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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送交者: 小白222[偏将军★☆] 于 2017-10-06 21:42 已读 5643 次 1 赞  

小白222的私房频道

回答: 【绝代双骄之鱼戏江湖】 【作者:天慕容】 由 小白222 于 2017-10-06 21:40

第二章

  一盏灯,灯光照着燕南天的脸。

  燕南天只觉得这盏灯似乎在他眼前不停地旋转,他想伸手掩住眼睛,但手脚
被牛筋绞索捆着,丝毫不能动弹。

  头疼如裂,喉咙里更似被火烧一般,他咬一咬牙用力瞪眼,瞧着这盏灯。

  ──灯哪里在转。

  于是他瞧见灯光后的那张笑脸。

  哈哈儿大笑道:「好,好,燕大侠果然醒来了,这里有几位朋友,都在等着
瞧瞧天下第一神剑的风采。」

  燕南天也已瞧见高高矮矮的几条人影,但灯火刺着他的眼睛,根本瞧不清这
几人长得是何模样。

  只听哈哈儿笑道:「这几位朋友,不知道燕大侠可认得么?哈哈,待在下引
见引见,这位便是『血手』杜杀!」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二十年前,杜某便已见过燕大侠一面,只可惜那一
次在下身有要事,来不及领教燕大侠的功夫。」

  这人一身白衣胜雪,脸却比身上白衣更白,似已如冰一般变得透明。

  燕南天忍着头疼,厉声狂笑道:「二十年前,我若不是看你才被『南天大侠』
路仲远所伤,不屑与你动手,你又怎会活到今日。」

  杜杀冷着脸看他一眼,道:「在下已活到今日,而且还要活下去,而燕大侠
你却快要死了。」

  「莫生气,莫生气,燕大侠且莫生气,人一生气,肉便酸了,此乃我苦心研
究所得,燕大侠且定要记得。」一人嘻嘻笑着走了过来,倒也相貌堂堂,衣着也
华贵,这样的人走在街上只怕别人都要以为他是哪家的贵介公子,虽然年龄有些
大了,却更添沉稳之态,说是位朝廷官员,也是有人信的。

  哈哈儿介绍道:「这位便是方才帮燕大侠下厨置菜的李大嘴了,燕南天已吃
过他做的菜,想必对他的厨艺也是了解几分了。」

  燕南天看那李大嘴的嘴虽比常人大些,倒也不算太大,想起江湖传言他将妻
子和他妻子的师兄两人一起杀了做成菜肴吃掉,简直不敢想信这样的恶人竟是如
此相貌堂堂一人,甚至可说一身书卷文雅气也不为过。

  「哼,嗜食人肉到连妻子都可以做成菜肴,这样的人物,听到其名都是污了
某的耳朵,待得燕某脱了这囚牢,定要杀你。」

  李大嘴也不生气,只是嘻嘻笑道:「燕大侠这便错了,民以食为天,妻子难
道还能大过天去?」

  燕南天听到他的狡辩,也不理会,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又一人说着话,从黑暗处静静飘了出来,也不见
他身体动作,只有飘动间衣袂被微风翻卷,犹如鬼魅般缓缓来到灯下。

  只见他满头散发,乌黑闪亮披散着直到腰间,脸上戴着个灰色的面具,不分
口鼻,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身上一是件白灰麻衣,从宽松的衣襟处可以看到
里面一圈一圈的麻布绷带裹着身体,倒似他除了那一身白麻长衣,身上就全是这
种裹尸布一样的东西。

  听他声音飘忽不定,明明人就站在眼前,说话的声音却忽东忽西,那嗓音也
不辩男女。这般模样,不用别人介绍,燕南天便已猜到这定就是半人半鬼阴九幽
了。

  要说这阴九幽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了,谁也不知其来历,也无人见过其真正
面目,成名在十大恶人中最早,进恶人谷的时间却最晚。有人说他是已经六十岁
的知命老人,也有人说他是二十多岁健壮青年,有人说他是男人,也有人说他是
女人,其中最离奇的说法是阴九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身份,一个象征,师
父传给徒弟,徒弟传给徒孙,一直这样生生不息下去。

  但真相如何,只怕只有他自已才知道。

  哈哈儿伸手指着阴九幽介绍道:「这位便是半人半鬼阴九幽了,一身轻功妙
绝天下,只怕江湖上再没有比他轻功更好的了,怕是燕大侠的轻功与之相比,也
要差上几分。」

  然后哈哈儿不再说话,燕南天也只是看着阴九幽,阴九幽也只是静静盯着燕
南天,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

  哈哈儿哈哈一笑道:「我倒忘了阴老弟不喜说话。」

  「阴老九不爱说话,不正好让你唱独角戏。」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响起,一
名身着绿衣的少女从黑暗处珊珊走了出来,燕南天定睛一看,正是那施诡计算计
了他的女子。

  「哈哈,这便是千面仙子屠娇娇了。」哈哈儿笑着介绍着,那笑声中竟充满
谄媚之意。「燕大侠莫看娇娇武功不行已极,论智计却堪称天下顶尖,燕大侠怕
从未想到自已有天会栽在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手中吧?」

  「哼,哈哈儿也莫在这奉承拍马,姑奶奶不吃这一套。」屠娇娇满脸甜笑,
手中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扯来的一根狗尾草,用草尖毛绒绒的狗尾巴轻佻的逗弄一
下燕南天的鼻子,接着道:「饶你精似鬼,还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脚水。盖世英雄
的燕南天还不是要栽在我的一番计谋安排之下,可见啊,这武功再高,也没什么
了不起的,终究还是脑子管用些,论力气,码头的搬运工人也不见得比你们差上
多少。」

  燕南天这才知道这少女就是会极擅易容变化之术的屠娇娇,据说这屠娇娇要
装扮成一个人,就是连至亲父母兄弟都分辩不出,在江湖上行走时忽男忽女,忽
老忽少,与你当面是一个模样,一转身又变了另一个模样,所以这屠娇娇害死过
许多人,却从无一人能准确说出她的模样来。

  屠娇娇见燕南天盯着她看,猜到他心中想法,嫣然一笑,用衣袖遮了一下脸,
再放下衣袖时,那脸竟就变得跟燕南天一模一样,那眼睛鼻子嘴唇一般无二,连
皮肤都一下变成燕南天般粗砺,唯是没有颌下胡渣而已。

  燕南天看到这里也不禁惊呆了。

  屠娇娇摸摸自已现在眼睛鼻子嘴唇,抚一下头上的女式发髻,又整了整身上
少女衣装,呵呵笑道:「原来某便是穿女装也一样英雄盖世的。」

  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和燕南天一样,话才说完她自已就先捂着嘴唇笑得极是开
心。

  燕南天这才知道她在嘲讽自已连个女人都不如,心中顿时气恼得七窃生烟,
只是忍了下来,怒声问道:「这样说来今天这番阴谋诡计全都是你设计的了?」

  屠娇娇止住笑声,回复了少女模样才答道:「对呀,在你进谷之时,让人从
你身旁走过却不睬你,乱你心神;在客栈之中安排酒客,安定你心;再让哈哈儿
误认你作司马烟,懈你防备,让你吃下迷药,这样的计谋,你可服气?」

  燕南天叹气道:「这样的计策不算什么,某佩服的是,在某连杀几人,其他
人都纷纷逃走之时,你竟仍留在店中,难道你就不怕我一掌毙了你么?」

  屠娇娇嘻嘻一笑道:「要是别人么,我倒害怕,像你这种自命英雄之辈,自
是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杀人,我又何必害怕,再说我轻功也稀疏平常,想逃
也未必能逃得掉。」

  燕南天这才知道自已早已被步步算计,被她所擒真是不冤,叹道:「你倒是
生得一副玲珑心肝的女子,但你说藐视武功的话语我才不认同,如今我已知你是
这般诡计百出,不理其他,只一掌打死你,你又如何?」

  他说得凶狠,屠娇娇却不害怕,言道:「马上你就要死了,又如何能打死我。」

  燕南天瞟其他人一眼,又问道:「我那侄儿呢?」

  「那小孩儿可爱得紧,我也很是喜欢,你不必担心。」

  「那他在何处?」

  「自是在安全之处,燕大侠还是多担心自已吧,何必问他。」哈哈儿眉眼弯
弯的接口说道。

  燕南天目视着他,一字字道:「某自是要问,某二弟夫妻惨死,只留这一遗
孤,某今日来这恶人谷只为找那江琴恶贼,你们交出孩子,指出江琴所在,某留
你们一个全尸!」

  哈哈儿哈哈大笑道:「燕大侠莫非在说胡话,指望我们留你一个全尸已是难
得,何必要求燕大侠留我们一个全尸,再说江琴是谁,我们闻所未闻,燕大侠莫
非是气糊涂了?」

  屠娇娇却已在一旁皱起眉头,突然大叫道:「不好,快杀了他!」

  其他人还不明所以,燕南天却豪气大笑道:「已经晚了!」

  哈哈儿困惑还想再问,屠娇娇却再不顾其他人,一拧身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不见踪影,想来轻功还是不错的样子。

  屠娇娇才逃,阴九幽也是叫了一声「快逃」就从窗户飘了出去,身法倒真算
得上江湖顶尖。

  再看燕南天的脚下,不知什么时侯开始出现一丝火红的气息,火红色越聚越
旺,从脚往上蔓延,如同一缕火焰在燕南天的腿上燃烧。

  李大嘴看到这异象,怪叫一声「不得了啦,猛虎脱困啦」,不等其他人,一
纵身就消失在窗外夜色中。

  哈哈儿这时再笑不出来,脸色巨变中一扬手,一只袖箭射向燕南天的咽喉。

  这时那些火红气息已蔓延至燕南天的胸口处,袖箭袭来,燕南天的右手一动,
原本被牛筋金丝绞索缚住的手就挣断了绞索抓住了袖箭,反手一甩,以比射来时
还快两倍的速度反射了回去。哈哈儿吓得脸都白了,就地一滚,避过袖箭,也从
也窗户翻了下去。

  燕南天行功未毕,没有去追,只是身子一抖,身上原本绑着的十几道牛筋索
就如腐朽了的烂草绳一样断裂,掉在地上。

  房内只留下杜杀木头般站在那里,冷冷看着燕南天身上流转如火焰燃烧的火
红气息,道:「原来燕大侠早已练就嫁衣神功,杜某早该一刀杀了燕大侠的,练
了嫁衣神功的人,又怎是几道绳索,点几个穴道就可制住的。」

  嫁衣神功,性烈如火,一旦运转,体内气劲刚猛霸道,任何制穴手法都会轻
易冲开,天下间除了金针刺穴,只怕再无一种制穴手法能对嫁衣神功起作用。

  而运用嫁衣神功者,周身火红气劲缠绕,似身披女子红色嫁衣,因而得名,
如屠娇娇在这里倒可继续嘲笑燕南天一番,但她若真在这里,只怕笑都笑不出来
了。

  燕南天目光逼视着杜杀,却不急着动手,只是厉声道:「你为何不逃?」

  「杜某一生对敌,从未逃过!」

  「你居然敢和燕某一拼?」

  「正是!」

  话声未了,杜杀身形暴起,衣衫飘飘,有如一团雪花,但雪花中却闪动者两
只血红的掌影!

  追魂血手!无论招式如何,这声势已先夺人!

  燕南天这狂笑着道:「来得好!」

  笑声声震屋瓦,奋起一双拳头,直向那两只血手击过去!

  白衣翻飞如蝴蝶,红影狂卷似流火。

  眼看四只手就要交缠在一起,杜杀心头不禁狂喜,要知他以「血手」威震江
湖,只因他手掌上戴着的,乃是一双以百毒之血淬金炼成的手套!这手套遍布芒
刺,只要划破别人身上一丝肉皮,那人便再也体想活过半个时辰,当真是见血封
喉,其毒绝伦!而此刻,燕南天竟以赤手来接,这岂非有如送死!「

  一声暴喝,一声惊呼!接着,「喀嚓」一响!燕南天双拳明明是迎着「血掌」
击出哪知到了中途,不知怎地,明明不可能再变的招式,居然变了,杜杀掌力突
然失了消泄之处,这感觉正如行路时突然一足踏空,心里又是惊惶,又觉飘飘忽
忽!就在这里,他双腕已被捉住,「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喀嚓「声响,他右腕
已被生生折断!燕南天不容他身形倒地,一把抓住他衣襟,厉声道:」谷中可有
江琴其人?「

  杜杀疼得死去活来!咬紧牙关,嘶声道:「没有就是没有!」

  「我那孩子在何处?」

  「不……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怜你也算是条硬汉,饶你一命!」

  手掌一震,将杜杀抛了出去!好杜杀,果然不愧武林高手,此时此刻,犹自
能稳得住,凌空一个翻身,飘落在地居然未曾跌倒。

  他雪白的衣衫上已满是血花,左手捧着右手,嘶声道:「此刻你饶我,片刻
后我却不会饶你!」

  燕南天笑道:「燕南天几时要人饶过!」

  杜杀咬牙道声「好!」转身踉跄去了。

  燕南天一跺足,身躯带着火红残影冲破屋瓦来到屋顶之上,这才知道自已还
是在哈哈儿的客栈之中。这时的恶人谷早已没有了初来是的灯火辉煌,四周一片
漆黑,一栋栋屋舍犹如一只只巨兽,蹲伏在黑暗之中,此时的恶人谷也真正变成
了杀机四伏之地。

  燕南天大喝道:「还我侄儿来,否则燕某拆了这恶人谷。」

  声音四震山谷,直上九宵。

  谷中却悄无声息,仿佛一瞬间人们都潜伏到地底下去了。

  燕南天纵身掠向东面最近一幢房屋,直接踩破屋顶,带着瓦砾碎石犹如天神
下凡一样轰然落在屋子正中,屋中却了无一人,黑漆漆的,只有他身上红光映出
几步之地。燕南天怒喝一声也不走正门,直接一脚踹塌了半面墙壁来到街上,又
一拳击塌另一间屋子的砖墙,进到里面看一眼,又打毁另一面墙出去,就这样在
恶人谷横行直走,视土石砖木为豆腐面粉。

  要说这恶人谷中恶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纵不是个个十恶不赦,也必定人
人都身负人命,却在今天被燕南天吓得都藏了起来,仿佛燕南天成了净街虎,他
们这些恶人反倒成了受欺的良民百姓。

  也不知踹坏了多少墙,拆毁了多少屋,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燕南天恼了,
飞身上最高的一个屋顶,怒声大喝道:「这恶人谷便一个好汉也没有了吗,我看
便改了恶人谷的名字,叫乌龟谷算了,尽是一帮藏头缩尾的无胆乌龟!」

  等了半晌,远处一盏灯火幽幽燃起,燕南天也不惧是否陷阱,直接纵身掠去,
才发现这是一片青石小广场,长宽不过七十步,中间一个灯笼放在地上,却无人
影。

  燕南天皱眉看着这灯笼,等了半晌还不见人来,一脚踢翻了灯笼,正要再开
口,一声机括声响起,然后一道黑影便在呜一声摄人心魄的鸣响中袭来,那速度
极快,势若雷霆,连强如燕南天都不敢硬接,一个铁板桥险险避过。直到那黑影
钉在广场对面屋子的青石墙面上,燕南天才发现那竟是一把长近七尺的短矛,矛
尖深入青石墙面,矛杆还嗡嗡的上下震动,长久不绝。

  能将这粗逾鹅卵,长近七尺的短矛当弩箭射出,唯有攻城床弩。燕南天顿时
就额见冷汗,这种只在军队配备的强弩也不知恶人谷是如何弄到的,在这样的杀
人利器面前,连燕南天都不轻捋其锋。也不敢再等,燕南天合身便向弩箭射来的
屋子扑去,力求抢在床弩再次上弦之前将其拆毁。

  不等燕南天欺近,那屋子上下两层的窗子就齐齐打开,露出七八个端着踏张
强弩的人影,不发声息,瞄准便射,黑夜之中又无灯光,燕南天听风辩位,都是
险之又险的躲过,但也身形被阻,不得寸进,这时又一声机括响,那似阎王催命
的破风声再度响起,燕南天再不敢看,学了哈哈儿的胖子打滚,贴地窜出几丈开
外。

  窝到一幢屋子的墙根处,燕南天才想起自已还行着嫁衣神功,虽让自已有万
钧神力,但在这黑夜中红光缠绕,简直就是移动的靶子。于是散了功力,身上的
红光消失,身形立时溶进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

  射弩的屋子霎时一阵骚乱,显然失去燕南天的身影让他们陷入了恐惧之中。

  黑暗能隐去他们的形藏,自然也能隐去燕南天。

  猎人与猎物的位置顿时互换。

  潜行过去,燕南天一脚踹破大门,带着衣袂破风之声扑了进去,里面原就精
神紧崩至极至的十几个人立时崩溃了,八个端着踏张劲弩的弩手端起劲弩,听见
声音就射,也不管那里是谁。

  守着床弩的两人只听见衣袂飘响,弩箭乱飞,惨叫声此起彼伏,终于也按捺
不住恐怖情绪,其中一人拿起木锤,转了床弩方向,一锤子砸了下去,呜的一声
厉响之后,屋子里刹时便安静了下来。

  只剩弩矛嗡嗡不绝的余响。

  一人壮起胆子,晃亮了火折,看了屋内情形一眼就吓呆了,只见八个拿弩的
弩手全是互相射死,三个本是帮床弩上弦的大汉被巨弩一箭射穿,连成一串钉在
墙上。燕南天却好好的站在门口,根本就未进来。

  事实上,今夜无星无月,屋外都伸手不见五指,屋里更是有目如盲,纵然燕
南天目力再强,又怎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一看清他们的身形,只要他们好生躲藏,
燕南天又能如何,如果燕南天点起火折,他们先手攻击,也不是不能一搏,决不
至于像现在这样。

  怪只怪,他们被燕南天之名先就吓破了胆,根本已无法用脑子好好去想。

  燕南天冷冷看着最后这两人,嫁衣神功又运起,一身火红环绕,犹如地狱魔
神再现。

  「我来问你们,我带进谷中那婴孩现在何处,答了出来便饶你们一命。」

  两人直直看着他,早就吓得不会说话。

  燕南天冷冷的踏前一步。

  拿木锤那人被这一步就给吓疯了,举着木锤疯狂大吼着冲了上来,燕南天只
伸手一捞,反手一抡,那人的身子就撞上了墙头,头颅爆裂,红的白的糊了满墙。

  最后一人身子一软,就萎到了地上,燕南天大步过去,提了他的衣领,却觉
他身子软绵绵浑不着力,一探鼻息,才发现已经活活吓死。

  可笑,这人会进恶人谷,想来不是作恶多端,也定杀过几人,如今却被燕南
天活活吓死,着实可笑。

  燕南天返身出屋,见恶人谷又恢复坟墓般寂静,跃上屋顶,豪气干云的大笑
道:「若以为射几支冷箭就能害了燕某,你们便都错了。今日燕某在这谷中,见
一人,杀一人,杀到你们交出孩子为止!」

  傲啸一声,也不下地,在屋顶纵跃飞掠,犹如一个火球,直向北面而去。行
得一阵,忽见北面一个院子隐隐有灯光透出,燕南天跃落地面,一脚踹破屋门,
见有两人正起身欲逃,伸手一掌就劈碎一人胸骨。

  另一人见燕南天如此神勇狠辣,脚下一崴,就跌倒在地,再想逃,一时却爬
不起来。

  燕南天过去扯起这人衣领,就欲一掌拍碎他的脑袋,那人却突然大叫道:
「且慢,我有话说。」

  燕南天还当他要说出孩子下落,便放下了手掌。

  哪知那人却道:「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辣手。」

  「这恶人谷中,无一人不是恶徒,哪个身上不背负数条人命,今日就是屠干
杀净也不为过。」

  「你这般一概而论,那便错了。我万春流当年医术不精,手下也医死过几人,
但也算仁心仁术,救的人比杀的人何止多百倍千倍,我被人追杀,是因那死者家
属不依不饶,他们人多势大,权势滔滔,我有屈难伸,无奈避居恶人谷,若说有
罪,我又有何罪。」

  燕南天不禁楞住,松开万春流,打量他几眼,道:「就算是你医死人,死者
家属不依饶,你都可报官,顶多赔点银钱,哪有人定要杀你的道理?」

  「昔年东京府流行未知怪病,已经连死几人,我为查清病因,剖了他们的尸
身,是以他们难以忍受。」

  燕南天这才了然,要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在大多人眼里,毁尸也已和杀
人差不多,这万春流把人家亲属的尸体像猪狗牛羊一样开膛剖肚,只怕也是偷偷
瞒着人的,被人知晓后,人家要杀他也不无道理。

  只是这万春流所为也是一心为医者事,所做虽错了,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这样一个人,放过又何妨,便道:「你去吧,某不杀你。」

  万春流挣扎着站起来,头也不回,一拐一拐的走了。

  燕南天再看万春流的屋内各房,才发现这里堆满了药材、器具,药材种类繁
多,见多识广如燕南天也只识其中两成。那些各种器具,燕南天更是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这才吃了一惊,道:「原来万春流医术如此高绝,幸好我未杀他,若
不然这世间又少了一位济世活人的良医。」

  燕南天却不知,这万春流嗜医成痴,根本就是个为了医学之道不择手段的疯
子,当年他剖了死人的尸体还不明病理,就把将死之人也剖了去,如此疯狂的做
法才惹得人家定要杀他。

  再说燕南天出了万春流的屋子来到街上,看着空寂长街,心中叹道:「罢了,
这恶人谷中各人有各人的缘由,我又如何能一一分辨得清楚明白,若是错杀良人,
徒损我一世英名,今番找回二弟的孩子便就此离去,只要这些人一生不离恶人谷,
不到谷外作恶,我也不理会他们了。」

  走了一段,突然间,一道刀光,自黑暗的屋角后直劈而下!这一刀显然也是
刀法名家的出手,无论时间、部位,俱都拿捏得准而又准,算准了一刀便可将燕
甫天的脑袋劈成两半!这一刀刀势虽猛,刀风却不厉,正也算准了燕南天绝难防
范!哪知看来必定猝不及防的燕南天,不知怎地,身子突然一缩,刀光堪堪自他
面前劈下,竟未伤及他毫发。

  「咯」,钢刀用力过猛,砍在地上,火星四射。

  燕南天反手一翻,已擒住拿刀的手腕,若是之前,燕南天一拳就捣了过去,
但现在心中杀念已熄,只是一扯那只手臂,大喝道:「出来,我来问你。」

  突觉手上一轻,手上只拉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断臂,原来使刀这人也更狠更绝,
被燕南天抓住手臂,知无幸理,当机立决反手斩了一臂,悄无声息的又消失在黑
暗中。

  燕南天拿着那只断手,心中又急又气,急的是一直找不到二弟遗孤,气的是
这些人暗中偷袭源源不绝。

  忽又想到,我这般光明正大的走在长街上就如一支明烛,他们能看见我,我
却看不见他们,这些贼子只要时刻看着我避着我,只怕我也永远找不着他们。不
若我也遁入黑暗,大家都盲人瞎马,也断绝了他们偷袭的机会。

  想着,便散了神功,长街霎时便陷入一片漆黑,燕南天定了定神,潜进墙边
的黑暗一阵急行,也不管是到了哪里,翻身进了一扇窗户,静静等待着。

  果然,窗外一道灰影飘来,衣袂翻飞却无一点声息,犹如鬼魅,正是阴九幽。

  阴九幽在燕南天消失的地方,停留一阵,然后又朝前飘了去。

  燕南天心中暗忖,原来这厮一直尾随我左右,现在失去我踪迹,定要回几大
恶人躲藏处,我且跟着他。

  于是阴九幽在前,燕南天在后,两人都悄无声息的往前急驰,这时燕南天才
发现,阴九幽的轻功身法的确是天下一绝,不见其任何动作,身影却迅如飞鸟。
燕南天要保持着行踪隐秘,不让阴九幽察觉,势必就不能全力施为,竟让他越离
越远,幸而在燕南天快跟丢之前,阴九幽闪身进了一幢房内。

  阴九幽入屋之后,里面灯火幽幽升起,一道声音响起:「阴老九,你怎的回
来了?」赫然就是哈哈儿。

  阴九幽只是简短答道:「跟丢了。」

  另一个人说道:「跟丢也无妨,燕南天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们又回到这里。」

  正是李大嘴。

  燕南天瞧瞧四周,赫然就是哈哈儿的客栈,的确如李大嘴所言,如果不是跟
踪阴九幽而来,打死燕南天都想不到他们又躲回了这里。

  李大嘴又道:「阴老九来得正好,看看这小娘子长得如此美丽,便是死了也
还这般肉嫩肤滑,正好做成涮肉片,熬上一锅香汤,涮上几片美人肉,给个神仙
也不换,阴九幽一起尝尝如何?」

  哈哈儿却嘿嘿淫笑道:「这女的如此美艳,纵是死了,这恶人谷中也无人比
得上。想必这就是那燕南天的弟媳妇,正当让我好好玩弄一番,且算报了杜老大
的断掌之仇。」

  李大嘴怒道:「你淫玩之后,这女人还如何能吃。」

  燕南天听到这里怒不可遏,一脚踹破客栈大门,怒喝道:「狗贼!」

  只见客栈之中,一具棺木斜靠在大堂墙壁之上,江枫妻子花月奴的尸身却已
被扶了出来,李大嘴的手正抓住花月奴的肩头,哈哈儿的手却已在解她胸口的衣
扣。

  见燕南天出现,李大嘴哈哈大笑道:「燕大侠若想吃,就送与你!」

  说着一把抓起花月奴的尸身就向燕南天掷了过来,燕南天自是不肯让弟媳的
尸身砸到地上,凌空接住抱在怀中,大怒喝道:「狗贼,燕某今天要将你们碎尸
万段!」

  突觉有异,想把怀中尸体推开已是不及,肋下一酸,已被刺入一指长、细如
发丝的金针。

  花月奴的身体一翻,脱出燕南天的怀中,挥手抹着额上的汗珠嗔道:「好险,
好险,这燕南天感觉如此敏锐,如果不是他怒气冲头,只怕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原来花月奴的尸身一入怀中,燕南天就感觉有异,一个死人的尸身再如何保
持美艳,也脱不了僵硬冰冷,这具尸身却柔软温暖,分明就是活人。只是燕南天
正怒气满胸、血贯瞳仁,心中只想杀李大嘴哈哈儿以后快,根本未想到他们还有
其他奸计,待发觉不对已经晚矣。

  燕南天只觉肋下又疼又酸又麻,一身功力连半成都提不起来,反手想去摸,
背后一震,被阴九幽连点几个大穴,再也动弹不得。

  「嘻嘻,如今你肋下大穴被阴老九独门的封穴针刺入,看你还怎么用嫁衣神
功。」花月奴嘻嘻笑道,听声音定是屠娇娇无疑了,也只有她才能扮别人扮得如
此唯妙唯肖。

  燕南天两次都是被她所制,唯有一叹,道:「你一个武功极差的女子却能两
次擒我,好心计,好胆量!」

  「燕南天,你只当方才真是你找着我们的么?这只不过我的计策,让阴老九
故意显露身形,让你以为自已发现,不疑有他的跟来,如何,如今可知我的手段?」

  燕南天哼的一声冷笑道:「我早该想到,若有没有你屠娇娇在,这两个无胆
鼠辈怎敢出现在有灯的地方,又怎敢如此大声说话。」

  李大嘴和哈哈儿面色一变,屠娇娇却依然嘻嘻笑道:「燕南天燕大侠也懂用
攻心计了,嘻嘻,果然脑子还是比武功管用,燕大侠总该是信了吧。」

  李大嘴却恨燕南天挑拨离间,咚咚就在燕南天胸口打了几拳,直打断了他的
几根肋骨,才道:「燕大侠光明磊落,胸怀坦荡之辈,自是不屑学娇娇你这阴谋
诡计的了,且让我等好好招呼燕兄一番,以敬燕兄大闹恶人谷之恩!」

  燕南天也硬气,连哼都未哼一声,藐然道:「你是个女子吗?力气如此之小。」

  哈哈儿大笑道:「大嘴兄想来是晚饭未吃,我倒是吃饱了饭的,且来招呼一
下燕兄。」

  说着手指如剑,直刺燕南天的腑脏之位,几指下去,燕南天已经伤了几处内
腑经络,嘴角挂血。

  燕南天仍大笑:「你这几下连女子都不如了。」

  屠娇娇道:「如此,还是要看杜老大的了,血手钻心的滋味总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客栈上二楼的楼梯缓缓走下一人,脸白如雪,正是杜杀。

  杜杀右手已折,包着层层白布,左手却抱着一个襁褓,来到燕南天面前,对
李大嘴和哈哈儿等人道:「我只喜杀人,其他事情还是你们来做吧。」

  又对燕南天道:「你一直在找这孩子,死前不能在一起,死后总是要在一起
的。」

  燕南天怒瞪着杜杀,半晌才虎目含泪道:「我有愧二弟,连他最后的遗孤也
不能保住。杜杀,你也是条汉子,难道连个孩子都容不得吗?」

  杜杀并不回答,将襁褓交给屠娇娇,自已静静坐到了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哈哈儿笑道:「杜老大是光明正大之辈,不喜这折磨人的差事,娇娇只怕也
是没什么好手段来招呼,那只有请阴老九了。」

  阴九幽也不吭声,闪身过去就是几指,燕南天顿时就觉身子似被刀扎针刺,
经脉中似寒冰烈火,再也忍受不住,痛哼出声,半晌,那疼痛消退时,燕南天已
经汗透重衣,浑身肌肉抖颤不停。

  还不等燕南天缓过气来,李大嘴沉重的拳头又披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夜色更深,原本生龙活虎的燕南天,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无论谁都可以
看出,这威震天下的英雄,如今已经毁了,只有等死而已。

  李大嘴呼呼喘息着道:「不行了,不行了,再打下去我也没力了。」

  哈哈儿也道:「我早已没力,最后几下只是硬撑而已。」

  「如此,就请杜老大出手吧。」李大嘴说着,眼睛已瞟向角落中的杜杀。

  杜杀闻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燕南天的面前,左手一翻,已执了一把闪着寒
光的短刀。

  门外,突然起风了,呜呜的刮着,哀泣着一个英雄的即将陨落。

  杜杀已经举起短刀,这一刻似乎再无人能救燕南天。

  「诸位且慢动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一个声音大声说道,杜杀眉头一皱,放下了高举
的利刃。

  只见门外一人缓缓行来,赫然正是万春流。

  李大嘴看着他,怒道:「万神医喊住杜老大意欲何为,莫不是想留这燕南天
一命,等他好了,再大闹一次恶人谷?」

  万春流也不理他,直接过去拿起燕南天的一只手腕诊了脉象,又翻开他的眼
皮看了看他瞳孔,最后解开他的衣襟摸遍全身骨骼才缓缓道:「这人全身经脉尽
毁,骨骼十碎其八,腑脏各处受损出血,你们杀不杀他已无分别,且让我拿回去
做个试药人,也算人尽其用。」

  哈哈儿一听,也怒声道:「万神医竟是要救他?」

  万春流也不惧他们发怒,只是慢悠悠道:「此人身上伤残不下百处,正好作
为我试验药草性能之用,在下若是试验成功,对各位也大有好处。」

  屠娇娇在一旁嘻嘻笑着接话道:「纵有用处,但你试验成功,岂非也就将燕
南天救活了,等到他伤势痊愈,你就该来救咱们了。」

  「救不救得活尚未可知,就算救活,这样伤势如此之重,醒来也成残废白痴,
各位若要取他性命,还是随时都可下手,何必急于一时。但此人身上有百处伤势,
最少可试出百种药草之性能,这百种药草,说不定就有一种将来哪天就能救各位
的命。」

  屠娇娇眼珠子转了转,又嘻嘻笑道:「万神医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只不过
我却也怕万神医医术太高,一不小心,哪天这燕南天就呼的跳了起来,龙精虎猛
的。不若,每隔半月,阴老九就去看望燕南天一眼,在他身上多帮万神医加几处
试药之地,万神医你说可好?」

  万春流淡淡瞧她一眼道:「如此正好。」

  哈哈儿抚掌大笑道:「还是娇娇想法周全,经过今日我才知,阴老九的九幽
阴魂手是如此厉害,我与李大嘴在燕南天身了忙了一通,对其造成的损害只怕加
起来还不及阴老九的一半,以后有阴老九时时关照着燕南天,便也不怕了。」

  这话看似在夸奖阴九幽,实则隐含威胁,警告阴老九,若有天燕南天真的恢
复如初,以今日之事,燕南天首先要杀的就是阴九幽。

  阴九幽也不理会,幽幽的说道:「万神医,这人是你的了。」

  万春流脸上也没有半分高兴之色,淡淡说了声「多谢」,然后从怀中取了一
颗药丸塞入燕南天口中,等其用口水自行化开。

  突听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屠娇娇的怀中传了过来。

  李大嘴精神一振,笑道:「对了!还有那孩子。」

  哈哈儿望向杜杀道:「杜老大你说如何?」

  杜杀手中短刀一翻道:「杀!」

  屠娇娇眼珠转了转,笑吟吟的抱着孩子退后两步,道:「这孩子杀不得。」

  哈哈儿一怔,不解问道:「这又是为何?」看着屠娇娇还扮着花月奴那一副
极度妩媚美艳模样,又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娇娇你扮了一回这孩子的
母亲,连这心也变得跟他母亲一模一样了。」

  屠娇娇却也不辩解,笑嘻嘻反问道:「哈哈儿我问你,咱们虽然都是恶人,
但世上最凶最毒最恶的人究竟是谁,你可知道么?」

  「哈哈,若论天下最恶的人,自然就是算娇娇你了…」

  「过奖过奖,但……」

  屠娇娇话未说完,杜杀已幽幽接口道:「小屠手无缚鸡之力,怎能算得最恶
的恶人。」

  李大嘴嘻嘻奉承道:「杜老大是我等几人中武功最高的,杀人也是最多的,
自然杜老大是这天下最恶的恶人。」

  哈哈儿却摇头道:「不然不然,杜老大一脸杀气,别人见他就已知他是恶人,
先就提防了他几分……」

  屠娇娇嘻嘻笑道:「如此说来,天下最恶的倒是你哈哈儿了?」

  哈哈儿摇手笑道:「不敢不敢。」

  李大嘴蔑他一眼,不屑道:「他?除了会奸辱女人,玩上几手笑里藏刀,也
能称了天下最恶的恶人?」

  哈哈儿被李大嘴说得脸色铁青,也发作不得,气道:「我自是称不上天下最
大的恶人,难道你李大嘴敢吃几块人肉就能称得上了?」

  李大嘴被他呛了一句,咂咂嘴巴道:「我自然也称不上了,若论出手阴毒狠
绝,还是非阴九幽莫属……」

  话未说完,才想起这阴九幽的出手虽狠毒绝顶,但这人到底杀过几人,连同
为十大恶人都不清楚,看他模样,也必定不屑理会这最大恶人的称号。

  哈哈儿接道:「我们十大恶人,倒还有几个,你们看那『迷死人不赔命』的
萧咪咪又如何?我瞧就算」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若是被她迷上,也会把老子娘全
部卖了的。「

  话音才落,屠娇娇已不屑的唾了一口道:「那就是一条只会到处发情的母狗,
也算恶人?」

  原来,这屠娇娇与萧咪咪虽同是名列十大恶人,却相互不对眼已极,屠娇娇
每每听到其名必定唾骂一通。

  李大嘴嘻嘻笑道:「萧咪咪不行,那狂狮铁战又如何?」

  屠娇娇道:「狂狮铁战虽狂,到处逼人与他打架,但这些年真正死在他手上
的又有几个?」

  哈哈儿皱眉道:「如此说来,那只会逼赌的恶赌鬼也是不能算了,你们瞧损
人不利已白开心怎样?」

  别人连这人的名字都懒得提,都冷冷望着哈哈儿。

  哈哈儿哈哈的干笑几声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娇娇你倒说说,我们
之中到底谁才是这天底下最大最恶的恶人?」

  屠娇娇嘻嘻一笑,把怀中襁褓举高道:「自然是他。」

  这名话说出来,每个人又不禁为之一愣。李大嘴终于哈哈笑道:「你说他是
天下最凶最恶的人?…………哈哈嘻嘻!嘿嘿!……………呸!」

  屠娇娇也不理他,自顾自道:「咱们虽然都是恶人,却各有各的缺陷,凶的
未必恶,阴的未必狠,总有咱们力有不逮的地方。但这孩子却不同了,现在他就
如一张白纸,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等咱们把各自最得意的东西全教给他,熔合
了咱们所有的优点,你们且说,他不是天下最大的恶人,又有谁是?」

  哈哈儿这才明白过来,哈哈笑道:「这样的人,只怕连鬼见了都要害怕。」

  屠娇娇笑道:「正是要鬼见了都怕,才不枉我们恶人谷之名。我且问你们,
你们各自作恶一生,研究出了各种作恶手段,但现在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难道
就甘心情愿带着一生心血进了棺材?」

  这些人被困居恶人谷,也不知还有没有重出江湖的一天,如果真有一天老死
谷中,那一生所学、所琢磨的东西不都尽归黄土了么?屠娇娇这话正是说到了他
们的心坎。

  哈哈儿呸的吐了口唾沫,大声道:「娇娇说的正是道理。」

  屠娇娇听到这里,笑嘻嘻的一点婴孩鼻子道:「所以这孩子在这时进到恶人
谷来,正是老天所赐,送给我等当继承人来了。试想等他学会我等所有的坏花样,
江湖上还有谁能制得了这小魔头,大煞星?」

  「哈哈,那时天下也要被他搞得大乱了!」哈哈儿笑得前仰后合,拍掌着大
声笑道:「哈哈!除了娇娇之外,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于是「恶人谷」中又多了个小孩子。

  每个人都将他唤作「小鱼儿」,因为他的确是条漏网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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