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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侠】第九集
送交者: 小脸猫[☆★声望品衔8★☆] 于 2013-10-03 17:02 已读 8098 次 1 赞  

小脸猫的私房频道

回答: 《逆侠》(1-13集全本)作者:闲来无事[河图实体] 由 小脸猫 于 2013-10-03 16:42


【逆侠】第九集

  内容简介:

  为了解决慧卿「未婚有孕」的难题,萧颢决定奉上吕晋岳想要的秘笈,却没料到这老顽固先是撕书,接着居然和他互拚内力——不知幸或不幸,白白接收十年功力还被师娘拱上掌门之位,萧颢除了无奈,只能继续拖延大计。

  然而,气跑程嘉之父的计策失败,准岳父还被他「打上瘾」对他亲热得很;拜访武当派却碰上内斗,被迫帮忙救出掌门;喂喂,他是淫邪教派教主,不是见义勇为的正道大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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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一回 

  慧卿怀了我的孩子?

  一时间感觉真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样天旋地转。慧卿有了我的孩子?慧卿才来黄花山半个多月,怎会这么快就知道怀孕了呢?

  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我立刻想到,慧卿离开岳麓山之前曾经在帐房中献身给我,时间算起来差不多是一个半月之前。所以如果慧卿真的怀上了我的孩子,肯定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没想到和慧卿偷情一次,竟然就让慧卿怀孕了;要是被吕晋岳知道,我肯定会被暴怒的吕晋岳给活活打死。

  这下子该怎么办?

  我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思考该怎么应付这次的危机;而慧卿也在一旁以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该怎么向吕晋岳解释呢?思前想后总是想不到一个妥善方法。

  以吕晋岳的个性,对于慧卿「未婚先孕」这种「家丑」肯定会大发雷霆,想要轻易善了只怕不太可能……

  咦,等等……

  「师姐,我突然想到,师父不是派你来太阴神教卧底吗?」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慧卿。

  「是啊,那又怎么样?」

  慧卿点头,不解地看着我。

  「既然师父派你来太阴神教,他应该有告诉过你,太阴神教是个很淫邪的教派对吧?」我追问。

  「有啊,爹有说过。」慧卿又点头。

  「既然是很淫邪的教派,你一个美女被派来这边,当然不可能保住清白之身嘛!所以怀孕了也很正常啊!」

  我双手一拍。这真是太合情合理的解释,保证吕晋岳不能再拿我和慧卿偷情,以致害得慧卿怀孕的「家丑」来找我麻烦。

  「你是呆子吗?」

  没想到慧卿听了我的想法,竟然双眼翻白,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

  「爹当然不会因为我怀孕的事情而责骂我,但万一爹说我肚子里的小小耗子是孽种,逼我把孩子打掉该怎么办?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对喔,我倒是没想过吕晋岳会逼慧卿把孩子打掉的可能;而且慧卿肚里的孩子可是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能让吕晋岳逼慧卿打掉孩子。

  可是,该怎么办呢?

  我又背着手走来走去,开始思考该怎么保住我和慧卿的孩子。但是思前想后,想了许多办法,没有一条可行的。即使我现在和吕晋岳开战并且战胜,只怕也保不住慧卿肚子里的孩子。吕晋岳战败,只要豁出去,不管能不能顺利得到「太阴神功」和《太阴药典》凭他的声望在江湖上召集一批高手,一瞬间就能踏平太阴神教,我连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光是吕晋岳与何东英联手……不,光是吕晋岳或何东英任何一人我都敌不过,更别提德慧大师、玄真道人等其他高手一起参战,太阴神教的覆灭是比明天太阳会从东边升起还要更能肯定几百万倍的事情。

  只要吕晋岳灭了太阴神教,我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吕晋岳逼慧卿打掉肚里的孩子?也许办法是有,那就是乖乖献上我的人头、太阴神教三神功和药典。

  转念又想,吕晋岳费尽心机要对太阴神教大动干戈,不就是为了太阴神教的三神功和《太阴药典》吗?如果我要保住慧卿的孩子就必须献出这些典籍,那么迟献不如早献,趁吕晋岳还没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之前,我先主动献上典籍,也许能用典籍交换吕晋岳同意将慧卿下嫁给我,还可以保住太阴神教上下一万教众的性命。

  当然,吕晋岳是不可能将女儿嫁给「邪教教主」但我不见得非得做太阴神教教主不可。再说,虽然师父萧天放在临终前有遗命要我担任教主,师父却没强迫我把太阴神教弄成一个淫邪教派啊!大不了太阴神教从此改邪归正,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我都无所谓。

  只要能保住慧卿和她肚里的孩子就好。

  而且当年我若有机会能和云烟谈谈,拿太阴神教的典籍和吕晋岳交换云烟,也许现在怀着我孩子的就是云烟了。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没有迟疑,决定了该采取的行动。

  「师姐,没事的。师父他要的东西不就是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太阴药典》吗?」

  我安慰慧卿。「只要我们把这些书拿去给师父,交换师父同意把你许配给我,你成了我妻子,师父总不好要你把他没出世的外孙给打掉吧?」

  「将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拿来交换?」

  对于我说的话,慧卿一对杏眼瞪得老大,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

  「可是,那些书不是太阴神教最重要的机密吗?」

  「再重要的教内机密也比不上你和咱们的孩子。」

  我按着慧卿的肩膀。「为了你值得!」

  慧卿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吸了吸鼻子。「我……我知道了,谢谢你耗子!」

  既然决定主动向吕晋岳献出神功和药典,我立刻召集方虹和费鹏等人,将我的决定说给他们听。

  对于我「未战先降」的决定,方虹她们先是吃惊,随即就都露出「我能理解」的表情;费鹏则是从头到尾面不改色,即使我宣布这个决定等于他之前苦心策划的迎击策略通通做了白工,费鹏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满或惊归的神情。

  「费鹏,你不生气吗?」

  我有些好奇。「我下了这个决定,等于让你布置的迎敌策略全都没用了啊?」

  「一切的措施都是为了配合教主的行动方针。之前教主打算抗敌,所以属下布置迎敌措施;宁可备而不用,不可临事无备,这并不是白费。」

  费鹏神色自若。

  「现在既然教主决定要和对方谈和,属下自当预祝教主的谈和能够成功。」

  「谢谢。」

  我本来以为费鹏会反对我这种「献书求和」的举动呢!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立刻决定带着方虹、慧卿等所有太阴圣女,以及太阴三神功和《太阴药典》的典籍,一起上岳麓山去见吕晋岳,费鹏则留守黄花山总坛。

  带上方虹她们,一来可以在路上帮忙保护神功典籍,免于被人半路劫夺。这些书是我用来交换慧卿的唯一筹码;一来也可以让吕晋岳知道我是认真的。

  我们日夜兼程赶回岳麓山,幸好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意外;到了岳麓山下时,天已经黑了,但我还是决定立刻上山。一来是赶时间,二来则是岳麓山上聚集不少白道二代弟子,白天有一大帮人在岳麓山上四处乱晃,我们上去虽然不能算是身入险地,但会引起麻烦,还不如趁着夜晚上山、避人耳目来得好。

  到了山上,虽然我这个岳麓剑派的弟子只是卧底用的身份,但我好歹也对岳麓剑派的地势了如指掌。岳麓剑派的地形、其他弟子半夜在哪里放哨,这些我都知道,而慧卿从小就在岳麓剑派长大,名副其实「岳麓剑派就是她家的后院」所以我们很轻松避过了巡逻的弟子们,顺利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前面。

  来到自己父亲的居室前面,慧卿反而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该不该上前敲门。

  但我听到了吕晋岳前来开门的脚步声,显然吕晋岳也听到我们的动静。

  果不其然,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吕晋岳满是惊讶表情的看着我们。「慧卿,还有萧颢?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也难怪吕晋岳惊讶,自己派去太阴神教卧底的女儿竟然出现在这边,那么太阴神教卧底的工作不就被耽搁下来了?再加上我一个多月人不在山上,现在却陪着慧卿一起出现,吕晋岳不惊讨都难。

  「爹,我们……」

  慧卿有些不知该怎么措词,所以我决定不让慧卿继续烦恼该怎么解释。

  我从背上取下包有太阴神教三神功秘笈以及《太阴药典》的包裹,双手捧着,递到吕晋岳面前。「启禀师父,这是您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

  吕晋岳以惊疑不定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这才伸手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吕晋岳吓了一跳,又抬起头看着我。

  「萧颢,这些秘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师父请恕徒儿隐瞒,其实徒儿就是太阴神教的教主……」

  当我说出「太阴神教的教主」几个字的时候,吕晋岳登时神色大变。难怪他惊讶,他最「器重」的徒弟竟然是他一直想剿灭的太阴神教教主,那么他的计谋不都被我探听去了?

  「自从师父向徒儿提起要剿灭太阴神教的事情之后,徒儿日思夜想,一直想找出为什么师父想剿灭太阴神教的原因。后来徒儿想到,何不询问之前被师父所擒的太阴圣女?一问之下,得知师父要的是太阴神教的三神功和药典,所以徒儿特地带书来献上。」

  我说着,朝旁边招招手,一直躲在远处树下阴影之中的芊莘来到我身边,朝着吕晋岳微微屈膝万福行礼。「神教座下弟子,太阴圣女白芊莘,奉教主之命,见过岳麓剑派掌门吕先生。」

  看到芊萃出现在眼前,吕晋岳神色又是大变。芊莘是他当初为了逼问太阴神教三神功秘笈以及《太阴药典》的下落而一手擒住的,只是后来芊莘被我救走,所以吕晋岳是认识芊萃的。就算他再怎么怀疑我的身份,看到芊莘,吕晋岳不可能再有怀疑。

  果然,吕晋岳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宁定下来。「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自从啸月山庄的事件之后,我曾经怀疑派中有太阴神教的奸细埋伏,所以才能清楚掌握住我的行动、破坏我的计画;我曾经怀疑许多弟子,甚至怀疑过贾巍和刘振,偏偏没怀疑到你身上。」

  咦,吕晋岳从来没怀疑过我这个卧底吗?难道是我假扮白道弟子的演技太好了?但我觉得我假扮的白道弟子可是漏洞百出啊!

  「说到啸月山庄,吕师伯,侄女有问题想请教。」

  这时,方虹也从树荫下的阴影中走出来,来到吕晋岳面前。「我的岳师伯可是吕师伯杀的?」

  「你是……」

  吕晋岳瞪着方虹看了半晌才认出她。「峨嵋派的方虹?」

  「正是小侄。」

  方虹点头,一对妙目炯炯有神盯着吕晋岳的脸。「师伯还没回答小侄的问题,我岳师伯是不是吕师伯杀的?」

  「岳师伯?你说岳秀?」

  吕晋岳的问题得到方虹一个点头确认答覆。「岳秀是我杀的没错。」

  「敢问岳师伯犯了什么错,为何吕师伯要杀我岳师伯呢?」

  方虹的语气渐渐严厉,甚至手都按上剑柄,仿佛吕晋岳只要一个回答不合方虹心意,方虹就会拔剑刺向吕晋岳。

  「你师伯没犯错,错是错在她遭了太阴神教的毒手……」

  吕晋岳的眼神又转向我。「就是你,萧颢!要不是你奸淫岳秀,我也不会为了维护岳秀的清白而不得不下手杀她。」

  「就为了‘维护岳师伯的清白’,所以吕师伯你杀了岳师伯?」

  方虹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来的。「那么是不是所有遭到淫徒玷污的女子,吕师们你为了维护她们的清白,都要杀了她们才行?」

  对于方虹的问题,吕晋岳选择沉默以对;我一开始虽然觉得惊讶,但仔细一想,吕晋岳杀岳秀的动机其实不难明白,就和我当初用计毁去「啸月山庄」并招揽方虹入教是同个理由。

  「让我猜猜,师父是不是怕岳师伯遭到太阴神教奸污的事情传出去,会打击白道弟子剿灭太阴神教的士气,所以只好一剑杀了岳师伯,再嫁祸给太阴神教;这样不但能够保住脸面,还可以提高敌忾同仇的意识?」

  对于我的猜测,吕晋岳同样选择沉默以对;不过,不否认等于默认,我听到方虹的剑鞘传出喀喀喀的轻微响声,显然方虹心中气恼到了极点,所以握剑的手才会颤抖,使得剑身和剑鞘撞击出声。

  「师父,以往的事情我不愿意多做评论,但现在我想,我们献上师父你想要的太阴神教三神功和《太阴药典》师父你就放过我们太阴神教,往事一笔勾消,如何?」

  我说着,想到慧卿怀了我的孩子这件事。「还有,我希望师父能同意将三师姐下嫁给我,师父有什么条件请说,我一定会尽力做到,就算要我解散太阴神教都可以!」

  「耗子!」

  慧卿忍不住低声轻呼,她没想到我竟然这时向吕晋岳提起迎娶她的事情。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吕晋岳竟然冷笑一声,高高举起手上的太阴神教三神功秘笈和《太阴药典》运劲一抖,所有书册立刻化成片片细碎的纸片随风飞舞,一下子在黑夜中被夜风吹得通通不知去向!

  「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我忍不住大叫。「那些书不是你使尽心机、算尽计谋,都一直想得到的吗?为什么又要把书毁去?」

  「我是很想得到太阴神教的武学和药典没错。」

  吕晋岳冷笑着,垂下右手,突然一把短剑从衣袖中跳出来,握在右手中。「但是,你以为拿些假造的武学和药典,就可以欺骗我放过你们太阴神教?我还没愚蠢到相信你会乖乖献上武学和药典的程度!」

  啧,吕晋岳这家伙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刚刚拿给他的都是真本秘笈啊!反而是吕晋岳不相信我会「轻易」献出那些秘笈和药典,用以交换慧卿下嫁,所以把真本秘笈和药典都给毁了!

  虽然那些武学和药典我都记熟了,就算真本被吕晋岳毁了,我还是可以重新默写一份出来,但默写一份出来需要时间。吕晋岳现在已经拔出剑来了,只怕他不会给我重新默写一份秘笈和药典给他的时间。

  「爹!」

  一旁的慧卿也叫了起来。「你怎么能毁去那些书呢?耗子拿给你的那些书都是真本啊!」

  「闭嘴!连书的真假都分不出来,反而为了维护情郎而黑白不分,向着情郎和老爹作对,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吃里扒外的女儿?」

  吕晋岳怒目瞪视着慧卿。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被吕晋岳一轮莫须有的痛骂,泪水在慧卿眼中滚来滚去,只差一点就流了下来。

  「算了,吕晋岳,原本我是看在慧卿和慧娴的分上,不想和你为敌,所以才决定主动献上秘笈和药典;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好,我就凭武力把慧卿夺过来!」

  我缓缓拔出腰间的百炼精钢剑,剑尖指向吕晋岳。方虹她们见到我拔剑也纷纷长剑出鞘,一时间,好几把剑映着月色指向吕晋岳。

  不过,说真的我没有战胜吕晋岳的把握。我现在的剑法、内力只有吕晋岳的六成至七成而已,就算加上方虹和芊莘帮手都不见得能战胜吕晋岳。洪宁和程嘉她们的剑法更差,真的要和吕晋岳动手,她们不扯到我后腿,我都该谢天谢地了。

  幸好我还有一张克制吕晋岳的王牌,那就是靠着美色让吕晋岳自己露出「罩门」……

  可是,方虹她们虽然也知道这招对付吕晋岳的王牌,但她们都选择拔剑,而不是脱下身上的衣服……

  「虹儿,正面开战,我们不是吕晋岳的对手。」

  我悄声对身旁的方虹说着。

  「快点用‘那个方法’逼吕晋岳露出罩门……」

  谁知道,刚才还气得脸色苍白、死死瞪着吕晋岳,仿佛不把吕晋岳给抽筋剥皮绝不干休的方虹,却在这时飞起一张大红脸,怎样都不肯动手脱衣服。

  「虹儿?」

  「知、知道啦!等一下会做的啦!」

  方虹虽然这样回答,但看方虹的表情,我大概猜到,虽然在讨论策略时这些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兴高采烈,但真的要她们在吕晋岳面前脱成半裸,她们却都因为害羞而不敢行动。

  转头看看其他女孩,洪宁一张脸红得比身上穿的大红衣裳还要红,但纤手却死死握着剑,怎么都不肯放开剑柄去解衣带;程嘉就别提了,目光根本不朝向我看,当我是透明;即使是向来最听我话的芊莘,也是看到我的目光转向她就急忙转开眼神,不敢和我目光相对。

  真是糟糕,事先打好的如意算盘竟然完全不响,看来还是只能靠武功和吕晋岳一决胜负。

  「你们大家在干什么啊?怎么全都拔剑了?」

  这时黄丽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当初不是商议好了,只要脱下衣服就可以把大对头死死克制吗?怎么都拔剑了呢?」

  朝向黄丽华的方向看去,我吓了一跳。在其他女孩子都害羞得不敢脱衣服的时候,黄丽华早已把衣带解开了,一袭黄衫随意地散落在脚边地上,皎白身躯只剩肚兜和亵裤。

  黄丽华的双手正反到颈后,将肚兜系在颈后的绑带松开,让肚兜上缘垂了下来,胸前两个饱满无比的果实,随即像是要从肚兜中一跃而出一般,我好像还看到一点粉色乳晕。

  罗刹国的女人还真是开放,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面不改色地宽衣解带;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有黄丽华敢在大家面前若无其事地脱下衣服,我原本打算用来克制吕晋岳的王牌只怕打不出来。

  站在对面的吕晋岳,同样也看到脱成半裸的黄丽华。吕晋岳脸上神色又变,变得相当愤怒,还带着惊惧神色;修练「昊天正气诀」最忌讳接近女色,因为「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要是脆弱的下体因为女色的刺激而挺立起来,无异于自曝罩门。

  如果是平常看到黄丽华这个半裸美女,吕晋岳大可很「君子」地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可现在双方正剑拔弩张地对立着,吕晋岳要是把头转开,等于给予我们可乘之机,所以吕晋岳万万不敢把头转开的,也没办法对半裸的黄丽华来个「视而不见」「哼!不知廉耻的番邦妖女!」

  吕晋岳以阴狠语气咒骂。「不要以为靠着卖弄色相就可以克制我!」

  「哎呀——吕先生您怎么可以说我不知廉耻呢?哪个人出世的时候不是赤身裸体的?我脱去衣服只不过是回到人出世时赤条条的纯洁状态而已啊!」

  黄丽华满脸惊讶的表情,朝着吕晋岳慢步走去,走路时更是故意一步一摇、扭腰摆臀,尽显女性媚态。「反而是先生您用有色眼光来看待人们最单纯的样子,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呢?是敢于展现最纯真自己的我,或者是以不纯洁眼光来看待我的您呢?」

  对于逐步靠近自己的黄丽华以及逼面的质问,吕晋岳闷哼一声没有回答,但也没朝黄丽华出手。我当然不会认为吕晋岳对黄丽华手下留情,事实上是黄丽华半裸的艳丽身躯让吕晋岳长久压抑的欲火一下子奔腾起来,吕晋岳的裤裆已经鼓起一块。

  下体罩门硬邦邦地顶在自己的裤子上,要是随意移动身体,只怕下体会因为裤子的拉扯而受伤,这才是吕晋岳不敢随意移动的真正理由。

  「丽华,回来!再靠过去很危险的!」

  虽然吕晋岳因为下体罩门顶着裤子而不敢乱动,但我怕吕晋岳有暗器之类的手段,可以在不移动身体的情况下袭击黄丽华。黄丽华虽然已经成为太阴圣女,但她还没开始修练阴阳诀,她的罗刹国击剑术又不是吕晋岳武功剑法的对手。为了怕吕晋岳袭击黄丽华以「除去造成自己暴露罩门的原因」我急忙把黄丽华叫回来。

  听到我叫她,黄丽华先是向吕晋岳做个鬼脸,还故意双手捧着胸前两颗大肉丸向内挤压,在她两颗硕大无比的肉丸之间挤出一条深沟,再挑逗似地向吕晋岳虚拟一个投怀送抱的动作,才转身回到我身边。

  同时吕晋岳踉跄着退了一小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概从来没见过那么香艳的动作,吕晋岳抵受不住黄丽华的艳情攻势,下体罩门已经硬到极限。硬邦邦撑在裤裆上的结果就是「以卵击石」吕晋岳只怕已经受了些内伤也不一定。

  「我说,师父,咱们还打不打?您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打吗?」

  我看着吕晋岳,猜测以吕晋岳现在情况是「进退两难」由于下体罩门硬顶在裤子上,根本不能移动身体,不然以吕晋岳的性子,他要不是挥剑扑上来解决我们,就是立刻脚底抹油离开现场,不可能站在那边什么事情也不做,只会不停变着脸色。

  「小贼!」

  吕晋岳喘了一口大气,恶声恶气地怒骂。「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胜负要等打过了才知道……」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而且功力越高,下体就越脆弱。」

  我截断吕晋岳的话头。「现在师父您那东西正硬邦邦地顶在裤子上,只要一做动作,下体被裤裆给拉扯到,只怕轻则内伤、重则送命——这样您还能打吗?」

  听到我一口指出「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吕晋岳的脸色忽红忽白地变换不定,但仍旧直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爹,刚才耗子拿给您的是真的秘笈啊!」

  这时慧卿也发话了。「就算您不相信耗子的诚意,难道您不会打开书来看一看吗?是真是假,您看过之后应该分得出来吧?」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吕晋岳连翻都不翻书,直接把太阴神教三神功的秘笈和《太阴药典》都毁了,实在不像是他一贯作风。当然也有可能吕晋岳突然知道我是太阴神教教主,他的一切计画都曝光在我面前,一时急怒、失去平常冷静,所以才想都不想就认定那些书是假书。

  「是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丽华站在我身边,慵懒地倚着我的肩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吕晋岳,还故意抛个媚眼、送了个飞吻。「要不是满肚子坏水的人,怎会认定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坏人呢?所以说啊,吕先生您一下子认定我们教主在骗您,想都不想就把书给撕了,实在是因为您居心不良,所以才会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变成这个样子,是您活该!」

  吕晋岳的脸色灰败,他大概明白刚才犯下的错误:急怒之下、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把书毁了,还挑起原本应该不会发生的敌对状态,结果让自己陷入动弹不得、只能挨打却不能还手的窘境之中。

  忽然吕晋岳惨哼一声,身体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鲜血从鼻孔和口角慢慢流出。

  「爹!」

  「师父!」

  糟糕,难道吕晋岳内伤发作了?

  我和慧卿双双抢到吕晋岳身边。慧卿将吕晋岳扶起坐好,我则是伸出右掌轻轻贴在吕晋岳背心穴道上,想以内功帮助吕晋岳稳定伤势。

  可是手才碰到吕晋岳的穴道,一股强劲至极的热气立刻从吕晋岳穴道中朝我掌心直冲,汹涌澎湃地沿着经脉一路上行。

  「师……」

  我原本以为吕晋岳是因为内伤而导致内息失控,这才倒灌进我体内的;但当我看到吕晋岳沾血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得意微笑时,我立刻知道我猜错了。吕晋岳有意和我拼内功,他现在虽然因为下体勃起、罩门暴露而动弹不得,但是拼内劲不需要移动身体。刚好我的手凑到他背上穴道,吕晋岳立刻抓住这个良机运气攻击。

  虽然发现吕晋岳的用心,可惜为时已晚,「昊天正气诀」的炙热真气从我手掌冲入,沿着经脉上行,朝着我的心脉直冲。所过之处我的手臂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热辣辣地刺痛。可想而知要是被吕晋岳的内劲侵入心脉,我只有当场毙命的分。

  更糟糕的是,比拼内劲无法从外观上看出来,所以一旁方虹只是看着我手掌按在吕晋岳背上运功,却看不出来我到底是运功帮助吕晋岳疗伤,还是我正和吕晋岳拼内劲,所以方虹没有出手帮我,只是关切地在旁看着。

  没办法,我只好运起太阴神功全力对抗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入侵。即使如此,我还是感到吕晋岳的内劲逐步进逼,太阴神功无法完全压制吕晋岳的昊天真气。

  突然想到我还练有「昊天正气诀」虽然我的功力远远及不上吕晋岳,但现在的情况需要发挥全部功力来阻止吕晋岳的内劲入侵。我修练的「昊天正气诀」虽然功力浅薄,但配上「太阴神功」一起运使,也许刚好能抵御吕晋岳的内劲。

  不及细想,我立刻运起「昊天正气诀」来协助抵御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入侵。

  说也奇怪,我一运起「昊天正气诀」那微薄到连三流武林人物的内功都及不上的昊天真气,竟然成功阻挡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无法继续前进,被我的太阴神功和昊天正气诀联手抵挡下来……

  不对!吕晋岳的真气不是被阻挡下来,而是吕晋岳的身体不知为什么离开我的手。既然吕晋岳的背心没贴在我手掌上,真气入侵的管道就断了,所以吕晋岳的真气才没继续推进。

  吕晋岳身体一歪、整个人倒落在地,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吓得慧卿急忙上前扶起吕晋岳:「爹!爹!你怎么了?」

  虽然我的手掌离开吕晋岳的背心,暂时免去继续和吕晋岳比拼内力的危险,但是吕晋岳残留在我体内的昊天真气灼得我手臂发痛。我仍得运气化解吕晋岳的真气,一时间也是动弹不得。

  正在努力运气化解吕晋岳的真气,我突然注意到,由于「太阴神功」的内劲偏阴柔一路,和昊天真气的阳刚路子格格不入,虽然同时修练时,两种功法不会互相干扰,但用太阴神功化解昊天真气不但费力,而且收效甚微。

  我修练的「昊天正气诀」虽然功力浅薄,但和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同质的,以「昊天正气诀」化解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就收效显着……不,不只是收效显着,每当我运行一周天的「昊天正气诀」吕晋岳的昊天真气就会有一小部分与我的昊天真气融合在一起,而且融合速度随着我的昊天真气逐渐壮大而更为快速。

  由于运行「昊天正气诀」需要完全集中精神,虽然我们身在险地也别无选择,只能尽快行功化解吕晋岳的真气,这样我才能及早回复行动能力。要是有敌人来袭,只好靠着方虹她们来御敌。

  幸好此时岳麓山上除了吕晋岳没有其他高手,以方虹的机智和武功,要保护我应该还不是难事。

  也不知道运行多久的「昊天正气诀」好不容易才将吕晋岳的昊天真气都化解完,并且吸收转为我自己的昊天真气后,感觉我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突飞猛进。估量一下,吕晋岳的功力大概有六成转移到我身上,一下子让我增加十年的功力,这该算是因祸得福吗?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慧卿关心的眼神正望着我。心中一暖,接着看到二师兄贾巍的一张钟馗脸从慧卿身后探出来:「萧师弟,你没事吧?」

  咦,二师兄怎么在这里?

  定神一看,我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上来,三魂七魄全都逃命去也:不只二师兄在这边,大师兄也在,其他师兄们也在,泰山派的天贤、天齐也在,武夷派的蔡严也在,甚至还有几个佩剑的年轻美女,似乎是峨嵋派的,一大群白道二代弟子把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主团团围住。

  在白道地盘上被白道弟子给逮个正着,不知道「人赃俱获」是不是这个意思?

  「落在你们乒中算是我运气不好,要抓我就一起上来吧!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

  我冷笑一声。虽然我被这些白道二代弟子们发现了,但我现在吸收了吕晋岳十年的「昊天正气诀」功力,即使是吕晋岳亲自和我对阵,我都有取胜的把握,这些白道二代弟子想要抓我是不可能的。但我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至少没办法在不大开杀戒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更何况我还得保护方虹她们。

  想到这边,我往旁边看了看,吓了一跳;除了慧卿还在我身边,方虹和洪宁等人已影踪不见。难道已经被这些白道二代弟子擒住吗?这应该不可能,虽然洪宁、程嘉和黄丽华的功夫不怎么样,但方虹和芊莘的武功可比眼前这些二代弟子好太多;除非吕晋岳或是何东英那种等级的人出手,不然要擒住方虹和芊萃还不太可能。

  既然不是被擒住,那么方虹她们应该已经逃走。只是我感到有点奇怪,方虹她们为什么不带慧卿一起逃走呢?难道因为怕我娶了慧卿,她们只能委屈当妾,所以才故意把慧卿留下来送死吗?

  「萧师弟,你在说什么啊?」

  大师兄刘振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所以有些神智不清了?」

  「受伤太重?」

  我有点搞不清楚刘振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吗?」

  贾巍保持从慧卿背后探头出来的姿势,说着。「因为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而受伤,所以才在这边运气疗伤,不是吗?」

  「我和魔教妖人大战一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呢?难道是被昊天真气给入侵体内的后遗症?

  这时慧卿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大家,你们先出去吧!耗子受的内伤还没完全复原,让他多休息一下,等他好些再出来和大家说详细经过,好不好?」

  「既然三师妹这么说,那当然好。」

  刘振点头,转身向着后面的人大手一挥。

  「大家都先出去吧!让萧颢好好休息,等他好些就会来和大家说清楚经过。」

  「喔!」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转身离开。

  看到大家离开,我觉得越来越疑惑I吕晋岳因为和我比拼内劲才落得昏迷的下场,而那些白道弟子竟然放过我?他们不替吕晋岳报仇吗?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偷偷问着还待在一旁的慧卿。

  「这个,我也不知道。」

  对于我的疑问,慧卿耸肩表示不明白:「昨天晚上你和爹同时受伤,他们不知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一下子突然跑了过来,说爹是被魔教妖人夜袭而受伤,你则是为了保护爹,和魔教妖人奋战而受伤,所以他们在这边保护你呢!」

  「原来是这样。」

  看来刘振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太阴神教的教主,而且他们的说法和事实相去不远,那就是吕晋岳确实因为和我们这些「太阴神教的教众」起了冲突,才会落得受伤昏迷。我要不是因为一时好心,也不会被逼得和吕晋岳比拼内力而动弹不得。

  可是方虹她们人呢?大概是方虹看出其中关键,所以才带其他人先行避开。

  慧卿是卧底的事情没有其他白道弟子知道,而且慧卿还是正牌岳麓剑派弟子,把慧卿留下来照顾我正合适。

  「对了,师父呢?」

  我想起昨天事件的元凶,吕晋岳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

  慧卿脸上流露忧虑神色。「爹一直昏迷不醒,他们把爹扶进寝室,然后爹一直昏迷,还没醒来。」

  这也难怪,昨天吕晋岳气愤之下,以毕生功力和我比拼内劲,结果有一半以上的内功被我吸收。一次损失十年份的功力,再加上「罩门」可能因为拉扯而受伤,吕晋岳这个内伤可伤得不轻。

  「那,师姐,咱们出去看看情况吧。」

  既然刘振他们还不知道我是太阴神教教主的事情,倒是不忙着开溜,开溜了反而惹人疑心,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比较好。真被识破了再开溜都还来得及,反正那些白道弟子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就算他们一起上也打不过我。

  来到外面的大厅,白道弟子们黑压压挤了一屋,正三三两两彼此低声交谈。

  见到我和慧卿出现,那些弟子们全都住口,朝我看过来。

  「萧师弟,你没事了吧?」

  大师兄刘振越众而出,来到我面前。

  「我没事了,多谢大师兄关心。」

  「那就好,师父受伤昏迷,要是你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刘振松了一口气。「萧师弟,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瑰在该怎荡」我一时弄不清刘振说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看着刘振一语不发。

  「师父不是交代过,他已经选定萧师弟担任下一任的掌门人吗?」

  贾巍也走出来。「既然师父受重伤昏迷,由萧师弟接掌本门掌门不就可以了吗?」

  什、什么?要我接掌岳麓剑派掌门?我吓了一跳,望着贾巍。

  「可是,萧师弟不是说他来岳麓剑派学艺,是为了要考朝廷武试吗?」

  大师兄刘振看着贾巍。「让萧师弟来担任掌门,会不会耽误萧师弟考武试?」

  「对啊对啊,大师兄说得没错,要是我当了掌门就没办法好好准备武试,所以这个掌门人还是请大师兄来当吧!」

  我急忙附和刘振的意见。

  「可是,本门之中只有萧师弟的智计、武功能够盖得过那些魔教妖人啊!」

  没想到刘振对于我推举他当掌门人竟然不领情,反而转过头看着我。「如果是平常时期,我会当仁不让接任这个掌门。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不是由萧师弟接任掌门,谁又有能力来带领我们对抗太阴神教?」

  「对啊,对啊!」

  一旁的天贤、天齐这时也插嘴了。「虽然我们是别派弟子,不方便插嘴岳麓剑派的事务,但我们也觉得萧师弟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确是接任贵派下一任掌门的最好人选!」

  没想到天贤、天齐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赞成推举我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

  他们两个可能觉得这是报答当初我带他们去「开眼界」的恩惠吧?但我现在可不想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啊!

  「我也同意萧师弟是最好的掌门人选。」

  我的处境已经够窘迫了,没想到一旁的蔡严也跳出来赞成由我接掌岳麓剑派掌门。我当初利用程嘉来挑拨蔡严是为了破坏吕晋岳攻打太阴神教的计画,可现在蔡严的话像是棺材钉,把我钉进岳麓剑派掌门这个麻烦位置。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正当一众白道二代弟子们都在议论纷纷,谈论的都是我应该接任岳麓剑派掌门这件事时,吕晋岳的老婆I也就是师娘I竟然扶着小丫头乐儿出现在大厅!

  「师娘好!」

  看到师娘出现,岳麓剑派的弟子们立刻在刘振率领之下齐齐下拜;慧卿也拉了我一把,示意和她一起下拜。

  「嗯,大家起来吧。」

  别看师娘不会武功,这时倒是挺有威严的,沉声说着,岳麓剑派的弟子们随即纷纷起立。

  「我也知道掌门一职按理应该由刘振接任,但现在情况特殊,你们师父受到魔教妖人的袭击而重伤不醒,接任的掌门人必须能够立刻负起领导弟子们报仇雪恨、对抗魔教妖人的重任,所以我也觉得萧颢是最合适的人选。等到打退魔教妖人,替你们师父报了仇,萧颢随时可以将掌门职务交付给刘振。」

  师娘冷峻而威严的目光左顾右盼。「或者,有其他人自认能带领大家对抗魔教的,也可以毛遂自荐。」

  没有人说话。既然师娘都出来说话了,就算大家再有想法也得顾到辈分,所以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是逃不掉了。

  我知道师娘不是真的想替吕晋岳报仇,她只是拿替吕晋岳报仇这件事当借口,想把我这个和她有过一夜情的姘头推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这样她可以借着近水楼台之便,常常和我偷情。

  报应,这绝对是我勾引师娘的报应。


第九集 第二回 

  「众望所归」当上这个我绝不想当的岳麓剑派掌门人,特别是我当上掌门之后的首要任务,是率领白道弟子们对抗太阴神教,好替吕晋岳报仇——要我这个太阴神教教主带着白道弟子讨伐太阴神教,这不是自己找自己麻烦吗?

  所以,当岳麓剑派的师兄们,以及其他门派的弟子纷纷向我道贺接任掌门的时候,我冷起一张脸:「如果不是因为师父遭到魔教妖人的毒手而重伤,小弟才得以接任这个掌门,何喜之有?」

  这才让那些白道弟子们满脸愧色地住嘴。

  自己找自己麻烦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我「被迫」接任掌门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吕晋岳邀来的白道二代弟子都请回他们自己的门派;表面上当然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像是避免引起太阴神教的注意力、直到大家累积足够的实力为止,这才将热血沸腾的白道二代弟子都请下了岳麓山。

  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下了山,但事情还没结束,还有岳麓剑派的事情要处理。

  师娘替我这个新任的「掌门人」安排一个新的居室,位置在女弟子居住的内院和男弟子居住的外院正中间,刚好将男女弟子隔开。师娘说这本来就是岳麓剑派掌门人的居所,只是吕晋岳为了修练「昊天正气诀」怕「被人打扰」所以才搬到另外一边的静室。

  不管这间居室是否真为岳麓剑派掌门人向来的居所,重点在于这间居室离女弟子的居所很近,如果慧卿晚上要偷偷来找我很方便。但这间居室离师娘的住处更近,只隔着一座院落而已,师娘如果要来找我,那就更方便了。

  替我安排好居室,师娘还亲自带了丫头、老妈子替我把新的住处打扫干净;慧卿本来也想帮忙,但师娘却把慧卿支使走了。

  「师娘,我有话得和您说。」

  趁着慧卿不在,我打算把慧卿怀孕的事情和师娘先说清楚。

  「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呢?」

  师娘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勾魂似地矜转我。「而且一定要现在说吗?不能‘晚点’再说?」

  「呃,这个还是早点说的好。」

  我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三师姐……怀了我的孩子。」

  「哦,慧卿怀了你的孩子。」

  师娘听着,一点特殊反应都没有,仿佛现在怀孕的不是她女儿。

  「师娘听到三师姐怀孕,都不惊讶吗?」

  我忍不住好奇。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都和慧卿好上了,慧卿会有你的孩子,很正常吧?」

  师娘笑着耸耸肩。「只是我可就变成外祖母,感觉人老得真快,岁月不饶人,唉。」

  原本我还以为师娘会因为我不小心搞大慧卿的肚子而痛骂我一顿,现在看起来师娘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倒是省了我不少心事。

  看着丫头、老妈子们动作迅捷地将我的新居室整理好之后,师娘随即将她们支使离开我的居室,现在卧房中只剩我和师娘两个人。

  「萧颢,你觉得晋岳还有希望复原吗?」

  师娘突然间叹了口气。

  我想了想,吕晋岳昨天可能因为罩门受创,再加上失去十年份的「昊天正气诀」功力,只怕这次内伤伤得不轻;就算能康复,功力肯定也会大损。

  「这个我不知道,师父伤得很重,就算可以回复健康,功力只怕也很难复原。」

  「也就是说,现在我和慧卿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

  师娘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还慢慢靠近我身边,玉手朝着我的下体伸来,隔着裤子抓住我的分身,一下子就让我原本软垂的分身精神起来,直挺挺地将裤裆高高撑起。

  「师娘,现在不好吧?」

  我忍不住苦笑。原来师娘指的「依靠」竟然是这件事,难道是因为师娘得知吕晋岳可能重伤无法复原、没了顾忌,所以放纵了?

  「青天白日的,要是被其他人撞见……」

  「这里是掌门人居室,没有得到召唤,谁敢擅自入内?」

  师娘轻笑一声,整个人靠到我身上,饱满的胸脯顶在我胸前,纤手已不再满足于隔着裤子抓我的分身,而是探入我的裤裆之中,短兵相接地直接握住我的肉杵。

  「即使三师姐也不能擅自进来……」

  师娘没有回答我的话,微微湿润的樱唇贴上来,将我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口中,接着是一条又软又湿的灵巧舌头探入我口中,四处搜寻着什么,然后接触到我舌头时立刻一阵激烈缠绕,直到师娘自己快喘不过气才舍得离开。

  「师娘……」

  「叫我小薇吧。」

  师娘腼腆一笑。「苏小薇。」

  原来师娘的名字叫苏小薇?当年必定是江湖上很有名的美女。我想要不是师娘嫁了吕晋岳,只怕到现在都还是很有名的美女。

  「我还是叫你师娘好了,叫小薇听着不习惯。」

  「随便你,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师娘又是一笑,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修长有弹性的大腿跨在我腰际开始磨蹭。「萧颢,我们很久没有那个了,是不是……」

  「师娘又想验证我能让三师姐幸福的誓言吗?」

  我这不全然是开玩笑,「昊天正气诀」功力越高、下体罩门越脆弱,但我不知道下体罩门的脆弱是单纯功力高就会脆弱?还是修练久了才会脆弱?由于昨天吸取大量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我的「昊天正气诀」一下子提升十年功力,那么我的下体是不是也相对更为脆弱?这点我自己也不知道。

  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在方虹她们身上试验看看,既然师娘这么想当我的试验对象,我就在师娘身上试验好了。

  「不可以吗?」

  师娘轻笑,在我脸上吹了一口气。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觉得我不怎么受到师娘的信任啊!」

  我叹了一口气,将师娘抱起来放在桌上,抬高师娘的双腿架在我胳膊上,这样师娘的阴户刚好对正我肉杵的前进路线。

  被我抱起来放在桌上,师娘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低声轻笑:「你这家伙,鬼点子真多!你是不是常常和慧卿……」

  没让师娘多说下去,我将师娘的裤子拉下来一点点,刚好露出师娘那两片花瓣;拉开裤子挺起肉杵,然后朝着师娘的花径顶进去。

  肉杵入洞,滋的一声,师娘的小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成了水乡泽国,肉杵很顺利地直顶到底;师娘「哦」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原本还没说出来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原本我还有所顾忌,怕吸取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之后,我的下体也会因为「昊天正气诀」的功力提升而变得脆弱,所以一开始我的动作很轻很缓,免得剧烈撞击造成下体罩门受伤。但是动了十几次之后也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劲,和没吸取吕晋岳功力之前一样,再加上师娘被我十几下轻抽浅插给挑起欲火,已经呢喃着催促我快点,我当然顺势加大力度来了一记重击,肉杵狠狠顶在师娘的花芯上。

  我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而师娘则是「啊哟」一声娇吟,浑身像是筛子般抖个不住,小穴中更是热流滚滚、一收一缩,看来刚才那一下重击让师娘受用不浅。

  这时门外传来慧卿的脚步声,我急忙捣住师娘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但师娘却用力拨开我的手,反过来使劲吻上我的嘴。

  「耗子,你在里面吗?」

  慧卿来到门外停住脚步,高声喊着。

  听到慧卿的喊声,师娘吓了一跳,一对杏眼瞪得大大的,全身僵硬起来,似乎是被这一吓给吓到高潮。我则是脱离师娘吻着我的嘴,再次用手捣住师娘的嘴,免得师娘高潮失神时发出声音,被慧卿听到就不好了。

  「我在,有什么事?」

  我高声回答。

  「其他师兄、师姐们都在大厅,等着你指示以后该怎么办呢!」

  慧卿说着,突然提高声音。「耗子,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没、没干什么!」

  糟糕,听这个语气,慧卿似乎是要进门来了。我也不管师娘会怎么想,一下子把师娘抛在床上,抓起被子盖在师娘身上,然后拉上裤子,正好慧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啊?」

  慧卿狐疑地看着我。

  「我在换衣服啊。」

  我假装没事地回答。

  「换衣服?」

  慧卿上下打量我一下。「你换衣服怎么不叫我帮忙?我们又不是外人了。」

  「啊,哈哈,这个嘛……不好意思麻烦师姐嘛!」

  看来慧卿已经瞧出我有问题,我只好先开溜为妙。「你说师兄他们都在大厅上是吗?我这就出去!」

  「耗子!」

  不等慧卿拉住我,我急忙溜出卧房;至于慧卿会不会发现被我「藏」在床上的师娘,我也只能祈祷慧卿不会想到要去搜查我的房间。

  可惜事与愿违,房中传出「啊!」

  的两声女子惊呼声。一声是慧卿的,另外一声是师娘的,看来慧卿已经发现师娘藏在我床上的事实。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看来我有得向慧卿解释了。

  来到大厅上,一众师兄师姐早已聚集在那边,见到我进来马上同时起立,大声喊着:「掌门人好!」

  呃,掌门人?

  对哦,好像就是我,只是我在太阴神教被人喊习惯了「教主」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各位师兄、师姐请坐。」

  我来到吕晋岳平常坐着的太师椅前,大大方方坐下去;众师兄、师姐见我落座,才纷纷跟着坐下。

  「不知道各位师兄、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着。

  「掌门师弟,大家想知道掌门师弟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刘振身为大师兄,第一个站起身来说话。

  「今后有什么打算?」

  说真的,我实在不想去管这个问题。岳麓剑派的死活关我啥事?特别是要我带领岳麓剑派攻打太阴神教?我又不是呆了,还会自己找自己麻烦?

  再说,慧卿发现我和师娘的事情,待会肯定还有一场风暴好挨,我还没想出妥善的对策呢!又怎么有心情管岳麓剑派的事情?

  看到我皱着眉头思考,大家以为我在思考岳麓剑派将来的何去何从,却没想到我满脑子里都是该怎么安抚慧卿生气的念头。

  想了许久,我还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抚慧卿。看来只好逆来顺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算盘来膝盖跪、水桶来头顶、耳光来脸挨,乖乖承受慧卿给我的处罚了。

  「怎么样,掌门师弟?」

  刘振又追问着,这让我的心情更不好。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我们先把眼前该做的事情做好。」

  我决定先找个借口把大家给撵走,免得他们一直问我将来该怎么办,真的很烦人。「师父不是重伤昏迷未醒吗?请几位师姐负责轮班照顾师父,每个人两个时辰;请大师兄立刻指派脚程快的师兄下山寻访名医,前来替师父疗伤;请二师兄带领其余的师兄们加强巡逻,免得被太阴……魔教的妖人趁着师父重伤时偷袭我们!」

  「遵命,掌门人!」

  听到我的吩咐「井井有条」大家II然应命,几个师姐立刻聚集在一起讨论该怎么轮值去照顾吕晋岳;大师兄刘振一挥手,马上带了十几个师兄疾奔离开;二师兄则组织剩下的师兄们,一边在岳麓剑派的四周布置哨戒,一边巡逻。

  我则是继续坐在太师椅上,思考着将来该怎么办。

  慧卿那边就没有办法,只能走着瞧,所以我也没继续多想;倒是岳麓剑派这个掌门人该不该继续当下去,得好好思考一下。

  虽然我本身不想当岳麓剑派掌门人,但我也没办法将掌门人之位交给刘振,否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只怕是师娘苏小薇。她为了能方便亲近我,不惜抛头露面把我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让我轻易跑掉呢?

  但是,难道真的继续担任岳麓剑派的掌门人,然后率领大家攻打太阴神教?

  我当然是不会做出自己找自己麻烦的事情,但是当其他师兄、师姐,甚至其他门派的人开始要求我替吕晋岳报仇的时候,我想不自己打自己都没办法。

  而且,就算我真的不干岳麓剑派掌门,难道其他白道门派就会对太阴神教放手?

  其他白道门派的掌门人或许不像吕晋岳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功和药典,但是吕晋岳这个成名的白道一流人物却是伤在太阴神教手中,白道人物如果不找回场子,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让其他人相信是他杀了你师伯呢?「我反问着。

  「没有人会相信的。」

  方虹叹口气。「所以我当时才没一剑杀了吕晋岳。将来我一定要逼他当众承认是他杀了我岳师伯丨乙」好吧,不过目前我们有个问题,那就是我得先待在岳麓山上稳住白道众人。「我说着。「我想这几天白道的成名人物,只怕会陆续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要是我这个刚被推举出来的掌门人跑了,只怕会惹起麻烦,所以太阴神教暂时还是拜托你继续带领。」

  「就像之前那样?」

  方虹反问。「继续兴风作浪,好让大家不怀疑你这个教主其实人在岳麓山?」

  「是啊……」

  听方虹说到这边,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如果方虹能够继续扩张太阴神教的势力,那么白道众人要求我替吕晋岳复仇时,我不就可以用「太阴神教实力比我们强大,现在复仇等于以卵击石」这个借口来拖延吗?

  「虹儿,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

  我把我的想法向方虹说出来。「如果你能继续扩大太阴神教的势力,我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推托他们要我带人报仇的要求。」

  「这也是个办法……」

  方虹沉思着。「好吧,就这么办:咱们一切照旧,我替你继续在江湖上搅风搅雨了。」

  「谢谢,辛苦你了。」

  我捉住方虹,在她柔嫩樱唇上亲了一下。「我回岳麓山了,离开太久怕他们起疑心。」

  「嗯,你快回去吧!」

  方虹依依不舍地向我道别。

  回到岳麓山上,这次我直接从大门走进去。四个负责守门的师兄看到我这个应该在派中的掌门人竟然从门外走进来,惊讶地睁大眼睛,好一会才想到要向我这个掌门人行礼。

  虽然我早就该去看看慧卿,但我又怕她责问我关于师娘的事情,不知不觉竟然踅到吕晋岳的卧室外,干脆推门走进去。一位师姐正坐在吕晋岳床边的椅子上,看到我推门进来,立刻站起来。「掌门师弟,你来啦?」

  「嗯。」

  我点了点头,低声问着。「师父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昏迷不醒,但是一时半刻看起来似乎没生命危险。」

  那位师姐皱眉回答。

  「没生命危险就好,等大师兄带人请了医生回来,就有希望治好师父的病。」

  「师弟说得是。」

  那位师姐点头同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对了,师娘在找你呢!」

  「师娘在找我?」

  我暗暗叫苦,看来该来的事情就是躲不掉,这下子去见师娘和慧卿,不知道有什么罪好受了。「我……知道了,立刻就去。」

  一步一蹭来到掌门人居室外,远远听到房中有两个人在低声谈话,听声音正好是师娘和慧卿,只是不知道她们在谈些什么,大概在谈论该怎么处置我吧?

  我也没心思仔细去听,推开房门,果然师娘和慧卿正坐在桌旁。听到我推开门的声音,两个人同时朝我望过来。

  「萧颢,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我推门进来,师娘兴奋地站起来,碎步跑到门边一把关上门,随即双手挽住我的手臂。「来!过来和我们一起坐!」

  「你们……决定要怎么处置我呢?」

  我心虚地问着,等待慧卿爆发她河东狮吼的气势。

  「当然是我们娘儿俩都一起跟着你。」

  师娘笑吟吟地说着,还看向慧卿。

  「是吧?

  乖女儿?「「嗯!」

  慧卿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你们说……啥?」

  我瞪大眼睛。刚才我没听错吗?娘儿俩一起跟着我?那不就是……母女共侍一夫?

  而且慧卿的反应也很奇怪,她没有朝着我大吼大叫地责骂我,而是点头同意她母亲「母女共侍一夫」的提议,还相当不情愿。师娘肯定用了什么方法让慧卿就范,不然慧卿不会是这种反应和表情。

  「我说,师娘……呃,小薇……」

  我悄悄问着黏在我身上的师娘。「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三师姐同意你的提议啊?不然我敢确定三师姐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

  「没有什么方法啊!」

  师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只是说,如果她不反对让我也跟着你,我就作主让你们两个成亲咯!」

  原来是用「作主将慧卿许配给我」这招让慧卿乖乖听话,师娘还真是有办法。

  现在吕晋岳昏迷不醒,师娘对于慧卿的终身大事拥有绝对的决定权;要是师娘不同意慧卿嫁给我,甚至作主将慧卿许配给二师兄……

  再说,吕晋岳能够对女儿无情,毫不顾及女儿将来的终生幸福,就这样把女儿送至太阴神教当卧底,谁知道师娘是不是也能对慧卿下类似的狠手?要是师娘为了把慧卿从我身旁赶走,作主将慧卿许配给二师兄,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难怪慧卿会屈服,连我一想到要把慧卿嫁给二师兄,再想到二师兄那副乐得开怀的「笑里藏刀」我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

  「而且呢,我嫁了这个无情老公,害我守了十几年活寡,还对我们娘儿这么差;现在她找了个好男人,难道让我分享一下都不行吗?」

  师娘咯咯笑着,慧卿则是别过头去,有些赌气地哼了一声。

  「可是,师娘,现在慧卿又不能嫁给我;师父还受伤不醒,我和慧卿就办喜事,这样会不会引人非议啊?」

  我犹豫着。「要是等师父好起来才办喜事,又不知道得等多久,不要到时候慧卿得挺个大肚子或抱个奶娃娃和我成亲,那就不好看了。」

  「就是晋岳昏迷不醒才好办喜事啊!」

  没想到师娘竟然这样说。「就说办个喜事替晋岳冲冲喜,晋岳才会好得快;这样谁还会说话呢?」

  我和慧卿互相对看一眼。对哦,还可以用冲喜的理由来办婚礼,这样大家也不会说话。

  而且,要是吕晋岳真的醒过来,看到自己女儿竟然嫁给自己的对头,保证可以让他气得再昏死过去一次。

  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我真的和慧卿成亲了,方虹和洪宁她们会怎么想?

  虽然她们都知道我这一切所作所为是为了慧卿的同胞妹妹慧娴,而且她们也认可慧娴是我的「元配正室」但慧卿毕竟不是慧娴。要是我和慧卿成亲,会不会给她们厚此薄彼的感觉?

  我暂时没办法顾虑到这么多,因为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不同意师娘将慧卿许配给我的决定,师娘会怎么报复我是很难想像的,而且后果还会很严重。

  光是把我和师娘「通奸」这件事情给抖出来,就有得我受的了。

  吕晋岳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几天陆续有武林中的成名人物连夜赶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真看不出来吕晋岳私底下对自己的老婆、女儿那么残忍,又使了一堆阴谋想夺取太阴神教的东西,在外面倒是交游广阔。

  也由于一堆武林人物不断上山探访吕晋岳的病,所以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没办法随意走开身,否则那些武林人物上山来,而我这个地主头头却没在场接待,很说不过去;更重要的还会引起别人追问一句:「你们掌门人哪里去了?」

  这样很容易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我的行踪上。所以我就算不在岳麓山上,照样是哪里都去不了,因为走到哪边,人们的眼光就跟到哪边,我当然也不可能保得住任何秘密。

  所以我只能乖乖待在岳麓山上。

  待在岳麓山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派里目前的「大事」就是治好吕晋岳的伤,而我已经派大师兄刘振出去寻访名医,所以剩下来没多少事情可干,不过就是四处走走,偶尔指导众位师兄们的剑法武艺,其他时间我都待在掌门人寝室里,和师娘在床上不停缠绵。

  师娘像是要把十几年没见过男人的饥渴一次全都发泄出来,整天缠着我做爱,甚至连晚上都不回自己的寝室;幸好我练过「阴阳诀」要满足师娘还不是太困难,不然换成其他随便哪个壮汉,被师娘日夜缠着需索无度,早就被榨干了。

  除此之外就是筹备我和慧卿的婚事。师娘找了个时间向其他师兄们宣布,为了替吕晋岳冲喜,好让吕晋岳能尽快康复,所以师娘决定将慧卿许配给我。

  对于师娘决定把慧卿许配给我的事情,众位师兄们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却不是太意外。我的武功比起岳麓剑派其他师兄都高,和慧卿走得近,又三番两次立了功,师娘会想把慧卿嫁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由于我和慧卿的婚事是替吕晋岳「冲喜」因此当然要越快举行越好,日子选定在十一天之后。由于时间紧迫,也没时间通知各方人士前来观礼,只有岳麓剑派内部的弟子们会参加我和慧卿的婚礼。当然婚礼那天刚好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其他武林人士也可以顺道参加。

  来观礼的人数不多,正合我心意。

  婚礼当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人不多,只有三个我没听过名字的家伙,看武功也不是很高,大概是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可能只是仰慕吕晋岳的威名,所以才来探病卖个人情,这先不管他。

  婚礼不是很繁琐,而且很多准备工作都有其他人代劳,我这个新郎倌要做的工作就是换上大红衣袍,等待时辰到了,和穿戴凤冠霞帔的慧卿一起踏入大堂,预备拜天地。

  师娘自然是女方的家长;由于我的父母双亡,所以大家推派年纪最大的二师兄暂代男方家长。二师兄和师娘一起坐在大厅上的家长席位,一个极美而一个极丑,看起来简直像是仙女配钟馗。

  在赞礼倌的吆喝声中,我和慧卿开始拜天地、拜家长,正要夫妻交拜时,大厅外突然传进一声厉喝声:「且慢!」

  参加婚礼的众人都吓了一跳,朝着大厅门口看去时,却见到穿着一身书生衣冠,改装成俊俏秀才的方虹领着白芊莘、洪宁、赣林五霸,还有十几个太阴神教之中武艺还算不错的教众,从门口走进来。

  我吓了一跳。方虹怎么会来?她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和慧卿成亲?

  但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费鹏多半派人在哨探岳麓剑派的一举一动,大概是为了方便方虹配合我的行动,不巧却探听到我即将要和慧卿成亲的消息。方虹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马上赶上岳麓山,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方虹会公然出现在这里。

  「敢问几位是谁?来这边可是要参加本门掌门人的婚礼?」

  在门口附近,负责知客的一位师兄立即大声问着。

  「没错,我就是要来参加婚礼的。」

  方虹冷笑着。「在下太阴神教教主,萧颢。」

  方虹的话引起现场一片混乱,因为吕晋岳十二天前才刚伤在太阴神教手下,而现在太阴神教的「教主」又出现在我的婚礼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家当然会惊讶。

  「原来是太阴神教的教主驾到,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在下萧颢,暂时忝代岳麓剑派掌门。」

  我踏前一步向方虹抱拳行礼。「如果萧教主是前来观礼的,那就请入座吧。」

  「入座倒是不必。」

  方虹又是冷笑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凭什么当这个新郎倌而已!」

  不好,方虹真的吃醋了,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虽然方虹和洪宁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两个一直很在乎她们在我身边的地位;再加上两个人身居「武林四花」之二,肯定不会愿意屈居于其他人之下。洪宁因为武功不好,为人不是很强势;方虹可是人美、武艺又高,要她屈居于别人之下,比杀了她还难过。

  之前因为大家都是平等地位,没有谁比谁高,所以方虹倒能接受;现在一听到慧卿要嫁给我,那么慧卿在萧家的地位就比她们要高得多,方虹肯定会受不了,所以才会公然带着大批人马杀上岳麓山来找我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方虹才说完这句话,马上白光一闪,长剑出销,随即化成一片光幕,将方虹整个身影包在光幕之中,朝着我直撞过来!

  旁观的岳麓剑派弟子们见到方虹「突然」向我动手,立刻大叫起来,因为我身上没有携带兵器。师娘和二师兄吓得站起来,而大师兄则是立刻摘下腰间佩剑朝我抛来,却被方虹剑光所形成的光幕撞开。

  我忍不住叫苦。自从方虹修练阴阳诀之后,方虹的剑法、内力都比我刚遇到她时要好上许多。虽然她动手肯定没有想伤我的意思,但是女人在吃醋时可是一点自制力都欠奉,很难保证吃醋吃到酸溜溜的方虹,还能收放自如地控制出剑力道。

  而且,我几乎敢肯定方虹管不住她自己出剑的力道;如果她管得住自己,她现在就不会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岳麓山上。

  偏偏我身上又没佩剑,该怎么办?

  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方虹的长剑已经卷到我面前。说不得,我只好将一切都赌在我新得的十年「昊天正气诀」功力上,看看「昊天正气诀」的硬气功是否能挡得住方虹的长剑。

  双手一挥,袍袖甩出,嗤嗤两响,双手袍袖几乎瞬间被卷入方虹的剑光圈之中,随即被绞成满天飞舞的碎布;没能顺利拖慢方虹的剑速,我也找不到脱身的良机。

  见此威势,旁观的一众岳麓剑派弟子又大叫起来。

  方虹的长剑毫不停留,绞碎我的袍袖之后,随即化成一道虹光朝着我的胸口直刺过来,威势劲力都像要将我置于死地。我知道方虹出剑如此狠辣是因为她心中难过,所以管不住自己出剑的轻重,但在旁人眼中,方虹出剑像是要将我这个「死对头」给立毙当场,又快又狠。

  并掌作刀,挥掌朝方虹的长剑上劈去。虽然我掌劈方虹的剑面,但方虹很有可能会本能地将长剑转个面,让我的手掌撞到她的剑刃上,这时就要看我的「昊天正气诀」是不是能够保护我的手掌,不被方虹的剑切成两截。说真的,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幸好的是,方虹并没有侧转她的剑刃,所以我的手掌碰上方虹的剑背,发出「叮」的一声有如敲磬般的脆响,方虹的长剑从中断折,断折剑身朝着我的颈子直射过来;我急忙侧身避让,还是被疾射而过的断剑切下一截衣领。

  看到断剑划过我颈子附近,方虹一惊,本能踏上一步;我急忙举手,先是朝着方虹轻轻一摆示意我没事,随即摆出架式,装出一副随时可以空手迎敌的模样。

  方虹一愣,随即会意过来,停下脚步。她要是真的靠上前来关心我的情况,一切伪装就当场拆穿了。

  刚才的事情只是一瞬之间,岳麓剑派的弟子们武艺太低,来参加婚礼的那三个别派人物武功也不够好,都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见到方虹的剑光突然消失,一截断剑切下我的衣领之后钉在大堂柱子上,然后我和方虹都站在当地不动。

  「萧教主果然好武艺,在下领教了。」

  我苦笑着一个抱拳。

  方虹不发一语,只是转身,一挥手带上所有的人,一溜烟地全都不见踪影。

  但我却看到方虹转头离去时,眼中伤心的神情;我和慧卿成亲的消息真的令她相当难过。

  一想到这边,忍不住胸口一痛,喉头甜甜的,一口血竟然吐了出来。

  「掌门人!」

  看到我吐血,其他人纷纷冲上来,特别是慧卿和师娘,两个人一左一右各抓住我一条臂膀,焦急地看着我。

  「我没事,大家不用紧张。」

  我向大家摆摆手,急中生智,随便掰了一个掩饰的借口。「太阴神教的教主武功确实厉害,刚才还是不免受了点内伤,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

  听到我这么说,大家才安下心来。


第九集 第三回 

  被方虹一闹,误了拜堂的良辰吉时,而且大家都没了心情,再说我的新郎倌礼服也破了,又没有备用的,穿这种破衣服成亲不好,所以师娘作主,婚礼择期另外举行,大家就这么散场了。

  暂停举行婚礼正合我意。我不是不想和慧卿成亲,只是我想先取得方虹和洪宁的谅解,不然下次她们又杀上山来还是小事,伤了她们的心才是头等大事。

  回到掌门人的居室,师娘帮我换下成亲用的礼服;慧卿本来也想帮忙,但却被师娘用「怀孕的女人应该好好休养」的借口给赶回寝室去了。

  最近师娘都用这个借口支开慧卿,慧卿也怕乱跑乱动会伤了胎气,所以乖乖听了母亲的话回去休息。

  正当师娘打算脱下衣服和我上床缠绵时,有岳麓剑派的弟子跑来掌门人寝室外面传报,说是峨嵋派的「玉女剑」方虹求见我。

  方虹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用回她原本「玉女剑」的身份?

  由于方虹在「啸月山庄」事件中只是「失踪」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她已经加入太阴神教;再说她误杀萧道清的事情,已由德惠大师替她向武林人物澄清过了,所以方虹用「玉女剑」的身份出现已没啥危险。

  我惊讶的是,自从德惠大师替方虹洗清嫌疑之后,她一直没有用回这「玉女剑」的身份,怎么现在反而想到要用了?

  「那个玉女剑是谁?这么晚了来打扰别人,很没礼貌啊!」

  师娘似乎很不高兴方虹在这时跑来打扰她能够和我相处的时间。

  「我要见她。」

  我说着,拿起衣服开始穿上。

  「萧颢,你何必去见那种女人呢?」

  师娘拉着我的手臂摇晃。「有我还不够吗?」

  「师娘,这不是有了你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见她的问题。」

  我轻轻拨开师娘抓着我手臂的手。「小薇,拜托,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好吗?」

  师娘有些诧异,停下手,细细打量我半天,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唉,好吧!

  我的确霸占得你有点久了,这次就让你去见你的小情人吧!「来到大厅上,方虹正端坐在椅子中,两个原本应该在大门附近警戒的师兄正站在方虹旁边陪着。

  原来如此,难怪方虹会在这时用回她「玉女剑」的身份。一来是大家不会想到之前疾风迅雷般杀上山又下山而去的太阴神教「教主」竟然马上变身为「玉女剑」又重回山上。再说现在天色也晚了,如果不是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只怕负责看门的师兄根本不会放她进来。

  但现在只要看看那两个师兄还舍不得离去的德性,就知道方虹「玉女剑」这个身份有多好用。

  她心急着想知道我的情况,但又不能直接用她假冒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来关心,所以只好用回「玉女剑」的身份,免得被人挡在门外。

  「两位师兄,辛苦你们领方姑娘进来;不过,你们不是该在大门口警戒吗?」

  我看着那两位师兄,有些哭笑不得。

  「是,对不起,掌门人,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师兄急忙向我道歉,但离开之前还是向方虹抛下好几眼依依不舍的目光。

  看着两个师兄走出大厅,我忍不住又苦笑一下,这才转向方虹。「虹儿,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看你的!」

  方虹白了我一眼。「耗子,你没事吧?之前我……」

  「我没事,真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怪你。」

  我伸手指轻轻点住方虹的樱桃小口,不让她说下去。「我知道,辛苦你也委屈你了,我应该事先通知你的。是我的错,对不起。」

  「耗子,我……」

  方虹突然扑入我怀中,「哇」的一声哭出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冒失的,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而且我真的没怪你啊!」

  我轻轻拍着方虹的背脊,安慰她。「你上山来了,表示你真的在乎我,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上山,其实我很高兴的。」

  「真的?」

  方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真的。」

  我点点头。「宁儿没来,是你没让她来的吧?她的身份不适合在这种地方露面。」

  「不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来的。」

  方虹摇头。「我本来要她改装成峨嵋派的师妹,陪我一起上山来,但她说她怕万一被人给识穿了,会连累到你,所以不愿意来。」

  「这样啊……」

  我忍不住叹口气。方虹冲动、洪宁自制,不都是为了我吗?我又该怎么回报她们的深情呢?

  「好了,虹儿,你先回去吧,夜太深了,你我深夜幽会,对你‘玉女剑’冰清玉洁的名声不好。」

  我拍拍方虹的肩膀。「等这些事情结束,我一定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娶回家!所以先别急,等等我,好不好?」

  「还要等事情结束才娶我们啊?」

  方虹破涕为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抱我进你房间丨,」

  「现在?」

  我吓了一跳。「可是,我现在抱你进房,让别人知道了……」

  「人家不管,人家现在就要你抱人家进房嘛!」

  方虹撒娇着。「今天已经快要吓死人家,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玉女剑’也好,‘淫女贱’也罢,人家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叹了一口气,既然方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倒是江湖上有哪个人敢说方虹是「淫女贱」我一定会找上门去,打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俯身将方虹横抱在手,方虹大喜,安安静静地将头靠在我胸膛上,任由我抱她回房,将她放在床上。等我关好房门一回头,却发现方虹整个人已经钻进被子里,被上散放几件女子衣物,方虹肯定是脱光光钻进被子去的。

  来到床边,只见方虹赤裸玉臂从被中伸出来,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点;我急忙脱下衣服,才爬上床钻进被子,赤裸着身躯的方虹已经钻进我怀中,双手环住我的脖子。

  「耗子,之前对着你拔剑,真的很对不起喔!」

  方虹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我真的没生气,所以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我在方虹的唇上轻轻吻一下。

  「可是我介意啊!」

  方虹在我怀中扭动她赤裸的娇躯,嫩嫩的肌肤擦得我一阵欲火腾起。「不然这样好不好,耗子你再杀死我一次好了,我给耗子你抵命吧。」

  「杀死」方虹?我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方虹想的是这个。「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死’呢?躺着死还是趴着死?嗯?」

  「只要你高兴,你想我怎么死都可以。」

  方虹轻轻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低笑着。

  「要不,就像你第一次取走人家性命那样?那样也……很舒服呢……」

  「嗯,也好啊,那你趴好,屁股翘高。」

  方虹立刻翻身过来趴在床上,浑圆屁股高高翘起,蜜壶的壶口展现在我的眼前,隐隐有着湿润水迹。

  在方虹身后跪好,立马挺枪,坚硬的肉杵对准蜜壶的壶口直送进去,沿着湿润花径直通到底;方虹低低呻吟一声,双手紧抓着床上的被单。

  我前后摆动着臀部,将肉杵一下又一下地送进送出、时浅时深;方虹也随着我抽插的力道而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有几次插得深了,深到方虹忍不住,方虹会用力咬住被单,免得叫声太大而惊动别人。

  感觉着方虹蜜壶之中越来越潮湿火热,汩汩温泉不停涌出,壶壁更是一收一缩地夹得我的肉杵好不舒服,我加大力道,一下又一下狠命往方虹的花芯之中顶撞下去。

  「啊!耗子!哦……耗子!」

  方虹咬着被单呓语,一双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将被单撕扯成碎布。「我要……我也要你的孩子……啊……给我……」

  方虹也想要我的孩子?大概是方虹深怕慧卿有了我的孩子以后,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大幅上升,压过她们,所以想要怀上我的孩子;或者方虹根本只是失神状态下的呓语?

  这先不管,反正我也觉得我的肉杵酥酥麻麻快到极限,于是一个猛力前顶,将肉杵深深抵在方虹的花芯上,然后大量灼热的阳精奔腾而出,直灌入方虹的体内深处。

  方虹带人杀上岳麓山虽说是冲动之下的决定,但却产生我们意料之外的良好影响:江湖上纷纷传言,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打了起来,岳麓剑派原本的掌门人吕晋岳在冲突中重伤昏迷,而继任掌门人萧颢也受了伤。

  特别是那三个在我成亲当天顺便观礼的别派门人,更是绘声绘影地传说他们如何亲眼见到「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当场打得「岳麓剑派的掌门萧颢」受伤吐血。

  因此大家都认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太阴神教的教主」不是同一人。

  因此,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收到来自白道各方的慰问,更有许多白道的长辈人物亲自上岳麓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I走一趟路可以卖两个人的人情,颇为划算。

  像是泰山派的玄真道长就带着天贤、天齐,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道人上山;武夷派掌门人何东英也带了蔡严等人上山,蔡严甚至还找个空档把我抓过一边,问我:「程师妹是不是在你这边?」

  「程师姐不在岳麓山上。」

  我没撒谎。程嘉虽然跑来找我,还入了太阴神教,但程嘉现在真的不在岳麓山,而在黄花山上。

  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武林前辈,也上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的伤势。峨嵋派掌门人海风师太更是带上许多女弟子上山来,让男多女少的岳麓剑派弟子们个个看呆了眼,口水直流。我也因此得到海风师太赞许的眼神,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峨嵋派女弟子一点也不心动。

  那是当然的,我不但看过海风师太最美的女弟子方虹,甚至和方虹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哪会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呢!

  不过,最吓人的大概是我听到德惠大师也上山来探病。德惠大师是见过我「太阴神教教主」本尊的人,要是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和德惠大师见面,哪有不被当面认出来的道理?

  问题是,德惠大师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辈,德高望重,他亲自上山,我这个掌门人没道理也没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着头皮和德惠大师见面。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德惠大师在大厅上相见时,即使是涵养极佳、喜怒不形于色的德惠大师都明显愣了一下;寒暄过后,随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萧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大师这边请。」

  我刚好也想和德惠大师私下说话呢。

  引着德惠大师走进一旁的厢房,关起房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德惠大师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原来太阴神教的教主和岳麓剑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来只想打听吕先生打算怎么对付太阴神教,好预先做点准备而已,谁知道阴错阳差,一连串事情下来,竟被这么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职务。」

  我苦笑。「别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师摇摇头,突然睁开他原本眯细的眼睛,神光焖炯地打量我好一会,似乎要把我给看透。「萧施主,如果老衲没看错,萧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气诀’似乎陡增十年有余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师会这么问的理由。江湖中修习「昊天正气诀」有成的人只有吕晋岳一个,我身上陡然多出来的十年份「昊天正气诀」功力,不问可知是从吕晋岳身上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得到这些功力的?

  由于太阴神教的武功向来有夺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师多半不知道「阴阳诀」夺人功力的方法是靠着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师怀疑我夺取吕晋岳的功力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没试过同性交合能不能夺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个男人的屁眼里,我就感到阵阵恶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翘又挺的屁股之间,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大师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的确是得自吕先生的。」

  我也不打算否认,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气」是吕晋岳硬逼到我身上来的。本来想和我比拼内力,没想到内力没比成,反而成了送给我的礼物。

  「可否带老衲去探望尊师的病情?」

  德惠大师问着。我知道德惠大师只是想亲眼确认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被我强行夺取过来的,还是他在重伤之际「渡」给我的。

  当初方虹中了我的计而误杀萧道清,大家都以为是方虹故意杀人,连吕晋岳都这么怀疑,但德惠大师却能看出其中关键。虽然他不见得能猜到是我对方虹施的计谋,但却看出方虹是无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脱罪名。

  现在只要大师能够亲眼见到吕晋岳,当然可以看出吕晋岳的功力是怎么失去的,所以德惠大师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大师对家师的关怀,晚生铭记在心。」

  我向门口做个「这边请」的手势。「大师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德惠大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在吕晋岳的脉搏上探了探,又在吕晋岳身上四处摸了摸,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师,家师的情况怎么样?」

  我问着。

  德惠大师又是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负责照顾吕晋岳的师姐;我知道大师顾虑当面说话可能会让别人听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领着大师走出吕晋岳的屋子,来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大师,家师情况如何?」

  我又问了一次。

  德惠大师又摇头,再叹一口气。「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说;尊师的内功根基尚在,并未消散,所以萧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气’不可能是自尊师处夺取的,只有可能是尊师渡给萧施主的,因此尊师肯定不是伤在萧施主的手上。但尊师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强行运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给萧施主,导致真元大损,因此尊师复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连德惠大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吕晋岳只怕是在劫难逃,以后都好不起来。不过我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德惠大师说吕晋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绝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师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准确得多,难道是我对吕晋岳的实力估计错误?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德惠大师都说吕晋岳很难好得起来,功夫再强也发挥不出来。何况吕晋岳的大半功力已经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能回复到他全盛时期的功力,我也不会怕他了。

  德惠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又摇摇头,重新将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几事不明,还望萧施主能替老衲开解。」

  「大师请说,只要晚生能够为大师解答的,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老衲多谢了。」

  德惠大师先是一个合十,接着问:「既然尊师不是萧施主所伤,那么尊师到底是为何人所伤?而且还能伤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将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给萧施主?老衲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道萧施主可否告知老衲其中缘由?」

  「其实,说我师父伤在我手下也是没错的。」

  我搔搔头。「只是其中的前因后果很长,大师要听吗?」

  「萧施主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于是,我将整件事情从我遇到萧天放,得他收我为徒,并任命我为太阴神教教主时说起;德惠大师专心听着,听到我说到云烟的事情时,只是沉重地叹息一声;听到吕晋岳为了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则是不以为然地摇头。

  而听到吕晋岳竟然是因为抵御不住黄丽华的半裸艳舞才受了重伤;重伤时意图和我比拼内力,结局却变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给我时,德惠大师竟然惊讶到张大嘴巴阖不拢,直发呆了好一会,口水差点都流下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阖上嘴巴。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也只能说是业报吧!」

  德惠大师又摇头叹息着。

  「老衲还有一事请问,现在萧施主既然同时当上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物,不知道萧施主对于将来有何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不会被大家逼着率领白道人士攻打太阴神教,替吕晋岳报仇了。」

  我苦笑着。

  「太阴神教那边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惹事,师父……萧天放虽然要我当这个教主,他却没叫我一定要干坏事或是统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过得太复杂,能够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静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这边我真的没办法,现在都被逼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老衲看来,止息纷争就是头等大事;既然萧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当全力相助。」

  德惠大师向我点了点头。「倒是关于萧施主的疑虑……老衲有一言相劝,不知萧施主是否愿听?」

  「大师请说。」

  德惠大师有办法让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阴神教?那太好了!

  「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要省力得多。」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顺水推舟?」

  难道,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主动呼应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攻打太阴神教的要求吗?

  「是的,顺水推舟。」

  德惠大师点头。「众怒难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且收效甚微;不如顺水推舟,等到众望所归之时,萧施主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化解一场腥风血雨,造无量功德。」

  「原来如此。」

  我点头,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别一开始就顶着大家的反对,坚持不向太阴神教开战,还不如附和着大家的意思,然后将整个行动领导权抓在手中,到时候要打不打,都是我一句话说了算。

  「萧施主聪明智慧,老衲佩服。」

  德惠大师又是一个合十。「老衲也该走了不劳萧施主远送。」

  「那么晚生就不送了。」

  我话还没说完,德惠大师的身形已然不见。

  既然决定听从德惠大师的建议,来个「顺水推舟」接下来几天,只要有白道人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顺便提起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抵抗太阴神教,我都是附和他们的意见,也表示「只要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就会反攻太阴神教来替师尊报仇」这让来访的白道人物都很满意。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筹备好」的一天是永远也不会来的,白道武林不会和太阴神教打起来。

  然后,我又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我溜出岳麓剑派,那就是借口联络江湖上的白道人物来对抗太阴神教,所以我这个掌门人必须亲自下山走一趟,否则其他门派如果「感觉不到我的诚意」他们很有可能对岳麓剑派的危机坐视不管。

  嘴巴上是这样说,天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白道门派最好不要感受到我的诚意;最好大家通通自扫门前雪,这样吕晋岳的仇永远都不用报,让它见鬼去吧!

  对于我「联络其他门派」的提议,岳麓剑派的师兄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倒是我说起只打算一个人下山时,二师兄首先就反对了。

  「只让掌门师弟一个人去?这不行!」

  二师兄连连摇头。「先不说路上可能会遇到魔教的妖人伏击掌门师弟,师弟一个人武功再高,总是好汉难敌人多。就是到了别的门派,大家看到师弟一个堂堂掌门却没有人随行,会把我们岳麓剑派给看扁了啊!」

  「没人随行倒是不见得,我可以带着我那几个随身丫头去,让她们几个充充场面,总也应付得过。」

  我摇头。「倒是多带几个师兄,路上要是遇到魔教妖人的袭击,咱们几个师兄能在魔教妖人手下讨得好去?我这个掌门人也只一招就伤在魔教教主手上,我连自保都有困难,你们觉得我还有办法保护其他师兄吗?」

  被我这么一说,在场的师兄们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直过了好一阵子,五师兄终于开口:「可是,掌门师弟只带着几个随身丫头,万一遇到魔教妖人,难道掌门师弟不用保护随身丫头吗?」

  唔,这真是个好问题。如果有人敢对十婢动手,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敢对十婢动手的人给打到爪哇国,让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来。

  「当然不用,遇到敌人时,我叫丫头们躲起来就好了。魔教妖人再怎么淫邪,也还没笨到拿下人来威胁我吧?倒是各位师兄要是失手被擒,被魔教妖人拿来当人质,我这个掌门师弟可就头痛了。」

  我看着眼前的岳麓剑派弟子。「再说,我家的丫头虽然只跟着我学过几天拳脚,至少还能在我手下走个十几招;要是哪位师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意让那位师兄跟着我一起去!」

  一众岳麓剑派的弟子又是面面相觑。我的婢女可以接我十几招,而岳麓剑派的弟子只要接我三招就可以同行,我这么说的意思无异于在说岳麓剑派的弟子武功都及不上我的婢女,这当然让那些「师兄」们很不愉快。

  果然,五师兄先紧了紧腰带,跨步而出。「虽然师兄我的功夫不行,但是为了保护掌门师弟安全,师兄我就来试接掌门师弟三招。」

  「好!五师兄果然有胆气!」

  我拔出腰间长剑,倒转剑身,以剑柄递给五师兄。

  「五师兄请用剑吧!」

  「用真剑?」

  五师兄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刀剑无眼,万一……」

  「五师兄觉得,魔教妖人突袭我的时候会拿木剑还是真剑?」

  我又将长剑向前递出去了些。「要是我伤在五师兄手下,刚好留在山上养伤,也免得出去丢人现眼还送命。」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五师兄点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长剑,竖剑身前,摆出岳麓剑法的起手式。「那么,掌门师弟,师兄这就得罪了。」

  「五师兄请不用客气。」

  我空着双手,长剑虽然已经递给五师兄,但我还有剑鞘;只是我没拿剑鞘当长剑,就这样空着双手预备接招。「进招吧!」

  看到我空手,五师兄又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理解到,如果他质疑我空手接剑,我大概又要反问他「难道魔教妖人会等我拔了剑才动手?」

  所以迟疑一下还是挥剑朝我刺来,只是刺来的方位稍微偏了些,没有对准我身上的要害,以防「万一」失手伤到我才不至于致命。

  我之所以会想到空手接五师兄的剑,一个原因是这些师兄的武艺剑法被吕晋岳教得凄惨无比,即使他们手中有剑而我空着手,他们照样全部不是我的对手;二来则是我有心想试验得自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上次和方虹过招时,方虹的剑势太快,而我对于「昊天正气诀」又不是很熟练,所以仓促之下没能及时运用,才被方虹的长剑给绞碎袖子。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威力肯定不只于此,不然吕晋岳没理由冒着变成半个阉人,放着风骚漂亮的师娘守活寡的风险,而去练这种功法。

  「昊天正气诀」必定有某些过人之处,所以才能引得吕晋岳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修练。

  看准五师兄刺来的长剑剑尖,左手捏个剑诀,运起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昊天真气的刚劲布满左手剑诀,对准五师兄的长剑迎上去。

  剑诀迎上剑尖,昊天真气激荡之下,我左手血肉之躯捏出来的剑诀竟然坚硬胜铁,不但没被五师兄的长剑刺伤,反而嗤嗤几声过去,整把精钢打造的长剑都被我剑诀上带的昊天真气震成碎片!

  在场的师兄们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自己也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的对手是武功不怎么样的五师兄,但没想到十年功力的昊天真气竟然能够碎铁如碎泥!以我现在的太阴神功功力虽然也可以做到这点,但我身上的太阴神功是师父渡给我的几十年功力,要几十年功力才办得到「昊天正气诀」修习十年就能办到的事情。

  虽然太阴神功本身偏阴柔为主,刚劲不是太阴神功所长,但修习太阴神功几十年的功力,才抵得上「昊天正气诀」十年就可以达到的刚猛威力,中间差距也实在有些过大。

  这么刚猛的威力,难怪吕晋岳不顾一切都要修习「昊天正气诀」这门气功要是练得好,真的随手摘片草叶都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兵器,甚至还能像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神功」一样,将对手的拳脚兵刃都用硬气功挡回去。

  安静无声了好一会,众人突然热烈地鼓掌起来:「掌门师弟好功力!」

  五师兄也将没了剑身的剑柄向旁边一抛,朝我拱手为礼:「多谢掌门师弟赐教,掌门师弟的功力确实高强,是我多虑了。」

  「不敢。」

  我也抱拳还礼。「只是,各位师兄,大家想想,太阴神教的教主能够在一招之间击得我受伤吐血,功力自然远胜于我;而各位师兄要是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住,即使各位师兄跟着我上路,真的遇到魔教贼子,大家也只有送命的分。还不如我一个人单身上路,要逃要打都轻便些,没负担。」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二师兄满脸无奈的表情,但却不得不同意我的看法,毕竟二师兄自己也没把握能够接下我刚才那一招。在我手下走不了三招又硬要跟着我出门,遇到危险也只是拖累我而已。

  「不过,各位师兄也别气馁。」

  棒子打够了,现在该给点萝卜。「我不在山上的这段时间,请大家在二师兄的督导下努力练剑;多提升一分实力,将来对抗魔教的时候就多一分胜算丨二」是,谨遵掌门师弟命令!「众位师兄一齐拱手,个个脸上都是充满干劲的表情,这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要是这些师兄们知道,他们的努力到最后竟然派不上用场,会是什么表情?

  在几位师兄的拱手恭送之下,我很潇洒地走下岳麓山,把岳麓剑派的烂摊子一股脑全丢给二师兄他们处理;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我本来有考虑带上慧卿同行,但一来慧卿的武功实在不行,带着慧卿一起出门根本不可能保护我,我在其他师兄面前很难自圆其说;二来慧卿怀孕了,真的不适合乱跑,还是留在山上安全些。

  下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长沙城的联络据点。虽然过了这几天,方虹应该早就带着大家回黄花山,但方虹肯定会留几个人下来,以备我有事要联络她们时不会找不到人手。

  回到长沙城的宅院,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两个小伙子正牵着几头背上驮满米袋的骡子从院里出来,一个老嬷嬷正在门口打扫,看到我时都是先愣了一下,随即向我问好:「公子,您回来啦!」

  「我回来了,姑娘们呢?」

  我正问着的时候,就看到春兰从屋内急步跑出来,一见到我马上欢呼一声,直扑进我怀里。「公子,你回来了!可想死婢子了!」

  「我回来了。」

  我拍拍春兰的肩膀。「大家呢?是不是都回黄花山了?」

  「嗯!」

  春兰连连点头。「只有婢子和冬梅在这边呢。」

  「那好,你去叫冬梅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回黄花山。」

  「嗯!」

  春兰连连点头,急步去了;我则是叫过外面两个打杂的老嬷嬷去马房牵了三匹马出来,预备等春兰和冬梅都收拾好了,立刻就出发。

  春兰才进去没多久就领着冬梅一起出来,两个人背上都背着包裹。敢情她们早就准备好行李,只要我回来就可以马上出发?

  出来见到我,冬梅也是欢呼一声,直接扑进我怀里。「公子!终于见到你了!

  人家都想死你了呢丨‘「「好了好了,我才离开几天而已,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想死我了?那我要是离开久一点,你们怎么办才好?」

  我笑着拍拍冬梅的背。

  「那还用说,公子去哪里,婢子跟着去哪里。」

  冬梅笑着抬头望我。「这样就不会离开公子太久了!」

  「好好,我去哪里你也跟去哪里,那么我现在要回黄花山,你们两个也快点跟着来吧!」

  我正要转身朝外走,春兰一把将我的行李抢过背在她身上;冬梅手慢了一步、没能抢拿到我的行李,不高兴地噘起了嘴,拉着我的手往外跑,来到马匹旁边,一把将我推上马背,随即纵身跃起,轻巧地落在我身前,一提马缰策马就跑。

  「啊!冬梅你怎么可以这样!」

  春兰大喊,也不顾去牵另外一匹马,直接一个纵跃跳上马背坐在我身后,随即双手紧抱住我,将胸前两颗软软肉球用力顶在我背上。

  看到她们的功力有如此进步我是很高兴啦,但我本来要仆人准备三匹马,打算一人骑一匹,现在变成三个人共乘一匹马……

  回到黄花山上,费鹏率人出迎,将我迎到大厅上,并向我报告教内最近发生的大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太阴神教的唯一大事就是吕晋岳想找我们麻烦而已。

  现在吕晋岳都残废了,暂时没有人来打我们主意,所以教内的事情几乎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不外乎收入多少、花费多少,新收多少农民教众之类的。

  甚至不需要费鹏这个总管亲自处理,他手底下那些管事人都可以解决。

  费鹏在报告事情时,春兰和冬梅跑进内堂去,没多久领着其他八婢一起出来;但方虹她们却不见踪影,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抱歉,费总管,我担心里面那群姑娘们;你报告的事情似乎没有急迫性,不知道我能不能晚一点再来听?」

  我有点担心费鹏听了这话会觉得我重视身边的女孩子远过于重视教务——虽然这是事实。我当初拜萧天放为师,为的是能学到一身武艺来追求女孩子;当上太阴神教教主不是我当初的想法,而是萧天放传授武艺给我的交换条件,所以我也不是很重视太阴神教的发展。要不是为了对抗吕晋岳,大家安稳地种田、滚床单过日子倒也惬意。

  「既然如此,那么属下晚些再来报告。」

  费鹏倒是一点不愉快的表情都没有,微微低头行礼。「属下这就告退。」

  费鹏一告退,十婢知道我正事谈完,马上一拥而上,簇拥我朝后堂走去。才刚转过大厅侧门就看到黄丽华也迎了出来。

  「欢迎回来,萧颢。」

  黄丽华笑着,一把抱住我的手臂,那对曾经让吕晋岳为之重伤吐血的丰满胸部,把我手臂夹在其间的深谷之中。

  「我回来啦!对了,怎么没见其他人的影子?」

  我向四处张望。

  「看你,一颗心只挂在你们汉人女子身上,都不理我这个西域女子,难道我还及不上你们汉人女孩?」

  黄丽华笑着瞅了我一眼。「小心我会吃醋的哦!」

  「呃,我没那个意思,而且你不是已经在这边了吗?一对奶子还夹得我手臂舒服得很。」

  黄丽华不像汉人女子那么害羞,和她说话直接一点,她反而开心。

  「我只是奇怪,怎么你出来了,却不见她们人影?」

  「看你急的,开玩笑的啦!」

  黄丽华咯咯娇笑。「方虹在内院教导其他人练剑呢!」

  「虹儿在教导其他人练剑?咱们瞧瞧去丨,」

  来到里进的大院落,远远地看到一团白光和一团黄气纷纷扰扰地斗在一起。

  黄气是方虹手持着木剑,从剑势一看就知道了;白光我原本以为是芊萃拿着真剑,但随即注意到芊莘正站在一旁观斗,那白光到底是谁呢?

  正打算仔细看看旁边站的有谁,这样就可以知道现在下场和方虹对练的是哪个人。白光和黄气突然撞在一起,随即分开消散,露出包裹在其中的人影;出乎我意外的是,和方虹对练的竟然是程嘉。

  在我印象中程嘉的武功一直不好,不然她也不会连蔡严的纠缠都摆脱不了;可是从刚才她和方虹斗剑能够斗个不分上下的剑势看来,就算方虹手上拿的是木剑,又让了程嘉一些,程嘉的武艺进步仍旧很可观。

  「妹子,你的剑法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

  方虹无视于站在远处的我,很细心地向程嘉解释她刚才剑招之中出现的错误和漏洞,以及该怎么样改进;程嘉也是敛目垂眉,专心地听着方虹讲解剑法,一点也没朝我这看上一眼。

  其他人虽然都已经看到我,但可能顾虑到会打扰方虹教程嘉剑法,大家只是含羞娇笑地向我眉目传情,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妹子都听懂了吗?」

  讲解好一会,总算是讲解完了,方虹停下来等待程嘉的回答。

  程嘉低头思索,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虹姐姐,我大概懂了。」

  「好,那咱们再来练过。」

  说完,方虹与程嘉又是各举长剑,翻翻滚滚地斗在一起,白光黄气之中裹着两道婀娜身影进退来去,又拆了大约四、五十招,两人才同时收剑退开。

  「妹子领悟的不错。」

  方虹微笑,随手将木剑向旁边一抛,准确地让木剑落在一旁的兵器架子上,然后左手向我一指。「现在你可以去看你日夜念着的萧大哥了。」

  程嘉一愕,转头朝我这边看来,一见到我,随即兴奋地将手中长剑抛落地上,朝着我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在我怀里。「萧大哥,你可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这时,其他女孩子们也围上来。洪宁一靠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拧住我的耳朵用力往上提:「死耗子,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和慧卿妹子成亲了?快快老实招来,不然小心本姑娘打断你的耗子尾巴!」

  「痛痛痛痛痛!宁姐姐放手啊!我招就是!」

  「还不快点招来!」

  洪宁又是捉着我的耳朵用力一扭。

  「那个、那个是因为慧卿怀了我的孩子,要是不和慧卿结婚,她一个女孩子未嫁生子,你们要她怎么做人啊?」

  听了我的话,周围的女孩子们同时愣住,洪宁更是愣得直接放开捏住我耳朵的手。「慧卿……有了你这死耗子的孩子?」

  「是啊是啊!」

  我急忙点头。

  「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方虹长叹一声。「慧卿妹子本来就是慧娴的双胞姐妹,又有了你的孩子,也难怪你会和她成亲。」

  「果然不该把他和慧卿单独留在山上的!」

  一旁的洪宁也懊恼。「让这死耗子天天和慧卿腻在一起,这下子连孩子都有啦!」

  洪宁肯定误会了,以为慧卿是最近才怀上我的孩子。其实慧卿早在两个月前就怀有我的孩子,不过这点倒是不必解释,而且谁知道解释了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风暴。

  程嘉瞪了我一眼,突然扯住我的手臂往屋内走。

  「程嘉妹子,你要把耗子带到哪里去?」

  洪宁叫着。

  「那还用说?」

  程嘉头也不回地应着。「见者有份,既然慧卿姐姐有了萧大哥的孩子,我也要一个!」

  「没错!见者有份!」

  众女欢呼一声,全都簇拥上来,把我像是架犯人一样给架进房里。

  为了要让每个女孩子都能「见者有份」再加上二十几天没见面,每个女孩子都是热情如火,不单只是要求我陪她们练过「双修法」就算了,还要我替她们每个人都「播种」看看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

  一趟「播种」下来直闹到第二天天明,即使我已经练有「太阴神功」还是闹了个腰酸背痛,比起我没学武以前耕田插秧插了一整天还要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大家都满意了,我才有时间将我决定依照德惠大师对我说的「顺水推舟」原则、假装拉拢武林白道人物来对付太阴神教,其实偷偷扯后腿的计画说给大家听。

  大家都安静听着,直到我说起要出去拜访各路白道武林人物,一来是假装群策群力对抗太阴神教,二来也可以顺便打探各路武林人物的情况,程嘉突然跳了起来。

  「萧大哥,我先陪你去拜访我爹好不好?」

  「呃,拜访你爹?」

  我愣了一下。虽然程嘉现在是太阴神教的太阴圣女,但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布,甚至教内之人也所知不多——教众几乎都是朴实农夫,他们只关心种田和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根本不会注意谁家闺女进了我的私房。

  所以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我和程嘉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手拉着手去拜访程嘉的父亲?

  「对啊,拜访我爹。」

  程嘉连连点头。

  「我用什么身份去拜访你爹?」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萧大哥你不是打算联络白道武林人物,假装对抗太阴神教吗?除了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身份以外,你还能用什么身份?」

  程嘉睁大一对圆圆的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我当然是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身份拜访你爹啊,难道我还用太阴神教的教主身份去拜访不成?」

  我有点头晕,程嘉不是想青天白日的和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跑去见她老爸吧?「问题是,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和程大小姐你的关系是什么?不然你家老爹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呢?」

  「对哦,这么说也是。」

  程嘉歪着头,玉葱般的纤指点在自己的脸颊上思索着。

  「欸,萧大哥,不然咱们实话实说好不好?」

  「实话实说?」

  我有点怀疑我听错了。「这实话该怎么实说?」

  「对啊,实话实说。」

  程嘉又是连连点头。「就说,因为我的裸体都被萧大哥你看过了,所以我不得已只好嫁给你当小妾。这样如何?」

  我差点从床上摔到地下。程嘉的小脑袋到底怎么想的啊?如果我真的对程嘉的父亲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不将我当场抽筋剥皮就没天理了。

  但是,反过来想,我虽然以「联络白道共抗妖人」的理由出来四处乱晃,实际上我根本不希望联手之策能够成功。

  程嘉的父亲好像也是江西一带颇有名望的大侠,要是我假借这个名头拜访他,然后把我和程嘉的关系来个「实话实说」程嘉的父亲想不气疯也难,更不可能和岳麓剑派联手共抗太阴神教,那么我明为联手、实为搅局的策略就成功了。

  「你怎么会想到要这样说的?」

  还是先把程嘉的理由弄清楚,再来决定要不要「实话实说」吧!

  「我只是想,我爹对我们娘儿俩那么不关心,我就气气他!」

  程嘉小嘴一噘,气嘟嘟地说着。「看看我要是真的嫁了别人当小妾,我爹是不是还漠不关心的!」

  原来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嘉儿你陪我走一趟,咱们去拜访你老爹,来个‘实话实说’」耗子、嘉妹妹,你们两个还是不要乱来的好。「方虹突然插嘴。

  「为什么?」

  我看着方虹。

  「因为,嘉妹妹的父亲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方虹摇了摇头。

  根据方虹所说,程嘉的父亲程天书外号「破元惊天掌」是江西地方的一大豪侠,似乎还是三国时代东吴大将程普的直系后人,武艺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I这点在我听到「破元惊天掌」五个字时就猜到了。

  而且程嘉的父亲的武艺不但刚猛,只怕还很霸道,轻则废人武功、重则取人性命,不然外号不可能多出「破元」两个字。这两个字肯定是指程嘉的父亲出手就常常废人武功、取人性命。

  果然,方虹接着说了:「不过,程伯父嫉恶如仇,再加上武功霸道刚猛,出手往往不留余地,和他动过手的黑道人物都是不死即残。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是被你们两个家伙给气昏头时,会不会也把耗子当仇人,但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我们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程嘉的父亲武功过于霸道,要是惹火他,下场只怕会很糟糕;可是,我如果不惹火他,难道拉拢他替岳麓剑派对抗太阴神教?

  想了一想,看来只能先试探一下。要是我的实力惹得起程嘉的父亲,不妨惹上一惹;不然只能乖乖请安问好、明哲保身了。


第九集 第四回 

  决定好第一个拜访的对象,我带上程嘉和三司等三婢上路,直接朝程嘉位在赣南的家出发。

  程嘉的家位在鄱阳湖南端进贤县附近,是座建造在湖边的大庄院,甚至靠湖的地方还有座专用的码头。我们搭船从湖上过来,到达这座程家庄专用的码头上,立刻有仆人来替我们将船系好,并替我们把行李拿下船。

  「十二小姐,您回来了。」

  一个老仆人恭恭敬敬地向程嘉行礼。「这几位都是十二小姐的朋友吗?」

  十二小姐?程嘉排行第十二?她到底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程嘉向老者点点头。「章伯,麻烦你把他们的行李都搬到我娘住的地方去。」

  「哦,好好。」

  老仆人连声答应,然后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指挥其他仆人将我们的行李搬走。

  「刚才那个老者叫你十二小姐?」

  等老者走远了,我低声问着程嘉。「你在家排行第十二?」

  「是啊。」

  程嘉耸耸肩。「我有四个哥哥,七个姐姐,三个弟弟和五个妹妹……这是我逃家时的情况,谁知道这几年来是不是又多了些弟妹出来呢?「我无语,虽然我早听程嘉说过她的父亲娶了很多妾侍,但我没想到程嘉竟然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

  老仆人带领提着我们行李的仆人走在前面,我和程嘉还有三司则跟在后面;到了一处三叉月洞门入口,老仆人领其他人朝左转去,程嘉则是示意三婢跟着老仆人他们走,自己却拉着我,迳自朝中间的月洞门走去。

  「嘉儿,我们去哪里?」

  看到程嘉走的路和老仆人走的路不同,我忍不住发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见我爹了。」

  程嘉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这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来拜访各地的大侠吗?」

  拉着我直穿过中央的月洞门,来到一处有四个仆人站在门口守卫的大厅前。

  程嘉本来想拉我直接走进大厅的,但我却示意程嘉先停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名帖,递给一个站在一旁的仆人。

  那个仆人原本看着程嘉抱着我的手,以为我是程嘉的「朋友」所以只是好奇地打量我几眼而已,没想到我突然拿出一张名帖给他,用上正式拜见主人的礼节,那个仆人愣愣接过名帖却没有动作。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报啊!」

  程嘉推了那个仆人一把,那个仆人才如梦初醒,急忙拿着我的名帖跑进大厅里,过了好一会才跑出来对着我鞠躬:「岳麓剑派的萧掌门,我家老爷请您进去一谈。」

  「好,多谢你传报了。」

  我顺手将一锭约二两的碎银子放在仆人手心之中,在仆人大喜道谢声中拉着程嘉走进大厅。

  大厅两旁排列许多张椅子,但却没有人坐,只有上首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神情粗豪的中年人,想必就是程天书;两个穿着武师服的精壮汉子负手站在中年人身后。

  看到程天书的浓密胡子,和他取个「天书」的斯文名字真是一点也不搭调,再看看程嘉纤瘦娇小的身躯,和程天书魁梧粗豪的外型一比,要不是程嘉向程天书盈盈下拜,还喊程天书为「爹」我差点怀疑程嘉是不是程天书亲生的女儿。

  慧娴和慧卿好歹还带了些吕晋岳的影子,程嘉和程天书却是怎么看都不像父女。

  程天书对于女儿的问安不怎么理会,反而一对铜铃眼直直地打量我好一会,这才开口:「你就是萧颢?岳麓剑派的掌门人?」

  「晚生正是。」

  「你们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什么时候他把掌门人的位子传给你了?」

  程天书又问着。

  我有点惊讶程天书竟然不知道吕晋岳受伤的消息,这可是最近江湖上人们谈论的话题之一;程天书离湖南不远,反而一无所知。「家师在与魔教妖人的冲突之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因此由晚生忝代岳麓剑派掌门。」

  「哦,原来吕晋岳受了重伤,难怪会轮到你这种小毛头来当掌门。」

  程天书有些轻蔑地点头。「我们向来和岳麓剑派没什么来往,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我原本想要激怒程天书,好实现我「明为拉拢、实为搅局」的计画,但是程天书所流露出来的轻蔑态度,着实让我感到很不高兴。就算我真的是个什么武艺都不会的小子,好歹我现在是岳麓剑派掌门人;同样都是白道中人,你不敬我的资历武艺也该敬我的身份,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我决定狠狠地刺激程天书,当作他轻视我的报复。「晚生今天来是有两件事情想拜托程大侠。」

  「哪两件事?你姑且说说,我将就听听。」

  程天书在说这话时,正眼都没看我一眼,还自顾自地挖起鼻屎。

  这老家伙会不会太过轻视人啊?我只感到一股火气直冒上来。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纳程大侠您的女儿程嘉为妾!」

  「你、你说什……哇哇哇!」

  程天书被我所的话吓到,从椅子上滑下来,还在挖鼻孔的手指没来得及拔出来,一下子戳在自己鼻孔里,痛得大叫起来。原来站在程天书身后的两名精壮汉子同时上前,迅速将程天书扶起来。

  程天书一站起身,马上大踏步来到我身前,一张脸直靠近到我面前,脸上表情狰狞扭曲。「小子,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行,你女儿程嘉以后就是我的小妾,听清楚没有?」

  我毫不退让,瞪着程天书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朗声说着。

  「为什么我的女儿以后是你的小妾?」

  程天书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不是非礼了我女儿?」

  「非礼倒是没有,但上次你女儿被坏人绑架,全身被剥个精光,我救你女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的裸体。」

  我迎视着程天书的目光。「你女儿的裸体都被我看光,想不嫁我也不行;我已经有老婆了,所以只好纳你的女儿为妾。」

  「不小心看到?」

  程天书又踏前一步,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上,语气更是冷得似乎可以结出冰。「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要说故意也是可以,谁教你女儿的身材太好,是男人都会着迷,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

  我也是冷冷地回答。

  「小子,你找死!」

  程天书勃然大怒,一挥手就是满蓄劲力的一巴掌朝我脸上甩来;要是被这巴掌打中,少说也会掉光半边牙齿。如果武功不好的人被这巴掌给打得从此永远不省人事也是有可能的。

  举起左手,我运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来抵挡程天书的这一巴掌;双手相触,程天书手上劲力不及我的「昊天正气诀」劲力被反弹回去。

  「咦!」

  朝我脸上甩来的一巴掌被我弹开,程天书颇感惊讶,退了两步,拉开架式。「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门道,来来来!咱们较量较量!」

  「抱歉,老爷子,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较量的,而是来带你女儿回去作妾的。」

  我故意选了比较伤人的词汇,还把双手负到背后,用意就是要激怒程天书。

  刚才和程天书交了一下手,我已经试出我的「昊天正气诀」并不弱于程天书的刚猛武学,再加上程天书一副瞧不起我的态度,所以决定激怒他。

  「你这小子,倒是挺大胆的啊!」

  程天书不怒反笑。「要带走我的女儿,可以!

  只要你能接下我全力的一掌,我就让你带走我女儿!「「抱歉,老爷子,我要带走你的女儿,但是我不接你的掌力。」

  我缓缓摇头。

  「我怕万一伤了老爷子就不好。」

  「你能伤得了我?」

  程天书哈哈大笑,随即怒目而视。「小子,别以为你内功有那么两下子就目中无人了!」

  目中无人的好像是程老爷子您吧?要不是您一开始那副轻视我的态度,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做这么绝的。我没有回答程天书的话,只是两眼上翻,给程天书来个视而不见。

  「多说无益,接掌吧!」

  程天书一声大喝,随即双掌并排推出,一股刚猛内力随即朝我撞来。

  方虹说得没错,程天书武功异常霸道,而且以他的暴躁性子看来,出手很难替人留余地。要是武功比他差的人挨上这双掌一击,劲气只要被程天书的刚猛掌力所破,肯定不死也重伤。

  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为了要挫折程天书的傲气,顺便再激怒他,所以这次我不但用上十成的「昊天正气诀」甚至连「太阴神功」都用上了。以「昊天正气诀」为前锋、「太阴神功」为后盾,两股大力叠加在一起,一拳挥出,朝着程天书的掌力迎上去。

  「砰!」

  一声大响,程天书被我挟着「昊天正气诀「和」太阴神功「并力的一拳给打得向后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登时」哗啦啦「声响,墙壁整个被撞坍一半,灰尘弥漫,遮住程天书的身形。

  「爹!」

  看到程天书被我一拳打飞,程嘉毕竟关心父亲,惊呼一声,正想上前看程天书是不是被我给打伤的时候,程天书却一骨碌从倒塌墙壁的砖头堆中跳起来,大踏步走到我面前,斜眼瞪着我一语不发。

  「嘉儿,你放心,你父亲没事的。」

  刚才我并力的一拳虽然打飞程天书,但因为用上以柔劲为主的「太阴神功」不但化解程天书掌力上的刚劲,甚至连「昊天正气诀」的刚劲都被缓解不少,所以虽然程天书被打飞出去还撞坍墙壁,但有「太阴神功」的柔劲缓冲,他反而一点伤都没有。

  而且,我虽然很想挫折程天书那股骄气,但我没伤他的打算。一来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捣乱而不是结仇,要是打伤程天书而结下仇怨,很难说程天书为了报仇而会做出什么事情。要是程天书为了报仇而调查我这「岳麓剑派掌门人」的底细,却把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挖出来,事情就糟糕了。

  再说,程天书可是程嘉的父亲,看在程嘉的面子上,就算程天书真的对我卜杀手,我也只能逆来顺受,打伤程天书是万万不行的。

  程天书又是斜眼看了我半天,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我肩上用力拍了拍。

  「好,好小子!江湖上没几个人能够手下留情还把我打飞出去的,你这小子武功了得,不错!」

  程天书拍我肩膀虽然力道很大,但没有运上内劲,只不过是长辈喜欢后辈的表示,所以我也没有闪躲,任他拍我肩膀。倒是我现在已经被程天书搞糊涂了,怎么刚才还一副凶霸霸的样子,被我一拳打飞以后反而变得和蔼可亲?

  程天书乐呵呵地笑着,突然伸手抓过程嘉的手一把塞在我手中,再用力握住我们两个人的手。「你说要娶我的嘉儿?没问题,没问题!能够嫁给你这个英雄豪杰,是嘉儿的福气!嫁给你做妻做妾都没问题!哈哈,哈哈哈!」

  「爹!谢谢你!」

  听到程天书竟然同意让自己嫁我为妾,程嘉高兴极了,还搂着程天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程天书竟然答应让程嘉嫁我为妾?难道是刚刚被我打飞出去时,脑袋撞在墙上,撞出问题来了?

  「为了庆祝嘉儿能够嫁个少年英雄,今天来好好摆酒庆祝庆祝!哈哈哈!」

  程天书大笑,一边朗声指挥仆人。「来人啊!去准备一桌最上好酒席来招待嘉儿未来的夫婿!还有把二十三姨太叫来,她生的女儿嫁了个好老公,今天也让她一起庆祝庆祝,哈哈哈!」

  大厅外的仆人们纷纷高声答应,领命准备酒席和叫人。

  「萧老弟,酒席还需要一段时间准备,你何不先去休息一下?就让嘉儿陪你休息如何?哈哈,哈哈!」

  程天书大笑,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了看程嘉,程嘉满心欢喜的表情全都表露在脸上,还向我竖起大拇指、称赞我干得好;但我自己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本来想激怒程天书的,怎么现在看起来程天书不但不生我的气,还拿我当上宾招待?

  已经打扫好的大厅中央摆设一张可以围坐二十人的大圆桌,程天书自己占据主位大吃大嚼,左边位置坐的则是二十三姨太,程嘉的母亲。似乎因为难得能和丈夫在一起,脸上也满是笑容,还很殷勤地替程天书挟菜添酒。

  我则被安排在程天书的右侧座位。程嘉陪坐在我身边,大概是因为父亲同意她嫁给我,程嘉也是满面春风、笑语迎人。

  除此之外就是程天书的八个儿子还有他们的母亲,刚好把剩下位子坐满。程天书年纪最大的两个儿子年纪比我还大,最小的儿子才刚断奶;甚至连程嘉都不认识她那个小弟,因为那个小儿子是程嘉逃家以后出生的。

  「来来来!大家今天放怀吃喝,庆祝嘉儿嫁了一个武艺了得的少年英雄!」

  程天书大笑着朗声说道,右手抓起一根鸡腿咬了一大口,左手将程嘉的母亲搂在怀里,还在程嘉母亲身上四处乱摸,摸得程嘉的母亲娇笑不断,那模样活像是山大王在调戏压寨夫人似的。出席的八个程家子弟和他们的母亲则是埋头吃喝,甚至连彼此交谈都没有,这宴席的气氛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最诡异的应该是我怎会成了宴席的座上嘉宾?

  照我原来的计画,我应该是用「娶程嘉为妾」这个理由激怒程天书,好让程天书把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赶出家门,这样我的搅局计策就成功了。谁知道局势发展竟然和我预计的完全不同!我虽然一开始成功激怒程天书,但在我把程天书打飞出去以后,程天书的态度马上判若两人,不但一点都不生气,还答应让程嘉嫁我为妾,甚至摆了桌宴席招待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程天书这家伙五行欠揍,所以被人揍了以后态度就好了?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这个,程大侠,我有个问题想请教……」

  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重,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我是想纳程嘉为妾,又不是娶程嘉为妻,您似乎不用这么高兴……呃,热情地招待我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纳嘉儿为妾!自古英雄多好色,你想纳嘉儿为妾也是正常的嘛!」

  程天书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嘉儿能嫁给一个少年英雄为妾可是她的福气,总比嫁个庸碌凡夫为妻要强上许多,所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哈哈!

  哈哈!「自古英雄多好色?当初我从程嘉口中听到程天书纳妾的七字理由时,我还觉得程天书这家伙根本是好色还要找借口。但现在从程天书口中听到这七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隐隐有知己之感。

  同样七个字听起来竟然会有不同感觉,还真讽刺。

  「啊,对了,萧贤婿,你不是说今天来找岳父我有两件事情?」

  程天书抓着一杯酒,自己先灌大半杯,剩下的让程嘉的母亲喝了,一边大笑问我话。「第一件事就是娶嘉儿,这件事已经说定了,没问题!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啊?说来听听,只要岳父能帮得上忙,尽管开口没问题!」

  「呃,这个……第二件事情嘛……」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我拜访程天书,表面上的目的是为了替岳麓剑派寻找共抗敌人的盟友;不过我真正目的是搅浑水,压根不希望「群策群力」这件事情能够成功,所以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来。

  「就是上次太阴神教派人来攻打我们,我们不敌,所以师父才会受伤;小婿想请岳父大人在我们对抗太阴神教时助一臂之力……」

  「什么?原来就这点小事!没问题,没问题!」

  程天书哈哈大笑。「贤婿需要什么只管说一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我办得到的,通通都没问题!哈哈,哈哈!」

  「如此就多谢岳父了。」

  我嘴上道谢,心里却嘀咕着:你还是省省吧,我一点也不希望你帮岳麓剑派打太阴神教呢,你热情个哈劲啊!

  「哈哈,好说,好说!」

  程天书大笑,用手环指着他在席的八个儿子。「喂!

  你们几个看看,将来你们一定要把武功练到像萧颢这样高强,不然就是丢我的脸,知道吗?「「是的,爹。」

  程天书的几个儿子同时抬头答应,答应后又低头继续吃东西。

  「哈哈哈,很好,很好!」

  程天书大笑,灌了一杯酒下去,然后搂住程嘉的母亲往她脸上乱亲。「嘉儿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不错,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咱们再来生一个,也要像这么好的,这样就可以再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女婿!我程天书要是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婿,武林中每个人都要敬我三分,哈哈,哈哈!」

  「老爷,您喝醉了,说醉话呢!」

  程嘉的母亲红了脸,用手推拒程天书。

  「没有,没有!我没喝醉,我没喝醉!咱们再来生一个,现在就来生!」

  程天书说着,一把将程嘉的母亲抱起来往内堂走。

  「老爷,别这样!有外人在啊!」

  程嘉的母亲吓了一跳。

  「外人?哪里有外人?」

  程天书故意左右张望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哦,你说的是萧颢啊?哈哈!没事,没事!萧颢娶了嘉儿,以后就是咱们家人了啊!」

  程天书大笑,抱着程嘉的母亲迈步进内堂,过没多久就是「砰」的好大一声关门声,似乎是程天书用脚踹上门。然后是「啊、嗯、喔、哦」阵阵低微却清晰可闻的女人喘息声从内堂传出来,显然程天书已经开始他「再生一个」的行动……

  这时程天书那带着儿子们出席的八个姨太太像是约好一样,同时带着儿子起身离席,一下子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和程嘉还坐在席上。

  仔细想想一切经过,觉得程天书只是为人太过直来直往、不够注重小节,所以一开始才会让我觉得他很不重视我这个后生晚辈。不过程天书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被我打败之后也没有记恨在心,反而同意让程嘉嫁我为妾,作风倒也豪爽。

  难怪程天书能够被人称为大侠,也许这就是他的为侠之道吧!

  程嘉难得回家一趟,想留下来陪母亲几天,我本来想独自先行上路去「拜访」下一个预定拜访的目标,却被程嘉缠着一起留下来;再加上程天书的强力挽留,而且我拜访白道人物的行动其实没有什么急迫性,所以我陪着程嘉一起留下来住了几天。

  住在程家庄这几天,程天书真的把我当成他的过门女婿一般,带着我四处游山玩水不说,还四处访友探亲,而且程天书一定会在亲戚朋友面前把我赞个没完。

  好几次我这个被称赞的对象都觉得程天书已经赞得太过头,程天书却是越说越有兴致,简直停不下他的话匣子。

  这天程天书带我、程嘉和程嘉的母亲搭上程家游艇游览鄱阳湖,谁知道出发时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船到湖中却来个风云变色,开始刮风下雨,而且风急雨大,吹得湖中波浪山高,游艇也是随着波浪高低,上下颠簸个不住。

  我虽然没经历过这种风浪,不过内功高了以后也不太害怕,反正就算翻了船,只要找片木板就可以浮着漂回岸上。程嘉似乎也不怎么怕这种大风浪。程天书甚至大笑说这种风浪天是最适合搞女人的天气,因为风浪抛得游艇一上一下颠簸不住,搞起女人像是「有老天爷助威」程天书不是只说说而已,真的把程嘉的母亲就地按倒,在船舱里做了起来。

  我没有现场欣赏活春宫的兴趣,所以拿了一把伞走出船舱,学着之前去四川时吕晋岳立在船头的样子,立在船头看着风雨中的鄱阳湖湖景。

  平常的鄱阳湖景色山明水秀,但大风大雨之时天色昏暗,看起来像是一幅水墨渲染的泼墨山水画,配着湖中波涛山立的情景,看起来别有一番雄奇险峻;不过,风雨中立在船头看风景,虽然我撑着雨伞,但雨伞只能挡着从天而落的雨水,偏偏湖上风雨太大,吹着雨点直往我身上扑,再加上时不时溅起的浪花,这些都不是雨伞挡得住的。

  一时突发奇想,想到我曾经看过有人钻在海潮之中练剑而练成绝世武艺。虽然我没有想要练成绝世武艺称霸天下的想法,但在风雨中练剑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反正撑着雨伞也没办法保证身上不湿,还不如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把雨水当成敌人打来的暗器,就这么在风雨中练剑,至少可以不让雨水把身体打湿。

  想到做到,我立刻收起雨伞,把雨伞当成剑来用,依照岳麓剑法的招式全力施展。为了不让四面八方打来的雨水泼到身上,出招速度不但要快,劲力更是要强,这样挥动雨伞带起来的气流才能强到将雨水完全吹开的程度。

  这样「练剑」的确可以将雨水远远吹开,但却没办法完全挡开偶尔打上船头的浪花。那感觉像是我能将敌人从四面八方打来的暗器全都击飞,但碰到敌人近身突袭时就常常中招一样。

  看来岳麓剑法精妙是精妙,但对付这些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和浪花却有些不足,而我自创的「茅厕剑法」更是一点防御招数都没有,遑论用在这种场合,那只会让我瞬间变成落汤鸡而已。我需要一些能够更好保护自己的剑法。

  脑中想着岳麓剑法所有防御招式的要诀,如果能将这些要诀浓缩在一招之中,也许我能创出一招更有效保护自己的招式。于是我一边思索岳麓剑法的防御招数,手上一边施展着,看看哪些诀窍能有效保护自己不被溅湿,然后再将那些诀窍总集起来。

  慢慢的我捉摸出几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不被泼湿的剑法:第一招是专门用来抵挡四面八方泼来的雨水。因为是抵挡横向的攻击,所以我将之命名为「横看成岭侧成峰」第二招则是用在脚下有浪花窜起,同时抵挡浪花和挡开头上落下的雨水,我管这招叫「上穷碧落下黄泉」然后就是同时包含以上两招诀窍,不但可以挡开四面八方泼来的水花,还能保护自己不被突然而起的浪花给溅湿的最后一招。由于这招同时压制来自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的雨水和浪花,让自己能够不被淋湿,所以这招我命名为「也无风雨也无情」不过这招需要顾及到的方位太多,施展起来相当费劲就是。

  我决定将领悟出来的三招剑法命名为「风雨三剑」有了这三招专守防御的剑法,以后不但不用怕走在路上被敌人用暗器偷袭,就算下雨天忘记带伞,我也不用害怕被淋湿了,哈哈哈!

  就着风雨、浪花练剑,等到我觉得这三招已经练习纯熟,这场来得突然的风雨也去得无踪,鄱阳湖又恢复原来山清水秀的丽色,我才将雨伞收起,用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我功力还是不够,施展「风雨三剑」竟然会出汗。不要到时候下起雨来我没被雨淋淫,反而因畠施展剑法、流汗太多而被汗湿的。

  突然船舱传来鼓掌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程天书正在大力鼓掌,程嘉则倚在舱门口微笑看着我;看来刚才我在风雨中练剑,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好剑法,好女婿!」

  程天书鼓掌大赞。「嘉儿找到的男人实在太好了!能够这么专心练武,风雨天都能自创高明剑法,实在是好!」

  「岳父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唉,程天书别又赞我个没完没,我听着肉麻又不好意思驳他的话,只能忍着,很难过的。

  不过,这次程天书倒是没一直赞我。

  「嘉儿她娘,你这个女儿生得实在是太好了,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女婿!」

  程天书说着,一把抱起程嘉母亲往船舱里钻。「咱们应该要把握时间,赶紧再多生一个才对!」

  「老爷!您刚才……」

  程嘉的母亲一声惊呼还没完,已经被程天书抱进船舱里去,然后整艘船开始微微抖动起来。现在又没风雨,船怎么会抖?肯定是程天书在船舱里搞的好事了。

  原本只打算在程家庄待上几天,但程天书的热情挽留加上程嘉的要求下,我这一待竟然待了十二天。虽然我「联络武林白道、共抗太阴神教」的计画本身是个幌子,行程根本没有急迫性,但在程嘉的家中一住十二天也实在有点久,再不前去拜访下一个目标就说不过去,我只好带着程嘉和三婢告辞了程天书,前往下一个预定要拜访的目标,也就是湖北的武当派。

  一听说我再来要前往武当山,程天书本来还想和我同行,说什么他和武当山掌门人无尘道人是好朋友,如果他和我同行的话,一定能说动无尘道人协助岳麓剑派抵挡太阴神教的攻击。

  一听到程天书这么说,我当然不可能让程天书跟我一起去武当山。我所谓「联络武林白道共抗邪恶」本就只是个幌子,这次武当之行我不希望成功;要是真的成功说动武当派共抗太阴神教,我反而要伤脑筋。

  所以我当然找了一堆借口推辞程天书和我同行,只是麻烦程天书帮我写了一封介绍信,表面上的借口当然是「既然武当掌门和程天书是好友,有了介绍信就等于是程天书亲自陪我去一趟」实际上我根本不打算把程天书的介绍信拿出来用。好不容易说动程天书同意不陪我们一起去武当山,我都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

  我之所以第二个拜访的目标会选择武当派,是因为我注意到吕晋岳第一次剿灭太阴神教的行动当中,几乎没有武当山的高手参与其中,只有寥寥几个后辈弟子参加吕晋岳的行动而已。

  由此可知,武当派对于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葛其实不想插手,所以才会限制门人子弟参加吕晋岳剿灭太阴神教的行动。

  既然之前武当派不想插手吕晋岳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纠纷,那么我这次拜访武当派「寻求外援」吃闭门羹的机率肯定不小。要是武当派真的婉言拒绝我「共抗魔教」的请求,我此行的目的就成功了。

  当然另一个想到选择武当派的原因,则是因为洪宁是武当派虚尘道人的弟子。

  我有点好奇这位虚尘道人到底怎么教洪宁武艺的,竟然能把洪宁教得那么差劲,所以想趁着上武当山的机会,看能不能顺便见见虚尘道人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的是洪宁不能跟我一起来。虽然洪宁入教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但自从上次我带洪宁去正气庄闹事之后,江湖上的人已经知道洪宁投靠我这个太阴神教的教主;如果洪宁陪我上武当山而被人认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第九集 第五回 

  离开程家庄,搭船走水路,一路顺风顺水来到湖北,弃舟换马,马不停蹄地上了武当山。我将「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的名帖递进去,让知客道人传报,至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则是根本没有拿出来用。

  知客道人拿了我的名帖进去传报,过了好一会才出来领着我进道观。在道观里面等着我的则是一个脸瘦嘴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眯着一对老鼠眼睛的老道士。

  「贫道了尘,不知道岳麓剑派萧掌门到此何事?」

  这个相貌猥琐的了尘老道士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懒洋洋地发问。

  奇怪,为什么接见我的不是掌门人无尘道人,而是这个獐头鼠目的了尘老道士?

  难道无尘道人看不起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吗?还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最近换人,而程天书不知道?这也不太可能,如果程天书和无尘道人的交情真的那么好,无尘道人卸任掌门,程天书肯定会来参加无尘道人交接掌门的典礼,也就知道掌门换人了。

  算了,不多追究,反正我来拜访武当派只是虚应故事而已,本来就不希望武当派真的答应协助岳麓剑派。是无尘道人出来见我,还是这个了尘道人出来见我,其实没什么差别。

  「事情是这样的,敝派最近遭到太阴神教的袭击,师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为了预防太阴神教二次来袭,还希望武当派能看在武林同道的情谊上赐予援手。」

  我说着。

  听了我的话,了尘道人只是微微摇头。「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敝派掌门人闭关修练不出,没办法帮忙贵派,所以萧掌门还是请回吧。」

  有点奇怪,就算无尘道人真的闭关修练,总是有吃喝拉撒的休息时间;趁休息时间递个消息进去不行吗?而且岳麓剑派好歹是白道门派,现在岳麓剑派有难,要救不救也得请示掌门人的意见才是。更何况真的要帮忙也不一定得无尘道人亲自出手,他大可继续闭关修练,只要派几个武艺高强的道人来协助岳麓剑派即可,这一点也不麻烦。

  但是,了尘道人究竟算哪根葱,竟然连传报都不传报,直接决定武当派无法协助岳麓剑派?

  不过,武当派不愿意援助岳麓剑派,却是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武当派拒绝对岳麓剑派伸出援手,此行任务圆满成功。我向了尘道人抱拳拱手,告辞离开;了尘道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干脆地掉头走人,但他还是叫了两个小道士送我们出山门。

  在两个小道士的陪送下来到山门,我向两个道士拱手表示告辞,但两个道士虽然拱手回礼却没有掉头回去的意思,反而两个人都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0。

  好不容易,左边那个道士先开口。「那个,萧掌门,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拜托我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这两个小道士有什么事情不拜托他们自己派里的长辈,而要来拜托我?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帮这两个道士的义务。刚才了尘道人也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也不欠武当派人情,没必要帮这个忙。

  但如果我说「很抱歉,我不能帮忙」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合乎白道武林「急人之难」的作风,而且和刚才了尘老道士拒绝我的嘴脸很像,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作为很像。所以我只能无奈地先听两个道人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两位师兄想拜托我什么事?」

  「那个,就是……」

  左边那个道人支吾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们怀疑掌门师叔并不是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师伯软禁,所以我们想请萧大侠帮忙我们救出掌门师叔。」

  武当掌门无尘道长被人软禁,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很想直接白眼一翻就来个一走了之,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是岳麓剑派的掌门,做人做事不能太绝情,只好耐着性子和两个道士耗着。

  「无尘道长被软禁?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

  「因为,掌门师叔如果要闭关修练都会先说,但这次却没有事先通知大家,而是了尘师伯告诉大家掌门人闭关修练,然后了尘师伯开始代替掌门师叔执掌派里的事情。」

  右边那个道人急忙接口。「如果掌门师叔真的闭关修练,肯定会事先告诉大家他要闭关了,也会事先指定好闭关时由谁来代行掌门职务的,而不应该是像这样,由了尘师伯出来告诉大家,也没掌门人的亲口命令就擅自代行掌门职务。」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这好像是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不归我这外人插手管吧?」

  「萧掌门,您就帮我们这| 次吧!」

  两个道人突然同时跪在我面前。「您的岳麓剑派不正需要援手来帮忙对抗魔教吗?如果您能够救出掌门师叔,掌门师叔一定会同意派人协助岳麓剑派的!」

  「两位师兄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我急忙把两个道人给扶起来,心中却暗叫糟糕。没想到这两个道人竟然会搬出「救出掌门人,掌门人必定会同意援助岳麓剑派」这顶大帽子压在我头上。我这次来武当山,表面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援助,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有能够得到武当派援助的机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该放过才是,否则放着能争取到其他门派援助的机会溜走,别人只怕会怀疑我的用心。

  看来武当山这事情我想不插手都不行了,我忍不住暗自叹口气。

  由于这次管别人的闲事可能会有危险,我让程嘉她们留在山门外等我,我自己跟着两个小道士进武当派。

  看到我竟然去而复返,了尘道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见到债主上门一般。

  「不知道萧掌门不快点去别的地方寻求对抗魔教妖人的帮助、又跑上武当山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忘记有位无尘道长的好友托我送封信来给无尘道长,顺便要我当面向无尘道长问好,如此而已。」

  我拿出程天书替我写给无尘道长的介绍信,递给了尘。

  说真的,我原本没想到会用上程天书给我的这封信,但在下山途中被两个小道士套了顶大帽子之后,我仔细想想,武当山这件事我不插手说不过去,但我插手又不太适合。万一无尘道人真的是闭关修练呢?我这么声势汹汹地冲上山去兴师问罪,下场肯定会搞得很难看。虽然我本就不希望武当派「协助我抵抗太阴神教」但我也不想多结仇家。最好是大家自扫门前雪、各人干各人的事情,互不过问就很完美了。

  仔细思考以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竟然成了我的救命符。我大可拿着程天书写给我的介绍信求见无尘道长,如果无尘道长真在闭关修练,了尘也不会打死都不让我见无尘。我只要见了无尘的面,代替程天书向无尘问个好,我就可以安然脱身。如果无尘真的被了尘软禁,了尘肯定不会让我见无尘,这样我干涉武当派的家务事也才有理由。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了尘接过程天书的介绍信看都没看,直接握在手中一捏,将程天书的介绍信捏成一团碎纸!

  「萧掌门,贫道说过无尘正在闭关修练,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了尘松开手,被捏碎成纸片的书信立即纷纷散落。然后他握住剑柄缓缓拔出长剑。

  「如果萧掌门你不识相一点赶快离开武当山,莫怪贫道得罪了。」

  「看来小道士说的话不假啊,无尘道长真的是被你这老杂毛软禁了。」

  我也拔出长剑,剑尖斜指着了尘。虽然我有带银剑出来,但了尘不是我能够戏弄的对手,如果不全力应战,很可能会丧命此地,所以我拔的是普通的精钢长剑。

  从了尘捏碎程天书的信看来,无尘道人不是真的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所软饬;不然闭关修练只是图个练功清净,又不是真的修仙炼道,练功途中总会有停卜来沐息的时间,利用那个时间让我见一下无尘又不是什么难事。

  退一步想,就算无尘真的在练一种完全不能受打扰的功夫,了尘大可收下信件,等无尘练完功夫以后再转交就好,没必要直接把信件程碎,那样会得罪无尘的朋友,了尘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了尘却捏碎信,这让我肯定两个小道士说的话不假,无尘真的被了尘所软禁,所以了尘才不希望我见无尘,更敢于直接捏碎程天书的信,而不怕得罪无尘的朋友。

  虽然我不想管武当派的家务事,但偶尔管上一管也无妨。只要这件事有确凿的罪证,让我管闲事不至于闹乌龙、留下烂摊子就好。

  「敢对着我拔剑?」

  了尘冷笑两声。「早听说‘中州剑神’吕晋岳剑法出众,不知道萧掌门学到几成?就让我领教萧掌门学自吕晋岳的岳麓剑法吧!」

  「道长,请。」

  我左手举剑在侧,右手剑诀前引,朝向了尘,却不主动出击。

  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太极拳」和「太极剑」更是名满江湖。了尘道人敢话没说上两句就拔剑相对,肯定对他自己的太极剑法相当有自信。相对来说,我的岳麓剑法虽然经过吕晋岳的亲自指点,毕竟还比不上吕晋岳的剑法造诣;要是了尘道人的剑法和吕晋岳不相上下,我想胜他就不容易。

  所以我只是持剑在手却没有主动进招。我想先等了尘出招,看清楚太极剑法的诀窍,再决定我该怎么反击,或者是落荒而逃。

  见到我不主动出招,了尘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随即化成连续不断的圆弧剑光朝我卷来。

  看着了尘攻来的剑招,我举剑一挡,「叮」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与了尘道人的长剑一碰,竟然被了尘道人剑上的太极圆劲将我的挡格招数卸在一旁!劲力被卸开不算,还带得我自己差点失去平衡!幸好我早有防备,剑上劲力没使足,才没失去平衡,还来得及躲开了尘攻来的剑招。

  了尘道人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又是刷刷刷三剑攻来;我连是挡了三剑,前两剑的挡格招数都被卸开,而第三剑挡格招数则是因为我使了虚力而没被卸开。

  但了尘剑上实劲却直接破了我软弱无力的挡格招数,攻了进来,逼得我只好狼狈闪躲。

  四招一过,我完全处在挨打的下风,不但没有进招机会,甚至连挡格了尘的攻击都有困难。

  不过,在拆了四招以后,我大概明白太极剑法的诀窍,那就是「劲力成圆」感觉像是漂在水中的圆木头,如果有人一脚重重踩上去,没有让劲力通过木头的中心,那么木头就会滚动,将踩上去的劲力卸开,不用说踩上去的人肯定会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要踩在浮于水中的圆木头上已经很难,当然轻功高手还是做得到的,但太极剑的圆劲能随着施招者的意志而移动,像是在水中随着乱流四处漂动的圆木头,即使前I刻看准落脚点踩上去,下一刻木头已经漂开,落脚点自然没办法让劲力贯通圆木中心,于是木头又一滚,还是将踩在上面的人摔进水中。

  我之前挡格了尘的前三招,就是这样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的。

  至于我挡格了尘的第四招用上虚劲,像是轻功高手施展轻功立在水中圆木上;虽然木头不受力就不会滚动,当然也不会卸开站立之人的劲力,但浮在水中的木头不会伤人,了尘的剑招可是会伤人的。所以用上虚劲的第四剑虽然没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却被对方的实劲硬碰硬破去了。

  简单来说,如果用上实劲就会被太极圆劲卸开,用上虚劲又会被对方以强攻弱而破去,想挡住太极剑法真是难上加难。

  太极剑法名不虚传,我该怎么应付呢?虽然我之前闪过了尘四招,但只挨打而不还手,甚至连抵挡都不行,只要一个失手,我就会中剑受伤带彩了。

  「看来岳麓剑法也不过尔尔,萧掌门闪躲的功夫还比剑法精妙得多。」

  了尘冷笑。

  「但是一味闪躲,只能像只过街老鼠般被人人喊打罢了;也许岳麓剑派在萧掌门的带领之下,很快可以改名岳麓鼠派?」

  「还是先让在下多接道长几招,再来决定岳麓剑派改名的问题,如何?」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在鄱阳湖自创的「风雨三剑」也许「风雨三剑」能够挡住了尘的太极剑法?

  不给我多想的时间,剑光成圆,了尘的长剑又攻过来,我则是使出「风雨三剑」第一招「横看成岭侧成峰」手中剑迎向了尘的长剑。

  「嗡」的一片长鸣声响起,了尘脸色一变,急忙后跃退开。「这是什么剑法?」

  「这也是岳麓剑法,不过是在下自创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相同,虽然了尘的太极剑法可以将对手劲力卸在一边,但只限于对手招式的劲力是一个「点」的情况下;就像人站立在漂浮于水中的浮木,只要立足「点」不对,浮木一滚,就会把人摔下水去。

  但是我自创的「风雨三剑」却是用来挡雨的招式,劲力像雨伞一样形成一个「面」而不是点。这就像是把圆木头扔在地上一样,不管木头怎么滚都在地面上滚动,不可能会滚进地下。

  刚才「嗡」的一声长鸣也是这样来的,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无法卸开我的剑上劲力,反而像是皮球落在地上一样,在我招式劲力形成的「面」上滚来滚去,不管怎么滚都会被我的剑招弹回去,两把长剑连续密集的撞击声听起来变成一长声。

  「自创的剑法?萧掌门天纵奇才,可喜可贺。」

  了尘瞪着我好一会。「萧掌门这招岳麓剑法虽然挡住贫道的招式,但似乎欠缺反击的后着;而且萧掌门施展这招似乎要费不少精神力气,不知道这么耗下去、谁会先后继无力?」

  了尘一句话道破我「风雨三剑」的弱点。这三招都是防御招式,几乎没有伤敌的威力可言;而且施展这三招很费劲,除非我的内功修为远胜对方,不然对耗下去肯定是我先精疲力尽。

  但以了尘这种级数的高手,我的内功修为不要落后他太多就该庆幸,又怎么可能比他高出许多?

  我得另外想办法破解了尘的太极剑法才行。

  不给我多所思考的机会,了尘的长剑又划出道道圆弧剑光朝我撞来,我只能先以「风雨三剑」的招式御敌。了尘的招式虽然攻不进「风雨三剑」的防守圈之中,他却持续不断地进招攻击,看来是打算等我耗光精神力气,就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挡格他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另外找寻更有效的方法克制了尘的太极剑法。但是我学过的岳麓剑法证明会被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弹开,而自创的「茅厕剑法」仗的只是一个「快」字,想攻破了尘的太极圆劲更不可能。「风雨三剑」则是防御招数,不能拿来攻敌。

  想来想去,看来还是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我也把太极剑法的圆劲应用在我的剑法上,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尘的招式?太极剑法的根本精神虽然是一个「圆转如意」但实际施展上还是有很多细节与技巧需要注意的。我这个临时抱佛脚现学现用的太极劲,肯定及不上了尘这个修练太极剑已久的高手。

  但我还是得试试看,不然先耗光内劲的肯定是我,而内劲耗光、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我就输定了。

  改变剑法,我也学起了尘的太极剑法,以圆形出招,让剑劲成圆,朝着了尘的剑招迎上去。果然「擦擦擦」三响,虽然我临时偷学的太极剑法比起了尘的差很远,但却成功挡开了尘的剑招,就像两颗石弹子撞在一起、各自弹开一般。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了尘急忙连退数步,而我则是左手隐隐酸麻。

  刚才的最后一招我和了尘同时长剑划圆,但是划圆的轨迹方向刚好相反,结果两个人的长剑结结实实对砍在一起,彼此剑劲没有互相滑开,反而硬碰硬地对拼一记。

  我暗骂自己是呆子。了尘的太极剑法就算能够劲力成圆,就像水中浮木一样可以圆转如意地卸开敌劲,但了尘的太极剑劲毕竟不是实心木头,运使太极剑法像是以长剑在空中画圆;只要挡住长剑画圆的去路,长剑画不成圆,当然无从形成太极劲了。

  所以说,与其辛苦地接太极剑的招式,还不如阻挡对方完成他的太极剑招式。

  之前我接了尘的剑招都是接他已经画好的太极圆劲,所以当然每招都接得很辛苦。但最后一招我意外地不是接他的招式,而是阻挡他长剑画圆的去向,结果是两个人结实地硬拼一次劲力,了尘无法以太极劲卸开我的劲力。

  要破了尘的太极剑法,其实只要学他一起画圆,但是方向相反,不要让了尘的长剑能够画圆,就能「以圆破圆」破去他的太极剑法。

  虽然最后一招时,了尘的太极剑法被我误打误撞找到破解方法,但了尘似乎不认为我能够破去他的太极剑法,冷哼一声,重新挥剑朝我攻过来。我则是看准了尘挥剑画圆的去向,长剑逆向画圆、迎上了尘的长剑,同时将得自吕晋岳的十年功力「昊天真气」都灌注在长剑上。

  「喀」的一声轻响,广尘的长剑抵挡不住「昊天正气诀」的刚猛威力,被我满蓄劲力的一剑斩断,半截剑身飞上去插在屋梁上。我的长剑则在斩断了尘的长剑之后,顺势指在了尘的脬子上。

  被我一招得手,长剑被斩断的了尘脸色难看得如死灰。

  「了尘道长,现在能带我去见贵派掌门人吗?」

  无视了尘灰败的脸色,我揶揄地问着。「还是要我先送道长你去地下见见开派祖师张三丰先生,得到他的亲口许可后,我们再去见贵派的现任掌门人?」

  押着了尘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座石洞,石洞前有两个佩剑的道士在把守。见到我们出现都是同时手按剑柄,但顾忌我的长剑还架在了尘脖子上,不敢拔剑出鞘,只能怒目瞪着我。

  石洞洞口有一扇上锁的大铁门,了尘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这扇厚重无比的铁门;推门进去,石洞内整理得还算干净,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该真的是无尘道人闭关的地方,而不是武当派用来监禁人的所在。

  在石洞内部的一张床上,我看到一个脸色憔悴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听到我们打开石门进来的声音,老道士眼睛都没睁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尘,你不用再枉费心思,我不会把武当掌门之位让给你的。」

  从这位老道士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位老道士想必就是无尘道长。了尘道士将无尘道长禁闭在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武当掌门之位。看起来武当掌门之位还必须由无尘道长亲自交给了尘道士,所以了尘才没杀害无尘而是软禁,和他僵持着。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以无尘道长的修为,从脚步声应该听得出来走进石洞的不只一个人,但无尘道长却没听出我的脚步声。难道无尘道长的功力已经全失?

  这很有可能,了尘道士可能在无尘道长的饮食中下毒,用毒药压制无尘道长的功力。如果不是无尘道长功力全失,只凭外面两个道士,肯定监禁不住无尘道长。

  「无尘,我这次来,不是要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

  了尘不耐烦地说着。

  「有个岳麓剑派姓萧的来找你,说是替你的朋友送口信来的。」

  「哦?」

  无尘道长睁开眼睛朝我看来;我注意到无尘道长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没有练武之人应有的锐利眼神,看来无尘道人真的中毒。

  「你说有人替我朋友送口信来,难道是这位用剑架在你脖子上的小兄弟?」

  无尘道长讥讽了尘。「小兄弟,你是替谁送信来的啊?」

  「晚辈萧颢是替赣南程天书老爷送信来的。」

  我倒持长剑、抱拳向无尘道长行礼;而长剑从了尘脖子上移开时,我顺手点了尘的穴道,了尘随即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程老爷要我代替他向道长问好。」

  「哦,原来你是替天书老弟送口信来的。」

  无尘道长苦笑。「真是惭愧,你也看到了,我中了本派奸徒的计谋,功力全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这模样一点也不好,要让天书老弟失望了,哈哈。」

  「道长,如果你信得过晚生,让晚生替您诊脉可好?」

  我问着。

  「当然,既然你是替天书老弟送信来的,怎么也比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师兄可靠。」

  无尘道长颤抖地伸出一只手。「麻烦你替我诊诊吧!」

  我来到床前替无尘道长把脉。无尘道长的脉搏相当虚弱迟缓,但却很稳定,看来了尘是以一种吃了以后让人内功全失的药下在无尘道长身上,借此控制无尘道长。

  想想也是,如果了尘需要无尘亲自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当然不可能对无尘下致命毒药,否则毒死无尘,了尘就无法顺利得到掌门之位。

  但是,这种能够压制内功的毒药,虽然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毕竟对人体有害。武当派的武学又偏于道家的养生武学,练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就像阳光之于花草,能让花草更为茁壮;以毒药压制无尘的内功,就像是将花草移入暗室之中,花草不会立刻死亡,但长日得不到日照,迟早也会枯萎而死。

  「道长,您身上中的这种毒药看起来是用来压制内功,但您修练的武当内功是道家武学,内功长时间受到压制,只怕小则伤身、大则致命。」

  我把情况实话实说,无尘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的确,小兄弟见解精辟,了尘给我下的毒药确实是压抑内功的;不过现在了尘已经被你制服,想来他也没办法继续下毒。假以时日,我身上的药性总会褪去,那时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道长这么说也是没错,但一来不知道毒药的药性能持续多久,只怕药性完全褪去之前已经伤身;二来不知道了尘道士有多少党羽,要是了尘道士的党羽趁着道长回复前出来作乱,那又是一患。」

  「小兄弟这么说也是。」

  无尘道长笑吟吟地连连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情况有多严重。「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什么妙策良方?」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说妙策良方我是没有,但简单的解决方法有一个,那就是我可以运功替无尘逼毒。但要运功替无尘逼毒,纯以刚猛威力见长的「昊天正气诀」不合适,我得用上我练的「太阴神功」才行。而且「太阴神功」是道家武学,用来替无尘逼毒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问题是,以无尘道人这等修为,我若以太阴神功替他逼出身上毒药,等于招认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无尘马上就会知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该怎么办?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替无尘道长逼毒?还是见死不救、赌一赌无尘道长身上的毒药性能很快消失?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要逼出我身上的毒有困难,例如说会耗损功力之类的?」

  看到我迟疑难决的表情,无尘道长笑咪咪地问。「如果真的有困难也请不用勉强,反正我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毒药的药效褪了,我就可以恢复功力。还是别让小兄弟耗损功力的好。」

  看到无尘道长笑咪咪的表情,仿佛他中毒只是吃坏肚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了尘下的毒药药性到底有多强。而且从这种毒药能够压制无尘道长这种级数的高手看来,毒性只怕不低;等到药性自然褪去时,只怕功力早已大损。

  但无尘道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可能功力大损的事实,只在乎我可能有困难而无法协助他逼毒。无尘道长中毒这件事只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我没有义务出手相帮,但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却坐视无尘道长的毒伤而不出手相帮,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见死不救,算什么大侠?

  当然,我如果出手救了无尘,很有可能会暴露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但是现在的太阴神教还有什么强大敌人吗?吕晋岳已经重伤昏迷,就算吕晋岳能康复苏醒过来,我也不怕他了。他苦修多年的「昊天真气」已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没受伤之前也不是我对手,现在的我更加不怕他。

  也就是说,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似乎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武林中人惊讶一下「原来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人,难怪吕晋岳会中计」当然,岳麓剑派的「师兄」们可能会想找我替吕晋岳报仇,但又如何?整个岳麓剑派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还怕他们找我报仇?

  而且,就算我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无尘道长知道,无尘道长也不见得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德惠大师不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但江湖上至今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个人,德惠大师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

  我和无尘道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太阴神教和武当派似乎也没过节,我要是替无尘道长治好毒伤,无尘道长应该不至于立刻翻脸不认人才是。

  我决定还是赌一把看看,赌无尘道长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是有一点小小困难,不过应该可以克服。」

  我来到无尘道长身后盘膝坐下,伸手贴在无尘道长背上。「道长,预备好了吗?咱们能不能开始了?」

  「辛苦小兄弟了。」

  无尘道长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捏起运功时的法诀。

  「只要小兄弟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说完,我立刻将「太阴神功」的内息缓缓朝无尘道长体内运过去。

  几乎在同时,无尘道长也是全身一震,想必已经从「太阴神功」猜测到我的真实身份。但无尘道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全力运功,借由我运过去的内息打通经脉、将身上毒素逼出。

  和我猜想的一样,同样是道家武学的「太阴神功」袪除无尘道长身上的毒素效力显着,我可以感觉到无尘道长自身内功迅速恢复,显然祛除毒素大有进展。

  花了半天协助无尘袪除身上毒素。等身上的毒素都袪除干净,无尘恢复功力之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守在外面的道人喊了两个进来,要他们把被我点倒的了尘拖出去关起来。

  然后,无尘命令所有守候在外面的道人都散去,自己走到石洞门口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洞口铁门,回到他原来打坐的蒲圃坐下。

  「没有想到,原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萧颢竟然是同一个人。」

  无尘道长笑咪咪地说。「小兄弟同时身兼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个担子可不轻啊!不过以小兄弟的良材美质,将来必定能带领这两大门派走向兴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有点好奇,无尘为什么说我同时担任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可喜可贺?

  「道长怎么如此说?难道道长对于我身为太阴神教的教主没有偏……呃,没有成见?」

  「担任太阴神教的教主有什么不对?」

  无尘仍旧笑咪咪的。「是不是因为你们太阴神教修练的功法有男女合修的双修之法,所以担心我把你们看成淫邪教派?」

  「是。」

  我承认。「而且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们太阴神教的。」

  「别担心,小兄弟,我不会这样歧视你们。道家养生之术中本来就有男女合修的‘房中术’,你们太阴神教采用‘房中术’来当修练的功法虽然比较少见,但那不能算是坏事,我也没有歧视你们的理由。」

  无尘笑着摇头。「男女和合本来就是天道,若因为你们以男女合修的方式来练功就歧视你们,那么普天之下的夫妻怎么办?我又该不该歧视生我的父母?真的要这样搞,能够不被我们歧视的大概只剩下少林寺的那堆老光头。你说有这种道理吗?」

  「但是,江湖上也有传言,说我们太阴神教练功的方法是靠着采补女性的元阴而提升功力,道长难道不会怀疑吗?」

  我好奇了。

  「这个嘛,你们上一代教主萧天放是不是靠这种采补方式来提升功力的,我和萧天放不熟,所以这点我不清楚;但不管什么内功,强夺别人功力的功法所练出来的内功都会带有暴戻之气。可是小兄弟你刚才运功助我祛除毒性时,送过来的内息温润平和,练着比我们自己的内功还舒服,那不可能是强夺自别人的功力,只有可能是小兄弟你自己练成的。」

  无尘道人笑咪咪地向我眨了眨眼。「要练成那么深厚的功力,想必需要和不少女孩子一起双修吧?小兄弟艳福不浅哦!要不是武当派没有太多的女弟子,又没有女人看得上我这老道士,我也想学习你们双修练功的方法,哈哈!」

  「道长取笑了。」

  原来是不是采补自其他女子的功力,会有暴戻与否的差别。想想我只在贺夫人身上用过一次「采补法」也没采到多少功力,其他时候都是靠着和身边的女孩们双修练功。无尘道人光从我运过去的内息就能猜出我的功力是怎么练来的,不愧是前辈高手,果然见多识广。

  「对了,我刚才想到,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

  无尘突然问着。

  「怎么吕晋岳突然将掌门之位传给小兄弟你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

  无尘被了尘给囚禁的时间似乎早于我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的时间,因此无尘对于吕晋岳「被太阴神教给打成重伤」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有点犹豫该不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无尘,但想想,无尘虽然还不知道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打起来的事情,但时间久了,这些事情迟早会传入无尘耳中。要是我现在不说,无尘以后还是会听到,而且听到的可能是被别人加油添醋以后的版本。

  与其等谣言传入无尘耳中,还不如我自己先说,所以我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听我讲述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之间的恩怨纠纷,无尘道长专心倾听着,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直到我说完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吕晋岳因此受重伤昏迷,导致我被拱上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无尘道长才吁了一口气。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初我只是觉得吕晋岳讨伐太阴神教的理由有些太过牵强,为了太阴神教的人喜欢借‘房中术’来修练,就把对方打成淫邪之徒而大举讨伐,未免有些太过,所以约束门人子弟不能参加吕晋岳的行动。没想到吕晋岳要讨伐太阴神教,原来只是为了他自己不想绝后?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无尘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也没作声。

  「那么,小兄弟,再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无尘道长又问着。「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出来;你把我从我师兄手里救出来,把武当派从我师兄的野心中救了出来,我和武当派都欠你一分人情,所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既然这样,我先多谢道长了。」

  我向无尘致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岳麓剑派,还有吕晋岳的故交朋友们,为了要替吕晋岳报仇又和太阴神教大打出手,所以我正想法子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

  「嗯,嗯,不要让两边的人为了吕晋岳一个人的问题打起来,这的确是大事。」

  无尘连连点头。「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其实,我最希望的反而是道长‘不要’帮我。」

  我说着。「如果道长能够公开宣布,禁止门人子弟参加岳麓剑派向太阴神教发起的复仇行动,大家就会想,糟糕,武当派那些有实力的高手都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那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胜算可能不大……这样大家很有可能退缩不前,一场冲突就可以避免。」

  「嗯,这个想法不错,不帮之帮,我喜欢你这个想法;没问题,我可以立刻严令本派弟子不得参加岳麓剑派对太阴神教的复仇行动。」

  无尘点头微笑。「当然,如果这样还是吓不住那些报仇心切的家伙,你来和我说一声,我和武当派随时可以站在你那边支持你!这总该吓得住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多谢道长了。」

  无尘道长果然言出必行,我人才刚下武当山,无尘道长已经下令所有武当派的弟子不得以任何理由介入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违者必定重重惩罚。

  在这之后是处分了尘道士这个叛徒,不过那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无尘道长没有对外公开对了尘道长的处分,我也懒得关心了尘到底受到什么处罚。

  总结来说,武当山之行表面上是失败的,因为无尘道长下令武当门人不得参与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岳麓山上那些师兄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很丧气。

  但我真正目的却是希望各大门派不要帮岳麓剑派,再加上这次无意中瓦解了尘想要篡夺无尘道长掌门之位的阴谋,让无尘道长欠了我一分人情,以后有事,无尘道长肯定站在我这边,所以此行实际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算了一下日子,离开岳麓山也有一个半月,我联络白道武林的工作则是一成一败II不小心成功拉拢程天书,但顺利让武当派置身事外。我差不多该回岳麓山看看,更何况我还担心慧卿,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怀孕也差不多有四个月,只怕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吧?

  所以,我决定先回岳麓山看一看情况。

  回到岳麓山,我将程嘉和三司等四个人留在长沙城的住处才上山,不然程嘉已经正式算是我的小妾,而且还是经过程天书认可的,要是带着一起上山被师娘知道,只怕师娘会不高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程嘉和师娘两个人闹起来,要是再把慧卿卷进来,我就有得头痛,所以还是把程嘉留在山下,以策安全。

  回到岳麓山上,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太多改变。二师兄仍旧督促其他师兄们练剑,大师兄也已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名医」上山诊察吕晋岳的伤势。

  只不过不知是大师兄他们请回来的「名医」医术不行,还是吕晋岳的伤真的沉重到回天乏术,看过那么多医生、吃过那么多药之后,吕晋岳仍旧昏迷不醒。反而是请医生看病和抓药花费不少银子,几乎快把岳麓剑派本来就不甚富裕的一点家底给用光。

  「掌门师弟,现在该怎么办?」

  钱用光了,吕晋岳还是没医好,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了主意,两个人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切照旧。」

  我故意耸耸肩,装出一副没有办法的神情。

  「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难道要我们改行当强盗,还是去向其他人乞讨?或者让各位师兄走江湖卖艺?这肯定都不行的,所以只好省吃俭用。大师兄还是继续寻访名医,只是这次要仔细寻访,要打听对方是真的医术很好才请回山上,反正师父都昏迷两个月,慢一点才请到大夫应该还不要紧;1一师兄继续督促其他师弟们练武。」

  「那掌门师弟你呢?」

  听到我不叫他们出去走江湖卖艺,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要他们学别人走江湖卖艺,拉不下那固检0「我继续拜访各大白道门派,看看能不能多拉到一些帮助。」

  处理完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情,再来就是「家务事」我一回到内院,师娘和慧卿立刻手拉着手奔出来,两个人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一左一右抱界找的手臂不放。

  「师娘,现在天这么光,又是在外面,你不能稍微节制一下吗?」

  我苦笑。

  「要是被其他师兄、师姐看见你这个样子,咱们雨个人的名声就臭掉了。」

  「人家想你嘛!谁叫你一出门就是两个月,抛下咱们娘儿俩不管?」

  师娘不但没有放开我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紧。「萧颢,咱们来‘那个’好不好?」

  「不是吧,现在天还亮着,师娘你就想‘那个’?」

  我忍不住流汗。女人果然一过三十就如狼似虎,即使像师娘这样的美女也不例外。「等到晚上好不好?到了晚上你要怎样就怎样,要我整到你明天爬不起床都可以!」

  「还要等到晚上啊?」

  师娘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开我的手臂。「好吧,就等到晚上吧!但你说了要让人家明天爬不起来,你可要说到做到,嘻嘻!」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哪次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想要我把师娘整到爬不起床来还不容易?只要我把「双修法」运功运得猛一些,没练过「双修法」的师娘哪里承受得住?不要说明天爬不起床,三天下不了床都有可能。

  「耗子,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慧卿也抱着我的手臂轻轻摇晃。「娘说怕我乱跑动了胎气,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闷死了。」

  「好啊!」

  陪着慧卿散步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慧卿和我走得很近,师娘更是作主将慧卿许配给我。上次要不是因为方虹吃醋而杀到婚礼上捣乱,我和慧卿的婚礼也不会草草结束。但对于不重视小节的武林人物来说,婚礼有没有完成其实无关紧要,大家早就把慧卿当成是掌门夫人看待。

  和慧卿在院中漫步,虽然慧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从外观上几乎看不出来,慧卿的腰身还是很细,只是小肚子稍微隆起了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不,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对了,耗子,方姐姐有信从黄花山来。」

  和我两个人在院中漫步,避开师娘耳目以后,慧卿才低声说着。

  「虹儿有信从黄花山来?信上说些什么?」

  奇怪,方虹为什么要把信送上岳麓山,而不是照惯例在山下等着通知我?难道是太阴神教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姐姐信上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尽快回教中去看一看。」

  慧卿耸耸肩。

  要我尽快回教中看一看?也许教中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方虹不会特意要我回教中。至于为什么信上啥都不写,可能是怕信被其他人看到,泄露我的身份吧!

  【第九集完】

版主:小脸猫于2013_10_03 17:04:3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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