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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6
送交者: Diana啑血[偏将军★☆] 于 2013-12-23 21:01 已读 7181 次  

Diana啑血的私房频道

回答: 《What If?》(1-6章6)作者:Nino 由 Diana啑血 于 2013-12-23 20:58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1)东塔回澜
“表哥~~表哥~~你醒醒呀!”
“表少爷!三少爷!”
“这……这是哪里?”
我头痛欲裂、全身酸痛,一阵凉风吹过神智稍微清醒了点,只听到微微铜钟声飘来、沉厚悦耳。
我躺在地上努力想让双眼聚焦,视野中一半因案似乎是屋顶、另一半隐约看得出来是蔚蓝晴天,灿烂的阳光躲藏在屋檐后面,勉强可见檐尖垂着黑黑圆圆的物体。
铜钟声就是从屋檐上传来……
我努力挣扎扭动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努力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攫得虚空。
“表哥~~表哥~~晴儿,妳快下去叫人呀!”
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去呀!表哥~~表哥~~”我再一次试着扭动身躯,接着眼前一黑就又昏了过去……
***    ***    ***    ***
    ‘这是哪里呢?是鬼压床吗?’胸部重压、呼吸困难,我在冥冥无尽的黑暗中抓一抓,整个人像飘在无重力的宇宙里,没有上下、也没有方向。似乎是在太空中游泳,四肢拼命滑动却什么也触碰不到,只有无边无际的软绵绵。
‘我是在做梦吗?这样的梦也太奇怪了?’我心中暗忖:‘难道是梦中的我在做梦吗?’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全面启动》(Inception)中的剧情──主角进入梦中后再度在梦中进入梦乡,一层一层进入别人的梦境,窃取别人脑海的记忆……
‘不会吧……太夸张了……那只会发生在好莱坞电影中吧……’我继续飘浮于虚空中:‘梦中之梦?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我不明白双眼到底是开着还是闭着的,我彷佛看到光,那光却似乎是由额头而非瞳孔进入双眼。
‘好怪……’四周一片清凉,我无法查觉自己是否在呼吸,却隐隐约约闻到一阵阵花香与少女沐浴后肌肤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
“表哥~~表哥~~你醒醒呀~~”前方的光圈不断放大,好像开车即将穿出隧道一样。额头皮肤可以感觉到喘息般的热风一阵阵吹来,热热的、湿湿的,而那些复杂清新的香气就混杂其中。
“表少爷!表少爷!”
另一个声音稍为成熟的少女声喊道:“小姐别哭,三少爷眼睛动了!”
“曲少爷!曲少爷!精神点呀!”
粗重的男声道:“凉茶?凉茶呢?快拿过来!”
‘哎唷!好痛!’我心中暗喊,后颈、肩膀到胸椎一阵阵疼痛,好像有人帮我用力刮着痧。
“啪~~啪~~啪~~啪~~”刮痧的疼痛才刚刚过去,后背就被人用力拍击,我不禁喊:“哎唷~~好痛~~住手~~”“醒了醒了!少爷真的醒了!”
成熟声音道。
“太好了!太好了!”
甜美声音道。
“嗝……”
一股气体从食道间堵塞冲出,我打了个非常响亮的大嗝。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视线模模糊糊,我伸出右手四下摸索着眼镜。什么都还摸到,手就被一只柔软纤细的小手握住。
“表哥你方才昏过去了……”
甜美声音道。
我调适了一下焦距,慢慢看清眼前俏脸。管他的,反正是做梦,没有戴眼镜也可以看清楚东西的。
是张约国小六年级或国中一年级女生的俏脸,下巴尖尖的、双颊还留着婴儿肥,神情稚气未脱,头发梳得油亮紧绷,从颈后一条粗粗的辫子垂在胸前。
“表哥~~表哥~~你看得到我吗?你精神点呀!”
少女道,眼眶中“咕噜咕噜”地回着泪水。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我是君儿呀,表哥,你认得我吗?”
少女充满紧张道。
“凉茶来了。”
成熟女生道。另一名国中生似少女在自称“君儿”的辫子少女旁蹲下,我闭上眼嘴唇间立刻被塞了个感觉像是陶碗的东西;口干舌燥的我才张开嘴,马上一股散发著浓烈甘草与菊花香气,浓浓稠稠的液体流入口中。
“咕噜~~咕噜~~咕噜~~”我闭着眼大口吞下,一阵沁凉马上从胃中升起,接着就是整个肚子强烈的绞痛。
“唉呀……好痛……”
我抱着肚子整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弯下腰去。
“怎么啦?表哥你怎么啦?”
那君儿续道:“先生,怎么会这样?表哥怎么了?表哥?表哥?”
“唉呀呀呀~~”强烈腹痛像把肠子切断了一样,我滚在地上不住呻吟。
“先生?”
“没事,没事,刚才曲少爷脉像虚火太旺,应是一早领着小姐您到宾山寺参拜,接着又渡江来这鹿峰塔游玩,中暑了,气血窒碍、一时气闷才会昏过去。”
粗重男声道:“我现在用这清泄茶让少爷扶下,应该一会就会完全清醒。但少爷虚火太盛,恐怕要大泄一场……未来几天给少爷煲些凉补的汤品就好,千万别吃东西!”
“谢谢您!谢谢您!”
君儿道。
“待会我叫孩子们送些药材过去。”
粗重男声续道:“多擦身子退火,记得千万别让少爷吃东西。”
“知道了,谢谢您,谢谢您。”
少女君儿不断柔声道谢。
“噗~~霹哩霹哩啪啦啪啦~~”先是一声长常粗重响屁,接着就是二、三十声连珠屁。
“靠妖~~闪屎了~~”我浑身发软,心中不断咒道:“管他这里是哪里,先装死再说吧!”
***    ***    ***    ***
    我被人背起来时浑身散发著拉肚子的恶臭,股间黏黏的,胃肠仍不停剧痛翻腾。而当下楼梯时该人肩膀一直顶在我的胃上,呕吐感更加强烈。
似乎是刚走到平地,我喉头一甜就吐了出来,接着强烈粪意再也忍不住,稀哩哗啦就拉了一裤子……
‘妈的,干,最好是这样,在梦里还可以呕吐拉肚子……’心念至此,我突然想起听人家说,如果在梦中梦到上厕所,通常是睡前喝了太多水、膀胱饱满,如果没有立刻起来上厕所,难保不会发生“尿床”惨事──天哪,我到了这把年纪如果尿床就惨了,被学生知道一定会红遍PTT,甚至会上水果日报吧!
我拼命挣扎想要让自己醒来,无奈这个梦实在太真实、太深沉了,一点让自己醒来的办法也没有。
“小姐?”
成熟少女声问道。
“晴儿,你给他们些钱,教他们去附近民家买套男人衣服回来。”
君儿道:“别忘了借个木桶、打些水,不帮表少爷清理清理,这怎么回城去呀……”
“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梦呀?我连续剧看太多了吗?”
我全身上下黏腻恶臭、动弹不得,只能偷偷眯着眼偷看四周情形。叫“君儿”的少女年约十二、三岁,身高大约1米50,穿着连续剧里面才看得到的芽绿色短挂与长裙;另一个叫“晴儿”的少女约十六、七岁,身高大约1米6上下,圆下巴、脸比君儿更圆润点,同样绑着一条大辫子,穿着深蓝色布挂与长裙。
“我是表少爷?”
我闭着眼睛努力找出合理的答案。
“有表妹还有女仆?他妈的我是做梦掉到琼瑶连续剧里面了吗?”
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快要笑出来了:“有没有搞错呀?可不可以再夸张点?”
打从十多年前项少龙开始,这年头不管是在网站还是电视里,不管是到明朝去当王爷的,还是到清朝去当格格的,“穿越”都是热门主题。但自己除了看了一套不全的寻秦记外,其实对“穿越”这个主题兴趣不大。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呢?”
我仔细回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不管是穿越故事还是梦,好歹应该要有点“主角威能”吧,哪有人一登场就是拉了满屁股加上吐了自己全身,这也太搞笑了吧!
***    ***    ***    ***
    时间流逝得非常真实,我装死也装得非常难过,好在腹痛一阵痛过一阵,没多久我就再次昏迷过去……
隐隐约约听到君儿主仆命令周遭脱掉我脏污的衣裤,然后帮我好好的擦洗全身,接着我被抬上一片像是木板的硬床,摇摇晃晃离开……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梦境像大海更像记忆中的摇篮……
我在有摇篮的梦中沉入梦乡……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2)曲家村
所谓的“噩梦”不一定指那种梦到鬼啦、怪啦或是自己发生不幸的梦──我现在就觉得自己身陷噩梦中──那种让人讨厌、漫长又醒不过来的梦应该也都属于噩梦一族。
明明等等七点要起床改学生期末报告,然后中午要赶赴同学的指导研究生口试担任委员,但怎么就陷在这场“琼瑶梦”里,怎样也等不到闹钟响起。更惨的是炎热夏天不但没有冷气空调,还要穿上一身绫罗绸缎,每天汗流浃背快把我给热死了。
***    ***    ***    ***
    原来君儿姓苏名婉君、是我表妹──妈的,怎么表妹们都要叫婉君呀……有没有搞错──君儿今年虚岁十三,是我从小定了亲还没过门的媳妇。另一名少女叫晴儿,果然是君儿的侍女,今年17岁,家里是苏家长工,因为长得干净伶俐从小在君儿身边当丫头,负责照顾小姐起居。
君儿老妈是我二姑,家里在桂平城内开布庄,街上有十余间店面资产相当雄厚。姑丈家族里同辈的都是男孩子,表妹是同辈中唯一女孩又是老么,自小疼爱异常;或许是从小与男孩们一起长大加上长辈生意尚须长与洋人接触的关系,君儿并非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小女生原本天性就活泼外向、热情豪迈,加上在姑丈坚持下并未缠足,不仅让她读书还跟着哥哥们学骑马──君儿常骑马奔驰过市,被地方上封了个“女土匪”的称号──不过姑丈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其实想想也是,大家闺秀如果名声不好,最大的影响就是嫁不出去,既然君儿出生后不久就与我定了亲,我家既然对君儿习文弄武没意见,地方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啰!
听说近日姑丈带着二姑到广州去巡视生意,家里就只叔叔婶婶、哥哥嫂嫂们在,自然更没人管得动君儿。每日从起床到中午她得在家庭老师指导下做功课读书写字,也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间;用完午膳后捕蝉、斗蟋蟀、花园池塘捞鱼或上街听戏、出城跑马一刻不停歇,活蹦乱跳好比放出笼的小麻雀。
***    ***    ***    ***
    “表哥,你看我写得怎么样?”
君儿抄写了些诗句嘟着小嘴,故意凑在我身边道。从起床后我就忙着在姑丈家书房中翻阅对二十一世纪来说难得的笔记小说孤本,因我在姑姑家休养,表妹难得没乱跑,成天在我旁边晃来晃去,但我忙着读书,根本没空理她。
“表哥你到底好了没呀?别整天躲在书房哩,我们出去玩啦!”
一对大眼睛闪着期待的光采。
我瞄了瞄纸上未干的墨渍,这小姑娘写的是李清照的《如梦令》──娟秀灵活、翩翩自得、秀丽美妙,更特别的是秀丽中还带着股奋发气息;只可惜对君儿的年纪来说,“如梦令”缺了点含蓄清艳的味道。
我的眼神不经意飘向君儿侧脸。头一回这么近看君儿,那甜美仅仅攫住了我的视线。
我从来不是萝莉控,而且应该说相当讨厌萝莉控,但或许是这个时代人们平均寿命较短的关系,对二十一世纪来说还只能算是儿童的君儿,稚气中脸庞却流露着青春健康、自信热情的神采,那活力是我从未在学生们身上看到的。
浓眉自信地护卫着水灵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弯曲,小巧的耳朵幽幽地隐在发丝之间。尖尖的下巴坚强而不见骨,圆润的皮肤上布着细细的汗毛,实说不出的娇美可爱。
“你……你要看多久嘛?”
君儿似乎发现我贪婪的窥视,俏脸蒙上一层氤氲的羞赧,垂眸不敢把视线移开道:“到底写得怎么样啦?”
“骨架不错、线条丰腴包满……”
我挑挑眉故意对君儿脸侧吹气道:“肌理也是吹弹可破,飘逸俊秀、灵气逼人……”
“骨架与肌理都不错,还有呢?”
君儿满脸通红,双手紧握在一起,偏下头去。
“就是还缺了点什么……”
我故意歪头道。
“啊?表哥不喜欢……”
一边说着说着,少女的脸儿越垂越低,抓着衣裳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到最后声音细的像是扰攘人群中的蚊子一般,脸儿差点要触着胸前那骄人的曲线丰隆处。
“嗯,就是年纪轻,腕力还差了点,浮而不实。”
我突然坐正身子正色道。
“啊?”
没想到我语气一转,君儿愣了一下接着怒嗔道:“讨厌啦……表哥最讨厌……就会逗人家……”
“哪敢逗你呀,桂平城里谁不知道你是杀人如麻的女土匪!”
“你最讨厌啦!”
君儿由羞转怒道:“你再欺负我,我就跟舅妈说。”
“我才不怕哩!”
“再欺负我我以后就不煮饭给你吃。”
“呵呵~~”我笑道:“原来会没饭吃呀,那是不是衣服也要自己洗呀?”
“啊?”
君儿语塞、满脸胀红。
“衣服要自己洗呀!”
我趁胜追击故意道:“那天冷的时候也要自己裹着棉被睡觉啰?”
“你完蛋了!”
小姑娘气得转身跑走。
正当我得意地转身继续翻书时却又听到:“曲渊翔~~你不要跑!”
“小姐!小姐!不能这样!”
晴儿挡在书房门口道:“表少爷您快跑!”
只见君儿拿着一支扫把杀将过来……
***    ***    ***    ***
    我苏醒后在表妹家勾留了约十天,接着就赶在还没被君儿打死前,让人用轿子抬回乡下老家。
喔,对了,我还没介绍自己在这的身份。
据说我叫“曲渊翔”今年17岁,家住广西省桂平县曲家村莲塘下,在家行三,所以那天晴儿她们才会称我“三少爷”家中除了上面两个哥哥外,祖父母、父母俱在,还有姊妹各一人。
据说我家原本家业就甚丰,祖父原本就读过书但一直未考取功名,之后在太平天国期间捐了官后一直隐居乡间耕读自乐;祖父在父亲少年时也帮他捐了个功名,后来因缘际会陪着钦差大人曾纪泽去了趟欧洲,也算是洋务人士,之前一段时间负责主持金陵制造局相关工作,现在则带着家母在上海负责轮船招商局相关业务。
大哥十六岁就中了举人,但因丙午科起废除科举,大哥在家父安排下,现随梁义哀大学士在柏林担任幕僚;二哥没走科举的路子,家父直接送他出洋留学,现正在日本东京学习农艺;而我虽是在上海出生,但从小就被送回老家陪伴祖父母,前几年父亲本来要我到上海念中学,后因祖母不愿我远行而选择到梧州中西学堂就读;这次是因为年底就要与表妹成亲,才趁暑假到县城访亲,不料却发生了中暑事件。
转眼来到这个世界也几十天时间,我对自己到底是“穿越”还是“做梦”一直没办法作出结论。我不是穿越的理由比较明显,举例来说,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全身赤裸出现在荒野”还是“时光机实验失败无法回到过去”之类的现像,我很清楚原本的日期是2012年7月某日,当天我与朋友聚餐喝了点小酒回家睡觉,车子还停在夜市旁路边停车格内,而且第二天还要帮同学的指导学生口试;其次是如果我是“穿越”就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完整的家族中,有高堂、有手足,甚至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小”媳妇。
但如果我是做梦的话,也就更扯了,记得曾与医学院研究人类做梦的同学聊过,同学说梦境最大的特点是“梦是不连续的”──但在回到老家后我曾经一个早上盯着厅堂中的西洋大钟死命看,一秒一秒慢慢数、一直从早上七点数到中午十二点,最后家人都以为我是生病犯傻,直到祖母闻讯哭着来拉我才起来──所以如果这真是做梦,等等梦醒我就要去医学院扁人,是哪个王八蛋说梦境是不连续的,我可以边扁边告诉他梦境不但是连续的,而且在梦中不但会吃喝拉撒睡,还会肠胃炎跟做梦。
“借尸还魂?”
这个念头曾经出现在我脑海,但这就更扯了──首先我不信轮回,所以怎么可能会相信还魂这件事;更重要的是,从因果关系上来看,应该要先有某个人挂掉而他的“魂魄”才能四处飘荡、找个肉身还魂,简单的说就是“一定要某甲先死,他的灵魂才可能在某乙身上还魂”也就是“魂”必须先于“尸”而存在──哪有二十一世纪的魂跑到十九世纪的尸身上出现的道理?
想来想去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我还是把现在的状况定位为“梦境”──只有这个答案最可能了。
至于为什么场景不是在别的地方?我猜想梦中我会出现在广西桂平,可能是最近闲来无事研究太平天国的关系──之前为了解金田起义,对相关资料还下了一番工夫研究,或许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吧!但各类有关桂平种种,一方面因为“人生地不熟”怕乱问露了馅;二来眼看自己属于“资产阶级家庭”是站在太平天国洪杨起义的敌对方,自然也就不能乱说话啰!
***    ***    ***    ***
    第一次发现自己留了条长长的辫子,差点笑到喷饭。
镜子中的我头戴瓜皮小帽,留着条“乌溜溜”的长辫子,身穿长袍马褂,脚蹬黑皮鞋──简直就像电影里跑出来的溥仪。
而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处猴年狗月,也着实花了一番工夫。起初我认定自己在做梦,根本懒得搞清楚自己的梦境发生的时代背景;后来眼看这场梦越来越长,显然没有速战速决迹像,才开始好奇到底自己的大脑为梦境做了怎样设定。
要发现自己处在清朝非常容易,身边男人个个都留着辫子,这不是清朝时期还会是哪里。但要进一步搞清楚到底背景设定是何年何月就比较困难。大哥考上举人但后来废除科举是个很好的线索,慈禧太后同意废除科举是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所以确定现在时间是在廿世纪初、而非十九世纪末,但清朝最后持续到1911年,所以中间还有六年的可能时间。
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敢乱问,因为深怕清朝末年民风“纯朴”乱问等等不是被家人以为我的头脑有问题,就是搞不搞被人密告是革命党之类的,那问题就都很麻烦。
直到前几天几位同乡同学听说我生病来访──虽然我一个都不认识,但还是可以假装因生病而忘东忘西──言谈间他们先聊到铁路国有化问题让我怀疑“今上”搞不好是宣统,后来他们低声谈起春天在广州发生的事情──留学生们在黄克强领导下攻打两广总督府──让我立刻豁然开朗。我怎可能忘记“三二九”是“青年节”Bingo!今年是宣统三年!──西元1911。
也就是说到了秋天──如果这场梦还会持续到秋天的话──湖北武昌新军工程营的熊炳坤会开枪宣布起义,然后他们会从床底下把黎元洪拖出来,然后宣布成立中华民国。
想到这里,我不禁热血沸腾,但满腔热情却又很快被自己浇熄──如果这是梦,我的“所知”就不会超过“已知”的范围。
***    ***    ***    ***
    在无法逃离梦境的情况下,我只能学习与梦境和平共处……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3)武昌起义
要与梦境和平共处,首先就是要能在梦中活下来,接着想办法在梦境中搞点好玩的东西。
梦境中的“曲渊翔”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最多只能算阳光男孩,与现实中的我实在差得太远。难以忍受自己如此虚弱,我排了各项健身计划来锻炼这副身体。
‘或许接下来会用得到吧……’身处在这个没有网路、没有学术期刊、没有Seminar的世界,除了看看线装书,运动是最好打发时间的方法。
“曲渊翔”这副肉体基本上还算不错──起先在当“东亚病夫”的阶段,就多次听到身边的人说我是“南人北相”、根骨很好,病愈后稍微估算一下,这个“曲渊翔”的身高将近180公分,真的不似南方人的身材。
有了好身材后,接下来就是如何“训练”这副肉体了。我浓缩过去十多年自我锻炼成果,融合各种成功与失败经验,给自己开出菜单──首先是提高柔软度与延展性,接着是透过有氧训练锻炼肌耐力,再藉由重量训练来提高身体素质。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展开了“二度青春计划”──每天起床后先展开长跑,从800米、1500米、3000米到10000米距离,最后每日我用20000米长跑来迎接一天的开始;接下来是各种重量训练,原本拉不了单杠的我在每天锻炼下,不但单杠可以搞出“大车轮”双杠的单腿上、双腿上、并腿上、开腿上最后也都难不了我。
游泳是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在这个时代人们好像都不游泳的──我第一次跳到河里游泳差点把祖母吓昏倒,后来每天下午游上5000公尺变成打发时间与训练心肺功能最好的方法。儿在游泳过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即使戴有矫正度数蛙镜也看不清的我虽然在这个时空中买不到蛙镜,但却在“曲渊翔”这副肉体摆脱了近视的困扰。
***    ***    ***    ***
    “表哥!表哥!”
我正结束长泳划向岸边,就听到君儿银铃似音响起。划水的手掌下压时已可触及河岸烂泥,我双手一撑从水中站了起来。
“啊……”
看到我身上结实的肌肉与腰际短裤,君儿害羞地避过头去,“表哥,你要的申报我给你带来了……”
小姑娘羞得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    ***    ***    ***
    君儿叠好衣衫,一件件的放在桌上正要出房,哪想到我从后将她抱住说道:“好君儿,帮我梳梳头发吧!”
在这个时代游泳完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弄干头发,在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只能靠着把长发仔细分开后梳干,才能再把辫子绑回去。
君儿微微一惊继而轻轻一笑,推开双手徐徐转过身来,怎料目光到处竟是脱去游泳短裤全身光溜溜的我全身一丝不挂,登时吓得呆立当场,张大小嘴合也合不拢。
她目光偷偷下望,却惊吓得“呀”的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掩住眼睛,背过身去。
我没想到君儿会这么大反应,竟给自己吓得哇哇大叫、浑身发抖,心里过意不去,走到君儿身后双手环住腰肢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妳吓成这个模样。”
说完“啪啪啪”几声,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
“唉呀,表哥你别这样。”
君儿背着我、握住我双手道:“君儿以后就是表哥的了,别说是看,就是要……君儿也……只希望表哥能怜惜君儿……”
“哈哈哈……”
我没想到这小姑娘突然反应这么激烈,赶忙笑着道:“小傻瓜,表哥现在不会欺负妳的……表哥还要等到妳念完书,学好洋文,带着你去周游世界呢!”
我在她颈子上亲亲吻一下道:“帮哥哥弄干头发,等等该吃饭啰!”
“给你绑个风流的花样……”
君儿道:“让你回学校把女同学都迷死。”
“呵呵,把女同学都迷死,妳不会吃醋唷?”
我翻开君儿带来的申报道。
“哥你多迷死几个女同学,把她们招回来当小妾。”
君儿理开辫子道:“然后我再来虐待她们。”
“哇~~真的假的?”
我翻阅大大小小新闻标题,与之前在图书馆中阅读的缩影本申报没有太大不同,主题还是预备立宪和铁路国有化问题,道:“君儿你这么凶唷?”
“哪的事,我才不凶呢。”
君儿把辫子一绺绺分开拿毛巾分别慢慢擦干道:“哥哥你要娶几房我才懒得管,但进了曲家门就得听我的。哪个敢不听话,看我打她们屁股还是不给她们饭吃!”
“哇!”
“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家里的事归我管。”
君儿俏皮道:“哪个敢不听话我就打死谁!”
***    ***    ***    ***
    看到心爱的外孙女来,祖母特命厨房做了几样君儿喜欢的菜。小姑娘当然也没闲着,除了把菜吃得一干二净外,还搂着祖母又抱又亲,让老人家整晚笑得合不拢嘴。
祖父一如往常地庭训一番,小姑娘不敢造次,只能在祖母身上讨着欢喜。
“要继续念书吗?”
祖父喝了杯酒,突然问道。
“是……父亲说小学念完,明年让我继续念中学……”
听到祖父严肃问起,君儿连忙收敛危坐答道。
“时代不一样了,妳们女孩子也要好好学习……”
祖父低声道。
“是……”
“是继续念洋学堂吧?”
祖父续道:“英文、大代数、小代数……不会的地方多请教表哥……”
“是……”
“学堂里男女杂处,不好吧……明天我写信向你父亲说去。”
祖母开口道。
“女人念书有什么不好的?”
祖父道:“男人女人都一样,没念书就是蠢,我们家不要蠢儿子,也不要蠢媳妇。”
祖母默然……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然就先成了亲再去念书!”
“君儿才13岁呀……”
“我又不急着抱曾孙,13岁有什么关系?”
祖父接着道:“先成了亲再好好念书,妳这老婆娘想抱曾孙晚点再说!”
祖母语塞,君儿双颊像红布一样、低着头彷佛要钻到桌子里。
眼见气氛凝滞,我连忙道:“方才看报上说桂林陆军小学堂要招考新生,我想去考……考上要念好几年,等晚点毕业再成亲吧!”
“救国图强,无分男女!”
祖父瞪大眼道:“那正好,你也一样,要去当兵可以,你成了亲再去念陆军小学堂。”
***    ***    ***    ***
    由于陆军小学堂是旧历年前考试、年后上学,眼看剩下不到几个月。祖父命令一下,立刻两家都动了起来,父母亲收到电报从上海赶回,姑丈姑姑也订好船票即日返乡。虽说两家联姻在地方上算件大事,不过中间的筹备工作我没什么参与到,暑假结束一开学我就回到梧州继续学业。
回到学校,革命的气息已经相当浓厚,而除了曾来家中探病的济未同乡同学外,其他人我都不熟,所以也不敢胡乱表态。但每天同学们传阅“南报”、讨论革命思想,我见着他们这些没有在民主社会生活过的人,每天依著有限资源夸谈民主、宪政等大议题,想想他们不过只读过邹鲁、梁启超的皮毛文章,不觉心中哑然失笑。
***    ***    ***    ***
    在北方参加革命被发现是会掉脑袋的,但回校后我才发现革命党在广西有悠久历史。广西是洪杨起义的故乡,民族意识极为强烈,加上民风强悍、富有冒险犯难精神,而前几年丁未镇南关之役,更鼓舞了广西千千万万青年学子。
听同学们聊说,在张鸣歧出任广西巡抚之初,革命党人的活动可说是百无忌惮。太平天国的故事不远,张鸣歧是聪明人,不想重蹈覆辙,对于革命党人各项活动都是装聋作哑,让同盟会在广西成了公开的秘密,甚至曾经发生过革命党青年党人酒后闹事,上公然宣布打倒清廷,甚至拔枪胡乱射击的事件;后来张鸣歧调升两广总督离桂赴粤,由沈秉?继任巡抚,革命风气更是嚣张,不但在去年正式成立同盟会广西支部,还公开发行“南报”鼓吹革命思想。
本校师生同学中革命气息也非常浓厚,几位师生在校外成立“天演社”来吸收同志。他们所选择的对向都是成绩优异的血性青年,听说之前因家父在清廷任官,我也算是满清的“狗腿子”同学们在讨论革命时多不愿被我知道、怕我密告。没想到暑假回乡大病一场后,返校我却成了民主革命思想最激进、最渊博的不仅常常与同学辩论还常发表文章,倡议民主主义与民生主义,因此在一番考虑后,他们就来吸收我加入同盟会。
宣誓加入要填具志愿书、歃血为盟,发誓绝无反悔。那天要宣誓加入前,几个胆小的同学都十分慌张,因为正式加入后如果名册给清廷搜索出来,是要砍头掉脑袋的;只有我神色自若、谈笑风生──因为我一直想这个险一定要冒的,或许掉了脑袋我就可以回到台北──而等到正式宣誓的时候,我拿起钢针往手指上一戳血滴就冒出来,反是那几个胆小的家伙,拿针在指尖挑来挑去,痛得半死却没有血出来。后来我用捐血中心的方法,把他们手指捏紧,等到指尖成了暗红色再戳下去,才顺利完成加入革命的手续。
中西学堂是所文学校,学生们多是白面书生。而既然加入了革命党,同学们见我暑假过后整个人变得精壮、肌肉也饱满隆起,便纷纷要我担任教练,带领大家强健体魄,为未来参加革命做准备。而除了跑步这种基本功夫外,我也带着同学们搞搞体操之类的活动──单杠、双杠、木马、吊环等等──有时我也表演些跳跃、翻腾、旋转等马戏班式的动作,同学们看得都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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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日子最难熬。在学校里我等的不是成亲的大喜之日,而是要等农历八月十九。宣统三年农历八月十九,新历是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我知道这天是要发生天翻地覆大事的日子。
八月十九一整天过完了,什么新闻也没有──我想是因为旧社会消息传递缓慢,所以放学运动完就回宿舍读书休息。
八月二十日又整天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我忍不住向同学们说未来几天必有大事发生,要大家预作准备。
等到八月二十二是终于消息传来,武昌新军起义打跑了官吏,已经宣布建立民国。一瞬间学校就像炸开的水锅一样,人人情绪沸腾,而我这个“半仙”自然就成了本校革命党的新领袖。但半仙归半仙,因为还多少记得辛亥革命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当消息传来说桂林方面陆军小学已经组织了敢死队、出发前往武汉时,我则赶快敦促学校派出师生代表,与梧州地方官员达成协议,同时组织了纠察队、演讲队等等,一方面协助维持地方秩序、一方面公开宣扬革命精神。
后来事情果然如历史演变,农历九月十七日广西宣布独立,推举巡抚沈秉堃为首任广西都督,藩台王芝祥与提督陆荣廷两位为副都督,正式成立革命政府。
但却在光复庆祝大会上,驻防桂林的巡防营旧军兵变,抢劫政府金银、现钞,打家劫舍──所幸这些事情的发声都如史书所载,早在我脑海之中,因此在官民通力合作下梧州地方上相当平静。而眼见成亲的日子要到了,我也就趁势辞去革命党相关职务,赶紧返乡迎娶君儿。
***    ***    ***    ***
    家里气氛怪怪的,父亲从上海回来主持,没想到却遇上武昌起义这件事。辛亥革命,所以他回不去了;清廷灭亡,他也回不去了。所幸家里素有声望,民国成立后对父亲并未刁难,地方上还多次敦请父亲出面主持善后事务。家中靠着田产过活不成问题,父亲就暂时忙于“民国肇建”各项相关事务。
同样受到武昌起义影响的还有我的婚事──做为“前清遗臣”父亲不能把我的婚事办得太高调,谁知道改朝换代后场面搞太大,会不会变成日后被清算的依据;姑丈同样也不愿意把嫁女儿这件事弄得太显眼,因为革命成功后各地已陆续出现好几次军队哗变、打家劫舍的事件──所以结论就是“一切低调办理”***    ***    ***    ***君儿在她14岁生日那天嫁过门来。
许多年没见父母脸上多了些风霜,尤其之前两位哥哥都不在故乡成亲,这次好不容易回到老家来为我办婚事却又遇上改朝换代不能热闹办理,母亲眼中还是可以见到一丝丝落寞。
从前一日祭祖,到当日骑着马到城内迎娶、拜别岳父母、返家,再拜堂、祭祖、拜见父母、打赏下人,接着再请喜酒、吃饭──打天没亮就出门,折腾一整天忙到一段落已经晚了。
***    ***    ***    ***
    农业时代晚餐吃得早,虽说是低调办理但千余名宾客还是闹到夕阳西下后才趁着最后天光散去。我按礼数办完各项工作回到房间已是晚上八点过后,乡下这边别说电力了,连有钱点煤气灯的都很少,今天我大喜的日子,房中桌上平日的菜油灯被两根亮晃晃的红蜡烛给取代。
“姑爷”刚推开房门,晴儿马上站起道。
“别这么叫我,怪不习惯的,以后还是叫我表少爷吧!”
“晴儿不敢。”
“没事的。”
“哪有什么敢不敢,妳都跟我嫁过来了,以后表少爷就是妳的主子,让妳怎么叫就怎么叫啰!”
床沿的君儿开口了:“表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君儿的脖子都快断啰!”
表妹顶着大大的凤冠,艳红的布匹遮着她的俏脸,长长的缎子喜裳端庄又娇俏,掩住了健美的身躯,整个人好像是从传统戏曲舞台上跳下来似的。
“嘿嘿。”
我不禁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就只会欺负我。”
君儿微嗔道:“你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重得不得了,人家头皮都麻了,你还在那边笑。”
“呵呵,”
我走到几旁坐下笑道:“晴儿,给我倒杯茶。”
“是。”
“你还喝茶呀?哼,你一点都不疼君儿。”
“呵呵,难得把女土匪枷住了,本官不好好问案怎么行。”
我啜口茶笑道。
“你……你……你完蛋了!”
“嘿嘿,快说,横行桂平县城的女土匪是不是妳?”
“哼~~”“不说?来人呀,用刑!”
“啊?”
晴儿呆立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没用的东西,本官自己来!”
我走到君儿身旁,一把抽出别在衣襟中的手帕。
“啊?”
君儿不知道我想干嘛,僵坐着躲也不是、闪也不是。
君儿发现我用手帕绑住她手腕,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马上接口道:“哼!我不招~~”
君儿作势挣扎扭动了一番,我试了试松紧,应该是挣扎不开但也不会让她肉痛。
“说!妳是不是女土匪苏婉君?”
“我就不说!”
“不说?那看本官怎么整治妳!”
我蹲下缓缓脱去君儿的鞋子。
“我都不怕的!”
“说不说?”
袜子褪去后就是双白净的小脚,修长平整的十只脚趾上涂了鲜红的蔻丹。
“我是讲义气的,你用刑我也不说!”
君儿故意抬高声调道。
我回头示意晴儿过来帮忙并把手帕交给我,道:“女土匪如此嘴硬,那就只好大刑伺候啰!”
晴儿坐到床上由背后环住君儿的腰,我用手帕绑住君儿膝盖。
“哈哈~~我不招……”
君儿脚底大穴被我手指来回搔弄,娇躯扭成一团。
“还嘴硬吗?”
我拿来毛笔,用笔尖继续刺激脚底。
“哈哈哈~~唉唷唉唷~~受不了了啦。”
君儿扭道:“招了招了,我就是女土匪苏婉君……哈哈哈哈~~”“还狡辩!居然用假名,本官才不会上妳的当呢!”
我继续沿着脚踝到脚底搔她的痒,接着抓住脚踝用毛笔逐一刺激她的趾缝。
“哈哈哈哈~~救命呀~~民女句句实言~~”晴儿压制不住,君儿笑倒在床上道。
“还说谎!”
“哈哈哈~~喔~~我知道了~~民女是曲苏氏~~大人饶了我吧~~哈哈哈~~”“那妳今天来这,是要打家劫舍?还是杀人越货呀?”
我解开君儿腰带,拉下裙子。
“啊?大人饶命呀!”
一对玉笋般的纤腿突然碰触空气,凉得微微颤抖。
“说!今天来是打算做什么勾当?”
“民女不是来做买卖的。”
红巾遮脸,看不出君儿是哭是笑。但声音是愉悦俏皮的。
“那是来干嘛的?”
毛笔沿着脚踝、小腿慢慢往上刷。
“哎呀……”
绑住的大腿雪白皮肤下粉红色的肌肉不断抖着。
“说!”
我控制住笔尖,让笔毛正好轻触着紧闭的腿缝,慢慢来回旋转、骚动君儿细嫩肌肤。
“民女……民女……”
君儿强忍着声音道:“民女今天是来嫁人的……”
“喔?来嫁人的?女土匪要接受招安从良了吗?”
笔尖滚动着滑进君儿亵裤裤管中。
“哎呀……”
君儿忍着声音道:“是呀,句句实言,今日……今日……民女洗手嫁人了……”
“你倒说说,妳要怎么洗手,怎重新做人呀?”
手中毛笔没停,我捉狭道。
“哎呀……大人饶命……哎呀……”
君儿浑身颤抖的求饶道:“大人您怎么说,民女就怎么做……”
“喔?”
“哎哎……饶了民女吧……”
随着毛笔在亵裤中旋转前进后退,君儿娇躯也跟着一阵阵搐动道:“大人饶命呀……呜……饶了君儿吧……”
“那妳说,要怎么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我的左手轻轻抚上亵裤,右手中的毛笔也没闲着,继续在裤管中做乱。
“呜呜……不知道……喔……”
君儿背后被晴儿架着、双膝又被手帕绑住,只能不断挺起扭动翘臀。
“还要不要在大街上跑马呀?”
我左手指搜索出肉瓣的型状,按住亵裤内的笔尖,在蜜谷中缓缓回旋。
“呜呜……臭狗官……哎……只会欺负我……”
君儿颤着声道:“哎呀……我家土匪头叫我跑马我就跑,叫我不跑我就不跑……”
“那还要不要跑去戏园横行霸道呀?”
我调整毛笔位置,隔着亵裤让笔尖浅浅滑入蜜穴,左手拇指按上小红豆慢慢揉搓。
“不行……哎哎……救命呀……”
君儿绑住的双腿不住乱踢,好像只挣扎的美人鱼,道:“呜呜……我家土匪头带我去我就去……不带我去我就不去……看到漂亮的角儿……我就绑回来给我们家土匪头……”
“那还要不要欺负弱小、鱼肉乡民呀?”
我手指压在肉芽上一阵一阵轻重交叉使力,慢慢亵裤上浮现了桃源谷的蜜痕。
“哎呀……哎呀……饶了我吧……哎呀……君儿要尿了呀……”
君儿酥胸上下激烈起伏但已无力再扭动挣扎。高耸的凤冠仍稳稳地定在她头上,长长红巾正好掩藏住君儿娇羞不堪的脸庞。
“快说!不然就把你衣服也扒了继续用刑!”
“哎呀呀……别扒别扒……”
君儿娇喘呻吟道:“我家土匪头叫我打谁我就打谁,叫我抢谁我就抢谁……谁敢对我们家土匪头不好,我就砍他全家……”
“啊?原来背后另有主谋?”
我哪就这样放过君儿,手指不停攻击,续道:“快说!这个土匪头是谁?”
“哎哎……就……就是我表哥曲渊翔……”
“哦?大胆女匪,竟敢直呼本官名讳,来人呀,拿酒来,先让这土匪吃饱喝足了,再让本官好好用刑!”
“得令!”
晴儿突然做了个鬼脸,跳下床去桌上拿酒来。
我稍微撩起君儿的红巾露出鲜红欲滴的小嘴,轻倾酒杯才想起小姑娘还未成年──管他的,这年代反正也还没有规定未成年不可饮酒──接着用嘴叼起几样小菜,口对口送入君儿唇中。起初小姑娘还想趁势挣扎,但不多久便乖乖伸出小舌头向我讨吃食。
“呜呜……头好晕……”
几杯杯黄汤下肚,未曾尝酒的君儿脖子、手臂、双腿都泛起红云。
我掀开君儿红巾,俏脸上美目早已醉成一条细线,弯弯的浏海垂在光洁的额头上,梳拢的鬓角斜斜画过脸颊,在晕红间划出一条隔线。
晴儿快手快脚帮君儿松绑、卸下凤冠,接着褪去喜裳与层层束缚。把君儿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后,晴儿一溜烟闪出房去。
“表哥……表哥……”
醉深了的君儿像只大白羊似躺在床上不断呢喃:“土匪头表哥,你要我杀谁我就杀谁……”
我掩身上床把娇小的君儿拥在怀中,恣意啃食享用她小巧的耳珠,阵阵脂粉香不断涌入鼻中。
我解去亵衣钮扣、松开君儿胸衣,醉红的一对半球圆润丰满,随着胸膛上下起伏。
君儿头发已梳拢成髻,我一手把玩捏揉乳球,软中带硬充满弹性,另一手环住她脖子,鼻子顺着发际沿颈后下滑,不断轻吻滑腻的肌肤。
“嗯……喔……表哥……表哥……”
君儿青色的身子第一次被人把玩,沉醉中除了呻吟还是只能呻吟。
我盖上君儿小嘴,用舌头慢慢敲开初次被人欺弄的牙龈。醉酒的小舌头醒了过来,刚开始是轻灵地闪避,不久便激烈地与我纠缠起来。
“呜……呜……啊……”
君儿大喘口气,小手搜了过来握住我的大手。
“喔……哥……”
舔完左右两侧锁骨后,我的双唇继续朝乳蒂进军。小红豆兴奋地充血胀成了紫红的花生米,乳房受内分泌刺激不断鼓起、胀大。君儿荡人的呻吟一声声飘荡起来,无力张开的双腿对我的手指竖起白旗、放弃抵抗。
“喔……”
君儿无意识地挺动着身体。
我的中指才刚沉入阴唇,阵阵蜜汁就浸湿了指尖,“哥……哥……啊……啊啊啊……”
君儿娇喘连连,陡然一声尖吟。
我右手中指弹揉着君儿阴蒂,食指尖慢慢挤入未曾缘扫的蜜穴中。浪汁一阵阵涌出,彷佛想要把手指冲出。
舔食完双峰,舌唇沿着小腹而下,接着用舌尖玩弄了一会小巧的肚脐,我又伸长舌头继续往下舔……
***    ***    ***    ***
    “啊~~”我惊呼一声,倏地从床上弹起。
掩映烛光下,君儿白洁的身体闪着酒后的艳光,张开的腿间隐约可见鲜活的肉瓣一开一阖吐著淫水,把屁股下的床单沾湿了一大片,胸前两颗饱实的乳球也随着呼吸不断蠕动、涨大,两粒深红色紧绷乳头也在微风中不住地颤抖。
但问题就是中间──小腹平滑的肌肤幽幽地下沉到饱满阴阜,而从淫荡湿黏不堪阴唇往上至肚脐间却只寥寥散声着三五根阴毛──我不是没有性经验,但与小萝莉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欺负幼女的荒唐事我真的干不出来。
胯下巨根瞬间吹起熄灯号蜷缩回去,微风吹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虽然在这个时代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没办法……’我抱头坐在椅上心中默念:‘如果做下去,那我就是禽兽、畜牲了……我没办法……
没办法……’“唉……”
我长叹一口气,看着瘫软无力的君儿旖旎地躺在床上,满是红晕的俏脸上小嘴不住喘息着,幼嫩的身体不住散发出雌性动物春情的气息。
“唉!还是没办法……”
我苦笑拿起茶杯,让苦涩凉汁沿着食道流入胃里。
***    ***    ***    ***
    次晨小姑娘在怀中慵懒醒来,害臊不敢面对我的面目,娇羞地钻来钻去,直到我捧住那美目紧闭的俏脸深深一吻,君儿才羞怯怯地重新赖在怀中,继续享受新婚的温存。
“啊……”
君儿发现自己大腿间黏腻不堪,还有一片片干涸的异物,不禁娇呼一声。而当她翻身坐起想要去清理一下,却又整个人生生定住回过头来。
“哥?”
充满疑惑的水灵大眼中掠过一丝幽怨。
“嗯”我微微颔首。
“哥?”
“别急。”
彷佛见到泪水在君儿眼眶中打转,我赶忙把她搂在怀中道:“好妹子……乖君儿……哥不是嫌妳。”
“那是什么……”
君儿的头在我怀中蹭来蹭去,摆明了就是不依。
“君儿漂亮又美丽,胸大腰细屁股又翘,最棒了!”
“那哥你还?”
“乖君儿听哥说。”
我捧起脸先送上一吻,接着道:“现在是我们该好好学习的时候,如果一下子怀上了,不但君儿你就不能继续念书,哥也没心思继续上进了。”
“喔?”
听到我讲起属于未来世界的“歪理”君儿脸上满是疑惑。
“旧社会里,我们中国女人就是太早生孩子,不到二十岁整个人生就绑在奶孩子上。”
我续道:“等到生完一窝孩子自己年纪大了,脑筋钝了,身体也虚弱了。不要说学习,就连想好好教育孩子也没办法。妳看有多少有能力的女人都是生孩子生坏了,甚至赔上了性命;今天我们要救国救民,就要先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所以君儿乖,哥跟妳约定好,先好好念书,等中学念完,我们还有好几十年可以好好做夫妻。”
君儿眼泪噗茨噗茨落下,沉吟了一会破涕为笑道:“哥,我懂了。你是要我先好好念书,以后再帮你好好教育一窝小土匪。”
“呵呵。”
闻言我立刻在君儿脸上香一下,道:“真是我的好君儿,君儿最聪明了!”
“呵呵,谁教我是土匪头的压寨夫人呀!”
君儿笑道:“日日向上、好好学习,君儿不但要当新时代的新女人,更要当新时代的新土匪。”
“哈哈哈,说得真好!”
我拖住君儿手腕把她拉回床上,亲、吻、揉、抚、搓、舔、吸,从满是香津的小舌,到发际、耳垂、鬓角,滑向颈、胸、腰、腹,到山洪涌发的蜜谷,舌尖悄悄顶开处女的蜜径,手指不断往来怜惜初尝人事的花蒂,让君儿从娇喘变成低吟,再从娇喘变成克制不了的淫唱……
“哥~~啊~~”初尝极乐的肉体不住抽搐,青春的双腿夹紧我的头颅,鲜美淫水喷泉似地流入口中。
“啊~~不行了~~”随着最后一声叹息,君儿再次浑身脱力、沉沉睡去……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4)初访香江
辛亥革命爆发后,局势一日数变,各省纷纷独立、南北打打停停,担忧局势混乱长辈很快就禁止君儿返校念书,接着消息传来,桂林陆军小学堂宣布停止招生。
太后任命袁世凯组阁,没几日消息则变成清廷宣布溥仪退位,南京参议院选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
***    ***    ***    ***
    “翔儿,你每天带着君儿四处跑马也不是办法,乡下不比城里,这样抛头露面容易招忌。要谨慎、要谨慎……你们俩跟我们一起到上海吧!”
父亲道:“上海的学校完备,君儿念书较方便;至于你,既然陆军小学堂停止招生,就先到上海再作打算,等局势平静后要念军校也不迟,或去东京念成城学校也可以,还是直接在上海念大学也是个法子。这段时间就先跟着为父见见世面吧!”
“喔?父亲怎么突然要回上海了呢?”
刚与君儿驰骋了一早上,还来不及梳洗就被父亲叫到书房。
“方才接到邮电部电报,要我速回上海。”
父亲头也没抬,继续拟着回电。
“不是之前说方面未靖,要您先在乡候命吗?”
“袁项城当选大总统,任命唐少川先生组阁。唐先生来电,要为父速回上海稳定招商局。”
“喔?”
“局里也来电说汉口船栈为炮火烧毁,损失巨大,希望为父迅速返沪商议善后。”
“局里不是有盛杏荪伯父、钟紫垣伯父他们坐镇吗?”
“翔儿你有所不知。光绪二十八年盛杏荪丁忧,北洋大臣袁项城趁机奏请将招商局、电报局归北洋督办,两人就此结仇。”
父亲橪橪胡子续道:“袁项城命杨士琦为总理,聘盛杏荪的死对头徐润为会办,而且重定章程,明定招商局与各国洋商或他国轮船公司订立合同,都必须先奏请北洋大臣核准。”
“这不就把‘官督民办’变成了‘官办’了吗?”
“翔儿说得没错,所以当太后与先帝宾天后,袁项城藉口返乡疗养脚疾辞职归隐,盛杏荪马上授意郑陶斋召开股东大会选举董事,并要求邮传部允许招商局成立董事会,完全改组商办。”
“郑陶斋?是那位出了‘盛世危言’、首开开平煤矿的那位吗?”
“嗯,没错。‘盛世危言’鼓吹‘商战救国’,认为我国国弱民穷之根源在于专制政治,非设立议会实施君主立宪不足以救国,当年光绪帝阅毕认为是‘医国之灵柩金匮’,还下旨‘饬总署刷印二千部,分送臣工阅看’。”
“嗯嗯,中国要强,必起于商战,设西学、励女校、清吏治、禁贩奴、理税则、明国债、修铁路、架电话、广电报、展轮船。”
“翔儿也看过了?”
“是。”
“此时邮传部徐菊人尚书尚未就任,郑陶斋就召开了股东会,选举盛杏荪担任招商局主席。”
“那岂不出大乱子?”
“没错,徐菊人上台立即将章程大幅批驳修改,随后邮传部接管招商局。盛杏荪的‘商办’计划完全失败。”
“那父亲您……”
“呵呵,为父也是万般不愿意,但项城来电以为父在沪任官已久,要我前去协办清理,所以就转到招商局啰!”
“那这次是……”
“武昌事起后盛杏荪逃亡日本,钟紫垣他们也全撤离了招商局,局内仅由几大民股维持局面。”
父亲道:“现在共和肇建,政府恢复运行,但盛杏荪仍在日暗中操控招商局,希望脱离政府,因此京里才会来电要为父速速回沪坐镇。你赶快让君儿收拾一下,为父已经交代你娘了,我们速速上路。”
***    ***    ***    ***
    我们搭小火轮沿江而下,没几日就到了广州。武昌起义后广东于农历十一月初九宣布独立,原本地方上公推两广总督张鸣歧为都督、龙济光为副都督,但因之前广州新军之役与黄花岗之役的旧隙,张鸣岐不敢出任都督化装逃走,清廷叫龙济光退往惠州“以待时机”因此广州仕绅就到香港把胡汉民迎到广州担任广东都督、推惠州民军司令陈炯明为副都督,但因为胡手中没有兵权,不久孙中山自美回国途经香港,胡汉民便离穗陪同孙中山前往上海、南京,由陈炯明代理广东都督职务。
广州未受战火波及,市面上繁华依旧,尤其广州是革命的大本营,民心原即思变;如今辛亥革命成功建立民国,社会上更是一片朝气勃发、欣欣向荣。
在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上次造访广州应该也有五、六年时间了,对广州印象最深是有一年农历年前到广州,广州车站附近到处都挂着“轰轰烈烈打响春运会战”的标语,还有黑压压一大片、无边无际、数以百万计要搭火车返乡的民工。
这次到广州的时间比我第一次访穗还早了八十年,整个市面看去就像是《十月围城》中的街景──拥挤的街道、穿草鞋的挑夫、赤着上身的人力车夫间穿插着洋人与身着中山装的洋学堂学生──而空气中虽然少了那令我过敏狂咳不已的黑烟,但脏水、粪便、腐烂的垃圾加上完全没有空调调节的湿热,还是让我难以呼吸。
君儿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城市,原本就水灵的大眼睛更瞪得像铜铃似的,每样东西都倍感新奇。父亲除了到广州分局处理各项事务外,也忙着接见广州各商会、洋行代表,商议停战后航运恢复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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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州停留四天后,我们又抵香港──当然不要说会展中心了,从中环到金钟连一栋大楼也没有。
父亲到香港最重要工作是与怡和洋行及太古洋行磋商齐价合同事宜,几天下来母亲领着君儿不仅四处游历香港名胜,时髦的婆婆还带着媳妇到洋人美容院,将君儿原本的直发烫成了最时兴的波浪卷发。
“到上海就要去学堂念书了,怎么还把头发弄成这样?”
父亲会议回来,表情有点抑郁道。
“小女孩家难得从山里面出来,接下来又要到教会去念洋书,有机会时髦时髦,漂亮一下有何不好?”
两位姐姐早就在上海嫁人,母亲也升格做外祖母了,很久没机会打扮自己女儿。个把月来母亲早就知道我们还没圆房的事,现在的心态是全然把君儿当自己女儿打扮。对于没圆房的事母亲也觉得不急,认为女孩子不需要还没廿岁就成天忙着怀孕奶孩子,有机会就多读书、多玩玩、多见世面,脑筋清楚以后也好当我的贤内助。
戴在头上的是中央半圆、两侧翘起的白草帽,中央圈着一缕丝带,君儿一头长卷发盘起在脑后,露出的小耳垂上缀着银亮的珍珠耳环,米白色的无肩蕾丝洋装。衣襟优雅地开在锁骨与乳房之间,纤细秀雅的锁骨下方饱满的胸线优美地撑起缀了碎钻胸针的前襟;荷叶边秀花薄丝半透明的披肩巧妙地掩着双肩,露出君儿美丽的背部,长披肩在胸线下方被宽宽的丝质腰带束紧,自然地下垂到小腿位置,垂摆上绣满了蕾丝的花朵。连身长洋窗裙摆一层又一层,正好掩至君儿纤丽的脚踝。
“表哥最坏了,就知道盯着人家一直看。”
君儿瞟了瞟眼道。
“哦……”
眼前君儿的打扮,活脱脱是《铁达尼》电影里走出来的凯特温丝蕾。念头一转──想想也是,今年是1912年也就是铁达尼号出航撞冰山的年份──这些日子下来生活在幸福中的君儿下巴更圆了点,两颊也丰腴了起来,颧骨虽高却一点也不见骨;细细的眼线配上淡淡的眉型,让原本就大的双眼更加凸显,比胖胖肉肉的凯特温丝蕾漂亮多啰!
“哦什么哦呀?不会称赞两句,笨小子!”
母亲笑着道:“你这个老头子也是,整天臭着张脸。”
看着美丽的老婆,我一时语塞。
“唉……”
父亲叹口气,摇摇头走回书房去。
“还不快去。”
母亲见状连忙对我使个眼色。
“父亲大人您怎么心事重重啊?”
“坐……”
父亲点起菸斗示意我坐下。
“是。”
见父亲烟斗点了又熄,我连忙递上新的火柴。
“民生凋敝,国步艰难呀!”
父亲轻吐烟圈道。
“招商局是我国商战的最前线,父亲您怎么说出这么丧气的话呢?”
“唉,不管是制造局还是招商局,争权是真的、夺利是真的,但为了国计民生的人还真的少呀!”
“怎么说呢?”
我不敢坐在父亲旁边的客位,搬来板凳在房侧正坐。
“翔儿知道招商局的来龙去脉吗?”
“翔儿不知。”
“道光二十二年中英南京条约签定后,开放五口通商,其后泰西各国纷纷前来要求开埠通商。”
“通商是坏事吗?”
我故意问道。
“在为父的眼里通商不是坏事。”
父亲续吸口菸道。
“喔?可大家都说签定不平等条约,开放通商是中国民穷财尽的根源呀!”
“那是愚夫愚妇只见树不见林。”
父亲深吐口气续道:“你的年纪小,之前为父出洋时没带上你,没让你见到西洋社会的真相。欧洲自19世纪初工业革命以来,不但发明了蒸汽机、火车、轮船等先进机械,同时也发明了炼铁法、制钢法、纺织术、化学工业等等。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赚中国人的钱才发明的,而是在君主立宪的开放社会中,法律保障商人能够赚取金钱、获得大名,不会任意被官府剥夺,同时法院保护商业合同,便利自由竞争,而整个社会也以发明致富为尚。翔儿你没有见到在英国伦敦还是法国巴黎街上,驾豪车、穿华服、日日饮宴笙歌穿市而过的,都是因为贸易或开设工厂致富的大商巨贾,而非世袭的王公贵族,更不要说是衙门里的官吏了。”
“喔?”
难得听到“古人”提出有趣论点,我赶快正色洗耳恭听。
“时人均以为中国倍受欺凌,却不知道中国为洋人欺凌是结果而非原因。”
父亲道:“中国打不过洋人是工业革命的结果,但工业革命的起因有三:一曰运输、二曰炼钢、三曰开矿,你们平常看到的、听到的蒸汽机、电报、铁路、轮船都只是工业革命的结果,是枝微末节的事情。”
“喔?怎么说呢?”
“18世纪以前英国也不过是个农业国家,除了少数冒险家到美洲、亚洲来贸易外,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农民,以种麦、牧羊为生──而所谓的到美洲、亚洲贸易,一开始也只是购买些香料、瓷器等奢侈品,对英国的国计民生也没有什么大帮助,只是供给王公贵族消遣、摆排场而已。”
“到了18世纪末,为了改善交通,英国开始有人集资挖运河,但这下可好了,不出三十年时间全英国就兴筑了超过一万五千里的运河,原本英国国内也是靠肩挑、靠马车在运输货物,但运河修建后,南北东西整个国家就打通了,各种货品源源不绝,原本缺粮的地方可以不用耕种、专心制造货品,而原本土地肥沃的地方因为粮食可以卖出去,农民变得更加勤奋,赚钱来购买其它地方生产的货品。”
“喔?那是购买什么东西呢?”
“一开始是毛织品,交通方便之后,原本只能种地的农夫开始在家里搞起纺织,商人从荷兰进口羊毛顺着运河输送道内地,再把农村里纺织好的毛布运输到海港外销,这样就搞活了起来。”
“毛衣?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君儿端茶进房突然插嘴道:“啊,对不起,对不起,君儿不该插嘴。”
“没事,君儿你也坐下来一起听吧!”
父亲接着道:“毛织业搞起来了,农民赚到钱就想过点好日子……君儿妳猜猜,英国农民赚了钱,接下来兴起的是什么行业?”
“刚才父亲大人说一是运输、二是炼钢。”
君儿笑道:“我猜是造轮船!”
“错。”
父亲笑道:“是一个你猜也猜不到的……”
“别说别说,让我再猜猜。”
君儿皱皱眉顾做思考道:“造大炮!”
“还是不对!”
“嗯……造火车!”
“不对。”
“那君儿就真的猜不着了……”
“造锅跟菜刀!”
父亲笑着公布答案。
“啊?锅?菜刀?”
“嗯……晴儿,你们家有没有炒菜锅跟菜刀呀?”
“啊?”
站在门边候着的晴儿突然被问,吓了一大跳,道:“回秉老爷,乡下老家里以前确实没有铁锅跟菜刀,都是全村共用一副的……这几年多亏老爷洪福,免了大家许多地租,还教大家种果树,这才有点钱,家里能买了个锅……以前……以前都是拿个陶罐子煮东西吃……”
“晴儿说得很好,君儿这样你明白了吗?”
“还是不明白,这铁锅菜刀跟英国人欺负我们有什么关系?”
“农民有钱了就想买自己的铁锅跟菜刀,不想再跟全村共用,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啊,君儿知道了,代表卖锅卖菜刀的要发大财啰!呵呵~~”“这次君儿说对了。”
父亲拈拈胡须道:“当时英国的德比家族看到这个市场,就开始大搞铁锅、菜刀生意。”
“所以他们就搞起钢铁厂炼钢了吗?”
君儿抢着问。
“并非如此。”
父亲道:“当时他们采用的是铸铁法,还不是炼钢。”
“翻沙铸铁,这是老方法,没什么稀奇的呀!”
我接着道。
“翻沙铸铁是不稀奇,但要能一年做出二、三十万个铁锅就稀奇了。”
“哇,好厉害,二十万个锅耶!”
君儿咋舌道。
“嗯,德比家族厉害地方不是别的,就是制模。做出各种模具后再翻沙,这样产量才会大。”
“那不是家家都有铁锅了?”
君儿问。
“货物量大价格就低,所以家家买得起。每家都有了自己的菜刀跟铁锅,人民自然就高兴了。”
“人民高兴就不会叛变作乱。”
我接着父亲的话道。
“正是如此,生活过不去人民就铤而走险,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人民自然就安居乐业,自古都是这样。”
“那这跟工业革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儿问。
眼见父亲眼神向我示意,我答道:“原本英国人铸铁是用木柴,但因为铁锅跟菜刀的生产量太大,森林很快就给砍光了,但为了应付市场需求,所以不得不寻找别的燃料。”
“嗯,翔儿不错唷,居然知道答案。”
父亲笑道。
父亲道:“没有木柴可烧,英国人就把脑筋动到了煤炭上。煤炭火力强,但燃烧时会发出黑烟与恶臭,虽然自古以来人们就知道可以用煤炭生火,但却没办法用在家里。为了铸铁,英国人把森林砍光了,就不得不取煤炭来用。”
君儿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所以简单说就是开通运河让货畅其流,人民富了后就要买锅碗瓢盆,所以炼铁就起来了;然后炼铁兴旺后木柴不够,所以就开始开矿。”
“但这跟工业革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儿又问。
“地上好挖的矿很快就给人挖完了。”
父亲笑着问道:“君儿,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这个我知道,地面上的挖完了,就打个洞往山里面或往地下挖啰!”
“往山里地下挖会遇到什么事呢?”
“嗯……往地下挖跟打井一样,所以会出水对不对?”
君儿道。
“正是!洞深了就会出水,这道理与打井一样。”
父亲继续说明:“起初英国人用人力舀水,后来水多了舀不动,就用马拉抽水机,用唧筒的方式打水。”
“唧筒我知道,就与家中院子里的那个洋打水机一样。”
“正是,只是把抽水机的人换成马。”
父亲道:“翔儿你说说,换成马有什么问题?”
“马的力气比人大,怎么还会有问题呢?”
君儿抢道。
“马的力气虽然比人大,但是从洞口外地面上来抽取地底下的水,受到大气压力限制,一次最多只能抽个10米高度。所以当矿坑深度超过10米,要不就是抽不出水来,要不就是要把矿坑做成之字形,每层高度10米,然后把马牵到矿坑底下,一层一层把水往上抽。”
我道。
“唉呀,好可怜唷!让马到地底下干活,这马不是一下就死了吗?”
爱马的君儿急道。
“嗯,很好,很好……为父之前就听说你在学堂里学习成绩突飞猛进,果然已经可以把西洋格致学活用到工程上。很好……很好!”
父亲道:“把马拉到地下是真的很快就死了,而且在地下暗无天日,就算健康的马,干个几天活就不行了,消耗很大、成本很高。”
“那怎么办?”
听到马儿死伤惨重,君儿急着问。
“别担心,西洋的‘经济学’说‘有需求就会有发明’,有人缺东西愿意出高价买,自然就会有人想出办法解决问题。”
我补充道。
“呵呵,‘有需求就会有发明’……翔儿说得好,说得好,”
父亲道:“翔儿你这在哪学的?讲得都是鞭辟入里呀!哈哈哈哈。”
“在学校看了点闲书而已。”
我心想,总不能回答说“我修过经济学概论”吧?
“就是‘有需求就会有发明’这句话──英国人为了挖矿必须排水,为了解决矿坑排水问题所以才发明了蒸汽机。”
父亲停了半晌,吸口菸续道:“为了抽水而发明了蒸汽机,但有了蒸汽机后,各种新发明就源源不绝了──有了蒸汽机后,商人们赚钱的法子越来越多,把蒸汽机装上车子就成了火车,把蒸汽机装上木船就成了轮船。”
“把蒸汽机接上纺车就成了纺织机,把蒸汽机接上大锤就可以炼钢。对不对啊?”
小姑娘情绪转换会,马上就笑着接话道:“这样就不需要马了!”
“君儿说得正确!”
父亲笑着道。
“那这与招商局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儿续问。
“洋人工业革命后生产力大增,工厂里各种货物源源不绝涌出,但世界上英国人就那么几个,能买多少货?当英国全国每一家都买了铁锅跟菜刀,那生产出来的新锅、新刀要卖给谁?英国人最早到中国来卖的是鸦片,但后来卖的就是棉布、香菸、锅碗瓢盆,各种各样的工业产品。”
君儿道:“那我们不要买就好了呀!”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以农立国,俗话说‘士农工商’,士居四民之守,而农居其二、商则末之。”
父亲正色道:“但人心是挡不住的,市面上有好货、有钱买得起,自然人们就会去买。洋布比土布好,土布就卖不出去;洋货比土货好,土货就卖不出去。君儿你自己看看,才刚来到这香港,你与晴儿身上不就换上了洋装洋货,是不是?”
“嗯……”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君儿低下头诺诺应了一声,道:“那我们中国自己设工厂,自己产洋货不就好了?”
“这次君儿就说对了。”
父亲道:“同治年间,合肥相国就看出这点,所以奏请设织布局织造洋布、设机械局制造枪械,就是为了让我们有能力自己制造洋货,务必要在商业上能与洋人竞争。我们自己能造一样,每年就能减少几千、几万两银子让洋人赚走。”
“合肥相国是谁呀?”
君儿不解问。
“李合肥,就是李鸿章。”
我答道。
“喔喔,那我知道,父亲大人以前就是在机械局。这样很好呀,那怎么市面上看到的都还是洋货呢?”
君儿续问道:“我怎都没见过织布局的布呢?”
“唉……这就是‘官办’的弊病。”
父亲长叹道:“机械局、织布局都是官办企业,总理事务的都是‘官’不是‘商’,官的目的是做官、不是赚钱,怎样办好朝中各项要求最重要,至于布织不织得出来、机械造不造得好不是重点。朝中要协饷,局里就协饷;朝中要赈灾,局里就赈灾,无论是每年太后生日还是各级官员送往迎来,厂里都得协办。官做得好最重要,能中饱捞钱最重要,每年生产东西合数即可,根本没人管合用不合用、好用不好用,更别说创造发明,用新方法、产新货物了。”
“啊?是这样吗?”
君儿一惊道:“开工厂不为了生产,是拿来升官发财用的?”
“嗯,没错。为父也是因为实事求是,所以这些年都一直有志难伸……”
父亲沉吟一会续道:“但也就是这样博得一身清誉,让中西官民各方还能对为父有些敬重。”
“父亲大人您……真是辛苦了……”
“嗯,话说李合肥为了要一改机械局与织布局的弊病,决定在设立招商局时改采‘官督民办’的办法。”
父亲整整神色道:“在中国第一家经营轮船的是美国旗昌洋行,当年李合肥在上海剿灭长毛,长江中下游航运几乎完全中断。当时旗昌的轮船悬挂美国国旗、配有小炮,往来长江吴淞江时无论官兵还是长毛都不敢动他们分毫,而旗昌的轮船每吨货物收水脚25两,往返上海、汉口一趟收得的运费就足以支付买一艘轮船的成本。巨利所在洋商趋之若鹜,英商太古、怡和迅速兴起,此后旗昌把持了长江航运,太古、怡和则掌握中国沿海海运。”
“我们不是自古以来就有大运河,难道中国没有航商吗?”
君儿不解道。
“长毛匪起,接着又闹捻匪,运河漕运时续时断,又因兵祸连年,山东、河南、安徽、江苏百姓流离失所,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维持漕运,运河也因失修筑年淤积。所以从道光六年开始就开始试办漕粮海运,后来朝廷虽然拨出巨款企图恢复河运,但无论在人力上、时间上、价钱上河运都无法与海运相敌--从杭州运粮到京,走运河要两个月时间、海运只要不到十天工夫;价钱上漕运一吨要二十多两、海运不到五两。君儿妳说这要怎么比?”
“啊?差这么多?”
君儿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以在洋人垄断海运与长江船运,旧式沙船萎缩不振,国家面临粮食严重困难之下,李合肥奏请以‘官督民办’方式设立轮船招商局──就是鼓励商人出资,在朝廷监督、保证下经营轮船运输。”
父亲又道:“招商局成立后,每年单粮食漕运水脚一年就让洋人少赚七十多万两,为朝廷节省了庞大支出。”
“那‘齐价合同’是怎么回事?”
我问道。
“招商局在朝廷支持下,由怡和洋行总买办唐景星总理,不断扩充业务、销价竞争,业务蒸蒸日上,到光绪二年美国旗昌洋行就不堪竞争垮台了,把全部二十余艘轮船都卖给招商局退回美国去。”
父亲敲敲烟斗、清理烟灰道:“而英商太古、怡和也不敌招商局,在光绪三年主动投降、妥协、让步,三家轮船公司签订协议统一订定运费标准、分配货源,瓜分市场。”
“这不就是我们向洋人投降了?”
君儿问道。
“‘齐价合同’前后共签了三次,三次都是洋商主动提出,而三次合同最后都是洋行主动撕毁。”
父亲道:“如果是丧权辱国、向洋人投降,洋人会主动撕毁合同吗?”
“啊,父亲说得是……”
君儿连忙点头。
“可惜后来官、民各有所图,不能够团结一致、均只着眼近利,不能累积资本、扩充船队,朝廷对招商局又多多制肘。朝廷只知从招商局抽取报效,而民股则仅执着于每年花红,无人关心百年基业之建立。”
父亲又叹一口气道:“同治九年,日本三菱轮船会社成立,日本政府无偿拨给轮船13艘;光绪八年,日本政府又发起京都轮船与之竞争;到光绪十一年,这两家轮船公司已经从洋商手中夺回日本沿海货运业务,十二年则开辟定期往来欧美航线;光绪十三年时,两家会社合并为日本邮船会社、每年运量86万余吨,但到光绪二十三年已经增加到每年170万吨,把洋人海运业完全驱逐出日本。但过去十余年来,招商局停滞不前,轮船数、吨位数没有增加,每年水脚收入也仅能勉强维持,不见成长。”
“在条件都没有改变的情况下,那为何父亲大人认为洋商会愿意签定第四次齐价合同呢?”
我问道。
“民国建立,百废待举。”
父亲道:“原本招商局的内忧是官股民股相争,外忧是朝廷一直不同意招商局到各通商口岸以外的港埠承揽生意。”
“啊?只能在通商口岸?那不就跟洋商一样了?”
君儿道。
“这样翔儿懂了。”
我接道:“原本招商局内是袁项城与盛杏荪斗,现在袁项城当上大总统,内忧的问题解决;而原本袁项城就知道招商局不能随意揽货的问题,今日袁项城出任大总统,限定口岸揽货的问题应该也可望解决。但方才父亲大人提了内忧与外忧,还没说出口的应该还有一个外患问题吧?”
君儿闻道:“外患?”
“呵呵,翔儿果然聪明,一听就懂……你说说看。”
父亲笑道。
“外患就是日本邮船吧?”
我道:“日本已经取得了朝鲜与台湾,对中国沿海成了合围之势,加上日俄战争后日本又取得了东三省的特权,不仅对中国形成威胁,对英法各国利益的威胁更大了吧!”
“嗯,果然有见识。”
父亲颔首道。
“今天联合洋商订立第四次齐价合同,避免恶性竞争、统一运费、划分势力范围,对洋商来说是联合排挤日本势力,确保各国经济利益;对招商局来说则是争取喘息、扩增船队,把沿海大小港埠货运利益掌握于民国政府手中,不但发达资本、同时更避免银钱流到日本人手中。”
“哈哈哈哈,翔儿说的完全正确。”
父亲抚手大笑道:“若非今日一席话,我还不知道自己有了个这样的好儿子!哈哈哈哈!”
父亲笑罢续道:“唉……可惜呀,当今满朝文武,见识还比不上我一个17岁的儿子。”
“所以发达商业才是救国之本吗?”
君儿又问道。
“不只是发达商业,发达商业只避免我国金银外流。”
我道:“发达商业、避免银钱外流是累积资本的基础,而有了充足资本、不借外债,才能进一步畅通交通、发展工业、充实教育,而也唯有人尽其才、地尽其利、货畅其流,才能富足国家。民穷则国弱、民富则国强,所以打赢商战只是第一步,只有真正发达资本、建立工业,才能有富强的新国家!”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家出了个大革命党!”
“那君儿也要投入商战,赚钱救国!”
“好好好,小小君儿也有大志气。”
父亲抚掌道:“那君儿就要更加努力学习,在数学、外语上都要不断精进,日后才能更进一步学习商业、会计、贸易等学问,真正变成我中国的一员女将。”
“遵命!”
君儿站起来俏皮地行了个军礼。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5)浮槎海上(上)
父亲的期待最终还是敌不过洋商、买办们的短视,经过十多日磋商,父亲最后还是失望地登轮航向上海。
君儿是头一次见到大海,倍感新奇;而其间无论是广州的拥挤、香港的西洋风情、厦门鼓浪屿的殖民地建筑,都让小姑娘大开眼界。而当轮船从外海航过淡水河口时,远远眺望着没有渔人码头的老淡水、没有核能电厂的十八王公小庙,无不让我触景伤情。
君儿不明白我心中的难受,小心翼翼地想要逗我开心,而趁着停泊基隆港补充煤炭的空档,我也趁机带着父母、君儿游历田寮河、基隆庙口等地──没有协和火力发电厂的基隆港满是挑夫与人力车。而当我一一介绍附近山川河流形势与物产、特色、炮台等资讯时差点露了馅,父亲疑惑地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没事,我只想说既然已经立志要从军报国,就该更多瞭解各地兵要。尤其台湾是我国固有领土,更应该好好瞭解……”
我答道。
“嗯,我本来以为你说要考陆军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你是当真。”
父亲沉吟一会续道:“这样吧,到上海后为父再帮你连络连络,让你有机会好好发挥。”
“谢谢父亲大人!”
***    ***    ***    ***
    同船乘客不多,主要以洋人为主。
难得东海上现出和煦阳光,我带着君儿到甲板上散步,顺便至船头模仿《铁达尼》号著名场景,让君儿站上栏杆、平举双手,而我由背后环住她一起高喊:“We are king/queen of the world!”
“曲公子、夫人日安!”
当我们在船头玩毕,正在驾驶台旁与船长啜饮咖啡聊天时,突然传来洋腔洋调的问好声。
“Bonjour Monsieur!”
君儿道。
“Bonjour Madame!”
原来是康悌先生与他的女儿苏菲。
“您到上海后就要马上转去北京了吗?”
问安完毕我问道。
“我会先在法租界停留几天,看看外交部有没有进一步的命令。”
康悌先生道:“你们的新政府在南京,但总统却在北京,我要等到争议结束再决定是该到北京去还是去南京。”
“还是要感谢贵国这么快就承认了我国新政府。”
我颔首致意道。
“呵呵,曲公子您客气了。我们法国在中国有庞大的利益,我们会十分乐意与新中国政府建立友善关系的。”
“康悌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中国来了呢?”
“呵呵,其实我国外交部去年中就任命我担任驻北京特命全权公使,是因为我在安南有些产业,先去了一趟河内,现在才出发来接替裴格先生。”
康悌先生笑道:“对了,您夫妇二位法语真是流利呀,是到法国念过书吗?”
“没有没有,是在学校里跟着传教士随便学的,说得不好,说得不好。”
我连忙解释道。
“喔?是在哪里的学校呢?”
康悌先生续问道:“不好意思,我只会说一点点官话,所以听不出来您们二位的口音。”
“我们是广西人。”
君儿原本与苏菲小姐随意话家常,偏头过来说明道。
“喔?广西,我知道。从河内往东北方走,过了谅山就是镇南关,过了镇南关就是广西了。”
“呵呵,康悌先生,您对地理也是相当瞭解唷!”
“呵呵,我们法国与清国以前在那打过一仗,我还记得。”
康悌道:“当时我们的军队在镇南关吃了败仗,还导致茹费里政府垮台呢!”
“那场战争不只在安南,昨天我们停泊的基隆也发生了激烈战斗呢!”
“喔?是吗?”
“贵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率领十一艘军舰曾经一度占领基隆,但想要进一步攻击台北城时被中国军队击败。”
我道:“孤拔将军转而登陆沪尾,也被中国军队打败,退回海上。后来孤拔占领了澎湖,最后病死在马公。”
“喔,对,我想起来了。在上海与天津的法国租界里面都有孤拔路,就是纪念他的。”
康悌道。
“康悌先生,其实在台湾岛上还有许多当年法军的遗骸,您可以通知贵国外交部与日本政府交涉,看看是设立纪念墓园还是把遗骸运回法国安葬。”
我道:“以中国传统观点,军人死亡流落在外国,会变成所谓的‘孤魂野鬼’,是不能上天堂的。”
“曲公子您知道的事情真多,到上海后我会发电报回巴黎,告诉外交部这件事情。”
康悌续道:“听说反对袁世凯出任总统的人很多,曲公子认为接下来中国会爆发内战吗?”
“哦?”
我正分心看着双姝竞艳──苏菲小姐头戴无边小圆帽,身穿稍敞前胸的连身淡蓝色洋装,足上则蹬了一双有四重扣带、直包到小腿下缘的高跟鞋;君儿今天则是戴了一顶饰有羽毛宽边帽,一身粉绯红色短袖连身圆领长洋装,袖口、胸襟、臀线及裙摆都饰有白蕾丝与流苏。
“这就要看北方与南方间的发展。”
我道:“北方政府以清国原本的汉人官员为主,手中握有强大的正规军武力;南方主要是革命党,虽然没有政治经验也缺乏武力,但却是他们的主张引发了这次革命。”
“孙文的革命党已经搞了二十多年,这次也不是靠他的部队成功的。”
“您的看法对也不对。”
我续道:“这次革命本质上是一场兵变,确实不是孙文的部队发动的,但军队会兵便却是受到孙文革命思想的影响。孙文的部队不是年轻学生就是黑社会的帮众,走武装革命本来就很难成功,但是当他们的理论影响范围够大时,正规的军队就响应了。”
看看周围一圈旅客都停下来听我的意见,我接着道:“就以我的故乡广西以及各位前几日的出发地广东来说,现在的革命政府负责的人都是原本清国的旧官僚,但是当武昌的革命打响后,他们都受到民间强大民意的包围——不管这些官员愿不愿意,还是他们是满人或汉人,他们都必须表态、宣布独立于北京政府,否则他们就无法继续控制局面。”
“所以北京政府的改革态度将是关键啰?”
康悌先生问道。
“正是您所说的。”
我又说道:“北京政府现在虽然是由汉人组成,但他们的态度、想法仍然相当可疑。这次南方发动革命,不仅是汉人与满人间的政权之争,更重要的是政治型态、经纪型态以及国家发展方向之争。如果北京政府还是走满州政府的老方向──那就会像是拿破仑在雾月革命之后所为一样──利用革命却夺取革命果实,人民把自己解放后却迎来另一位皇帝。”
“喔,曲公子也知道波拿巴在雾月的故事──你的意思是北京政府可能会有另外一个拿破仑出来当皇帝吗?”
“我不知道中国现在有没有像拿破仑一样成为伟大的将军,但我知道有非常多人梦想着像拿破仑一样当皇帝。”
“喔?”
康悌先生点燃纸菸道:“所以如果这个想当皇帝的人力量不够大,就会爆发内战了吗?”
“中国不是法国,中国的土地大过法国的数倍,中国的人口更远多于法国,但相对来说,中国的交通、通讯也远远不如法国。”
我回应道:“在法国,控制巴黎就可以成为法国的皇帝;但对中国来说,如果你只拥有北京、上海或南京,甚至如果你只拥有六、七个省,都无法当全中国的皇帝。法国只要靠老兵团或龙骑兵,几千个人就可以夺得政权;但在中国如果你没有五、六十万的正规军,是没办法真正统一这个国家。”
“你的意思是,如果南北双方在政治思想上没有办法取得共识,就有可能会发生地方独立的情况吗?”
“呵呵,我不敢乱说,随便评论这种事是要掉脑袋的。”
我笑道:“但是当中国进入混乱时,各省领导人首要的工作应该就是先确保自己境内的治安吧!”
“你的意思是变成像美国那样的联邦型态吗?”
“呵呵呵,确保自己一省安居乐业容易,但要重建一个稳定的中央政府需要异常有力的领导人。”
“呵呵呵,曲公子您的见识真是透彻呀!”
康悌笑道:“所以我们法国要确保在华利益,就该同时注意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发展啰!”
“呵呵,好说好说,我年纪小,胡说八道,您别见笑了。”
我接着道:“倒是欧洲各国的局势颇令人担心呢!”
听到我的话,康悌显得相当惊讶,道:“我们欧洲已经三十年没有发生战争了,是人类历史上文明最兴旺的时代,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
“呵呵,欧洲德国与英国进行着军备竞赛,双方互不相让;而英国、法国、俄国签订了三国协约攻守同盟,德国也与奥匈帝国、义大利王国缔结了三国同盟来对抗,加上东方土耳其帝国利益,以及巴尔干半岛上东正教徒、天主教徒、回教徒间的宗教冲突,我倒觉得欧洲的情势按照中国的说法是‘一触即发’呢!”
“一触即发?”
“你们欧洲大国间已经形成壁垒分明的攻守同盟,彼此间已经没有什么回转的空间,就好像引线已经接到了火药桶上,现在只要一个小火花就会引发大爆炸了。”
“曲公子的意思是,如果发生像克里米亚战争那样的冲突,欧陆就可能发生战争吗?”
“嗯,甚至可能是更小的事件吧!”
我道──心想自己该停嘴了,再讲下去就要露出马脚啰!
“嗯嗯,果然是可以让我好好思考的一番谈话呀!没想到曲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深刻的看法。”
“呵呵,别谈政治了,再说下去小姐们要生气啰!呵呵呵呵!”
我赶忙转换气氛。
“也是也是。”
康悌笑着说:“乐队?乐队在哪?天气这么好,快奏起音乐大家一起跳跳舞吧!”
***    ***    ***    ***
    “表哥真不简单,什么都懂。”
沐浴完,君儿坐在梳妆台前让晴儿梳头发:“君儿好笨,表哥说的我都不懂……唉……这样以后表哥一定会嫌弃君儿,君儿以后就只能在家带着一窝孩子,每天苦望夫君回家啰!”
“君儿真爱开玩笑……”
“一定是君儿的奶子太小,所以表哥才不喜欢君儿。对不对?”
“嘎?”
“你看晴儿的奶子像对瓜一样,君儿的只有碗口大……”
“唉呀!小姐别这样……”
晴儿突然一声娇呼。
我回头只见穿着睡袍原本好好坐着的君儿,已经扭身隔着衣服一把抓住晴儿的丰乳──虽然没有实际测量,但我目测君儿的胸部大约是E到F;晴儿的胸部也相当丰满,但没看到她的裸体,从平常穿衣服的状况,我猜晴儿最多C到D。
“奶子又大又香,真软呀!”
君儿突然往后一靠,把头埋进晴儿胸前。
“小姐,小姐……别乱动呀……”
晴儿顾左右言他、急切地道。
“这么小气,借我靠一下不行呀?”
君儿眼角含春,俏皮道:“我又不是没见过。”
“小姐……小姐……”
晴儿俏脸一路赤红到了耳根。“您别再说了……”
“有什么关系?这里又没有外人。”
“表少爷在……”
羞赧不以的晴儿,声音小如蚊蚋。
“夫君在又怎样?”
“君儿!君儿!”
眼看小姑娘越讲越不像样,我赶紧出声喝止。之前几天海像都不好,大部份时间君儿都在舱房休息,当然也没胃口进食。今天天气转好、风平浪静,小姑娘胃口大开饱餐了一顿,父亲显然心情也非常好,席间屡屡举杯祝福,君儿也因此多喝了几杯。
“晴儿妳是唯一陪我嫁到曲家的人耶。”
君儿一把抱住晴儿,螓首不住在晴儿乳间磨蹭:“你要陪我一辈子,不然我好寂寞唷!”
“小姐,小姐……妳醉了……”
“所以我的夫君就是你的夫君,夫君不相信妳的奶子比我大,我们就把衣服脱了,让夫君评一评。”
“小姐别这样……”
晴儿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扭着身体窘得不得了。
“什么这样那样的?妳不知道本姑娘是土匪吗?妳不听话,我就把妳绑起来脱光了给表哥检查!”
“君儿!”
眼看状况逐渐失控,我再次斥道。
“哼,大丈夫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呀?与其让表哥到外面拈花惹草,不如让晴儿一起来服侍表哥。”
君儿趁着醉意续道:“表哥你看看,我们晴儿脸蛋是脸蛋、奶子是奶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两条腿又直又长……而且我们家都不舍得让晴儿做粗活,你看看,这双手又白又嫩……我们家可是一次嫁过来两个大小姐呢!”
“君儿,越来越不像话啰!”
“小姐……小姐……求别别这样……晴儿给您跪下……”
“呵呵,晴儿妳跪什么?有什么好跪的?”
君儿扬头捂嘴笑道:“我既没醉也不是跟妳开玩笑的。妳从小陪我长大,而我从小也把妳当做最知心的姐姐──我自己家姐姐人美又标致,我表哥人俊又聪明——不把妳配给我表哥,难不成等妳三十多成了老姑娘,再把妳放出去随便配一个管家还是拉车的呀?”
“小姐别这样,晴儿给您磕头。”
说罢,晴儿真的开始磕头。
“妳再不听话,我就要绑人啰!起来!”
君儿突然脸色一沉道:“我自愿与你做姐妹,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姐……”
“好好好,晴儿妳快点起来,别跪着了!”
见状我赶快圆场道。
君儿见晴儿幽幽起立,道:“妳看看,表哥都愿意收妳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说我年纪还太小,等过几年再圆房。”
君儿满脸得意道:“但表哥你正青春年少,怎么可能隔离女色?是妹妹我还太年轻不能服侍哥哥,但晴儿大我三岁,又不用专心念书……”
君儿突然脸上浮现狠劲,提手做出杀头手势:“正好宰了给表哥尝鲜,也免得表哥青春欲火无处发泄,嘿嘿嘿!”
“啊?”
看到君儿的样子,让我一惊。
“你呀,啊什么啊?是嫌弃我们家晴儿吗?”
君儿头而一转,又道:“还有妳,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沐浴!洗干净快回来躺下!”
“啊?”
晴儿闻言,惊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哭什么哭!这是天大喜事一桩……啊,我知道,妳是太高兴了对不对?没想到我对妳这么好。”
君儿收敛脸色,笑孜孜道:“快去吧!本来我是打算直接把妳扒光让表哥好好奸妳的,是怕说妳跟着晒了一天太阳,身上有汗味,表哥会嫌弃妳。快去快去,快洗得香喷喷的回来!”
眼看晴儿手足无措,呆立着两行眼泪噗茨落下,我忙使眼色让她快出房去。
“你呀!真没用!”
晴儿出房后,君儿双手一叉道:“这么美的丫头,哪家老爷不是连夜就赶着把人家裤子给扒了,就只有你这个呆头表哥。没用!”
“我……”
“我什么我?就只会我我我……”
君儿杏目圆瞪道:“妹妹送你只又白又嫩的大肥羊,你是吃还是不吃?你别小看我们家晴儿,这个把月来每天晚上哥哥你欺负我,她都蹲在外面偷看。”
我是知道每晚晴儿都不敢回房睡,都是守着她家小姐,深怕半夜有什么要招唤的。
“她几次偷偷洗着内衣裤都被我看到。”
君儿笑着坐下道:“昨天我看她躲在浴室又搓又揉,以为是她月事来了,后来见她拿起来嗅才恍然大悟──肯定是晴儿躲在房外偷看表哥欺负我,搞得自己黏腻不堪,又怕没洗干净会发出味道,才会又搓又闻的……表哥你说对不对?”
“哦?”
我不知该怎么搭腔。
君儿自己倒杯茶,啜了一口续道:“我从小就没跟她分主人下人,我念书,她也跟着识字;我算数,她也跟着学,我跟她从不分彼此的。我是真的没把她当下人。所以呢,我早就决定了只要我跟哥哥你成了亲,不管晴儿她答应不答应,我就是要表哥你把她收了……把她放到外头去,那我就对不起她了。如果表哥你是痴情种,我跟晴儿就有福同享;如果表哥你是薄幸郎,我们俩就有难同当。”
我沉默无语。
“今天我没喝多少酒,说的不是醉话。好啦,那就这样定啦!”
君儿举茶一饮而尽,道:“这件事我会自己向父亲母亲报告,表哥你不用担心。”
“挖哩……这个女土匪……这以后还得了……”
看着君儿的豪迈模样,我完全无法想像以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唉?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君儿回头望向门口,起身道:“老娘去把她抓回来!”
“虾蜜……”
我只觉得晕头转向……
“砰砰砰~~砰砰砰~~”“晴儿妳开门,不要躲在舱房里面。”
君儿拍门道:“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
“小姐您饶了我吧……”
晴儿把自己锁在舱哩,隔着门求饶道。
“晴儿,我已经和表哥说好了,往后我们姐妹就共侍一夫。”
君儿站在舱门前道:“这是喜事一桩,妳家里还有亲人在,不要弄得大家难看。”
“呜呜呜……呜呜呜……”
门后传来啜泣。
“我数到三妳把门打开。”
君儿把头顶在舱门上道:“不打开,大家就难看了……我可以不逼妳今晚,但是把门打开让我进去!一……”
晴儿求道:“好,小姐我开门,但您不能绑我……”
“要强奸也是让表哥强奸妳。快开门,不要废话那么多!”
“好,我答应妳,绝对不勉强妳。”
我凑前道。
***    ***    ***    ***
    君儿回首双眉一皱、怒目圆瞪,一副“干你屁事”的表情。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5)浮槎海上(下)
“咿呀~~”舱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君儿一闪便隐至舱房中。
我望着窗外,心想好在这头等舱甚大,除了主卧室外还有客厅、浴室、佣人房等,不然君儿导演的这出闹剧想必会搞到惊动全船。
船上四间头等客舱,除了父母与我们各一间,还有一间让康悌大使一家人用了;至于第四间是谁,只有用餐时间服务员推着餐车进去,这么多天来也没见他们出来过。我们家一行二十多人,除了父亲、母亲及我们三个外,还有秘书、侍卫等随员。除了我们五个在上层甲板,其他人等各依不同职别,分别住在二等、三等舱房。
外面海上只有明月随着波涛起伏,却不如以前我搭船夜渡台湾海峡的印象,布满点点渔火。
“哥,把灯转小点……晴儿会害羞……”
我闻言回头,只见君儿推着晴儿走进房来──晴儿的大辫子已经让君儿给散了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垂在胸前直到腰际,几乎掩去了一半躯体。晴儿身着短袖白色短袖丝质睡衣,下身同色成套长裤,裤管下裸露一双天足,十只脚趾上都施了蔻丹。
“呵呵呵呵,真好看。”
君儿让晴儿站好,蹦蹦跳跳走过来坐在我身旁道:“晴儿的新衣我早就帮她备好了……你看看,穿上这身丝的睡袍,不才像我们曲家的少奶奶嘛!呵呵呵呵!”
君儿兴奋地转过头向我道:“这是那天在广州城,表哥你和父亲大人外出洽公,我特别支开晴儿买的。呵呵呵……除了这套睡衣之外,我连礼服、晚宴服、居家服都帮晴儿准备了。呵呵呵呵……我之前还怕会不合身,但你看看,我挑得多好呀!呵呵呵呵……”
“刚才还跟我讨价还价,寻死觅活说不要,我就拿出下午就藏好的绳结,警告她说再不听话就先一阵好打,然后套着脖子拖过来,绑在桌子上干……呵呵呵呵……”
君儿得意道:“哥你看,我们晴儿上了胭脂、涂了指甲,这不就美得要死……呵呵呵……”
“晴儿呀,不好意思,请妳过来照规矩行个礼吧!”
君儿笑道:“今天是妹妹对不起妳,没办法用花轿把妳抬回来,但是选日不如撞日,晴儿姐姐大人大量呀!”
晴儿施施向前,双膝一跪道:“晴儿在这向老爷、夫人行礼,以后尚望老爷夫人多多疼惜……”
“呵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就对了。”
君儿欠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小包袱道:“晴儿姐姐,妹妹没帮妳办多少嫁妆,请妳见谅!这是妹妹帮妳买的耳环、镯子、链子与戒指,请姐姐笑纳!”
“这……这晴儿担当不起……”
“没什么担当不起的,来来来,妹妹帮妳戴上。”
三两下工夫君儿就把晴儿打办妥当,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几样首饰上身,晴儿立刻就艳光四射起来。
“啊,洞房之夜,喝酒喝酒……”
君儿让晴儿坐下,忙着拿来几样点心与红酒。晴儿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接过酒敬了敬我与君儿便仰首一干而尽。
君儿身兼主婚人和媒人,兴奋得叽哩呱啦个不停;晴儿还是无言,陪着君儿一杯接一杯干着红酒。
“今晚我有最后一个要求,拜托哥哥与晴儿姐姐一定要答应我。”
君儿满脸通红醉着道:“你们先答应我我才要说。”
“说吧,哥答应妳。”
我道。
“以后我们就三人共枕,晴儿就别坐在门口睡了。”
“啊?”
晴儿轻呼。
“我又没问妳意见。”
君儿用充满醉意的凤目白了晴儿一眼道:“哥你说对不对?哪有成亲了还让人家晚上睡在门口的,对不对?”
君儿突然伸手捏了晴儿胸脯一把,道:“躺在一张大床上,哥哥才能想摸就摸,想玩就玩呀……难不成半夜妹妹想摸姐姐一把,还得跑到门口去不成?”
“呵呵呵呵,哥你没意见,那我们就这样说定啰!”
君儿笑得花枝乱颤,又举杯灌了晴儿一杯道:“好啦好啦,春宵一刻值千金。听说女人家第一次会痛得半死,等会我负责压手捂嘴,哥你就好好给晴儿来一下啰!呵呵……”
“啊……”
晴儿还来不及惊呼,君儿已经伸出小舌头朝她扑上去吻了起来。
我确定君儿已经醉了,而晴儿应该也至少喝到了六七成。君儿不仅强把舌头伸入晴儿嘴中,小手还全身乱摸。
“啊……呜……小姐……”
“什么小姐,叫君儿妹妹!”
君儿撑起身子嗔道。
眼见这两个姑娘纠缠在地板上也不是办法,我一把抱起君儿放到床上;回头见到晴儿还幽幽地瞪着大眼躺在那,我再过去把她也抱到床上。
“哥,快来呀!”
愣在床前的我只见晴儿躺在床中央,君儿把她双手拉过头坐在屁股下面压着,已经解开晴儿睡衣,一对饱满乳球正缓缓露出。
“再不来我生气啰!”
君儿皱眉道。
被君儿制伏的晴儿秀发散在床面上,圆润的俏脸秀眉微皱偏向一旁。
“来吧!”
君儿解开晴儿的裤带,我走向前轻轻扯下裤管,晴儿纤腰一挺一挺,害羞不已地让我将她扒光──长裤内早就空无一物,想必是之前君儿就不准她穿上亵裤。
晴儿丰满的身躯一览无遗──肉肉的下巴接着修长的脖子与狭窄却不见骨的双肩,腋下洁净无毛,一对至少D罩杯的天然丰乳柔软地俯卧在胸骨上,淡淡暗红色的乳晕约莫铜板大小环绕着花生米大小的乳头,丰腴的小腹上隆起些许可爱的赘肉,小小的肚脐则陷在其间。晴儿的阴毛并不浓密,纤细柔软地覆在阴阜之上,紧闭如缝的肥厚大阴唇若隐若现,已可见到上面布着银丝般水渍。
“舔她。”
君儿朝我无声做出嘴型。
我一手一只,环着分开微阖双腿,埋头到晴儿散发著处女淫香的溪谷中,诱人的嫩穴里正不断漫流出晶莹滑腻、气味浓郁的琼汁。
“啊……不……啊……饶了晴儿呀……”
我的舌头才刚刚卷上粉嫩的肉芽,晴儿便不住娇喘呻吟,我稍抬眼一看,才见到原来君儿也没放过她,俯下身子舔吮着晴儿幼嫩的乳蒂。舌头卷完了粉芽,接着又翻开她的大阴唇由上到下、由左到右好好舔个干净。
“嗯……哦……啊……要死了……啊……要死了……”
嫣红的双唇在喘息呻吟间不停吐出浪语。
“啊……”
晴儿娇躯一阵抽搐,原来是调皮的君儿用被齿衔住晴儿乳头正一松一紧地往外拖,而君儿的小手也没闲着,正把玩搓揉着处女敏感的耳珠。
“别……别……唉呀呀……”
晴儿赤裸娇躯被两个人同时猛攻,白皙的肌肤通体发烫。
“喔……哎呀……救命呀……别呀……饶了晴儿吧……”
同是女儿身,君儿比我更瞭解晴儿身上弱点,只见她把玩着晴儿的酥胸,一会挤、一会压、一会搓、一会揉,节奏快慢交错、力道深浅变换,一对丰乳不停变形,让晴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唉呀……求求您,晴儿真的不行了……哎……”
晴儿拼命甩头,颈子上、锁骨上、乳房上布满了君儿的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
晴儿绝望地闭上双眸,放弃所有挣扎反抗念头,放纵自己坠入君儿与我布置的情欲旋涡中,发出一阵阵扣人心弦、淫荡至极的嚎叫。我毒钻似的舌尖顶开了处女秘境,一伸一收间让晴儿最敏感纤细的神经不停爆裂、迸发。
娇嫩艳红的小阴唇已自动绽放,处女幼嫩的孔穴也一张一阖,好似吐著黏液的美贝;嫩薄半透明的处女膜娇滴滴地隐藏在穴口内,兴奋得彷佛随时都要自行迸裂。晴儿雪白的裸躯整个转成了赤红,慵懒无力的身形、任意摆放的四肢,形成一幅淫靡的图画。
“啊……痛啊……啊……嗯……啊……”
我一手握住丰腴臀球,另一手钻入处女泛滥的蜜洞,但才刚放入一个指节,晴儿便雪雪呼痛起来:“唉呀,那里不行呀……少爷……啊……”
握住臀肉的手从后方逐渐沉入股间,小鸡啄米似叮啄晴儿的菊门,媚肉与肛门同时被我玩弄着。
晴儿大力摇头,双腿被我扛到肩上,肉穴再次被手指侵入。我不断舔、吸,执着地攻击阴蒂,晴儿被玩弄得头昏眼花、精神恍惚,发出了恼人的啜泣声,妖艳的小阴唇微张,发出湿热的气息。未经蹂躏的洞穴像是要完全融化了一样,粉红色的肉褶看得一清二楚,不断被刺激的阴蒂从包皮中跃出,充满妖气地不断蠢动。
手指游走在花瓣上,我的嘴唇涵盖住晴儿淫蒂与小穴,口中满满都是处女芬香的淫液,蜜孔中的肌肉不自主抽动着,强烈的处女体味也随之散布出来,晴儿边哭边不停喊着:“好难受……我快要融化了……好难受……饶了我吧……”
眼见晴儿即将再次从苦闷的深渊被高潮的海啸卷走,君儿也改变了刺激的方式,把晴儿上身扶起,从背后将晴儿环抱在怀中,君儿小嘴不断往来玩弄晴儿的双耳、后颈。
“晴儿,妳的身体好淫荡呀……”
邪恶的少女不停朝晴儿耳朵呼出热气。
“啊啊啊~~”晴儿再次哀嚎,拼命挣扎挺起腰肢,双腿还挂在我肩上让她整个人腾空起来。
“是不是又想要尿出来了呀?”
君儿尖巧的舌尖顺着晴儿耳中的蜗痕来回滑动。
“呜呜呜……救命……啊啊……”
“晴儿最色了,第三次了对不对?”
少女的舌尖转入了耳道。
“呜呜……啊……不行了……不行了……”
晴儿打摆子似的不停抽搐。
“君儿就喜欢姐姐这么色……而且不但要姐姐色……还要姐姐每天晚上都这样尖叫……”
“呜呜……不要……不要……”
“怎么可以不要呢?最好的滋味都还没尝到,才这样姐姐就不行啦?”
君儿一手抚弄揉捏晴儿丰硕的乳房,另一手轻挑逗弄深陷的肚脐。
“呜……啊……”
晴儿挣扎地仰头大喘,喷出郁积胸中的甜美气息。
“现在让好哥哥干死妳好不好?”
君儿在晴儿耳边窃窃地道:“妹妹我还不能尝,先让晴儿姐姐享受啰!”
“哥,来吧!晴儿是第一次,拜托你轻点啰!”
君儿突然扬头对我道,眼神中却是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安详的喜悦与幸福。刹那间我忽然明白了,君儿是真心期待三个人能在一起,也只有三个人都幸福,君儿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君儿爱怜地抚弄晴儿额头的散发道:“姐姐,人说会有点痛,忍着点呀,听说一会就上天了……”
“等……等一下……”
晴儿突然微睁秀目道。
“唉,姐,现在不能反悔啰!来……乖,忍一下就好。”
“不,不是。”
晴儿挣扎坐起道:“请少爷小姐原谅……晴儿……晴儿。”
“还什么少爷小姐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君儿道。
“小姐又不嫌弃晴儿,晴儿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但……”
“但什么呀?快说呀!”
“晴儿的第一次可否让晴儿来服侍少爷……晴儿就只这个请求,往后小姐、少爷要怎么玩弄晴儿的身体,晴儿都任凭使唤。”
君儿看看我,我眨眨眼表示没有意见,于是君儿便扶起晴儿让我躺下。
其实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别说是性经验了,每天穿着一身奇怪的装扮让我连DIY都没了兴致,真的变成了“民国第一个处男”此时往下望去,只见小弟弟从六块肌中矗立而出──奇怪,我记得自己没这么大呀,应该最多也不过就14、5公分长,怎么现在握在手中还露出一大截,看来起码超过20公分了,难不成在梦境中老二也可以随意自由变大吗?
君儿扶着晴儿跨过我身体高跪,细心地帮她把长长秀发盘成髻,以免黏在身上。晴儿通身粉红、香汗淋漓,原本柔顺的阴毛已黏腻不堪地纠结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晴儿发出高亢的鸣叫,身体向后翻仰。原来是君儿担心晴儿身体冷了,又从背后袭击。
晴儿下半身边扭动着边缓缓下沉,双目紧闭、柳眉深锁,强忍胯下感受的强烈刺激。
“呜呜呜……”
晴儿一手捂住自己小嘴,另一手紧紧握住我的左手。我用右手扶正肉棒,慢慢画着圆圈蹭开晴儿小阴唇,只感觉到突然一股淫水“唰~~”地流下来,瞬间把我的肉棒、阴毛等都全部沾湿。
“唉呀……唔唔唔……哦……”
龟头在蜜瓣间来回滑动,发出“啾啾”的淫靡声,已经听不清楚晴儿在呻吟什么。处女蜜汁一波接着一波往下喷出,心中的渴望促使我提高玩弄的速度,“啊啊啊……啊啊啊……”
晴儿不由得扭动丰腴的身躯,间歇地呻吟着。
龟头从滑动变成挺动,我挺腰慢慢冲开花瓣间的堡垒,稚嫩的蜜穴遵从主人的意志,正一口口吸吮着我的龟头。
“呜呜……啊……”
晴儿小声地哭了出来。龟头轻轻顶在泉眼中心,缓缓钻入了约1公分深度。
君儿不停地在耳边安慰、鼓励着晴儿,一对小手也在晴儿身上抚摸游走。我伸出手爱抚嫩穴花瓣周围,龟头轻轻转动着,如毛毛虫般一分分缓缓向前钻动,“呜呜……啊……”
晴儿扭动少女的躯体,不知是想把肉棒挤出去还是要纳为己有,握住我的小手紧张已极,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手背之中。
“啊~~”只见晴儿心意一决,双腿一松,整个人就这样用力坐了下来。虽然是处女的阴道,但大龟头在浓厚淫水的助威下迫力万钧,硬是撑开层层嫩肉一口气顶到晴儿花心之上。
“呜呜呜……啊啊啊……”
晴儿再也支撑不了,俯在我身上抽搐哭泣。
“晴儿乖……乖……晴儿辛苦了……”
我爱怜地亲吻晴儿脸颊,一手握住柔夷,一手抚着她的秀发。丰腴的身躯柔腻无骨,白皙肌肤如油脂般光滑,两颗碗大豪乳紧紧压扁在我的胸膛上。阴茎上传来一阵阵压力,好像有人用手一下下捏着,又好像被人用嘴不断吸着。
我抬眼看看君儿,小姑娘坐在旁边泪流满面,深情款款的眼神中又是震惊又是幸福。
“姐,妳好幸福唷……”
君儿翻身趴上晴儿背后,伸出小舌头帮晴儿舔去背上的汗珠。
“哎呀~~”晴儿眉头一皱娇呼起来。
“姐怎么了?”
君儿慌张问道。
我挺着腰让更加坚硬的肉枪缓缓进出晴儿的蜜穴,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与奇异快感由浅由轻转变为强烈的海潮,往晴儿全身冲袭出去。虽然嫩肉方才已经被淫水充份滋润,但我的肉棒实在太大了,即使是一分一毫的前进后退,都让晴儿浑身不住颤抖。“哎呀……哦……”
晴儿还是不敢张眼,揪着一张俏脸体会花径不断被肉棒渐渐撑大的感觉。
象征男性雄风的巨棒毫不留情地推迫着少女青涩肉壁的抵抗,“唉唷……哎呀……”
晴儿的心几乎被鸡蛋大小的龟头给碾碎,只能咬紧牙根拼命忍受。
“哥!你轻点呀!这样会把晴儿弄坏的!”
君儿移到晴儿身后道:“别往里面挤呀!都流血了……还有一大截在外面呢,全部进去晴儿会坏掉的!”
“没……没关系的……”
晴儿无力道。
我继续缓慢前后滑动,晴儿的肉洞似乎已经组织好了抵抗力量,每当稍微放掉一点力气,龟头马上就觉得好像要被推出来。我逐渐加速挺动,少女蜜穴从结合处开始传出“噗吱、噗吱”的声音,不断传出撕裂疼痛的肉径紧紧圈住龟头,一切的抵抗都慢慢停止,投降的肉穴终于乖乖地承受肉棒凌虐。
“呜……”
晴儿挣扎起身,整根巨棒顺势钻入处女穴中,龟头也狠狠地整个咬住柔嫩的花心。“呜呜……啊……”
没经验的晴儿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动作会带来什么后果,少女体重的力量使整支肉棒几乎要插入胃肠。
“哎呀……姐……妳别急着动呀……”
君儿焦急地出声阻止。
“啊……啊……小姐……没……没事的……”
耻骨密接在我的下身,晴儿咬着牙青涩地扭着身体,阴茎在紧小的蜜道中晃动,强烈的束紧感让我爽到不行。
我虽然也有些性经验,但跟处女做还是第一次。
“啊!啊!”
处女膜的残骸被大肉棒无情地摩擦,让晴儿受不了地哀吟;龟头死死地卡在子宫颈上,强烈异感让晴儿整个人往后翻,我忙握住她的双手,君儿也坐在我腿上从后面抵住晴儿身躯。
“啊啊啊……”
晴儿鹅蛋般的俏脸严重扭曲,散发著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妖艳神色。肉棒紧密地被肉穴包夹,肉褶不停搓磨阴茎各个部位,极度紧锁的蜜穴经过无数次扰动后仍然丝毫没有放松的意图,淫猥又饥渴地套弄着我的肉棒。
“噗吱~~噗吱~~”胡乱扭动的晴儿在君儿帮助下开始上下移动,顺着这个力道我也向上挺起腰身,朝花心深处刺去,“哎呀呀呀~~”原本混杂着痛苦的声音明显转成了甜蜜妖艳的呻吟。
“哎呀……慢一点……喔……啊……”
初逢采撷的晴儿虽然是拼命忍受,但在我反覆抽送的过程中仍不免娇柔地求饶。
“噗吱~~噗吱~~”活塞运动更加激烈,巨创后的晴儿似已全然脱力,只能随着胸猛舞动的腰身任我挺动,“晴……晴儿……不行了……少……少爷……您……放我下来吧……”
盘起的长发已散开,出气多入气少地求饶着。
我示意君儿让开,翻身就把晴儿压在身下,“哎呀……”
晴儿再也无力合拢双腿,君儿见到晴儿原本紧闭的小穴张开成杯口大,不觉惊呼。
我抬起晴儿右脚,一挺腰,大龟头就挤开柔弱的花唇,往晴儿最深处杀去,“呜……啊啊……要死了……”
巨大的肉棒像木桩般冲入身体,晴儿张大嘴发出恼人的呻吟。
龟头才刚进入肉洞,温热潮湿的蜜肉马上又兴奋地缠住了肉棒,“啊……天哪……啊啊……”
晴儿花心被龟头挤压,男上女下的可怕压迫感让肉洞深处爆出烟火般的阵阵强烈感应。
我把晴儿的右脚交给君儿,示意她用嘴咬噬那五只粗短浑圆的脚趾,“啊!不要呀~~要死了~~要死了~~啊啊~~”
超乎想像的挑逗让晴儿死命呻吟,不一会整只右腿就不停抽动,似乎是抽筋了一般。
我开始活塞运动,缓慢用腰画着圆圈,“啊啊啊啊……”
晴儿疯狂地扭动身体,双手死命地抓紧床单。
我见时机成熟,从君儿那取回晴儿右脚,将双脚一并扛在肩上猛力抽插,每次大龟头都几乎要拔出来,然后再大力冲回晴儿粉红色的肉穴之中,互相碰撞的肉体发出“啪啪”声响,浓重的淫水与处女的血丝不断被龟头带出,沿着晴儿的臀部流到床单上。
“啊……啊……晴儿不行了……啊……死了……要死了……啊……喔……”
晴儿陷入疯狂的浪叫,如海啸般的冲击已让她彻底陷入迷乱之中。
“呜呜……饶了我呀……啊……呜……不行……又来了……啊……”
到达绝顶的晴儿大声哭嚎着,连续的高潮已经达到了她的极限。
“啊!”
巨大的龟头连续轰击花心,我大吼一声把龟头顶在晴儿最深处,把浓热的精液全部灌入少女火热的子宫中。
***    ***    ***    ***
    “哥,你以后如果敢这样欺负我,我会杀了你唷!”
君儿双颊红通通地倚在舷窗边道。
“女孩子怎么讲话老是这样杀来杀去的?”
我笑着走到君儿身边,一把将她缆住。
“你不继续陪晴儿呀?”
“没事,她已经睡熟了。”
我道。历经三、四十分钟暴雨摧残,晴儿在我射精后迅速在我怀中睡去,圆圆的小鼻孔中不住传出均匀的鼾声。
“我这样安排,哥你没意见吧?”
“妳老是嘴巴上说要杀这个杀那个,以后哥哥就先把妳枪毙啰!”
“讨厌,占了便宜还卖乖,就只会欺负我。”
“喔?是这样吗?那以后就把妳们两个都绑上,然后哥一下插插晴儿,一下插插君儿,看谁先求饶啰?”
“啐~~哪有人像你这么坏的?”
“我坏?我哪坏呀?这不都是我们家女土匪头的阴谋吗?”
“哎呀~~”丰乳突然被我伸入衣襟捏住,君儿不由得惊呼。
“呜……”
小嘴突然被我侵入,君儿吱唔发不出声音来。我解开她的睡衣,一对雪白豪乳倏地蹦跳出来。
“你不是……唔……”
君儿小嘴被我封住,小舌头左右不停闪躲。我的手一溜烟从腰带间滑入了她的裤底,花瓣间的黏腻早已干涸,在股间凝聚成一块块淫垢。
“我再坏也哪有君儿坏呀……”
我噬咬着耳珠轻声道。
“哎呀……不行……啊……表哥……表哥最坏……”
刚结束激烈长吻还来不及恢复正常呼吸,君儿只能娇喘着躲闪。
“想逃到哪去呀?今天都还没好好疼疼君儿呢……”
我一条腿跨入君儿双腿间,不让她把蜷在椅上的双腿合拢,“哎呀……啊……好麻……好舒服……”
君儿仰起脖子,满脸赤红,无限娇羞。
“刚才那么神气,怎么一会就投降了呀?”
我故意地逗她道。手指才刚刚抠开了蜜穴,一大股淫水就瞬间满溢出来,“呜……啊……嗯……啊……”
原本蜷在椅子上的身体,不停地扭、抽、转、挺。
我低下头,一口含住勃起的乳头用力吸吮,手指也不停地搓揉进出少女的阴蒂与蜜穴,“哎呀……哎呀呀……”
处女的小穴早已习惯手指的侵袭,我小心地抽弄避免把处女膜弄破,造成君儿遗憾。
经过这段时间,我已充份掌握君儿身上各大敏感部位,现在只要交替刺激两三个地方就能让她达到高潮。
“啊……不行了……君儿泄了……”
小姑娘双脚朝天不断踢动,全身一阵胡乱抖动浪语道。
方才帮晴儿破处时我几次偷瞄君儿,小姑娘从头到尾红霞满面,不说话时就娇喘连连,几度似乎想自摸却又不敢动作,所以此时此刻如果不让她“来几次大的”恐怕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些阴影。
我转身蹲到椅前,让君儿M型张开双腿,泌泌流出的淫汁腥臊中有着处女浓浓的芳香,我拨开大阴唇,抖动的阴蒂下小花瓣正一开一阖吐著浓白汁液。
“啊啊啊啊~~”受不了我用舌头清理肉褶间干涸的淫垢,君儿不停吐出呻吟。
“又来了……啊……君儿又来了……”
被淫兴浸透了的身躯无法做出任何掩饰,才没舔几分钟,君儿就迎向另一次高潮。
我念头一转,把君儿抱起走到桌边,让她俯卧在桌上,皎洁月光从舷窗映照进来,浑圆结实的双臀在月光下散发出白玉般光彩。我把君儿一只腿跨置在桌面上,蹲下来从背后舔弄,“啊……哥……那不行……脏呀……好怪……好麻……啊……”
菊门被舌头强行撬开,君儿又酸又麻,嘴里不停胡言乱语。
“别吵,乖乖的,不然就把妳绑着了!”
“哎呀……不行呀……受不了了……死了……啊啊啊……”
诡异的快感迅速又将君儿带上高潮。我继续执着地来回玩弄菊花与蜜穴,“呜……唉……唉……唉……”
君儿只能无力地喘淫,高潮的蜜汁顺着大腿淌流,在月光下形成一条条银线。
“哎呀呀呀~~”不知经过了几次高潮,君儿长吟一声终于昏了过去。
***    ***    ***    ***
    “沙~~沙~~”海浪静静地拍打着船舷。海象似乎有点恶化了,船身起伏更加明显了些。
我把君儿抱回床上,静视两对洁白淫靡的躯体,空气中满是浓重的分泌物味道。
这段航程将要结束,但我在这场梦中究竟会航向何方呢?
    后记:
(1)没有考虑到目前章节中君儿只有14岁,真是不好意思,谢谢各位指正。君儿的原设定是E到F杯,但那是成年后的设定,14岁应该是B到C吧,以后合订时会再作修正。
(2)明清两朝没设宰相是没错,但“合肥相国”是清朝时人们对李鸿章的尊称,谨在此说明。
(3)我常常喜欢说“小说中的角色会自己活过来,随着不断书写,他们会自己改变故事方向”昨天早上四点就出门到南部出差,开到台中清水时突然有了灵感,可以在不变动现有已发表架构下解决几个重要的逻辑问题,请各位拭目以待。
(4)这几天忙于工作,先拿存稿出来应急,忙完再继续努力往下写。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二章 国家领导是皇帝(6)保定军官学校
“来,傻姐姐乖,把腿打开。”
君儿笑着道。一大早她又把晴儿逼到桌边,迫着晴儿扶着桌子弯腰趴下。
“小姐别这样,晴儿还要端水下去……”
晴儿捧着脸盆喏诺求道。
“晴儿姐姐又不乖唷?那就得家法伺候了。”
君儿作势要走到柜边,晴儿呆立桌旁动也不敢动。
***    ***    ***    ***
    打从那天把晴儿收房之后,君儿就规定晚上回房后,晴儿在房里不准穿上亵裤,睡衣内就光溜溜一副雪白肉体。有时是我爱抚君儿让晴儿在旁观看,有时则是我在晴儿身上发泄,君儿在旁助威,即使某些时候我读书或写作不想做闺房中事,君儿也常把晴儿扒了,使出我在她身上的手段让晴儿高潮连连。
忘了哪天开始君儿说土匪窝里一定要有家法,不知打哪弄来一条小草鞭,只要晴儿不听她的胡话,君儿就作势要家法伺候──不过快一个月来每次都是晴儿就范,也没真的用过。
其实第二天母亲就发现了──晴儿整天站也站不住,皱着眉头强忍着站在旁边候着,稍有风浪就整个人瘫软下去;君儿也没好到哪去,一张小脸铁灰铁灰,整个人就赖在椅子上怎样也无法起来。母亲把她们俩抓进舱房问话,没两下主仆二人就都招了。
母亲听罢倒是还好,虽然父母感情甚笃,这么多年来父亲也没有娶妾,但母亲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后很是高兴,也拿出几样首饰让晴儿戴上,笑嘻嘻的说姑姑多帮她准备了个美丽乖巧的媳妇,改天要再送礼过去。
父亲听了勃然大怒,虽然母亲帮忙疏导解说,父亲还是认为儿子自小不在身边,缺乏严厉管教,读了没几天书就娶妻娶妾,败坏家风。所幸后来在母亲说项下减轻处分,只罚我抄写《大学》一百遍。
事情公开后,最大改变是晴儿在父母面前可以坐下,不用一直站着,但本来父亲母亲就不怎么会使唤她,所以变化不大;但关上房门后晴儿还是谨守分际,每天大大小小该弄的、该清的、该整理的还是她在做,君儿继续当她的大小姐,只出一张嘴。
***    ***    ***    ***
    “君儿别闹了,等等就要去学校了!”
“我不管,哥你快过来!”
晴儿的身子被君儿架着,俏脸压在桌面上、屁股翘得半天高,娇声道:“少爷……”
我见君儿那俏皮蛮横的神色与晴儿又急、又窘、又赧、又娇的神态,心想这对主仆哪是强奸,分明是诱奸、合奸。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
君儿小手从晴儿睡裤里抽出,手指上满是银亮亮的水痕。
“小姐……别呀……”
晴儿声音小如蚊蚋,娇声求饶。
裤袋中硬梆梆的,小弟弟早起正集合准备做早操。眼见这也难以善了,我干脆走到晴儿背后。
君儿一把扯下晴儿的睡裤,踮起脚在我颊上香一个道:“晴儿也刚起床,身体还没热开,哥你要轻点呀!”
话毕,君儿抢过晴儿手中的脸盆,一溜烟就把洗过脸的脏水端下楼去。
“哦……”
晴儿仰起脖子,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捂嘴,怕泄出声来。
经过这几十天来的多次开垦,小肉洞已不敢再顽抗大龟头,肉棒一顶,“噗哧”一声就整根没入。
“哎……哎……”
我还没挺动晴儿就喘了起来,蜜穴紧紧箍住肉茎,龟头上只感觉肉壁紧迫收缩,一阵紧过一阵。
“哎……哎呀……少……少爷呀……”
晴儿人已经朝背后弓了起来,捂住的小嘴吱吱唔唔地讨饶着道:“您……您别动呀……轻……轻一点……晴儿受不了呀……”
“冤枉呀,我都还没动呢!”
我伸手入襟,捏起丰乳笑道。
“哎……怎么会……啊……羞死晴儿了……”
晴儿面红耳赤不停摇头,一条大辫子油亮亮地在背上甩呀甩。
“嘎?不喜欢呀?”
阴道深处还没完全苏醒,我缓缓地把阳茎往前推,硬生生唤醒沉睡的媚肉。
“啊……不……啊……喜欢……”
晴儿的耳根都红透了。
“喜欢什么呀?”
我故意逗她。
“啊……不要……晴儿不说……喔……”
终于被顶到了花心,晴儿的脚尖踮起,整个人绷紧起来。
“是不是喜欢被我插呀?”
我故意低声朝晴儿耳朵吹气道:“还是奶子喜欢被我揉呀?”
“呜……呜……呜呜……”
晴儿抽出手帕咬进自己嘴里,摇头就是不说。
“晴儿最喜欢被我插到花心对不对?”
话毕,我放开她的大奶,扶住纤腰开始长程抽送。
“啪~~啪~~啪~~啪~~”晴儿受不了冲击,一手压着小口,一手反抓住我的手臂,“呜呜呜~~呜呜呜~~”晴儿的呻吟越来越长、越来越急。
晴儿高潮的迹像十分明显──她的大腿内侧开始不自主地抽搐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晴儿头摇如浪,一阵哆嗦、双腿剧抖,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啊~~”输尿管一阵强烈的膨胀,我长叹一声射进晴儿体中。
“呜……”
晴儿全身一软,我赶紧把她拥入怀中。
***    ***    ***    ***
    “您是小姐的,小姐愿意分点给晴儿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晴儿偎在怀中道:“晴儿不敢多求,只要您或小姐想要,晴儿随时都……”
“会痛吗?”
我抚着秀发问道。
“一点点,没关系的,晴儿喜欢……”
“那以后轻点?”
“没事,只要少爷您高兴,狂风巨浪晴儿都受得了。”
“嗯……”
“少爷……”
晴儿又怯又娇道:“您是还要一次吗?”
“嘎?”
“您……您在晴儿身子里……还是硬的……”
“没事,没事。”
“嗯,时候不早了,那晴儿先下去了……啊……”
晴儿一起身,马上轻呼一声又蹲了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扶,“没事,没事……”
晴儿撑腰支腿站了起来,转身隐到屏风后面清理去了。
***    ***    ***    ***
    “精神永兮岁月长~~勤勤恳恳名显扬~~中西女校兮百世芳~~吾校万寿永无疆~~”学生们齐聚草坪上高唱校歌,父亲与连吉生校长又寒暄了几句便朝我走来,道:“连先生说君儿的学习测验成绩不错,明年教会计划要成立一所新的女子大学,君儿目前就是英文还要加强,来得及的话明年可以提早毕业去念。”
“喔?”
“嗯,校长说君儿的数学程度已经超过中学程度,在物理、化学上也都胜过同学。”
父亲挥手叫车夫过来,续笑道:“呵呵,我没想到你的学习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还能教出咱们家这样的好媳妇。”
“父亲过奖了……”
我干笑两声,随着父亲登上人力车。方坐定,车夫就急着往前跑,我回头看到校门石柱上镌刻的“中西女中”四个大字,突然想起──如果君儿早几年来这念书,就会变成宋庆龄的同学了──不禁莞尔。
“保定军官学校就要开学了,规定是只收陆军中学堂毕业生与各省保荐的军官。”
父亲道:“我之前发电报给唐少川先生,请他帮你安排;昨日收到少川先生回电,说已由他与段芝泉总长共同保荐你进入步兵科,回家后你就收拾收拾,准备去报到吧!”
“什么?保定军校?唐绍仪与段祺瑞保荐我?”
听到父亲的话,我心中沸腾不已:“那就会遇到蒋百里校长了。”
“本来想说你的数学较好,想让你进炮兵科,但段总长说炮兵科只收百多个学生,安插不易,所以改入步兵科。”
父亲道:“自古名将多出自步兵科,而步兵亦为战场之王,去了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叔叔伯伯们的期待。”
“是!”
我满心欢喜高声回道。
***    ***    ***    ***
    君儿本就好动,进入中西女中后除了日常课业及家政、舞蹈等科目外,校方也相当强调学生体育成绩。君儿很快就学会打篮球、乒乓球,加上原本就熟稔的马术,迅速成了校内风云人物。
而中西女中学生仅周末假日得以外出,而晴儿平日在家,我虽不需她服侍什么,但整日她也是忙上忙下、忙里忙外,俨然是母亲身边的小管家,也难得有机会出门玩,趁着难得短暂相聚,我们仨好好把这十里洋场游历了一番。
君儿活泼外向,喜欢看电影、吃冰淇淋,而货品琳琅满目的百货公司更是最爱;晴儿内向害羞,虽也喜欢新鲜玩意,但都是待得小姐主动拉她牵她,才会流露出少女好奇的神情。
君儿心中也明白,做什么事都不会落了晴儿,逛大街时,她最喜欢的就是帮晴儿打扮──穿上时髦洋装、化上最新美妆,两位小姑娘转眼就成了路人都不禁回眸的一对小美女。
趁着空档,我们也去照相馆拍摄婚纱照留念,君儿削去辫子,剪了最时髦的短发,高颈旗袍刻划出她丰满胸脯与纤细的腰身,当她换上西式婚纱时,细致的蕾丝垂过发际,更衬托出珍珠耳环的典雅。晴儿也被君儿拉着去把长发烫了一头波浪,尝到男人滋润的乳房在旗袍中更显高耸,而穿上高跟鞋更衬出双腿白皙修长。
或许是新婚之夜的关系,每当假日结束时,君儿特别喜欢我帮她穿鞋──先扶住脚踝把纤秀的双脚塞入鞋中,再缓缓把鞋带跨过脚背──穿好后,我总是爱惜地抚摸她的脚踝,而君儿总也用连连娇喘与两颊红云回应。
在君儿千交代万交代下,晴儿每夜都脱去亵衣裤上床侍寝。但我的欲火本就不是非常旺盛,虽然喜欢晴儿的软玉温香,却不如君儿在家时那般几乎日日疯狂取乐。
***    ***    ***    ***
    “呜~~”火车头汽笛长鸣,我朝保定出发,踏上从军之途。
君儿没到北站来送──不仅因为今天是上学日,我刻意不准她请假;另一方面从结婚以来半年多时间除了上学在校,君儿一直都紧紧黏在身边,我深怕她控制不了情绪。晴儿也没到车站来──因为早晨母亲突然觉得胸闷,就职责上晴儿也得寸步不离伴在母亲身旁。
随着火车“轰隆轰隆”花了十多个小时从上海来到了南京,再渡江继续北行,最后终于及时抵达保定报到。
***    ***    ***    ***
    保定军校校址在保定东关外5里,原本通国陆军速成学堂旧址,保定军校校区占地超过500亩,校舍是中国式平房建筑,布置有如八卦中坤卦的六断形。
入大门后为校本部,可看到校长办公室门上袁世凯题的“尚武精神”四个金字大黑匾;校本部后是占全校四分一面积的内校场,内校场后为尚武堂,大门两楹漆书着袁世凯所撰对联:尚父阴符,简练揣摩传一脉;武侯经略,鞠躬尽瘁法千秋。
内校场尚武堂前古柏下挂着校钟,尚武堂后则是大饭厅与厨房。饭厅前隔着道围墙与阴沟,阴沟前则是四幢并排的建物──马厩、马术场与炮厂。
学生宿舍在内校场左右,每连学生设一讲堂并且与宿舍相连。在讲堂、宿舍之后建有库房、浴室、厕所及劈刺场等等。
***    ***    ***    ***
    到保定后没想到第一件事居然是检定考试,考试内容包括了是陆军中学授课范围,包括了军事学、普通学及外文等三大类,其中军事学包括了典范令、步兵操典、野外勤务、射击教范、初级战术、筑城、兵器学等,普通学则有国文、中外史地、化学、立体几何、解析几何、三角、微积分等,外文则是英、法、日、德四种择一。
普通学与英文对我来说丝毫没问题,但军事学上我虽然多年前接受过军官养成教育,但这些老旧的军事学理和骨董兵器操典就真的非我所能。所幸入学检定测验特别注重体格,自桂平到上海这几个月间虽然生活并不稳定,但每天自我锻炼要求却未中断,在体格检查中我这个洋学堂学生拿了个“特等”让教官同学们都啧啧称奇。
***    ***    ***    ***
    八月份第一期新生报到后,学校一切都还没步上正轨,不仅各兵科的教官都还未报到,甚至连学生连连长、排长也多未到齐,报到的学生既不编队、也不分班,就每天晃来晃去,行动自由、生活散漫。同学们成天就是在校园闲逛,想睡的整天睡在宿舍床上,肚子饿的也任意到餐厅中取食,不然就是溜到保定街上喝茶、嗑牙。
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开始每天排定训练科目,继续锻炼工作。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接着就是跑步、重量训练、体操等等功课,待夏日艳阳高照后就到学校图书室自习,除了自修《古代军事学》外,另外就是复习数学、理化等科目;待下午四五点再重复一趟,跑步、重量训练、体操。
起初就一个人傻傻做,几天后一位四川人孙震与另位广西苍梧同乡李品仙看我这样搞好像有点意思,也跟着每天一起运动。
***    ***    ***    ***
    “入伍生、爱国家、求进步、不怕苦、不怕难、不怕死……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
我用以前在步校受训的搞法,跑步完带着孙李二人一起答数做伏地挺身。
“哎呀,看看这几个傻子,天气热在这找罪受呀!”
旁侧扬起了陕西秦腔。
“有馒头不好好吃,在这吃黄土呀!哈哈哈哈!”
几位陕西同学围过来七嘴八舌嘲弄我们。
“三百零五……喂!你们是什么意思?”
孙震腹中火起跳起来就呛声回去。
“怎么样!”
“怎么样!”
“怎么样?”
“现在各位同学是有什么意见?”
我起身,拍拍手道。旁边李品仙也跳了起来,扑扑身上灰尘。
虽说秦中多猛汉,但见到我将近180公分身高,几位陕西同学都不自主地退后两三步。
“算了,这些粗人,跟通国学堂来的教官一样,只会耍耍大刀罢了!别理他们,咱们走!”
“哈哈,就是块头大罢了,没用的老粗~~”“哈哈哈~~”“走走走,别理他们~~”“同学留步!”
孙震突然喊住他们。
“怎么?不服气?想打架呀?”
几位陕西同学闻声纷纷跳开摆开架式。
“各位方才提到通国学堂教官是怎么回事?”
孙震问道。
“哈,说你们老粗你们真老粗~~还没听说呀?赵校长新聘的教官们今天报到了,十之八九都是通国陆军学堂毕业的学生呢!”
“哈哈,与你们一样,行伍出身,大字不识得一个!哈哈哈哈!”
“唉唉!讨打吗?”
“别与他们计较……”
品仙拉住孙震道。
“走,我们也该商量商量……”
我向他们二人使个眼色,三人一同朝图书室走去。
***    ***    ***    ***
    “东侠兄,你看这件事会如何发展?”
我问道。
“通国学堂是速成学堂,毕业生学识、资历多不如学生。照本校章程,通学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生还须经过考试才能进入本校,今天这些考不上的来当教官,势难服众,接下来肯定有场风潮……只是不知道何时发生……”
王天培道。
王天培号东侠,贵州人,之前是武昌陆军第三中学学生,武昌起义爆发后,他带领学生参加革命,担任前线作战指挥官,后来又被黄兴任命为凤凰山要塞司令,年纪虽仅25岁但早有赫赫资历、名气极大。他虽不参加我们的体能训练,但每日自习王天培也是固定成员。
“东侠兄的意思是,就差一根引火的火柴啰?”
品仙问道。
“嗯,你们看,用赵理泰任校长,聘通国学堂学生当教官,这中间的北洋味还真重……”
王天培话突然一止,扬起眉看看我,道:“萃亭兄您身上的味也挺浓的呢!呵呵呵……”
“呵呵……”
我干笑两声。王天培知道我是透过段祺瑞推荐来报考的,故意把话引到我身上。
我接着道:“是呀,还真的有点小站练兵的味道。”
“看这安排,陆军部是真的不信任我们这些学生啰?”
孙震道。
王天培道:“不是不信任学生,应该是不信任‘南方’学生。”
“南方学生除我之外,都是靠革命功绩由各省荐举保送入校,在根本精神上与旧官僚是有捍格的。”
我道:“我们先分头提醒南方来的同学们,要大家多小心。现在迟早要出事的,届时不要是我们南方人给人逮住给人祭旗就不好了。”
“萃亭兄的看法与我一样,事不宜迟,但更不能打草惊蛇、落人话柄。”
王天培道:“这事我们要小心谨慎,一个个同学私下去提醒吧!”
“广东、广西由我与品仙负责,四川由孙兄负责,而贵州、湖南就麻烦王兄吧!”
我道。
“嗯,就这么决定,我们分头去办!”
***    ***    ***    ***
    校方东拖西拖搞到九月中才开始编队,一千一百多位同学编成步兵七连、骑兵二连、炮兵二连、工兵与辎重兵各一连──编队结果我与孙震、李品仙两位被编在同一连。校方宣布的学生待遇待遇基本上不错,武器、装备、被服、书籍、伙食等均是公发,每月学校还发给银元2元零花──银元1元大约可以换到铜钱一千文,而放假外出吃一碗面也不过十几文铜钱──而我离开上海时家里还带上了五百元,虽说是重重一大包,但八月初我一到保定就立刻透过老爸关系将这笔款子存入当铺生息,每个月也可为我带来将近二十元收入,比起同学们来还是相当优渥。
此外广西籍的同学只有39人,其中除了少数学习骑、炮、工、辎等科目之外,三十多人都选了步兵科,而陆荣廷也通知每人每季另外给十元补助。通算下来,我每月超过二十元,算是手头相当阔绰。
***    ***    ***    ***
    大家忙着换宿舍、般行李、收拢杂物、清理环境,整整搞了一整天,晚上的熄灯号终于响起,累了一天的我躺在床上,想着君儿、念着晴儿、怀念我一年多没回去的台北……
    后记:
(1)谢谢各位读者的厚爱与回应,从元元、巨豆到风月前前后后十多年时间,我也第一次见到有读者抗议作者发文H内容太多的,在这真不知道该不该道歉。但毕竟是成人文学论坛,H部份还是不能少啦!
   (2)在这还是说明一下,说第一章的背景时间是民国五年/1916,现在进行中的第二章,第一节时间是宣统三年/1911,目前进行到的时间是民国元年/1912年底。
(3)我仔细去查了一些辛亥前后的报刊、文章,确定“经济学”三个字在清朝末年就出现了,而且使用的定义与今日相同,在此向各位说明。
   (4)工作稍微休息两天,希望今天能写完第二章第9节。
(5)各位的批评指教是我继续写下去最大的动力,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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