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彷徨：戏火飞蛾】（13-14）作者：云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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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彷徨：戲火飛蛾】
作者：雲的那邊
2020-4-6发表于SIS001
　　　　　　　　　　　　　　　　十三、
　　我有台同事轉給我的二手卡羅拉，一直在張叔的修車行門口停著，我平時很
少開它，今天突然想開出來溜溜，也是停了好久了，我有些擔心電路呀，零件什
麽的閑置太久了會出問題。
　　當然了，今天黃茵過來修車行，得把車子開起來顯擺顯擺，雖然不是什麽好
車，不過總算能說明咱這幾年的工作成績呀。
　　從我媽的住處出來，手裏拎著兩個餐盒，樂顛顛地往公交車站走，身後一個
人追了過來。
　　「小甯哥！等一下！」劉曉丹的聲音。
　　我站定身，回頭看到她一路小跑著追了過來，手裏拎著一個裝衣服的紙袋，
到了我面前，使勁把那袋子塞到我的手裏說：「你回去穿上試試。」
　　我朝袋子裏瞅了一眼，是一件阿迪達斯的Ｔ恤，奇怪的問：「什麽鬼？怎麽
突然想起給我買衣服？」
　　劉曉丹面色潮紅著瞪了我一眼說：「看你整天把自己弄得像個泥猴子，給你
買件Ｔ恤換著穿，別臭美，是我剛才路過商店，看到有打折的才買的，你回去試
試，要是不合適，我拿回去換。」
　　我也回瞪了她一眼，把紙袋塞回到她手中說：「你神經病吧，我整天爬上爬
下的，不是一身灰就是一身汗，你讓我穿著這麽貴的東西去幹活？」
　　劉曉丹笑著一邊又把那袋子往我手裏塞，一邊說：「不貴的，不貴的，真的
是打折的，才九十塊錢。」
　　我真心不想要她的東西，正想把東西扔給她我就跑掉，在路對面大搖大擺地
過來兩個人，朝我招了招手。
　　那是我的倆個同行，不是安裝工同行，是我副業的同行，那兩個是一起的，
也是小偷，一個叫鵬飛，也是個東北人，另一個是河南人，不知道叫什麽，只知
道大家都叫他一只眼，不過我知道他兩只眼都是好的，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麽
個外號。
　　這兩個人是我極度討厭的人。
　　賊這個圈子其實也不大，也有行規，各自有各自的活動範圍，相互之間通常
是不交叉的。但是這夥人從來不管什麽規矩，更不在乎什麽地盤約束，而且他們
沒原則，什麽都偷，他們的理念就是搬空一切，連用過的香皂都不留，這讓我覺
得他們很沒素質，一點都不遵守我們這個行業的老規矩。
　　都是偷，他們偷過的苦主很慘，是那種幾乎傾家蕩産的慘，他們經常在各個
城中村裏轉，開個貨車，看準了哪一棟樓，通常是這一棟樓裏連著搬空好幾戶，
其實大多是租戶，都是來廣州找機會的年輕人，本身就沒什麽積蓄，結果給他們
這麽一搞，通常就直接把人家給搞到破産邊緣了。
　　平常我和他們沒什麽來往，只是認識，也互相知道都是做什麽的，他倆跟我
打招呼，還讓我有些意外。
　　我禮貌性地跟他們倆個點點頭，劉曉丹趁著機會，把袋子又賽回到我手裏，
轉身就跑開了。
　　「劉甯！你來，問你點事。」那個叫一只眼的朝我喊。
　　我左右看了一下路上的車，快步走到他倆面前問：「什麽事？」
　　「粵秀大學裏面你有認識人嗎？」鵬飛問我。
　　我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怎麽了？」
　　一只眼朝周圍張望了一下，壓低聲說：「你有認識的人就好辦了，哥們有個
好路子，帶著你一起怎麽樣？咱們仨三一三十一。」
　　他們的風格和我不同，我立刻決絕的說：「不了，你們做你們的，我可不和
你們摻和。」
　　那個鵬飛個頭不高，矮胖的，平時說話做事就狠叨叨的，我認識他很久了，
從來沒打過交道，他見我回絕的很幹脆，臉上有些挂不住，有些不悅地說：「媽
的，你都沒聽我說是什麽事就不摻和了？能發財啊，咱仨一人能搞小幾萬塊錢呢。」
　　越是有高額的利益回報做誘餌的事，越是危險，這是我師父在我剛入行時候
教我的話，我一直記在心中，使勁搖頭說：「不了，你們想知道啥，我可以告訴
你們，但是事我就不參加了，不好意思啊。」
　　鵬飛眯著眼，使勁看了看我小聲說：「媽的，原來你是個孬種，給你擺在面
前的發財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我知道他們這種人不能走太近，但也不能得罪，趕緊陪著笑臉說：「不是的，
我最近真的太多事，我媽生病了，需要我照顧，我最近也都收手不做了，真不好
意思啊。」
　　一只眼也不管我說的什麽，臉上突然開始帶著一絲猥瑣的笑容問我：「剛才
那小姑娘是你對象啊？」
　　我搖搖頭說：「不是啊，是我媽飯店的服務員。」
　　一只眼三十歲左右，個子比鵬飛稍高一丟丟，不過人瘦瘦的，看起來好像病
怏怏的，尤其他的瞳孔顔色，是黃褐色的，讓人看著有些發瘆. 他有些莫名其妙
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煙熏的黃牙說：「不是你對象就好，挺嫩呀，嘿嘿。」
　　鵬飛瞪了他一眼，轉身一邊朝遠處走一邊朝一只眼嚷嚷：「操你媽的，你他
媽又開始犯病了啊，趕緊走，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看著走遠的兩個人，我搖搖頭。
　　他們都是職業的賊，沒有正當工作，所以他們整天腦袋裏想的就是搞錢，他
們口中的所謂正事，百分之一百是又在琢磨偷什麽地方的事，按照他們這種作法，
被抓恐怕是分分鍾的事。
　　而且他們做事的風格也不是和我一路的，他們倆都隨身帶著刀，如果在「搬
家」的時候人家苦主回來了，他們是打算由偷變搶的，這種人可千萬要離他們遠
點。
　　坐公交車又回到修車行，想著隔壁可能今天開始就住進來一個大美女，心裏
還真的有些異常的興奮呢。
　　剛到修車行門口，就看到張叔和一個人在門口喝茶聊天，那個人叫姓徐，外
號寶子，是我和張叔的一個銷贓人。
　　我平時很少順東西，我都是拿現金，但是張叔不一樣，他對首飾和好煙好酒
這些容易出手的東西也不放過，盡管他現在不是經常出手，不過也還是會和這些
人打交道。
　　我和寶子叔打了招呼，朝樓上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張叔立刻發現了我的小動
作，笑著說：「那姑娘交了錢，放下行李就出去了。」
　　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不大好，我尴尬的笑，張叔卻好像早就鑽到我心裏面去
了一樣，接著說：「這姑娘我勸你還是放棄了吧，你倆差太多了，人家不可能會
看上你的，人家曉丹多好，又懂事又能幹。」
　　坐在旁邊的寶子叔抿了一口茶，問張叔：「誰？剛才送東西上去那個？那姑
娘還真漂亮，個子身材都那麽好，是個模特吧？」
　　我被張叔的話打擊到了，有些郁悶，卻嘴硬著說：「啥叫看不上我？是我沒
看上她，她今天還跟別人說我是她男朋友呢！」
　　張叔笑著朝我擺擺手說：「你媽剛才來電話說給我帶餃子了，在哪呢？」
　　我把餃子遞給他，他立刻拆開餐盒，遞到寶子叔面前說：「嘗一個，賀莉的
餃子現在越來越牛逼，我都想把這破店子兌出去給她投資搞個大店子了。」
　　寶子叔也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指捏起一個餃子放進嘴巴裏，一邊大口地嚼，
一邊點頭朝我翹起大拇指。
　　我有些小得意，把我媽帶給我的那盒餃子也放到他倆面前的茶幾上，轉身上
了樓。
　　　　　　　　　　　　　　　　十四、
　　二層一共五個門，一個開放一半的走廊，並排四間宿舍，走廊盡頭是公共衛
生間，可以洗澡和上廁所，緊挨衛生間的是張叔的房間，我爲了晚上溜出去方便，
就選了正對樓梯的那個最外面的房間。
　　中間兩間房都是空的，我也不知道黃茵選了哪一間，我朝那兩間房張望了一
眼，都滅著燈，側耳朝樓下聽了聽，覺得張叔他們不會上來，裝作上廁所的樣子，
一邊朝走廊裏面走，一邊朝中間那兩個房間張望。
　　第二個房間窗簾被拉滿了。
　　看來黃茵選擇了緊挨著我房間的那個。
　　心中還莫名的有陣小激動。
　　這個房間早就被我無聊的時候在牆下角用電鑽鑽穿了一個很不容易被注意到
的洞。
　　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爲啥要在牆角裏鑽個洞，純粹是爲了好玩吧，不過
現在大美女黃茵住進了這個房間，卻像是無意中給自己留了個滿足自己偷窺癖的
天眼。
　　當然了，這個洞的位置很低，幾乎就是貼著牆面下的踢腳線上鑽的，孔徑也
很小，連只手指都塞不進去，更不要說想從裏面看到那邊房間的情況了，看，是
肯定不行了，不過，從這個小洞貼著耳朵去聽隔壁的聲音是沒問題的。
　　當然，姿勢肯定是很狼狽的，應該是撅著屁股趴在地上，那姿勢，絕對酸爽。
　　突然想起在那晚在床底，那麽近距離的聽到她急促的喘息和嬌聲的呻吟，還
真的讓我忍不住又開始心潮蕩漾起來，趕緊跑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準備先睡一覺，
等到過了午夜得出去溜溜了，已經好幾天沒去儈貨了。
　　手癢癢的，洗著澡，滿腦子裏都是想著那天在地上看到散落的黃茵的衣物，
想著她嬌滴滴的吟唱，忍不住撸了一管。
　　妹的，又浪費了我這上億的子孫。
　　實在不行，哪天真的要把趙曉丹那女的領回來好好蹂躏一番了。
　　不過這個想法好像蠻無恥的，你又不喜歡人家，真的把人家身子拿了，總是
覺得有些不地道。
　　不過現在想著，趙曉丹除了臉蛋不好看，其實她的屁股也是蠻圓的，雖然看
不出胸脯怎麽樣，不過也是整天挺著，要是把她抓過來，往被窩裏一按，關了燈
其實應該也能破了我的童子身吧。
　　美滋滋，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圍著浴巾，端著洗漱盆子，哼著不著調的小
曲趿拉著拖鞋走出衛生間，卻正和又拖了一個大行李箱上來的黃茵走了個對面碰。
　　這丫頭換了身打扮，換了件緊身的小Ｔ恤衫，襯托她飽滿圓漲的胸脯像是要
爆炸了一般。下身穿了條闊腿的牛仔褲，緊繃繃的包裹著她圓滾翹挺的屁股，看
得我幾乎鼻血噴濺，本來剛剛在衛生間裏已經撸出來的家夥居然又堅挺起來，差
點把我的浴巾給挑開了。
　　「呀！你在啊，重死了，你也不說過來幫個忙？」她看到我，抹了抹臉上的
汗珠，朝我嚷嚷，眼睛笑眯眯的，像兩條彎彎的月牙。
　　我趕緊快走幾步，把手裏的盆子放到走廊地面上，接過拉杆箱，一手拽著自
己的浴巾，一手拽著拉杆箱走到她的房間門口，說：「啥玩意？這麽沈！」
　　「嘻嘻，都是衣服。」她笑著說，一邊用鑰匙打開房門，開了燈。
　　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再無任何家具和電器，牆角邊已經放了一個
和我手裏拽著的差不多大小的拉杆箱。
　　「你還有啥東西？我開車幫你拉過來吧。」我把箱子幫她放到牆邊，問她。
　　「你有車呀？要是沒啥事，那一會你幫我去取一趟東西吧，一會我請你吃宵
夜。」她笑著說。
　　她離我很近，我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香水味道，味道很普通，感覺
不是那昂貴的東西，心中有些替她不值，找了那麽個有家的男人，用著廉價的香
水，現在還要自己一個人搬家。
　　我點頭應允下來，趕緊回自己的房間去把衣服換好，開著我的卡羅拉帶著她
往學校方向開。
　　她對我有車這件事有些意外，她的關注點似乎都在賺錢上面，一路上一直在
問我去哪裏才能賺更多的錢。
　　我印象中她有在外面做勤工儉學，好像有兩千多的收入，其實對於一個學生
妹來說，每個月兩千多足夠生活費了，也不懂她想要賺更多錢是想買什麽。也懶
得去問，應該就是大多數的女人或者說所有的人類都會有的一個通病吧，那就是
貪婪。
　　「一會到學校，你還是要做我男朋友，不算委屈你吧？」她笑著問。
　　「委屈不委屈的，要看一會宵夜你請我吃啥，要是沙縣國際的話，就肯定委
屈！」我笑著說。
　　她使勁朝我做了個鬼臉，她的嘴巴一嘟起來，像個紅色的覆盆子果。
　　她的眼睛眯起來會有個自然的彎曲弧度，就像是彎彎月牙，睫毛又長又密，
像是完全自然就帶著笑意。
　　「我又沒啥錢，好像只能請你吃沙縣小吃，要不，就麻煩你這大老板慷慨一
次，請我吃海鮮大餐吧。」她笑著說。
　　我故作誇張地瞪了她一眼，不滿地嚷嚷：「呦？我免費當勞力幫你搬東西，
還要出錢請你吃好吃的，你真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了？」
　　她的臉色一下子紅潤起來，低頭不看我，小聲說：「當我男朋友咋了？還委
屈你了？」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心裏有些在意她和她的老師之間的事。
　　我是童子身，當然希望我以後的女朋友甚至老婆也是把一個完整的身體都留
給我，也許是因爲我心裏還是有一些處女情結吧，所以我想這種被別的男人已經
搞到大了肚子的女生，即使是漂亮的像仙女，也還是算了吧。
　　我沒說什麽，趕緊轉移了話題。
　　車子開到了學校門口，我朝我媽的餃子館方向望了一眼，見到已經開門了，
門口還有幾個學生在吃飯，就知道我媽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不過我擔心劉曉丹
發現我車上的黃茵，也沒敢停留，一路把車開到了學校門口，跟保安登了記，趕
緊直開到黃茵住的女生宿舍樓下。
　　她上樓去收拾東西，女生宿舍我上不去，有些無聊地下了車，見宿舍樓側面
有個露天的羽毛球場地，走過去看那些充滿活力的學生仔學生妹打球。
　　剛站定腳步看了沒多一會，就聽到女生宿舍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趕緊轉回身往女生宿舍門口這邊走，剛一轉過來，就見三四個女生在圍著
黃茵，抓著她的背包在吵著什麽。
　　「操你媽的！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檢查一下，我他媽就報警！」一個矮胖的
女生死死拽著黃茵的衣領叫嚷著。
　　「憑啥！憑啥欺負我？我就不給你們看！」黃茵倔強的嚷著，頭發已經被幾
個人抓的淩亂起來。
　　我趕緊跑過去，沖進人群中，使勁抓著揪著黃茵衣領的那只手，用力一掰，
那胖妞就哎呦呦地叫喚起來。
　　見到來了幫手，那幾個女孩子立刻圍住了我，摩拳擦掌地開始對我耀武揚威
起來。
　　「哎呀我操！你是她男朋友啊？就你啊？」那個剛剛還拽著黃茵衣領的胖妞
立刻橫眉冷對地轉向我。
　　我把黃茵拉到身後，把手臂平伸開講她和那幾個暴跳如雷的女孩子間隔開，
問：「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問她啊？」胖妞旁邊那個短頭發的跳到我和黃茵面前叉著腰
嚷嚷起來。
　　黃茵在我身後嚷嚷道：「你們憑啥總賴我偷你們錢？我沒偷就是沒偷！」
　　我大概搞清楚事情的起因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