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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敲完门,龙语看了看手机——将近十一点。该起来了吧? 正这么想着,门内有人应声:来啦。 好像不是任伟的动静儿啊。难不成有些日子不见,他连他声音都记不住了? 不能够吧。 门这时候从内侧开了,开门的也果真不是任伟。是个小男孩儿,透着一股子清新可人。 “你是?”男孩儿的声音很甜。 “任伟在吗?” “啊……在,可是好像还没起来呢。” “哦,那我叫他起床。” “你先进来,我帮你喊他吧。可是我不记得他说过中午有人来。”男孩儿说着错身请龙语入内,自己穿过客厅往任伟的房间去了。房门关着,于是他敲门,“你有客人来了。任伟。听得见吗?你有客人。” 这谁啊? 龙语的眼睛始终盯着男孩儿看。要说他是任伟新一任吧,显然俩人不睡一起,你看另一间卧室还挂着帘儿呢,也更显然这不是任伟好那口儿;说是房客吧,可是好像这人跟任伟还挺熟稔;说是表弟堂弟,长的也不像啊! “你喊什么啊?”任伟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这才是他那动静儿嘛,别看长的挺阴柔,嗓音非常低。 “你有来客人啦,起来吧,我先替你招待。” “你甭招待我。”龙语赶忙摆手,“一会儿他出来万一你沏茶,连茶壶带茶水都得上我身。” “啊?” “我没带换洗衣服,也不想感冒。水也别倒,可乐啤酒的更别开。还有,烟灰缸收收,琴没事儿,他心疼。我想想还有什么……诶,他现在睡觉枕头底下放剪子什么的吗?” “剪子?”男孩儿瞪大了眼睛。 “哎呦坏了!他是自己睡呢吧,有没有别人啊?那别人不是邻村的孙大个儿吧?” “噗……”男孩儿笑了,“你们北京人是都这么贫吗?” “嘿,我这是对我人身安全负责怎么是贫呢?” “你是他前……” 男孩儿没说完,任伟从卧室出来了,穿着条睡裤,上身套了一件运动服。 “呦嗬,醒啦~”龙语刚要点烟,起了身,摸着打火机。 任伟一看见龙语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别瞪我,千万别瞪,一瞪就容易出事儿,好么,你看你好不容易起来了,一会儿又跟我上去,那不是白起了。” “你让他进来的?”任伟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男孩儿。 “呃……他说……他找你……” “你怎么让他进来的,怎么给他送出去。”任伟说完,转身就要回卧室。 “嘿嘿嘿,没劲了吧,还是说你这是邀请我跟你一起进去?” “滚蛋!”任伟回了卧室,要关门。 “妈丨逼啊,你还能再快点儿嘛!”龙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你不能这么对待你歌迷吧?你看我不远万里就为了见见偶像。” “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签个名儿呗。”龙语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海报,“赏个脸,赏个脸。” “滚!” “海报不行?那你看EP呢?这总行吧?” “滚!” “嘿!还不行啊?我丨操,非让老子脱衣服你签Tee上?拜托,大牌不能这么耍,你得对粉丝温和点儿,这叫亲民。” “你少跟我贫!” “呦嗬,要笑啊,别绷着啊。” “躲开!”任伟伸手去推龙语,这一下可给了龙语可乘之机。 “我……我去看看买个早餐……”男孩儿说着往另一间卧室走去。 “颜瞻!” 任伟这嗓子终究没能喊住男孩儿,颜瞻动作很快,几分钟就带上门出去了。 “诶,这谁啊?”龙语叼着烟一屁股坐到了任伟的床上。 “跟你有关系吗?” “我关心关心你生活啊。” “用不着。”任伟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摸过了自己的烟和打火机。 “来来,我再谄媚谄媚,我给您点。” 任伟不理他,自己点燃了。 “嘿!又不亲民!” “你干嘛来的?” “看看你啊。” “我告诉你龙语,我要是再跟你揪扯,我就是傻丨逼。” “恭喜你,我绝对不是来诱惑你当傻丨逼的。”龙语说着,仰躺在了任伟的床上,“我就来看看你。” “起来!” “你用不用这么厉声呵斥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哎呦喂,你跟我睡过多少天啊?” “无赖!” “你今天才知道啊?” “我绝对不会再跟你说话!你不走随便。” “你最近怎么样?挺好的?” “……” “演出多么?” “……” “找工作没?” “……” “天儿冷,没被感冒当街击倒吧?得保护好嗓子。” “……” “哎呦,看来你是真不想说话了。那你自便,我起的早,睡个午觉正好。诶你给那孩子打个电话呗,别张罗早点了,咱吃中饭。” “……” “他是四川人吧?成都的对不对?听他说话像。” “……” “皮相还不错唉,要是再大个几岁,我能将他列入择偶范畴了,啧啧,声儿挺好听。” 一节拍器带着冲击波飞到了龙语的腹肌上。 “我丨操!”龙语坐了起来。 这举动非常不明智——劈头盖脸的巴掌不请自来。 但出乎任伟意料的是,龙语丝毫没有还手的架势,由着他打。一掌也罢一拳也罢,就那么挨着那么受着。 火儿发出来了,对方又像只沙袋,任伟泄了气。泄了气便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龙语揉着脸、肩膀、胸口,揉了一会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并拾起地板上任伟掉落的半支烟,碾灭了。 任伟不吭声,就是沉默的坐在那儿,龙语抽完一支烟,规矩的在烟灰缸内碾灭,回身看向了任伟。 “出气了吧?呵。出了气舒坦了没?” 任伟不接话。 “写一张便条分手,可能是有点儿操蛋。但你记得吗?我就是这么跟你搭讪上的。那时候你在台上唱歌儿,我一眼就迷上你了。” 任伟拿过了节拍器,放到了电脑桌上。 “那时候认识你,挺高兴的。跟你在一起,也特别放松。我也曾经以为,可能就这样下去了。可是……你看不是这样。我没想瞒你什么、也从来没骗过你什么,我又回来找你,是本能吧。我说咱什么都不是,是我……挑不起这责任。你还年轻,我已经熟了。” “为什么是他?”任伟摸过了烟盒。 “嗯?” “怎么会是他?” “哦,哈哈。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 “你跟他定了?” “是吧,大概也许。” “……” “我今天来,就想让你抽我一顿,得,圆满了,您算是成全了我。” “觉得这样你就不欠我什么了是吧。”任伟点燃了烟。 “欠。怎么不欠。从来都是……你容着我。我挺感激的,也不会忘记在一起的时候。毕竟……那些日子,不短。我想,我又回过头来虐待你,大概也是想……或者说,有点儿留恋那些日子吧。”龙语说着,站了起来,“我就不打扰了,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碰着,碰着可别再抽我了,你说要是大庭广众,你练我一顿,我多跌份儿啊!” 走出卧室,龙语没回头,背对着任伟说:“哪天你一不小心成了大明星,找你要签名儿不许让保镖轰我啊。” “龙语!”任伟将烟按在了烟灰缸里,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了龙语的腰。 “我丨操,你别啊……又招我惹你呢吧?” “我真的……” 后面的话任伟没说出来,龙语拍着他的手,柔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配不上你,我就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你把我那么一甩,就干净了。” 任伟的脸埋在龙语的肩窝里,龙语感觉脖颈湿凉湿凉的。 门这时候开了,颜瞻抱着麦当劳的纸袋踏进了门槛。 龙语又拍了拍任伟的手,而后拉下了他的手腕,与颜瞻擦身而过。 “你怎么啦?哭了?”门从外面被带上,颜瞻将纸袋放到了餐桌上,“没事吧?” 任伟不说话,转身要回卧室。 “任伟!”颜瞻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小臂。 “撒手,回你屋儿。” “你要特别难过……我抱抱你行吗?” “你又等我撵你去大街上呢吧?” “抱完你尽情撵,实在不行我爬窗户回来……” “滚蛋!” 105 龙语倒车出了小区,从倒后镜里,他最后打量着这里,而后驶上了大路。我们总在跟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告别。 点了一支烟,龙语吐出一口雾气,心里有些难受。任伟留在他脖颈上的泪痕似乎还湿润着。 为什么是他。 龙语真的答不上来。他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实际上,他常常想,如果袁振不曾出现,那么他肯定会跟任伟在一起,还过着以前那种潇洒自如的日子。等有一天累了,他也会停下来,他写东西,任伟弹琴。 然而,这终究是不会发生的未来了。 为什么会选择袁振呢?为什么会选择这种他本来最鄙夷的、庸碌的、充满束缚的生活? 虽然不知道答案,但龙语想,如果不是他这般的年纪遇到袁振,如果不是那一次又一次哭笑不得的偶遇,如果不是这些是是非非……这一切都将不存在。 可他们就是这样的遇见了。 接上耳机,龙语给赵昕去了一个电话。他知道他这会儿一定还在睡梦中,可他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说什么不知道,随便说说就好。兴许过年回来不回来,就是个不错的话题。 电话接通了,但没人接听。龙语不急,悠闲的开着车。 “你能不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致电吗?” 龙语听见这动静委实吃了一惊,“……你跟赵昕在一起呐?” “废话!” “吃饭?早上五点吃饭?” “我这里晚上七点。” “你们跟荷兰?” “可能嘛?会算时差么?” “那跟哪儿呢?” “跟你有关系啊?” “我不跟你说话,让赵昕接电话。你也够烦人的,你接他电话干嘛?” “你以为我愿意接啊?看见是你我没挂了你就偷着乐吧。” “啧啧,你这个人啊!唉,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长途齁儿贵的。我挂,我挂总行吧?” “成了,他回来了,你跟他说吧。” “喂?”赵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哪天开始又睡伍岳床上去了?” “干你屁事儿!” “嚯嚯,夫唱妇随啊~” “没事儿我挂了,长途贵。” “妈逼啊!你丫嘛呢?春节回来不回来?” “不回来,我们旅行呢。” “哪儿啊?” “去的地儿多了。” “够逍遥啊~”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我操嘞,不是你抱着我哭诉的时候啦?” “我真挂了,我们吃饭呢。” “什么时候回来啊?” “节后吧。” “他跟你一起回来?” “应该是。” “得,吃吧,你俩可劲儿吃,吃完才有力气过夜生活。” 赵昕真把电话挂了。 龙语骂了一句:小逼,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想跟你温存温存,你给我搬出一台电冰箱!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龙语故意半天才接,接起来就一句:“没良心的东西!有本事你别打回来啊!” 电话另一头的袁振举着手机瞠目结舌,“啊?” “啊我操!你啊!”龙语也惊了——太寸了也! “跟谁调情呢?” “碍你蛋疼啦?” “不说人话是吧?” “你丫嘛啊,大中午不睡你的午觉你跟我哔哔什么?” “我跟杂志上看见你了。” “新鲜啊?” “有一些。” “有病!” “可不是嘛,我这电影杂志期期买,上面的人天天见,冷不丁看见一个这么熟悉的人在上头,激动一下。” “……你真给我丢人!” “还是专访呢!诶你们那电影什么时候上啊?” “你买票啊?” “是啊,当当托儿。” “不用,公关公司管雇人,一帮子人靠着这个吃饭呐!” “啊?是吗?怎么回事?” “我开车呢,你能不跟我扯蛋逼吗?” “你刚才显然跟别人聊呢,别人就行我就不接待?” “你也得有人家年轻帅气啊!” “那我也拍个黄瓜做个拉皮?” “袁振,你丫没完了是吧?” “好吧,挂了吧。” “得,挂了。” “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 “那做你的出来吗?” “做吧,我尽量。” “哦,行,晚上见。” “听阿姨话,睡醒吃个午点,爸爸下班就接你去。” 袁振把电话挂了,龙语嘴角上扬。最近这一句他可爱使了。 龙语晚上到家快九点了,袁振已经吃完了饭,这会儿把热好的饭菜给他端了出来。龙语又忙了起来,之前是飞海南改剧本,接着又去了一趟重庆,回北京这才没几天。没几天还总有事儿要外出。但袁振总是问他吃不吃晚饭,吃的话就做出来,然后等龙语进门前十分钟的电话通知,给他热上。 龙语嘴上不说什么,但对这份体贴很感激。 袁振玩儿祖玛,龙语吃饭。两人各干各的。 一会儿,袁振开了腔:“诶对了,春节我要回我哥家,你去吗?” “啊?哦。”龙语想了想,去年春节袁振没回家,原因是——他把他腿搞折了,“我去干嘛?” “我就那么一问。” “哦。” “不去啊?” “你想我去啊?” “那倒没有,我就是问问。” 龙语气结,“你有病吧?” “问问你就有病了?” “我要是去,你怎么介绍啊?”龙语夹了一块排骨。 “朋友呗。” “朋友跟你过年回家?” “不奇怪,大龄单身男同志。” “哪个同志啊?” “你别去了。” “哈哈,你害怕啊?”龙语乐。心想,你怕个妈了巴子! “你就北京蹲着吧。” 袁振不说话了,龙语继续吃饭,并拿过了一旁的报纸翻看。看到楼盘广告,龙语放下了筷子,“诶,你就一直住在这儿啊?” “这儿怎么了?” “不是,我意思是,你不打算跟北京安家落户?” “这不是在呢嘛。” “一辈子住这儿?” “我干房东也不干,就租了二十年。” “二十年以后呢?” “回家。” “什么家?” “内蒙呗。落叶归根。” 龙语放下了报纸,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又把筷子放下了,“那我呢?” “你什么?” “没事儿。” 袁振的一盘祖玛结束,龙语早吃完了,坐在餐桌旁看报。 袁振过来收拾碗筷,龙语放下了报纸,“你丫挺操蛋的,你自己能感觉出来吗?” “我又怎么了?” “没怎么,我客观陈述事实而已,收吧。” “我是你男仆啊?” “管家。” “……得。” “管家啊,二十年以后,你要辞职吗?” “没想过。” “袁振!” “没想过辞职。” “不辞职你告老还乡?” “我不是顺着你说嘛。” “那是顺着吗?” “你吃拧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看楼盘广告,发现北京房子越来越贵。于是考虑到你没买,就问你还有买的意思嘛。没有的话,以后住我那儿也没什么。结果你就什么鸡丨巴告老还乡的出来了。” “谁告诉你我没买?” “哈?” “一早买了。跟闫力一起买的。一直出租着。” “你没说过啊。” “你也没问过啊。诶你今天都见了些什么人?怎么一肚子邪火?” “我去泡咖啡了。”龙语起身,离开餐桌去了厨房。 “过节你不跟我去玩儿玩儿?”袁振拾掇好餐桌也进了厨房。一边洗碗一边跟心里乐——下午接获一封电邮,发到他QQ邮箱里的。信上说,要想长期搞好与龙语同志的关系,就要杜绝龙语如下活动:一,跟剧组;二,出席各种酒局;三,进出各种酒吧与观看各类演出;四,参与一切公关活动;五,出入各大商场;六,发表各类演讲;七,参加文艺界聚会;八,单身旅行。落款是:爱你的赵昕&伍岳。本来对此邮件袁振忧心忡忡,可刚刚龙语那闷子逗得,让他那颗心回到了胸腔里。 “你想让我去,直说能死啊?” “你不是喜欢转着圈说话么。” “我什么时候转着圈儿说话了?” “譬如刚刚有关房子的话题。” 龙语用力的摇着咖啡豆,碾的很使劲。 “去吧,挺有意思的。路上还能跟我换手开车。” “这才是主要目的吧?” “随你怎么想。” 袁振洗好碗出去了,龙语泡咖啡,问袁振要吗,袁振说,沏杯茶。 龙语泡了一杯咖啡,沏了一杯茶,两只杯子肩并肩靠在一起,龙语看着,笑了。不伦不类。 完结 广而告之:AI在线脱衣「点击」立刻脱掉女神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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