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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localhost22[品衔R2☆] 于 2015-01-29 8:15 已读 17593 次 7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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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六朝云龙吟26 由 localhost22 于 2015-01-29 8:12

                第六章



  河水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显然壁水貐在水下与众人斗得正急。几乎一炷

香工夫之后,一只头颅猛地冲天而起,却是一名云氏的随从被他在水下斩杀。接

着身穿白衣的壁水貐从水下跃出。他白色的僧衣布满刀痕,右肩更是被一柄尖叉

刺中,几乎穿透了琵琶骨。他刚站在水面,鲜血便狂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身体。



  壁水貐脸上的慈悲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狰狞。在他手中,那柄血红的

长刀仿佛刚吸过血,血腥气愈发浓重。



  戴着铜环的大汉从水下钻出,赤裸的上身露在水面上,虬髯淌着水滴,像海

神一样举起钢叉朝壁水貐掷去。



  斗木獬振臂一挥,一支短矛呼啸而出,正中钢叉。那名胖子抖着一身肥肉,

笑呵呵迈步奔来,一边张开手,打出一团火球,往云丹琉头顶砸去。



  程宗扬又一次跃起,他双手握刀,合衣落入水中,笨拙地迈了两步,就往水

下沉去。壁水貐狞笑着欺身过来,血红的长刀发出鬼哭般的怪啸。



  程宗扬斜身避开,谁知血刀落在水中,传来的冲击力却丝毫未减,巨大的冲

击力使程宗扬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身体往后倒去。接着刀身一紧,却是危月燕

长鞭抖出一个圆圈,套在刀上。



  程宗扬长刀脱手,身体拍在水面上,狼狈不堪地溅起一片水花,却是脑袋先

入的水。



  云丹琉截住危月燕,一边怒道:“废物!你会不会游泳!”



  程宗扬脑袋朝下,身体露在水上,看上去狼狈无比,忽然他一翻身,用一个

狗刨的姿势钻到水下。水下传来一连串气劲交击的闷响,接着程宗扬拖着一条断

臂,拖泥带水地爬到岸上。



  不多时,水下又露出一个人影,他身材瘦削,一手按着肩头,整个右臂都消

失不见,断臂处淋淋漓漓滴着鲜血。



  程宗扬一手拿着珊瑚匕首,一手拎着断臂哈哈大笑,“云大妞,你打赌都输

给我了,还问我会不会水?”



  场中局势的变化让众人目不暇接,程宗扬先被壁水貐隔水震倒,又被危月燕

夺去长刀,身手糟糕得无以复加。没有人能想到他竟是藉机抢到隐藏的虚日鼠身

边。虚日鼠的水下功夫根本没有发挥出来,就被程宗扬完成贴身,接着利用一寸

短一寸险的珊瑚匕首一番近战,斩断了他一条手臂。



  虽然被程宗扬抢白,云丹琉眼中却露出一抹喜意。己方虽然又折损一人,但

虚日鼠断臂,壁水貐重伤,只剩下一个危月燕还在水中,算下来却是己方占了便

宜。趁岸上三人还未合围,她死死缠住危月燕,一边发出清啸。



  水面下的云氏护卫闻声而动,两道渔网半圆形张开,将虚日鼠围在正中,一

边微微露出破绽,等壁水貐过来救援,好将他们两个一网打尽。



  谁知壁水貐与虚日鼠近在咫尺,却转身往岸上掠去,眼看同伴遇险也不出手

救援。他此时遍体鳞伤,自然是保命要紧,根本没想过去救同伴。



  这个破绽却给了虚日鼠一丝机会,他身形连闪,像只水老鼠一样从渔网的缝

隙中逸出,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再露出时已经到了岸边,往芦苇间一滚,消

失不见。



  一名云家护卫将长刀横咬在口中,凫水而至,紧追着虚日鼠冲进芦苇丛中。



  程宗扬大叫一声,“小心!”便看到虚日鼠从泥泞中伸出手掌,一把抓住那

名护卫的脚踝,往地下拽去。



  那名护卫摘下长刀,眼也不眨地对着自己的脚踝砍去,即使少一只脚,也要

把虚日鼠仅剩的一只手剁掉。



  虚日鼠终于放开手,往芦苇深处遁走。那名护卫双手握着刀柄,合身往地上

一扑,刀锋入土,一股鲜血直溅出来。



  眼看虚日鼠危在旦夕,岸上那名女子张开双臂,宛如一只蝙蝠般,悄无声息

地飞来。程宗扬高高跃起身,匕首斩向她的脚踝。那女子突然一个急转,贴着匕

首的锋芒绕了个弯,飞到河上,却是放开了虚日鼠,与壁水貐擦肩而过。



  壁水貐伤势并不比虚日鼠轻多少,此时再没有踏波而行的出尘之姿,而是多

了几分狼狈,甚至连背后的追杀也顾不上理会。女土蝠伸手一捞,一柄钢叉被她

接到手中,头尾不住震颤。



  接连两次投掷都被人截住,那名戴着铜环的大汉不禁恼羞成怒,一边大骂,

一边往岸上游来。



  程宗扬一击不中,见状也转身向壁水貐杀去。壁水貐闪身避开,岸上的斗木

獬大步奔来,左手一摆,挺起长矛,笔直刺向程宗扬后心。程宗扬反手挡住,却

陷入壁水貐和斗木獬前后夹击之间。幸好那名戴着铜环的大汉已经破水而出,替

他挡住斗木獬的长矛。



  眼看云丹琉的亲随纷纷上岸,程宗扬心知不妙。老实说,云家这些护卫的身

手虽然不错,但比龙宸的杀手差了一大截,全靠着水性过人,才能斗到现在不落

下风。龙宸杀手败退得这么干脆,九成九是诱敌之术,如果这些护卫都被引到岸

上,只怕要不了两个回合就会被屠戮一空。



  程宗扬叫道:“都别追!退到水里!”



  铜环大汉一脸不服地瞪了他一眼,“你放的啥——”云丹琉叱道:“退!”



  铜环大汉生生把那个“屁”字吞了回去,转身跳进水里。



  岸上的云家护卫纷纷退回,追击虚日鼠的云家护卫接连刺了几刀,再未能截

住虚日鼠,闻声也停止追杀,往水中退去。



  就在这时,一双胖乎乎的手掌分开芦苇,抱住他的头颅,接着掌中发出一串

令人牙碜的骨碎声。



  “不好!”程宗扬叫道。



  “晚了!”危月燕娇笑声中,手里的鞭影蓦然一紧,夹杂着无数风雷之音,

将云丹琉裹在中间。



  女土蝠、斗木獬、室火猪全力出手,连原本看似惊慌逃蹿的壁水貐也不顾伤

势,悍然返身杀来。上岸的几名云氏护卫被截断退路,几乎一眨眼的工夫就死伤

殆尽。



  程宗扬半身已经退入河中,却被斗木獬死死缠住。他与斗木獬硬拚一记,珊

瑚铁制成的匕首寒意大作,斗木獬手中的长矛结出一层冰茬,连手掌也蒙上一层

寒霜。



  壁水貐刚斩杀一名护卫,他拔出血刀,舔了舔上面的血迹,然后身形一闪,

破入危月燕的鞭影之中,往云丹琉斩去。



  云丹琉在鞭影中虽困不乱,刀势犹如游动的青龙,在身周盘旋飞舞。壁水貐

这一刀躲在鞭影激荡的风雷声中,紧贴着水面斩出,角度刁钻之极。谁知云丹琉

右手龙刀一收,左手雪白般的粉拳玉指并拢,带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一拳挥出,直

接击中血刀。壁水貐身形一震,浑身的伤口都溅出血花。



  云丹琉轻蔑地一笑,挥拳将溅血的壁水貐击进水中,一边举起龙刀,周身笼

罩在一层金光下,丝毫不理会四面八方袭来的鞭影。



  危月燕的长鞭落在云丹琉身上,如中金石。她没想到云家大小姐竟然有一身

不畏刀矢的硬功,失声道:“金刚不坏?”



  室火猪憨厚的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寒光,“金钟罩!”



  他扬手一拍,数十点细小的火光蜂拥而出,落在云丹琉护体的金光上。平常

的火焰被真气隔开,很快就会在空中一闪即逝,他打出的火焰却在护体真气上摇

曳不灭,像是附在上面一样,发出吱吱的烧灼声。



  壁水貐浑身是血地跪在水面上,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匣子,弹开匣盖,抖

手一挥,数十支牛毛粗,专破护体真气的细针一窝蜂般飞向云丹琉。



  云丹琉龙刀翻飞,将细针尽数逼开,她护体的金光在火焰烧炙下越来越淡,

仍不住催发真气。背后的女土蝠忽然身形一晃,鬼魅般破入鞭影,两道乌光从她

手中打出,一左一右钉在云丹琉脚踝上。



  “云丫头!”程宗扬逼退斗木獬,忽然水下泥沙翻开,失去一臂的虚日鼠不

知何时已经潜到程宗扬身后,戴着钢制利爪的手掌朝他背后抓来。



  “给你!”



  程宗扬劈手扔出一团黑乎乎的物体。虚日鼠一把握住,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震

耳欲聋的巨响,铁罐激射的碎片带着无数血肉朝四处飞溅。



  程宗扬一把抓住云丹琉,潜入水中,一边又扔出一只手雷。手雷直接在水中

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程宗扬和云丹琉冲向水底。



  …………………………………………………………………………………



  程宗扬钻出水面,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潜入水下,奋力往上游游去。在他

旁边,一名云家护卫拖着云丹琉,竭力踩着水。



  依靠水战接连重伤龙宸两名杀手,让众人错误估计了双方的实力。结果斗木

獬、室火猪和女土蝠投入战局之后,程宗扬等人狠狠吃了个亏,转眼就被杀死五

人。云丹琉带来的亲随只剩下三人,还有两人带伤。云丹琉施展金钟罩,几乎耗

尽真气,至于她的伤势更是诡异之极。程宗扬明明看见女土蝠打出暗器击中云丹

琉的脚踝,却找不到任何伤口,云丹琉一直昏迷不醒,难以询问。



  逃亡途中也无暇细看,幸好那些护卫水性惊人,拖着云丹琉一路潜游,才勉

强逃过追杀。程宗扬数过,那家伙一口气差不多能在水下游半炷香的时间,自己

换三次气,他才露出水面一次,肺活量着实惊人。



  那名亲随蹬了几下水,浮上水面,露出口鼻准备换气。水上忽然传来一声短

促的呼啸,一柄短矛蓦然刺穿了他的脖颈,那名护卫只晃了一下,然后不言声地

往水下沉去,一手还紧紧抓住云丹琉的皮甲。



  程宗扬不敢露头,赶紧拉住云丹琉的手臂,把她扯了出来,然后冒险往东边

岸上靠去,好钻进芦苇丛中短暂的喘息片刻。此时身边的护卫只剩下那名铜环大

汉和一个肩背中刀的年轻人。幸好斗木獬和室火猪水性平平,只在岸上掠阵,眼

下壁水貐重伤,虚日鼠被自己炸成碎片,只有危月燕和女土蝠在水中,她们忌惮

自己的手雷,没有逼得太紧。



  铜环大汉一膀子把程宗扬撞开,抓住云丹琉的肩膀拚命摇动,连声道:“大

小姐!大小姐!”



  “小点声!”



  铜环大汉压低声音,“都是你个废物!拖我们后腿!”



  程宗扬哑口无言,不知道是自己水性太差,还是这帮家伙水性太好,带个人

游得还比自己快些。要不是云丹琉昏迷前吩咐手下跟着自己,他们恐怕早就把自

己甩得没影了。



  云丹琉眼皮微微一动,然后睁开眼睛。铜环大汉压着嗓子叫道:“大小姐!

大小姐!”



  云丹琉低声道:“逃出来了吗?”



  “那帮狗娘养的还在后面。”铜环大汉声音哽咽道:“就剩我跟小七了。”



  “别哭!”



  云丹琉喝斥一声,然后看了下左右。她一向负责商会的护卫,对地形极为熟

悉,开口道:“前面有条河汊,你和小七顺着河汊回去禀报三叔,我们去上游把

他们引开。”



  大汉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那怎么成!他背着你?一里地能淹死七次!”



  “别吵!”云丹琉道:“按我的吩咐去做!”



  大汉还想说什么,被云丹琉狠瞪一眼,“滚!”



  铜环大汉要哭一样咧了咧嘴,然后背起同伴往上游的河汊游去。



  程宗扬道:“我说大小姐,你要充大头,舍命断后,干嘛要拖着我啊?”



  “往上游去,能游多远游多远。”



  “我游不动!”



  云丹琉想说什么,脸上青气涌起,又昏迷过去。



  程宗扬瞠目结舌,半晌才道:“你娘!”然后飞快地背起云丹琉,拖泥带水

地往上游狂奔。



  “小哥,这么跑着很累吧?”危月燕的笑语声从身后响起。



  女土蝠冷笑道:“她中了我的噬血蛭,总共只有一个时辰好活,你即便逃到

天边也是无用。”



  背后风声响起,程宗扬跃出芦苇丛,“扑通”一声跳进水中。



  危月燕和女土蝠隔着十几步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显然对他那种杀

伤力极强的暗器颇为忌惮。



  斗木獬在对岸叫道:“截住他!”



  危月燕啐了一口,“你怎么不走快些,到前面截住他?”



  室火猪道:“别闹了,这回要是失手,大伙谁都没有好下场!燕子,你从左

边;蝠妹,你去岸上;老獬,你到前面……等等!前面有个河汊!”



  程宗扬闯进河汊,跃上岸边一条小船,挥刃斩断缆绳,用力一蹬,小船箭矢

般往河中射去。



  船到河心,程宗扬一脚踹破船板,沉到水下,一手托着船底,用力踩水。



  一声尖锐的利啸,对岸掷来的短矛像炮弹一样穿透船舱,带出无数木屑。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空的!”



  “在船底!”



  “过河!”



  程宗扬用力一推,小船箭矢般飞出,然后不言声地潜到水底,摸着河底的石

头,转身往另一条河道游去。



  不多时,室火猪等人追上半沉的小船,船下已经人迹全无。



  “追!绝不能让他逃掉!”室火猪喝道:“分开找!”



  …………………………………………………………………………………



  程宗扬伏在河底逆流而上,他头颈青筋直露,胸口像要炸开一样,一直憋到

眼冒金星,才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游到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入目的情形使

他一阵叫苦,自己拚命游了这么久,结果一回头还能看见河汊——这爬的就是不

如游的快啊。



  程宗扬一口气换完,立刻又潜到水底。所幸云丹琉在昏迷中还本能的知道换

气——就算她不换气,估计也比自己强得多。



  一只手扶着云丹琉,一只手去摸石头,这样的速度实在慢了些,程宗扬索性

解开那只蔡敬仲仿造的腰包,把云丹琉绑到自己背上,腾出双手,继续攀着石头

往上游爬。



  连续三次换气之后,程宗扬终于被人盯上,他刚露出水面,头顶便响起凌厉

的风声,女土蝠就像乌云一样飞来。程宗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身后水声微响,

女土蝠紧追着入水,一边甩出一柄飞刀。



  飞刀在水中慢了许多,程宗扬转过身,先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然后用匕首

拨开飞刀,顺势往她胸口刺去。



  水下交手,两人受到河水阻力的影响,动作都比平常慢了几拍。相比之下,

程宗扬人在上游,还占了些许上风。只不过自己一直在水下潜行,女土蝠却是以

逸待劳,交手不过数招,程宗扬肺中的氧气已经耗尽,挣扎着往岸边退去。



  两人一前一后钻出水面,程宗扬匕首一挥,周围丈许的芦苇被齐齐斩断,无

数枝叶迎风飞舞。女土蝠左袖飞出一条丈许长的黑绳,缠住程宗扬握着匕首的手

腕,接着亮出右手一柄短剑,往他胸腹扎去。



  绳索勒进手腕,带来刀割般的痛楚,程宗扬右手被困,因为是右衽,左手不

好伸入怀中,索性抓住衣襟一撕,抓出一只拳头大的铁罐。



  这是程宗扬带的第三只手雷,也是最后一只,他对女土蝠刺来的短剑不理不

顾,几乎是硬塞一样把铁罐扔到女土蝠怀里,大喝道:“爆!”



  女土蝠身形疾退,但她手中的绳索还在程宗扬腕上缠着,只退出尺许就被拽

住,反而又飞了回来。那只铁罐重重撞在女土蝠胸口,接着一路滚下,“呯”的

掉进淤泥中,溅起一片污水,然后……就那么没动静了。



  “你娘!”程宗扬大骂一声。要命的关头,冯大法这二把刀竟然出了岔子,

弄出来一个点不响的铁罐头。



  女土蝠虚惊一场,红艳的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短剑直刺程

宗扬胸口。



  就在这时,程宗扬背后一沉,云丹琉咬紧牙关,拼尽力气一刀劈出。刀长剑

短,女土蝠的短剑还没沾到程宗扬的衣服,镂刻着青龙偃月的长刀便狂斩而下,

从她左肩一直劈到右肋。



  女土蝠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色彩,然后身体沿着刀痕分成两段,一上一下坠

入河中。



  云丹琉“哇”的一口鲜血喷在程宗扬颈中,身体软软倒下,眼看又要昏迷过

去。程宗扬心头大急,龙宸来了六名杀手,即使壁水貐重伤,还有三个人。自己

水性平平,再背着云丹琉,根本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踪。



  “醒醒!”程宗扬叫道:“这条河哪里最深?”



  “往上……一里……”云丹琉说着又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使云丹琉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一片刺目的光芒

立刻涌入眼帘。她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圆桌上,那个该死的家伙站在

旁边,一双手正在自己大腿上来回摸着,大腿根部传来刀割般的剧痛。



  “滚开!”云丹琉羞恼交加,竭力抬腿朝他胸口踢去。



  “别动!”



  程宗扬按住她的大腿,锋利的匕首刺进她雪白的肌肤中。



  云丹琉只觉一道冰冷的剧痛刺进自己大腿中,痛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程宗扬紧盯着云丹琉腿上的伤口,云丹琉大腿根部雪白的肌肤被齐齐切开,

露出一个寸许长的伤口,忽然伤口血肉一动,一条血红的虫子从她皮肉间露出头

来,然后又缩了回去。



  程宗扬匕首轻轻一点,那条虫子头部顿时被冻住,无法缩回。



  程宗扬捏住虫子,一边慢慢往外拔,一边不停用匕首去点,直用了一炷香工

夫才把虫体整个拔出。



  云丹琉紧紧咬住嘴唇,那种抽筋一样的痛楚,使她痛得满身都冷汗。



  已经冻硬的虫体掉在桌面上,能看到它通体血红,长近半尺,外表与人体的

血肉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被那柄匕首冻住,即便把她腿部剖开,也未必能找

出来。



  “这是什么?”



  “噬血蛭。”程宗扬指了指她的脚踝,“我看到这里有个血点,它从这里钻

进去,顺着血脉往上游动。如果游到心口,神仙也救不了你。”



  程宗扬说着,用匕首尾部将那条噬血蛭捣得粉碎。



  云丹琉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四面是质地古怪的墙壁,能看到门窗的

痕迹,房内积着两尺多深的水,头顶隐约还有水流的声音。



  云丹琉诧异地说道:“我们在水底?”



  “没错。”程宗扬道:“我搬了一堆石头才沉到底。屋里空气不多,你千万

省着点用。”



  “房子为什么会在水底?咦?这是……”



  云丹琉抚摸着身下略带弹性的桌面。



  “猜对了,这是蛋屋,跟云老哥那只一样。”



  云丹琉好奇地看着周围,然后目光又落在程宗扬手上那只发光的物体上。



  “手电筒,”程宗扬警告道:“你千万别打主意,我就这一个,本来留在舞

都,刚带回来的。”



  云丹琉撇了撇嘴,“你这只蛋屋比三叔的大。”



  程宗扬干咳了一声,“我那个……家里人多……”



  云丹琉啐了一口,然后翻身坐起,喝道:“你看够了吧!”



  为了找到那只噬血蛭,程宗扬不得不把她靠近腿根的亵裤割开,云丹琉一条

雪白修长的美腿几乎整个裸露出来。



  程宗扬指了指她另一只脚踝,“还有一只。”



  “什么?”



  “那只臭蝙蝠一共扔了两只噬血蛭,左边一只,右边一只,我费了半天力气

才捉到一只。”



  一想到自己血肉里面还钻着一条可怕的虫子,即使云丹琉也禁不住打了个寒

战。



  她咬了咬牙,伸手道:“把匕首给我!我自己来!”



  程宗扬挑起大拇指,赞道:“好汉子!”



  云丹琉恼道:“滚!”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一边把匕首递给她,一边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

条虫子是从你的腿后面往上钻的,而且比那一条钻得更深一点。具体位置嘛,大

概就是你坐的地方。”



  云丹琉气得一阵眩晕,“你!”



  程宗扬也有点尴尬,咳了一声,“我也没办法,只好等你醒了商量一下。按

照臭蝙蝠的说法,噬血蛭最多一个时辰就会钻到心脏的位置。现在回去的话,即

使运气好,没碰上那些杀手,时间也来不及了。你自己动手的话……”



  程宗扬暗道,云丹琉要是能背着手给自己做手术的话,那简直能封神了。



  云丹琉吸了口气,将匕首拍桌上,咬牙道:“你要敢乱碰——”这事儿谁能

说得准?程宗扬正要反唇相讥,但看到云丹琉的表情,不由心里一软,温言道:

“你放心吧。”



  两人眼对眼看了半晌,云丹琉忍不住道:“你看什么看?怎么还不动手?”



  “你先趴下来好吧?”



  云丹琉含羞带怒地趴在桌上,接着又听见他说道:“皮甲。”



  “你!”



  程宗扬也火了,“你不解开,我怎么做!”



  云丹琉忍气解开皮甲,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她刚伏下身,又猛地扭过头,

“不许对任何人说!”



  “我就烂在肚子里。”



  “你也不许记得!”云丹琉恶狠狠道:“一会儿马上忘掉!”



  程宗扬翻了个白眼,“行吧。”



  毫无诚意的回答让云丹琉涌起一股杀人的冲动,她咬了咬唇瓣,忍着气道:

“快一点!”



  “嗤”的一声,已经割破的亵裤被撕开半截。



  “你在做什么?”云丹琉咬牙道:“为什么不用刀?”



  “顺手不行吗?”



  程宗扬说着,心里却禁不住狂跳几下,云大小姐这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前凸

后翘,修长圆润。灯光照射下,那件湿透的亵衣就跟没有一样,几乎能看到她臀

沟内……



  云丹琉一手伸到臀后,含怒掩住臀缝。



  程宗扬尴尬地收回目光,一边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噬血蛭在血肉里的游动并不是没有踪迹可寻,只是痕迹十分细微,程宗扬目

不转睛地盯了半炷香时间,才看到她臀部如雪的肌肤下轻微的波动。



  “忍着点!”



  程宗扬握住匕首,小心翼翼地刺下。刀锋划破肌肤,云丹琉雪臀猛然绷紧,

白美的皮肤上溢出一丝血迹。



  程宗扬抹了把冷汗,这感觉,简直像给云丫头开苞差不多……



  程宗扬“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不管自己以前跟云丫头有什么过节,现

在她可是自己的晚辈!



  噬血蛭与血肉融为一体,仅凭肉眼几乎看不出区别,幸好程宗扬早有把握,

珊瑚铁如冰的锋刃轻轻一点,血肉中一个蠕动的物体立刻僵住。程宗扬一点一点

拔出噬血蛭,小心不让柔软的蛭身断在云丹琉体内。



  足足又用了一炷香工夫,程宗扬才把那条噬血蛭全部拔出。云丹琉从头到尾

没有叫一声痛,只是肌肤上多了一层冷汗。



  程宗扬长长松了口气,目光刚一移开,鼻血险些喷了出来。



  云丹琉手指紧紧按着臀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春光大泄。湿淋淋的亵

衣贴在臀间,能清楚看到她下体那处秘境娇美的轮廓……



  屋体忽然一晃,程宗扬立足不稳,一下跌到云丹琉身上。



  “该死的小人!”



  云丹琉羞愤地撑起身体,毫不犹豫地一脚把程宗扬踹开。程宗扬猝不及防,

像腾云驾雾一样撞上屋顶,接着蛋屋又是一震,险些倾斜过来。程宗扬背脊在屋

顶一弹,又张牙舞爪地扑下来,“篷”的一声砸在云丹琉身上,两人搂抱着滚成

一团。程宗扬只觉自己左手一软,被充满弹性的臀肉包裹住,甚至还触到臀间那

团令人销魂的软腻……



  云丹琉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夺过程宗扬手里的匕首,就要跟他拚命。



  程宗扬顾不得解释,大叫道:“外面有人!”



  又一次震动传来,云丹琉停住手,这次她也意识到外面有人正在轰击蛋屋。



  程宗扬知道,这只蛋屋虽然坚韧异常,但并不是坚不可摧。在太泉古阵时,

潘金莲就曾经一剑将蛋屋击碎。若不是河水的阻力减缓了力道,蛋屋说不定早已

碎裂。他收起腰包,扑到屋角,往床边的机括上一按,坚固的屋体变得像丝绸一

样柔顺,瞬间便收入蛋壳内。



  河水挤压着屋内排出的空气,发出一声爆破般的轰鸣,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

影被潮水带动,举掌往河底拍来。



  程宗扬一手搂着云丹琉,一手举起匕首,往他掌心扎去。



  室火猪粗短肥胖的手掌出奇的灵巧,电光火石间,已经改掌为指,弹在匕首

侧面。



  程宗扬掌心一震,匕首险些脱手飞出。两人在水中连交数招,程宗扬心下大

骇,这死胖子一脸猪像,身手却极为强横,绝对是六级的修为,而且出手刁钻阴

狠,单凭一双肉掌就将自己压得死死的。程宗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他周旋,稍

有疏漏,自己只怕就要变成一具浮尸。



  幸好室火猪的水性确实差点意思,比程宗扬还早一步坚持不住,不得不浮上

水面换气。程宗扬抓住机会往对岸游去。刚到岸边,那死胖子就一路狗刨地追上

来,而且一边游一边还发出利啸。



  不多时远处先后响起两声尖啸,斗木獬和危月燕已经闻声赶来。



  云丹琉身上有伤,又因为噬血蛭大损精血,此时已经无力再战。程宗扬背着

她冲到岸上,忽然转身掷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叫道:“给你!”



  室火猪已经登岸,见状旋风般往旁边一扑。只听“扑通”一声,那只曾经顷

刻间就将虚日鼠撕成碎片的手雷,掉到河里只听了声响就没了,却是一块河边捡

来的鹅卵石。



  室火猪不怒反喜,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笑眯眯往前追去。



  面前的芦苇不停摇晃着,那两人早已不见踪影。室火猪双掌一错,周围丈许

的芦苇无风自燃,腾起一片火焰。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掌从火光中伸出,从容不迫地拍向室火猪掌心。



  双掌相交,室火猪脸色大变,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双膝不由自主地一软,

直挺挺跪倒在地。接着一只衣袖洒然一甩,落在室火猪头顶。伴随着颅骨碎裂的

声响,他听到一个文雅的声音:“多日不见,家主别来无恙?”



  周围的芦苇烈焰滚滚,程宗扬满脸是泥,笑容却十分开心,“你个死奸臣!

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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