓝洁芸登时一声呻吟,显然这下动作,着实侵犯了令她非常难受的部位。他的着手可是非常轻柔的,若非蓝洁芸已被抚弄的欲火如焚,双腿之间泉水潺潺,靠着玉腿紧夹才不至于溅成一股飞瀑,即将任他施为的股间再敏感不过,那轻柔的触及,怎可能让蓝洁芸如此难受呻吟?

  「好洁芸……你很湿了喔……而且很甜,真的……」

  「讨……讨厌……」听赵平予说出这种话来,又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滑在自己赤裸的小腹上头,将腿间那流泛的泉水,一丝丝地勾挑轻抹在蓝洁芸因情热而娇挺胀疼的峰峦上头,她的酥胸已在赵平予的挑弄下变得敏感而乾渴,此刻承受着泉水的滋润,那甜美的气味瀰漫着蓝洁芸的所有感官,加上胸前敏感处酥痒快活的感觉,差点要让蓝洁芸为之疯狂,玉腿处更是无力夹住了。

  此刻的她承受赵平予一下接着一下,前所未有的甜蜜抚爱滋味,早已是神魂颠倒,再也无法自拔,甚至主动伸出小舌,去舐着赵平予探到她鼻尖的手指,亲身体验腿间汨汨流泉的滋味,果然是清甜无比,「洁芸……受不了了,好予弟,别等了,给……给洁芸破身吧……洁芸要……要你啊……」

  亲身感受到蓝洁芸火热的呼吸,加上两人裸裎相对,感受到的热力更是强烈,何况赵平予才刚『亲手』尝过蓝洁芸鬼斧神工的完美曲线,耳听她娇媚呻吟,赵平予其实早已经受不了体内欲火的催逼了,若非他生性沉静,向掌得住自己,又知蓝洁芸处子破身,如果不静下心来多加爱怜,以各式各样的手段令她欲火焚身,这般娇柔婉约、不堪蹂躏的女子,岂受得住破瓜的痛处?

  「很快就来了,洁芸小姐……平予的好洁芸……」

  「用……用正常的位置……求求你……」也不知那儿来的想头,蓝洁芸整个人偎在赵平予怀中,一面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处,一面轻语渴求。这石室之中满室图画,绘的全是男女交合的种种体位,她虽已欲火焚身,对云雨之事渴求无比,但终究是头一回,那受的了他用上特异体位的滋味呢?

  「可……可是……」这回可换赵平予伤脑筋了,他也知蓝洁芸怕羞,否则也不会弄成这样暗不见物的环境,偏偏若要用正常位,非得让蓝洁芸仰躺着不可,石室当中可没什么用来垫在身下的锦被之类呢?若是要用衣服垫着,偏偏蓝洁芸为自己宽衣之后,也不知她把衣裳抛到了那儿去,她的衣裳是落在脚边,可蓝洁芸的衣裳洁白如雪,不堪一丝污秽,他又怎敢用来垫着两人?

  「用……用洁芸的衣裳吧!洁芸一开始就……就准备好了……」知道赵平予心中的迟疑,蓝洁芸一面轻轻吻在他发汗的胸前,一边娇声低语,「你既要破了……破了洁芸的身子,要玷污洁芸的纯洁,就连洁芸的衣裳一起弄吧……彻彻底底地把洁芸弄个够,连衣裳都弄个够本,搞到予弟你舒服畅快为止,千万别有什么顾忌……洁芸是真的……真的想你尽情欢畅,想怎样就怎样的……好予弟……」

  佳人如此婉转相就,若赵平予还加以推拒,能算得上是男人吗?他一面爱怜地吻着蓝洁芸被欲火烧胀的朱唇,在口舌交缠之间传送着柔情蜜意,一面双手扶住蓝洁芸的隆臀,令她玉腿分开,就这样『挂』在他的腰上,动作又轻又缓,慢慢地沉下身子,将蓝洁芸那已被逗弄的热情如火的娇躯,怜惜无比、一点多的力道都不敢用地『捧』到了落地的雪白衣裳所形成的『床』上。

  被赵平予弄的这样玉腿大开,环『挂』在他腰间,蓝洁芸只觉俏脸羞红,似连呼吸都变得更为火热了。她倒不是羞于这动作,彷彿摆出了个任君采撷,就算站着干也好的体位,而是方才一轮动作之下,她的处女胴体,已被赵平予层出不穷的手段,摆弄的情怀荡漾,双腿之间此刻正是泉水汨汨,靠着她玉腿轻夹,才不致于泛滥成灾;偏偏此刻在赵平予的要求下,玉腿大大分开,那泛滥的玉泉除了流到她腿上外,其余全到了赵平予身上,再难隐瞒,当真是再羞人也没有了。

  感觉到一根火热的巨物轻轻地点在玉腿内侧,彷彿长虹吸水般,不住刺探着她黏滑湿润的泉水,顺着她的湿润缓缓探源而上,偏偏就留在淫泉溢出之处,只在那儿轻点缓揉着,再不肯前进一步。被那甜美的刺激和体内亟待充实的空虚所推动,蓝洁芸甜美地一声呻吟,差点忍不住想挺腰主动迎上赵平予的肉棒,偏偏汗湿的纤腰此刻却在他双臂的控制之下,连这样挺动都做不到。

  彷彿像是鱼儿般,想要吃饵偏被那钓客时上时下地逗着,想咬又咬不到,蓝洁芸虽知这是赵平予的体贴,好让她承受更多一点的前戏,减少破身时的痛楚,但在体内贲张的肉欲摧动之下,她的羞意早被强烈的需求所盖过,再无法掩饰了。似抗议又似渴求地轻抬玉腿,将赵平予的腰上一夹,蓝洁芸仅余一丝的理智正在庆幸,好在自己要他先熄了火种,黑暗中的他再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想到如此欲火焚身的神态落到他眼中,就算是名份已定的夫妻,还是羞死人啦!

  只是这么一夹,蓝洁芸赤裸火热的娇躯,差点当场便僵了,一来这样春情荡漾的主动献媚,对赵平予的刺激真是强烈,尤其两人处在目不见物的黑暗当中,全仗触感去感受对方,没有视觉干扰之下,肉体的感觉更是敏感,一想到那仙女般的蓝洁芸,竟被自己逗弄的如此热情,才初夜便做出这般娇媚冶荡的刺激,含羞无言地给他鼓励,令赵平予欲火狂升,表现愈发狂野明显了。

  一夹之下,蓝洁芸的玉腿整个贴着了赵平予的肉棒,还是大腿内侧最敏感的部份,她这才发现,赵平予的肉棒竟是如此粗壮巨大,犹如火焰般的炽热,也不知是原就天赋异禀呢?还是在蓝洁芸似主动要求又似婉转承欢的娇媚浪荡之下,才把他刺激的如此欲念贲张呢?光只肌肤轻柔地贴了上去,已炽热地令蓝洁芸娇躯微颤,差点儿经受不住。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纳入这般巨物,任赵平予在自己花苞初开的肉体上头予取予求,明知他的温柔体贴,蓝洁芸还是忍不住怕起来。

  「好……好予弟……怎么这么大……真是……真是厉害……」

  话才一出口,蓝洁芸就后悔了,都到这时候了,自己这么讲法分明是表示,怕了他的天赋异禀,对接下来的行动开始畏惧推阻起来。若赵平予难抑情欲,不管蓝洁芸的害怕,仍在她身上放浪享受,那还算好;如果他怜惜自己,到这『兵临城下』的当儿,还强忍着『紧急撤军』,自己方才那羞人的主动,放浪冶荡地向他求欢,化去赵平予心结的努力,岂不变成了功亏一篑?

  「如……如果……」手上微微一松,赵平予的话还没说完,蓝洁芸甜美的吻已送了上来,不止阻住他继续说下去,还主动送上香舌,任君品尝,纤腰更是微一上抬,当她敏感娇嫩的幽谷触及赵平予肉棒顶端时,那炽热的刺激直贯而入,热力几乎直抵蓝洁芸腹下,令蓝洁芸又一声诱人的娇哼,就算看不到,也知她此刻的神情,必是甜美娇艳,难以言喻,差点害赵平予又挺拔了少许。

  「别……别说了……是洁芸不好……」娇喘之中松开了他的嘴,蓝洁芸的语声中娇喘嘘嘘,颇有一种娇柔荏弱、令人怜惜的妩媚,「洁芸想……真的想要你……不管予弟你有多大多厉害……洁芸知道,你会珍惜洁芸的,是不是?所以……所以予弟千万别怕,洁芸会……会受得住的,千万别留手……」

  「嗯,我知道了。」虽是看不到蓝洁芸脸上的表情,但光听她娇柔酥软的声音,就令人心底涌起了一丝温柔的暖意,赵平予微一点头,温柔地吻上了她的朱唇,再一次口舌并施,逗的蓝洁芸娇躯扭动不依,滚滚春泉再次淋浴在他的肉棒上头,令她差点迷失的挑弄之后,这才将嘴凑到她的耳上,将一股股火热的气息吹拂而入,「虽不敢说不痛,但我一定会……会让洁芸舒服的……」

  感觉到赵平予的肉棒缓缓循泉而上,探源追溯,一边轻摩着蓝洁芸敏感的玉腿,一边贪婪地浸浴在那汨汨春泉当中,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幽谷里去。那她平日连洗浴时都不敢轻易触及的所在,被赵平予渐渐开垦的感觉,当真无比强烈,贴上他肉棒的幽谷口处又胀又热,窄紧收缩的嫩肌,在赵平予的点滴侵犯当中,一步一步地被开启、一点一点地被撑开,既有些疼又有些被充实的火热舒畅,就好像自己的身心正在那儿一步一步地被他占有一般,蓝洁芸可真是无法形容。

  不过,最难过的还不是赵平予的侵犯,他的侵犯虽带给了蓝洁芸一些被挤开的不适,但比起被他无边无际地挑弄之后,胀满体内的滚滚热流,使蓝洁芸的幽谷当中不禁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不只泛出汨汨春泉,还有亟待被占有的渴望,那种不堪言喻的淫邪渴求,令她体内无比空虚,那种渴望就要实现,偏偏他的动作又慢,这种混杂着期望和害羞的难过处,才真令蓝洁芸不好受呢!

  娇躯微微一颤,蓝洁芸感觉得到,赵平予又停了下来。这回他可不像前面那样了,虽是不时在她迷人的紧窄嫩肌处轻揩浅刮,逗的蓝洁芸既难受又渴望,幽谷泉水溢流,将紧窄的谷内润滑,让肉棒能够一点也不停地缓慢前进着;现在的赵平予虽不住轻转,将他的热情全从交合处传进蓝洁芸体内,同时还在蓝洁芸敏感的脸颊上不住吻吮,但肉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动也不动。

  感觉得到赵平予已攻到了要害之处,只要再微微一顶,便可破了蓝洁芸的处女薄膜,完全将她占有于身下,偏偏他不知是怕会弄疼她,还是因为对她又爱又敬的老毛病又犯了,虽是挑弄的动作更加火热诱惑,最要紧的肉棒却是挨在那儿,轻轻地灼着她,逗的蓝洁芸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既不敢自行顶上,深怕这主动的动作,会影响到他男性的征服感,又受不得他的拖延。

  那令蓝洁芸神飘魂荡的舌头又来了,而且这次没有方才那么温柔,侵犯的感觉更为火热,才一接触就深深卷入了蓝洁芸口中,带着她的香舌一同起舞,将她甜美的香唾一网打尽。

  正当蓝洁芸被他这样侵犯的神魂颠倒,惟一不满的就是他还不快点破了她身子的时候,赵平予终于动了,他的腰缓缓下沉,动的那么慢,彷彿要和乌龟竞速一般,偏偏蓝洁芸的口舌已被牢牢封锁,加上那层薄膜正一点一点地被他突破,虽没有一举突入那般的强烈,但带来的痛楚,混着体内空虚一步步被充实的快感,当真是既痛且快,弄得蓝洁芸虽是忍不住珠泪涟涟,幽谷当中疼的难以自抑,却也忍不住感受到,那混在痛楚当中的快感,正一点一点地化去她的不适。

  「稍……稍微动一动吧……」也不知这样弄了多久,当赵平予深深地挺入蓝洁芸的体内,将她胀的满满实实,幽谷中再没有一点空间的时候,他也没有停下口舌的丁香暗渡,反而连原本控住蓝洁芸纤腰的双手,都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腰后,似有若无、似重还轻地刺激着某些她不明白的穴位,令一丝又一丝甜蜜奇妙的热气,直直地滑进蓝洁芸的深处,让她虽是疼痛难挨,身体的渴求却愈发难耐,既怕动作起来会痛的难以忍受,又怕这样停着不动,岂不就失去了接下来的快乐了?

  口舌放松时,听到蓝洁芸非但没有哭疼叫苦,钻进他耳内的,反而是这么甜蜜媚人的一句话,话里虽有痛楚,更多的却是鼓励,教赵平予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在这方面并非雏儿,经验之丰富绝非处子之身的蓝洁芸可比,深知处女开苞最是痛楚,一来初夜难免紧张,二来又未必放心将身体交由头一次经受的男人主控。若非蓝洁芸如此放心地交他处置,全没半分妄动,又在他的爱怜之下放松全身,任凭情欲焚体,只怕在他那巨大肉棒之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吧?

  「嗯……放松一点,会比较好喔!」

  感觉到身上的赵平予终于开始了动作,缓缓的、爱不释手地退出,离开时还不忘顽皮地在她的嫩肌上轻刮浅弄几下,逗的她谷中春泉更加泛滥,充满了被空出的空间;而后面当他退到出口处时,又再缓缓而入,彷彿要将溢出来的水全都推回她体内似的,动作虽轻巧,但在初次承受的蓝洁芸感觉上,却是如此甜蜜畅美,若非心头还有一点儿最后的矜持,怕已舒服的呼叫出声。

  一股接着一股的酸酥麻痒之感,不住从交合处窜往周身,再没一点遗漏地占据了她的身心,加上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搂到了赵平予的背上,只觉他汗湿全身,似再没一处乾的,显见这般忍耐,对他而言也是煎熬,蓝洁芸心中不由得感动,他可是真心爱惜自己的呢!心头被那甜蜜充的满满的,她竟感觉到幽谷内的痛楚在快感和甜蜜的夹击之下,变得那么微弱,那么微不足道。

  身上的赵平予虽只是上上下下地动着,不时在她的体内轻旋缓磨,动作简单的像是初学者,彷彿再没其他的把戏似的,但身在其中的蓝洁芸可清楚了,赵平予的手段,绝非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她虽无法以言语说明,但赵平予每一下深入浅出、每一下轻旋揩磨,带给她的感觉都是那么不同,只知道每一下都舒服至极,快感彷彿直抵每一寸神经末梢,那微不足道的痛楚,在他的轻蜜爱怜之下,正缓缓地逝去,其味之美,若非亲身体验之后,还真是没法子去理解呢!

  感觉得到赵平予背心的汗水愈发炽热,不只是这动作令两人肌肤亲蜜揩擦磨弄而已,舒爽中的蓝洁芸感觉得出来,身上缓缓动作的爱郎,一方面沉醉在占有她处子之身那肉紧的美妙当中,一方面却在强提精神,拚命地提醒自己,身下的姑娘乃是头一次承受这般欢爱,绝不可得意忘形,若他一个掌不住,大起大落之下,就算自己舒服了,甫破身的蓝洁芸可绝对承受不住哩!

  一想及此,蓝洁芸心中甜意愈增,那甜蜜彷彿火上浇油似的,甜甜地鼓起了她体内的欲火,让她即便是承受着赵平予超人一等的巨棒抽送,又是花苞甫破,仍是舒畅多于痛楚,滋味当真美妙无匹。蓝洁芸羞人地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忘了形,纤腰上下轻弹,虽微不可见,却是配合着赵平予的动作,使他能更深入自己体内,更深入地探索着她仍未被占有的深处,脑中甚至还有一种冲动,让她想呼叫出来,将心中那种快乐、热情和美妙,全都毫不掩饰地让他知道。

  想是这么想,加上赵平予的款款爱怜,让她体内的冲动更炽,随着他每一下深入幽谷,给予她更深刻、更美妙的感受,蓝洁芸朱唇轻启,闷在喉中的哼声,早已无法自制地轻吹出来。但蓝洁芸可不是骚媚入骨的淫妇,她洁白似雪、清纯如莲,就算是芳心中深爱着赵平予,情愿为他奉上自己的一切,任他为所欲为,但才只是头一回承受他的宠幸,自己便已承受不住地叫出声来,就算这也是他爱听的,但她可没有那么放得开,至少……至少等后面真受不了时,再叫给他听吧!

  「哎……予弟……唔……洁芸的……的好予弟……」随着赵平予愈顶愈深,他的每一下旋磨,带给蓝洁芸的刺激也愈强烈,只觉弓在赵平予腰后的玉腿一阵麻,一股奇妙的酸酥之感,从被赵平予顶住的幽谷深处不住迸发,强烈的像要弄到她叫出声来似的,蓝洁芸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她一面轻声哼着,一面呼唤着身上的爱郎,「封……封住洁芸的嘴……啊……洁芸要……要叫出声来了……求……」

  在这方面的经验之丰,远非蓝洁芸可比,赵平予原还想劝她,与其苦苦忍耐,还不如叫出声来算了,对云雨缠绵中的双方来说,对方在快感刺激之下忍耐不住的娇吟浅哼、高声浪叫,那种禁制不住的浓情蜜意反应,对对方都是一种强烈的称赞和鼓舞;尤其床笫之欢若作得好,灵肉相合、情欲交融,那种快感远超任何感官享受,若不高声喘叫出来,怎能发泄心中喜乐于万一?

  这种话儿虽是不堪入耳,尤其对名门淑女而言,更是难以出口,彷彿光只是想到要叫出声来,都羞的令人想钻进地里去,更难想像淫娃荡妇享乐时口中的淫言浪语,是如何能够连绵不断地倾巢而出?但对熟悉其中关键的人来说,叫出这种话其实很容易,最难的就只是第一句而已,若是此关通了,第一句淫语一旦出口,其他的就很自然可以脱口而出;何况若当真享受着其中乐趣时,不大声将心中的话都化成淫言浪语宣之于口,还真是无法宣泄在体内膨胀爆发的重重快感。

  虽知若要让蓝洁芸尽享其中乐趣,好让彼此双方云雨尽欢,这一关绝对不能让她却步,一定要逼的她褪去矜持的外衣,忘却所有束缚,彻底迷失在灵欲交融的欢快当中,但赵平予对蓝洁芸可是爱怜无比,别说要逼她了,就连现在这样款款抽送,可都深怕弄疼了她,自不会急的在现在就让她难堪。反正尔后有的是时间,赵平予有绝对的把握,迟早她会被乐趣给冲昏了头的。

  感觉到赵平予的嘴又爬上了脸来,温柔而深入地啜住了她的朱唇,让她就算真想放浪,也只能在鼻中轻哼而已,蓝洁芸对他的体贴和温柔,真是心醉,她忍不住轻吐香舌,在赵平予的引导下,于自己透着少女香馥的口中舞动不休,双手更插入了赵平予的发内,激情无比地搓揉着赵平予的发丝,彷彿要将他的头脸压得更低,好让那口舌更深入地侵犯,将她的香唾全盘扫尽似的。

  虽没有娇呼出声,但在两人这般甜蜜爱怜之下,高潮的快感很快就会来临,何况在方才赵平予的深入浅出、不住刮搔当中,蓝洁芸已觉己身的要害处被他尽情点戳勾挑,前所未有的畅快不住冲刷着全身,彷彿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泄出来似的,她虽不知那就是她的处女阴精,但那美妙的畅快,却是瞒不了人的。

  在一阵流泄的冲动下,蓝洁芸只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快感冲撞到麻痺了,有一股热流从体内奔泄而出,感觉之美,就好像整个人都羽化登仙似的,快活的难以言喻。而在她阴精泄出的同时,赵平予也被那甜美麻人的热流,熨的全身一阵酥麻,精关登时不守,整个人的力量一瞬间都凝到了肉棒上头,化成一股春雨遍洒在蓝洁芸的体内,舒服的他背心一挺,离开了蓝洁芸的唇,甜蜜到像是将一切东西都放开来,体内只存有纯粹快乐的哼声,同时在两人口中发出,交响起来……
 

第三册 第十四章 忘情合欢

  「还会疼吗?」

  连着她身下半湿半乾,在两人的情迷意乱中弄得淫痕斑斑的『床』,将蓝洁芸抱出了石室外头,此刻已是日上三竿,崖底虽不算光亮,比起石室中的伸手不见五指,可已是天壤之别了。

  「不……不会了……」将脸蛋儿埋在赵平予胸口,蓝洁芸羞的连脸都不敢抬起来,虽说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但这样赤身露体地被男人抱来抱去,在蓝洁芸而言还是破题儿头一遭;加上她心里清楚,赵平予这样抱她出来,一来是想帮她拭擦乾净昨夜留在身上的点点痕迹,免得继续待在那黑暗处,怕她女孩子家胆小害怕;二来这家伙见色心喜,颇想看清被他占有的女孩破身后身上的点点滴滴。偏偏自己尽欢之后浑身无力,就好像连骨髓都被他吸走不少般,想抵抗都没法了。

  如此肌肤相亲,虽说眼睛闭的紧紧的,什么也不想看到,但光从赵平予身上的温度,蓝洁芸就感觉得到,一夜激情之后的他,竟像又振雄风似的,尤其是他的眼神,好像能射出火来一般,眼睁睁地盯在她酥软无力的玉腿上头,光只是那种感觉,都令蓝洁芸又羞又怕,生怕赵平予恃着年轻,体力本钱都够,竟想再次同她云雨。两人名份已定,对那销魂蚀骨的乐趣,蓝洁芸也是无任欢迎,但她终究才是第一次,肉体绝承受不住这番连环攻势,何况他又是那般厉害。

  感觉到怀中蓝洁芸胴体的火热,原来真的欲火重升,颇想再战一回的赵平予突像发觉她的羞意般猛地一醒,现在可不是再次求欢的好时机,怀中的美女可非楼子里的姑娘,送往迎来经验丰富,这初尝情欲滋味的武林侠女、下凡仙子,含羞娇怯之处,比得上闺阁中的小女孩儿,就算心底千肯万肯,但胆子再大也不敢主动求欢,何况他在这方面的实力,又远远超过武功一道呢!

  轻轻咬了自己舌尖一下,让那痛楚抵住了再次寻欢的瘾头,赵平予的手爱怜地滑过蓝洁芸水滑凝脂般的娇躯,牵起了她身下已被沾染的水痕斑斑的白衣,轻柔地为她擦拭起来。

  眼儿微瞄,赵平予这才发现,自己差点儿错过了难以想像的美景:蓝洁芸虽是偎在他怀中,纤腰玉腿却是再无法掩饰地暴露在他眼前,尤其夜来两人云雨方毕,满布她泄出春泉痕迹的冰肌雪肤上头,缀着点点腥红,遍布臀腿,娇艳之中还带点淫邪的意趣,那景象当真美的不可方物。

  「怎……怎么了……」

  「太……太漂亮了……抱歉,一时看呆了眼……」

  好不容易等到赵平予为自己擦拭乾净,换好了衣裳,蓝洁芸看着散在地上的白衣,上头已被昨夜两人云雨时滴落的汗水蜜液沾染的再没一处乾净,尤其象征自己纯洁的点点落红,在白衣映衬之下,更是美艳无伦,看得她脸儿一红,想要退开两步,没想到身子才只一动,下腹处便涌上一股撕裂的疼痛,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登时倒在身后的赵平予怀中,再也动弹不得了。

  「先……先别妄动……」知道蓝洁芸的步履踉跄所为何来,赵平予心中又怜又爱、又是疼惜,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的颊上印上了一吻,「才刚破身的几天,身体会有些不能适应,不太好走路,休息个两三天,等适应了就好。这几天洁芸小……洁芸你就先别动,什么都交给我来办好了。」

  「嗯……」知道倔强不得,蓝洁芸乖乖地任赵平予摆布,坐了下来。幸好方才赵平予紧急打住,一句『洁芸小姐』没有出口,否则她当真又要难受了,都已有了夫妻之实,若他还是那样敬的当足她是不可冒犯的仙子,那感觉可真是差劲到顶呢!「予……予弟……喔,不,是……是夫君……」

  「还是叫我予弟好了,比较好听……也比较亲近……」

  听到后面那句,蓝洁芸羞的真想往赵平予胸口咬下去,偏偏正事还是重要的多,就先别管这好夫君对自己的调戏了。「你……没忘了吧……昨晚弄成那样,予弟一直都……都压抑着自己,洁芸感觉得到。这样下去,予弟要怎么练里头的采补功夫?洁芸可不想……不想误了你的……的练功……」

  「没有误上半点的。」声音中混着热气,轻轻地吹拂在她秀美的小耳中,赵平予只觉心神荡漾,虽算不上打情骂俏,但能和这样的美女如此亲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那采补功夫其实和……和道门的练功法子很近,平予虽没怎么存心施为,但自然而然,那功夫就在平予体内运行,平予只怕……怕自己会不会少了什么步骤,忘了『采而有还』之道,会不会伤到洁芸你……」

  「没……没有……」放松了心情,蓝洁芸朱唇含笑,飘了赵平予一记媚眼儿,「怪不得……怪不得洁芸今早起来,身体虽……虽有些不太适应,但却……却特别的神清气爽,好像……好像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似的,原还以为是因为……是因为放松了,原来是予弟在……在练功的后果……感觉真……真好……」

  「那……要继续练吗?」

  「不……先不要……」又带气又带羞地在赵平予耳边轻轻一咬,蓝洁芸脸上浮起了两团红晕,眉梢眼角尽是诱人的媚红,真是春情荡漾,「洁芸是予弟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你的了……可洁芸初……初尝雨露,受不了这么快就……就再来一次,何况予弟你又……又那么厉害。好夫君……等……等到晚上再弄吧……到时候洁芸会……会乖乖的……让予弟你想……想怎么练就怎么练,绝没有半分推辞……」

  「那……好可惜喔!」

  「还说呢!」说到此处,蓝洁芸不由想到了一件事,「对了,好……好予弟,告诉洁芸好吗?在这方面这……这么厉害,又这么熟练……好像早做过很多次……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很多妻室了?」

  「没有,洁芸是第一个,也是平予最爱的一个……」赵平予笑了笑,但那笑容中颇带沉重,不像真正开怀的笑容,反像是想到什么令人魂伤神断之事一般,「平予身具『九阳脉』,在这方面较有天赋,但在胎里就……就受了伤,体气混乱难行,因此幼年体弱,身子骨一直健康不起来,若非十岁上得遇师尊,由他在平予身上施了方子,以一种异法压住体内恶气,怕活不到这时候……」

  看蓝洁芸朱唇微颤,似想说话,赵平予轻伸右手,指头轻点在她唇上,「没关系的,这事和洁芸无关,何况洁芸是平予的妻子了,尔后平予也再不会找……找蓝前辈算帐,洁芸该可放心。」

  「那……然后呢……」

  「虽说命是延下来了,可是会不会有后遗症,谁都不知道,爹……」嘴角微微苦笑着,赵平予闭上了眼睛,任蓝洁芸娇柔的将他的头拉了下来,贴在她胸前,让他感受她的温暖,「爹一直很宠平予,不但不让平予习武,能怎么让平予快乐,爹就怎么做,还尽量多让平予长见识……」

  「可是……」原有个横亘胸中已久的问题想问出口的,但此事显然关乎邵华中,蓝洁芸沉吟半晌,还是改了个问法,「予弟今年……多半才二十多岁吧?洁芸看你行动老成,年纪却不大……」

  「今年才十九而已,比洁芸想的小多了。」

  「那……爹落崖之事约在两年前,」一边轻抚着赵平予的脸,蓝洁芸一边算着,「平予在……在这方面的经验像是不少,该是花上不少时间,难不成平予还没十七岁,爹就……就带你去……去……」

  「是十五岁。」赵平予抬起了头,对蓝洁芸吐了吐舌,摆了个鬼脸,虽说他生的丑,但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还是一夜风流之后,赵平予真得采补之利,连脸都变俊了呢?在蓝洁芸的眼中,赵平予这鬼脸非但没半分恐怖可怕之意,还可爱的很呢!「我知道洁芸受不了……其实很多正道人士都受不了,就算年长时也不会想去。不过那时平予也没想过,自己能活上多久,能玩就多玩些,其他根本管不得了,爹既带平予上楼子去,平予也乾脆去了,洁芸听了会难受吗?」

  「不……不会……」蓝洁芸娇娇一笑,在赵平予脸上吻了一记,彷彿对他这么年幼就去逛青楼之事,并不放在心上,「若不是……若不是家父所为,予弟也不会受这些辛苦……何况,若不是予弟你……」她俯下了脸,在赵平予耳边轻咬着,连声音都放轻了,「若非予弟你……你『经验丰富』,领着洁芸,洁芸的……的初夜那会这么……这么畅快……洁芸谢你爱你都来不及,那里还会难受?」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赵平予的眼睛瞪得好大,『雪莲香』蓝洁芸向来洁净的如一朵莲花一般,不染污泥,昨夜那样投怀送抱,把身心全交给了他,她的纯洁如今仅余点点落红,已是极难以想像了。昨夜之事他还以为是蓝洁芸对他既爱又怜,为免他因邵华中之死而灰心丧志,因此献身鼓励,但今儿个竟从玉女一般的蓝洁芸口中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已爱煞了他,对他再没半分回避,赵平予差点以为自己昨夜弄错了采补的口诀,弄得蓝洁芸体内气脉大乱,精神失常了呢!

  看赵平予一呆,良久良久才伸出手来,轻贴在她额上,蓝洁芸原不解其意,但看赵平予的表情,马上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羞的她一手轻挥,打下赵平予的手,嗔的差点连赵平予温暖的怀抱都待不下去了,「洁芸正常的很,没有发疯,是当真爱上予弟了,别那么没自信好吗?」

  「抱歉……」赵平予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洁芸是头一个说爱上平予的人,平予不习惯……」

  「说些正经的吧!」看赵平予眼中含笑,听她细诉衷肠之后,一幅想把她抱回石室,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要再搞她一回似的,害的她既不好赞成,更不好推拒,忙不迭地换了话题,「予弟新得爹的功力,再加上杜……杜师兄的内力相注,昨夜又……又和洁芸阴阳双修,功力自是大有进步,但经脉却未必习惯得了,平日运功时若不小心,恐有经脉断裂之危,这可要先解决才是。」

  「要怎么办呢?洁芸你比平予聪明得多,该当有办法吧?」

  「嗯……」蓝洁芸微一颔首,眼睛望回了石室,「洁芸也是看到这环境,才想到这个方法的。以往洁芸在衡山门下学艺,曾听说衡山先祖有一套练功方式,是在无灯无火的暗室之中修练,令暗伏室内的师兄弟随时出手攻袭自己,不论暗器拳脚均可,要在目不视物之下全力格挡闪避。」

  「这法子原先是用来训练听觉和感官的灵通的,但洁芸仔细想来,若我们在石室当中同样习练,予弟在格挡的同时,也练习控制自身功力,恰到好处地抵住洁芸的出手。予弟体内内力虽雄厚,但悟性不弱,只要别急,慢慢来的话,大概年余就会有所成效,能够将功力收放自如,到时候就算经脉还不太适应剧增的功力,不能全力出手,至少也可安心动武,予弟你说好吗?」

  「洁芸说的自然最好。我们要现在就练吗?」

  「不……不行,」脸儿微微一红,蓝洁芸轻轻推了推赵平予的胸口,却不似想要起身,彷彿只是向他撒娇,「都……都是你昨夜使坏……弄得洁芸腿都软了,这两天根本没法子帮予弟你练功。」

  「那怎么办?」赵平予笑了笑,看蓝洁芸这么娇羞的模样,任何男人都要涌起极自满的征服感觉,「难不成以后要平予晚上『留手』吗?那洁芸怎么受得了?平予也要吃苦,撑着可难受得很呢!」

  「那……那自然更不行……」听得脸红耳赤,偏偏芳心之中又极渴望他的雨露布施,蓝洁芸明知夫君在调笑自己,却是气都气不起来,「洁芸在想……若予弟进步神速,在暗不见物的石室之中,都能擒下洁芸的话……到时候洁芸就……就乖乖听予弟你的意思……」

  「现在就够乖啦!」听得一头雾水,赵平予还真不知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到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羞人已极的事儿,蓝洁芸的脸蛋躲进了赵平予怀中,好半晌都不肯钻出来,只有娇甜如蜜的声音轻声传出,「到时候无论予弟想光天化日的干……或要在里头点灯搞……搞那事……还是要边干边让洁芸叫……叫些淫……淫言秽语……洁芸无不遵从……这样总行了吧?」

  黑暗之中,赵平予阖目待战,全身放松,双臂毫不使力地垂在身侧,慢慢地平静了呼吸。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蓝洁芸在石室之中,也不知已交了几次手、试过了几次招,经验丰富的赵平予已经明瞭,这种黑暗之中的交手,比的不只是感官敏锐和身手高下,而是自身的耐性;最难熬的并非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攻招,而是对手发招之前的等待时光,若因为老等不到对方出招,自身先忍耐不住,乱了套,只会自暴其短,别说接下敌招和逆势反攻了,只怕连自保都难。

  蓝洁芸修养极佳,不愧『雪莲香』之名,即便在黑暗之中待得再久,也难见到她心绪慌乱、情绪激动,更别说因心急而乱;赵平予虽也是耐性过人,但和久经江湖、领袖蓝家的蓝洁芸比较起来,可就差上了一截。这些日子以来的交手,虽说是为了助赵平予习惯控制自己暴涨的功力,以免用力时一个控制不慎,反而伤及经脉,但对蓝洁芸而言,可也是一个大好的练功良机。

  虽说弄到现在,赵平予仍是输多赢少,但在体内功力的控制方面,赵平予可已经熟悉了很多,加上受邵华中和杜平殷倾力灌输之后,功力大进,又是每夜毫不间断地和蓝洁芸阴阳双修,受她尽献体内元阴之气,助爱郎练功,更使他体内阴阳调和,功力愈增,较蓝洁芸的进展还快。

  何况玄元门虽以剑法和内力为长,拳脚方面要弱得多,但赵平予功力既深,拳脚出招时威力随之大进;加上虽还未修到高深剑法,入门的几路剑招和拳脚却练的熟习而流,称得上千锤百炼,在蓝洁芸的激发之下,虽使得仍是那几路普通的擒拿手法,威力却着实惊人,连蓝洁芸交手之际都不大敢硬碰,以他的身手,虽称不上一流高手,但和初下山时相较之下,却已是天壤之别。

  不过说句实在话,这种黑暗中的练功方式,还真不是人干的!赵平予不由得在心中暗叫,开始时他真是吃足了苦头,连到了现在,也还是不敢太过放松。一来黑暗之中看不清对方拳脚来势,纯粹只能靠耳朵去听、靠感觉去试,不熟悉的人可真受不了;再加上他身有『九阳脉』相助,随着赵平予功力日进,虽知爱郎已能控制,不至于伤了自己,但蓝洁芸动手时愈发小心,出手时慢慢不带风声,让赵平予只能凭着感觉,和移动时难免造成的空气流动去识敌,加倍辛苦。

  但这辛苦却绝不是白费的,就算蓝洁芸不说,赵平予也感觉得到,自己的功夫是愈来愈进步了。而且这种感觉和在山上独自练习时大有不同,在山上时他只能自练自的,最多是看着镜子练,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缺点改进,过程无比孤独,虽也算得上磨练,但在赵平予的感觉上来说,最多是知道自己的功力愈来愈熟练,破绽愈来愈少,至于其他方面的进步,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可在这儿练功却大不相同。一来随着蓝洁芸动手时的日渐小心,赵平予自己也感觉得到,自身的功力的确是日渐进步了,那幅度之大连自己都感觉得出来,明显得像是可以用尺来量似的;二来白天苦苦修练之后,到晚上就变成他在主导,彷彿要把白天被剋的缚手缚脚的怨气,全都发泄在蓝洁芸动人的美胴上头,虽说赵平予对她极尽怜惜,但床笫之间微带粗暴的干法,蓝洁芸却也是欣然接受,同样是练功,感觉上却毫不孤独,比起山上的练功,这儿简直就像仙境一般。

  想的差点要笑出来,赵平予连忙静下了心,准备全神应付眼前的考验。这倒不是他太过小心,本来六七天前,自己差点就可以赢上蓝洁芸一招的,却因为胜利就在眼前,不由存有胜败之念,出手时太过心浮气躁,给蓝洁芸瞧出了破绽,反攻成功,让赵平予一口气呕不出来,接连几天出手都有点拖泥带水,幸好后来蓝洁芸看出问题,善加安慰,才让赵平予慢慢回复了自信心。

  突地心绪一动,赵平予向右一转身,左右手『拦江式』同时而出,身子才转到双手已到了位置,恰到好处地接下了蓝洁芸一掌轻劈,脚下退也不退半步。还不只硬接而已,赵平予守式不变,掌心中力道隐含,吸住了蓝洁芸左掌,同时右手上摆下移,无声地连接下蓝洁芸三下攻招,彷彿不是试练攻守,而是早约好地表演似的,攻守之快犹如兔起鹊落,黑暗之中竟是声息不闻。

  表面上看来,这几下动手平平无奇,但只有身在局中的蓝洁芸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赵平予究竟有了多大的进步。黑暗之中的交手,全凭耳朵灵动,从风声中听出对方的出手,但早在半个月前,赵平予已进步到不靠耳朵,纯粹以感觉空气的流动辨敌接招,即便她的出手再无声无息,赵平予也接的毫无问题,甚至感觉得到她用上了多少力,连己身的功力也控制的恰到好处,不只招数若合符节,力量更和她的进攻力道完全抵消,拳脚交击之时,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被扣住的右掌虽仍是轻柔连绵地出手,一点风声不带,蓝家名动江湖的『锁元擒拿手』招式连环不断,攻的赵平予一时之间只能力采守式、绝无攻招可言,但蓝洁芸心下却在暗暗赞叹,赵平予不只身具『九阳脉』的天赋,连资质也是一等一的,休说四十九式『锁元擒拿手』名震江湖,一般好手连十招都接不下来,他却是见招拆招、全无阻滞,光只是黑暗之中对付她无声无息的出手,竟轻松地宛如目视一般,这功夫已非常人能及,真没想到才半年他便已练到这种地步。

  一旦心有旁骛,出手便没那般熟悉,蓝洁芸才一分心,赵平予已感觉到她连绵招式中一闪即逝的破绽,忙不迭地动手反攻,虽仍只是十招中还得一招的进展而已,却已慢慢地扳回了上风。

  突然之间,黑暗的石室中传出了声响,只听蓝洁芸唔了一声,似是立足不住,整个人登时倒入赵平予怀中。赵平予原不虞她有此一着,连忙扶住了她,但他也知这段日子以来,蓝洁芸不只是要让他能控制自己体内功力,一方面也是要增加他的历练,让他对江湖中种种险恶及早防备,以免将来能出江湖,却因为不小心而为宵小所制,那时候可就后悔莫及,因此他虽伸手扶住娇妻,手指却似毫不留意般贴在她肩井穴上,准备若蓝洁芸一有异动,自己便可立即制住她。

  「哎……」

  「好洁芸,会痛吗?」赵平予关心地问着,搂着蓝洁芸的娇躯,身子缓缓后移,依着石壁站直。原来方才交手之中,赵平予才占上风,突觉蓝洁芸娇躯重心微变,空出的右手反射性地向下一捞,却恰到好处地握住了蓝洁芸袭向他小腹的纤足,轻轻地一拖一带之下,令蓝洁芸一个站身不住,整个人登时落入了赵平予怀中,左手和纤足都被他牵住,乳燕投怀,再没办法动手反攻。

  「不……不会……抱歉,予弟,洁芸一时……一时不察,差点伤到你了……」

  「没关系的,」赵平予笑笑,「这一脚其实蛮够劲的,这才像是当真在动手,不过幸好平予控制得宜,化去洁芸这一脚的劲道,否则力道一用错,洁芸脚上怕会错了骨。真不痛吗?」

  「不痛……一点都不痛……而且……而且洁芸输的心服口服……」脸蛋儿贴到赵平予脸上,赵平予只觉贴上身来的娇娆肌肤火热,那种热不像是方才交手时的运劲用力,反像是蓝洁芸情动难挨、欲火如焚时的滚烫,既火热又香气诱人,「洁芸输……输了,所以……所以洁芸要……要履行诺言……」欲语还羞之间,像是整个人都被火焚烫着一般,就连赵平予和她已是夜夜缠绵,也从没试过这般欲火焚身的蓝洁芸,「洁芸说过……要让予弟尽兴……无论你要洁芸怎么……怎么浪,洁芸都……都爱……」

  「天还没黑,要到外头去做吗?」想到了蓝洁芸说的是什么事,赵平予不由意兴勃勃起来。

  说句实在话,他虽对这垂青于己的美娇娆又爱又敬,但这出尘雪莲终是自己妻子,赵平予平日也不由得驰想,若真能将她的矜持完全破去,让她学青楼美女般在床笫间淫呻艳吟不绝,该是怎么样一个美妙滋味。

  当然,对蓝洁芸而言,赵平予若真对她有这样羞人的要求,爱恋情浓的她也会照办,反正这小天地只有他们两人,如何放荡都没关系。但之前初破处子身后,为了鼓舞赵平予专心习武,两人约定要到赵平予能击败蓝洁芸为止,她才会完全放开,任由赵平予操控,在床笫间尽情放浪。

  只是蓝洁芸没有想到,自己要抛却矜持的日子,竟会这么快就到了,芳心里也不知该嫌快还是嫌慢。若说太快嘛!这段日子她初尝性欲滋味,当真美的过火,尤其赵平予身具『九阳脉』奇禀,体内阳气特重,对床笫之事特别喜爱,连带也给她许多享受。当蓝洁芸知道床笫间羞人的淫言艳语、浪呻荡吟,竟是助兴奇宝,偏她却不能妄用时,竟不由得暗怪自己,订下这么个条件,害得她不能彻底享受其中乐趣,那美滋味究竟有多绝顶销魂呢?自己这下岂不是作茧自缚了吗?

  但若要嫌慢嘛……这话也未免太难说出口了,难不成她要向赵平予承认,自己的身心已完全被他征服,从武林侠女,一变而成热爱床笫间事的淫娃荡妇了吗?实在太过羞于启齿了!尤其对一向洁白如出水莲花的她而言,就算是爱煞了赵平予,这种话儿也绝不可能从她的朱唇里说出来。

  不过嘴上可以不说,动作上却可以表现出不敢出口的意思,这半年来随着赵平予的日渐进步,蓝洁芸在夜夜婉转承欢之中,也是愈来愈能放开自己,摆布出以往绝难想像自己会如此施为的动作体位,任由赵平予采撷寻欢,次次都乐的她神魂飘荡、宛若登仙,只可惜蓝洁芸仍得守住最后一关,没能尽兴的娇声逢迎,床笫之间虽乐趣丛生,但少了她的淫声相助,难免有些失色。

  但在最近,两人行房之时,竟似不约而同地想到,蓝洁芸尽褪娇羞,在床上热情放浪的日子愈来愈近,不只是她的动作愈来愈热辣大胆,连赵平予都似受了感染,虽不敢硬让蓝洁芸叫出声,却时有时停地在蓝洁芸耳边轻吟着,似有若无地教导着她,在发出淫言浪语的当儿,要如何美称两人的身体,偏偏那是在高潮迭起、耳鬓发热之际,蓝洁芸就想不听,可都没有办法呢!

  「循……循序渐进好吗,好予弟……」贴在赵平予耳边,蓝洁芸的呻吟声如此娇柔,恐怕就算连自幼一起长大的蓝洁茵和蓝玉萍,也没听过这么柔媚的声音吧?「洁芸要……要全都给你……可是……可是洁芸还有点羞……慢慢来……洁芸今儿会……会叫出声音来,尽量……尽量学足予弟所说的那些……那些青楼女子,让予弟你满……满足……至于幕天席地……再等一下好吗,等洁芸先……先习惯了叫出声来再说……或者……或者平予你边干边把洁芸抱出去……洁芸也没关系……总之……你好洁芸就好……」

  「那就慢慢来吧!」听得出来蓝洁芸心中的渴望,赵平予一面吻着她甜蜜的朱唇,好像因为放开了一切,她的唇特别的甜美,光只是吻吮而已,滋味便比以往都要美妙;而他的手更是毫无耐性,此刻已解开了蓝洁芸的衣襟,甚至等不到褪去她的衣衫,手已顺着她嫩滑的肌肤曲线直捣黄龙,轻轻握住蓝洁芸一边玉峰,感受着她被情欲催发的鼓胀,「平予今天就好好听听,洁芸你『渴望许久』的浪声,看能让洁芸淫到什么地步,后面才知道要怎么逗玩我的美洁芸小姐啊!」

  「嗯……」蓝洁芸一声轻吟,只觉被赵平予轻轻一握,玉峰顶上登时传来一阵甜美的触感,加上赵平予的手并不是光握着而已,他的手顺着她的峰峦滑动,从上方缓缓转移,慢慢地转到玉峰之下,掌心轻轻地捧起她的娇挺凸出,虎口似有若无地夹着她贲张的乳尖,指头毫不使力,竟只以掌心处的肌肉贴着,轻巧无比地揉弄起来,力道虽不强劲,但那种温柔的抚触,却更加诱发了蓝洁芸的需要,加上在赵平予的搓揉下,种种酥麻直抵心窝,舒服得更令她无法抗拒。

  「喜欢吗?」

  「喜……喜欢……洁芸喜欢予弟你揉弄……揉弄洁芸的奶……奶子……啊……」虽说已和赵平予有了肌肤之亲,但蓝洁芸仍娇羞得紧,更何况这些淫荡言语,绝不是她这等江湖侠女所能出口的,若非知道赵平予的渴望,又知今儿个自己得尽情放浪,怕就算在意乱情迷之中,这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奶子』这只有青楼中人说的出来,专用来形容女性胸前玉峰的荡话儿一出口,蓝洁芸虽是羞的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像被火烫过般烧了起来,但胸中却不禁浮起一股强烈的快感,好像束缚着自己的一切,都随着这句话儿出口同时被挣破了,竟有着一种突破矜持和藩篱的特有快意,体内的热情再也无法遏止,她的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啊……好……好舒服……予弟,多……多弄一下洁芸的奶子……嗯……洁芸爱你……愈……愈厉害愈好……洁芸想……想被你弄疯……」

  「像是这样吗?」听出蓝洁芸话中情欲奔放之意,赵平予不由得心生快意,彷彿直到现在,自己才真正将她占有的服服贴贴。他手臂微一用力,轻轻将蓝洁芸的衣裳撑开,肚兜带子也随之飘落,蓝洁芸娇吟声中,一对娇挺的玉峰已弹了出来,跃动之中被赵平予一边一个,轻揉缓搓弄得不亦乐乎,「嗯……洁芸的奶子真美……又大又滑……唔……好像比……比第一次弄的时候大多了喔……」

  「还……啊……好……好棒……还不都是你……唔……都是予弟你……害的……哎……」上身微微一颤,似要协助赵平予的双手似的,蓝洁芸玉臂轻翻,上衣和肚兜同时滑落身畔,只可怕石室中暗无天日,赵平予虽功力大进,仍是什么也看不到,不然光是蓝洁芸娇躯半裸的媚样,不知可诱死多少男人,「都是……都是予弟你的……滋润……再加爱揉爱捏……才……才让洁芸的奶子撑……撑大……羞死人了……」

  「不羞人……很可爱呢……既饱满又漂亮,光摸就好舒服……」一边在蓝洁芸耳边甜言蜜语,一边毫不放松双手的动作,赵平予抱着蓝洁芸顺着石墙缓缓移动,慢慢地走到布置好的草床上头。

  石室中虽是一丝光线也不透,但外头崖底却几乎是露天的,加上此处位处东南,乾湿季并不明显,一旦下起大雨,崖底的情形犹如水淹七军般,简直是一点乾处都没有,逼的两人非得将石室布置为居所,将带进来的小包袱全都收在石室当中。身处崖底,人烟不至,饮食的部分还好处置,外头的头顶上果树不少,加上此处冬夏季分野不太大,常年都有果实可食,倒还可忍。

  但睡床的部份就惨了,赵平予倒还习惯荒郊野睡,但蓝洁芸世代簪缨,就算她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赵平予却舍不得让她睡在地下,只好慢慢蒐集乾落的枯叶杂草,上覆蓝洁芸破身时玷污的衣裳,聊以为床。幸好蓝洁芸不以为迕,情愿和他共进退,对床上磨擦的刺痛并不埋怨,不然光是想到让肌肤娇嫩如花的娇妻睡在这么简陋的床上,赵平予都觉得不能原谅自己呢!

  被抱到了草床上头,虽说只是双峰落入爱郎之手,他的力道也没有以往那般用力,但这种刺激感之美妙,却远超以往,蓝洁芸又羞又喜的发觉,那种自己以往不敢出口的言语,功效竟真的这么大!光只是说出口来而已,玉峰上头的感觉就好像敏感百倍般。若当她真被占有时,感觉也这般强烈扩展,那可真是……蓝洁芸当真不敢去想,只怕自己会撑不住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

  「啊……」蓝洁芸一声娇吟,声音甜如蜜糖,还发着甜蜜的颤抖。将她放倒床上之后,赵平予一面把玩着她滑若凝脂的高耸玉峰,不知何时开始已是以口代手,整张嘴儿含住她的玉峰顶端,不仅嘴唇在她的敏感处不住搓动,灵巧的舌头更在她敏感的蓓蕾上头不住舔转舐弄,遑论齿牙轻磨之间,她的蓓蕾被吸的硬起,彷彿要被他吸去一般,弄得蓝洁芸更加娇啼婉转、难以自拔。

  「哎……好……好予弟……真是……真是太美了……啊……洁芸要……要疯了……怎么会……怎么这么厉害……嗯……好……好热……好棒的舌头……你舔的……舔的洁芸美死了……唔……洁芸被你……被你弄的酥麻了……哎……唔……怎么会……好像……啊……洁芸好像被你吸的……吸的又大了……又热……唔……又舒服……真……真美啊……」

  原先她和赵平予虽也是夜夜春宵,壁上的花式也试了不少,但这招赵平予却是从未用过,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在等她终于放开一切,能放浪以迎的时候,才用来弄她的秘术一般,初次被口舌舔舐的玉峰,就好像被他一点一点地吸得更胀更热,连峰顶的蓓蕾也似更火烫肿胀,畅快的令蓝洁芸几乎疯狂,她真不知这是因为自己的放浪,还是他的秘招,才弄得自己这般酥麻酸软的。

  「好……啊……唔……好予弟……好棒……你太……太棒了……洁芸头一次……头一次这么爽的……对不起……是洁芸不好……都是……唔……都是洁芸装矜持……才会……才会到这时候才领略到……予弟你这么棒……啊……好予弟……处罚洁芸吧……洁芸要你……要你尽情搞……尽情玩……唔……把洁芸全都……全都变成你的女人……弄的洁芸愈……愈浪愈好……啊……哎……好……好热……你的嘴……唔……太棒了……洁芸都要……都要丢了……啊……」

  一边承受着赵平予带来的浓情蜜意,蓝洁芸一边感觉到,不知何时开始,赵平予已转过了身子,一面让蓝洁芸发情的蓓蕾,缓缓滑过他的胸口、腰间,直到贴上了他昂然挺立的肉棒,令蓝洁芸犹如电殛般,酥的浑身发软,这边厢他灵巧的口舌已慢慢解开了蓝洁芸的裙带,在蓝洁芸情不自禁的玉腿时张时合、轻勾微抬之下,把她的裙子褪了去,泛着春泉的幽谷,登时暴露出来。

  虽是没让他看到其中奥妙之处,但光想到那儿最浓密的女体幽香轻泛的景象,全都钻进了他的鼻子,那感觉不只羞人,更令蓝洁芸脑子发烧,好像自己变得愈来愈淫荡了,偏偏她的胴体,对这种淫荡的反应却是毫无抗拒,甚至还轻抬圆臀,好让赵平予更深切地感觉到她的渴求。

  「啊……」一阵甜蜜无比的感觉传上身来,蓝洁芸酥的浑身无力,若非赵平予的手已滑到了臀下,温柔地顶住了她,怕已倒了下去。她真是难以想像,自己的幽谷竟被一个又热又长、勾滑灵动的宝贝给逐步侵入了,在那宝贝的快转慢挑之下,原已春泉滚滚的幽谷当中,更是春潮荡漾,立时爽透心扉,不由自主地一泄千里,舒服的令蓝洁芸差点以为,自己当真成了仙哩!

  娇躯微微抖颤,蓝洁芸满足地轻吟出声,美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以往赵平予虽也曾带给自己更强烈的快感,但那终究是他的肉棒所为,她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他以口舌这般侵犯,还舒服的活像登仙一般,就好像他正用舌头『奸淫』自己一般,真没想到这感觉竟是如此畅美。

  虽说蓝洁芸已小泄了一回,但赵平予却仍是日正当中,那挺拔的肉棒,彷彿被蓝洁芸肉体的反应所刺激,变得更加硬挺了,而他的舌头呢?深入蓝洁芸幽谷的宝贝,虽在感觉到蓝洁芸火热的潮水时停了一下,像是要给她喘息的时间,但蓝洁芸喘息未定时,那宝贝竟又再次狂放起来,搔的才刚泄过一回的蓝洁芸更加痛快,好像连嫩肉都敏感了几倍,被他一弄就是一股泉水涌出。

  也不知是不甘示弱,还是淫声一出,矜持崩解,她当真已放开了一切,蓝洁芸只觉朱唇之中无比焦躁,在一阵天人交战之后,被赵平予撩起来,在体内回荡的快感,终于获得全面胜利。

  只听得赵平予舌头一顿,一声轻吁声在她的幽谷当中回响起来,蓝洁芸一双玉手已娇颤地捧住了他的肉棒,小香舌轻巧温柔地在上头舐了起来。虽说蓝洁芸初尝此道,动作还不怎么熟练,加上那肉棒炽热无比,光捧上就可以感觉到赵平予的欲火,但那稚嫩的动作,加上心中遐想,为自己吮吸肉棒时的蓝洁芸融合着娇媚与羞怕的神情,对赵平予而言,可真是再刺激也不过了。

  一边被他的舌头来回抽送,不住奸淫着自己的肉体,一边她的朱唇也已为他开放,将一层又一层甜美的香唾,温柔地抹了上去,蓝洁芸只觉娇躯愈来愈热,体内的情欲冲动也愈来愈强烈,不由在口舌服务当中娇吟连连,混着香舌在他肉棒上头轻舐缓舔时的轻响,声声句句愈发诱人。

  「好……好予弟……唔……你的舌头……好厉害……奸的洁芸的小穴……又流出来了……唔……啊……你的肉棒好……好热……好粗喔……洁芸的小嘴根本……根本含不下去……而且……又大又硬……啊……好予弟……洁芸以往……以往真的被这肉棒干过穴吗……唔……好美……洁芸真不知自己怎么……怎么承受的……啊……好予弟……亲亲予弟……你太……太棒了……光用舌头……用舌头就搞的洁芸爽到丢……水都流出来了……你还……还不快干洁芸……啊……洁芸的穴又被……又被吸了……唔……给我吧……你的肉棒这么硬……这么粗……洁芸爱死了……」

  听蓝洁芸放开胸怀,尽情享受之时,那淫言浪语竟如此诱惑,浪的连青楼名妓怕都要自叹弗如,加上吞吐肉棒的朱唇,动作愈来愈是熟练,显然她已经抓到了技巧,赵平予只觉肉棒愈来愈硬,插的蓝洁芸的声音愈来愈难出口,也知不能弄她弄的太过火,连忙缩回舌头,转过身来。幽谷中顿时空虚的蓝洁芸腰臀一挺,似要追寻那舌头似的,一股水立时溅了出来,却被赵平予对准目标的肉棒重重插入,连水一起推回幽谷,重击她敏感的芳心,那滋味美的蓝洁芸差点疯掉。

  虽说赵平予仍是直来直往的抽插,只不时旋动个几下,动作和以往全没什么区别,但或许是因为自己之前放开一切地喘叫开来了吧?蓝洁芸只觉体内的快感犹如风起云涌,再也无法遏制,虽是一样的刮弄揩擦,滋味却大有不同,就好像自己那放浪的呼声,已把她的胴体彻底洗礼过一回般,她只觉每一下被他插入时的快乐,都比以往强烈得多,舒服到她一时间连叫都忘了。

  俯下头去,舌头慢慢地顺着她颈脖的曲线,温柔地走着,良久良久才滑到她那已经贲张娇挺的蓓蕾上头,赵平予一边对蓝洁芸的玉峰甜蜜地拨弄,一边以双手滑下蓝洁芸臀后,轻托着她的玉臀,将她的娇躯微抬起来,还顺便带着她旋转磨动。彷彿被赵平予的动作从美梦中唤醒了一般,原还沉醉欲乐当中,连声音都忘了发出的蓝洁芸一声轻吟,一面将纤腰玉臀旋动不休,好令已被他深深占据的幽谷,能更深入地享受他的火力,一面在赵平予的攻势下婉转呻吟,娇弱不胜。

  「哎……唔……嗯……好……好予弟……洁芸好……好舒服……喔……就……就是那里了……哎……再……再用力点……啊……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美的……喔……好……好烫……唔……好予弟……你……你弄的洁芸要……要升天了……」一面扭腰挺臀以迎,蓝洁芸虽不是不知道,自己这般放浪淫语,已将侠女的面貌全盘抛却,但在体内汹涌欲火的重重焚烧之下,理智早已灰飞烟灭,整个人都像已遭欲火控制般,再不能自己。

  「哎……予弟……不要……不要停……嗯……洁芸要……要上天了……唔……好予弟……你这……这么行……搞的洁芸又……唔……又要丢了啦……啊……好……好丢脸……洁芸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易丢的……嗯……好……好棒……好予弟……你……你干的洁芸美……美翻了……美透了……唔……又……又这么干……啊……洁芸又要……又要疯了……嗯……予弟你……你真棒……洁芸爱你……洁芸爱死你了……洁芸要一辈子跟你干……再也不分开来……啊……」

  也不知这样疯狂喘叫、尽情迎合了多久,蓝洁芸只觉整个人都已化成了一滩水,任由赵平予骤急骤缓的动作,摆布的波浪飘摇,此刻的赵平予再不起落了,他深深抵进了蓝洁芸的幽谷当中,肉棒紧紧啜住她娇嫩异常的所在,那处乃是蓝洁芸的花心,最是深藏的要害所在,赵平予虽然粗长,每次都似犁庭扫穴般遍袭她的幽谷,但若非今日玩的特别浪荡颠狂,爽的浑身娇颤,每寸香肌几乎都被情欲的热力所烧熔,那花心处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暴露出来,落入赵平予掌控之中。

  虽说对情欲之事不是那么瞭解,但石壁中的解释极其详尽,蓝洁芸为了侍候赵平予,对这方面也不是毫不钻研,她倒也清楚,对女人来说,花心非但是欢喜之源,也是极端脆弱的要害之处,虽说一向深藏在幽谷极深之处,绝难轻易触及,但若一旦被男人给采到,必会忍不住高潮迭起、遍身酥软、阴精喷出、一泄千里,爽到再也无法自制;石壁上也提到,若对方修习采补之道,一旦女方花心被采,一身功力是否能存,就要看对方高兴了,但那滋味之妙,必令人回味无穷。

  但这又算什么呢?正咬牙承受,深怕一开口叫了出来,整个人就会被那快感袭击,美的当场晕去的蓝洁芸一方面是已上了瘾,不愿放弃这种蚀骨淫乐;二来她已下了决心,赵平予相貌虽丑陋不堪,但他的内在却是极美,对蓝洁芸而言确是极好的丈夫,爱恋情深再也难解,如果赵平予当真想要她的功力,蓝洁芸就算要让二十年来辛苦修练的功力全付流水、一点不留,也是心甘情愿,更遑论现在还有这种飘飘欲仙的快感作为代价,叫蓝洁芸怎开得了口要他停止呢?

  「啊……洁芸要……又要丢了……」那淫乐犹如决堤洪流,将她整个人淹没,偏偏那种快乐真是美妙无比,蓝洁芸也不知是初次尝试淫呻艳吟,一时间想不到语句形容,还是这种欢快,确是无法以语言描述于万一,她只能在婉转呻吟当中,轻吟出『又要丢了』这么一句话,再没他言可说。

  耳边好像听到了赵平予满足的呻吟声,夹杂着一句像是『我也是』的话儿,偏偏蓝洁芸再感觉不到自己了,被快乐冲击到麻痺的她,只觉自己好像灵魂已出了窍般,整个人都飘飘然,竟连赵平予什么时候甘霖遍洒、欲念满足都不知道,更不知自己是何时被如潮快感冲至晕厥的……
 

第三册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连眼都睁不开来,蓝洁芸伸了伸懒腰,腰间一股甜蜜的酸麻传上身来,酥的令她不想起身。

  这也难怪,她虽和赵平予早有夫妻之实,加上一来为了练功,二来赵平予有『九阳脉』在身,体内阳气特重,又兼年轻,云雨交欢之后更有些不知收敛,竟夜夜对她求欢,连蓝洁芸月中来经之时也不放过;偏偏尝到甜头后的蓝洁芸,竟也似沉醉其中,积重难返,夜夜任凭赵平予恣意施为,反正崖下是只有两人的甜蜜世界,无论弄得再怎么淫荡放浪,也不会有人管的。

  但昨夜的情况,和之前的夜夜承欢,感觉上却是大大不同了,虽是闭目偎在草床上头,动都懒得动上一下,蓝洁芸的嘴角却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娇羞的笑意:她原本也是又期待又害怕,在当真输给赵平予后,任他为所欲为,在他的挞伐之下尽兴呻吟喘叫,到底会是什么样一个滋味。

  没想到当真试过之后,那滋味当真美妙,虽说只要一想到自己昨晚叫出口来的话儿,蓝洁芸便觉得脸红耳赤,彷彿整个人又烧了起来,若非腰间酸疼难当,绝经不起再一次云雨,她可真想和赵平予再来一回呢!但那真是值得的,她昨晚在口中叫声的激励之下,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每次逢迎赵平予的抽送之时,体内的快感都像是更高了一级般,一次一次地洗过蓝洁芸的身心,将她彻底洗礼,一轮接一轮,美的她再也矜持不住,到现在仍是腰肢酸疼、四肢无力便是证据。

  和昨夜的疯狂比起来,以往的床笫之事虽也甚美,相较之下却是大有不如,蓝洁芸娇羞地暗想,幸好自己放开矜持,效法自己以往绝看不起的青楼美妓,在床上尽情放浪喘叫,把一切的一切全部献上,才能得到如此美妙的经验,棒的像是以往的日子都白活了。自己这下子可惨了,若不想做的像昨夜那般狂浪淫荡,便得不到这么美妙的体验;但若自己彻底抛却矜持,必会食髓知味,夜夜为之,她是还好,赵平予虽有『九阳脉』奇宝在身,这样弄下去可不知会不会伤身呢?

  虽是担心这点,但蓝洁芸自家知自家事,一来那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尝到其中乐趣之后,她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二来身具邵华中与杜平殷两大高手的功力,加上这些日子的淬练,以及阴阳采补之术的协助,赵平予的内力虽说受经脉承受能力所限,体内的雄厚内力能使出的不过六七成,却已和她在伯仲之间。加上招式上他的所学虽不及她,却是下过苦功的,招式虽平凡,变化也不巧妙,招式之精纯却令人感动,两人交手时蓝洁芸实在没把握可操必胜。

  偏偏赵平予功力既高,武功也愈练愈精纯,加上他在调情的手段上头,更远在蓝洁芸之上,这些日子以来夜夜床笫交欢,用什么手段、玩弄什么地方会让蓝洁芸不克自拔,他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就算蓝洁芸怕色欲伤身,坚决拒却他的求欢,若赵平予当真要硬来,蓝洁芸自知非被他挑的春心荡漾、无法抗拒不可,头一回在来潮时被他硬要,弄得草床上落英缤纷时她就知道了。

  唉,算了算了!蓝洁芸摇了摇头,勉强睁开了眼睛。现在想这么多都没有用,反正她也抗拒不了赵平予的要求,还是先好好培养赵平予的武功,一边想办法离开此处再说,现在的蓝洁芸也只能勉强自己去相信石壁上的记载,只要善加运用男女采补之道,非但不会有色欲伤身的问题,还能够功力大进;何况赵平予体内阳气极盛,云雨之间有女方的阴气为助,让他以采补之术得其元阴之气,使体内阴阳相济,说不定对他而言,毫不保留的夜夜床笫欢乐,还比较好呢!

  慢慢地走出了木门,蓝洁芸缓缓走到赵平予的身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偎到了他身上,脸蛋儿轻枕着他的肩膀,披垂的秀发写意地散落在他的身上,引得赵平予差点打了个喷嚏。

  「起来啦?」

  「嗯……」闭上了眼,很舒服似地挨着他,彷彿整个人都轻了些,「你起来的好早,害洁芸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洁芸本来还以为可以赖在你身上,再多耗点时间才起床的……」

  「抱歉……」一手轻柔地抚在蓝洁芸肩上,赵平予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想把她的幽香全收到口鼻中似的。原本他还想说些什么来抚慰有点『起床气』的蓝洁芸,但看她这样慵懒的模样,却使他有什么话都不想说出来,生怕弄乱了这女孩娇慵的平静。随着她的依偎,那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惹得赵平予的眼光忍不住流到了她身上,这一看之下可更不得了,赵平予登时看得呆了。

  虽已经换好了衣裳,仍是一如往常的白衣胜雪,犹如莲花一般不染尘俗,但也不知是否昨夜弄得太过尽兴,让蓝洁芸的矜持全盘付绪东流了呢?今儿的蓝洁芸不只没有结起发髻,和以往一样弄得自己精洁乾净,连衣襟都没怎么整好,一歪在他身上,前襟便已微敞,在赵平予的角度看来,虽说还看不到峰峦起伏之美,不过若隐若现地见到内里的抹胸,但在这恬淡温柔的气氛之下,却已足够诱人,加上昨晚两人才尽情云雨,滋味比以往美上数倍,他差点想抱她回床上去呢!

  「别……别那么急……」似乎连他的表情都不用看,光只是肌肤相亲的感觉,蓝洁芸便已察觉到赵平予的冲动。

  仍旧偎在他身上,纤手轻轻地环在他腰间,连声音都似掺了蜜般柔甜,显然昨晚蓝洁芸终于放开一切,把赵平予教她的淫语全盘出口之后,那种洗礼令她的矜持全盘崩解,以往无论赵平予弄得她怎样舒服,守着这最后一关的蓝洁芸总像是还有什么保留般,可没像现在这样娇慵无力地小鸟依人哩!「洁芸是你的……好予弟想怎样都行,只是……昨晚太疯了,洁芸有点……有点累……」

  「对不起……是我不好……」其实这种事自己早该想到的,赵平予不禁暗恨自己,他虽说颇有青楼经验,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女子心花怒放,尝到最极致的快乐,但以往他所尝试的女子,可都是青楼当中经验丰富的名妓,蓝洁芸就算武功高明、身手了得,体力和承受力都比那些女子要好,终究是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要习惯也不是这么快的,饱餐佳人之后,自己竟还想再度春风,全不管蓝洁芸纵情之后身上的酸疼难受,自己真是有够过份的。「身上还……还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有你这样抱着就不会……」

  挨了好一会儿,蓝洁芸美目微睁,却见赵平予一边轻柔地按摩着她腰间的酸疼处,让她慢慢舒服起来,表情却像是在想着什么,直是目不见人,竟连怀中的蓝洁芸已经睁开眼了都不晓得。

  「怎么了?」

  「不……不是什么大事……」被蓝洁芸一声点醒,赵平予吓了一跳。

  「说吧!难不成……」再度依到他怀中,蓝洁芸的声音幽幽的,彷彿含带着几许悽怨般,「洁芸什么都给你了,连……连床上也依你的意思叫……叫出声来,予弟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怕触到了你的伤心处……」放慢了声音,赵平予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疑惑问出口来,「洁芸亲自带我们入山,虽说是为了找出大师兄的下落,但这事对平予来说重要,却不该值得你放下蓝家的事情,亲身入山寻人。平予原以为你是……是看重本门,但后来见你这样……这样纵放,甚至不顾一切,平予虽承你错爱,但在平予觉得就好像……好像你心头里有个结,要靠着肉体的颠狂忘却似的……只是平予不太敢问,怕会勾得……勾得洁芸你难过……」

  赵平予才出口就知道惨了,怀中的蓝洁芸虽无异动,但光只是听到他的问题而已,暖热的胴体竟似泼上了冰水般瞬间凉了下来,便知此事着实令她难过,偏偏又不好阻止她别说出口来。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蓝洁芸轻声一叹,坐起了身子,「去年年底,在郑师兄来寒家之前,家里开了族会,决定将对外掌理事务的权限,交还给洁芸的两位叔叔。家父见事已不谐,又无力回天,才决定将家传异宝暗交洁芸,让洁芸自己出来闯荡。所以……所以若我们能出去,洁芸就赖着你不走了,以后全要靠你来养,就算你想把洁芸甩掉扔掉都不可能,知道了吗?」

  「我才不会想甩掉洁芸你呢!那样忘恩负义,就算老天爷饶我,平予也饶不了自己,洁芸你大可放心。」勉强地笑了笑,赵平予口中虽是笑语不断,心下却不由得拂过一抹哀伤。

  自『雪莲香』蓝洁芸艺成出山以来,就一直帮蓝元清掌理蓝家偌大家业,对内司令对外折冲,所背负的压力着实不小,赵平予虽没试过掌理这么大一块家业,但入玄元门以来为玉真子分忧,颇有类似经历,也知其中必是难处不少,绝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权柄在握、生杀予夺般威风,没想到蓝元清受伤年余而已,家人便已急急忙忙地将她排除出去,蓝洁芸嘴上不提,但赵平予可猜得到,若非已被排挤的再无容身之处,以『雪莲香』蓝洁芸的性子,怎可能带着传家宝出走?

  加上蓝元清的两个弟弟蓝元素和蓝元权,非但武功不及乃兄,连为人作风都相差甚远,邵华中曾对蓝家这三人下过断语,若蓝元清是只声威豪猛的恶虎,那这两个家伙不过算是两只跟在恶虎背后讨食的狐狸罢了,若没法狐假虎威,凭这两人掌事,只怕迟早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虽说被排出蓝家,但蓝洁芸绝非薄情之人,只要想到这偌大家业迟早败在两人手上,要蓝洁芸不难过也难,这也就怪不得蓝洁芸虽是武林侠女,一旦纵放开来,竟会比青楼名妓还要狂浪!

  不过仔细想想,赵平予原打算安慰蓝洁芸的话儿,却是怎么都出不了口,若非邵华中积忿的一掌,使得蓝元清至今都还康复不了,下不得床,这人虽不是善类,眼光却是有的,有他在背后支持着蓝洁芸,至少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积郁难解,还得靠肉体之欢来解放心中的压力。

  「抱歉……」

  「没关系的。」才听到赵平予的道歉,蓝洁芸嘴上微微一笑,又软进了他怀中。这事儿不只是她的家务事,始作俑者也不知是邵华中还是蓝元清,当真是纠缠已久的一椿孽债,如今是非都搅不清了。若不是赵平予问起,让蓝洁芸自觉必须面对这问题,她可真想把这事全盘抛在脑后,一直守着秘密算了。「一切都过去了……洁芸不过是回想起来,还有些难受罢了,真的不要紧……」

  突然,真的是很突然,蓝洁芸只觉赵平予身子一震,当场僵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

  拨了拨散了的秀发,蓝洁芸抬起头来,只见赵平予目光空洞,凝着远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时间竟似整个魂都飞了出去,再管不到现在何处。

  「怎……怎么了?」

  「唔……没事,没事。」举起手来,拭了拭汗,赵平予的面色虽不至于铁青,却也好看不到那儿去,若非挨在他怀中的蓝洁芸纤指担心地按在他腕上,切脉之下全没感觉到他体内脉动有任何奇异之处,一时间她还以为赵平予听到这秘密后,心情激动下一个不慎,竟走火入魔了呢!

  安抚似地对蓝洁芸笑了笑,赵平予舒了一口气,「平予真的没事,我只是……只是想起了师父的话,一时走了神……」

  「元真子前辈?前辈说过什么话?」

  「嗯……不是这个师父。」赵平予清了清嗓子,吁了口气,彷彿在考虑该不该说出口似的,「是当年为平予续命的师尊,他虽未授平予武功,却是教导平予行事作人方面的良师,和我相处虽只百日,我却受益良多。他曾经告诉我一句话:『隐身于世并不等于置身事外。有些事情可以看穿却无法跳脱。』我原来不懂,看穿之后为什么会跳脱不出,直到现在才……才了解其中之意……」

  「是吗?」蓝洁芸悽然一笑,若换了在这之前,她大概也不懂这句话之中的真正涵意吧?只有真正曾身陷于难以跳脱的苦境,却还能清醒地看穿状况的人,才会说得出这句话来,虽似平淡无奇,背后却有着无比的悽凉,不是真正尝到『看穿却跳不脱』情境的人,是绝理会不得的。

  「予弟……你骗我……」

  「怎……怎么会……」

  看赵平予慌了手脚的样儿,蓝洁芸更觉自己所觉不差,赵平予心中确实有话,方才这事虽令人心有戚戚焉,却不至于让赵平予如此震惊,要让他这等功力的高手手足一时冰凉,彷彿身入冰窟,必是想到了更可怕、更令人难以忍受之事,绝非方才这样说出口的一句话可以达成的效果。

  蓝洁芸虽不追问,但她那伏身赵平予怀内,一句不吭,只是捱着不动的模样,反而更令对她珍爱有加的赵平予难过。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到了师尊的另一句话……」

  「告诉洁芸好吗?」

  「这……好吧……」终究拗不过蓝洁芸,赵平予叹了口气,语气之中竟颇有些萧索,像是整个人都快乐不起来似的,「师尊说过,『有些东西是直到血液流尽才能切断的,譬如血脉。』」

  不听还好,蓝洁芸才刚听到赵平予的话,整个人登时僵了,全身的血气好像都在一瞬间被抽乾了,不只是手足,连心里都好像快冷掉似的。现下的时光已是秋末,江南一带比北方冷的慢,现在还是秋高气爽的时候,白天有时还热的紧,就如同今天,温暖的怀抱中两人都还微微地泛着汗,但现在的蓝洁芸,却冷的像是身处冰雪当中一般,连赵平予的怀抱都不能给她多少温暖。

  这也难怪蓝洁芸和赵平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若非这句话至少是赵平予在十年以前听到的,蓝洁芸还差点以为赵平予的师尊就在左近哩!这句话如此贴切于两家的状况,冰冷无比地将蓝洁芸原本的心愿血淋淋地划成了两半。原来蓝洁芸身许赵平予,一方面是因为他相貌虽丑,性子却的确可以依靠,二来也是为了要还蓝家的培育之恩,两家结亲之后,心想仇怨该可就此完结。

  在崖底的这半年来,蓝洁芸和赵平予夜夜激情,几乎将她心底的积郁扫了个乾乾净净,尤其是昨晚打开了最后一个关卡,蓝洁芸再不管什么侠女身份,在赵平予的诱导之下尽情颠狂,舒服的像是登了天一般。本来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是做对了,赵平予虽相貌不美,但以他体内『九阳脉』阳气的炽盛,加上床笫方面的经验,足令任何女人都为之满足疯狂,何况他性子温厚,就算因为阳气炽盛,出去之后或许还得弄几个妾侍,她却绝不会因色衰爱弛,当真被弃之冷宫。

  但赵平予转述的这一句话,却冷冷地击穿了蓝洁芸的心。就算赵平予当真胸襟宽宏,尔后脱离这绝境走入江湖,看在她的面上,不会再去寻蓝家的麻烦;但就算蓝元清当真不起,无论蓝元素或蓝元权主事,恐怕都不会放过邵华中的后人。何况赵平予年轻,还要担负玄元门的责任,也不可能就这样退隐江湖;加上以蓝洁芸对他的了解,要赵平予保守秘密,不说出自己是邵华中的后人,那可是难上加难,就算会有什么梗阻,他也一定会光明正大行走江湖,绝不偷偷摸摸。

  「洁芸放心,」握住了蓝洁芸一样冰冷的手,赵平予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放轻了声音,「如果可以,我不会主动出手……就算要被迫自卫,也会尽量松手,尽量不让洁芸难做,好吗?」

  「谢谢……」勉强绽出了笑容,蓝洁芸轻轻地送上了香吻,「还有件事教洁芸更担心的……」

  「还有什么事?」

  「就是……」蓝洁芸粉脸再红,索性窝进赵平予怀中,纤手反握住他的手,贴到了自己小腹上头,彷彿想再重演昨夜的狂欢一般,「就是予弟你的……你的身体啊……你那么爱……爱做……让洁芸愈来愈放浪,愈来愈不敢看不起淫妇……再这样下去,洁芸恐怕连杀淫贼都下不了手了,那滋味太棒了嘛……你在床上这么厉害,又熟稔采补之术,让洁芸狂欢之后,仍是神清气爽,毫无耽于色欲的体弱之态。可是……可是你连洁芸来潮的时候都要……洁芸虽然……虽然爱你这样做……可是……可是……」

  「洁芸放心,」笑了笑,伸手轻抚着蓝洁芸柔顺的秀发,赵平予贴在她小腹上的手微一用力,一股温热气息登时传入了她体内,彷彿暖的令她整个人都软了,「平予有『九阳脉』在身上,又兼得壁上采补之术相助,别人有色欲伤身的问题,平予可没有。而且……而且洁芸实在太美了,放松心情之后更美,教平予怎忍得住?平予一定要让你夜夜幸福欢乐,再没个止休……」

  「不是这问题啦!」听赵平予愈说愈过份,贴在自己腹上的手也愈来愈热,即使隔着一层衣服,都像是直接烘热了她似的,经验丰富的蓝洁芸心知这样下去,两人迟早要忍不住,在大白天里就上床寻欢,现在的她虽然并不讨厌这样,但至少要把心里的问题先说出来才是。「是……是予弟你需求太殷,洁芸虽然欢迎,可是……可是洁芸迟早要为你生孩子的,到时候洁芸就不好侍候你了……等以后出山,你至少得讨几个妻妾,不然洁芸怎放得下心?现在只是运气好没怀孕……」

  「不是这样的……」轻轻叹了口气,赵平予松开了贴在她小腹,令蓝洁芸愈来愈热的手,扶起了她,深深地看入了她眼内,「因为修练采补之术,你我精元尽化内力劲气,所以就算这般恩爱,洁芸也还怀不了孕……当然,现在平予已能控制,可以避免这后遗症,只是现下什么都缺,不是让洁芸怀孕生子的好时机,否则……否则平予真想要洁芸帮我生堆孩子呢!一定和你一样美……」

  「至于妻妾嘛?平予有你以身相许,已经是前世修到了,不会那么贪心。」一边笑着,一边搂紧了怀中温热的胴体,赵平予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无比沁人心脾,「何况也不会有像洁芸一般慧质兰心的人儿,能看得上平予。如果洁芸想要找几个小妾来管管的话,平予其实也不会拒绝,不过这种家内事全由洁芸作主,要不要找、要怎么管人,一切都由洁芸来决定,好不好?」

  「好,当然好……」听的既想气又想笑,心里又是甜甜的,在他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小口,一边听赵平予夸张地喊疼,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蓝洁芸推了他一把,「看在平予这么乖的份上,洁芸就真的等那时候了……不过你可要小心,还没人选时就算……就算把洁芸干的再凶再猛,搞的洁芸真是欲仙欲死,也别让洁芸怀孕,到时候予弟你忍不住,大腹便便的洁芸也没法子了……」

  算算时间,被困在这绝地已经要一年了吧?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幸好蓝洁芸功力深厚,赵平予使得出的力道虽还逊她一筹,底子比她却只深不浅,加上一年来夜夜阴阳双修,两人功力都颇有进展,虽说山里远较外头寒冷得多,两人仍受得住,即便是山里寒夜之中难耐欲火赤裸交合,弄到长夜不休一干再干,从床上搞到地上,以两人的体质而论,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不只内力进步、体质强健、体力充沛,远超入崖之前,每个白天都在暗无天日的石室中毫不松懈的练武,两人的武功也已大有进境,尤其是赵平予,黑暗之中的修练不只令他耳目更加聪明,连一点风声也不放过,不知何时开始,他已无须利用耳目、期待风声来辨认蓝洁芸的出手了。

  可能听来很玄,但现在的赵平予的确能够纯靠感觉去辨认蓝洁芸的杀招所在,即便蓝洁芸闭住气息,无声无息地接近他身畔数尺之处,黑暗中的他也彷若目睹般感觉得到,现在就算蓝洁芸虚实互用、阴阳相生的出招,令杀手隐藏在惑人耳目的虚招当中,赵平予也已不会受骗上当。

  还不只是感觉更加灵动,赵平予连功力的运用也更加准确了,招式互击之间,内力流转迅速,就算蓝洁芸连出数招,攻向不同的位置,也能一一挡下,力道更是拿捏的准确异常,才接触便知如何使力,和蓝洁芸的出力完全相当,既不致守势崩溃,也不会误伤佳人,令蓝洁芸不由得惊佩,表面上真的全看不出来,赵平予的天资还真是不弱!加上体内的『九阳脉』相助,短短一年已有武林高手的风范,只可惜他练武的时间开始太晚,要成为一代宗师,恐怕要看点运气了。

  一个人练武开始的时间,还有开始时是否有明师指教保护,看似只是个没什么问题的小事,其实对于此人是否能成高手,和将来的造诣,都有直接的影响。

  人的发育从十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发展的最快,体内经脉要定型,也是在这个时候,若在未满十岁前便上手练武,体内经脉幼稚脆弱,极容易造成隐伤,一辈子难以复原;若是到十五岁后才开始练武,此时骨架已经固定,经脉所能承受的功力也已有了侷限,除非另有奇遇,得以异宝伐筋洗髓,重建经脉,否则要成高手,当真是难上加难,不是光靠尔后的努力,就能弥补的。

  当然,这也只是一般常态,赵平予体内的『九阳脉』乃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异宝,和寻常人的经脉自不可同日而语;加上赵平予又身受邵华中和杜平殷两大高手的功力相注,两人功力均高,杜平殷和他所修的路子同出一门,邵华中为了和杜平殷运功相互吊命,体内功力也已转变成和他相同的路子,因此功力在赵平予的体内,直是完全和他的本身内力化合无间,在限度内,赵平予完全可以运用自如,全无一般接受外人功力注入之后,和体内原有内力相斥的情形产生。

  虽是如此,但『九阳脉』的奇效仍是有其侷限,赵平予虽是功力远超侪辈,终究受了练武开始太晚的亏,在蓝洁芸的悉心调教之下,虽已足成武林高手,雄霸一方绰绰有余,足可振兴玄元门,但若要和郑平亚恨之入骨的『一柱擎天』杨乾等风云录中高人相较,虽说有『九阳脉』在身,开始的根基比他们都好,但后天缺陷过甚,要追上风云录的程度,只怕是一辈子无望了。

  不过赵平予倒不这么看重此事,虽说受大师兄遗命,以后一定要助郑平亚击灭天门,但那终究是郑平亚的事情,他也只能尽力而为,能帮多少算多少;何况他和郑平亚向来不和,如果他在对付天门时大出风头,只怕反而遭郑平亚的忌呢!这可就不是赵平予想见到的了。

  但在这方面,蓝洁芸反倒比他要急得多,她久历江湖,深知『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之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招惹,就可以避得过的;何况蓝家的人未必会放过他,如今想来,要护住赵平予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让他成为绝代高手,使蓝元素等人投鼠忌器,免了寻仇之心,等她和赵平予的孩子出了世,有这可爱的结晶在,蓝邵两家的数代恩仇,才真正可能化解得了。

  只是,在赵平予身上,她所能想到的改进方法都用过了,可惜赵平予的问题,是其本身的结构性问题。就算根基过人、天资颖悟,加上又有雄厚内力在身,虽说只能用上个七八成左右,运功时还得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猛,一个不慎,反而伤及经脉,到时可就难救了,但总归而言已是极强悍的内力,不过终究是太晚练武,纵有『九阳脉』也难补救,若换了像郑平亚那样自幼练武的人,吸收了杜平殷等人的内力,随着日渐成长的经脉逐渐习惯,还不会有这些问题。

  愈想心里愈是乱了,幸好蓝洁芸修养过人,赵平予又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对这种事一点儿都不急,还构不成压力,否则光是对这事儿日思夜想的,连头发都要急白一半呢!

  「不要担心,」看蓝洁芸的心思又被困到了这上头去,赵平予微微一笑,拥紧了她。日子虽已近冬末,正是最冷的时候,不过两人功力深厚,原先入山时也是这个时候,虽说那时退路被断的快,只有蓝洁芸随身的包袱带进来,但总还能撑得过去。「平予并不想去争,何况……何况蓝家和天门向来形势紧张,只要平予奉大师兄遗命,助二师兄对付天门,短期之内你叔叔他们该不会把心思放到平予身上来……所以洁芸你千万别担太多心了,好不好?」

  「嗯……」听得出来赵平予只是在安慰她,蓝洁芸微微唔了一声,偎倒在他怀里。

  曾主掌蓝家的她最清楚,与其说天门和蓝家互相排挤敌视,倒不如说蓝家老是在担心天门随时侵犯,天门一方虽在暗地里扩张势力,用的却是软手段,以吸纳派门、设立据点为主,虽是小战不断,却极少有大的战斗,从当年湘园山庄一役后,就很少听到他们破门灭派的传闻。

  蓝家之所以担心天门的侵犯,有大半是因为天门交游广阔、遍及天下。天门位于蜀中,长江航路可说是天门赚钱的主要来源,就以控制长江航运的几个地方势力来说,和主控洞庭一带的潭州排帮、主掌长江下游的建康陆家,关系都好得很,在江州的分堂也相当有实力,鄱阳三凤虽也是一方势力,在鄱阳湖一带声势浩大,向来不大买天门的帐,却难免有被夹击之感,光这几个强邻都难应付,连想硬撼天门都硬不起来;对于同样位在吉州的蓝家而言,自然也有相同的忧虑。

  从知道天门在江州设下分堂开始,蓝家就一直小心翼翼,连蓝元清出外闯荡的时候,门里都还留着『雪莲香』蓝洁芸主掌大局,丝毫不敢大意,就是为了怕被调虎离山,根本一空之下,重演当年湘园山庄灭门的惨剧。只是也不知怎么搞的,就好像在嘲笑蓝家的过度紧张似的,天门虽在蜀中年年数百战,将地方的势力全部吸的差不多了,但在长江一带,却是一点战斗都不肯引起来,处处保持和平,有次排帮和桐柏门起了冲突,还特意居中调停,完全是一幅和事佬的样儿。

  也因此,蓝家虽颇为忌讳天门,若有能击破天门,重创其势力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但若要说会因此不去对付邵华中的后人,那可也太牵强了些。只是如果赵平予和郑平亚当真化消了心结,全力对付天门,或许还有可能将蓝家拉进来,到时候赵平予所想的可能性才会发生。

  挺起了身子,慢慢站了起来,蓝洁芸脸上微微一红,从身前的火堆之中捡起了一根柴火。

  「怎么了?」

  「没办法了……」纤手轻轻牵着赵平予的肩头,蓝洁芸垂下了脸儿,颊上浮起了两团诱人的晕红,神色却是无比坚决,「我们……我们进去看看吧!或许……或许里头除了……除了那些采补的……的图像外,还有……还有可以助予弟你大有长进,弥补缺陷不足的东西……总之先……先看看再说了……」

  听蓝洁芸的话,赵平予不敢相信地吞了吞口水,那景象只看得蓝洁芸羞意更增,差点儿要落荒而逃。

  说实在的,赵平予怎么也不敢相信,会从蓝洁芸的口中听到,要在石室里头点灯观察。石室当中不只是处处淫图,每一幅说的都是关于采补之事,加上雕的栩栩如生,若点亮了火,感觉上就好像有许多人在里头看着自己似的,也难怪蓝洁芸从头一次举火进入之后,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在里头点火把看物了。就算在近半年前,蓝洁芸头一回在床笫欢爱间浪情呻吟、娇态百出,享受到其中欢乐,之后交合时开放得多,再没什么矜持,可也是再不敢看到石壁上头的图画了。

  其实对赵平予来说,他经验虽丰,比起蓝洁芸要开放得多,但若在石室里头光亮的情形下,他也起不了床笫之兴,要在这么多双眼睛环视之下欢爱,就算年轻纵欲如他,可也受不了呢!也因此,赵平予除了偶尔点火把入室,注意一下石壁上的图形,用在蓝洁芸身上,以增床笫欢乐外,也很少注意看着石壁上头的东西,更别说是仔细观察石室当中的环境了,照这样看来,如果当年绘壁之人真留了什么异宝在里头,可以助长武功,或许他们还可以顺手捡到宝呢!

  「还是……还是我进去就好了……」想要伸手取过火把,赵平予一边说着,他虽也颇想再看看蓝洁芸『见识』石壁图画时的娇媚羞态,但总不想令她着窘,她终究是令他最爱最怜的女子啊!

  「没……没关系的,我们一起进去……」羞得脸儿通红,但蓝洁芸仍握紧了火把。知道赵平予对自己的怜爱之情,她虽也芳心暗甜,但赵平予在武功一道上所知远不如她,若当真只有他进去看,恐怕还可能会看漏了要点,入宝山而空手回,这事儿非得蓝洁芸自己进去不可。

  点了两根火把走进了石室,两人分边检查,只是查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石壁上的图形和文字叙述,虽都有寓内功修练于床笫欢愉之处,但也仅止于此了,赵平予以往几乎已将其中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如何强固他的经脉,使日后修为更深,壁上所述真是毫无用处。

  叹了一口气,缓缓后退了几步,赵平予本想出言唤蓝洁芸出去的,但声音才到了口边,却当场噎在喉中,一口气喘不过来的赵平予咳了几声,登时把正仔细观察石壁的蓝洁芸给引了过来。

  「怎么了?」

  「踢……踢到了东西……」拉着蓝洁芸蹲了下来,靠着手中的火把,赵平予仔细看了看脚边,眼睛愈张愈大。他踢到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包裹,外覆锦绣,包的严严实实,显是珍重已极,光看外观便知其中必是异宝。只是这包裹的锦绣上头,不知怎地有点泛黄的斑点,斑痕之中似还有血迹,若非锦绣式样明白是流行之物,他还真以为这就是绘壁之人所留下的异宝呢!

  「是这个啊!」蓝洁芸笑了笑,毫不在意地伸出了手,将锦绣包裹拿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她除了日里锻炼赵平予的武功、夜里渴求赵平予的甘露外,想的就只是该如何弥补赵平予身上的缺陷,好让他成为一代高手,别的什么都不管了,连『青龙刃』这般异宝,都随便丢在这儿,若非今天给赵平予发觉,只怕到两人平安脱困之时,都会不小心将『青龙刃』遗漏在这儿呢!

  将裹着『青龙刃』的小包套回了肩上,蓝洁芸轻轻地推了推赵平予,「看来……这儿是没什么有帮助的东西了……好予弟,我们出去吧!给……给这些图像盯着,怪……怪吓人的……」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赵平予呆在那儿,活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连蓝洁芸推了他半天也不理。一来担心他,二来蓝洁芸实在受不了,这样光亮亮地看着石壁,上头的种种淫状,都像是在嘲笑她不够放浪,不能使赵平予尽欢似的,真想马上就逃出去,或是灭了火把,再不想看了呢!

  「怎么了……予弟?」

  「唔……」像是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赵平予伸出了手,轻轻地按在蓝洁芸肩后的锦绣包裹上头,像是要感觉其中的东西似的,好久都不肯抽手,也不肯迈步向外。

  「到底怎么了,予弟……我们快出去吧……」

  「洁芸……」伸手按住了蓝洁芸的香肩,不让她向外走去,赵平予的声音乾乾的,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在解决前再不肯随便迈步,「『青龙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吗?」

  「一点……一点异感都没有……」赵平予吞了吞口水,「平予摸到时,一点冰都感觉不到了……刚刚不小心踢到的时候也一样,就好像只是踢到平常的东西似的,一点异感都没有了……怎么会……」

  「咦?」原还没把心放在这上面,但给赵平予一提,蓝洁芸也不由得发觉其中有异。这也难怪她忽略了,蓝洁芸虽早知『青龙刃』有认主之能,但她本身就是宝器所认定的主人,当她接触『青龙刃』时,并不会有非其主触及时的异样感觉,也因此对她而言,『青龙刃』虽是宝器,在她接触或使用上,其实和普通兵刃一般无二,直到现在赵平予说了出口,她才发觉不对,以『青龙刃』的神异,即便隔着锦绣层层包裹,也是异气四射,怎可能让赵平予像现在这样按着呢?

  揭开了锦绣,取出了神器,蓝洁芸原还以为是石室之中光线不足,一时看错了,但揉了揉眼睛后,看到的却还是一个样子,连一旁的赵平予也不由得呆了呆,显然这并非是自己看错,而是『青龙刃』真的起了变化。原本『青龙刃』刃作青色,如何包裹也是寒光逼人,就算没有碰到,隔上半尺也感觉得出其中的神异;但现在在两人眼前的神器,虽仍是青光闪耀,却毫无一丝逼人寒气,那青光在两人眼前,显得如此柔和温润,亮澄澄的,犹如海波平静时一般的纯美无瑕。

  举起『青龙刃』,向石壁空处挥了一挥,也没听到什么声音,石壁已如长剑划水般,浮起了一条长纹,显见『青龙刃』锐锋胜昔,绝没因为这些日子受到主人的冷落,其神异受有任何影响。突然之间,蓝洁芸的脸儿像是红了一红,赵平予虽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大有变化的『青龙刃』上,更关怀的却是身旁的佳人,似是想到什么的蓝洁芸虽只脸蛋一红,微微垂首,却瞒不过他。

  「怎么了?」

  「洁芸知……知道了……『青龙刃』怎么会……会变成这个样子……」听到身旁的赵平予问出话儿,蓝洁芸脸上更红,含羞微嗔似地在赵平予腰间轻撞了一下,顶的他差点说不出话儿来。

  「当时……当时郑少侠说得没什么大错……」似是光想到此处,蓝洁芸面上羞意更增,在火光微微的映照之下,更添娇艳,看得赵平予爱意大升,差点想把她抱入怀中,好生轻怜蜜爱一番,「『青龙刃』要化紫,饮的血……不是血量的问题,而是……而是要饮洁芸的……的破瓜之血……那夜因为予弟你……你弄的太激烈,洁芸的血……滴到了锦绣上头,饮过血的它才会……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龙刃』没有问题,那样最好了。」赵平予笑了笑,搂紧了她。他倒不是不知道,成功异变的『青龙刃』或许就是两人是否能脱离此处的关键,能否得脱生天,都要看这宝贝了,但困了这么久,自己的武功大进,又得了一个仙子般的娇妻,都是因为此处,一时间他还真不想这么快离开呢!「这可是洁芸的宝贝,要好好收好,再这样扔着不管,看它会不会怪你呢?」

  「还说洁芸呢!」偎入了赵平予怀中,蓝洁芸很享受似地闭上了眼,娇柔的哼声不住暖着他,「洁芸已是你的妻子,这下子给你人财两得,看来『青龙刃』也认你为主,否则就不会让你那么不小心地踢到它……现在『青龙刃』可也是属于予弟你的好东西了,要看顾也得算上你一份。」

  「我只想好好看顾我的好洁芸小姐……无论白天晚上,内内外外都要……」

  听他这样调弄,又感觉到他的手好生不规矩,蓝洁芸面上羞意更增,只觉整个人都软了,他的手正熟悉地抚爱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敏感肌肤,活像是要马上抱她上床,大逞所欲似的。其实蓝洁芸倒不讨厌这样,只是一来火把未熄,感觉好像自己正被一堆石壁上的人看着似的;二来自那夜纵情之后,两人更是毫无顾忌的夜夜情欲交融,不肯漏了任何一次,虽靠着阴阳双修之法,不至于纵欲伤身,但疲惫却是难免,白天得好好休息,若没日没夜的纵欲,身子不累垮才怪呢!

  「先……先等出去再说吧……」蓝洁芸喘息着,整个人似已化成了一团火,理智给烘得愈来愈薄弱,「好予弟……别这么急……洁芸给你……给你人财两得……加上夜夜情爱不辍,洁芸的身心都是你的了……咱们先……先出去……你想怎么搞……要弄得洁芸多淫多浪都随你……好不好?嗯……好予弟……」

  手上微微一颤,放过了脸红心跳的蓝洁芸,赵平予一手扶在她腰间,搀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一手浑若无事地一挥,『青龙刃』化成一线青光,直捣石壁上头那青苔形成的『锁把』所在。

  虽说这一挥一射,看似毫不使力,但光看这一下『青龙刃』的飞射,犹似一线青虹般,虽无赫赫声势,却是优美莫名,蓝洁芸心中不由暗赞,赵平予的进步真的好多,光只看这一下,便知他眼力和手力都运用的恰到好处,显然他不只是功力日深,连用暗器的功夫也大有长进了。

  但就在『青龙刃』无声无息地嵌入了石壁的当儿,异变陡生!石室中的两人只闻耳边一阵隆隆声传来,整个石室都剧烈地摇动着,犹如地震山摇般,即便两人功力精深,下盘坚稳,也差点儿就站不住脚,跌倒在地。不过更麻烦的还不只此,在火把的微光之中,两人一惊抬头,只见顶上沙尘纷纷落下,加上石室的剧烈摇晃,石壁也是隆隆连响,当真是一幅就要倒塌的样儿。

  就在石室将塌未塌的当儿,两人只觉眼前一亮,被『青龙刃』穿过的石壁,彷彿被推倒的骨牌一般,连晃都没晃便向外倒去,外头的光亮全洒了进来。显然这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机关,当『青龙刃』成功化紫,穿过石壁,打出一条通路的当儿,这石室的寿命也已到了尽头。

  「爹和大师兄的骨灰……」看到石室将塌,赵平予不向外闯,反往内冲,一幅想要打开木门的样儿,连忙抓住他的蓝洁芸只听到他的叫声,连阻住他都要花上好大力气。

  「来不及了,先出去再说!」

  「为什么……爹!」一时间连哭都哭不出来,赵平予的哀声撕心裂肺,痛的彷彿扯断肝肠,泛红的眼中都似要出血,双手不住挖着面前的土石,连被扔开的土石上头,都已沾上了斑斑鲜血,却仍像不知痛楚般的挖着又挖。只可惜老天不长眼,虽见到他一心想挖开土石,好让父亲和杜平殷的骨灰罈重见天日,在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土石,却是无论怎么挖,也不见有一点减少。

  在一旁的蓝洁芸踌躇难行,想阻止赵平予却又出不了口、动不了手,她也知道,赵平予性子外柔内刚,对父亲又是缅怀无比,要他放弃挖开土石,让邵华中的骨灰永远沉埋此处,不能归回故乡,可当真是难上加难。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赵平予好生发泄一下,估量待他平静一点时,自己才好出言劝他放弃,邵华中原先也说过,此处山明水秀,埋骨于此倒也不差,只是赵平予颇有点死心眼儿,绝不放弃任何带邵华中骨灰回乡埋葬的希望,或许这下的结果还如了邵华中之意呢!

  「放……放手吧,予弟……别再挖了……」原还想等赵平予再发泄一下,待他真的累了,再出言劝说,但光是看到赵平予遍身脏污,仍是毫不休息地挖着,手指上头早已鲜血淋漓,她真是愈看愈不忍,虽知现在出言叫他,不啻是一个严重的打扰,伤痛至极的赵平予或许还会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打下来,完全不理叫他的是平日爱怜有加的娇妻,但蓝洁芸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果不出她所料,才刚伸手推了推赵平予的肩膀,只见他一个回身,耳边风声已响,一个巴掌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欺了过来。虽知赵平予心痛难挨之下,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力道上头毫不收敛,若不是他也已有疲累之态,功力最多用上六七成,光这一下狠狠使力,怕都可能伤到经脉呢!不过问题也在此,心伤之下的赵平予这一巴掌出于愤激,全没把平日武功所学用在上头,徒出死力,就算不是蓝洁芸,换了武功较弱的另一人,要闪过也是轻而易举,只她却不想闪避。

  闭上了眼,准备狠狠挨上一巴掌,蓝洁芸心中早有准备,甚至已准备好要及时扭颈,以减少这一巴掌的伤害。她倒不是这么想挨打,只是赵平予心中愤激难消,方才又因为自己硬拉他出来,才把邵华中和杜平殷的骨灰罈给留在里头,不这样让他心中的火气发泄一下,只是硬制住他、劝止他,让情感难平的赵平予一肚子气火留在体内,对赵平予的身体只有坏处没好处。

  都已经感觉到了劲风扑面,咬紧牙关的蓝洁芸心中暗叫不好,赵平予虽最多只用上六七成力道,感觉上却比她原先预想要猛力得多,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硬挨得了,但不挨也得挨,若让赵平予一巴掌打空了,她是避过一劫,可要再让赵平予转移注意力,可就更难了。

  眼前的土石全没一点消失的征兆,一边挖着,赵平予只觉心头愈来愈痛,手上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一点也没想到,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受伤,一心只想着要把爹和大师兄的骨灰都给挖出来,绝不要沉埋在这堆土石里头,其他什么也不管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蓝洁芸却出言阻止,还伸手轻推他的肩头,满腹伤痛的赵平予想也不想,转身就是一掌下去。眼见这一巴掌就要搧上蓝洁芸莲花般娇嫩的脸蛋儿了,赵平予却及时停了手,眼前那闭目准备硬挨的蓝洁芸虽仍是一身白衣,浑身上下却满是尘土,连秀发中都沾着尘沙,方才石室崩坍的时候,蓝洁芸一方面全力拉赵平予出来,一方面还以身翼护,不让掉落的土石砸上他的身体,现在的她白衣蒙垢,活像刚从泥堆中打滚出来,那还有半分『雪莲香』的皎洁?

  偏就是这个遍身尘土,还有准备硬挨上一巴掌的神情,唤醒了赵平予的怜惜之心,手上沾着的砂虽已飞到了她脸上,勉强收了手的这一掌,终究是及时停在蓝洁芸颊边,再打不下去。

  「对……对不起……」伸出手去,想拭去蓝洁芸颊上沾上的尘土,但他自己的手已是鲜血淋漓,愈拭只有愈形脏污,赵平予微微拂拭,到最后还是收了手,坐倒了下来,「洁芸……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平予心真的好痛……好洁芸……让……让平予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嗯……」这一巴掌没有挨到,蓝洁芸心中虽颇有些惊异,但赵平予的脸色虽仍是很不好,看来却已平静了些,善体人意的她知道,方才那一下紧急煞车,已将赵平予的理智唤了回来,现在的他虽仍是心头思绪泛涌不平,却已不会像方才那样疯狂地挖着,全不管自己是否受伤。蓝洁芸慢慢地站起了身来,「我……我去绕一下,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进去……我去去就来……」

  虽然不是那么想面对现实,但发颤的心中彷彿还有哀叫声在回荡,耳中什么都听不到了,瘫坐在那儿,赵平予泛红的眼看着面前的土石山,连心中的思绪都和衣服上一般脏乱无序、满是尘土泥沙,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乾硬的土堆成似的呆然,再没有一点点有生命的人体模样。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平予的情绪愈来愈激动难挨,偏偏理智却像是堤防般,阻断了再次挖动土石的愿望,但那股激情却没有办法完全阻遏,在眼中化成了泪水,不住直往下断。

  其实这种事他早该知道的,邵华中早已经身亡,就在他的面前,从残破不堪的尸骨,在他的功力运使下,渐渐化成了灰。但如果一直待在那崖底,除了蓝洁芸外旁边再无他人,赵平予就好像感觉到爹还没有死,虽看不到形体,但那魂魄却仍像以往一样的爱惜着他、照顾着他,不肯须臾或离地飘在四周,让赵平予心中暖暖的,活像邵华中还是在旁看顾,赞许着他的逐渐进步。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吧?赵平予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把脱离崖底这事看得很重要,只想留在此处,给爹爹英灵看顾着,他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方面还没有方法离开此处,一方面自己武功未成,再入江湖也是险而又险,是以一直拖着,没有全力寻找逃出生天的方法。没想到……没想到才发现『青龙刃』的异变,半尝试半好玩地用来刺入石壁,转眼间已是山崩石塌,竟连将爹的骨灰罈都来不及取出,那仍有爹在四周看顾的小天地,转瞬间已经变成了土石瓦砾一堆。

  直到现在,赵平予才真的发现,自己和父亲当真已是天人永隔,连骨灰都再见不到面了,偏偏眼前的土石这么的高、堆得这么结实,想要将土石全部拨开,又岂是一举之易?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到现在才感觉到痛入心扉,手上的伤处被入夜的冷风一吹,像是全都收缩了起来,虽说停了半日,已不再流血了,但那股痛楚却丝毫未灭,十指连心,彷彿一直痛到心里头去似的。
 

第三册 第十六章 流云剑圣

  缓缓地走着,好不容易等到赵平予抬起头来,不由得泛起喜色,指着远方的山头,对着蓝洁芸像小孩子般地喊着,「就是那儿!就是那儿!洁芸你看,平予终于……终于回到家来了。」

  「可不是吗?」嘴上微微一笑,蓝洁芸的注意力却不在远方山上,全放在身边的他身上。

  当真是好不容易啊!蓝洁芸想着。从那日离开崖底之后,赵平予就没真的开心过,连在蓝洁芸前面也只是强颜欢笑。而蓝洁芸呢?一路上她费尽心力,却也没办法将他心底的难受解去,让赵平予笑开来,只能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地,将他心头的忧郁和难受一点点拂去,还他自由。

  这体贴娇妻一路上的努力,赵平予都看在心里,但师尊说的真是不错,『有些事情可以看穿却无法跳脱』。赵平予虽已千百遍告诉自己,爹爹真的已赴西方极乐世界,再不会回来了,连骨灰都沉睡在那土石堆之下,永伴武夷山中的青山绿水,但心头的那股沉甸,却是怎么也舒散不开,偶尔强迫自己笑出声来,但光看蓝洁芸忍不住表露出来的神色,就知道这种装出来的快乐,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得多,赵平予拿自己没法,也只能这样慢慢走回玄元门去,先交代了事情再说。

  幸好当日蓝洁芸绕了一圈,虽没有发现任何路可以进去,却找着了众人原先留在洞外,未及带走的包袱。里头的衣裳受了一年的风吹雨打,虽已破落的不成样子,有些还生了霉,但里头的随身银两可还好端端的,省吃俭用之下,还够给付蓝洁芸和赵平予下山打理身上衣裳,以及回玄元门的路费,一路上至少不必餐风露宿,加上赵平予对她加意怜惜,这一路上至少不太难过。

  不过到了今日,她总算看到赵平予的笑容,其中没有丝毫狡伪,全是游子即将归家的喜悦,看的蓝洁芸心中涨满了甜意,一路上为鼓舞赵平予所花的心力,彷彿都在这一笑中得到了代价。

  「好高兴喔,洁芸?」看蓝洁芸满面欢容,赵平予不由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虽因着将要回家而乐在心头,但这一路上蓝洁芸为了他,故意不取道回吉州,直接上玄元门来,赵平予虽感她苦心,但蓝洁芸显也因此心有罫碍,一路上难露喜容,现在却是和他一般的乐在其中。

  「当然……」娇笑地偎入了赵平予的怀中,全然不理现在是在大白天底下的道路上头,随时可能有人看到两人的亲暱举动,彷彿她已是喜翻了心,再不愿有丝毫伪饰,「予弟你终于……终于笑了出来,一点做作也无,这是……是这段日子以来,洁芸看到的头一回,怎容洁芸不喜上眉梢?」

  「对……对不起,这一路上辛苦洁芸了,」赵平予笑了笑,他这才发现,自己彷彿连身子都轻了不少,一时间真的心中再没什么难过了,现在的他除了飞奔上山,见过一年多不见的师父和师娘外,就只想紧紧搂住怀中的蓝洁芸,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欢喜,「平予现在真的很开心,不是因为就要回到家了,是因为……因为有洁芸你陪着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真的。」

  仰起了泛着光辉的俏脸,蓝洁芸正要答话,突地两人神色一整,几乎是同时听到,一阵兵刃交接的微响,随风传入了两人耳中,声音虽是不大,但听来却像是就在左近,不过里许之遥。

  虽说是在大路上头,不过这儿并不算什么繁华地方,四周根本没什么行人,毋庸担心露艺惊人,以两人现下的功力,若尽展轻功,这里许之遥的距离,不过是几下起落罢了。

  循声找到了兵刃响起之处,赵平予和蓝洁芸不明所以,为免打草惊蛇,先躲在树丛中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出手干预。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蓝洁芸差点要叫出声来,眼前的空地上头分成了两群,一边是两男一女,车轮般围着一个青年秀士打杀,那秀士大约三十来岁年纪,剑眉星目、挺鼻朱唇,相貌英挺俊美非常,兼且手底极硬,虽是以一敌三的劣势,出手之间兀自攻多守少。

  不过真教蓝洁芸差点儿惊呼出声的,是正围攻那秀士的三个人,原先三人车轮般打转,她还没看清楚面貌,但仔细一瞧,这三人竟正是许久不见的郑平亚、蓝洁茵和蓝玉萍!

  若换了个性急的人,怕早就出声招呼了,但蓝洁芸向来性缓,加上三比一,纵使蓝洁茵等人武功不及,一时之间也败不下去,因此她也不必急着出手,先定下心来,看看周遭情况再说。

  仔细一看,蓝洁芸柳眉微皱,郑平亚等三人的出手大异从前,看得出来都是惊世绝学,多半是分别后的这一年奇遇不少,得高人传功,只是手上招式太过厉害,三人显是初学乍练,还体会不到其中精髓,还发挥不出招式的几成力道;加上显然不曾试过三人合力对敌,虽是以众敌寡,但出手间彼此杆格,反倒减弱了威力。何况中间那青年秀士双剑抡飞急旋,出手奇快,招式精妙已极、熟习而流,虽是敌众我寡,却丝毫不落下风,反倒还渐渐主导战局,慢慢扳过了局势。

  但在另外一边,局势却是大有不同,乃是六七个人围着三个老者。虽同样是以众凌寡,但情况和另外一边却全不一样,被围的三人一人使剑、一人使戟、另一人手中则是一柄利斧,兵刃挥动之间精光流幻,光看便知必是神兵利器;可围着他们的六人手中兵刃虽不算起眼,但脚下步伐轮转迅速,攻势此起彼落,显是排了个习练已久的阵形,互相弥补缺陷,攻势连绵不断,被困的三人虽有神兵利器在身,却始终难以突围而出,光只是这样守着,就已经耗尽全力了。

  仔细看清楚被困三老者手中的兵器,蓝洁芸差点看呆了眼,若她没有看错,三位老者手中的兵器,便是四大神器除『青龙刃』外的其余三项:『百斤定山戟』、『羽翼剑』和『七两薄斧』!难不成眼前阵中被困的缚手缚脚,只能勉采守势,毫无破阵之方的三位老者,就是风云录上排名第二三四的『流云剑圣』尚光弘、『飞鸿』梁虹琦和『铁臂神』骆飞鹰吗?

  若仔细观察,蓝洁芸倒还真信了,这三人必是风云录上出名相交莫逆的三大高手,就算不看手中神兵,光看他们的出手招式,尽皆极精极妙,和郑平亚等三人所用招式如出一格,只是精准玄妙,尽得招式精髓,和郑平亚等人动手间的混乱缓慢,威力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围着他们的六人,出手之间个人武功虽和三人差了好大一截,但也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了,兼且默契十足,犹如常山蛇般首尾啣接、攻守互助,显然这阵法本身便是威力强大,加上六人习练颇久,尽得其中三昧,一时间竟困的三人无隙可乘。只是两方以个人而论,武功相差实在太大,若这六人的武功和三人相较下差距小上一些,现在三位前辈恐怕身上已经负伤了。

  虽说是以六敌三,但对被困的三人而言,并非就变成一比二那般简单。一来三人之间像是没曾练过合击之术,为免自相残杀,被困在核心时招式挥洒不出,愈打愈短,反发挥不出威力,出招时与其说意欲伤敌,不如说是小心翼翼,将注意力放在避免伤到自己人身上;二来那六人进退裕如,阵法运转之顺已臻化境,攻守之际首尾相连,外观看来是以六对三,实际上被困的三人每人都是一个打六个,加上自己人缚手缚脚,就有十分功力也最多发挥到四五分,自是冲不出来。

  更何况在战圈之外,还有一人低首敛目,在一旁绕着圈子,步伐或大或小、行速忽急忽缓,却是紧贴在战圈不离。蓝洁芸原先还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但她今日武功,已胜当初入山之时,眼力也大有增进,仔细看得片刻,已发现那人步伐间的精髓所在,他虽未出手,但每步踏下去,手中那未出鞘的长剑,都似微微变化了位置,像是随时可以踏入战圈,出手克敌。

  不想还好,一仔细推敲,蓝洁芸不由得背心发汗,那人与这阵法多半颇有关系,从他每一步踏下,蓝洁芸便发现,这人所取的位置,都是最不干扰六人阵形的位置,从那儿踏入阵中,丝毫无伤于阵形的完整;加上若从他所取的空位入阵,恰好都是三人露出空门的地方,若不先变招守住,等他进阵时三人绝难免负伤。只要他摆出入阵动手的款儿,三人想不变招死守都难,自然更不可能有空隙破阵了,那种无形的压力,恐怕比围着他们不住打转出招的六人,还要大得多呢!看来就因为有他在,这阵形的威力才能发挥个十足十,怪不得那三位前辈困在阵中,一筹莫展。

  照理来说,以寡敌众时最大的问题,一来是人少的一方,没有回气回力的空隙,而对方却可以随时轮替暂退,让友方接住对方的反攻,养精蓄锐后再行出手,迫得人少的一方至死方休。

  更重要的一点是,双方对敌宛如棋盘奕子,最重要的是通晓全局,争取主动,但若双方众寡不均,人多的一方能够抽身休息,自然更能观测全局,做出最明智的处断,而人少的一方却只能面对眼前的难关步步自保,无暇抽身观察全局,只能步步接招,任对方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情况就好像棋盘对奕的双方,一边一次只能下一子,另一边却能一次连下数步。所谓『高手之争、棋高一着』,就算棋力真有差距,也不过一步之差而已,若真让对方能连下数步,除非双方的棋力真的相差太远,若两方差距不太大,任你是绝代国手,在这种劣势下怕也非败不可。

  不过这一点优势,必须建立在人多的一方有合战的默契,从开打之初就能采取主动,逼的对方只能步步接招,毫无反攻之力,否则若让人少的一方争取到主动,还能观测全局,没有默契的众人也只会变成被对方个个击破的饵食罢了。现在郑平亚一方的战况就是这样,三人各自为政,攻守之间全没有一点默契,毫无轮换啣接而言,反而互相妨碍出手,对方虽只一人,但他武功较高,又夺到主动,招招逼得三人非应不可,若非郑平亚等人占了人数之利,怕早已败下阵来了。

  虽然以蓝洁芸的本心,实在不喜欢恃众凌寡,但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以三敌一却是节节败退,若不快救,郑平亚看来还能多撑几招,但遮拦乏力的蓝洁茵和蓝玉萍怕就要受伤;二来被郑平亚等人围攻的那人,衣襟开口处绣着朵白色的云彩,加上功夫又这么高明,蓝洁芸虽不认识,却也猜得到,这人多半是天门中席云堂的重要人物,说不定就是堂主白宁枫亲临。以郑平亚对天门的满腹恨怒,加上蓝家和天门关系也不大好,以众敌寡之事虽不甚光明,却也是其情可悯。

  「我们出手吧,予弟。予弟?」

  推了赵平予一把,看他完全没有反应,蓝洁芸转回头来,只见赵平予目瞪口呆,看的却不是郑平亚这一方,眼睛直瞪着另一边战圈之外看似悠闲晃荡,实则镇着阵中三人退不出来的那人。

  虽说那人只似亭庑闲步,全看不出武功深浅,但光只是在这情形之下,还能神情悠闲,喜怒不形于色,看似行动平凡,却把阵中三人的行动拿捏的恰到好处,绝不留一丝突破的空间,这人恐怕绝不弱于另一边的青年秀士。加上他和那六人衣襟之上绣的一朵黑云,模样像是正被风颳着走一般,显是天门阴风堂中高手,蓝洁芸不由得猜想,这人恐怕就是阴风堂的堂主阴京常了。

  虽说阴京常行事沉潜低调,在外头声名不显,但蓝家和天门向来不睦,蓝洁芸对天门之中的高手,虽不能说是如数家珍,却也是知其大概。天门的三风二云五大堂主,再加上五堂主之师,也是天门门主的『一柱擎天』杨乾、副门主杨巨初,号称天门七大高手,武功上均有独到造诣。

  其中白宁枫年纪虽最轻,但天资过人,算得上后来居上,武功在七大高手之中可排第三,仅次于门主杨乾和副门主杨巨初之后;而阴京常呢?虽说其人武功较弱,以武而论在七人中最末,但在训练弟子部属方面,却有独到之处。若面前此人真是阴京常,那困着风云录三大高手的,必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阴风六识』,虽说武功尚不及阴京常,但朝夕相处,默契却是十足十,兼且排着阴京常亲授千锤百炼的阵法,攻守兼资之下,也怪不得尚光弘等人一时之间难以脱出了。

  「予弟?」又问了一声,连蓝洁芸也不由得心生疑惑。就算赵平予当真看出了面前数人的不平凡,但蓝洁茵等人已趋败阵,若要出手救人非快不可,真不知他在等什么?

  「是……是我师尊……」吞了一口口水,赵平予声音发颤,好不容易才说出了口来。

  举目一望,却怎么也看不到半个类似元真子的身影,蓝洁芸正想发问,突地涌起了一个念头,赵平予口中所说的师尊怕不是元真子,而是当年为他续命的高人,那令他尊敬有加的神秘人物。若此人竟是天门中人,甚至还是两大堂主之一,就怪不得赵平予会如此踟蹰不进了。

  「是……是那位……」连声音都发着颤声,蓝洁芸心中激荡难遏,若赵平予的师尊真是天门中人,别说出手帮颇有夙怨的郑平亚了,说不定还有可能转来对付她呢!虽说她清楚赵平予重情义的性子,知道他心中虽是挣扎正殷,不知要帮师兄还是师尊,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出手对付郑平亚,最多是躲着观其风色,等事情结束后再装没事人般地离开。可眼前蓝洁茵等人已是步步败退,再撑不下去了,蓝洁芸当真是心急如焚,偏又不愿牴触他的想法,可也真难呢!

  「右……右边战圈外巡着的……」咬了咬牙,赵平予从衣上撕下了一块,快手快脚地蒙住了脸孔,只露出了眼睛。情急之下,他也只想得到这个方法,若要瞒着自己身份,既不让师尊发觉是自己,又要出手帮郑平亚的忙,怕也只有这一招了。虽说相隔十年,又是从幼童长成成人,面目变化最大的一段时间,师尊未必能一眼看穿是自己,但无论如何,赵平予也不愿明目张胆地和对自己有续命之恩的师尊动手,如果出声招呼,识得自己声音的郑平亚该当不会误会才是。

  一声呼啸,两人同时出手,身形到处已穿入郑平亚这边的战阵,正恰到好处地挡下了那青年秀士右手剑连环进招,向腿上轻伤倒地的蓝玉萍下手的三击;而被那青年左手剑迫在外围的郑平亚和蓝洁茵,至此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二师兄,是我平予。我和洁芸先挡着他,你们依序进招,千万别自乱阵脚。」

  看到蒙面人和蓝洁芸双双从天而降,和那中年秀士展开激战,好不容易缓了手的郑平亚微微一惊,待得听到来援者竟是许久不见的赵平予时,心中也真不知是喜是怒。深吸了一口气,手腕一振,彷彿要把方才只有挨打份儿的气全发出来似的,郑平亚寻瑕抵隙,招招击向那秀士要害。

  这一下可完全不同了,一来赵平予和蓝洁芸默契较佳,吃了亏的郑平亚也发觉了问题所在,出手招式虽是杀气十足,彷若怒火中烧,下手之际却是小心谨慎,尽量不阻扰到赵平予等人的出手;再说剧斗之后,那秀士武功再高,以一敌三,虽占着优势,但身体的疲累程度却是远在对方任何一人之上,何况对手又增了生力军,兼且眼光高明、默契十足,举手投足间招式虽不如郑平亚等人巧妙,配合上却要好得太多,全没方才那般破绽处处,一时间逼的他只能采取守势。

  看那秀士没两下便落在下风,另一边战圈外的那人一声冷哼,声震全场,将这边所有人的眼光全吸了过去,只见他长剑出鞘,脚下连走数步,转眼间已穿入阵中,手中长剑犹如化成了一条墨龙,剑身虽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在他连环三剑之下,却攻的三人登时手忙脚乱。虽说他貌不惊人,在赵平予眼中,出手之间功力也逊于这边的青年秀士,但出手却是巧妙已极,正契合着三人出手挡格的空隙,才出三招三人已是败象连连,纵有神兵利器在手,却是再战不下去了。

  也不知他脚下的步子是怎么走的,明明阵形没什么空隙,但三招一过,他竟又踏出了阵外。

  「在下阴京常,忝任天门阴风堂主,」将手中黑沉沉的长剑收入鞘中,彷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身边的六人也同时停了手,只是聚精会神地监视着阵中三人;而另一边的战局呢?看到阴京常才一出手,三击虽是未中,却已令阵中三人手忙脚乱,更难抵挡,一见便知若他真下杀手,阵中三人恐已难全身而退,也只好暂时停下手来,「这位是敝师弟,席云堂主白宁枫。」

  微微顿了一下,阴京常双拳一抱,向阵中三人一揖,眼光却随即转到了赵平予身上,「这一回晚辈并不想和各位分出生死,不如双方罢手如何?还请尚前辈示下。」

  知道若再打下去,就算郑平亚那边当真能解决掉白宁枫,大杀天门气焰,但自己这边三人恐怕也要负上不轻的伤,权衡轻重之下,『流云剑圣』尚光弘与身边的『飞鸿』梁虹琦及『铁臂神』骆飞鹰交换了个眼色,见他们也微微点头,这一架恐怕是打不下去了。若真能伤得风云录中名列前茅的他们三人,天门的声威只会更盛,就算用白宁枫的性命来换,对天门也有利的多,阴京常此时喊停手,说实在话也蛮算为自己这边设想的。「那么好……我们就此罢手吧!」

  「这样最好了,」阴京常淡淡一笑,挥了挥手,阴风六识立刻便退到了他身边,却仍是专注地盯着尚光弘等人,防着他们趁机出手,毫无松懈之态;另一边的白宁枫抹了抹汗,虽难免不满之色,但却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站到阴京常身边,「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再向三位前辈请益。十年不见,家师也颇希望能和三位前辈相聚,若三位前辈光临天门,家师必扫榻以待。请!」

  看阴京常等人走远了,赵平予微带茫然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一只纤细的柔荑,轻轻地覆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才回过神来,取下了蒙面巾和郑平亚等人招呼。

  看到赵平予的脸,也不知为何,郑平亚竟摆出一幅不认识的表情。

  「你……你是赵师弟?」

  「是啊!」顾不得向另外那三位前辈致意,赵平予眉头微皱,这二师兄是怎么搞的?才分别近年,竟连自己也不认识了?虽说从方才看他们出手,赵平予也猜得出来,郑平亚武功之所以突飞猛晋,必是巧合之下受眼前这几位前辈青眼相加,传授武艺,以他出手的剑法来看,郑平亚多半还改投了『流云剑圣』尚光弘门下。若郑平亚未禀告元真子便改投他师,这可是武林中的大忌,不过以郑平亚报仇心切,其实此事也难归责于他。但若因此连同门都不认得,可就太过份了。

  「洁芸小姐,真的……真的是赵师弟吗?」

  「没错,这可是千真万确。」笑了笑,在赵平予手上轻捏了一把,蓝洁芸嘴角浮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其实她也看得出来,这一年来赵平予的容貌的确『大有长进』了,原本覆在脸上的麻子瘢痕落下不少,虽仍有残迹,但已不像之前那般形容丑恶,不过崖下没有镜子,赵平予也难看到自己的脸,因此连他都不知自己有此变化。「而且还是洁芸的夫君,还请郑少侠指教。」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非新投的师父在旁,蓝洁茵一句『癞蛤蟆吃天鹅肉』差点就跑出口来了,不过看蓝洁芸和赵平予神态亲蜜地站在一起,完全没什么不自然的样儿,郑平亚和蓝洁茵、蓝玉萍就算不想相信也没有办法了,这小子真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得了如此美貌的娇妻。

  看赵平予眉头微皱,显然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儿,蓝洁芸微微一笑,附在他的耳边,将他面容的变化告诉了他。在此同时,郑平亚也顺便将赵平予等人的来历向师父解释了一遍。

  「既曾有同门之谊,平亚你也该客气点,」那看似『流云剑圣』尚光弘的老者收起手中的羽翼剑,回了赵平予一礼,「我们正要上玄元门找元真子道长,还请赵少侠带路。」

  一边走在山路上头,一边随意攀谈,两边各自都把对方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弄得清楚了。

  原来当日飞奔离开山洞之后,郑平亚一时间像无头蚂蚁般乱闯,等到后头的蓝洁茵终于跟上来的当儿,两人已在林中迷了路。等到他们乱走乱撞,恰好和哭的梨花带雨的蓝玉萍遇上时,想找回原路却已找不到了,不知不觉间竟撞入了另一个山洞。

  也不知是郑平亚等人交了什么好运,竟恰到好处地遇上了『流云剑圣』尚光弘、『飞鸿』梁虹琦和『铁臂神』骆飞鹰在里头练功,竟蒙三大高手青眼相加,收做了徒儿。

  至于尚光弘等人为何会在此出现呢?这原因大出郑平亚等人原先的预料。原来自当年风云会后,自视甚高的三人发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无名的幻影邪尊,竟能击败三人从神兵利器中得到的高妙武功,夺了风云录的魁首,加上天门的杨乾排名虽弱于三人,但也只是一时败退而已,若论真实武功,实不在三人之下,尤其他有天门的庞大势力撑腰,更不必卖三人的帐。

  知道武功是必须不断进步的事业,加上风云会之后,他们三人拥有神器的消息不径而走,虽说以三人的武功才智,也不怕他人的明暗手段巧取豪夺,但前有幻影邪尊威震江湖、后有杨乾势力昂扬的刺激,让三人再不敢偷懒,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总会排除万难,秘密地在以天门的实力都未必探测得到的偏僻武夷山中切磋武学,没想到因缘际会之下,竟各自收了个徒弟。

  此次尚光弘等人来到此处,一来是为了和元真子说清楚,郑平亚改投尚光弘门下之事,二来也是因为探得天门的两大堂主,阴京常和白宁枫为了到位于建康的天门分堂,与其余三位堂主会合,护送一件分堂新得的异宝『芸萝花』回总堂,将会路过此处,正好在此出手截击,想一举打掉天门如日中天的声威。

  原先尚光弘等人计划周详,以老练的三人对付武功较弱的阴京常和他的随从,应能一举得胜,尽歼七人;而郑平亚等人则对上白宁枫一人,以三敌一至少也占得上优势。没想到事与愿违,阴京常等人武功虽较弱,但竟连走在路上都是戒心不去,想伏击都没有办法,阵法一排起来,一时间却困的三人一筹莫展;而白宁枫的武功也远超他们预料,一对三还能抢到主动,逼的新学乍练的郑平亚三人破绽连连、节节败退,若非赵平予等人及时来援,他们差点就要在此马失前蹄。

  不过也因为此战,郑平亚原本急燥的心醒了一醒,天门的实力远超他的想像,若要复仇真得从长计议。也因此他此来除了要向元真子禀明之外,还要将元真子拉出山门,参与郑平亚的复仇之事。以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身为风云录绝代高手的名望,加上玄元门的后助,或还可影响武林中几个名门正派,一旦拉到自己这方的门派多了,要复当年之仇,尽歼天门也比较有把握。

  走进了玄元门的大厅,才一见到元真子,赵平予就忍不住跪了下来,泪水盈眶。

  大概是因为想念这几个失去音讯的弟子吧?虽才一年多不见,但元真子看来却憔悴了不少,竟好像老了十年一般。乍见到赵平予的脸时,一时虽也没认出来,但元真子向来蛮喜欢这徒弟,可不像郑平亚那样能不见就不见,赵平予虽是形容变了不少,但轮廓却没有变,给元真子一见便认了出来。才一看到他和郑平亚进来,元真子浑身一震,竟禁不住的老泪纵横起来,连身边的玉真子也是美目含泪,忙不迭地奔向他们,彷彿期待他们回来的这一天,已期待了许久一般。

  「师父……」

  「好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冲向前来,颇想伸手扶起赵平予,但眼见『流云剑圣』尚光弘、『飞鸿』梁虹琦和『铁臂神』骆飞鹰三大高手进来,元真子乃知礼之人,也得先行招呼。

  「不知三位前辈以及蓝家几位姑娘驾临,元真未及远迎,还请恕罪。平予,你先起来吧!帮着你师娘和绛雪招呼客人,别光跪在那儿了。平亚,你也别光躲在客人后头,快出来吧!」

  待得各人就座已毕,几句客气话带过,听尚光弘说到已收了郑平亚为徒,特来通知元真子此事,元真子轻吁了一口气,就这样失去一个弟子,虽难免难过,但其实他也知道,郑平亚一心复仇,另投明师,学习更上一层楼的武艺,这种事其实并不奇怪。与其说难受,还不如说他正为郑平亚感到幸运,毕竟以本门的武功,行走江湖足矣,要和天门相抗,却是颇有不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平亚为了复仇而努力,也是应有之义,元真也不好阻止。平亚,从今开始你就是尚前辈的徒弟了,要好好努力,莫负了尚前辈的悉心教导,知道吗?」

  「是,徒儿……平亚知道。」

  才看到元真子转过头来,连发问都还来不及,赵平予已跪了下来。

  「师父……平予有事瞒着师父,特来……特来请罪……」

  「什么事?慢慢说出来吧!」眉头微微皱起,元真子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杜平殷生死未明,郑平亚又改投他人,自己现在只剩下赵平予这徒弟可以依靠。他倒是信得过赵平予的作风和沉稳,以他向来的性格和头脑,绝难为人所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来,但看他才一入门,竟就下跪请罪,心中也不禁忐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徒儿……」咬了咬唇,赵平予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徒儿原姓邵,先父就是『铁掌归元』邵华中,是为了寻找先父下落,才投入玄元门下。请师父责罚徒儿隐瞒之罪。」

  「什么?是……是真的吗?」听的他差点儿跳起来,连身边的玉真子也是吓了一大跳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赵平予竟就是邵华中的独子。元真子虽听说过邵华中有一子单名予,却以为邵华中武功既高,其子武功必也不弱,却没想到竟会是赵平予这般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

  「是……」赵平予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忍着不肯流出来,「这次平予入武夷山,找到了先父和师兄的下落。先父和师兄堕崖之后吴越同舟,彼此怨仇已解,特命平予回山之后向师父禀明……」

  「胡说!」虽已脱离了玄元门,但郑平亚和杜平殷十几年的师兄弟,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愈听愈火,「正邪不两立,大师兄虽和邵华中一同落崖,但他向来分得清正邪是非,怎会和邵华中一丘之貉,解除怨仇?分明是你寻到大师兄之后,和邵华中同谋害死师兄,还要巧言搪塞!」

  「别胡说了,平亚!快向赵少侠道歉!」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出言制止郑平亚的不是元真子也不是赵平予,而是一直旁观的尚光弘,只见他气的脸红红的,彷彿这句话伤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师……师父……」听的整个人都呆了,但郑平亚倒服这新拜的师父,只得闭嘴。

  「大约三十年了……」叹了口气,尚光弘望了元真子一眼,等到元真子点头示意之后,才说了下去,「当年为师已经成名许久,因细故和一个少年人发生争执,那人虽是败在为师手下,却败的光明磊落,为师也很看得起他,还指点了他两手。虽是一别之后,各自天涯,但华中仍是为师看得起的人之一,他死后清名不容你恣意污衊!以华中的性子,这么卑劣的事他才干不出来!」

  慢慢地走下座来,扶起了赵平予,元真子嘴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平予放心,元真也信你。一来你性子温厚,不会做这等卑鄙之事;二来若当真是你所为,你也不用就此说明,当地之事仅你一人知道,若你继续隐瞒,元真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是不是?所以元真知你坦荡磊落,尔后……尔后你改回原名吧!别自以为罪,元真可还想要你这个徒弟呢!」

  「平予已受先父遗命……」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赵平予举手拭泪,语声一般平静,「邵家的恩怨全付流水,予儿自此改名赵平予,永为玄元门下,绝不……绝不改易,望师父收留。」

  「你看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元真又没说要逐你出去,哭什么呢?」元真子嘴上说笑,自己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你师兄……你师兄临终之前,有没有交代什么?他的……他的尸骨呢?」

  从怀中取出了小布包,赵平予双手过顶,将杜平殷遗留下来的布包交给了元真子,「师兄要……要平予将此物送交师父,足资……足资证明平予见到了师兄……还有……还要平予尽力助二师兄剿灭天门。此外……」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师兄还说……恭喜师父和师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从开天辟地以来,大概只有这一回,这『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会惹出这么多眼泪的,气氛感染之下,不只元真子和赵平予,连尚光弘等人都不由得鼻酸,绛雪更忍不住哭了出来。

  等到尚光弘等人都到了客房,厅中只留下元真子、玉真子、绛雪和赵平予师徒四人,连一路和赵平予贴的死紧,怎么也不想分别片刻的蓝洁芸,都不愿打扰他们的久别相聚,随便找了个理由避开的当儿,赵平予才将这一年在崖底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奉上,只将蓝元清的作为隐去。

  「师娘……」等到禀告完了下山所见所闻,赵平予才把心中的疑问给抖了出来,「绛仙师姐呢?她上那儿去了?怎么没在山上陪着师父和师娘?」

  「她啊?」嘴角浮起了一丝很难形容的笑意,也不知是赞赏、是担忧,还是对这个顽皮小女孩的又好气又好笑,玉真子微微摇了摇头,「从你们下山之后,绛仙不久也下山去了,因缘巧合之下,她竟成了排帮帮主。在看到绛仙捎回来的信之后,绛雪在山上怎么也坐不住了,这几天老是磨着我没得闲,要我准她下山和姐姐会合,一起在排帮逍遥自在呢!好吧,既然现在平予回来了,绛雪你就去找绛仙吧!玉真就知道留不住你的。」

  「是,师父……」

  赵平予也不是蠢人,他其实也看得出来,自郑平亚回山之后,久违了的绛雪老想和他攀话儿,但郑平亚的一颗心,却一直放在蓝洁茵和蓝玉萍身上,好生冷落了她。后来众人才从尚光弘口中知道,郑平亚等人分别拜三人为师,在武夷山时便已订下了婚约,那时的绛雪已是一幅要哭要哭的模样了,也难怪玉真子会赶忙找个机会把她弄下山去,少女情怀极易伤感,让她独个人冷静一下,总比在山上看着郑平亚和蓝洁茵、蓝玉萍等人亲亲蜜蜜,愈看愈是积郁难解的好。

  其实连玉真子也不知道,在下山之后,绛仙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转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绛仙只觉浑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右肩方才挨的那一记劈空掌,虽说距得远了,加上绛仙内力也颇有基础,并没真的震伤她,但却刚巧选在她方登丘顶,立脚不稳的刹那,推的绛仙再站不住,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少女那嫩滑无比的肌肤,光擦都不知擦伤了多少地方,连衣上都沾的脏兮兮的,满是灰沙和尘埃。再加上知道敌人会立即追下,滚到丘底的绛仙连一秒都不敢多待,忙不迭地钻入了这小山洞之中,一歇下来登时全身发软,再也逃不动了。

  她原没想到,竟会变成这番情况。自郑平亚和赵平予两人下山之后,师父又和师伯黏的死紧,像是要把以前荒废掉的时间一口气全补过来似的,绛仙在山上颇觉无聊,好不容易才藉着师伯思念了无音讯弟子的机会,硬是让师父答应自己下山寻访郑平亚他们的踪迹。

  虽说自知武功尚未大成,但绛仙生性爱玩爱闹,要她不管别人的闲事,简直像要她的命一般,下山不过数日,绛仙就出手干涉了一件恃艺压人的事儿。没想到这回遇上的对手,武功却比她想像还高得多,兼且人多势众,见她一个单身女子,又生得美貌,竟打算掳她过去,加以非礼。

  虽说打不过人家,但绛仙的轻功着实不弱,造诣尤在剑法之上,打打逃逃,一时间倒也没吃亏,用她那顽皮智计,还打发了对方四五个人,不过也因此激发了对方凶性,仅剩的三人竟追着不休,一幅不将拿到手尽情玩弄誓不罢休的模样,逼的绛仙边打边逃,今儿终于给对方追了上来,虽说又伤了对方一人,但这一掌却挨的着实不轻,痛的她一时间双腿发软,那里都去不了了。

  虽是如此,绛仙倒不觉得是自己错了,原先当她对上对方的高超武功时,虽也难免暗怪自己多管闲事,但一路打打逃逃,绛仙却也暗中探听到,这回缀上自己的,竟是天门当中某个分堂的副堂主级人物,怪不得前呼后拥,一幅威风十足的模样。反正绛仙因着郑平亚的缘故,和天门是友好不了了,打起来也没得说,只是现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一时间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耳边听到对方两人的商议声音,愈来愈近,眼前的暗处竟也慢慢浮起了一丝亮光,看来那追着自己过来的两人,见自己负伤滚落丘底,多半躲入了洞中,贼心不死下竟点着火把追了进来。

  强忍着身上的痛,绛仙摸索着站起身来,循着石壁缓缓移动,躲进了阴暗之中。幸好这山洞之中腹地虽是不大,但从愈来愈亮的微光看来,四周的岔道却有好多条,自己现下所在之处看来正是众岔道的彙合之点,而她躲在角落暗处,若不仔细看过,绝发现不到她,若对方追到此处后,没能仔细搜索四周,一个不慎漏掉了她,竟追到岔道里头去,或许绛仙还能逃出生天呢!

  「妈的,那小娘!武功不怎么样,诡计倒是不少,竟伤了我傅钦霖好几个弟兄!这回她钻进洞里来了,看她还逃得到那里去?这下落到老子手里,非把她剥皮拆骨不可!」

  「光剥皮拆骨,未免太便宜她了,副座。」在那大汉身边举着火把,一脸谄笑的汉子一边陪着笑,一边注意着四周情况,一点都不敢大意。他们两人武功虽都在绛仙之上,当真动手绝对不惧,但现在位在这阴暗的洞中,那一记劈空掌虽说多半震的她再无力反抗,不过还是小心才好,免得偷鸡不着蚀把米,那才冤枉。「那小娘年轻,倒还生的有几分姿色,看来还是在室的,等拿到手后不如由副座给她开苞,爽过之后再看要怎么想法子对付她,也好给副座您出这口气。」

  「放心啦,小子!」那大汉哈哈一笑,重重在那谄笑汉子肩上拍了一记,「把那小娘们开苞之后,你就得个第二,这回伤到的弟兄人人有份,看她能撑到第几个人?如果大家都玩完了她还没死,咱们再看看要怎生泡制她,总之不会让她好死,竟敢惹上傅钦霖我,真是不知死活!」

  「副座放心,这回我们一定……咦?」举着火把的两人走到了这腹地之中,举目却见周遭有好几条岔道,竟不知绛仙躲到那里去了。「可恶!又给她逃了!」

  「她逃不远的,」拿过了火把,蹲下了身子,那名唤傅钦霖的大汉看了看地上,抠了抠地面上头,正是方才绛仙倒卧在此时滴下的血迹,「刚才挨了老子那一下,她也受了伤,该跑不了太远,何况我们先前就在这四周探过,这山洞除了来路外别无出口,她一定还躲在里头。你顾着火把,在这里看着,别让那小娘逃了,老子带火摺慢慢搜,总要把她给搜出来,弄个够本才行。」
 

第三册 第十七章 玉女蒙尘

  可恶!绛仙在心下暗骂,这两个家伙不但不死心,硬是追了进来,还搞的这么仔细,一幅不抓到她绝不罢休的样子。偏偏就算他们分了开来,一比一自己还是打不过,加上守在此处的那人背靠出口坐着,眼光直巡着这块腹地四周,绛仙虽因有块大石挡着,没给他发觉,但等到那傅钦霖巡过岔道回头,必会再仔细搜索此处,到时候她可更逃不掉了。幸好这一阵休息,自己体力已回复了不少,加上傅钦霖那一掌没真的打中,绛仙身上倒没受伤,否则情况就更恶劣了。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光听他们边走边谈说的那些淫秽事,绛仙真的不敢想,若自己当真落到他们手中,会惨遭怎么样的凌辱,到时候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绛仙的眼光紧张地逡巡着四周,突地她发现到,洞顶上竟似刻着几十个大字,绛仙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揉揉眼睛一看,虽只能靠着那人手中火把的光,但字却是相当清楚,必是人为而非自然生成,而且仔细看来,那段文字竟还像是什么武功秘笈哩!

  依现在的情况,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是什么邪功也得练了,绛仙一边调匀呼吸,一边偷偷看着洞顶的文字,小小心心地将之记在心头。虽说字数并不是很多,仔细算来不过三四百字而已,但一来绛仙心情紧张,二来火把光线不足,她又势不能要那人把火把点亮一点,还得要小心谨慎,不能被发现,虽只三四百字,但要记得清爽,没有疏漏,却也花了绛仙不少时间。

  一边将那段文字在心中复习,一边调匀内力,慢慢习练,才练得数遍,绛仙脸儿微红,不由得对自己生起气来。这那是什么正派的武功秘笈?分明是一种邪异阴功,说的全是媚男采补之道,除非绛仙不幸落入那傅钦霖之手,惨遭强暴,这种阴功心法根本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啊!

  看来这下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绛仙微一咬牙,握紧了长剑,现在的她已经再不抱逃出生天的希望了,但她绝不落入敌手受那种凌辱,就算当真要死,也要多拖几个人来陪葬!

  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守着出口的那人见火光渐近,知是傅钦霖回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就在他走到傅钦霖身前数步,挡住了傅钦霖视线的当儿,绛仙陡然发动!那人只听得耳边风响,杀招竟由后方而来,而且劲风虎虎,显然绛仙是用上了全力,意图一举毙敌!大出意外的他正想回身拒敌,没想到身前的傅钦霖竟同时出手,比绛仙的剑还快得多,那人一来武功较逊,二来全无准备,被一掌狠狠地击在胸前,登时喷血飞退,给绛仙的长剑从背心直透前胸,眼见是不活了。

  变起肘腋,绛仙不由大惊,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神,那傅钦霖竟趁着绛仙一招得手,长剑还深卡在那人体内,来不及拔出的当儿,以那人尸体挡住了绛仙的目光,迅雷不及掩耳地贴近身来,一拳轰在绛仙腰间。

  原以为可以一击毙命,再趁傅钦霖还没意会过来的时候,施展轻功从洞口逃出去,纯以轻功这一道而论,绛仙在傅钦霖之上,的确还有一线生机。但绛仙怎么也没想到,为了避免让她逃去,傅钦霖竟会出手重创自己人,再利用他的尸体卡住她的兵刃、打乱她的布署,混乱之间这一拳挨的毫无阻挡,大惊之下的绛仙连提气护身都来不及,威猛无比的力道简直全送到她体内似的。

  说也奇怪,虽是重重地硬挨一下,但绛仙并没有感觉到痛,腰间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道,犹如破堤洪水般涌了进来,瞬间震酥了她,浑身的力道登时像被吸乾了似的,全身上下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加上长剑又卡在尸首之中,被那傅钦霖老鹰抓小鸡似地提在手中,那尸首这才倒了下来。

  「跑啊!你再跑嘛!」将绛仙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傅钦霖嘴角浮起了一丝邪恶的笑意,空出的那只手在绛仙颈边轻抚,触手处光滑洁莹、温润如玉,舒服的让他淫笑起来,「搞的老子光追你就累的要命,欠的这么多,可都要在你身上还回来。唔,果然不错,光摸都够舒服……」

  「你……你想干什么……」不知为何,无论绛仙怎么努力,丹田处却是空空荡荡,功力连一丝都提不起来。知道傅钦霖的那一拳中必定有鬼,多半用上了什么功法,暂时震散自己的内力,使自己无力抗拒,偏偏绛仙愈急,四肢百骸间愈是酸软乏力,竟连挣扎都不行了。心知自己已错过了自尽的机会,绛仙只觉羞怒交加,偏是浑身虚脱无力,她心知无法阻止傅钦霖的行动,又不能挣扎,骂更无用,只有双目紧闭,任凭傅钦霖摆布,紧闭的双目中却忍不住两行泪。

  彷彿想把绛仙搞到忍不住似的,傅钦霖的手动作虽慢,却极有力,绛仙只觉被他魔手所到之处,传来了一股股的热力,彷彿要烧到她身体最深处的蕊心般,尤其当他的手滑到了自己胸前,隔着单衣用力搓揉之际,那热力更是强大。虽是忍着不发出声音,但绛仙敏感的酥胸头一次被男人抚摸,来的就这般有力,在他的暴力下,阻隔的衣裳彷彿消失了一般,再挡不住他半丝力道,强悍粗野的揉搓,像是要将绛仙的双乳拧碎抓破似的,那感觉是这么强烈,令她更是珠泪涟涟。

  「啊……」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绛仙恨的咬紧牙关,差点把樱唇都咬破,可傅钦霖的猛力实在太过厉害,光是隔衣狂暴揉弄,绛仙虽觉疼痛,但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不住成形,不住烘烧着绛仙的芳心。其实从那次在温泉边被蛇咬了,给赵平予『拔毒』之后,也不知是毒性未褪还是怎么样,午夜梦回或不小心触及敏感点之际,绛仙总觉脸红心跳,彷彿正本能地渴望着难以启口的爱抚似的,而今傅钦霖的动作虽是暴力的、她不情愿的,却好像再次诱发了她的渴求一般。

  终于听到这小娘儿放弃似的娇哼,看绛仙娇嫩的脸颊上头泪水直流,傅钦霖很畅快似地淫笑一声,将绛仙无力的娇躯移近了火把,一边走着一边大手连撕,令绛仙衣裳化成碎缕片片飞落。待到移近火把,被看的清楚之时,绛仙的上身已经精光,从没被男人看过或触及过的玉女娇乳,在傅钦霖的观赏下不住弹跳,在本能和他的刺激下,连乳尖都已经硬挺了起来,泛出娇媚光晕。

  火光之下,惊怒的绛仙美目紧闭、羞涩难掩,虽是脸蛋儿偏过了一边,白中带红、泛着健康娇羞血色的肌肤却怎么也掩藏不了,上头还浮着一层薄薄的香汗,火光下彷若泛着光一般。加上在强烈的刺激之下,绛仙虽不想承认,身体却已起了本能的反应,眉宇之间娇艳诱人,樱唇轻启娇吟难抑,玉乳之上蓓蕾含苞,正火热地将绽未绽,只要是男人见到这等媚态,无不魂为之销!

  见绛仙羞怒交加,神色间满是娇羞畏怯,再没初见时英气逼人的侠女样儿,傅钦霖冷冷一笑,从地上拾起一块碎衣,将绛仙皓腕紧紧缚住,将她放倒地下,大手转而控住她的玉腿,令绛仙玉腿大开,被他压的紧紧实实的,再难有半分动作。双手被缚,玉腿又被傅钦霖紧紧压住,就算绛仙原来还有力气,在这等状态之下也再难挣脱,更何况是现在浑身无力、彷若虚脱的她呢?

  在绛仙忍不住的微哼声中,傅钦霖双手探出,大力揉捏着绛仙娇嫩的双乳,不只是柔嫩结实的乳峰处,连乳间深沟也毫不放过,活像是要把绛仙的双乳给扯下似的。又痛又怒,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酥麻感流通全身,加上傅钦霖的力道,彷彿可以直通自己下身,绛仙只觉谷底处一阵阵的轻抽,一股怪异的酥痒感,不知何时已从小腹间升了起来,烧的她满脸通红,娇躯愈来愈热。

  见绛仙娇躯不住发颤,在碎衣之间不住蠕动,却不尽是躲避他的大手,反愈来愈像是迎上他的搓弄,傅钦霖不由邪笑几声,一手继续来回玩弄双峰,另一手则有力地贴上了绛仙平滑的小腹,火热有力地向下流去。当绛仙在两处同时发作的火热当中,再难忍住琼鼻内娇哼声时,傅钦霖已开始了动作,撕扯之间,绛仙的衣裳已尽化做碎衣破衫,青春美丽的胴体尽露傅钦霖眼下。

  但见绛仙尚未被男人开发过的胴体犹如粉雕玉琢,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彷彿吹弹得破。胸前两对乳峰高高耸起;玉腿之间令人遐想的幽谷口处,幽香异溢,几缕乌黑覆盖其上,若隐若现之间,只见门户重叠,玉润珠圆,轻张微合,嫩的真令人想吃下去。尤其绛仙含嗔带怒,羞恼之间娇躯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幻出片片乳浪,更显艶丽。

  那又似抗拒又似承受的媚态,看的傅钦霖忍不住两眼发直,他向来好色,为这因头已不知被门里责罚了多少次,但像绛仙这般明媚娇嫩的美丽处女,却也是首见。一边细赏着她美妙的裸躯,一边探手入林,只觉大手轻抹勾挑之间,绛仙嫩肉上已是暖热湿滑,幽谷里头竟已有泉水轻泛。若不是他经验丰富,从她的反应中看出绛仙仍是含苞未破,连被他强力之下都有这般激烈动情的反应,傅钦霖差点不敢相信,身下这娇躯火热、气喘嘘嘘的小娘们,还是个未破身的处子呢!

  看得情迷意动,傅钦霖呼吸愈发粗重,再难忍耐体内的渴求,他快手快脚地除去了自己的衣衫,强壮如牛的身躯肌肉纠结,胯下肉棒已昂然硬挺、火热的像要炸开,再受不了无谓的等待!

  被傅钦霖压在身上,绛仙如遭电殛,男人浓臭的体味扑面而来,那火热的男人身体已扑压在她身上,压得密密实实的,使她感到难以忍受的重压,尤其是那对高耸玉乳被他紧紧压挤磨揩,压的绛仙一阵窒闷,一种陌生的粗重喘息已扑到胸前!虽知多半无用,只是拖延而已,但绛仙仍徒劳地扭动娇躯,推拒着傅钦霖的侵犯,却不知这般贴身的扭动磨擦,反更令男人为之迷醉。

  见绛仙仍在抵抗,全不管谷内已流成了一条小溪,那幽馥香气正勾引着男人的欲火,傅钦霖淫笑连连,大手从绛仙腰间移到她修长优雅的玉腿上头,猛力一分!绛仙只觉腿间一痛,还没来得及哭叫出声,只听傅钦霖一声闷哼,猛力向前一顶,一股强烈的剧痛,肉棒已尽情突入绛仙窄紧的幽谷当中,攻破她的处子之身,破身之痛登时令绛仙像整个人都被他破成了两片似的,痛到叫不出声来。

  感觉到绛仙的娇嫩窄紧,重伤下的嫩肌彷若受不住痛楚般,紧紧缠在他肉棒上头,渴求着温柔,傅钦霖意兴若狂,双手紧扣绛仙玉腿,将她愈分愈开,肉棒愈干愈猛,活像要把绛仙的脏腑都挖出来似的,每一下冲击都把绛仙的落红拉出不少,溅的连旁边的火把都似染红似的。绛仙只觉身上的傅钦霖犹如野马般脱韁驰骋,毫不止息,又如蜂蝶般猛采花蜜,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勇猛,但更羞人的是,在那痛不欲生当中,绛仙竟觉自己慢慢有了反应,像是并不厌烦这动作。

  虽然心里的确不想承认,但体内的快感却像潮水一般,狂涌而上,半晌间已掩去了破身时那撕裂般的痛楚。不知从何时开始,绛仙发觉她的腰臀已稚嫩地挺动起来,迎合着傅钦霖的攻势,体内更是酥酸火热,本能的叫声险些就要出口,差点要忍不住将真正的快乐感觉叫出声来,若此刻绛仙的双手能脱却困缚、自由行动,怕不早已搂住身上狂放的傅钦霖,尽情颠狂起来。

  天哪!自己怎么会这样的?为了不变成最看不起的淫娃荡妇,也为了不要在这讨厌的傅钦霖棒下称臣,绛仙拚命转移注意力,将眼睛直盯洞顶,映入眼帘的却是方才不屑一顾的媚男秘术。

  原本在初见之时,记心颇好的绛仙虽将其中要领全记在心头,但一发觉其中关键,竟是要她暗中施力作法,一面迎合身上的男子,尽情放浪,一面从交合之中盗取对方精元,好作为自身功力之助,那时的绛仙只觉脑子里一阵热,羞恼愈加,真恨不得马上把这些脏东西忘了才好。但如今自己被傅钦霖所擒,处女贞操已在那一阵剧痛中丧失,虽说只隔了片刻时间,但当再见到这段文字,对绛仙来说直是恍若隔世,这段文彷如预言,竟似将绛仙的大意失身全先说了出来。

  虽说肉欲已然贲张如狂,肉体的冲动令绛仙真恨不得抱紧身上的傅钦霖任凭冲击,但绛仙实在太讨厌这人了。一方面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愿在傅钦霖的冲击之下放声娇吟,二来也想试试其中是否有能暗中对付傅钦霖的方法,可以使她少受折磨,反正自己已经破身,贞洁已化落红点点,一去不回,再没什么心理抗拒的绛仙,将整个心神全放到洞顶文字上头,体内微若游丝,原来难以凝聚的内力,竟顺着文中指导,凝在绛仙幽谷底,慢慢在绛仙体内周旋窜动起来。

  虽说好色,但天门门规严峻,傅钦霖虽算得上一方诸侯,没被管束的那么严重,但真要说到随意采花,倒也不敢,像绛仙这般娇美的处女,可也是极难得干到的好货,傅钦霖愈干愈是舒畅,淫心狂飙之下,根本也不管绛仙的反应,一手控着她纤腰,一手在绛仙乳上猛抓一气,肉棒则在绛仙幽谷中恣意狂逞,插个不休,体力彷若无穷无尽,威猛地活像是要将绛仙活活弄死似的。

  这样插了也不知多久,傅钦霖突觉有异,绛仙的体内彷彿有了什么改变,原本是任凭宰割的幽谷,不知何时起已开始亲蜜地夹住了他,纤腰虽被他控的紧紧的,转动不开,但圆臀却似失了控制般不住旋动,好让他的抽插更完整地擦到幽谷的每一寸。抬头一望,傅钦霖登时心醉,此刻的绛仙已一改先前闭目偏头,任他去干的模样,此刻绛仙那秀美的脸蛋儿正面对着他,柳眉轻舒、美目半睁、樱唇微启、贝齿细露,一丝眸光透着欢喜的光芒,彷彿很享受他的攻势似的。

  微微松开了手,傅钦霖原只是想试试而已,没想到绛仙香汗轻泛的胴体有若生了弹簧,纤腰竟主动向上顶挺起来,将傅钦霖的肉棒深深纳入!这一下猛劲彷彿像被刺着了什么特别敏感的地方似的,令绛仙再忍受不住,竟轻轻柔柔地娇哼起来,虽是眉目微皱,彷若娇羞不胜,玉腿却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腰,纤腰温柔旋动,火热的嫩肉紧紧覆住傅钦霖的肉棒,磨的他不由得叫起来。

  事先当真没有想到,自己这回不但享用了这么美的一个处女,加上也不知是自己功力大进,连处女都能弄的爽快舒畅,还是这小娘们生性极淫,纵使先前不甚乐意,但尝到滋味之后,竟已开始享受起来了呢?绛仙不但眉花眼笑,幽谷紧吸着他的肉棒,旋动磨擦不休,樱唇中虽听不到青楼艳妓般的淫声,但那微弱含羞的轻哼,却比之更能诱发男人的肉欲,傅钦霖不由爽极大叫:

  「唔……棒……好……好棒……你磨……磨得好……嗯……真厉害……好啊……哎……磨的好……嗯……舒服……唔……小浪货……你……你服侍的大爷舒服透了……嗯……真好……好个小骚娘……真看不出来……厉害……真看不出来你才刚破处的……唔……棒极了……」

  一边享受着绛仙的服侍,傅钦霖一边淫欲大起,不甘示弱地将绛仙紧压身下,双手紧扣住她汗湿的纤腰,勇猛无比地步步叩关,下下探花、棒棒落红,舍死忘生地冲刺起来。

  「好……好个小骚娘子……看老子怎么……怎么干你……唔……厉害……磨的好……啊……真棒……老子一定……一定要干死你……看是你淫荡还是老子……老子勇猛……唔……好妙穴……会夹的穴……唔……夹的好……夹的妙……啊……好啊……看……看老子怎生治你……老子不管了,今儿非……非治死你这小浪蹄子不可……还不只今天……老子要把你带回去,让所有吃过亏的兄弟都玩你……看能把你这小浪货玩得……玩得多爽……」

  傅钦霖的呼声虽响遍洞中,但绛仙彷若未闻,此刻的她心神全都放到了洞顶的秘笈当中,不由自主地循方而动,只觉愈动愈是神清气爽,幽谷当中的享受程度也愈发高昂,现在绛仙的感觉彷彿并不是被傅钦霖强暴,而是她正享受着其中乐趣,傅钦霖则是鞠躬尽瘁,拚命地给她享乐。

  处女的幽谷极其窄紧,吸力也强大,加上傅钦霖全盘开放,一点力气都不留,任凭绛仙泛着处女春泉的幽谷紧紧夹磨吮吸,很快他的享受也已到了极点,只听得傅钦霖一阵牛吼,身子一阵哆嗦,猛吐了一口大气,肉棒一阵狂猛抽送,紧紧地抵进了绛仙的幽谷中,随即一股火热淫浆,直向绛仙谷心猛喷,登时震醒了正运功运的舒舒服服的绛仙,耳边传来傅钦霖的叫声:

  「唔……好美……吸死我了……小……小骚娘……爽吗……妈的……怎么一下就来了……射的这么快……呼……」

  虽说被那头一回尝到的火热精液射的浑身皆酥,娇躯彷彿糜烂般瘫软,再也动弹不得,但舒畅中的绛仙只一想到射精后的傅钦霖还压在自己身上,那股体臭扑鼻而来,虽在爽快中却不由得一阵恶心,忙不迭收摄心神,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洞顶文字上头,凝心运功,浑忘了一切。

  不过这也是错有错着,绛仙虽初试媚男功夫,体内又似余毒荡漾,肉体极能诱人,终究经验不够,要真在肉体交欢中暗害傅钦霖,也是有所不能,其实若非方才傅钦霖沉醉在自己竟能将处女干的舒爽畅快的成就感中,怕他早已发觉了绛仙身上的异样。虽是如此,但男性在射精之后,渡过了那畅快的余韵,很快神智就会恢复清醒,到时候绛仙仍未得自由,就真只能任凭宰割了。

  但绛仙咬牙苦忍行功,不让自己沉醉在高潮后的余韵当中,一双玉腿仍紧夹着傅钦霖汗湿的虎腰,幽谷紧紧包住他的肉棒,在上头吸吮不休,让傅钦霖虽已精液一泄千里,身体的享受却没那么快停止,只见他气喘如牛,仍紧压在绛仙身上,肉棒紧顶着她,活像仍在射精一般痛快。

  待得傅钦霖呼出一口大气,想要从绛仙那娇嫩玲珑的肉体上起来之际,为时已晚。气喘嘘嘘的他本想靠双手撑起身子,没想到体内的力气却像是开了个口,从仍紧插到绛仙谷内的肉棒不断泄出,平日轻松简单的动作,现在却是难上加难,自己的身体竟似被她吸紧,移都移不开了。

  虽说肉棒上头的感觉,仍像是刚射精时般的爽快,她的幽谷中也仍是那般的紧窄娇嫩,夹的傅钦霖畅美无比,但此刻的傅钦霖却是神色慌张,全身无力的他再也动弹不得,彷彿已看到了死神在眼前招手,那种肉体上的极度欢快,混合着心中的害怕畏惧,感觉诡异的真是难以形容……

  也不知运功运了多久,待得绛仙醒觉之时,身畔的火把已烧的不剩十分之一长度,身上的傅钦霖仍紧紧地压着她,只是现在的他再没半分热度,完完全全是个气绝的尸体。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传来,绛仙不自觉地双手一挣,将缚手的碎衣挣了开来,拚了命似的双手连忙一推,将傅钦霖的尸体能推的多远就推的多远,娇躯仍然酥软乏力的绛仙翻过了身子,不住喘起气来。

  待得力气慢慢回到身上,好不容易可以动作了,绛仙坐起了身子,厌恶地看了看旁边,傅钦霖的尸体仍是一动也不动,死的如此彻底,完全没有醒来的可能,胯下的肉棒却仍是意犹未尽地伸着,一点一点的黄褐色血渍正贴在他的腿间,死沾着像是再也拂拭不去了。

  回想方才的片段,绛仙泪水盈眶,哭的背心直抽,将脸蛋儿全埋到胸前,缩成了一团。她几乎可以感觉的出来,那股从傅钦霖肉棒上射出来的黄白淫液,此刻已深深地融入了自己的体内,和自己贞操已失的事实一般,再也无法剥离开去。

  也不知伤心了多久,绛仙抬起了哭的梨花带泪的俏脸,只觉身上发冷,这才发觉自己竟还是一丝不挂,时间过了这么久,方才被傅钦霖强暴时流出的汗水,已经完全乾了,身上虽没有汗湿的感觉,但绛仙仍觉得颇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黏在身上,怎么也挥不去似的。

  虽是难受至极,但绛仙可还不想死,自己虽破了身子,总是活下来了,傅钦霖这恶徒虽已恶有恶报,但她心中仍是怒火难抑,这笔帐总得要向天门讨去,万事也得等先走出去再说。

  站起了身来,脸儿一转,她知道以现在的状况,最重要的就是先抄傅钦霖等人的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乾净衣物可换,她的衣裳全给傅钦霖撕成了碎帛片片,再怎么妙手都补不成衣服了,自己的包袱又在被击落丘底时不知掉在何方,也不知能不能找得着。虽说这儿偏僻,但这样赤身裸体地走出去,可怎么见人?但才一看到傅钦霖的尸体,绛仙就不由得一阵怒火填膺,恨恨地走上前去,向傅钦霖尸身上踢了一脚,这一下只踢得他长大身躯直飞到石壁上头,撞得灰沙直落。

  将傅钦霖两人随身的衣服搜了搜,其中却只有几块碎金,还有一些随身乾粮,其余什么衣服铜钱也没有。其实这也难怪,虽是行事低调,可天门威势着实惊人,傅钦霖在这附迎县境之中,算得上跺跺脚都能使地面震动的角色,又怎须随身带着衣服什物呢?又气又羞的绛仙才想一转身,乾脆趁着时辰该快入夜,先出去找找,或许还找得着自己的包袱,突地又停下了脚步,取了几个乾饼,坐到了碎衣上头。从早上被傅钦霖等人缀上开始,就已误了进餐的时候,折腾了这么久,方才『运动量』又大,就算心头火再盛,可肚子着实饿了,无论如何,也该先填填五脏庙。

  才吃完了乾饼,浑身赤裸的绛仙陡地发觉不对,这儿终是半山里头,加上火把又已烧完,时辰看来多半已是夜间,这么冷的时候,自己可是一件敝体之物都没有,虽说内功已有火候,但若是换了平常,也早冷的直跳脚了,可现在的自己却是毫无所觉,那冷气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打量了洞壁四周,当眼光飘到嵌在石壁中的傅钦霖尸身之时,绛仙不由得更觉奇异,这人虎背熊腰,是个长大汉子,比之绛仙足足高了一个头,身躯沉重至极,自己方才一脚虽是气怒之下,用上了全力,但要把傅钦霖这等大汉踢的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却也是平日难能。难不成这恶徒搞的太过火,弄到『马上风』死在自己身上之后,绛仙功力反而进步了吗?天下那有这等道理?

  试着对那死在自己剑下的尸身一踢,虽没有像方才气怒之下的一脚踢到那么远,但光是飞起的声势,却也超过平常水准,看来自己的确没弄错,身上的功力当真是进步了不少。

  心中满是惊异,绛仙脱去了那人外衣,覆在身上,缓缓向外走去,看来自己运气还不错,落下的包袱就掉在洞外,才一出去就找着了。但绛仙换上衣裳之后,却没有尽快远离这失去贞操的伤心地,混乱的芳心之中虽想着能不能赶快离开,脚下却慢慢地踱回了洞中。

  重新点起了一枝火把,绛仙抬头向上,看着洞顶的文字,发觉果然没错,自己功力增加不少,虽说火把的光芒不强,洞顶的文字却比方才要明白许多,连一些刻的较浅的、原先没能注意到的部份,此刻也是清清楚楚,自己功力的突然进步,看来也只有着落在上头的记载上了。

  仔细看完了全文,绛仙脸儿愈红,她这才发觉问题所在。洞顶所刻的武功心法,其实也是一种道门的秘笈,只是偏向于男女采补之术,又是女子所写,怪不得乍看之下,前面几段写的都是媚男之术,完全是教导女方如何暗运内力,在幽谷处运用机关,好取悦身上的男子,同时也让男女双方在交合之中防卫尽卸,精元完全送出,和对方阴阳双修,功力便可逐步提高。

  绛仙本来聪明,这秘法又和她所练的道门心法同源而异,只多加了几处经脉而已,加上事先她又记住了前面几项重要的运功方式,体内真气自然而然地顺之而动,在不经意之下,为了避免完全屈服于傅钦霖的淫威,将心神全放在文字当中,绛仙体内竟不自觉地运使其中法门,是故后来傅钦霖察觉,绛仙竟似已完全沉醉其中,在他胯下娇柔缠绵,媚态百出,全是这心法之功。

  难得干到这么美貌的一个处女,加上这小娘儿又似天生淫荡,才破身便弄的激情痛快之至,傅钦霖全没发觉绛仙的异状,心神完全沉醉在肉体的发泄当中;何况傅钦霖武功虽高,练的却是外家硬功,以内功而论根基还没有绛仙来得扎实,他既没有修练过采补功夫,绛仙功力虽浅,要剋的傅钦霖服服贴贴,在高潮时精元完全泄出,直到精尽身亡为止,倒也不是不能想像之事。

  仔细看完全文,绛仙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坏。一般的采补之术采的是对方的内力,但内力随着各人路子不同,其间阴阳配合大有差异,除非双方强弱悬殊,势强一方可以完全压过势弱者,否则强施采补之术,短期内虽能功力大增,对体内经脉却有一定的伤害,这也是江湖上一些修练采补之道的下流淫贼,就算资质再好,采过的女子再多,其中也少有高手的原因,到最终多半还是成为了行侠仗义、卫道之士的手下亡魂。

  但洞顶的文字所传,却是一种比一般采补之术更高明百倍的功法,能在交合之间,将对方的功力完全转化为人体内原有的阴阳元气,分门别类尽化入体、阴与阴同阳与阳合,虽说这样分剖重组之后,对方功力一次最多能吸收到两三成,却至少可免伤体之虞,而若非绛仙原修的就是道门武功,和其中心法颇有暗合,初学乍练之下,怕也没办法得到这么好的效果。

  其实这功夫初创之时,并非为了取人性命,甚至没有要暗盗对方功力的意思,纯粹只是另一种阴阳双修的练功方式,只是绛仙初练,功力收发不准,后来又为了不想看到他的脸,转移了注意力,全力摧功之下,加上傅钦霖自恃强壮,内力修为却不行,才会造成精尽而亡的结局。

  虽说弄清楚了状况,自己显然功力进步不少,远超在山上之时,加上又多学了一套武功心法,但颓然坐地的绛仙,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少女最珍贵的贞操,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丧在恶徒手中,偏偏胡天胡帝之中,傅钦霖又死的太快,绛仙虽免去了被恶徒轮奸致死的结局,总归是失了身,偏又找不到人报复,只要想到以后再难和二师兄配合,说不定……说不定连赵平予那丑人都会看不起自己,绛仙只觉心中一阵郁闷,双手紧压胸前,盈眶的泪珠差点又要流了下来。

  也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好不容易坐起身子来的绛仙,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将洞顶照的亮亮的,把上头的文字一字不漏地全念了几遍,默记了下来。失去的再怎么样也唤不回来,就算恨怨满胸,也无法挽回什么,现在的绛仙只想要报复,把这一切的一切全报在天门头上,本来只是想配合郑平亚的行动,但现在她有了更贴身的理由,这下子可非得把天门灭的乾乾净净才行了。

  虽说玄元门名头不显,但绛仙总归是出身正派,本来也不怎么想练这等媚男之术,便是破了身子,心理直想着要报复天门,也绝不可能采用这种交合之法。不过这总归是一种心法,既是学了就要学彻,不好半途而废;加上依文中所述,这方法不只对内功修练有用,对夫妻房中之事,也大有裨益,绛仙日后总是要嫁人的,学上一些日后总会有些好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走进了路旁的一间小客栈,在楼下点了几个菜,一边补充体力,一边享用美食,这几天来都躲在那小山洞中,将洞顶的武功心法练了一遍又一遍,吃的只有乾粮,虽说能够充饥,却是一点都不好吃。好不容易自觉功成,出了洞外的绛仙自然要先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一会,再论其他。

  只听得门口处小二一阵招呼客人的声音,已经填饱了肚子,正浅饮慢斟热茶的绛仙不自觉地抬头望去,不由得心中一阵紧张,微微地缩了缩头,避过了刚入客栈的两人打量环境的眼光。

  倒不是绛仙经过傅钦霖一事后,变得畏缩了,现在进来的这两人,她虽是从未照面过,但光看他们的特异形相,便猜得出来来人的身份,绛仙不由得暗暗叫苦,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了这两个家伙?比傅钦霖还麻烦得多,『无影天罗』罗维和『南阳一怪』单则与玄元门下的梁子可结的深了,一遇上不打才怪,加上他们的武功足可和师伯比肩,就算没有他们那老大哥『铁拐』云飞源一起,绛仙也自知绝非其中任何一人的对手,若给他们看出自己身份,那可不是玩的。

  何况危险还不只他俩,这附近近百里地,乃天门分堂所在,虽说傅钦霖身死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但原先她也曾伤过几个傅钦霖的手下,和天门可说是敌意明显,若非仗着原先为她所伤的那几人多半还隐着养伤,不会出来乱跑,也指认不出她来,怕绛仙还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呢?

  不过现在谁不好遇,偏碰上了这两个家伙,虽说他们从未和自己朝过面,若绛仙不露功夫,他们多半也不知她是玄元门下,最多只当是普通走江湖的女子而已,但若刚巧遇上天门中人来找麻烦,交手之下露了底,给罗维单则两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这下子麻烦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心中微微发麻的绛仙低下头去,装做在喝茶,心中却在思量,继续待着不行,不知什么时候会出问题,可就这样离开更不好,恐怕反着形迹,给这两个老江湖看出问题来,这下子自己只能仗着还没被发现,赶快吃完躲回房里去睡个半天,明儿一早就离开此处,先躲的远远的再说。

  为了避免被拆穿,绛仙虽低头喝茶,耳朵却拚命地偷听着落了座的两人对话,愈听却愈是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罗维和单则虽非天门中人,但和傅钦霖竟也颇有交情,这次来此就是来寻旧友,好好玩上个几天。不过『铁拐』云飞源和白宁枫曾有过节,因此没和这两个义弟一起来此,总算令她放下心中一块大石,那云飞源可是个阴沉多智的老江湖,恐怕一眼就能看穿她。

  没想到接下来罗维和单则两人就要去天门分堂寻人,绛仙愈想愈惊,杯中的茶虽还热着,却怎么也没心思再喝下去了,她忙不迭地钻回了楼上,全没注意到罗维和单则打量她的眼神。

  ……悠悠醒转,绛仙只觉头痛欲裂,想要伸手摸一下额角,却发现双手都像被什么东西绑的紧紧的,动都不能动,连双腿都被固定住了,整个人就这样大字形地张了开来,同时不知为何,现在的绛仙全身赤裸,幽谷里头传来阵阵被冲激时的快感,脑子里更有一种不断轰轰作响的声音,促使绛仙的幽谷中本能地反应着,夹紧了那正在她幽谷中不断抽送的肉棒,全身好似火烧一般。

  张开了惺忪的眼儿,绛仙登时被眼前的景象和身上的感觉给吓得一丝睡意都没有了,虽人仍在客栈房间里头,但自己的四肢竟被紧紧地缚在床脚上,而双手抱住自己汗湿纤腰,正大力顶挺抽送,猛烈插着绛仙幽谷的,竟是一般一丝不挂、挥汗如雨的『无影天罗』罗维!而在另一边的椅上,满脸满足神色的『南阳一怪』单则也没穿衣服,身上汗水未乾,胯下肉棒软软地垂着,上头还黏着不少黏腻的汁液,加上棒顶处还若隐若现地沾着点点腥白,显然才刚搞过女人。

  没想到自己才脱虎口,又落狼吻,而且遇上的还是年纪足做她父亲的师门旧敌罗维和单则!加上又看得清楚,单则已在自己身上发泄过了,现在的罗维才刚轮上手而已,绛仙胸中一阵痛楚一阵恶心,偏偏手足都被缚住,连腰都被罗维抱得紧紧的,想做一点微弱的逃脱动作都不可行。

  虽见已经被奸,加上手足被缚,再挣扎也没有用处了,但绛仙既然清醒,芳心中自是不愿就这样毫不反抗地受两人凌辱。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那强烈的快感,绛仙虽没有开口痛骂,她的腰却拚命地扭着,努力逃离着罗维的巨手,连幽谷当中都似在用心推拒着罗维的步步深入。

  看绛仙已经醒来,无望却努力地抗拒着他,罗维非但没有一丝被抓个正着的窘状,反而淫笑连连,双手抓得更加用力,十指几乎要将绛仙娇嫩的肌肤抓出血丝似的,肉棒也是愈干愈猛,尤其当他看到绛仙虽忍着没开口惊叫,面上表情却似正强忍着被他粗暴的动作弄伤的痛楚,那种蹙眉忍疼的神情,像在罗维的淫欲上头浇了一盆油般,不但没半分止息,反令他干的愈发勇猛了。

  看到绛仙无力且无望的反抗,在罗维的奸淫之下毫无效果,反而脸蛋儿愈来愈红,身上香汗愈发泛涌,少女的体香彷彿被欲火蒸发出来般,漫的全室都是,一边已泄欲过的单则嘿嘿连笑,大手淫邪地在自己的肉棒上头抹了一把,套了几下,竟像是眼前的活春宫,正诱发着他再振雄风一般,那肉棒慢慢地抬起了头来,直朝着偏首瞪他,眼中似要射出火花的绛仙脸儿示威着。

  「小姑娘啊!别白费功夫了。」单则淫笑连连,下身的肉棒慢慢硬挺了起来,绛仙既不想看身上罗维的恶相,更不想看到单则那丑物,只能闭上眼睛,但单则的声音,却仍不住从耳中传了进来,「落在老子手里算你运气,最多只是玩你个几遍,等老子爽了之后,或许就放下你了……喂,老罗,别弄得太少力了,看人家姑娘都醒过来了,你还小小力的玩个什么劲?大力点吧!」

  「唔……好穴……夹得真紧……」一边干着,罗维一边牛吼,愈插愈是落力。说也奇怪,明明是很不愿意被强奸的,但绛仙体内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彷彿要摧发她的欲望,让她迎合上身上罗维的冲刺似的,即便绛仙咬紧牙关,痛的像连樱唇都似要咬破了,那冲动却毫不止休。不想示弱的哭出声来,绛仙闭紧美目,耳边罗维又似费力、又似满足的如牛喘息声音却没有办法挡住,听的她真想撕了耳朵。「妈的,够厉害……真够紧的……虽然不是处女,不过……唔……夹的好……好穴……」

  「废话!」冷哼了一声,单则站起了身来,身子却是一歪,要扶着椅子扶手才不致于倒下来。「老子的『破红丹』可是第一流的,就算是贞节烈女也受不了……不过,药力太强了点……这小姑娘的穴也真辣,竟然才干个几十下就泄了。妈的!老大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不好此道,也不准我们搞,害得老子一直没机会玩,不然凭老子的功夫,到现在都没出来哩!那会这么快就射了……」

  「别……别牵拖到老大身上……唔……紧的很呢……」一边说着话,一边喘着气,罗维的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享受,似乎要强忍着一泄如注的冲动,好多搞个几下,「自己不行就……就别……哎……就别推到老大身上啦……唔……不过……不过这小娘们的穴真够厉害的……的确不好消受……嗯……厉害……」

  几句话只听的绛仙满腹的自怜,全化做了对二人的恨意,原先她还以为自己体内的异状,是因为破身之后,心灰意冷下练那洞中的阴功的结果,才会连被强奸的时候,身体都如此动情,热烈的直像要叫出声来,不过现在看来,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是因为这两个恶徒夜里偷香也就罢了,竟还在她身上用上了烈性媚药,怪不得绛仙体内欲火高烧,怎样都抑制不住本能的需求。

  「赞!够紧……唔……小姑娘真够骚的……好骚的穴……唔……夹的美死老子了……啊……不管了……」几声如牛般的低吼,罗维一阵喘息,绛仙只觉谷内一热,一股野火般热辣的汁液,已狠狠地射了进来,烫的绛仙不由得骨酥肉糜,全身一阵抽搐,连腰都没力气抗着他了,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唔……够爽的……老单,你硬了没有?你那『破红丹』很猛的,要不多来几回,小姑娘可消不了火呢!」哼了一声,罗维的身体向旁一移,像是连起来都懒得起来了,「小姑娘,老子待会可要再来一回,这可是为了你好哟!老单的『破红丹』威力十足,否则你那受得了我们连着来?不过看你穴里那么骚,才连上两次大概还不够消火……喂,老单,你是下了多少,搞的人家小姑娘到现在还脸红?别一口气下太多,人家小姑娘才尝新,还受不了这么烈的宝贝,太过火可不行……」

  「没用上太多啦!虽然是珍贵得要命的宝贝,可老子又不是第一次用……」一边看着绛仙被罗维精液灌心后的虚瘫模样,肌肤上头却仍瀰漫着渴求的酡红,幽谷口处更是微启半闭,将汁液一点一点吐出,显是虽被射精,她肉体的需求却还没有止息,单则一边喘息着,肉棒虽已慢慢挺直,要到可以上马怕还得一点时间,「这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小姑娘啦!她对药的反应太快了……」

  「可不是吗?这小姑娘当真厉害,光腿都够漂亮,又长又直,皮白肉嫩的,看了都硬起来了;奶子虽然还不够大,不过够圆够挺,一手一个刚刚好,又热又嫩;加上不只脸蛋漂亮,身材好,皮肤又白,搞起来真够爽的……」

  「小姑娘的好处还不只此,你可别漏了重点,惹人家小姑娘不高兴……」听罗维这般啧啧连声地赞着,单则也不甘示弱,双手也放到绛仙身上,四处搓弄起来,一边出声应和着罗维的句句淫语,「跟这小姑娘比起来,连窑子里的骚货都不够看了,屄里又嫩又紧,夹得真够爽的……妈的!明明没什么经验,连奶子都不大的小娘儿,偏这么厉害,当真是天生尤物……咱们运气够好的……」

  听罗维和单则一边口里不乾不净地称赞她的胴体之美,一边双手在她身上爱抚不休,摸到爽处连嘴巴都移上来了,在绛仙敏感的裸胴上头来回吻吮舔吸。绛仙又羞又气,偏生四肢被缚,身体只能保持这样大字形张开,任凭两人把玩的难堪姿态,但她知道出口骂人毫无用处,只会引发两人凶性,更可虑的是怒骂之间,说不定还会不小心露了口风,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只会更惨,现在的绛仙能做的只是闭眼将脸蛋儿偏向一边,死命忍受着两人的抚摸把玩、寻幽访胜。

  但光这样忍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知罗维方才说什么为自己好,什么怕自己承受不住,不过是两人一扮白脸、一扮黑脸的路数,但他所说的也有一半是真的,虽然连被两人奸污,但绛仙体内被下的『破红丹』淫毒,却似犹未退去,仍烧的绛仙脸红耳赤,心中绮念难挨;加上两人一面淫语连绵,一面无所不至地抚揉着绛仙周身,两人显是有多次经验,知道如何分工合作,绝不会同时挑逗绛仙相同部位,搞的绛仙周身犹如虫行蚁走般,快感无所不在,又难受又舒服。

  【第三册完】

版主:小脸猫于2013_09_06 18:56:1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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