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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曲】第九集[河图实体]
送交者: xlm[中郎将★★] 于 2012-12-13 15:15 已读 1688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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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魔尊曲》1-16集(实体全本)作者:红尘笑笑生 由 xlm 于 2012-12-13 15:05



【魔尊曲】第九集
出版日:2011-01-28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救出秦子风和苑玉荷师兄妹之后继续前往鬼愁关,不料南宫凌空已领兵回朝,南宫修齐便隐瞒身分与苑玉荷她们一道回京安城。

  在途中遇到江湖大淫贼俏面淫狐,南宫修齐歪打正着地除掉了这个淫贼,博得了荷花仙子的好感,正自得意,回到京城后却发现家族被抄、老爹被抓……

  新增人物:

  俏面淫狐——江湖有名的大淫贼之一,被南宫修齐所杀。

  黑爷——江湖草莽的头目。


  

  【第九集】第一章:杀人出村

  南宫修齐一时呆住了,就连苑玉荷及秦子风亦是如此,他们都想不到一向风流淫艳的容娘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直到她血溅五步,身子颓然倒下,南宫修齐才回过神来,然而这时他想出手相救也已来不及了,而且陈捕头及一众大汉也一齐向他挥刀而来,容不得他有分身之机。

  陈捕头离南宫修齐最近,一柄泛着寒光的钢刀转瞬便砍至他的面前,仓促之间哪里有机会施出血灵召唤,只得一个滚地才躲开这致命一刀,颇为狼狈。

  「哈哈,去死吧!」陈捕头狞笑道。

  南宫修齐的表现让陈捕头是又惊又喜,他本以为南宫修齐是一名高手,却不料他如此不济,连一招极为普通的招式都躲得如此吃力,心下顿时大定!紧跟着,陈捕头手腕一抖,手里钢刀挽起三朵刀花,如影随形般攻向南宫修齐。

  这一招相较之前那招就凌厉了许多,可谓是又快又狠,小小的刀尖袭向南宫修齐身上的三处要害。

  南宫修齐大惊,他如今内力虽强,但没有修习一星半点儿的招式,故举手投足之间狼狈不堪,只觉眼花撩乱,满目都是森森刀光,根本避无可避。

  无奈,南宫修齐只好咬牙硬拚,他随手抓起歪倒在他身边的一张椅子,运力掷向陈捕头。这里的桌椅都是以上等木料所制,其硬如铁,重量亦是不轻,若是一般人,别说是扔了,就是单手提也颇为吃力,然虹在南宫修齐,一掷之下,这张椅子如奔雷一般夹带着雷霆之声迎向那一团刀光。

  只听到一阵清脆的断裂声接连响起,木椅被刀光削得四分五裂,但同时陈捕头手里的那柄钢刀也一折两断,刀尖部分斜斜飞出,激射向旁边一名大汉,穿腹而过。

  陈捕头心中大骇,此时他才知道南宫修齐只有内功却无招式,不过内功已到了令人恐惧的境地,刚才他手握钢刀一触木椅便虎口大震,钢刀险些脱手而飞,饶是如此,钢刀亦是折成两段,胸口也像是遭了重锤,体内气血翻涌,差点喷血而出。

  一经交手便吃了大亏的陈捕头心下是暗悔不已,早知南宫修齐内力如此强劲就不该和他硬碰硬,而是利用招式的繁杂巧妙来跟他游斗,那样胜算就会大大增加,因为就算他内力再强也不可能刀枪不入,只要自己在他身上多扎几个刀眼,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得血尽而亡。

  见自己这么随手一掷便让陈捕头手里的钢刀断成两截,而且还使一名大汉毙命,南宫修齐顿时是信心大增,立刻双手齐出,将地下散落的碎碗碎碟全力扔掷出去,随后便听到阵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随后惨叫声连连,眨眼间便倒下了四五名大汉。

  「大家退开,围住这小子全力防守,困死他!」陈捕头大喝。

  众大汉立刻急退,将南宫修齐围在中间,同时将手里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把飞来的瓷片一一挥挡开,每挥开一块小小瓷片,刀身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每个人的虎口都既酸又胀,几乎快握不住刀柄。就这样坚持了半晌,直到听不见瓷片被挡开的声音,而南宫修齐周围也变得空空如也时,这些大汉才停止了兵器的挥舞,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惊骇不已。

  「大家别怕,这小子内功虽强,但不会一招半式,只要……」陈捕头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道红光闪过,一束小姆指般粗细的红光从自己胸前对穿而过。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使劲的甩了甩头,用力眨了眨眼,低头看着那穿胸而过却似有形无质的红光,他清晰的看到体内蠕动的肠子,惨白的骨头,赤红的血液……

  「啊——」陈捕头发出一声极为恐怖的惨叫,随后轰然倒下,而他的身体也如烈日下的冰雪,迅速化为一滩水。

  这一下不但把那些大汉骇得面无人色,就是苑玉荷也吓得俏脸发白,接连呕吐不止。而就在这时,空中又多了十余道细如游丝的红光,如赤蛇乱舞,在空中蜿蜒交织然后迅速分开,向各个大汉疾游而去。

  这些红光的速度可谓是电光石火,瞬间就袭向那些大汉,它们有的是正中大汉的眉心,有的是穿膛而过,而有的是如蛇般的卷住脖颈……

  看着地下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秦子风和苑玉荷都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南宫修齐不但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还兼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魔功。在整个黄土大陆,魔武兼修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够擅长并赖以成名的技艺却只会有一样,非武即魔,而想同时精于两样,以人的体质来说,基本上是无此可能。

  南宫修齐无视他们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容娘跟前,慢慢蹲下身去。只见容娘仰卧在地,一头秀发呈扇形铺在她脑后,一张本来精致的面容此时血迹斑斑,尤其是唇口处,血污密布,嘴角还挂着一丝碎肉;一双原本媚意荡漾的双眸现在已经毫无光彩,空洞呆滞的瞪着上空,活生生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唉——」南宫修齐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抚下她的眼皮,使她双眼闭合,「你这又是何必呢?别那么逞强也许就不会死了。」

  「宫兄不要太难过了。」秦子风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想必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

  苑玉荷也轻声叹了口气,感怀道:「以前只道此女风习不正,唯淫贱一途,却想不到她还有如此孝烈之心,真是让人……唉……」

  其实南宫修齐心里也谈不上什么难过,只是有些唏嘘。这时,秦子风道:「宫公子救我师兄妹于险境,此等大恩……」

  南宫修齐微笑着打断他的话道:「秦少侠不用客气,这帮人名为公差,实则与土匪无异……不,是比土匪还残百倍的恶棍,是以人人得以诛之。」

  事实上,打从南宫修齐进了这屋,他的心思就全放在苑玉荷身上,要不是因为她,南宫修齐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死活呢!

  现在苑玉荷及秦子风都中了软筋散,皆不能动弹,简直是任人鱼肉,若是按以往南宫修齐的脾气,他定认为此乃天赐良机,必定不管不顾,先逞兽欲而而后快!

  不过现在的南宫修齐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后,脾性也在悄然间发生着变化。在京安城时,他可以恣意妄为、无法无天,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桶出了多大的事,都有爹帮他解决,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独闯江湖,面对的困难不知有多少,所以慢慢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思谋,学会了如何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如今的情形是南宫修齐救了他们师兄妹两人,可以说是有大恩于他们,所以他觉得只要自己稍使点手段,让这位荷花仙子对自己投怀送抱应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犯不着使那强硬手段,给自己无端树敌。

  「秦少侠,苑姑娘,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南宫修齐道,「你们看,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若被人发现村保一家被灭门,还死了这么多官差,我们是有理说不清啊!」

  「宫公子所言极是。」秦子风苦笑一声道,「可是我们中了软筋散,根本动不了,想走也没法走。」说罢,他顿了一顿又道:「宫公子,还是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南宫修齐心里暗道:「不管你那是行的,但不管你师妹那可万万不行。」

  心中虽如此想,但脸上却作出正义凛然状道:「秦少侠,这是什么话?我宫齐岂是弃人于不顾之辈?走,我带你们速速离开这里。」说罢,南宫修齐上前,一手一个人,将两人分别挟在腋下,步出了门外。

  此时虽值深夜,但天上明月高悬,清冷光辉铺洒下来将地上的一切事物照得清清楚楚,只见如演武场一般的偌大庭院里横躺着几具尸体,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村保家里的人,全都是一刀毙命的,很显然皆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那些官差所害。

  小心翼翼打开庭院的大门,观察了一下外面,只见外头一片空空荡荡,寂然无声,再无半个人影,只余一地烟花碎屑,提醒着之前这里是一片狂欢。

  略微辨明一下方向,南宫修齐便拔足狂奔,他之所以不施功召出红虎飞遁,一是因为骑虎飞行毕竟耗费魔力,不到要紧关头还是不要轻易使用;二是因为对秦子风他们师兄妹还知之甚浅,召唤出红虎太过张扬和显眼,自己的身分比较容易暴露。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宫修齐自觉体内真气流转,内力充沛,挟着两个人也毫无吃力之感,所以他对自己的内力是信心十足,觉得跑起来应该不会累着。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奔跑的时候他是脸不红气不喘,而且在奔跑的过程中他还渐渐掌握了运气换气的法门,奔跑得愈发顺畅,以致足不沾地,几若一缕轻烟。

  「宫……宫公子,差……差不多可以了,可以停下歇息了。」秦子风断断续续的道。

  「没事,我不累!」

  对南宫修齐来说,腋下挟着两个人虽然毫不费力,但毕竟是累赘,他可没有那么好心甘愿负着累赘,之所以不愿意放下当然还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修齐现在是理直气壮的将苑玉荷绵软的身躯紧紧的靠在自己身上,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温软香息,一只大手虽然紧箍在她的腰间,但五根魔指亦能时时轻压暗挤,大肆揩油。

  凭着女性特有的敏锐,苑玉荷感觉到南宫修齐在占自己的便宜,心中是又羞又窘,暗恨此子无礼,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厌恶的反应。

  苑玉荷人称为「荷花仙子」,并不只因为她的名字里带有一个「荷」字,最主要的是她的性格如荷花一般淡雅文静,而容貌及行为举止也如仙子一般美丽高贵而不可亵渎。

  世上美人虽然都统称一个「美」字,但美却各有不同,有成熟妩媚之美;有清纯可人之美;有婉约沉静之美;亦有荡人撩魄之美等等,不可胜数。而在这些不同类型的美中,有的使人一见便绮念顿生,心猿意马;而有的则使人见之想入非非,心怀不轨;有的一见之下心生卑惭,不敢直视;亦有见之如沐春风,仿若身处仙境。

  苑玉荷的美就属于那种使人见之心生卑惭,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的天仙神女之美,彷佛她就是瑶池里的仙子,举手顾盼之间不容正视。

  事实的确如此,自苑玉荷行走江湖以来,惊为天人的不知有几多?但很少遇到骚扰亵渎之举。当然,也有极少数如南宫修齐这样好色又胆大妄为之辈对她出言调戏,甚至是动手动脚。对此,苑玉荷不但心理上是厌恶之极,身体上更是如吞了苍蝇般难受恶心。

  可是如今苑玉荷被南宫修齐挟在腋下,两人不仅身体厮磨,而且她的柔腰还受南宫修齐五指的轻薄侵袭,心知肚明的苑玉荷尽管在心中是又羞又恨,但身体上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恶心厌恶,相反的还有股隐隐的安全感,让好的身体极为放松,以致根本没想到要南宫修齐停下来,拿开他的色手。

  不过这时苑玉荷听到师兄出言要求停下,脑中蓦然省悟,心道:「对啊,看我这脑子,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都出百十里地了,还跑什么?这个色人肯定是想继续借机揩油。哎呀,羞死人了,真是讨厌!」想罢,她忙跟着道:「公子,快放我和师兄下来,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无法运功驱除软筋散的药力。」

  「这……好吧!」

  没办法,南宫修齐只好寻了处空地,将秦子风随手放下,而对苑玉荷则是依依不舍,意犹未尽似的松开手,然后小心的将她安置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两人间区别对待是显而易见。

  秦子风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他虽然生性耿直,但并不笨,事实上他早就看出南宫修齐对自己的漂亮师妹有意,对此他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因为自己这位师妹名列江湖四大美女,吸引到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南宫修齐一见之下对其倾心是很正常的,反倒是如果他对师妹无动于衷,那才是不正常的表现呢!

  笑过之后秦子风便运气调息,自顾自的进入了运功状态,不再管他们了。而此时苑玉荷心里既羞怯难当,又漾着一丝淡淡的甜蜜,她耳根微红,玉颊生晕,声若蚊蚋道:「我和师兄要运功了,还请宫公子在旁边为我们护卫,防止野兽侵扰。」

  「没问题,没问题。」南宫修齐拍着胸脯道,「苑始娘尽管放心,一切有我呢!」

  苑玉荷冲着南宫修齐羞涩一笑,然后便缓缓闭上眼睛,双腿盘膝而坐,很快就面色平和。呼吸均匀,进入了运功调息的状态。

  这里地处一座小山坳中,三面被山围住,南面有一条小溪涓涓流过,这样一处背风向阳,绿草如茵,树冠如伞的地方,是休憩的好场所。

  此时,南宫修齐他们三人就坐在一棵百年桃树下,如水清辉透过纵横错的枝桠洒到苑玉荷的脸上,使她光洁无瑕的面孔愈发熠熠生辉,透着安静圣洁的光芒,令色欲熏心的南宫修齐也收起了猥琐淫荡的心,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她。

  苑玉荷身上那件浅紫色、银纹百蝶穿花式的上衣在之前就被陈捕头撕下半边,现在经过了一路的奔波,撕下的衣襟都垂到了腰间,几乎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而苑玉荷一路上被南宫修齐逗得心慌意乱,羞恨交加,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被放下后又是急于运功,完全没料到自己已经是春光外泄了。

  被撕下的衣襟散散的挂在腰腹下,着月白肚兜的半边身子暴露在外,窄小的肚兜从颈间斜斜而下,然后穿过腋下绕到背后,虽然遮住了让人遐想销魂的部位,圆润白晢,犹如上等精瓷一般的肩头就足以让每个男人魂不守舍,而且更诱人的是,只要稍稍偏转一下角度,就能从斜侧面看到鼓凸凸的乳根,在明月映射下,白花花,明晃晃,如珠如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此时的苑玉荷面容如九天神女般圣洁凛然,而身上衣着却如烟花女子般撩人心魄,南宫修齐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引得一会儿欲念丛生,一会儿又心如止水,如此反复了也不知有多少次,直把他弄得筋疲力尽,继而困意上涌,就这么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修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薄雾缭绕的清晨光景,一缕金红色的阳光穿过轻雾,捺过枝叶,明灿灿的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不得不用手搭在额前,瞇起双眼,略带茫然的扫了一下前方。

  「宫公子,你醒啦!」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修齐揉了揉眼晴,循声望去,只见一张吹弹可破,半喜半嗔的脸正对着他浅笑,不是苑玉荷是谁?这时,南宫修齐才想起昨夜之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叫他在一边护卫,他也爽快答应,可是转过身却倒头闷睡,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咳咳,不,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你们……」苑玉荷绽颜一笑,打断他道:「没事,我知道你已经坚持守着很长一段时间了,其实你睡着的时候,我和师兄已经将软筋散的药力驱除得差不多了,所以说你已经信守了你的承诺。」

  「是吗?那就好!」南宫修齐不由得轻松起来,「咦,秦少侠呢?」

  「师兄寻吃的去,过会儿就回来。」

  几番问答之后,南容修齐发现苑玉荷身上那件浅紫色的银纹百蝶穿花式的上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青色长袍,袍子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一阵晨风吹来,鼓荡荡的,而袍子的下襬几乎到了她的脚踝,显得既怪异又有点滑稽。

  南宫修齐看出这青色长袍是秦子风的,看来是他脱下给师妹遮掩春光,而苑玉荷见南宫修齐一直紧盯着自己身上的长袍,顿时想起自己酥胸半露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在了眼里,心下大羞,玉颊更是如天边的朝霞一样红通通的,同时眼睛也不敢再看他,慌乱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低声道:「你,你还是先去溪边洗洗吧!我去看师兄回来了没有?」说罢,人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匆匆跑开。

  「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个尤物,可我昨夜怎么没把她吃掉?奇怪,太奇怪了!」南宫修齐看着苑玉荷远去的倩影喃喃低语,「难道我性格大变,变成了所谓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迂腐君子了吗?」

  随后,南宫修齐也不禁为这个想法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起身来到小溪边,手掬一捧溪水洗了把脸,清澈冰凉,彷佛带着一丝花草芬芳的溪水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初醒时的慵懒一扫而光。

  这时,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尽,山坳中明澈如洗,三面环绕的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被雾气打湿的枝叶彷佛染上了一层绿晕,波光流转,苍翠欲滴,宛如一匹上好的锦锻铺陈开来。远处的山涧缓缓流出一道碧波,沿着曲折山势蜿蜒流转,从他身前欢快流过,然后渐行渐远,如一条玉带伸向无尽远方。

  溪边谷地是一片绿草茫茫,中间夹杂着或粉或白、或黄或紫的无名野花,简直如同五彩的绸缎。而在不远处,一棵近两人合抱粗的百年桃树也正值开花季节,巨大的伞状树冠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是那么的妖娆多姿!

  伴随着新鲜的空气与迷人的风景,南宫修齐舒筋松骨的兴致前所未有的高涨起来,他挥臂舒腿,扭颈转腰,然后就开始练起一套拳法。

  与其说是拳法,倒不如说是热身动作,这是在南宫修齐很小的时候,他爹南宫凌空教给他的,因为当时他年龄尚小还不足以修习真正的拳法,后来,南宫凌空自然也教过他真正有杀伤力的拳法,但他从不肯加以勤修苦练,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记得这套简单至极的动作。

  可是就是这简单的热身动作南容修齐也使得笨拙之极,样子很是难看,然而难看归难看,举手投足之间却夹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而且随着动作愈练愈纯熟,所带起的风雷之声也跟着越来越强劲,在他周围近三丈之内,地下那约尺长的青草齐齐弯伏下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压住了似的。

  不远处那棵百年老桃树的粗壮主干亦不住地颤抖,引得满树枝桠哗哗作响,粉红桃花片片掉落,却又被劲风带得四下飞舞,缤纷满目,宛如下了一场花雨!

  一套动作练罢,南宫修齐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出了一层细汗,颇觉舒爽,同时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正要去找秦子风他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频叹:「好!宫公子的内力果然精湛深厚啊!」

  南宫修齐回首一看,正是秦子风,只见他一身短衣短裤,右手拎着一头膘肥体壮的野猪,而在他身后站的是苑玉荷,她的手上抱着一大堆干柴,此时的她脸上已经不见刚才的羞涩与慌乱,正落落大方的看着南宫修齐,犹如清潭的双眸里满含佩服与欣赏,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解的疑惑。

  「哈哈,过奖,过奖!」南宫修齐表面上谦虚的直摆手,不过心里却很是受用。

  接下来三人便是一番忙活,剥皮的剥皮,清洗的清洗,生火的生火,配合得倒也很有默契。很快,那头野猪便被剥开洗净,架在枝头上烧烤起来。

  小小的动作使南宫修齐与他们师兄妹俩的关系一下自然了许多,不再有了之前的客气与拘谨,仿若老朋友似的,不过这样也使南宫修齐愈发放肆起来,原本他还偷偷摸摸,暗地里饱览苑玉荷的美色,现在他则光明正大的看了。苑玉荷本来还装作毫不在意,但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他目光的火辣,便瞪着他,目光似怒似嗔,但南宫修齐一点也不在乎,嘻皮笑脸回视着她,令苑玉荷又羞又气又无奈。

  秦子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脸上挂着憨直的笑容,尽心的烤着野猪。过了没多久时间,白净的猪身便泛起金黄的颜色,清新潮湿的空气中飘起一阵阵勾人食欲的肉香。

  「宫公子,给你!」秦子风扯下一只肥猪腿递给南宫修齐。

  南宫修齐顺手接过,然后献媚似的转递给苑玉荷,笑嘻嘻道:「苑姑娘,你先吃!」

  看着那泛黄流油的肥硕猪腿,再看着南宫修齐那色瞇瞇及略带讨好的眼神,苑玉荷是又好气又有点好笑,她摇了摇螓首,用带着一点清冷的语气道:「不用,我自己来!」

  「哈哈,宫公子,你把我师妹也当成你我一样的粗壮汉子了吗?」秦子风大笑道。

  碰了软钉子的南宫修齐这才恍然大悟,嘿嘿干笑两声便道:「吃,吃!」

  「哈哈,好,吃!」秦子风也扯开一只猪腿大笑道。

  两名男人便狼吞虎咽起来,而苑玉荷则撕下一小块肉,一点一点的细嚼慢咽起来,不同于驳两名男人举止的粗犷豪放,她的动作是优雅而娴静,韵味十足。

  【第九集】第二章:同路之行

  南宫修齐一边大嚼着美味,一边依旧不忘时时窥向坐在他旁边的苑玉荷。从侧面看去,阳光洒在她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辉,显得庄严而圣洁;细长而浓密的睫毛不时的搧扑,又给她增添了一股灵动与俏皮;秀气的鼻翼微微翕动,使侧脸更加活泼起来;两片红唇轻轻开合着,偶尔露出的贝齿晶莹闪烁,宛如宝钻。

  火热而情欲味十足的目光使苑玉荷终于忍无可忍,她转首对着南宫修齐狠狠的瞪了一眼,怒道:「宫公子,你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不知礼数?」

  面对诘问,南宫修齐不以为意,他嘻嘻笑道:「非礼勿视我是听过学堂里的老学究说过,不过从来都是他说他的,我做我的。至于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那就肯定不会了,因为有哪个女人有妳这般美丽啊?你就好比那天上仙女,我这等凡人怎能不被吸引?」

  虽然苑玉荷知道自己的容颜秀丽绝伦,否则也不会名列江湖四大美女,但面对如此直白的夸奖还是生平头一遭。因为大部分的男人见了她都会被她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所震慑,从而产生自惭形秽之心,哪敢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不敬?更不可能说出这般既是夸奖又显轻薄的话。而偶有胆大妄为的登徒子之流也都只是猥亵调戏、言语下流,不会说出此等话来。

  苑玉荷心中是既羞又有一丝隐隐的欢喜,但面上却娇横的白了他一眼,薄嗔轻怒道:「口花舌滑,枉为江湖侠义一派。」

  秦子风呵呵笑道:「师妹,别这么说嘛,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再说了,宫公子正义仁厚,和那些登徒浪子不一样。」

  闻言,南宫修齐险些笑出声来,心想:「我南宫修齐什么时候变成正义仁厚之辈了?还江湖侠义一派?真是太有意思了!」

  南宫修齐努力忍住笑,连连喊冤道:「苑姑娘,什么口花舌滑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看,江湖上的人送你一个『荷花仙子』的外号,这就说明了你确实如天仙一般嘛,难道说整个江湖上的人都口花舌滑吗?」

  秦子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连称有理。苑玉荷微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帮着外人一起戏弄自己。秦子风很疼爱这位师妹,一见她似嗔似怒的看向自己,连忙收住笑声,冲着南宫修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而后继续大啃猪腿起来。

  「什么荷花仙子?只不过是江湖上那些无聊的人乱起罢了,一点意义都没有!」苑玉荷轻声驳道。

  「咳,话不能这么说嘛。」南宫修齐忙道,「虽然在下初出江湖不久,但也知道江湖上的传言也不会皆是空穴来风,就像这江湖四大美女之称也绝不会是凭空而来,尤其是见到妳之后,在下愈发相信这是事出有据的,嘿嘿!」

  苑玉荷被南宫修齐这分痴缠的功夫弄得既无奈又有点好笑,她拢了拢鬓间的一缕秀发,转首对南宫修齐灿然一笑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就比如说樱姐姐,她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大美人!」说罢,她忽然抿嘴一笑,美眸斜瞥着南宫修齐,口里揶揄道:「你要是见到了她,恐怕……」

  话还没说完,南宫修齐就急急打断她道:「什么?樱姐姐?莫非你说的是……」

  这时,秦子风以袖子抹了抹嘴,界面道:「就是同列江湖四大美女的樱花雪伶樱雪怜。」

  南宫修齐强抑心头激动,不动声色的问:「樱雪怜?难道你们和她认识?」

  「呵呵,岂止认识?我师妹和她是结拜姐妹,两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呢!」秦子风憨笑道。

  南宫修齐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妳和她是……是结拜姐……姐妹……」

  苑玉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难道你也认识樱姐姐?」

  「啊……没,不、不认识……」南宫修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掩饰道,「在……在下只是没想到樱花雪伶和荷花仙子居然是结拜姐妹。」

  苑玉荷脸色释然,随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南宫修齐眼珠骨碌一转,试探道:「在下听说那位樱花雪伶可是天统教的什么堂主,而天统教又号称魔门第一教,们怎么和她扯上关系啦?」

  「这……」秦子风面色胀红,显得理屈词穷。

  苑玉荷却面不改色,落落大方道:「不错,天统教确实属于魔教,但这和我与樱姐姐结拜为姐妹有什么关系吗?只要我和她性格投缘,彼此视为知己这就足够了,至于她在天统教的身分地位、行事举止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亦不会插手过问。」

  「哦,是这样啊!」南宫修齐笑道。

  苑玉荷面色一冷,淡淡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屑道:「想不到宫公子也和那些世俗之辈一样,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真正情谊,却纠结于身分、地位等外在条件,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南宫修齐敏锐的察到苑玉荷态度的冷漠与疏离,心中大急,暗道:「好不容易取得这妮子的一点好感,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连忙摆摆手道:「哎呀,苑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刚才那么说只是因为好奇而已,丝毫没有因为妳的樱姐姐身在魔门,而有半点轻视乃至敌视的意思。樱雪怜身为天统教的堂主并不代表她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的,那些正道中的人也不全都是好人。」

  听南宫修齐这么一说,苑玉荷的脸色才稍见缓和,但仍不拿正眼看他,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细嚼慢咽。

  「看这妮子的样子估计那红樱的贱人中了我一招却还没死,嗯……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她还不知道那个贱人的近况。」南宫修齐心道,「我再探探她的口风。」

  「嘿嘿,既然妳说妳的樱姐姐这么漂亮,那什么时候给我引见一下啊?江湖四大美女得见其二,那是何等荣幸之事啊!」

  「哈哈,这有什么问题,等到公子有空,我们……」

  「秦子风正说着,却被苑玉荷打断了,只听她急道一声:「师兄……」

  虽然这话里只有两个字,但阻止之味显而易见,不过这一次秦子风就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善意忍让了,他对苑玉荷道:「哎,师妹,宫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而且心怀正义,对他直说无妨。」

  苑玉荷双唇颤动了一下,似要说什么,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也好,那我就对你直说了,樱姐姐现在已经退出江湖了,隐居在一幽远山谷里,一般人是很难再见到她了。」

  南宫修齐心头一跳,暗道:「那贱人果然没死,哼哼,没死就好,这样就有机会再落到小爷我的手里,到时候……哼,有妳好看。」

  心里咬牙切齿,但南宫修齐而上却不露丝毫异状,他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事实上他的确也有些吃惊,只听他急切道:「退隐江湖?为什么?好好的干嘛要退隐江湖?」

  秦子风轻叹一声道:「哎,就因为不是好好的,所以才要隐退江湖,以躲避仇家的追杀。」

  「哦!怎么不好了?」

  「如今的樱姐姐己是功力尽废,与普通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苑玉荷神色黯然道,「这在刀光剑影、血火仇杀的江湖中几是废人了。」

  「哈哈,肯定是中了我那一招所致的,太好了,这比杀了她更快人心啊!」南宫修齐心中乐道。不过嘴上却说:「怎么会这样?功力全失?谁干的?这么歹毒!」

  略为沉默了一会儿,苑玉荷脸上倏然布起一层寒霜,一字一顿道:「南、宫、修、齐。」

  南宫修齐被苑玉荷脸上隐现的杀气和言语上的冰冷澈骨给惊得心头大震,差点以为自己的真实身份已被她识破,同时一股内力从丹田迅速升起,布满全身,处在暗暗戒备的状态中。

  然而苑玉荷说完这话后亦没有其他动作,再暗瞥了秦子风一眼,他也无任何异常动作,南宫修齐岘是暗松了一口气,放松了戒备,装模作样道:「南宫修齐,此人是谁?我怎府从来没听说过?」

  「此人是华唐南宫世家的人,据说是镇南侯的小儿子。」秦子风略加思忖道,「听说此人乃京安城一霸,平时仗着他老子的权势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恶事做尽,坏事做绝,是一名地道地道的恶棍。」

  听到自己被这般评价,南宫修齐不但不以为意,反而大觉有趣,他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道:「真是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恶人!我等侠义之辈焉能佳视不管?」

  「好!」秦子风击掌蒉道,「宫公子果然仁义为怀。」

  苑玉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一双妙目定定地看着南宫修齐,声音轻柔道:「宫公刺愿意和我们一道去京安城,为我的樱姐姐报仇吗?」

  「啊……你、你们现在就要去京安城?」南宫修齐吃惊不小。

  「当然!作为结拜姐妹,姐姐遭受如此惨祸,妹妹岂能无动于衷,不替她报仇雪恨?」苑玉荷的俏丽脸庞现出一丝坚定。

  秦子风界面道:「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们师兄妹出山就是为了给雪怜妹妹讨一个公道的。只是路过长兴村时听说那里饱受狼灾,致使大量村民流离失所乃至丧命,我和师妹不忍置至不理,便想耽搁几日,留下帮助村民消灭狼患,等了结这事再去。哪知狼群来无影、去无踪,为首的白毛狼王更是狡猾如狐,一时居然难以剿灭,就这样耽搁了近半月时间,幸亏宫公子及时出现消灭了狼患。如今这事已了,我们就该去京安城找南宫修齐,为雪怜妹妹报仇。」

  南宫修齐虽然很是垂涎苑玉荷的美色,巴不得和她同路而行,但现在得知她要去京安城时便犹豫了,倒不是怕被识破身分,而是因为京安城如今对他来说已成险地,且不说令他恨得牙痒痒的宝月公主,就是冥山鬼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现在他是恨不得离京安城愈远愈好,怎么还能自投罗网呢?

  「怎么?怕了?」苑玉荷见南宫修齐半晌无语,面现犹豫之色,不由得冷哼道,「也是,南宫修齐在江湖上虽然是个没没无闻之辈,但他能重创樱姐姐,其功力是绝不可小觑,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权力显赫的家族及武功至强的爹,你有所顾忌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不是,苑姑娘,你误会了。」南宫修齐一边摆手一边寻思着理由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今华唐是个烽烟四起,内乱不止,不说别的,就是出入华唐的要塞鬼愁城都会被海王厦大军封锁,根本无法进入华唐啊!」

  「哈哈,原来宫公子是担心这个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啊!」秦子风笑着捡起一根枯枝在草地上比划道,「你看,这华唐乃属于中陆,被四大国所包围。这鬼愁城的确乃要塞,但它只是魔剎出入华唐的要塞,而我们现在地处西陆新蒙国,只要我们从这沿北而上就可以避开大军侵扰,从中途进入华唐,至于他们的内乱对我们行事只是有利而无一害。」

  「这……」南宫修齐一时无言。

  「师兄,我们走,为樱姐姐报仇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来帮忙。」

  苑玉荷倏地站起,转身向北而去,而且脚步越来越快,及至最后,她那纤巧的身影居然腾空而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苍茫林海。

  这时秦子风也急急站起,拱手对南宫修齐道:「不好意思,我师妹就这个脾气,万勿见怪,我相信宫公子定有其他要事才不能与我们一起去为民除害,那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说罢,便急急追赶苑玉荷去了。

  南宫修齐怔怔地坐在原地,一手举着半只猪腿,一手作挥手状,半天没有动弹,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干嘛急着走啊!有什么事可以再商量商量嘛,我也没说一定不和你们一起去,唉!」

  此时,离南宫修齐已有几里之地的苑玉荷自然听不到他这一番话了,不过却听到后面传来师兄的声声呼喊:「师妹、师妹,等、等等……」

  苑玉荷立住身子,过了一会儿秦子风气喘吁吁的徕后面赶来,然后便听他抱怨道:「哎,师、师妹,明……明知师兄轻功不如妳,妳还、还跑得这么快……」

  秦子风虽然在轻功上不如苑玉荷,但内力却要比苑玉荷强上不止一倍,要是他不急不缓,不求在短时间内追上苑玉荷的话,他可以很轻松的在一段路程之后追上自己这个师妹,然而他怕跟丢,更怕苑玉荷会遇上什么危险,所以秦子风是卯足了劲,拚力而追,虽是较快追上,但也把他累得够惨。

  看着秦子风额头上隐现的汗水,直喘粗气的大嘴,还有嘴角边挂着的一点肉屑,样子着实有些狼狈,再配合他一身作为内衫的短褂短裤,哪里还有半分俊逸少侠的风采?简直活脱脱一名村野莽夫!

  苑玉荷看得不由得「噗哧」一笑,遂道:「谁叫你和那姓宫的唠叨去?太烦了!」

  「呵呵!」秦子风挠了挠头笑道,「人家好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岂能这样无礼?」

  苑玉荷似怒似怨道:「师兄,你没看到这家伙又猥琐又贪生怕死吗?实在令人……令人讨厌……」

  秦子风虽然憨厚老实,但人却很细心,他看出了自己这位师妹对那位宫公子有了异样的感觉。首先,苑玉荷对人虽称不上冷若冰霜,但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基本上是不会与之说话的,然而对宫公子却打破了惯例;第二,自己这位师妹向来厌恶好色之徒,然而宫公子一路上不仁不时窥视她的美色,而且更是明目张胆的露出色意,这要是在以往,她就算不出手教训也要以言斥之,可面对宫公子,她虽然轻怒薄嗔,但任谁都看得出她并无真正厌恶,甚至连不悦之色也没出现;另外,最明显的是,当宫公子不愿和他们一同前往时,师妹居然如小孩一般赌气而去。

  「呵呵,师妹,妳是真的讨厌宫公子?」秦子风有些揶揄的道。

  「当然!」说完这两个字,苑玉荷忽然意识到师兄这话别有用意,于是嗔道:「师兄,你什么意思啊?」

  秦子风笑笑,据实道:「我说师妹,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啦?」

  苑玉荷猛地止住脚步,愣愣的站了一会儿,随后蓦然回首,悄脸胀红的瞪着秦子风道:「师兄,你、你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

  秦子风见师妹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双明澈的眸子里还隐含着泪花,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这让他吃了一惊,暗自寻思:「莫非我看错了?」

  的确,苑玉荷向来沉静淡雅,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很少露出这般激动的神色,以致于秦子风慌道:「好好,师妹,我说错了,你别生气。」

  苑玉荷没理师兄,一转首继续默默前行,秦子风有些手足无措的跟在后面,心里颇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多嘴,惹得师妹生气。

  事实上,秦子风尽管心细,但他善于观察却不善于揣摩,看到苑玉荷这副模样心里便慌了,以为她真的是气恼之极。可实际上苑玉荷并没有气极,之所以如此表现完全是因为震惊。

  苑玉荷对南宫修齐的态度大异于以往她对其他男人的态度,这一切虽然都让秦子风看在眼里,但她自己却尚不自知,直到师兄说出那句话时她才蓦然醒悟,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搅得她心底如翻江倒海般不安,惶惑,心虚……

  「我、我真的喜欢上那个色瞇瞇的家伙了?」苑玉荷扪心自问。

  「是的,妳喜欢上他了,要不妳怎么可能对他那般态度?对他的偷窥毫不介意,对他不能与妳同行而感气闷,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一道声音在她的心底响起。

  然而此时另一道声音也在她脑中道:「哈哈,苑玉荷啊!妳知道妳是谁吗?妳是江湖四大美女之一,号称荷花仙子啊!怎么可能喜欢这个猥琐至极的小子?不会,绝对不会!妳对他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因为他救了妳和师兄罢了。」

  就这样,心底里两道不同的声音不断的在交替回响,让苑玉荷彻底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哪一种情感才是她内心真正所属的呢?

  步伐依旧在前行,但苑玉荷脸上神色却变化不定,时而忧虑,时而迷茫,看得秦子风是担心不已,他默默跟了一段路,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道:「师妹,妳、妳没事吧?喂,师妹,师妹……」

  一连唤了好几声,苑玉荷都恍若未闻,秦子风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直到这时,苑玉荷才猛然回过神,从心魔交缠中解脱出来。

  看着师兄脸上那焦急担心的神色,再看着明媚的阳光从树枝间点点洒下,枝头上还有一只有着美丽羽毛的不知名小鸟正睁着两只圆滚滚的黑眼睛看着她,然后脆鸣两声,振翅而去,苑玉荷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对自己刚才那无谓的纠缠哑然失笑,暗道:「天啊!我刚才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的?一切顺其自然,我在这瞎想能想出什么来?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樱姐姐报仇,其他的都要先放到一边。」

  想罢,苑玉荷脸上恢复了平常云淡风轻的状态,轻柔一笑道:「我没事!」

  「妳、妳真的没事?」秦子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口中疑惑道。

  苑玉荷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什么看啊?我真没事啦!好了,赶紧赶路吧!」说罢,她身影一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幽香。

  「喂喂,妳,妳怎么又使上了轻功?唉,别跑那么快,等等我!」秦子风苦着脸大喊。

  经过了几乎一干的疾行,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终于在黄昏时分进入了斯蒙国的第三大城市———望月城。这里的面积远比不上华唐的京安城,但是人口相对来说比较集中,因而显得够热闹,够繁华!

  斯蒙国位于西陆,这里分布着太多的高山与密林,地理环境比较恶劣,所以有黠规模的城市很少,比如说这座望月城比鬼愁城也大不了多少,放在华唐,连中等城市也排不上,但在斯蒙,它就名列第三大城市,可见斯蒙国城市规模之小。

  城市规模一小,空间就显得拥挤,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地道道地的西陆人无论是男是女,身材都较为矮小,因为西陆多山多林,大部分的人还是生活在丛林中,自然的法则让他们的身材都较为矮小,这样才便于在丛林生存。

  如此一来,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站在人群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使得经过他们身边的人纷纷侧目,不过相对于他们的身高,路人更好奇的是他们的衣着,毕竟他们两人虽高,但和路人相比也还没到悬殊的地步,充其量不过高出一个头半个头而已,主要还是他们两人身上的衣着不伦不类,着实怪异!

  苑玉荷脸皮薄,最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于是低声道:「师兄,我们还是先去衣饰店买件合适的衣物吧!」

  秦子风点头称好,他也觉得这样子颇不自在。

  两人寻了一家衣饰店,店面不是很大,不过衣物却是不少,店老板也很是热情,分别给他们推荐了不少衣饰。经过一番选择,最后秦子风选中了一件深蓝色锦袍,其面料算是上等,做工也颇为讲究,比穿在苑玉荷身上那件青色长袍要好过不知几倍,同时,还选了一条金丝盘龙纹锦腰带,合宜的束在腰间,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愈发挺拔修长,也更加俊朗!

  秦子风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以他的本意是不准则买衣的,师妹买一件就够了,他可以穿回原来的青色长袍,但苑玉荷却执意不允,说去京安城穿得华贵一点易于办事,秦子风拗不过她,只好听从。

  苑玉荷选的是一件绿色羽衣,内衬浅黄色抹胸,下面是粉色麻纱百褶羽裙,端的是衣袂飘飘,裙角飞扬,再配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秋水般的双瞳,不点而朱的双唇,可谓国色天香,于淡洁素雅中透着高贵的气质。

  焕然一新的苑玉荷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顿时照亮了衣饰店,店老板的那双细瞇眼陡然增大了一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呆滞,很是失态!

  「咳咳……」秦子风不悦的干咳两声,粗声道:「老板,结账!」

  「啊……哦……好……」店老板回过神来,一边尴尬的回应一边手忙脚乱的低头算账。

  过了一小会儿,店老板抬起肥硕的脑袋,抹抹额头上的细汗,陪着笑脸道:「二位客官,共计白银二两五。」

  秦子风轻哼一声,正准备掏钱,却见苑玉荷脸色有点不大对劲,冲着他猛使眼色,秦子风不由得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一张清朗的脸顿时胀成猪肝色。

  原来此刻他们是身无分文,昨夜从长兴村出来时是被南宫修齐直接从大厅带走的,而他们随身带的包裹还留在各自住宿的房里,那里除了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外,最皇要的就是钱袋了。

  一时之间,秦子风与苑玉荷两人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都透着尴尬与难堪的神色,店老板看着他们两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堆在肥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最后冷哼一声道:「二位,请结账!」

  「这个……那……」秦子风结结巴巴不知作何回应。

  店老板肥脸一沉,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道:「怎么?没钱付账?嘿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二位也算是郎才女貌了,却没料到是此等龌龊之辈,竟想穿霸王衣!」

  「岂有此理!」秦子风受不了这样的言语讥讽,不由得怒喝一声。

  秦子风内力甚强,这一声怒吼震得屋檐上的石瓦都微微颤动,更别提就站在他身前的店老板了,他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肥胖的身躯软软倒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惊慌失措就:「你……你想干……干什么……」

  「我……」

  秦子风不是个无理莽夫,在气极发出一声怒喝之后便立即意识到原本就是自己理亏,当下也窘迫不已匆匆瞥了一眼苑玉荷,却见她也是俏脸发晕,贝齿咬唇,尴尬羞窘之情溢于言表。

  正当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紧接着便有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老板,这两位的衣衫费用在下给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芒从门外激射而入,随后便听一声脆响,店老板身前的柜台上多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一锭白银,看其分量,应有五两之多。

  【第九集】第三章:出浴遭窥

  秦子风欣喜的回过头,果然如他所料,来者正是宫公子,于是大步上前既惊且喜道:「宫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哈哈,我不能来吗?我若不来,这会儿可怎么收场?」南宫修齐戏道。

  原来,当时他们俩离开后南宫修齐也着实惆怅了一番,然后又啃了一会儿猪腿,仔细思忖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回鬼愁城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之后再作具体打算。不过他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老头子的情况,老头子虽然武功盖世,明着来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他了,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本是同盟的海王厦转过头来攻打华唐,就让他有点担心老头子的安危了。

  打定主意,南宫修齐便向鬼愁城飞驰而去,这时候的他已经掌握了运气换气,内力运转的法门,步伐如风,几乎足不沾地,宛如一道魅影穿梭在群山小径间。

  不久,鬼愁关便远远在望了,令南宫修齐感到错愕的是,预料中那黑压压的海王厦大军封锁鬼愁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远远望去,呈喇叭口状的关口处是一片空荡荡,只有周围不时出现的炊煮的痕迹及风干的马粪提示着这里不久前还有大军驻扎。

  南宫修齐心里一惊,以为西门舞月率领的海王厦大军已经攻克了风愁关,不过稍微走近,他发现城头依旧飘扬着华唐的旗帜,显然海王厦大军并没有攻占风愁城,而是自行撤退了。

  这下南宫修齐心里疑惑了,按理说西门舞月率领的大军是有备而来,人数众多,军备精良,而鬼愁城这边先前若不是自己帮助的话早就被攻陷了,现在自己已经离开了,鬼愁城的守军也被宝月公主的人掌管了,正所谓临阵换将乃兵家之大忌,如此之状态,怎么可能击退海王厦的大军呢?

  「嘿嘿,难道是西门舞月那妮子被小爷我破身后羞愧得自动退兵了吗?」南宫修齐笑着自言自语。不过说归说,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退兵也不是她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又行了一段路,南宫修齐忽然闻到一阵淡淡的腥气,随着他渐渐走近关口,这股腥气越来越重,地下的沙土石砾也逐渐变得不是原来的颜色,由土黄变成了暗红甚至紫黑,南宫修齐若有所悟,他蹲下身,用手沾了一点沙土,凑到鼻端一闻,强烈的血腥气让他几乎作呕。

  南宫修齐彻底明白了,这些都是被人血渗透过的沙土,从他这里到鬼愁关关口还足有两三里地,放眼望去,方圆数里之内全都是被血渗透的沙石,很显然,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血战。看到这,南宫修齐心里忽然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飞速向关口而去。

  鬼愁关城下的厚重大门依然如战时那样紧紧关闭,城头上站着一排排铁甲士兵,守备颇为森严。南宫修齐思忖了一会儿,心下有了打算,他在关口的最外处停了下来,由于这里处在喇叭口的外延伸面,高据城头上的士兵瞧不到这里,南宫修齐放心大胆的召唤出红虎,骑上牠顺着几近垂直的峭壁而上,神不知鬼不觉越过戒备森严的鬼愁关,进入了鬼愁城。

  进入城中随便一打听,果然如他所料,他老头子南宫凌空从魔剎率军赶回来了,经过一天的激战,击退了海王厦军,已返回京安城。

  得知了这一情况,南宫修齐心中自然是大喜,因为老头子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击败了海王厦军。有了老头子在京安城,南宫修齐的胆气顿时便壮了起来,对冥山鬼母与宝月公主等人也就不再像先前那么顾忌了,于是他决定回京安城。

  既然都是回京安城,南宫修齐当然是想在跟在苑玉荷身边了,这既是觊觎她的美色,更是想从她的口里得知樱雪怜的下落。要是不知道她的消息也就罢了,知道了,那南宫修齐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曾经背叛自己的贱人。更何况,如果将江湖四大美女中的两位都纳入自己的怀里,那将是何等畅快的一件事啊!

  于是南宫修齐立刻从原路返回,一路上,因狂奔而内力消耗大了,他便骑上红虎飞行,等到魔力因枯竭而感觉精神稍有恍惚时便再度改运内力狂奔。就这样,在魔力与内力不断的转换间,他几乎是毫不停歇,尽管他因为不太识路而走了不少冤枉路,但还是和秦子风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了望月城。

  对于南宫修齐的突然而至,秦子风和苑玉荷俱是又惊又喜,当然在这种场面下相遇也就不可避免夹杂着一丝尴尬与难堪,尤其是苑玉荷,竭力装出不动声色,和平常一样云淡风轻,优雅淡泊的样子,但她那闪烁、不敢和南宫修齐正视的双眸明白的显示出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南宫修齐看在眼里,心中窃笑不止,暗道:「不食人间烟火的荷花仙子也有被俗物难住的时候啊,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出了衣店,南宫修齐将早已想好的一番说辞道了出来:「秦少侠,苑姑娘,你们走后在下想了很久啊!决定还是和你们一道去京安城为民除害,除暴安良。」

  「太好了!」秦子风高兴的一拍手道,「我就说了嘛,宫公子是个侠肝义胆的仁人志士,绝不会遇见不平而坐视不理的。」

  「哈哈,秦少侠过奖了。」南宫修齐装模作样的谦让几句,眼睛却瞟着身旁默默行走,一直没有开口的苑玉荷。

  秦子风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眼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再赶路。」

  南宫修齐连连点头称好,一天的奔波确实让他感觉有些疲倦了,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大街两侧乱转,很快便寻得了一处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

  「老板,给我们来三间上房,要最好的啊。」南宫修齐一马当先的步入客栈嘱道。

  「好的好的,三位客官楼上请!」矮墩墩的老板殷勤的迎上前。

  南宫修齐便要随老板上楼,秦子风却在后面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要三间普通房间就行了,别太浪费了!」

  「哈哈,这事你就别管了,听我的!」

  矮墩壮实的老板见来的这三位都衣着不俗,器宇不凡,尤其是那名女子,宛如天仙一般,几乎让他不敢正眼对视,怕自己失态。由此他料定此三人不是一般人,于是亲自引领他们上楼,同时道:「三位来得还真是巧,楼上正好只剩三间上房。」

  上楼一看,三间上房是并排连在一起的,南宫修齐眼珠一转,立刻道:「苑姑娘,妳就住中间这间,我和秦少侠住在妳隔壁,你们看怎么样?」

  这种安排妥当合理,他们自然无异议,三人正欲进入各自的房里,这时老板陪笑道:「三位是下去用膳还是让小的把膳食送上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苑玉荷终于开口了,她淡淡道:「你先叫人打桶水上来,我要沐浴,然后再把饭菜端到我房间来。」

  「好的,好的。」老板不住点头,然后侧首问:「那二位呢?」

  南宫修齐与秦子风对望一眼,齐声道:「我们也一样!」

  店家的服务果然周到又利落,进入房间的南宫修齐刚喝下一杯茶,两名伙计便将位于屏风后面的大木桶注满了热水,毛巾之类也都齐备好。

  等两名伙计出去之后,南宫修齐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向旁边看了一眼,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安排房间就是想和苑玉荷邻近,这样便于偷窥于她。

  然而眼前看到的却让他感到沮丧,苑玉荷所在房间的窗户离他甚远,而且墙壁都是由光滑的石块所砌,想攀爬过去几乎不太可能。而且他空有一身内力,但腾挪跳跃等技巧性的功夫却一点也不会,如果硬要运力跳过去抓住那边的窗缘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想要不惊动苑玉荷那就不可能了。无奈,南宫修齐只能望窗轻叹。

  悻悻的关上窗户,南宫修齐回到木桶前,正欲脱衣,耳朵却敏锐捕捉到一丝细微的水流声,他先是一怔,继而心喜,疾步走到墙边,耳贴在壁上仔细的倾听。

  慢慢的,南宫修齐的脸上浮现出猥琐淫贱的笑容,因为他已经断定苑玉荷就在离他不足五尺的地方沐浴,只不过他们之间隔了一道墙。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形自然不能让南宫修齐感到满意,于是他琢磨了一会儿,有了一个主意。只见他向后退开两步,收心摄神,暗运魔功,顿时,一道如筷子般粗细的红光从他手心里倏然而出,射入墙壁里。

  南宫修齐屏神凝气,小心翼翼的将能量极强的红光慢慢向墙壁内穿透,其实这墙壁虽是由坚硬的石材所筑,但对第齐重血灵召唤的红光来说不过如豆腐一般,而他之所以这般小心紧张主要是为了控制好力度,避免穿过墙壁到达那边房间里,那样的话就会被苑玉荷发现。

  就这样,红光无声无息的穿入墙体,就在穿透的一剎那,南宫修齐及时收功,没有让一丝红光溢出墙体而到达苑玉荷的房里。

  大功告成,南宫修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而猥琐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将眼凑到小孔间,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让他呼吸一窒,心驰神摇,差点不能自持。

  和自己这屋里的格局一样,那边的沐浴之所同样被屏风与帏幔隔成一间小小的斗室,阵阵的水气充斥其中,在臂粗红烛的映照下,丝丝袅袅的水气彷佛带上了一层金晖。恍惚间,小小的斗室犹如云雾蒸腾、轻霞缭绕的仙境一般。

  朦胧中,南宫修齐看见一位如天仙般的妙人儿不着片缕的背对着他坐在一只红木大圆桶中,铺着密密的一层花瓣的水淹至她的肩膀处,两只泛着晶莹光泽的藕臂慵懒随意的搁在桶缘的两边,一头青丝高高挽起,露出圆润修长的后颈,仿若晶雕玉琢。

  从南宫修齐这边望去,沐浴中的苑玉荷露出的部位极其有限,但饶是如此,仍令偷窥中的他呼吸微促,大咽口水,胯下的怒龙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直挺挺的隔着布料顶在墙壁上。

  坐在浴桶中的苑玉荷身子半天没有动,彷佛正在沉思,直到水汽慢慢变得稀薄她才拿起毛巾擦洗着,动作轻柔而又富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很是赏心悦目。

  此时,南宫修齐的表情着实专注,一双眼睛看得是眨也不眨,高挺的鼻尖微微泌出了细汗,厚实的嘴唇稍见干涸,大舌不时伸出舔润着双唇,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到胯下,隔着裤子揉捏早已硬邦邦的肉棍。

  「别老坐着,快站起来啊!」南宫修齐心中急切道。

  「谁?谁在那?」彷佛是听到了南宫修齐心里的话,苑玉荷蓦然发出一声娇喝。

  南宫修齐一惊,身体本能的向后一缩,大手摀住自己的嘴,但随即便意识到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出声,而且苑玉荷又是背对着自己,不可能发现墙上的小孔,所以刚才她那一声喝问也绝不会是针对自己。

  「啊!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窥视她吗?」

  心念闪过,南宫修齐又一次将眼凑到小孔前,这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色彩缤纷,绿衣衫裙如长了翅膀一般在空中飞舞,而让他一直垂涎不已的妙体亦已离开水中,身轻如燕的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白腻的肌肤夹杂着五彩的衣衫让他不禁眼花撩乱。

  南宫修齐本能的低下头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度抬眼欲仔细看清,然而这时所有的衣物已经整齐妥当的穿在苑玉荷的身上,接下来还没等南宫修齐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便见苑玉荷纤手一扬,一道寒芒穿透帏幔,激射而出。

  这下可以肯定是有别的人在偷窥苑玉荷而被她发现,这让南宫修齐恼怒不已,暗道:「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爷爷我看中的女人你也想染指?不想活了?」

  南宫修齐一边想着,一边纵步跃到窗前,挥掌劈开窗户,只见屋脊上有两道彼此缠斗的身影,他们动作极快,远望过去就如同一团光影在上下翻飞,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乃至身形,只是其中隐约透出的一抹色彩让他可以肯定其中一人是苑玉荷。

  正当南宫修齐欲要仔细看清楚时,这两道身影倏然分开,彼此身影倒纵而出,一道仿如乳燕穿林,一道却似鹰鹞振翅,均潇洒流畅之极。

  两人各自站在屋檐的一边,彼此遥遥对望,而到这时,南宫修齐才看清了这名偷窥者的容貌,是名年轻的男子,而且面容极为俊俏,一双星眸黑如点漆、亮若晶石,细而长的眉毛斜飞入鬓,鼻子窄而挺,薄薄的嘴唇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尖尖的下巴微微向前翘起,可以说无论怎么看都堪称美男。

  黑夜的黯淡月光中,苑玉荷衣袂飘飘的站在稍显平坦的屋脊上,粉面含霜,目露冷光,同时一手平伸,一手向上扬起,一副迎敌的架式;而美男则是一身白衣,负手而立,悠闲的单腿站立在弯如弧月的屋檐上,一阵夜风吹来,衣角猎猎作响,身形也微微晃动,彷佛随时都可能掉下这数丈高的屋顶,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对南宫修齐来说,他恨不得此人立刻掉下摔死最好,然而透过刚才的情形以及现在此人所摆的姿势来看,任谁都可以断定此人功力不弱,至少轻功极为出色,与苑玉荷一比,高下立判!

  在没有摸清此人实力的情况下,南宫修齐采取的还是暂时不出手,明哲保身的作法,躲在一边暗暗观察,而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俏面淫狐,又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无耻贼子!」紧接着一阵劲风吹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屋顶,正是秦子风。

  「俏面淫狐?果然是一脸淫相!」南宫修齐心中道:「干的也尽是偷窥女子入浴的下流勾当,真是名副其实。」但他全然没有想到刚才自己干的也是和他同样的勾当。

  「嘻嘻,当然是我!」俏面淫狐大袖一挥,一把金光闪闪的铁扇便出现在他的右手,他一边优雅却稍显做作的挥扇,一边面露笑意道,「谁叫妳荷花仙子不从了我呢?只要妳一天不从我,我就一天阴魂不散的缠着妳,直到妳从了我为止。」

  秦子风大怒,身形疾闪,人便如猛兽一般扑向俏面淫狐,所过之处连屋上的坚实石瓦都嗡嗡作响,可见力道之强!然而连他自己及苑玉荷也知道,这一击十有八九是不中的。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预料是因为俏面淫狐不是第一次缠着他们了,而他们双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历经数次的交战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料,几乎凝聚了近八成功力的一拳还没接近俏面淫狐秦子风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只有咫尺之距的俏面淫狐不见了踪迹,其速度之快令在一旁观察的南宫修齐也不禁暗暗咋舌。

  不过秦子风既然料中此击不中,自然留有后着,只听他发出一声虎吼,疾行的身形硬生生站定并以极快的速度回身,右臂抡圆,左掌平伸,一道隐隐泛黄的气劲激射而出。

  「咦!」俏面淫狐微微发出一声惊呼,似是料不到秦子风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不惊慌,脸上依旧带着邪恶的笑容,铁扇一格,硬接了他这一招。

  两力相交,俏面淫狐仍然气定神闲,而秦子风却面色胀红,身子连退三步,步伐明显现出凌乱踉跄之态,败象显而易见。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长长的绿影如一条蛟龙向俏面淫狐电闪疾射而去,绿影所到之处均燃起一片绿火,映得朦胧月夜一片绿幽幽的清冷,倒也十分好看。

  出手的正是苑玉荷,只见她手持一条近有两丈长似绫似缎、似鞭又似藤的东西对俏面淫狐作着连绵不绝的攻击,身轻如燕,姿势曼妙,手里那会发出绿火的兵器如灵蛇飞舞,蛟龙出没,直逼俏面淫狐全身各大要害。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秦子风与苑玉荷连手对付俏面淫狐的局面,形势也有了一些变化,俏面淫狐不再稳占上风,原本挂在脸上的轻松笑意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小心与凝重。

  秦子风的出招路数是至刚至猛,而苑玉荷则是至轻至柔,他们刚柔并济,其威力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使俏面淫狐彷佛是海面上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会被狂涛卷没,饶是如此还是让暗处的南宫修齐兀自心惊,因为他看得出来,虽然俏面淫狐似是落在下风且险象环生,但没有性命之虞,而且此人轻功极为出色,只要他想,仿随时可以脱出战圈,逃之夭夭。

  「这小白脸究竟是何许人啊?居然在他们两人围攻之下还能保持不败。」南宫修齐心下嘀咕,「难怪敢调戏偷窥佳人,果然是有点本事。」

  南宫修齐初入江湖,不知俏面淫狐是何来历,但只要稍在江湖闯荡过的人,都会听过这个名字。尤其是女人,对他又恨又怕,但也有不少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俏面淫狐顾名思义就是此人好淫,在江湖中是个有名的淫贼,不过最初他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俏面银狐,因为此人面相俊俏,而且向来只穿一袭白衫,更兼之他轻功高明,来去如狐狸一般迅捷无比,因此得了这个外号,然而随着他的淫行越来越多,人们便将银狐改成了淫狐。

  俏面淫狐是个不折不扣的淫贼,自踏入江湖以来不知毁了多少荳蔻少女及良家妇女的名节,但与一般淫贼不同的是,他所奸污过的女子基本上都不是以暴力的手段胁迫就范的,而是用他那俊俏潇洒的容貌、虚情假意的情感以及奇技淫巧的手段来诱奸女子。

  更令江湖正道为之痛恨的是,几乎每个被俏面淫狐所奸污过的女子事后不但不对他痛恨有加,反而像是着了魔一般被他迷住,要死要活的跟着他,当然他总是玩过就扔,丝毫不加以留恋,而这些被抛弃的女子便日思夜想,痴痴的等候,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会再回来找她们。

  如此一来,那些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便不再思嫁,那些良家妇女从此心里也多了牵挂,甚至连自己的夫君也不再放在心上,这其中不乏在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人见自己的夫人不但失身于淫贼,就连心也被淫贼偷了,心头是恨啊!只妮不能将俏面淫狐生舌活剥,可是面对他不俗的功力,尤其是高绝的轻功,众人皆是无可奈何。

  在采花过程中,俏面淫狐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很少有失手的时候,直到一个月前偶然遇到苑玉荷,他一下便被其天仙般的容貌、优雅淡然的气质给吸引住了,于是再一次使出惯用技俩,然而这一次他失手了。

  苑玉荷可不是一般女子,她高雅脱俗,俏面淫狐那俊俏的容貌根本不会让她有丝毫兴趣;她蕙质兰心,于是淫贼的虚情假意也被她一眼识穿;另外,苑玉荷也是不弱之辈,论真实功力,虽然还比不上俏面淫狐,但也相差不是很多,所以他那些勾人淫兴的诱奸手段对苑玉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倒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这下俏面淫狐就更加没戏了,因为苑玉荷最为痛恨贪淫好色之徒,尤其是对玷污女子清白的淫贼几乎是毫不手软,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就这样,苑玉荷对俏面淫狐是大打出手了,尽管她和师兄连手起来是稳占上风的,但要想杀掉这淫贼还是力所不及。而对俏面淫狐来说,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于是仗着自己轻功无双,三番五次的来骚扰苑玉荷,希望能寻个机会一逞淫欲,反正打不过跑嘛,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

  时间一点点过去,俏面淫狐开始感觉应对得越来越吃力,于是暗忖着是不是该离开,反正今晚已经偷窥到了苑玉荷沐浴,算是大有收获,过几天再来寻觅机会。

  主意打定,俏面淫狐扭躯疾闪,身子如电般的脱出战圈,苑玉荷一看他又要脚底抹油,心下又恨又急,这淫贼屡次对她使出下流勾当,这一次居然偷窥她沐浴,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的给他瞧遍了,苑玉荷心里便羞愤不已,同时更是心有余悸,因为今天可以给他瞧去身子,明天说不准会又给他得逞什么,正所谓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无耻淫贼,休想再逃!」苑玉荷一声娇叱,将一身功力发挥至极致,只见她手中的那条绿色长鞭上下飞舞成一团,几乎成了一团绿色火焰,忽然爆裂之声响起,绿色火焰从中间炸开,分出无数道绿色火舌向俏面淫狐席卷而去,与此同时,秦子风也使出近十成内力,强大气劲像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压向他。

  俏面淫狐只觉身上的压力陡然增加一倍,不过他依旧毫无惧色,清啸一声,手中长扇在挥舞中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巨大的扇面划出一道青蓝色光幕,如一面墙般将那无数道绿色火舌及强大的无形气劲阻挡住了。

  「碰,碰,碰……」一连响起无数声金铁交击的巨响,两股力量之间炸出个巨大且夹带火花的光芒,随后向四周散开,溅落的火花落在屋顶上,烫得石瓦都滋滋作响。

  秦子风与苑玉荷均觉胸口一震,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而俏面淫狐则浑身剧震,喉头隐隐发甜,身子却借着这般强大的力量激飞出去,其速度之快,宛如流星。

  几乎是在瞬间,俏面淫狐叙远离苑玉荷和秦子风两人,俏面淫狐心下得意,以致不顾身上的难受而轻浮嘻笑道:「嘻嘻,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荷花仙子,妳全身光溜溜的样子会让我今晚做个好梦的,哈哈,我会再来的,总有一天我会将妳压在身下,让妳一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苑玉荷羞愤之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而秦子风则怒吼不止,连连喝道:「有种就别跑,我们决一死战!」

  「哈哈,跟我说有种,真是笑话,有种的话你们就不会以多欺寡了。」俏面淫狐那带着讥讽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你……我……」秦子风不善言辞,顿时被驳得哑口无言。

  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俏面淫狐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而且笑声越来越远,眼看就要彻底消失在茫然黑夜中时,凭空中传来另一阵大笑:「哈哈,既然都已经两个打一个,那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第九集】第四章:擒拿淫狐

  话音刚一落下,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之音便直捣众人耳膜,随即苑玉荷他们便感觉一道极为凌厉的劲风夹带着不知何物从他们眼前划过,劲风所带起的余波刮得他们脸颊如刀割一般,如此强劲内力让秦子风与苑玉荷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彼此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骇然表情。

  紧接着,黑暗深处便传来一声惨叫,正是俏面淫狐的声音,这时秦子风才恍如梦醒,大喜道:「宫公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

  南宫修齐从屋角的暗处跳出来,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正是在下,冒昧出手,还请两位多多包涵啊!」

  一直按兵不动的南宫修齐本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时再出手收拾俏面淫狐,这样便可以再得个救人美名,可是一直都是他们师兄妹占据上风,他期待的情形始终没有出现。直到慵面淫狐准备落荒而逃了,南宫修齐才终于出手,他捡起拳头大的石块,运转真力脱手而出,准确击中在黑暗中已呈隐隐约约影子的俏面淫狐。

  「宫公子,这是哪里话?若不是你及时出手,就又要让这个淫贼给溜了。」秦子风忙不迭道。南宫修齐故作谦逊的摆摆手道:「秦少侠过奖了,其实在下在一旁观察己久,凭着二位的功力要胜那无耻下流的淫胚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就是此贼逃命的功夫略胜一筹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分奉承而显得肉麻,同时也给秦子风他们留足了面子。果然,当南宫修齐这一番言罢,不仅秦子风憨厚的呵呵直笑,就是自从进入望月城就没给南宫修齐好脸色的苑玉荷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姣美的脸庞绽开一丝笑颜。

  南宫修齐心神一荡,正欲再调笑几句,却听苑玉荷道:「走,去看看那名淫贼死了没有?」说罢,她身形疾闪,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秦子风连忙招呼南宫修齐跟上,三人行了约莫百步,却没发现俏面淫狐的踪迹,继续又搜寻了方圆数百步的范围。这里虽然位于闹市,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激斗,街上的人早已跑光光,他们搜起来并不是太费力,但依旧没有看到俏面淫狐的影子。这使三人皆感意外,因为从刚才那声惨叫来看,俏面淫狐所受的伤绝对不轻,即使不死也不会逃得如此迅捷。

  愣了半晌,苑玉荷咬牙跺脚道:「又让这淫贼跑了!」

  南宫修齐也是半晌无语,心中十分懊恼。不过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默不语,低头观察的秦子风却突然道:「这淫贼跑不了,你们看,这里有血迹。」

  顺着他示意的位置看去,南宫修齐与苑玉荷两人在焦黄的土地上果然看到一小块稍深一点的颜色,仔细一辨认,的确是鲜血的颜色,这血滴入土里仅仅让焦黄的土变得颜色深一点而已,要是不注意看着实很难发现。

  「太好了师兄,还是你心细!」苑玉荷颇是兴奋道,「走,我们快循着血迹去追。」

  南宫修齐虽然也很是恼恨俏面淫狐,但毕竟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恨,所以对追杀这淫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加之现在已值深夜,困意不断袭涌上来,于是他道:「哎呀,我看算了,一名小淫贼罢了,不值咱们劳师动众的深夜穷追,况且此贼已中了我一击,料他伤势不轻,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秦子风明显不赞同南宫修齐这番言语,可是碍于他数次出手相救之恩,自己也不好直接出言反对,因而显得支支吾吾,眼神求助般的投向他的师妹。

  苑玉荷看着南宫修齐正色道:「宫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贼,而是作恶多端的大淫贼。」说着,她简单的将俏面淫狐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

  对于南宫修齐来说,俏面淫狐那些引诱迷奸女子的行为实在算不了什么,自己以前在京安城的所作所为比起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在心里对这不以为然,但面上功夫还是得作足,只见南宫修齐义愤填膺道:「太可恶了!此贼居然毁了如此多无辜女子的清白,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今晚就要为江湖除去这一祸害。」

  「好!宫公子果然深明大义。」秦子风赞赏道。

  苑玉荷也含笑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们快追吧!」

  地上的血迹虽然不是那么明显,但要是有心留意还是不难发现的,三人就这样循着血迹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就在他们三人离去不久,旁边的一棵大树忽然无风自动,满树枝桠哗哗作响,紧跟着一个人从茂密的树冠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在地面上,扬起一股不大不小的灰尘。

  此人蜷缩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像是昏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人的胳膊才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撑在地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月光洒落在此人的脸上,赫然是俏面淫狐。

  「哼!想要杀我?你们还嫩了点,咳咳……」俏面淫狐对着南宫修齐他们消失的方向狠吐了一口唾沫,然而由于用力稍微猛了一点,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五脏六腑彷佛都要移位,布=痛得他脸都要变了形,剧咳不止。

  事实的确如南宫修齐他们三人所料,俏面淫狐中了飞石一击后伤势极重,根本不足以让他逃之夭夭,更别说后面还有三名高手穷追不舍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趁着夜色利用仅有的一点力气爬上大树,树上枝繁叶茂,足以隐藏他的身影。

  不过俏面淫狐也知道,只做这样还是不够的,要是他们稍微用心搜索一下就会发现,所以他还设下了第二招,那就是诱导。这招诱导可谓是他的逃命绝技,他曾利用此技数次逃过被捉被杀之险。

  身为江湖上有名的淫贼,俏面淫狐的淫术自然是极高明的,这淫术不仅包括花样翻新的床上功夫,更包括了挑逗激发女子淫兴的手段。可以说,只要是女子,不管她是怎样的贞女烈娃,他都可以让她变成淫娃荡妇。

  丼于江湖上大部分淫贼来说,手段无非就是利用药物,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就是药物效果的好坏而已,但俏面淫狐却不是,他不用药物,而是用独门配方培养出来的一种淫虫。

  这种淫虫体型很小,不易被人发现,但其淫性却奇强,女子的肌肤一旦沾染上这种淫虫立刻便会春情勃发,淫欲滋生,要是沾到乳阴等敏感部位那就算是一座冰山也得化成一团烈焰。

  刚才就是这淫虫让南宫修齐他们三人作出错误判断,而这种淫虫一死便化为一滩血水,故俏面淫狐在树上悄悄布下淫虫一路而去,然后让他们一批批的死去,如此便形成一路血迹,造成了负伤而去、沿途洒下血迹的假像。一般人如果不知道俏面淫狐会使这种淫虫手段,那十有八九是很难发现这圈套的。

  好不容易捱到他们三人离开,俏面淫狐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手脚一软,便从树上掉了下来逃过一劫,命他虽然是捡回来了,但伤却是着实不轻,本来就显白哲的脸庞此刻愈发的苍白,彷佛一张白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原本修长挺拔的身姿也弯了下去,走动起来步伐蹒跚,恍若喝醉了酒的人一般。

  谁知走出还没有十来步,俏面淫狐便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挡在了他身前,俏面淫狐大惊失色,以为他们三人去而复返,心中直呼:「吾命休矣!」

  不过随后他便发现来者只有一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相貌陌生,但身形却有些眼熟,正思量着,却听这名男子开口道:「好你个狡猾的淫胚,居然和我们玩声东击西这招。」

  一听男子说话,俏面淫狐便知道此人是谁了,这人就是让自己险些毙命的家伙,刚才在树上他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但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则听得清清楚楚,此以此时一听便听出来了。

  诘个人的确就是南宫修齐,他返回不是因为识破了俏面淫狐的技俩,而是纯属误打误撞。刚才他和苑玉荷他们师兄妹一起去追俏面淫狐,然而追了不远后便遇到了几条岔道,追杀心切的苑玉荷便立刻建议大家分头去追,秦子风欣然同意,他也只好接受。

  但是南宫修齐本来就对这事不感兴趣,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积极完全是为了苑玉荷,想博得她的好感,现在各自分开,南宫修齐才懒得费神费力的去追杀什么淫贼呢!于是便趁机返回客栈,谁知歪打正着,将俏面淫狐逮个正着。

  俏面淫狐冷汗涔涔而下,不过多年的江湖生淮让他历险无数,自然养成了处变不惊,遇险而不乱的个性,只见他兀自镇定道:「这位少侠,咱们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今日你放我一马,来日必当重谢!」

  「哈哈,谁说咱们无冤无仇?仇大着呢!」南宫修齐怪笑道。

  俏面淫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很少杀人,和他有仇的基本都是淫人妻女之仇,面对大部分人而言,有时淫人妻女之仇甚于杀人父母。这些年来,俏面淫狐自问淫人妻女无数,眼前这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很可能就是他奸淫过的某个女子的亲人。真要如此,他今晚是休想活命了。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颤声道:「你……你究竟是……我……我们……」

  南宫瓜齐笑容一收,森冷道:「本少爷看中的女人你都敢觊觎?你说这仇大不大?」

  「啊……」俏面淫狐张口结舌,一时不明所以。

  南宫修齐摇摇头,作出一副他穴是愚不可及的样子,然后点醒道:「荷花仙子!」

  俏面淫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这个,这个,在下实在不知荷花仙子是少侠你的女人,还请少侠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这回,以后我再不会跟着荷花仙子了。」

  「哈哈,放过你?那我待会怎么向苑玉荷交代啊?」南宫修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可是指望拿你去讨好美人哟!」

  听到这里,俏面淫狐反而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透过刚才的对话,他发现眼前这个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和自己一样,无时无刻垂涎着苑玉荷的美色而不得其门而入的好色之徒。知道了一个人的性格,那就可以对症下药,事情也就好办了。

  俏面淫狐低头略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南宫修齐神秘一笑,说:「这位少侠,请恕在下斗胆说一句,你对荷花仙子心仪倾慕,而她是不是对你还尚无好辞色,让你感觉颇是棘手?」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她对我改观?」

  「当然!」俏面淫狐见南宫修齐一副兴趣高涨的样子,精神不由得大振,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道,「在下可助你一偿夙愿,抱得美人归!」

  「哼!。南宫修齐撇撇嘴不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俏面淫狐急道:「在下绝无虚言!」

  「果真要如此,你自己早就抱得美人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丧家之犬被苑玉荷追杀了。」南宫修齐嘲笑道。

  「唉!」俏面淫狐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此功威力的大小完全看施功者本人内力的深厚,如果对方的内力比自己强或者旗鼓相当的话那此功就难以见效。」

  「哦?」南宫修齐心中微动。

  「和荷花仙子相比,我的内力并不强上多少,所以……」说到这里,俏面淫狐情不自禁地带着几分沮丧的语气,但随即就醒悟过来,忙接着道,「也就是说这是天意,荷花仙子注定是少侠你的。」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道:「算你会说话,那你还等什么?快把你说的好法子拿出来吧。」

  俏面淫狐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南宫修齐一把夺过,看着封皮喃喃念道:「阴阳摄魂大法。」

  「是的,这可是我师门独传的秘功呢!」俏面淫狐连忙凑上前道。语气中既有点自得,又有点讨好。

  「是吗?」南宫修齐随手翻了翻,略带怀疑道,「学会就可以了?」

  俏面淫狐肯定道:「以少侠你那深厚的内力,修习了这阴阳摄魂大法那绝对可以让荷花仙子对你投怀送抱的。」

  南宫修齐合上小册子,双手抱胸懒懒道:「我要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这……」俏面淫狐思忖了一会儿,「那我证明给你看看,你跟我来!」说罢,他步伐踉跄的向前走去。

  南宫修齐也不阻栏,他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于是跟在他的身后。

  俏面淫狐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只见他在如棋盘的街道上东弯西绕,穿街走巷,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紧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喂,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你想玩什么把戏?」南宫修齐疑惑中带着几分警戒。

  俏面淫狐听出了他话里的怀疑与防备,忙解释道:「少侠,你别误会,我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证明一下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而已。」

  「来这里证明?怎么证明?」

  俏面淫狐笑笑,指着大门说:「少侠,你看!」

  南宫修齐目力过人,清楚的看到在这扇大门的门额上镶嵌的镀金铜牌,铜牌四周刻有精美的花纹,中间歪歪扭扭的刻写着不知是文字还是符号的东西。

  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南宫修齐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有些不耐烦道:「别卖关子,直接说!」

  「是,是!」俏面淫狐忙道:「这门上铜牌叫千古贞妇牌,是斯蒙国皇帝亲赐的。」

  「哦!」南宫修齐饶富趣味的又看了几眼,心中已隐隐明白俏面淫狐的打算。

  「千古贞妇牌只有那些守寡三十年以上,除了自己的儿女亲人外从未和陌生男人说过一句话的贞节烈妇才能获得,因此非常稀少。在斯蒙国,能获得这块铜牌的妇人不超过五个,也正因如此,物以稀为贵,获得此铜牌的妇人地位很高,就连这里的城主都要敬她三分。」

  闲言,南宫修齐不由道:「如此烈妇你就没兴趣染指?」

  俏面淫狐干笑两声道:「烈妇虽然搞起来比一般女子有劲,但也要看她容貌如何?能获得千古贞妇牌的女人一般年纪都在五十上下,这个……」

  南宫修齐一听哈哈大笑,然后拍拍俏面淫狐的肩膀,俨然一副老朋友的模样道:「那还等什么?进去吧!我倒想看看你这什么大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俏面淫狐对南宫修齐突然表现出来的亲昵既感到惶恐又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忙道:「少侠,我带路,这户人家我来过一回,比较熟!」说着,他便绕过大门,行了十余步,来到一堵较矮的院墙前,然后深吸一口气,身形一纵,双手攀住墙缘,如猫一般无声无息的翻入墙内。

  在别人的眼里,俏面淫狐这番动作可谓敏捷之极,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自己最差的表现了,要是没有受伤,哪用得着这般费力?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了。

  南宫修齐也跟着翻墙而入,这是一座不是很大但颇为精致的院落,花坛井台分布得错落有致,在东西两边各矗立着一栋两层小楼,其中东边那栋小楼的楼上还亮着灯光。

  俏面淫狐指着东楼的楼上小声道:「那里就是贞妇的卧室,此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她的房里,甚少下楼。楼下住的是仆妇,而西厢住的是她儿子一家。」

  「呵呵,你知道的还挺细。」南宫修齐拍拍他的肩膀道,「走,上去看看。」

  两层高的小楼对南宫修齐来说不算障碍,与平地没什么两样,然而对受了伤的俏面淫狐来说就是不小的难度,他根本跃不上去,于是眼睛求助般的看着南宫修齐道:「还请少侠帮在下一把。」

  南宫修齐二话不说,拉住他的胳膊轻松跃上二楼延伸出的瓦面上。俏面淫狐站定后便要推窗而入,这时南宫修齐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先不要进去,看看再说!」

  俏面淫狐一怔,随即便明白南宫修齐的用意,他是怕自己玩花样,这名自己口中的贞妇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贞女烈妇,而是自己的同伙,两人串通起来合谋演一场戏给他看。所以他先悄无声息的在外面观察一番,如果里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同伙,那她在独处而不知有外人于一旁窥伺的时候,必然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想通了这一点,俏面淫狐知趣的闭口不语,乖乖的待在一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让南宫修齐误以为自己是在给屋里的女人报信。

  南宫修齐轻轻的将窗户纸划开一条缝隙,一名素装妇人落入他的眼里。妇人此刻正跪在一张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在她身前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摆着神像,两边还放着香炉,轻烟缭绕,一派肃穆之相。

  玩弄女子无数的南宫修齐对女子自有一套研究之法,他细细观察了该妇人的面相,此妇面色白,但很明显不是天生的白哲,而是因久不见阳光而稍显病态的白;面颊丰腴,额头虽说不上光洁,但也不是皱纹密生,只有少许的几条细纹,可见此妇平时也算是养尊处优。再看其房中的陈设,只有一张床和一些桌椅,被褥纱帐全是素色,简单而又干净。

  南宫修齐暗暗点了点头,基本相信这妇人的确是一个终日待在屋里沐斋念经的贞妇,于是拍了一下俏面淫狐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和自己一起进去了。

  「砰!」南宫修齐内劲暗吐,窗户的锁闩瞬间便被震断,两人一跃而入。

  面对突然而入的两名陌生男子,妇人是极度惊骇,嘴巴大张,然而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随即身子一软,人便昏死过去。

  南宫瓜齐慢慢踱步到到妇人的跟前,打量了她一番后笑道:「嗯,看得出的确是一名清心寡欲,终日窝在屋里吃斋念经的贞妇。好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俏面淫狐点点头,蹲下身子在妇人鼻下的人中处掐了一下,随即便听一声轻哼,妇人幽幽醒转过来。这时,南宫修齐既感到好奇同时又有一点紧张,他心下暗道:「这下妇人会不会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起来?」

  南宫修齐一边想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妇人的神色,只见她醒来之后看见俏面淫狐近在咫尺,而且一只手还在自己的面颊上抚摸,心中再度惊骇欲绝,眼睛睁得老大,里面满是恐惧的光芒,脖子一仰,一副作舫欲喊的样子,不过还没等她发出声音,俏面淫狐的手就及时按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同时按住了她那激烈挣扎的身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妳,我是来拯救你的。」俏面淫狐声音低沉,与刚才和南宫修齐说话时的腔调完全不一样,犹如从空旷山谷里发出来的,悠远而空灵。

  南宫修齐从俏面淫狐那与先前明显不一样的声音,就知道他开始使上了那什么阴阳摄魂大法,但他感觉到的也挜是俏面淫狐腔调的不同,其他共没有感觉出什么,不过他看那名妇人就明显不同了,身子一下就停止了挣扎,懒懒软软地倒在地上,任由俏面淫狐抚弄。

  南宫修齐暗道:「嗯,果然有点意思。」于是继续凝神细看。

  「知道我是谁吗?」俏面淫狐声音愈发低沉。

  妇人茫然的摇摇头,眼神中尽是迷惘与困惑。

  「我是妳的主人,是妳的主宰者,妳的一切皆得听命于我,明白吗?」

  妇人眨了眨眼,似在思索着什么,俏面淫狐立刻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紧接着道:「不用想,我就是妳的主人,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

  妇人思索的表情消失,眼神中亦没有了困惑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无神,只听她温顺道:「是,主人!」

  俏面淫狐微微一笑,抬眼看了南宫修齐一下,眼神中略有自得之色,意思是说:「怎么样?我这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还行吧?」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好,现在告诉主人,妳是谁?今年多大?」

  妇人喃喃道:「贱妾黄氏,十七丧夫,今年五十有四。」

  俏面淫狐轻薄的勾起妇人的下巴道:「先前看妳充其量也只算是中人之姿,不过没想到都五十四了,这把年纪还能保持这样算是不错。好了,现在妳把衣服脱了,让主人再检查检查妳的身体。」

  「这……不,不要……」妇人呼吸微促道,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也显现出一丝羞耻之色。

  原来妇人的心神魂魄虽然都已经被俏面淫狐控制住了,但几十年来所形成的名节感与贞操观在她心里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另外,由于俏面淫狐身受重伤,使出阴阳摄魂大法的效力自然是大打折扣,所以当他各妇人提出这项要求时,妇人尽管并没有清醒过来,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但脑海深处的潜意识立刻让她做出了拒绝的反应。

  俏面淫狐一怔,随即将掌心按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嘶哑道:「记住,不要反抗!主人对妳来说是至高无上的,主人的命令要毫无保留的去执行,知道了吗?」

  【第九集】第五章:摄魂大法

  南宫修齐注意到俏面淫狐说这番话时不但声音嘶哑,就连眼睛里也发出了一股淡淡的蓝色光晕,里面似乎透着某种磁力,把妇人的目光紧紧吸斗住,并且将她眼里的羞耻、反抗一一化解,使其再度恢复空洞无神的样子,仿若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

  妇人机械式的点点头,木然道:「知道了,主人!」

  「那好,现在开始,把妳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一根丝都不许留下。」俏面淫狐嘶哑着嗓音,眼中所散发出的光晕愈发浓盛。

  妇人面无表情的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动作没有一点迟疑,不一会儿,她整个人便一丝不挂。

  侑面淫狐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不过脸色却更加苍白了,身形也变得摇摇晃晃,彷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很明显,这是功力透支所造成的结果。

  「少侠,怎么样,在下没有骗你吧?阴阳摄魂大法完全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和行为,让她遵从你的命令。」俏面淫狐颇为得意的道。

  南宫修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悠闲自得的翘起二郎腿,半瞇着眼睛打量着妇人那赤裸的身躯,对俏面淫狐的话置之不理,似乎恍若未闻。

  作为半老徐娘,妇人赤身裸体的样子自然不是那么的不堪入目,相反的还倒是有些吸引力,尤其是皮肤,也许是长期包裹在衣服里的缘故,显得很是白净,身材也不臃肿,但是其腹部有一定弧度的凸起,另外胸前的双乳也有一定程度的下垂了,褐色的乳晕比铜钱还大上两圈,乳头更是微呈黑色;双腿不再结实有力,不过倒还挺直,两腿之间的三角形黑色丛林裟密油亮,看得出是一方沃土。

  尽管从外型来看,妇人还算是风韵犹存,但毕竟上了岁数,和年轻女子相比还是差得远了,所以见惯美女的俏面淫狐对她根本不感兴趣,不过南宫修齐倒是饶富趣味地看着。见他如此,俏面淫狐不由得对他生出一丝鄙夷,暗暗讥笑他没见过女人,心道:「这个毛头小子,真是没看过光身子的女人,连这么一名老女人居然也能让他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也罢,今天爷爷我就施下手段,让你这没尝过荤的青涩小子开开眼界。」

  想罢,俏面淫狐讨好道:「少侠,要不要让这妇人表演几下给你看看?」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哈哈!」

  俏面淫狐不敢有所怠慢,转身对妇人命道:「黄氏,别光站在那里不动弹,走几步,转几圈,让主人和这位少侠仔细检查一下。」

  妇人呆滞的走动了几步,然后原地转了几个圈,刚要停下,却听俏面淫狐又命令道:「到这位少侠跟前张开妳的双腿,让少侠仔细检查妳腿间的那处小穴。」

  「是!」妇人痴痴的应着,走了几步来到南宫修齐跟前,分开双腿,身子微微前倾,将她那最隐密,几十年来从未暴露在任何人眼前的地方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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