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干五传奇》异域舞姿，第九部分
18，张海伦的故事，密报

公元749年的一天，大唐安西四镇节度使，著名的山地将军高仙芝正在进行军阵操练。忽有细作来报，石国有人私扣拔汗那进贡大唐的美女和珠宝。

高仙芝立即指令副帅李嗣业代为指挥操练，自己则匆匆的离开了校场。

为了发展经济，维持户口，安西四镇的常备军并不多，以确保各族百姓自然生息。（其他节度使，如安禄山为了造反，囤积有大量的军队。）但是外敌强大，不可不防；所以又按所属地县，每户抽一丁，每十日一次由军官带领进行军事训练。乡下的士卒在所在村镇就地联系。仙芝指挥的多为市镇的手工艺者和做小买卖的当地人。除了汉军，节度使手中还有一定数量的番军。

高仙芝来到中军大帐，细作已经等在那里了。“耆那教献唐美女有下落了？”高仙芝不等回到自己的座位便开口问道

“报告将军。她确实被石国的军士所抢劫。”

“被献给石国国王了吗？”

“这个实难查出。只知道这伙士兵是石国的。抢到美女后又迅速折返到石国的方向去了。拔汗那一名护送的士兵未死，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

“会不会是拔汗那的人在使诈？把他叫过来。”节度使说道，“你是拔汗那的士兵？”

“是的。”那人继续说，“我们奉命护送明教献唐美女。不想半路中了埋伏，，，”

“你们休息几天。不要着急回拔汗那。”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反复询问后确定这位名士兵确实是劫后余生，所说的都是实话。知道这个人将来还有用，没有放他立即回国。

“来人。”高仙芝命令。得知献唐美女被劫持后的高仙芝勃然大怒。决定惩治石国。

仙芝惯用诈。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战争，也为了再次确认拔汗那的人是否说的实话；甚至为了将来在这一地区出现的战争做准备；高仙芝伪称不知献唐公主遇劫之事。准备微服私访西域各藩属国。大凡战争，作战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关键因素还在于情报，后勤，和主帅的运筹帷幄，还有就是那么一点点运气。

此时，时间已经在安禄山叛乱之前不久，从这往后不到二十年，安禄山便反了。这时候是唐王朝鼎盛时期，大唐正在积极策划更积极的西扩计划。皇帝责成高仙芝立即拟定一个方案，设法降低或彻底摧毁大食国对中亚地区大唐各藩属国的扩张，稳定住那些臣服于大唐的小国；确保河西走廊的畅通；保护从中国到河中，乃至大秦、大食的贸易。这里面石国是一个关键国家，它位于人们所说的丝绸之路之上，是翻越天山出西域后的一个要塞，河中地区的心脏，正处于大唐联系河中地区其他藩属国的必经之地。

“我们去看看，如果他们不是存心谋反，我们将其拉回到原来的地位。既往不咎。他们仍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否则，，”否则高仙芝计划首先合并石国、杀一儆百，威慑那些准备投靠大食的国家。

仙芝遂带副将李嗣业及精兵数十人私访。另有精兵两千在一天的行程外远远的跟着；节度使的位置留副将封常青守营。

提起高仙芝，便要说到他的重要副手李嗣业和封常清。

李嗣业我们已经说过，他勇猛过人；陌刀到处，玉石俱碎，无人可挡。而这封常青本为节度使一幕府小吏。开元末年，高仙芝奉命平定达奚部落叛乱，封常清在幕府根据府报预先写下战况，只等大军报捷。战况中将高仙芝军行军过程所遇房屋、泉水位置，敌军概况，战斗的过程，缴获及敌我双方战略战术等等全部描写清楚。凡是高仙芝想禀报的内容无所不包。

待及需要上报军情，幕府开始准备时，封常青说他已经准备好了。拿出所写帑报一看，条理清晰，面面俱到。仙芝见到大喜。又见他十分忠诚，带兵井井有条。从此凡要暂时离开大营时，便使封常青留守。则大营平安，报告明确，执行得当。此次仙芝私访要离开月余，自然还是封常青留守。

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岑参有一首《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说“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军屯在轮台北。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剑河风急云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说的便是封常青留守时发动大军打击来犯之敌，应对不测时的情形。

暂且放下这留守的封大人，却说这一日，高仙芝和副将李嗣业带领一队精兵换装成商队的模样，带上那个拔汗那的士兵，领着十几头骆驼，马匹驮了些丝绸、茶叶，兵器，盘缠，悄悄的离开了大唐的西部边陲，进入到石国的境内。石国为河中地区的一个小国。此时大唐的边境早已跨过了荒漠地区唯一的绿洲，河西走廊；进入到了水肥人美的河中地区。这里已是色目人的地盘。

色目人，是说他们眼睛的瞳孔是有颜色的，通常有黄色、蓝色或绿色的，与中原棕黑色的瞳孔略有不同。

（以下一段可以不看）
当现代中国人出国时，有时有的国家要求填写‘眼睛的颜色’，这时。尽管与色目人不同，中国人的眼睛的瞳仁是黑色的。但是填表时必须要填‘棕褐色’。绝对不能写成‘黑色’。英语中所谓‘黑色’的眼睛是指被人一拳打在眼眶上，被打成了乌眼青的样子。眼睛周围一大片淤血。即所谓的‘熊猫眼’。填‘黑色’是个笑话。要填‘棕褐色’。

高仙芝一行昼行夜宿，不久便来到了石国的国都。高仙芝的商队驻扎在了城外。这里距离大唐西域边境已有数千里，距大唐国都更有万里之遥。

随从们都打扮成伙计的样子。高仙芝自己为了打探消息，只有他带了几个随从、翻译和那个劫后幸存的拔汗那士兵住进了城中的旅店。

“老板，好酒好肉只管拿来。”一个商队的‘伙计’大大咧咧的用当地语吆喝着。

“问问他们有什么特色饭菜？”李嗣业知道大帅的爱好，加了一句。这也是现代中国人出国以后经常爱问的问题。

“随便吃点什么。我们还要利用天亮出去了解情况。”大帅说道

伙计说这时正有用馕坑烤的肉和时鲜的果蔬。接着未经预定，直接端上了瓦罐装的一种饮料。

一名士兵为了试毒尝了一口那种饮料。中原食物众多，可偏偏没有这种味道，酸不溜丢的并不十分可口。他耸了耸鼻子，皱了下眉头。

唐军副将李嗣业见状也尝了一口后说，“这是石国的葡萄美酒，最好了。喝上几次便习惯了。”

“既然是‘酒’，便不要多喝。我们还有事要做。”看到这里环境还可以，仙芝把它选为一个据点。“在这订几个房间。我们今天住在这里。”

接着店小二端上来刚刚烤制好的大馕。大馕刚出馕坑，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气，如果再佐以烤肉，那真是百吃不厌的沙漠美食。几个人也饿了，立即疯狂的大嚼起来。

当天夜里，大帅等人便留在了城内的小旅舍中。高仙芝的商队仍在都城外扎营。其他的商队小的偶尔住进城中的旅店。为数不少的大型商队因为牲口行李过多而无法驻店，选择在城外扎营。

石国国都的旅店已经不像一路走来的乡村农舍，熏顶泥地，土墙油灯，已经有了铺了波斯地毯的地面和蜡烛照明。李嗣业让旅社的老板开了三个房间。

接着高仙芝带人在城里转了转。

这里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落脚点，也是人们交换货物的一个地点。大食人的商队到这里带来做饭用的香料，珠宝，做瓷器的釉料，染料和其他土特产品；唐朝来的商队则带来茶叶和丝绸。大唐产的瓷器因为比较沉重，易碎，这时多采用海路运输，只有少量供应当地市场的才走陆路。

因为是交易的市场，小城里到处都有人在游玩，做买卖。十分热闹。

高仙芝问了几个人，没有人知道遣唐美女的事情。他怕引起怀疑没有多问。只是了解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市场行情。以及当地驻军的情况。只见当地人多信佛教，一心向善。想必当年玄奘走到这里时，这里已经是佛教胜地。老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路。不见了沿途吃人肉的妖魔鬼怪。

当地人十分开化，男子精干，善于买卖；女人美貌，十分耐看。房屋多为石头建筑，门窗已经广泛使用拱形结构，没有横梁却十分结实。不似中原用木材构造建筑，门窗都使用较好木材制作的横梁。当地人们的服装多为土布，但是十分整洁。这里的骆驼和从大食来的商队的骆驼都是单峰的，而大唐的骆驼都是双峰的。

“他们门窗上面都是圆形的结构十分特别。”高仙芝说

“这种结构叫做‘拱’。不需要横梁，非常结实。可以省下昂贵的做横梁的材料。”随行的翻译说。

以下这两段可以不看
‘拱’和‘阴历历法’是古代中国从阿拉伯地区倒传到中国的两项重大科学技术。这两项技术都有着非常深刻的意义和经济价值。其中根据月亮运行规律制定的阴历历法为中国时间制度提供了计算基础，几千年来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但是，中国自身的以太阳运行规律而制定的24节气也因此没能发展成一套完整的太阳历法。有一利必有一弊。

这些阴历历法的发明人是阿拉伯人，河中的粟特人是传递知识的媒介。

在周围走了走，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后，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大帅便领人回到小旅馆去了。

“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小二过来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道。

“要十个馕，一只烤羊腿。一罐葡萄酒。再来些瓜果。送到房间里去。”李嗣业答道。他们准备在自己的房间里就餐。

“我们在一起吃吧，”大帅吩咐道。

中国古代是个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国家。如果没有这时的特殊情况，没有大帅的许可；随从们是不能与主人一起用餐的。即便他们都是大帅的心腹，武功高手。

这里的饮食与大唐截然不同。人们一般只吃面包和馕这两种主食方式；肉类只有盐水煮，用动物脂肪煎炸和烤制等几种简单的制作方式；农作物有大麦、燕麦；没有绿色蔬菜，只有一些瓜类和马铃薯；水果倒是比较丰富，有哈蜜瓜、西瓜、葡萄等。这些东西中国原本没有，都是通过丝绸之路从这里传到中国的。

丝绸之路不仅仅是从中国向外输出的渠道；中国人需要要的许多必需品，例如瓷器的釉料、染衣服的染料、炼铁的添加剂，宝石，都需要从河中地区，直至阿拉伯地区输入。所以它是一条重要的贸易之路。

烤好的羊腿送上来了，刚出馕坑的酥脆可口的大馕形状好像是中原人的草履。这两样东西都是那么的香味扑鼻，小旅社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诱人的香气。一名卫士用小刀片下羊腿上的肉，放到大唐出口来的磁盘里，撒上盐后摆在了大帅的面前。然后再为李嗣业准备了一盘。

这种大唐的瓷器非常精美，当地只产低温制作的陶器。所以这些上等瓷器只有王公贵族、大财主、大商人才能用得上。这个小店有大唐的磁盘完全是因为它处在丝绸之路上，每天有过路的商队的缘故。否则用不起。

李嗣业为大帅斟上了浓郁而芬芳的葡萄美酒。这在河中地区算得上是一顿顶级餐宴了。普通人顶多吃用刀削下的面包片撒盐，还不能吃饱。

“这样的酒酸酸的，味道并不怎么样啊。而且也没有劲。”大帅抿了一口葡萄美酒后说。

“喝习惯了便好了。”副将李嗣业道。“如果喝酒的时候有夜光杯那便更加惬意了。”

一只波斯猫被香气引诱了过来，懒洋洋的卧在桌子下面。大帅中午便已经注意到这个小东西了，当时它在土墙的墙头晒着太阳。它是旅社老板的宠物。每天在这里吃客人剩下的食物，或啃客人剩下的没啃干净的骨头。

“这头小豹子长得真精神。它最大能长到多大？”高仙芝说

中国的猫是从异域引进的。但是时间比较晚，所以连十二生肖都没赶上。中国的十二生肖中除了龙、虎之外，都是人们生活中经常遇到的动物。连耗子和蛇都有，可是没有猫。猫出现在中国的时间太晚。假如猫早一点被引入中国的话，十二生肖中便不会有蛇了。蛇是中国南方常见的动物。

“这便是最大的了。这个东西叫做‘猫’。不是豹子。它会捉老鼠。一晚上能捉好几只。”旅社的伙计说。“正确的说，还是只波斯的小脸猫呢。”伙计说着顺手把那只‘猫’捉在了怀里，抚弄着。那个小家伙果真十分温顺，一点也不挣扎。反倒享受起人类的爱抚起来。对大帅也不警惕，看都不看一眼。

“我可以抱抱它吗？”大帅说

“客人可以试试。”

“除了小脸猫，你有箐箐、张生、大自然的、spider3、寂寞随缘、m588794671吗？”“有。”“毒子、ahan、Frankyxgq、鲁蛮呢？”“也有。”

“你们这只下没下小的？如果有我们买几只。记得给的时候要雄雌搭配。”大帅说

“那可不行。国王禁止有人私自带猫和我们的大宛马出国。”伙计赶快解释道。“如果他知道我把猫卖给你们了，会杀了我们的。”

大宛马在当时是唯一可以和大食的阿拉伯马相媲美的马种。它和阿拉伯马一样高大，但是身体略大，力量更大一点，身体也更重一点。河中各国将其视为国宝，不许其出口，输往他国。

“你们有没有喝酒的夜光杯啊？”大帅又问。

“这个只有王宫里面才有。我们这种小店里哪能用得起这种东西。”旅舍老板连忙辩解道，“不要说用不起，即便有了也不能用，要杀头的。”

“你们这里美女多不多啊？”高仙芝见这条路不行，又问旅社的伙计说。

“客人要美女献舞。”伙计立刻向门外大喊了一声

‘他到挺会做生意。’大帅心想，但是也没有拦阻。

“我们这里的美女和我们的汗血宝马一样天下闻名。舞艺出众。”伙计说，“客人不看可惜了。”

功夫不大，外面进来了几个妙龄色目女子。穿着都是染得很好的土布，而且都没有遮面。高矮胖瘦各有不同，唯独眼睛都是碧蓝碧蓝的，皮肤白白的，头发是亚麻色的，个子大大的。果然都是色目人。随行的还有几个乐师。有人吹唢呐，有人打手鼓，其中还有一个妙龄女子怀抱一只琵琶。这个乐器大唐西域也有。

“铮铮”那名女子拨动了几下琴弦。声音不大，弱女丝弦。狭小的旅舍里却顿时扬起了一股杀气。

“有没有会说汉话的？”大帅问道。

众女子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大帅对她们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时，那名弹琵琶的女子奏起了一段凄凉的乐曲。

“慢点。”听到乐曲后，仙芝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女人。“这是什么乐曲？”

“不知道。这是我们平时表演的一个很好听的曲子。”女人们纷纷摇头。

“这个曲子是中国的。名字叫‘西凉’，曾经在我们的西域和河西走廊非常流行。”大帅说。

“这里离大唐西域还有几千里呢。”一个女人说。

“有没有拔汗那的？”大帅又让那个拔汗那的士兵用他们的语言问。

没有人回答。

“你不是拔汗那的人吗?”老板对那个弹琵琶的女孩说。

女子只好点了点头。

“你也能跳舞吗？”大帅又问

女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她的胸脯高高大大的，不似大唐要用布条束胸。在这点上，中广部倒也没有说错。只不过管的太宽了点。当然这是他们身后那个大人物的毛病。

“她会跳舞，那就选她了。其他人可以走了。”李嗣业说。“你过来陪酒。”他又对那个拔汗那女子说。

“她跳琵琶舞很好的。跳的时候把琴放到背后，一只脚站着也能跳。”老板讨好的说。

其他女孩陆续离开，继续揽生意去了。

“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大帅问

“她叫古丽娜。”老板说

大帅看了女孩一眼，果然脸蛋红红的，非常漂亮（‘古丽’在当地语种是‘花’的意思），“我问你，知道不知道有一个明教献唐的美女？”大帅又问

“不知道大王说的是不是爱莎。她现在被关在了国王的皇宫里。”女子说。

“你怎么知道的？”大帅知道留对人了

“这里的拔汗那人都知道。我们的曲子有些便是她的乐队带来的。献唐美女是神女，长得美貌无比。跳起舞来三天三夜都不会停，，但是她的护送的队伍被国王的军队全都杀死了。她也被劫持了。她现在被关在王宫里。”古丽娜说

“既然是献给唐皇的美女，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王宫里？”大帅又问。

“大王不知道吗？国王觉得自己的国家十分强大，地位十分重要。唐皇为保持与我河中各国的贸易有求于石国，早已不向唐朝进贡了。他还向过往商队征收高额的关税。商人们正准备去大唐向高仙芝大帅告状呢。所以他们也准备联合大食国与大唐对抗。准备改旗易帜。与大唐平起平坐了。国王想让她当王妃。但是她不肯。”

“大食对他们又不好，他们为什么还要去联合大食呢？”大帅问道。

“好不好要吃了亏以后才能知道。现在国王还没有吃过亏呢。但是他知道大唐的人靠种地维持生活。庄稼不能移动地方，庄稼成熟需要时间。为了种好地，维持生活他们需要和平。不像大食人，生活靠畜牧，打猎为生。每天跑来跑去的，和平对他们没有用。而大唐呢，为了和平是愿意作出让步的。”

‘夜郎自大。如果他能保持道路的畅通便也罢了。’仙芝冷笑了一声想到。“国王怎么样？人好不好呢？”他又问女子道。

“快别提了，，不但你们这些商人要交重税，交不起税便要口相等的货物；即使我们这样做来玩客商生意的商女也要交纳重税呢。而且我们是不许公开谈论国王。要杀头的。”女子谈到后连忙阻止了大帅的问话。

“好，你跳舞吧。晚上到我的房间里来。”大帅说。“晚上在这开个房间，我有事要问她。”他又吩咐到。

“铮铮”的琵琶声再次响起。女人跳起了琵琶舞。


第十部分

19，张海伦的故事，反弹琵琶妓

晚饭时分，旅社的乐师奏起了音乐。

粟特人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连小旅社都常备着几个乐师。激烈的音乐响起来了。

连高仙芝也领着随从边品酒边观看。

大唐人发现那个叫古丽娜的漂亮女人也在表演，她随着鼓点摆动起自己的腰肢。只见她的上身纹丝不动，两条腿也没有移动；甚至平举的两条胳膊也没有动；可是中间的一段身体却像独立了一样，波浪般的缓缓的摆动着。好像微风穿过山间竹林，又像波浪摆动着湖中小船。

女人高高举起了自己的两只胳膊，十指交叉，掌心向上。这时的河中地区女人还没有被歧视，束缚妇女的封建思想所侵蚀。妇女们还有自由，穿着也相当开放，都是短打扮，上衣很小，过了乳头便没有了遮盖。中间一段露出了当地成熟妇女的肥大乳房的下半部和她们雪白的肚皮。

当然了这只是当时妇女的穿着，现在的中宣部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强行逼着那些古代的妇女多穿点，遮严点的。

女人这段腰肢因为常年做肉皮生意，皮肤显得已经有些粗糙了，颜色也已经被太阳晒成了小麦的颜色。中间的一个深沉的肚脐，颜色还要更深，增加了女人身体的立体感。

女人怀抱琵琶拨弄了两下，跳起了琵琶舞。其间她果然把琵琶放到了自己的脑后，在自己的脑后弹拨起了‘西凉’大曲。

拨琴的时候，跳舞的女人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腿。只用一条腿站立着，同时她习惯性的撅着自己的屁股，扭来扭去的。灯笼裤里女人已经发育成熟的，宽大的臀部在不停的摆动。仿佛在告诉人们，这里是人类的生命源泉。是男人和女人交媾的场所。

女人高举着双臂在脑后拨弄着琴弦。两条又细又长的玉臂在空中摇摆着，两腋毫无遮拦的张开着，腋窝里干净而凹陷，没有一丝污秽或毛发。只有一条条忽隐忽现，颜色略深的肉褶。

‘这里女人的腋毛都到哪里去了？’大帅暗想。

其实当地妇女并不去腋毛。只有这些表演的艺人才会去腋毛。但是大食国的妇女一律去腋毛即其他部位的体毛。

女人已经看出了大帅的身份。用一条腿站立，另一条腿笔直的，高高的抬起。那条裤腿便自动的一直退到了大腿根。露出女人一条雪白的大腿玉柱一样又长又直，洁白无瑕。

女人的行当一定非常能挣钱，她穿的是中国绸缎做的宽松的裤子，很薄。灯笼裤的裤脚也没有用带子系紧，所以女人的腿刚一抬起来，它便自己掉到了女人大腿的根部；如果是当地土布，即便用手使劲来拉，能不能过小腿都是个问题。

高仙芝并不完全了解河中地区的风俗，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微服出访的目的。既然这里早晚要打一仗，对这里的风土人情，地理气候便要有充分的了解。

女人一改刚才谨慎猥琐的状态，看到大帅不知所措的样子更加放肆。她故意跳到了大帅的身旁，明显的，故意用它的臀部顶着大帅，挑逗着。大帅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场面不免有些尴尬。

“呔。那个女人你往后站。”副将李嗣业喝了一声，一把拉开了女人。

女人不知所措，只得高举起两只胳膊，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琵琶。把它用双手在头顶上不停的拨弄着。这期间乐曲始终没有停顿。长长的手指用花一样的姿势配合着臂膀的摇摆。西凉大曲潺潺不断的从女人的指尖流出。其实这是她们很正常的表演。

一名当地人看得兴起，站起身来，为大唐的人解了围。他走到了美女的身旁，也高举起了自己的双臂，曲起腿，半跪在女人身旁，和她一起翩翩起舞。

其他客人一边盘腿坐在地摊上大嚼着烤羊肉，一边随着音乐的拍节击打着地面，一边观看着他们跳舞。

跪了一会后，跳舞的客人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币，把它举到了美女的头顶上，让铜币从自己的指缝里漏下，跌到女人的头顶，再滚落到地面上。撒钱的时候，他也故意用胳膊肘试探了女人。见女人没有反对，便把自己的一只手掌轻轻的放到了女人身体的敏感部位，在她的屁股上摸了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到了女人的乳房上。

大唐人并不认为女人的乳房是性感的所在（对唐代女人乳房念念不忘的是某些中广部的高管，或比他们职位更高的某些人。否则没人能命令他们给电影的画面。这也算是朵‘中广奇葩’了）但是河中地区的人认为女人的乳房很重要，以乳房大为美。大唐人以身体胖为美。

以下几段可以不看。
以身体胖为美是一种自然选择的审美方式。中国古代多灾荒、战乱，人们经常要逃荒，逃难。在逃荒的过程中，凡是身体能够更多储藏能量的人，生存的几率便比旁人更大。胖说明他的生活环境优越，说明她生存的能力更强，说明他们能够挨过灾荒。所以胖便成了人们喜欢的类型，美的承载。

而胸部大小只对养育孩子有影响，胸大可以养育更好的第二代。在人类的生命中，显然生存是第一位的，生育是第二位的。没有生命哪来的生育。

所以，只有当生存无虞的时候，人们才会考虑这个第二步的问题。河中地区的自然环境比中国好了很多，灾荒比中国少；当时一个农业国家所需要的雨水等自然条件来得更充分。在生存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考虑如何培养下一代的问题了，这时便出现了以女人乳房大为美的‘乳房情结’。所以他们的乳房文化比中国人的要发达，这是一种简单的生殖崇拜的延续。现代中国人崇尚大乳的风俗完全来源于西方文化的影响，古代的时候，中国有些妇女甚至束胸。

顺便说一下，更早的，远古时代的人类为了更多的繁衍；流行的是比胖、大乳还要直接的‘生殖器崇拜’。在当时的人的眼中，男女的性器官，他们的外生殖器，是世界上最美丽，最能显示人体之美，最需要真爱，最应该显露出来，甚至最可以供奉的身体部位。各人都可以向异性显示自己的外生殖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而后来人类开始遮蔽身体身体的时候选择了腰以下的部位首先遮羞，完全因为那里是身体的排泄部位集中的地方。生殖器只是躺枪而已。直至后来一些不明真相，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把邪恶的目标引导到人类的生殖器上面。把它们说成是最肮脏的东西，最见不得人。进而产生了随后的禁锢妇女的封建文化和当今最无耻的扫黄运动。

乐队里的一个乐师停下了手中的乐器，跪在地上捡起了跌落的铜币。把它们放到一个口袋里。过一会其他人还会这样投币。最终他将把所有捡到的钱都交给表演的女人。女人会把其中一些再分给他们，这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


20，张海伦的故事。景教传教团

“你们是大唐的商人吗？”正在这时，旅舍的门被打开了。一名身着黑色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色目人走进了旅社的大厅。本来便不宽敞的大厅里顿时显得十分拥挤。舞女也不得不停止了跳舞。

“客人是刚到的吗？”饭店的伙计连忙上前招待。

可是黑袍人却对高仙芝的一个随从用蹩脚的中文说，“我想见见你们的首领。”

这伙人全都身着落地黑袍，头戴黑色头巾。胸前挂着金属做的十字型挂坠。外表上看并不像黑衣大食的人。

大食的人不戴头巾，而是戴一个大大的黑色缠头（一种用布条缠绕在头上的着装方式，但是与印度人的缠头方式有所不同。印度人的更大）。不过到这时，大唐还没有与黑衣大食直接接触，对他们并不了解。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大帅的随从非常警觉的问道。

“我是‘大秦国’的使者。要去大唐传教。听说你们是大唐来的商队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那名色目人继续说。

以下两段可以不看。
‘大秦’的称呼在中国的历史记载中，早在汉代便已出现。指当时的罗马帝国。也是中国古丝绸之路的另一个端点。两国都在找机会建立直接了联系。唐朝人对东罗马帝国的称呼有时也用‘拂菻’一词。据说‘拂菻’一词是‘法兰西’的音译。不过这个说法不是定论。如果找不到张海伦的那本书，基本都是猜。

明朝天启三年（公元1623年）在西安出土一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从唐太宗到唐德宗近一百五十年来大秦（东罗马帝国）景教（基督教聂斯托利派）受唐王朝历代帝王尊崇而香火兴旺的故事。景教碑的出土之处还有景教的一座宝塔，如果没有碑文，人们还以为这是一座佛教宝塔。出土的文物不但使中国人，而且使西方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也没有想到基督教曾经走过那么远的路，取得过那么辉煌的成就。

高仙芝带的大秦语的翻译正好在场。

“你找我有什么事？”高仙芝并不认为这些人有什么威胁。

“我们去大唐传教。向你们的皇帝献上我们国王的礼物和国书。可是我们在大食的地方遇到了拦截。逼我们信奉他们的宗教。这些人不让我们去大唐。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盘缠。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向这里的国王求救？”李嗣业通过翻译问道

“我们问过了。但是国王刚刚捉到一个绝世的献唐美女。他更不允许我们去大唐了。还要关我们做苦力。是国王的弟弟和太子妃偷偷的放我们出来的。”黑袍人说。

“谁拦截的？”李嗣业问道

“是大食国的军队。从我们大秦到你们那里，无论走海路还是陆路，都必须经过大食控制的地区。绕不过去。”

“关于大食的情况你们还知道什么？”仙芝又问道。他太需要了解有关大食和大秦的情况了。

“那太多了。”牧师说。这些人在当时都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自然了解不少情况。“不过这之前你们应该知道，打仗能否胜利全靠上帝保佑。你不如信上帝吧。是他创造了世界的万物。”他居然发现高仙芝是打仗的人。

“好啊。”大帅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介绍完大食国的情况后，你们随便说。”

“我们大秦，，”传教士最擅长的便是说了。

高仙芝仔细的听着，生怕漏电哪怕一丝半点。

“你们的通牒呢？”几个大秦的传教士介绍过一番之后，仙芝仍然兴致未减。他检查了黑袍人的通牒后认为是真的。

“那好。”大帅说，“那这样吧，你们到我们营地来接着谈。”

大帅听到了这些消息非常高兴。这是千金难买的情报，自然要把来人引到自己的地盘仔细盘问。那些人已经走投无路，而且还要传教，自然也愿意这样的安排。仙芝住旅店便是为了了解情况。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信息源，急忙回到了自己的营地。留下李嗣业继续打探情况。

大帅临走前将一大把开元通宝洒到了舞女的头顶。铜币“噼噼啪啪”的从女人的头顶上跌落到了地上，滚向四面八方。周围的人都傻了。这笔钱足可以把这个旅店和这个舞女全都买下来了。

大帅又拿出一把开元通宝交给旅店的老板，“这点钱赏给你吧。”他说。

老板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21，张海伦的故事，大唐行使了宗主国的权力

是夜，大帅正在帐中与大秦的传教士们畅谈，了解他们一路走来的情况；询问他们大秦和大食的一些基本情况。

“你们为什么不攻打大食呢？以大唐的实力现在完全可以统领世界。”大秦的传教团首领说。

“我们开边还可以，统领其他国家不成。人心叵测，难以管理。即便这么一个小小的石国也能让你不得安宁。还谈什么统领世界。”仙芝答道。

“这样可以彻底打开商路。”大秦的使者还不死心，继续说道。

“这已经超出了你我应有的职责了。你们不必说了。我倒想着另外一件事，不如你们暂且躲在我们的营地里。等到我们回去时带上你们，可保你们平安。大唐皇上一定会欢迎你们的。”

“这个，，”大秦的传教士们并不知道高仙芝的真实身份，尚在犹豫。

正在这时，忽然账外传来一片混乱的争吵声。

“出了什么事了？”仙芝问道。

“报告将军，外面有一女子闯营。已经被拦住了。”卫兵进门报告说。

“白天的那个女人吗？”

“不是。”

“她是干什么的？”

“她说被石国王子追赶。”

“把她藏起来，一会我有话问她。”

高仙芝正在和大秦的传教士畅谈，便没有继续追问。他的士兵都是武林高手，有着非常丰富的处事经验，他们自己会把事情办好的。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卫兵们带着撞营的女人离开了。

“明日到了石国过往的宫殿，只要说我们是贩卖布匹的客商便是。”高仙芝说道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石国的士兵为了寻找女人试图闯营。商队的伙计，也就是唐军士兵已经拔出刀了。局势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这时大帅出来了。

“他们要抢我们的东西。”伙计们赶紧说。

翻译把他们的话告诉了前来搜查的士兵。

“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我们的一个女奴逃向这个方向了。”一个石国将领连忙说。

石国的财富来源于这个商道，因此他们的国策便是保护商道的安全。所以这些士兵搜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由于黑衣大食的崛起，这条道路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大食的想法是，‘保护道路的安全实在太费力，而且得利只占这条盈利链的极小的一部分。不如我们把整个链条，特别是产品的来源，大唐，都夺过来算了。’

论国土，大食远不及大唐；论实力，大食远不及大唐；论人口，大食远不及大唐；方方面面，大食都远不及大唐。可是大食自己并不知道这些。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人。”唐军的翻译说

“我们要查看一下。”石国士兵说。

“丢了东西怎么办？”伪装成伙计的唐朝的士兵说。虽然黑灯瞎火的藏起个人来没地方找，可是大秦的传教士也在营中，仙芝的人不想让石国的士兵知道。

“让他们看吧。”高仙芝却答应了。他相信自己的士兵早已把事情处理完毕了。

女人早已经被换上了大唐男人的衣服，脸上抹了锅灰，正在厨房和七八个人一起忙忙碌碌的烧火做饭。石国士兵用火把照明，哪能看得出来？看到没有他们寻找的女人，一群士兵只得悻悻的离开，到别的地方继续寻找去了。

“我问你，你是谁？为什么逃到我的营地来？”等到石国士兵走后，高仙芝问那个女人。虽然饱受摧残，可是火烛光下可以看出女人的身材美得惊人。

女子说她是献唐美女。找到机会从王宫里逃了出来。

“你认识她吗？”大帅叫来了那个随行带来的拔汗那护送献唐美女的士兵。

“，，”士兵认不出来。

大帅看了一眼，自己也笑了。连忙叫人打水来让美女洗掉脸上的锅灰。

“是她。”士兵认出了美女，连忙下跪，“这是大唐安西四镇的节度使，是非常大的官。他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问问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大帅问道。

女人把在太子妃帮助下逃出的经历说了一遍。

“你打算怎么办？”大帅问女人到。

唐朝的人没有处女情结。玄宗最宠爱的贵妃杨玉环原本是他的儿媳妇。早已被他的儿子不知玩了多少遍了。可玄宗还是把她要来当做自己的妃子。所以献唐美女现在仍有被大唐皇帝宠爱的机会。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些，她选择了回家。

“我想回家。”女人说。

“那好。明天你帮我做一件事。然后让他送你回家。”大帅指着那个拔汗那士兵说。

见到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讲着自己的乡音，女人喜出望外，立即同意了。

大帅想让女人做的事情是指认石国国王。怕她害怕没有告诉她。当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必须行动了，指认不指认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证据确凿，高仙芝真被采取行动了。如果是常人，此时必定会回安西四镇调兵前来围剿。这样来回往返怎么也要半年的时间，见遣唐美女找不到，人家早就做好准备了。而且大军出动，人家也可以得到相应的情报。这仗并不好打，还要死很多人，浪费大量粮草。高仙芝惯用诈。决定出敌不意。

当夜，高仙芝派出一个三人组连夜赶往自己的后续部队，命令他们撇掉辎重，立即起身，星夜赶往石国都城，中午前必须到达。他自己则在第二天上午领着自己已经换上了大唐军服的亲兵，前往石国王宫，面见国王。

石国国王见大唐使者突然出现在王宫，不知缘由，非常奇怪。可是只得硬着头皮迎接。不料到了石国宫殿中，高仙芝突然大喝“石国国王知罪否？”

“不知何罪之有？”国王还想抵赖。

“带上来。”高仙芝高声命令道。

几个亲兵带着几个蒙着黑斗篷的人走了上来。脱掉斗篷一看，竟然是遣唐美女和大秦的传教士。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绑了。”见事不好，躲在一旁的石国王子急忙喊道。

可是，没有人答应。高仙芝已经从遣唐美女爱莎的嘴里了解到了王宫卫士的分布情况，把他们全部控制住了。石国的卫兵哪里是高仙芝随从的对手，没半盏茶的功夫，便被捉的一干二净。

国王知道献唐美女事发，尚思逃跑，已被仙芝卫士打翻在地，缚于阙下。

随后，高仙芝准备立笃信佛教的王弟为国王。可是王子不愿意了，他偷偷的把‘石国大块宝石、夜光杯等奇玩十馀石、真金五、六馲驼等’送到了高仙芝的大帐之中。

考虑到王子妃的功劳和德行，主要还是拿人家的手短，高仙芝让王子做了新一任的国王。

石国的军队虽然远比高仙芝所带的人马多，仙芝还没有任何辎重和增援。可是问题已经解决了，石国有了亲大唐的新的国王。所以不必大动干戈。

这时高仙芝的另外两千人马已经到了城外待命。一切全都然后带了王子赠送的宝物，并抢了宫中十数只波斯小脸猫，夜光酒杯，带着遣唐美女和大秦传教士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这段历史在中外史籍中均有记载。“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伪与石国和，引兵袭之，虏其王及部众以归。仙芝性贪，获石国大块瑟瑟十馀石、真金五六馲驼、名马宝玉称是。匿其神女私宠之。”便是中国史书上对那个事件的一段记录。

而实际上，平定了石国的犯上作乱后，大帅已经放美女回国了

不过这段记载说高仙芝把得到的珠宝、美女、波斯猫全都私吞了。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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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芝收石国后。立石国王子为新王，献老石国王于唐皇殿下。皇帝令斩之。

仙芝又引大秦传教士与殿前。唐明皇甚喜，令将其一行人妥善安置。

仙芝再献波斯小脸猫，贵妃甚喜，皇帝亦喜。说这个袖珍小老虎咋整的衽他娘有范。“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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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子做了国王后，不思报恩，反倒惦记着他贿赂出去的金银财宝，心有不甘。最终铤而走险，驰言黑衣大食及河中各国。大谈唐朝的威胁，乞兵复仇。史书称，“石国王子逃诣诸胡，具告仙芝欺诱贪暴之状。诸胡皆怒，潜引大食欲共攻四镇。”

听到石国王子的请求，早有野心的黑衣大食王阿布 阿巴斯顿时有了理由。他在掌权3年后，于公元751年，停止了所有其他方面的战争动作，派出全部的兵力，倾巢进犯大唐。黑衣大食首先征服了河外地区，兵锋直抵怛逻斯。近石国境。这时他们听到了唐朝军队也已经接近怛逻斯的消息，便在那里驻扎下来，准备以逸待劳与大唐决战。

阿巴斯久经沙场，是一个精明的将领。他的这一决定果然起到了非凡的作用。如果当时高仙芝不是轻敌而出，而是坐等敌人来攻，则必胜无疑。那样，不但世界历史要改写，中国的历史也要大大的改变了。

两军对垒于撒马尔罕的怛逻斯城下。

中亚河中地区指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乌兹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萨克斯坦西南部。中国古代称之‘河中’，即撒马尔罕。河中为古代欧亚陆路交通重要通道。中国输出的丝绸正是通过这套通道被运往中亚、南亚、中东以至欧洲，被人们，特别是历史学家称为‘丝绸之路’。自汉朝前后，该地区先后被匈奴、大宛、突厥、唐朝、契丹、元朝统治。史上著名的‘怛逻斯’城即在这里。

此时，唐王朝灭掉西突厥，统治西域已经将近百年，原来附属于西突厥的各小国逐渐成为唐朝的附属，较有名的有康、安、米、曹、石、何、史、火寻、戊地等九个粟特国家，都以昭武为氏，称为“昭武九姓”。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安禄山之后的史思明皆为昭武九姓的后裔。

唐王朝击溃西突厥开始管控丝路，在获得利益的同时，唐朝的边界已经非常接近大食，两国因此不可避免的开始接触。再加上原有的落后的，奴隶制的吐蕃的捣乱，都有意向河中、西域进一步发展。由此，唐与大食的互动，以及西域各小国、吐蕃与两个超级大国间的关系变化成为了这个时期，这个地点局势发展的主脉。

怛罗斯，在今哈萨克斯坦塔拉斯附近，沿塔拉斯河而得名。玄奘法师西行曾途经此城，称“城周八九里，诸国商胡杂居也。”其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就是这样一座普通的小城，即将见证两个大国的对抗。

“大食兵打过来了。已经占领了河外地区，正在向石国打来。”这一日，高仙芝正在处理公案，突然一名将军急匆匆的赶来报告说。

“多少人？谁人领兵？”仙芝问道。他知道这一仗早晚要来。

“大食王阿巴斯已经命令呼罗珊总督阿布 穆斯林统帅十万大军出兵石国。先锋为大将赛义德 伊本 萨利赫，兵力为呼罗珊本部宗教战士四万人以及各附庸国士兵六万。”

这一情报非同小可，宗教战士是黑衣大食中主力的主力。战力强悍，非一般军队可比。战斗时非常顽强。

呼罗珊位于今天的伊朗高原，是大食国历代经营的军事重镇，又是阿巴斯王朝起家的地方，呼罗珊骑兵的素质在阿拉伯帝国中当属翘楚，都是精锐。

知道唐军的厉害，阿巴斯进兵大唐伊始，便已命令其他战场上立即停止作战，特别是与拜占庭方面的部队立即停止战斗，驰援阿布 穆斯林。又令驻守呼罗珊和摩苏尔战斗力最强的宗教大军调往河中地区。尚有十万工匠带大批骆驼队作为后勤保障，以及吐火罗及其旁12诸国（今阿富汗北部，河中以南地区，不包括昭武九姓）亦派人前来助战。大食的军队已经倾巢出动，以举国之力对抗大唐安西四镇。（这是阿拉伯史书对当时情况的描写。万岁爷注）

“拜占庭、吐火罗方面的人马都来了？”仙芝有些吃惊。

“白衣大食倭马亚对吐火罗诸国实行异教重税（的政策）。吐火罗诸国多有不满。现黑衣大食取代了白衣大食，免除了异教税。这些国家便纷纷表示归顺。”探马报道。

此时大食军距大唐尚有上千里的距离，但是早已触及到了唐军的触角，进入到了大唐利益圈了。

“我们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部队啊。”有的将领担心道。“要不要向唐皇要求增兵？”

“西京离这里数千里之遥，比我们这里到怛逻斯还要远。根本来不及。”其他福副将说

“西域驻军加起来只有数千人马。”一名参将说道

“征召曾经训练过的匠人吧。用我们的力量完全可以打败大食。”高仙芝下令说。

出兵作战是非常费钱的一件事，不仅当时，即便到了今天也是如此。如果以当时能够用地方力量与强敌抗衡，则可节省国家大规模调动兵马的高昂的费用。同时，高仙芝节度的安西四镇的力量虽然人数较少，但是训练有素，掌握着更先进的兵器与战法；与大食抗衡，并最终战胜它不是没有可能。

军情紧急。为了防止中原的技术外流，大唐不允许匠人出境，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此时唐军主将是高仙芝，节度安西四镇所有人口、兵马粮草。但是高仙芝不像大唐另一名节度使安禄山，为了起兵造反养有大量的军队；高仙芝的常备兵力只有不到一万人。

在和平年代是不可能维持常备大军的，因为军队需要大量的供给，需要提高税收以供养。这样必将给老百姓增加很大的负担。在战争年代的大军的供应反倒不需要这么多，他可以直接抢劫敌对方老百姓的生活物资作为军用。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在古时候经常遭到弱小的游牧民族攻击的一个重要原因。家中储存有粮食和财宝的中国老百姓成为敌对双方争夺的目标。敌人想抢夺他们，中国政府想保护他们。

而那些抢掠中原老百姓的敌人多半都是游牧民族，兵民一体。想要阻止、报复他们只能开战。让敌人那种抢了便跑的做法没有地方去实施。

同时大规模的战争对农业的破坏极为严重。

高仙芝不愿意把战争放到自己家里打，这样损失过于沉重。而且，他已经知道了石国王子游说大食的行径，认为必须教训一下这个石国的王子。天下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财宝是你给的，王位是你自己要的；得了好处后，又倒打一耙。

于是高仙芝典安西全部唐军，令李嗣业为副帅，别将段秀实；封常青留守。兵力为安西都护府二万汉军，拔汗那及葛逻禄部一万人。高仙芝时代“凡镇兵逾万，安西节度兵二万四千”此次出征调动大军三万，外加临时征调运输劳力四万。怛罗斯之战居然出动安西都护府的全部兵马和大量的民工。说明高仙芝对即将和黑衣大食进行的大战是有心里准备的。

大军出发后，安西四镇由大将封常青率调役的民兵镇守。

高仙芝每次出兵都委派封常清留守安西四镇主事。有一次高仙芝出征，其乳母之子对留后封常清不敬，封氏为整肃军纪，准备杖罚这位郎将，即使高仙芝的妻子和乳母求情也无动于衷。结果这个人被杖毙了。好在高仙芝没有让封常清难堪。从此军中肃然。

封氏生性勤俭，赏罚严明，也颇得人心。天宝十三载（公元754年），封常清入朝代理御史大夫之职，此后才有岑参那句‘亚相（御史大夫的美称）勤王甘苦辛’的美赞。

于是中国人也出动了。高仙芝得到大食军倾巢出动的情报后，于天宝10年七月，率军从安西出发，“仙芝将蕃、汉三万军，四万后勤往击大食，西去七百余里，屯兵至恒罗斯城外，与大食遇。”

不过据阿拉伯史料记载，战后大食军敕报，唐朝发兵10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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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月余的长途跋涉之后，高仙芝的大军在七月份抵达了阿拉伯人控制下的怛逻斯。此时这个地区的雨季还没有到，这个季节行军，沿途水草正茂，利于大军运输的牲口的喂养，减少了大量的辎重。

在敌方国家的地盘开战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战争对自己国家农业的毁坏；大帅正是考虑到了这些因素才毅然决定出兵的。但是敌方也得到了极大的便宜，他们的骑兵也可以就近得到草料。大食娇贵的阿拉伯战马可以避免水草不服的弱点。而交战的地区属于两大集团中间的缓冲区。

这时交战双方均不知对方主力在那里，只能探测出大概的位置。仙芝派出的细作因为都是粟特人、突厥人，并不会阿拉伯语、波斯语，经常被对方识破，有去无回。最大的消息来源是那些沿丝绸之路往来于两国之间的商旅。

好在大帅早已微服出国。了解了那里的各个方面的情况。于是高仙芝首先扫荡了石国，轻而易举的消灭了石国所有的军队。并且在敌军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扎营，屯兵怛逻斯城外。准备主动围攻怛逻斯城。诱敌出动。

石国新王逃往大食军，悉述唐军的情况。

由于阿拉伯人早就在准备对安西四镇的攻击，但是阿拉伯马十分娇贵，无法远距离奔袭作战。在得知大唐军队已经到达近在眼前的怛逻斯的消息之后，尚有一段距离的阿布 穆斯林立即组织了十余万主力大军赶往怛罗斯城，双方在怛逻斯河右岸、奥李阿塔（今江布尔）附近的广阔的平原上拉开了阵势，准备决战。

这时，对方的阿拉伯马显示出了巨大威力。

阿拉伯马是世界上最好的马种之一，高大英俊，腿长速度快，爆发力强。这是唐军的蒙古马所不能相比的。不过阿拉伯马的缺点是耐力差，娇气；腿细不禁打，但是这些不足都被在自己的地盘作战这一优势而抵消了。

唐军每个士兵都有一匹马。可是他们不是骑兵。马匹一般只是用来代步、运输，驼带士兵的个人用品，兵器。并不乘骑作战。唐军的马匹多是匈奴人放牧的蒙古马。吃苦耐劳，耐寒冷、炎热等各种恶劣的自然环境，耐粗饲料；耐力极强，但是个子矮小，速度慢，起动慢。

为了更好地抵御阿拉伯马强有力的冲击，仙芝面敌布阵，两万汉军在前，葛罗禄部押后。阵前设多层拒马，阵中有连弩伏兵。战争中证明，这一战术是十分有效的。事后证明，黑衣大食妄有十万高头大马的骑兵，却不得一步前进。

阿拉伯人初遇唐军也面临着十分严重的困难，他们以前作战的对手通常也是骑兵阵，两军相遇射箭的机会都不是很多。骑兵很快，转眼便到了阵前。双方骑兵交织在一起，使用阿拉伯弯刀互砍，谁训练的更充分，谁的马更好，谁的人更多，谁便可以取胜。但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以前从未遇见过的步兵军阵。

以前阿拉伯人遇见过的步兵的抵抗全都不堪一击。骑兵一冲便垮掉了。任人宰割。遇到唐军后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军阵，什么是连弩，什么是训练有素；什么是指挥得当；什么是真正的步兵。

在高仙芝的指挥之下，唐军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阵前设置多层拒马，阵中埋伏有强弩，使用声音巨大的铳炮。除了步兵弩，高仙芝还使用了车弩，连发连射。射程远在弓箭的数倍以上。这便是后世所称的床弩，因为装在车上，基础更稳，弩箭体积、自重都非常大，威力又远超手持弩。同时由于有弩车，载箭量也非常大。

阿拉伯军队尚不知弩。

阿拉伯人知道弓箭，当时却很少使用。

弓箭的威力在弩箭面前不值一提。当时世界各国都只知道独木弓，而唐军则使用复合弓。复合弓由多层材料叠加而成。这样，这种弓便可以更大的变形而不会断裂；可以更大的蓄能。据张海伦说，当时唐军的强弩要两个士兵脚蹬车前的横梁，使尽全力方可拉开。可见其射出后的威力。据说“百步以外人马洞穿”。

拒马是抵御大规模骑兵冲击的一道极为重要的屏障。有没有时间制作更多的拒马，拒马的高度是否能够抵抗住阿拉伯马的冲击是对阿拉伯世界的战争能否获胜的一个关键因素。所幸高仙芝已经提前知道了敌军的情况，采取了正确的作战方式。虽然是大唐军队长途跋涉攻入敌方的势力范围。敌人为以逸待劳。但是高仙芝大军到了怛逻斯便不走了。构筑阵地，排兵列阵，等着敌人来攻，反客为主了。这也是中国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不断有探马发回敌人邻近的信号。

空气中已经可以嗅到敌人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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