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术】 (2-3) 作者: wangxy1990

送交者: Cslo [☆★★★声望勋衔15★★★☆] 于 2021-05-20 0:59 已读7566次 7赞 大字阅读 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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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术】
(古武偏仙侠 乱伦 控制 母女 交换)

作者:有奶便是德
2021年5月20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二章

  楚玄到了刑堂后由一名赵执事备录。

  「嘿,按理说偷学武功会被逐出师门,没想到掌门只是罚你面壁一年?」赵
执事一边记录,一边碎碎念道。

  「师尊大恩,没齿难忘!」楚玄随口回道。

  「堂主交代过,掌门恩德,但刑堂有律,罚你去苦寒,每日正午许你一个时
辰去望月楼,到时找我,必须有我陪同。」

  「苦寒?」楚玄满脸寒霜的问道。思过洞分为12洞,最上层也是惩罚最轻分
别为:百思洞、百过洞、百难洞、百兮洞,其后便是地下二层:锁肤、铁衣、剑
叶、铜斧,最后一层也是惩罚最为严重的一层分为:苦寒、寒冰、幽量、灰河,
其地下为百年寒冰作以基石,人在其中周身气血运行不畅,终日被寒气覆盖,必
须时刻用内力护住周身,日夜必须颠倒,白天气温上升用于休息,晚上气温下降,
必须持续运行功法,并且饮食也分为一日三次、二次、一次,稍有不慎便会化作
一尊寒骨。

  赵执事却也不恼,道:「堂主说没有逐你出师门已是最大的恩慈,但是死罪
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楚师弟,请吧!」说着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铁门道。

  楚玄知道此事是铁面王震亲自过手,没有回旋的余地,却也不疑他人从中作
梗,王震亲自关注的事,没有任何人胆敢耍诈。

  随后跟着赵执事进入思过洞,通过铁门,一股寒气袭面而来,每通过一层便
会被盘查一次,途中更是遇到不下两支巡逻小队,经过螺旋楼梯进入最底下一层,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这里却寒冰刺骨,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带有刺痛,呼出的浊气
瞬间变成白雾,最为致命的空气中似乎伴随着冰晶,触碰到身体后逐渐消融变成
冰水混合物!

  如果说以前只是道听途说,现在切身体会才能明白为什么宗门里,人人谈论
思过洞、刑堂王震都为之色变。

  急走两步的楚玄,偷偷塞给赵执事一枚古币,道:「师兄,还望指点迷津!」

  赵执事却也习以为常,掂了掂古币,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说道:「师弟,你这
是贿赂执事,按规矩当在火杖之下走上一遭!」

  楚玄心里暗骂一声,咬咬牙不动声色的再递上一枚古币,笑容满面,道:
「师兄说笑了,又不是让师兄你徇私舞弊,只是请教些许生活经验而已!」

  赵执事见眼前之人却也上道,也算得上掌门夫人的亲信,不欲多加为难,道:
「也谈不上请教,只是你我师兄弟闲聊而已,运功于内,息做于立,记住这八字,
虽然你在这修罗场,但是念在你只是面壁受罚,并非死囚,每日两餐,衣物被褥
也是少不了你的,安心悔过,一年时间眨眼也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赵执事站定身子,触动面壁开关,随后再弹出的小孔上插入钥匙,
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来回转动,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声,面前的走廊墙壁竟
然裂开一道门洞,赵执事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不自然道:「有时候,我真怕这
顶子坍塌下来!师弟,进去吧。记得以后正午时分如若要出去,就提前让送早饭
的下役给我带个话。」

  楚玄拱手道谢,从身后赶来的下役手里接过被褥衣物走入其中,伴随着一阵
吱吱声,一道铁栏从原来的门洞顶部降下,待完全封死,赵执事站在铁栏外,笑
道:「如果这石门再闭合一次,我是万万不愿站在此地的,师弟,切记我说的话,
告辞!」

  不待楚玄回话,赵执事随意比划了下手势,便和下役逃命似的往回走去。

  等赵执事与下役走远后,楚玄这才仔细打量这间小小的苦寒洞,只见石洞一
丈见方,顶部镶嵌有黯淡无光的夜明珠数枚,楚玄内心不由啧啧出声,这东西要
是放在地球的古代也是价值连城,在这里却多如草芥,四壁都是凹凸不平的坑洞,
投过昏暗的光线,隐约能够看到纵横交错的抓痕,可想当时的主人承受多大的痛
苦,刺骨的冷风从顶部的小洞传来,刺进皮肤,传入肺部,寒气不断从地下冒出,
周围十分简陋,几根茅草稀疏的在一边墙角团成一窝,一个简易至极的坑洞在另
一侧,怕就是茅房了,楚玄恶意的想到,这种地方入厕,时间稍长一点,哪怕有
内功护体,也得变成太监!

  感觉逐渐变得僵硬的身体,楚玄先开手里的被褥,裹在自己身上,本应盘膝
而坐,却紧记两枚古币换来的谨言:息做于立,所以只敢垂手立于一旁,拿出
《惊雷法诀》慢慢研学,同时按照书中记载,调整呼吸,一招一式细细演练,如
若累了,便在一旁运行内功休息一会,哪怕夜间睡觉也不敢躺在地上,愣愣的站
着背靠墙面直至睡着。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洞中亦无时期,楚玄每隔几日正午时分便去望月楼学习
武学,回到洞中不断演练,从最初的痛苦,急躁等等负面情绪,到现在的习以为
常,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数月,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捶胸顿足,恨不得楚玄死于非
命,但是没过几天又能在望月楼见到他半死不活之态,好像随时吊着一口气一般,
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数月的时间已经让楚玄对《惊雷法诀》熟记于胸,行走招式之间雷声阵阵,
可是无论他怎么修炼,惊雷掌法的威力却是差强人意,只能发挥其应有威力的十
之六七,正如白老说的,楚玄之悟性平生罕见,根骨平庸确是一抓一大把,能修
炼到如此境界,也算是祖坟冒烟才得来的福分。

  楚玄掌法越来越急躁,气息也逐渐混乱,不满的大喝一声,《惊雷法诀》最
后一招雷霆万钧,拍打在石墙之上,印出一个不深不浅的掌印,随后扶着墙壁,
呼呼的喘着粗气。

  「小子,要死了不成,打扰爷爷清梦。」低沉老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楚
玄耳中。

  「谁?」楚玄警惕的看看了周围,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久等没有回音,楚玄笑道:「前辈何必行小人之径故弄玄虚?」

  「小子倒会使用激将法,不用找爷爷我了,清静点,让爷爷白天好好睡会。」
楚玄趴在墙壁上,仔细辨别声音方向,免得受到回声影响,嘿嘿一笑。

  「我爷爷死的早,不知关在隔壁的前辈还能活上几天?」

  嘭!隔壁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闷哼,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如果在
外面,你这样的小子,爷……老子只手能撕百十个。」

  楚玄嗤之以鼻,道:「那还不是和小子我一样被关在这地底!」

  「哼,小子如果你的武功有你嘴上功夫一半强,也不至于被关押在这里。」

  楚玄有节奏的敲着墙壁,使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转过身背靠着墙壁,颓然道:
「不知前辈被关在这多长时间了?」

  又是过了好长一会,隔壁没有任何应答,楚玄无奈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缓
缓进入入定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冷风夹杂着更凛冽的冷气席卷整个石屋,楚玄猛然睁
开眼睛,暗道「又到夜晚了」

  喝!楚玄振奋精神,呼和一声,气随心动,浑身真气由入定的缓慢到快速围
绕全身运行一周,一招雷声滚滚,拍在空气中,这招形成的声波一阵阵在寂静的
牢笼中回响。

  「老子观你练习这套掌法以有数月有余,却毫无长进,武功更是稀疏平常,
这思过洞最下层现在可是什么毛头小子都能关进来了?张煜难道越活越回去了不
成?」隔壁出声嘲讽道。

  楚玄收功,乘着大汗淋漓,干净把被褥裹在身上,呼呼喘着气,道:「师傅
功参造化,只是我犯了错理应受罚!」

  「哈哈……」隔壁疯狂大笑,维持了好一段时间,直至笑的岔气过去,这才
断断续续道:「张煜竟然为了你这么个小家伙处心积虑,治你于死地,不是活回
去是什么?」

  楚玄在黯淡的光线下眼神闪烁,低沉道:「老匹夫莫要挑拨我们师徒关系,
我在此不过一年之期便会释放。」

  「哼!小子,老夫阅人无数,闯荡江湖的时候,你师傅都在玩泥巴呢,就是
你那阴险老贼的师傅也要尊我一声鹰王,虽然你我并未蒙面,但是老夫却知道你
那点小心思,不然你以为老夫会和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搭话?要是让别人知道,
还不堕了老夫的名头不成?」

  楚玄诧异道「魔教四大护教的鹰王,不是几十年前被北云剑宗的副宗主修罗
剑,斩于白凤坡了吗?怎么会被关押在这里?」

  隔壁老者戏谑道:「呸!正派一群道貌岸然之徒,当年若不是修罗剑罗群山
齐聚北云剑宗七剑下山,老夫会被囚禁于此?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正
派还是如此恬不知耻,污蔑老夫败于罗群山之手!」

  楚玄跺跺逐渐冰冷的双脚,听着岔开话题的鹰王,不得不重新把他拉回正轨,
道:「谁关心你们如何分出胜负,你明明被北云剑宗七剑擒住,怎么会被关在我
们这种小门小派?哪怕师娘是北云剑宗的人,也不应如此,不该如此,讲不通啊!」

  「嗨,小子,莫要在那嘀嘀咕咕,老夫神功盖世,七剑下山被我折了三剑,
如此修为是否当得起鹰王之称?」

  楚玄翻着白眼,不去理会嚷嚷着的鹰王,暗暗分析道,如果鹰王所言属实,
被北云剑宗使计擒获时折损其三位天剑这么大代价,必然有所企图,可现在鹰王
活着被关押在这,便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师傅把我关押在这,正如鹰王说的,无
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得死。整个小成宗必定是北云剑宗的暗庄之一,张煜与王
震以及这刑堂诸位都有可能是北云剑宗的弟子。从张煜不敢明面取我性命,师母
必然是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他们对于我的态度夜截然不同,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
让张煜非要置我于死地?

  楚玄仔细细细回忆着自打进入宗门的点点滴滴,却怎么也想不到如何得罪了
张煜,楚玄猛然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朱霖便一直针对自己,张煜也是从朱霖针
对自己的时候才不温不火的对自己穿小鞋。

  如同一道闪光,让这件事情有了一个突破点,一切源头都在朱霖身上,就是
现在有人告诉楚玄朱霖是张煜的私生子他都不会觉得惊讶。再大胆点,如果小成
宗是北云剑宗的暗庄,朱霖是北云剑宗大人物的亲子都有可能!

  楚玄懊恼的叹了口气,不知不觉竟然卷入这么大的一个漩涡而不自知,妄为
多活一世,以前自己只想着如何才能修炼上层武功而努力,却是忘了,江湖险恶,
这个时空可没有官府一说,一切行为全凭一己之念,正邪道德管控,比起自己熟
知的古代,险恶程度有尤过之而无不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不过让楚玄庆幸的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但是如何破眼前的局却是一个难题。

  就在楚玄思绪如潮的时候,鹰王可没有消停,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以前的光
荣事迹,或许太长时间没有个人沟通的缘故,也不管楚玄是否回应他,只是一直
自言自语个不停。期间楚玄试图搭话,却没有一点效果,黑着脸的楚玄这才意识
到鹰王精神或许出了问题,在现代有一个专有名词「间歇性精神病」,也就是说
这会的鹰王属于发病期间。

  良久过后,鹰王不知是说的累了,还是发病时间过去,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直至闭口不言,楚玄也没有再去搭话,免得刺激到安静下来的鹰王。

  不知过了多久鹰王喘着粗气对楚玄问道:「小子,这是过了多长时间了?」

  楚玄有很多疑问想问,又怕刺激到鹰王,只能顺着回答道:「刚刚送来了早
饭,已经过去整整一夜了」

  一阵沉默后,楚玄忍不住搓搓手道:「鹰王……」

  鹰王却出声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想立刻死的的话,就问吧。」

  楚玄当然知道鹰王所言非虚,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叹了口气,轻轻扇了自
己一个嘴巴子,把强烈的好奇心压下。

  中午楚玄在赵瑾文也就是赵执事的陪同下来到了望月楼,期间楚玄对牢房内
鹰王的事三缄其口,只是询问了白老关于功法上的瓶颈,对此白老沉思良久后,
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楚玄憋屈的深吸一口气道:「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就因为根骨问题?」

  白老摊摊手,表示理解他的心情道:「或许你认为根骨能通过努力弥补,但
是我告诉你,不说小成宗,就说江湖门派人数最多的万众派,人数粗略估计能够
达到上百万人,但是内门弟子,只有区区千人不到,修炼到登堂入室也就三四百
人,而能叫的上号的江湖名流也就几十人而已,百万人中只有几十人能够修炼有
成,努力能够使你进步,但是天赋与运气才是让你登顶的关键」。

  白老缓了缓气道:「当然这并不是让你放弃修炼。」说着比划了一个小茶杯
的大小,又比划了一个大缸大小继续道:「你的根骨使你的容量就如同一个小杯
子,而根骨奇佳之人就如同一个大缸,即是你再努力小杯的容量也比不过大缸,
这是人体先天的限制。」

  楚玄一脸痛苦,摆了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这种话我几乎每时每刻都
在听,难道就没有洗经伐髓的办法吗?」

  白老一脸怜悯道:「如果真有,那江湖里的高手早都人满为患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得知道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虽然不能让
你达到天才的地步,却能让你比普通人走的更远些。」

  听到这话楚玄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喜出望外,而是咬牙切齿道:「白老,以后
说话求你别做那么多铺垫和大喘气。」

  白老无辜的摊了摊手道:「人老了,就喜欢兜兜转转,你要习惯老人的说话
方式。」

  楚玄露出一个快哭的表情道:「白老,咱们回归正题吧,说说正题。」

  白老哈哈一笑,不再继续逗弄楚玄,停顿了片刻后道:「根骨不佳,最直接
的体现就是运功不畅。气从丹田而起,经过各个经脉,而后通过躯干爆发出远大
于后天的力量,可是当你的气通过各个经脉的时没有逐渐增加,反倒是逐渐减少,
那么就会导致你现在的情况,招式释放之间威力就会比别人小很多。」

  楚玄眼睛一亮,嘟囔道:「就好像电流通过电阻?」随即意识到不对,立马
闭住了嘴巴。

  白老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楚玄,继续道:「知道了问题所在就有了解决办法,
不是吗?既然你不能通过修炼使你的经脉充满真气,那么就只能使用外力了。」

  楚玄不解道:「外力?肯定有副作用吧。」

  白老点点头道:「通过服用灵药,配合独有的噬丹诀,使灵药的药力保存在
身体经脉中,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就是你的身体会逐渐产生明显的抗药性,导
致以后无论是服用何种灵药,药力都会大幅度衰减,不过对于你这种缺乏修炼资
质的人来说,却也可以承受。」

  楚玄叹了口气,耸耸肩无奈道:「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白老如同早有准备一般,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递给楚玄,册子封面上赫然写
着:灵玉蚀丹诀。

  「里面记有详细的方法和笔记,回去一看便知。」说着白老同时抛过来一个
瓷瓶,继续说道:「里面装有普通灵药,足够你修炼这门功法使用了。」

  楚玄点了点头,慎重的把灵玉蚀丹诀和灵药装入胸口的口袋里。

  白老笑了笑道:「不用这样谨慎,类似这种噬丹诀就如同一楼的杂文趣事一
般,不值钱的。」

  楚玄摇摇头,一脸严肃道:「或许对别人来说这种功法没用,但是对我来说,
它却是令我变强的一种重要手段。」

  白老指了指门外的赵瑾文,摸着胡子道:「等回去了记得潜心修炼别让人知
道就行,明天我会出趟远门,你暂时不要来望月楼,以免发生意外,最近朱霖的
爪牙可是不太安份。」

  楚玄抱拳道谢后,转身跟着赵瑾文回了苦寒洞。

  等着赵瑾文离去后,楚玄迫不及待的翻开灵玉蚀丹诀,第一页赫然写着功法
的注意事项及其副作用。

  副作用不必多言和白老说的相差无几,翻到第二页便开始介绍功法的基本功
效。

  《灵玉蚀丹诀》,源自于方士宗师刘宗源的《噬丹诀》,存丹药之力为己用,
大乘之时万毒不寝,万药无用。丹诀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修炼人之胆经,肝经,
肺经,大肠经,胃经,脾经,心经,小肠经,膀胱经,肾经,心包经,三焦经,
这十二条经脉,此十二经脉连接人体内,心肺肝脾肾,大肠,小肠,胃,胆,膀
胱,三焦等五脏六腑之正气,同时按十二时辰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周天运转,使
这十二经络,在每一个时辰都处于周天运转之间。下篇修炼四十五穴,此一经起
于头维,终于历兑,天枢外陵大巨存水道归来气冲次髀关伏兔走阴市梁丘犊鼻足
三里上巨虚连条口位……

  随意看了一遍,楚玄深深吐了口气,缓缓合上《灵玉蚀丹诀》,心里便有了
个大概,此丹诀上篇修十二经脉通篇通俗易懂,也多有图形注释,可是到了下篇
全篇隐晦如惮,注释手札更是少的可怜,看来想要修炼到大乘,可谓是难如登天。
不过有了这本丹诀,就相当于打开了一条通往武学巅峰的小路,虽然崎岖却让他
能看到希望,而这本奇书确实不凡,寥寥几句,对于十二经脉的阐述却通俗易懂,
当下再次打开《灵玉蚀丹诀》细细研读下去,前面的总纲不用再看,从上篇一字
一句细细琢磨,同时取出一粒药丸,内功也随着丹诀缓缓运行。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晌午,内功才运转完十二条经脉,一
个大周天这才完成,一个时辰修炼一个经脉,且每个时辰都对应一个经脉,这是
万万不能错,抹去了头顶的汗渍,楚玄不禁轻「咦」一声,这才发现身体竟然暖
洋洋的,丹药之力遍布全身,丝毫不受寒气的影响。

  一夜不曾合眼,虽然心中兴奋莫名,但想着想着,也渐渐沉睡了过去。昏昏
沉沉之间,鹰王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如同鹰王就在他身边一般,把他从睡梦中惊
醒。

  「小子,你莫不是要寻死不成,午夜时分还敢如此安睡?」

  楚玄迷迷糊糊,却感到痛骨的寒风席卷全身,当下来不及说话,辛苦的爬了
起来,盘坐到被褥之上,含了一粒药丸,运转《灵玉蚀丹诀》,一个小周天过后
方才感到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适时,鹰王的声音也传来过来:「你这小子,莫不是老夫用内力传音于你,
这会怕是你已经冻死在这里了。」

  楚玄当然知道刚才的凶险,鹰王被囚禁于此,又能有多少内力,可谓是少一
分内力,在这思过洞就多一分危险,所以明知鹰王看不见,却还抱拳作楫诚恳道:
「多谢鹰王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如果以后有机会,小子一定救鹰王于水火之
中。」

  「老夫堂堂鹰王需要你这只小稚雀救命?」鹰王哈哈大笑道:「观你内息提
升如此之快,是否用了旁门左道之术?」

  鹰王在江湖闯荡近百年,能够猜到并不让楚玄感到奇怪。

  「小子的根骨鹰王是知道的,所以只有《灵玉蚀丹诀》一途可走」楚玄没有
任何隐瞒道。

  鹰王沉默片刻,幽幽道:「可惜了,可惜了!」随后便不再说话。

  楚玄也不在多言,吃了点放在门口已经冻硬的馒头,因为《灵玉蚀丹诀》的
缘故,他也不用每次站着运功,重新盘腿坐下后,继续按照丹诀修炼起来。

  山中岁月无常,对于潜心修炼的楚玄来说,时间过得更是飞快,不知不觉一
个月的时间已经在苦寒洞中悄然流逝,对于《灵玉蚀丹诀》上篇他已经熟烂于心,
运用自如,瓷瓶里的丹药也已经用尽,在这一个月中,鹰王的间歇性神经病也断
断续续时有发作。

  丹药虽然用完,但是楚玄并没有着急外出,现在的他经脉之中的丹药之力颇
为充裕,此时正是验证近来一段时间修炼的成果。

  楚玄运转《惊雷法诀》,内功运转之间圆润快捷。原本他的内力从丹田而起,
途径各个经脉之时,内力损耗之大,等运转一周已经十去五六,如今,只会感到
浑身暖洋洋的,内力经过周身充满药力的经脉,会逐渐增加,待施展出一招法决
中的惊雷掌法时,如同万雷奔腾,就连楚玄的手臂竟然都能以肉眼看见有丝丝雷
光缠绕其上。

  嘭!

  顿时洞顶的灰土伴随着巨响传遍整个苦寒洞,巨大的回响震的楚玄双耳几近
失聪,嗡嗡声,不断在其耳边回荡。

  楚玄呆呆的看着被拍的凹下去一个掌印的墙壁,惊喜的表情逐渐扩大,直至
填满整个面部,不能自己的他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楚玄渐渐收敛笑容,
静静等了良久却没见有任何守护前来查看,忍不住高呼几声「鹰王」也没有见任
何回应,四周寂静如斯,如同另一个时空一般。

  楚玄平复下心情,躺在被褥之上,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洞顶,回想起自己这
坎坷的修行之路,同门师兄师姐早已修行有道,就是和他差不多同时入门的外门
弟子,也已经斩头露角。只剩自己一人,虽然时常有师娘关照,自己也算八面玲
珑和很多师兄师姐素有结交,自身武功却仍然是平平无奇,对于以武为尊的江湖,
没有任何尊严和地位可言,大家对他的关照也是出于可怜之心罢了。不过从现在
开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可怜他了。

  这时,洞壁四周传来沉重的闷响,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顶部的夜明珠
失去抓力,如同雨点一般纷纷掉落下来,伴随着大量的碎石外加尘土倾泻下来。

  一切都来的是那么突然,楚玄的第一反应便是地震,可是完全封闭的牢房使
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此巨大的震荡之下,牢房的铁栅栏还牢牢的矗立在那
里,纹丝不动,唯一不对劲的便是隔壁牢房的鹰王竟然没有一点声息。

  现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满是沙雨,就算不被掩埋也会窒息而死,伴随着地震
带来的剧烈摇晃,立足不稳的楚玄使出全力向着铁栅栏一掌拍去,除了发出钢铁
打击特有的「嗡嗡声」外,没有一点作用。

  楚玄紧紧抓着铁栅栏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摔倒,别无他法只能大声呼救,本来
他便没有抱有任何希望,哪知只是呼喊了两三声,便听到急匆匆的一阵杂乱的脚
步声传来。

  「快,这里!趁着这会地龙尚未翻身,带着鹰王赶快走。」一个浓重的带着
鼻音的男子急忙说道。

  「这里,这里还有一个人。」楚玄急忙大声叫喊道。

  「最里面还关着小师弟」赵执事的声音适时传来。

  说话间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另一个带着豫洲口音的男子快速喊道:「地龙
准备翻身了,来不及了,别管他,快走,这里马上要塌陷了。」

  带着鼻音的男子斩钉截铁道:「快,给这老东西套上头套别让别人看见,我
们快走。」

  在这种时候哪里会有人关心别人的死活,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向着外面跑去。

  「曹尼玛」楚玄愤恨的破口大骂一声。

  轰隆,远处楼梯口传来巨响,一阵剧烈的摇晃伴随着不断的惨叫从刚才一群
人的方向传来。

  「跑,快跑!这里快塌了,别管他们两个!」

  吱吱吱,磨牙的声音从铁栅栏顶部传来,铁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弯曲变
形,楚玄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向后靠去。

  劈啪,在楚玄惊惧的目光中,他头顶的石壁裂开了一条惊人的裂缝,同时裂
缝还在不断延伸。

  楚玄对着满天神佛,嘴里哆嗦着絮絮叨叨的祈祷着,此时他就如同被关在笼
子里的蚂蚁,自己的生命完全掌握在虚无缥缈的天意之中。

  或许他的祈祷确实有用,虽然裂缝在头顶无规则的劈裂开足足有一尺有余,
万幸的是顶部并没有坍塌,因为地震的震荡波并不是持续摇晃,可是等着下一波
余震到来,这间石室怕是坚持不住了。

  正所谓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他便会打开一扇窗,用老话说就是天无绝人
之路,顶部向下坍塌,使得铁栅栏承受了极大的力量,而变形,每一根铁杆都有
不规则的弯曲,但是其中有两个相近的铁杆,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弯曲,使本来
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缝隙徒然变大,通过较为消瘦的成年男子完全没有问题,让
人高兴的是,不同于其他练武之人的五大三粗,楚玄天生根骨不足,所以骨骼显
的较为纤瘦,导致他不能修炼很多功法,修行也是事倍功半,可是现在却是他逃
出生天的机缘,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楚玄当下也不犹豫,趁着地震暂时停歇,急急忙忙跑到铁栅栏前,侧着身子
尽量不去触碰铁柱,极快的钻了出去。

  幽暗的通道里挂着为数不多的夜明珠,其余的要么粉碎要么掉落在地上摔得
四分五裂,如同在地上铺就了一条星光大道,可惜通道两侧伴随的不是鲜花和掌
声而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无规则的裂痕,不时还有沙石从头顶落下,通道的出
口处更是已经坍塌,惨叫还在就是从那里发出的,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显得
整个地下三层都在摇摇欲坠。

  轰隆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相对之前已经轻微许多的的余震,成为压垮
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面积坍塌开始了,从出口处,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过后,
伴随着余震的摇晃和大量沙尘,整个顶部坍塌了下来,不单单通道顶部在坍塌,
通道两边的牢房也没能幸免。

  楚玄出奇的没有害怕或者恐惧的心里,就如同一个必死之人已经坦然面对死
亡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坍塌由远至近,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眼前的一切竟然
都变的缓慢起来,如同一部慢动作的电影。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重生。楚玄一片空白的大脑没由来的冒出这个想法,然后
静静看着坍塌逐步蔓延过来。

  老天爷似乎特别喜欢折磨楚玄,又或者因为楚玄在通道的最末端,使得他的
顶部形成了一个三角支撑,坍塌由远至近堪堪在他十步之遥停止了下来,时间似
乎一下又回到了它该有的结点,令人窒息的尘土一瞬间就充满了剩余的整个空间。

  满眼全是灰尘,楚玄努力的咳嗽几声,用衣服死死的捂住口鼻,死了就死了,
活着才会害怕,楚玄这时候才感到一种劫后余生庆幸,没有经历过死亡如此接近
的人是很难体会到那种后怕的感觉。

  楚玄双腿打着摆子,软软的靠在了墙上。

  「真他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楚玄蹲在地上,然后就感到楼板一震,脚下瞬间失去支撑力,整个身子一空,
脚下出现一个大裂口,人就向着地下跌落而去。

  「啊!」

  楚玄只来及发出一声撕裂的大吼,身体就从突然冒出的裂缝里掉了下去。

  裂缝其实并不算深,当然也不浅,大概有十多米的样子,饶是他习武多年,
仍然甩了个七荤八素。

  楚玄摇了摇头上的灰尘,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才观察起周围,四周伸手
不见五指,抬头已经看不到头顶的裂缝了,只是从还在时不时的摇晃中感受到地
震还在持续当中,天花板上的灰尘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落,落在他的脸上。

  楚玄只能眯着眼睛防止灰尘掉进眼睛里然后愤愤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当然不可能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摸了摸全身,发现自己除了浑身疼痛并无大碍,本想从怀里掏出逃出牢房时
捡起来的夜明珠,可惜因为从高空掉落,已经摔成了碎片,显然不能使用了。

  人类的对于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更能激发人类的恐惧。

  楚玄定定的站了有好一会,也不敢随意走动,正打算往前探脚试试,突然微
弱的星光亮起。

  是的,在这地下深处,楚玄真实的看到了星光,虽然光亮很是微弱但是足以
照亮四周。

  楚玄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仔细望去,头顶上确实亮起无数毫光,如梦
如幻,光点在空中飞舞,飘荡!

  一颗发光的颗粒掉落在楚玄的手掌之中,轻轻一碾,即刻化为了尘埃,竟然
是夜明珠的碎末从顶部的裂缝处飘落下来。

  夜明珠粉末提供的光亮及其有限,楚玄向着面朝的方向走了不到十步,眼前
霍然出现一道深不见底悬崖,楚玄连忙收住了脚步,险些便摔了下去,地底出现
悬崖本就令人惊奇,更惊奇的是模糊中从悬崖底部竟然伸出了无数石柱,如同池
塘里的荷叶一般。

  楚玄眺目望去根本看不到悬崖对岸,无奈只能扭头向着反方向搜索回去。

  走了不到百步,面对着光滑的墙壁楚玄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了下来,只能往另
外两个方向查探,同时隐隐的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期间余震时断时续,但是并不强烈,所幸的是上空的夜明珠粉尘持续的发着
微光,过了小半个时辰,楚玄又回到了原地,望着眼前的悬崖叹了口气。

  楚玄暗道,眼前这些石柱明显不是天然形成,既然是人工而成必然不可能简
简单单矗立在这里,十有八九落脚不对,必定会跌落悬崖,死无葬生之地。

  楚玄沿着悬崖边缓缓漫步观察,来回来回在宽约百米的悬崖边上走了好几遍,
心里渐渐有了名目,眼前石柱向西而密,向南而疏,东有犄角,此为八门金锁阵
的简化版四门锁鬼阵。

  不同于八门变幻无常,四门锁鬼阵就显得死板一些,但是其中凶险却不见得
比八门金锁阵少。

  楚玄走到悬崖一边默默丈量二十一步,停在一根柱子边上,猛然发力,犹如
惊鸿游龙一般轻轻落在石柱之上,静静的停了一会,楚玄暗自送了口气,认准下
一根石柱,如同鸿毛一般飘飘荡荡,绕来晃去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时不时有阵阵寒风凛冽的从悬崖底部传来,吹得楚玄衣衫呼呼作响,有强风
吹来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不得不在中途休息片刻。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楚玄已经在一个位置停留了许久,只见他皱着眉头,掐
指细细算着周围圆柱,杜、死、惊、伤?

  怎么只有这四门。

  要说这四门锁鬼阵脱胎于八门金锁阵,却也遵循基本的布阵规则,可是现在
四周只有死地,绝无生门而言,却是万万说不通的。

  随着上空的夜明珠粉末逐渐降落光线也慢慢变得昏暗了起来。

  「不能再等了,必须得搏一搏」。楚玄咬咬牙,刚刚打算曲腿向惊门跃去,
突然停住了脚步,并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只是一阵心悸,强烈的心跳席卷而
来,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楚玄心惊胆战的停留了数秒,四周静悄悄的却什
么都没有发生。

  等等,不对劲!就是不对劲!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心悸的感觉却
是一直紧随而来,生死惊门,不能去惊门,太危险了。

  楚玄毫不犹豫的向着死门扑了出去,而就在楚玄向前扑过去的一瞬间,后方
有亮光一闪而过,随后,就听到接连不停「噗噗」声,以及箭雨撕裂空气的尖锐
声传来。

  楚玄刚刚触及石柱,立马转脚向着下一根杜门石柱而去。

  这是陷进,意识到这一点,楚玄大脑高速运算着,人在空中已经算好下一步
的落点位置。

  刚刚落地瞬间有三根巨大的弩箭闪着寒光从不同的方向疾射而来,楚玄立马
左手微转拨开一根从右侧射来的弩箭,同时右手顺势向前拍出,强大的劲气使得
一根弩箭节节碎裂,然后就地侧转躲过最后一支弩箭。

  楚玄的动作一气呵成,落地之后立马做出应对方法,这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
平时的刻苦修炼厚积薄发,在关键时刻起到了保命的作用。但他根本没有时间来
得及庆幸,就听身侧传来细细的咔咔声。

  楚玄立马跃向另一根石柱,躲过一根弩箭后刚刚停下,身侧细密的咔咔声,
突然转变成轰隆般的巨响,本来是下一步落脚点的石柱在轰隆声中突然坍塌,如
果楚玄在快上一分,必然会和石柱一起坠入无边黑暗的深渊。

  不容楚玄反应过来,又一波弩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然后立刻向着大概方向选择一根石柱飞掠而去,这一步踏出,让本就危险的环境
更加复杂,本来有迹可寻弩箭一瞬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飞舞,楚玄竟然没法
停下来重新计算阵法生门所在,现在他唯一来得及的便是疯狂向着大致方向不停
辗转腾挪,一刻也不敢停留,同时还要躲闪不知何处突然出现的弩箭。只要稍有
犹豫便会被万千弩箭轰杀成渣的下场!

  楚玄躲得极为狼狈,浑身上下多处衣物破损,腰边更是被弩箭擦出了一道不
深不浅的伤口,他现在精神高度紧张,全身的神经绷劲到了极致,每一支弩箭的
变化都如同映在了脑子里一般,稍有松懈必然躲不过漫天乱飞的弩箭。

  石柱阵上没有任何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弩箭的数量如同无穷无尽一般四下
乱射,楚玄除了躲避,没有任何办法。

  「嘣嘣!」

  弩箭射穿了可以射穿的一切,可就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弩箭雨突然就停
了下来。

  楚玄大脑从来没有这样快速运转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空明,剧烈的喘
息声在突然安静的空间成了唯一的声音。

  噼啪,噼啪!

  黑漆漆的四周由近及远逐渐被火光照亮,无数样子长得与猕猴有几分相像,
全身黑色的怪兽雕像栩栩如生,口中吞吐数寸火苗,坐落在一条通道两边。

  不知不觉中楚玄距离岸边只有一步之遥,一座巨大的垂直山体耸立在他的前
方,山体中间竟凿出了一条悠长的隧道,隧道上方写着两个古体大字「元珠」,
隐隐中有银光流转。

  楚玄举步向前走去,待他跨出石柱后,身后山涧中的石柱阵彭彭作响,竟然
全部向着地底伸缩下去。

  远处传来一声更大的巨响,稍过一会似乎隐隐有水声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渐
渐变大,楚玄急忙往隧道内退去,随着一阵摇晃,巨大的水浪势如破竹般由远及
近冲击而来。

  待到水浪从楚玄眼前流过,他才发现水浪竟然为银色,并且伴随着大量的银
色雾气,宛如仙境!

  元珠、银色?

  楚玄瞬间脸色大变,要知道水银有一种叫法就是元珠,而这里湍急而过的水
浪却是银色,这不得不让楚玄心惊胆战!

  水银有剧毒,这是小儿皆知的事情,望着开始弥漫过来浓重的银色蒸汽,楚
玄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水银,况且他确信这水浪必定是
水银无疑。

  楚玄怪叫一声,向着通道里面疾驰而去,也不管是否会触发致命机关。

  通道并不宽敞,仅仅足够三人通行,所幸的是却也安全,并没有任何机关。

  通道并不漫长,并且两侧有着大量壁画,不过楚玄向着前方疾行并没有时间
去欣赏两侧的壁画。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画着难以言述的邪恶符箓。

  为什么说它邪恶,楚玄却也答不上来,就如同你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秃头大
哥,天生觉的他不是好人一般。

  符箓显现出深红色,很像血液凝固后的颜色爬满了整扇石门。

  石门左边的雕像已经坍塌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只留有底座尚为完整。

  右边是一只九尾妖狐,嘴部微张,身后九尾如孔雀开屏一般舒展开来,再其
旁边刻写着「青丘之山,善惑,其音如婴儿,元纪六年,师尊念其颇通人性,赐
元音,此之名」。

  在整个通道里,也只有此处有文字记载。

  楚玄小心翼翼的上前,试着在雕像附近找找是否有机关所在,摸索了良久,
却一无所获,再用尽全力去推门,石门却也纹丝不动。随着时间推逝,通道里渐
渐有雾气升腾而出。水银蒸发明明是无色无味的,但是这种水雾既提醒别人却又
如死神一般催人生死。

  这里肯定有机关,楚玄又一次仔细查看附近看看自己是否有遗的地方,就在
他弯腰的一刻,他的余光猛然发现,雕像底座高低似乎并不一样。楚玄立马撕下
一条布衫,仔细测量两边的底座,九尾狐的底座显得更低矮一些,而雕像已经坍
塌的另一边,竟然比九尾狐的底座略高半指。

  楚玄立马跳上雕像已经坍塌的底座,果然感到底座略有下沉之感,随即不在
犹豫立刻收集起散落一地的雕像碎石放于底座之上,不一会碎石都放在底座上后
仍然还差一点,楚玄用尽全力跳上石台,随着一阵尘土飞扬,立马就听到机关触
动的咔咔声从头顶传来,大门并没有如楚玄预想的一般打开,而是在两扇大门中
间慢慢推出来两个拉环。

  楚玄跳下底座,走到石门之前,运转真气使足了全力往外拉门,石门竟纹丝
不动。

  要知道楚玄现在双臂抱起刚才的百斤大石丝毫不见吃力,现在竟拉不开一扇
小小的石门。

  靠上前去,楚玄试着转动了下手环,左手的手环轻松顺着顺时针方向转动,
往反方向却转不回来。

  楚玄试着多转了几次,原本在身侧的九尾狐雕像也在缓缓向着大门的方向偏
转过来。

  当雕像完全面相他时,手环已经旋转不动。

  他如法炮制,把另一边的雕像底座也转动到不能旋转为止。

  巨大的甬道里发出一声闷响,似乎有无数只怪兽在齐声怒吼一般。

  石门顿时出现异象,无数符箓像是活过来一样,变得无比鲜红,恍惚间似乎
有无数符箓都在变换位置。石门也伴随着奇异的声响在沉睡中缓缓打开。

  当石门半开半合时便不在移动,楚玄小心翼翼移步上前,自言自语道:这多
半是哪里卡住了吧。

  带他站在门前正中时,只听一声鹤唳之声传来,一道一丈余长的火龙就突兀
的从一只凤凰铜灯的嘴巴上喷涌出来。

  接二连三的无数只形形色色的动物铜灯,或存在于神话,或存在于现实,皆
是喷起来火舌。

  太过剧烈的亮光,使得楚玄眼睛极度干涩难受,但是他却不愿意闭上眼睛错
过这一震撼的一幕。

  不待他有所反应,身后的石门却是以打开时完全不匹配的速度轰然关闭,使
得楚玄没有丝毫准备,被吓得一整激灵。

  呼。

  一阵冷风吹来让空气变得清爽很多。

  楚玄精神为之一振,面露笑容道:「这里肯定有通往外界的通道!」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才发现这里十分巨大,此时他正站在一座巨大的拱形石
桥上,石桥两边满是铜灯,铜灯后面便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待他走到桥边,
向下望去,一脸赫然!

  有长须低眉的老者,身披铠甲的士兵,清衣摇扇的公子,黑衣垂手的奴仆,
半遮半掩的妓女等等,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似动非动,衣袂飘飘,神情各有不同。

  明明都是雕像,却和他上一世所见的蜡像一般,如此逼真,如同真人。

  楚玄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牙齿更是不自觉的打起来架来。

  在这个怪异至极的地方,似乎所有蜡像都是活人一般盯着他,楚玄内心一愣
不知不觉中疾步向着远处走去。

  拱桥尽头是一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型大殿,紫禁城的太和殿都多有不如,大
殿如同一只怪兽一般静静的匍匐在那,随时择人而食。

  楚玄顺着从高高在上的大殿中延伸出来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每向前走一
步,似乎都有人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可是说话的声音太小太快,使得他完全听不
清楚。

  楚玄就这么一步步如同慎魔一样,就为了听清楚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快的向着
大殿走去。

  随着楚玄越靠近大殿,他的表情不自然的也越是扭曲,似痛苦,似高兴,似
解脱,还有一丝狂喜。

  啪,寂静的环境里突兀的一声清响悠悠传来。

  楚玄浑身一个激灵,从慎魔中惊醒过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陪伴了他无数个
日夜的玉环掉落在地,碎为数节!

  楚玄望着近在咫尺的大殿,再看看已经处于远处的拱桥,心里一阵后怕,一
脸心痛的蹲下身子,缓缓的收起断为数节的玉环放入胸口口袋,低声轻轻叹道:
「都是怀玉辟邪,原来真是。」

  轻轻的拍了拍碎玉,继续道:「今天就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摄人
心魂「,说到这不仅让他想到外面的九尾雕像。

  楚玄暴起一脚揣在大殿的正门上。

  「嘭。」木制大门应声而开。

  一阵清风从大殿内传来,楚玄面露喜色,有风,证明大殿必然有和外界相连
的通道。

  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楚玄吃过刚才的暗亏,哪里敢贸然进
入,思索了会,看着拱桥两侧的铜灯顿时有了主意。

  楚玄站在台阶上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以免再次受到那
种诡异声音的影响,一步步小心翼翼的从台阶上走下去,奇怪的是,直到他走下
云梯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难道走过一次后,就不会再受到蛊惑的声音了?」楚玄摸着头喃喃自语道。

  不在理会个中缘由,楚玄试着从雕像口中拆下铜灯,本以为固定在一起的铜
灯,只是轻轻拽着铜灯握把便从雕像口中抽了出来。

  连拆数盏的楚玄手里拿着、腋下夹着的铜灯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照亮了身
周十数步的范围。

  楚玄缓步踏上黑色石阶,在数个铜灯的照亮下,他这次才得以发现,每个石
阶上都刻有不同的图案,这些雕像大多经过时间的侵蚀变的模糊不堪,隐约中只
能看到是某种野兽的样子。

  楚玄逐步向上走去,仔细观看着脚底的石雕,大概向上走了十八级台阶,那
种霏霏之音再一次隐隐传来,这次早有准备的楚玄抱守心一,每走上一级台阶蛊
惑人心的力量便强大一分,随着越来越接近台阶上的大殿,那种声音如钟鼓一般
在人内心响起,却怎么也不明其意。

  楚玄一步步坚定的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之上,诡异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就如
同被人突然捏住的脖颈一般。

  楚玄来到大殿门前,不知何时刚才被他踹开的大门竟然悄然闭合,如同他从
来没有来过一般。

  哼,装神弄鬼!

  楚玄平下心来,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内心的恐
惧却已经消逝。

  自动闭合大门在他的那个年代却也不是多么高大的技术,如果是人为,能够
悄无声息的关闭大门不被他发现,若要杀他却也不难,此地诡异与其畏首畏尾不
如坦荡行事。

  这次楚玄却也不在粗暴,轻手推开殿门,站在门口拿着一个铜灯奋力向前丢
去。

  随着一声声哐当声,一个个铜灯如同荧光棒一般被楚玄掷于大殿内部四周,
亏的现在楚玄武功小有成就,臂力远超从前,才能让大半个大殿处于铜灯照亮范
围之内。

  大殿内部早已破败,无名的冷风吹动着曾经华美的帷幕四下飘落,殿内巨大
的四根立柱区别于其他小立柱显得如此显眼,巨大的立柱上用浮雕的手法刻有夔
龙,龙眼视下,顺着巨龙的视线,楚玄看到大殿中间竟然立有一口铜制棺椁。

  看着仍有很大一部分黑暗区域,楚玄在这种诡异的地方自然知道一切以安全
为重,转身回去,不辞辛苦的又抱了一堆铜灯,如法炮制把整个大殿都置于光亮
之中。

  这时楚玄才发现整个大殿不是有四根巨型立柱,而是整整七根,以某种特殊
规则立于大殿之内,七尊夔龙皆盯着大殿中间的棺椁。

  楚玄感叹一声,试着踏进了大殿,虽然做足了心里准备,可是当他一只脚刚
刚落地,嘻嘻的女声就从他颈后传来,似乎有人在他后面吹了一口冷气,楚玄的
汗毛丝丝立了起来,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脊背。

  楚玄敢说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都没有受到过如此惊吓。

  俗话说的好,半夜走路无论身后有谁喊你都不要回头,楚玄强忍着回头的恐
惧感,提脚退出了大殿。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楚玄双手抱拳对着大殿,恭敬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
小子多有冒犯,还望前辈指点。」

  死寂无声,持续了好一会,楚玄再次喊了一边仍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这个地方楚玄万万是不想待的,可是现在除了这里他根本无路可去,若有所
思的他望着拱桥下的雕像世界,摇了摇头,立马打消了自己疯狂的念头。

  随着时间推移,无论是殿内还是拱桥的铜灯皆是变的暗淡下去。

  无计可施的楚玄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踏入大殿之中。待到他一只脚踏入其
中,嘻嘻的笑声又一次传来,待到他完全进入大殿后,魅惑的女音诡异般飘忽不
定。

  「来嘛!」能够勾起所有男性欲望的酥软声音从楚玄的耳边响起。

  哪怕楚玄打起十二分的戒备,仍有一瞬间的失神,一阵恍惚过后,待楚玄再
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殿中间的棺椁旁边,整张脸机会都要贴在了棺盖
之上。

  「卧槽」楚玄大骂一声急忙抽身向后退去。

  「我不美吗?」儒喏的声音从棺内传出,一袭白裙的绝代女子悠悠的浮现出
来,坐在了棺椁之上,向着不断后退的楚玄勾着手指。

  女子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让楚玄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薄纱之中诱人
的胴体若隐若现,哪怕眨眼都是一种损失。

  楚玄紧咬牙关,死死的抱守元一,眼神虽然恨不得把女子生吞活剥,脚下却
文丝未动。

  「过来!」绝美的女子微笑着继续勾着手指,悄然间半缕轻纱从肩头滑落,
如玉般的锁骨让楚玄的呼吸为之一息。不自然的向前倾斜身子。

  女子虽然透出惊讶的神色,但是笑意更浓,脸上的神情也更加妩媚动人,亲
手褪去另一边的纱裙露出了正个锁骨。

  楚玄呼呼喘着粗气却怎么也不向前迈出一步。

  女子脸色慢慢变了不耐烦了起来,原本咬着嘴唇妩媚动人的样子顷刻间如九
月寒霜,雷霆般的怒吼道「你过来!」

  楚玄憋红了脸,从那种魅惑状态恢复了过来,摇了摇头道:「前辈莫要说笑,
过去了怕就活不成了!」

  无论女子气愤的如何向着楚玄扑去却始终有一层无形的壁垒使得她不能离开
棺椁半步。

  女子张牙舞爪的疯狂挣扎半天,却是自认为无果,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才发
现楚玄为何能够不受自己魅惑,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用一条丝带把自己和身后的
石柱牢牢的固定在了一起。

  女子气的银牙直咬,片刻后看着小心翼翼观察四周的楚玄,转身扑到棺椁之
上泣声哭了起来,却也是梨花带雨,闻着伤心,听者痛心,恨不能立马上前安慰
几句。

  楚玄如同钢铁直男一般不予理会,好整以暇的观看着身后石柱上的古字,越
看越是心惊。

  石柱上对于此地有些颇为详细的记载,此人似乎怕是记录被人破坏,每一根
石柱上都有着相同的记载。

  其中就有女子的记载,但是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名曰:念初。

  楚玄不自然的轻声读出了这个名字,刹时间一切似乎都被静止,念初缓缓转
过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柱旁边的楚玄。

  「你到底是谁?」念初向前走了两步被阻隔在那里,盯着楚玄似要把他看个
透彻。

  「你怎么会认识摩罗古字!」念初声嘶力竭的喊到。

  「摩罗古字?」楚玄指了指石柱上的刻文不解道。这种文字可不是什么稀罕
玩意,当下所有书籍都是这种文字记载,不知念初为何如此惊讶,他也不多做解
释。

  念初瞪着眼睛怒视着楚玄,脸色陡变如同雨过天晴,衣衫半解着轻笑道:
「你想离开这个地方?看在你是摩罗的后人便不杀了你,你过来,把这个玉佩带
给你的家长,姐姐便告诉你出去的道路。」念初说着不知怎的,手里竟然多出来
个白脂玉佩。

  楚玄咽了口唾沫,看她不似再有恶意,松了口气,道:「我叫楚玄……」

  不等楚玄继续说下去,念初摆了摆手打断道:「摩罗什么时候有楚氏子弟了?
过了这么多年,外面变化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楚玄迟疑了一下道:「不知前辈在这里已经多久了?」

  念初痴痴地想了想,脆生道:「或许有千年了吧。」

  楚玄差点咬道自己的舌头,惊讶道:「千年?人真的可以活这么久吗?」

  念初勾魂的白了他一眼嘻嘻笑道:「这可是秘密,你们家长没有告诉你吗?
你过来,姐姐悄悄告诉你一些小秘密。」

  楚玄举手解开腰带,正要抬脚过去,却徒自看到妩媚诱人的念初,悬空的脚
步又退了回来,笑道:「姐姐,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千年过去不知道是否通畅,
我先过去看看。」

  念初吐气如兰,诱惑至极道:「你过来,姐姐便把什么都告诉你。」

  楚玄笑容更胜,道:「姐姐,我脚刚才扭到了,要不你把玉佩丢过来吧。」

  念初大吼一声道:「摩罗子孙你给老娘过来。」说着她白皙的皮肤竟然散发
出点点星光逐渐消失,手里哪还有什么玉佩,竟然是一具干尸手里拿着一根竹节
立在棺椁之上。

  楚玄哪里还会理她,头如拨浪鼓一般使劲着道:「姐姐仙姿,还是留给有缘
人吧。」

  说着转身便退出了大殿,身后女子发狂般一下下撞击着透明屏障,叫道:
「摩罗,你不得好死,老娘必定生生世世诅咒于你!」

  话音未落,她脚下的棺椁慢慢变得通红,棺椁上的雕刻纹路如同活过来一样
浮现出来,嘶嘶的烤肉声不绝于耳,念初痛苦的吼叫着,声音也从妖媚变的沙哑,
随着棺盖一声开合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站在殿外的楚玄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念初被重新封印进棺椁后才轻轻的
舒了口气。

  通过石柱的记载,这片大殿取名镇穹殿,是古时大能:浩,历经多年修建而
成,为了就是封印一位当时的万世魔人,此人魔功大成,很多人用了多种手段都
无法杀死他,最后无奈只能镇压在这里等待时间的磨灭,大殿内也没有什么出口
或者说整座封印之地不可能存在出口,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让大地裂了一个口子,
让楚玄得以冲破外围的千年寒冰,汞水又恰巧断流想必他也绝对不会来到此地。

  立在门外的楚玄静静的等了会,再一次重新跨进了大殿之中,此次再没有任
何异象发生,走入其中的楚玄有些心灰意冷的站在棺椁旁边道:「你就算有着通
天彻地的能力也不是被封印在这里?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这座巨大的牢笼。」

  转身看了看四周,楚玄无奈道:「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还能够活过这无数
的岁月,但是那个魔头显然是被重点关注的,估计早已尸骨无存了吧。罢了,反
正自己横竖也是难逃一死,就让这里永远埋葬进时间的长河,免得后来人又中了
你的魅惑,成为你脱身的契机。」

  说着楚玄快步走过去拿起一盏铜灯,点燃了四下飘落的帷幕,不知是何种材
质的帷幕一经见火便快速燃烧了起来熊熊的大火瞬间就蔓延开来,急忙跑出去的
楚玄回头望去,镇穹殿已经从内到外被巨大的火焰所包围。

  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不消片刻,整座大殿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火浪冲天
而起,把整个地下空间照亮的如同白昼。

  这时楚玄才发现整个地下建筑的顶部呈现半圆形状,顶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
铁链汇聚成复杂的图案,如同一个符咒,其中极为显眼的四条银白色铁链不同于
其他黑色铁链,从顶部延伸出来,分别同不同的四个方向斜着插入大火中的镇穹
殿的顶部。

  隐约的楚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铁链一般都是用来栓东西的,同时也可以用
来禁锢某些东西,比如说:人!

  烈焰熊熊,但是大火中的银白色铁链却丝毫没有变化,反倒是位于顶部远处
的黑色铁链慢慢有着发红的迹象。

  随着时间推移,火焰迅速吞噬着一切,大量的氧气被消耗,导致内外压差距
加大,外部的空气汹涌的从各个进风口倒灌进来,呼呼的风声竟然一下子让整个
地下活了过来,风助火势让火焰一下形成冲天之势。

  轰隆!

  镇穹殿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了下去,在迅猛的火势之下,燃无可燃的火
焰逐渐显露出疲态,楚玄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几声,似要穿透眼前这滚滚黑烟看
清楚铁链一端到底是什么。

  随着呼呼的风声逐渐减弱下去,黑烟也变的稀薄了起来。

  楚玄倒吸一口凉气,透过稀薄的黑烟,隐约间看到在倒塌的镇穹殿废墟上除
去零星的火苗以及那口铜制棺椁外,在它们上方不远处,依稀间可以看到一个人
影被四条巨大的铁链禁锢在半空之中。

  「这就是那个魔头?」楚玄呐呐自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早都是骷髅
了吧。」说着他又摇了摇头,「那个棺椁里的妖女都还活着,没理由这个大魔头
会这样轻易死去。」

  黑烟散去后似乎印证了楚玄的想法,一个银发老者呈「大」字型被束缚在半
空之中,他低着头颅,满身黑灰,周身衣物更是破破烂烂如同乞丐一般。

  无论是岁月还是刚才的大火似乎都不能伤害他分毫,时间就在这种悄然声音
中流逝。无论是束缚中的老者还是仰头观望的楚玄都如同雕像一动不动。

  铜灯里的油脂慢慢燃烧殆尽变的昏暗下去,半空中的人影也只能靠着废墟之
上零星的火光才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黑暗中的一切似乎变的都不同了起来,楚玄觉得总有人从黑暗中默默偷窥着
自己,桥下的城市中所有雕塑也好像在盯着他,就是半空中的魔头也「活了」过
来。

  不过对于这一切楚玄却没有丝毫心里波动,对于一个被困在这里且最终会因
为饥渴而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所害怕的呢。

  咯吱,楚玄打了一个机灵,一声刺耳的开门声打破了现有平静,循着声音望
去,果不其然棺椁被打开一个小缝,那位绝代佳人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被永
久封印起来,她又一次出现在了棺椁外面,不过这次她却只是静静的坐在棺盖上,
抬头仰望着半空中的魔头,明灭不定火苗把她映射成一位地狱中的魔女。

  「你并不是摩罗的子孙。」念初保持着原有的动作,问着楚玄。

  楚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发现念初并没有看着自己,连忙「嗯」了一
声。

  「摩罗为了建造这座囚笼耗费了无数精力与鲜血,却不想有朝一日会毁在你
这个无名小辈手里」

  念初从石棺上缓步走了下来,轻轻渡着步子迈向楚玄,这次的她却是再无阻
挡,楚玄瞬间汗毛都炸裂了起来。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却能离奇的走到这里,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差
呢?」念初上下打量着楚玄道。

  楚玄哭丧着脸,道:「前辈我可不认为这是我运气好。」

  「哼,只要你不是摩罗的子孙,杀你何用?」念初翻了翻白眼踱着步子走了
回去,坐在石棺上,翘着腿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道:「过来坐这,你可知道半空中
的人是谁?」

  楚玄闻言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魔头道:「那石柱上不是写着他是一个魔头吗?」
说着向着念初走去。

  念初白静如初,斜着头纯纯一笑道:「你怎么说也没错,他确实算是个魔头。」

  楚玄边走边暗暗道:「此女真是妖女,一举一动都能动人心魄,令人魂牵梦
绕。」

  想到这里的楚玄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看着咫尺之遥的佳人,收回了迈出
去的脚步,道:「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魔功?」

  看着收回脚步的楚玄,念初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头,道:「哦?魔功万千种,
我对魔功可不尽了解!」

  楚玄微微一笑道:「我说的这种魔功前辈定然知晓,此功名为红尘劫,还有
一种叫法:千,魅,劫!」楚玄一字一顿大声说道。

  念初脸色不变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却是不知!」

  楚玄抱拳行礼缓缓后退一脸警惕道:「先前是晚辈唐突了,小子虽功力不甚
深厚,但好歹专注于奇闻异事,尤对古时传闻有所研究,这种功法虽然流传不广,
但恰巧小子略知一二,此功怎么都离不开一个劫字,修炼这种魔功的人对敌对己
都是一种劫难。」

  念初慵懒的向后靠着,两只嫩白如葱的脚丫此起彼伏的甩着,道:「还有呢?」

  楚玄继续道:「红尘劫魔功、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功法魔性一点都不比天下第
一魔功噬血神功的魔性低。」

  念初抬了抬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红尘劫魔功最出名的莫过于抽灵换魂魅众生。」

  念初不由坐直了身体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楚玄用手指在她周围虚指一圈,道:「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棺椁里面,
无论是刚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是你魅功对我的影响所产生的幻觉。而你几次
三番想要我靠近你的棺椁却是想用换魂大法,让我成为你脱身的皮囊。」

  念初沉默了一会道:「难得在千年以后还有人能够这么清楚的记得红尘劫,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楚玄拱手道:「愿闻其详!」

  念初猛然向前迈了一步道:「我可不是你认为的幻觉!」

  咚!咚!咚!

  一声声直击心肺的声音令楚玄身心一阵摇拽。

  楚玄抱守元一,一手指天,一手结印,喝道:「天元地守,魔形显,正气来!」

  一股无形劲气自楚玄为中心扩散开来,霎时间他如同天地正气的化身,如同
世间最公平正义的法则,明明只是微弱的劲气,却逼得念初不断后退。

  「这是什么?」念初惊声尖叫道,在千年前她哪里遇到过这种怪事。

  楚玄鼓动全身内力,使得劲气越来越强烈。

  「不,你所谓的正气?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伪君子的遮羞布。」念初尖啸的声
音直达楚玄心灵深处,如无数个质疑声在他内心响起。

  楚玄结印手势一变不动如山。

  「呔!」

  楚玄大喝一声,念初瞬间被死死定在棺椁旁边不能前进分毫。

  非但如此,随着楚玄口中念念有词,外放的内力随着某种奇怪的韵律进行着
波动,竟然引起了石棺的反应,石棺同时发出微弱的光芒彼此相互呼应。

  念初毛骨悚然,只听背后的棺盖却是已经完全打了开来,棺椁上的符文也发
出淡淡的光芒。

  在外面的念初如同浮影一般变的慢慢暗淡下去,下一刻念初的真身从棺椁里
坐了起来,横着眼睛瞪着楚玄,可就是发怒的样子竟然美到让人有些心疼。

  楚玄暗暗道,这要是在他的世界也是祸国殃民的主。

  楚玄不在念诵词咒,只是内力波动越发强烈,金鸣声从棺体内响起,符文也
忽明忽暗与他的呼吸同步,似活了过来一样。念初冷哼一声,一缕鲜血从嘴角溢
出,紧紧咬着银牙,想从棺椁内坐起却被束缚的无法动弹。

  不一会儿,念初似从水里捞出,香汗淋漓不停的颤抖着娇躯,承受着无形的
痛苦,眼神也不似刚才明亮萎靡了下去。

  念初坚持了一会,实在痛苦的厉害,只能告饶,凄苦道:「饶了我。」说着
眼泪似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了下来。

  楚玄哪里还敢相信,徒自向念初走去,随着他的逼近,石棺威能更胜,念初
连连求饶,哪里还有刚才穷神恶煞之样。

  「小辈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停手吧。」苍老的声音从楚玄头上响起。

【未完待续】

第三章

楚玄猛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内力漏了一拍,导致石棺的符文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念初得了这个机会便想从棺内逃离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却如同有什么东西拉扯着只能乖乖半躺在石棺内,可怜兮兮的看着楚玄。

楚玄料想这妖女必定不敢造次,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却正好对上一双混浊中露出睿智,历尽人生沧桑显出怠倦的眼睛。

楚玄眨眨眼睛定睛看去,只见那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银发“魔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前辈!”楚玄对着老者抱拳道。

“有礼了,我喜欢有礼貌的小辈,可惜老夫现在身无长物,不然送一两个小物件当个见面礼,也算是个缘分。”老者漏出一口白的出奇的牙齿缓缓说道。

楚玄沉思了一下,道:“不知前辈可有出去之法?”

“你问这魔头真真是自寻死路”念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楚玄回过头,颇为好奇的问道:“你既不是所谓的正道,也不屑所谓的魔道,那么你到底站在哪边?”

念初眯着一对月牙儿柔声道:“我只站在我这边儿。”

明明是正常谈话,念初却时时刻刻露出一股诱人的媚态,好似他们是多年的恋人一般。

咕咚,楚玄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老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活动了下头颅,发出惊人的咔咔声。

“小辈,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

楚玄皱眉,耸耸肩膀道:“前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哈哈哈。

老者发出大笑之声,连道几声有趣,这才道:“如果死亡是一种出路的话,那就只有这一种了。”

老者言罢一脸期待的看着楚玄,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楚玄只是无奈的摆了下手,耸耸肩肩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

“你这小小年纪,能如此坦然的可真不多见。”

楚玄席地而坐真挚道:“前辈说笑了,我这人一般都是前怕罢了。”

老者点点头,不置可否道:“小辈该你回答老夫的问题了”。

楚玄沉吟一会,指了指一边不语的念初,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老者颇为轻蔑,道,:“你也只为了自己?”

楚玄摇摇头,否认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我只求做到问心无愧而已。”

望着郑重其事的楚玄,能看的出来,在他说出整句话后,他的气质都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这世间怕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堂堂正正的以生命为代价践行自己的理念后说给别人听了。

不仅念初变了脸色,老者也沉默了良久,作为人精的他们又岂能看不出楚玄是否在夸夸其谈,是否知行合一!

许久过后,老者缓缓闭上眼睛又陷入先前那种假死状态。

反倒是念初盈盈一笑,一道虚影从她身上分离开来,又径自走到楚玄面前,风情万种,道:“知易行难,千年以后还能有公子这样的却也难得。”

楚玄本欲不想搭理她,听她称呼有趣,忍不住道:“你我有千年之差,叫我公子岂不是乱了辈分?”

念初嘻嘻嘻一笑,坐在他的身边,一阵香气袭面而来,盯着楚玄好一会,只到他眼神闪避一边,才道:“女人可不能用年龄来丈量哦。”

见楚玄并不继续搭话,念初沉吟一会道:“你先前所用的功法却是闻所未闻?若是你能相告于我,我变用一门绝学与你交换?”

楚玄气急而笑,道:“你说的绝学,能否让我脱离此地?”

念初笑容一顿,摇摇头道:“不行。”

“是否能让我如你一般千年不死?”

念初尴尬的站起身来,摇摇头道:“也不行。”

楚玄哈哈大笑道:“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因为你先前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去激发石棺威能已是仁至义尽,你却仗着自己的魅功得寸进尺?”

面对着连连发问的楚玄,念初无言以对,打又打不过,理又理不通,只能低头嗫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虚影晃动一下钻入石棺中消失不见。

随着点点火光逐渐熄灭,地下空间也彻底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在黑暗中时间与空间似乎都停滞于此,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还是几天,楚玄在饥渴交迫中等待着自己人生的终点。

隐约中念初的身影又一次悄然靠近楚玄,她贼心不死还是想借楚玄的肉身脱困,随着她的身影靠近,慢慢喜色爬上眉梢,下一瞬,整个身影快如闪电扑向楚玄,这次楚玄毫无防备的被其附身。

被囚禁在上方的老者丝毫不受黑暗的影响,睁开眼睛注视着念初的一举一动,却并没有出言提醒楚玄,只到楚玄被附身,才低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楚玄被附身后身体一阵抽搐,倒在地上如同羊癫疯一般。持续好一会之后他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待他悠悠的睁开眼睛,完全女性化的嘻嘻一笑,伸手胡乱摸了摸身体,眼睛如同月牙儿似的眯了起来。

“终于、终于离开那个该死的牢笼了。”被附身后的“楚玄”瓮声瓮语的自语道。

随即她在楚玄的眉心、眼眶之间以食指连点数下,静闭了一会眼睛待睁开以后便如同火眼晶晶能视黑物,扭头看着被铁链捆绑着的老者,咧开嘴笑了起来,慢慢的笑声逐渐扩大,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之中。

“南炙,你也有今天,终于,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念初有些许癫狂的叫道。

被称为南炙的老者脸色颇为愧疚,语气温和的道:“念初,是我当时对不起你……”

“闭嘴,你毁了我的所有,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念初面色狰狞,怒不可遏道。

南炙张口结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念初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向着楚玄来时的方向走去。

南炙出声制止道:“你想顺着那小子来时的路出去,想来是行不通的,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念初回头道:“他出不去,不代表我不行,大不了就是抛弃这个肉身罢了”说着,念初已经走到了桥上,向着紧闭的大门口走去。

随着她不断的前行,脸色渐渐出现挣扎之色,随后大喊一声,本体从棺椁中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楚玄。

不但念初满脸的不可思议,南炙也颇为震惊。

楚玄不适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去对着满脸呆吃相的两人咧嘴嘿嘿一笑,摇头道:“两位前辈果真不知道出路啊!”

念初浑身发颤,玉手指着楚玄,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炙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了出去,缓缓道:“现在的功法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不成?”说着南炙看了看深受打击的念初继续道:“当年的抽灵换魂令多少人胆颤心惊,红尘劫这门功法也因此从不入流的低俗媚功跻身进顶尖武学,可惜这千年之后却被你这么一个小娃娃破解,真是岁月无情……”南炙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一刻他的雄心壮志也随着漫长的时间而发生了动摇。

楚玄对于眼前的老人既是几分警惕又有对千年前强者的尊敬,随抱拳道:“前辈莫要妄自菲薄,这红尘劫的功法几经改变,六百年前就被天九门的萧苒大师所破解,小子也只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坐享其成罢了。”

南炙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玄,从他这句话中便推断出了很多事情,沉声道:“如此说来,从你第一次登上台阶,念初施展红尘劫以后,你所有的表现都是假装出来迷惑别人的,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念初放心的对你施展“抽灵换魂”然后带着你逃出去?”

楚玄点点头,颇为无奈道:“小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南炙皱着眉,随后展眉笑道:“小辈好心机,好手段!师承何处,叫什么?”

楚玄连忙抱拳鞠躬,持晚辈礼道:“家师……”停顿下来的楚玄内心颇为复杂,对于没有多少感情的张煜,以及在关键时刻抛弃他的师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是小成宗的一员。

“晚辈楚玄这条命已经还给了师娘,也不欠师门任何东西,现在只能算是一名游侠儿”楚玄自嘲着笑道。

“哦?”南炙饶有兴趣的应了一声。

楚玄无奈,只好把前因后果,如何被柳萱萱救下,又如何被师门排挤,最后又被师门抛弃差点被活埋等等,一一向南炙道了出来,或许是认为自己已时日无多,楚玄这么多年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良久过后,南炙一直静静聆听着,直到楚玄说完,他才哈哈一笑徐徐道:“小辈,老夫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齿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你很对老夫的胃口,不知你是否愿意拜入老夫门下?”南炙循循善诱,对着楚玄真是越看越喜欢。

楚玄摆了摆手,苦着个脸婉拒道:“前辈莫要取笑晚辈,先不说在这地下世界晚辈还能活多久,就是晚辈这资质怎么可能入得了前辈法眼呢?”

被拒绝的南炙有些不可思议道:“当真是时代变了,要是从前江湖人听到老夫招收弟子,那还不打破了头颅去,不过老夫可以肯定的说,你这个徒弟老夫收定了。”

楚玄哭笑不得道:“听说过强买强卖的,还没听说过强行收徒弟的。”

南炙哪里理他这些,只听他轻喝一声,隔着老远的楚玄便感到一股无形的怪力包围着他,把他拉离地面朝着南炙急速掠去。
身体腾空的楚玄哪里见过这种伟力,听都没有听说过如此神功,尚未来得及惊呼就被拉扯到了南炙面前。

“咕咚”

楚玄咽了口唾沫,向下看去自己已经悬空在半空之中,与南炙几乎鼻尖碰着鼻尖。

南炙看着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楚玄嘴角上扬,如同一个小孩一般调皮道:“老夫可以隔空御物,但是如果你乱动保不齐掉下去,可就……”

楚玄哪里不知道是南炙戏耍自己,可偏偏看着得有近十米的高空,却是硬生生的僵直在原地,破口大骂道:“你个老匹夫,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算什么前辈高人。”

南炙也不恼火,盯着楚玄看了一会,下一刻,楚玄还没反应过来,就如果做了云霄车一般,瞬间向下坠去。
啊!

楚玄紧紧闭着眼睛,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天地。

待失重的感觉停下后,惊魂未定的楚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让人可恶到极点的南炙。

“这是为师教给你的第一件事,尊师重道!”南炙颔首道。

楚玄双腿不停的打颤着,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道:“我可没有答应拜你为师。”

南炙眯着眼,打趣道:“或许你还想再来一下?”

“呃!”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楚玄又不是傻子,只得闭口不言,免得真的激怒了这个老不修,把自己摔死了。

南炙上下打量着楚玄,过了会,奇怪的问道:“还不拜师?”

楚玄翻着白眼,道:“我这还在半空中吊着呢。”

南炙老脸一红,赶紧把楚玄缓缓放了下去。

楚玄脚踏实地后狠狠的跺了跺地板,仰头偷偷竖了个中指,不情不愿的跪倒在地。

南炙接着道:“我炼术一门不论收徒还是拜师都是极为庄重的,现在受条件限制就一切从简了,如果你现在反悔不愿拜入我门下,我必不会再强迫与你。”

“我……”楚玄张了张嘴翻着白眼,回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南炙也没有继续逼迫他,静静的等着他的回话。

楚玄思来想去,抬头问道:“我是否也可以和你一样千年不死?”

南炙顿了顿摇了摇头道:“我是希望你活的像个人,而不是像我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很多人想当活死人却没有这个门路啊”楚玄嘟囔道。

南炙微微一笑,道:“或许你觉得我们长生不老,但是我们这种人却和活死人没有区别,食物无味,流血不痛……”说着南炙叹息一口气,继续道:“你确定还想学我这种不老不死之法吗?”

“学!”楚玄坚定的说道,“但是我一定不会去练!”。

南炙一愣,笑声洪亮,传遍四周,又被墙壁反射回来,余音久久不能消散。

南炙满意的点点头,面容逐渐收敛,严肃道:“拜师吧。”

楚玄闻言,开始叩拜,每拜一次,南炙便低吟一句,第九拜时,楚玄大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完重重叩了下去!

礼成之后南炙较忙出声道:“起来吧,乖徒儿!”

楚玄站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只是看着南炙发愣,而南炙笑了笑道:“真是痴儿,既然你已经拜师,为师先给你说说本门的规矩和来历。”

楚玄点了点头,静心听着南炙徐徐道来。

“本门的规矩若是在我被囚禁以前却是极多的,现在嘛,“南炙沉吟一下继续道:“经过这么多年,为师也想清楚了,以后本门规矩只有两条,一、不得背叛师门;二、做事问心无愧;”

他严肃的看着楚玄,道:“你必须做到这两点,不然门规处置。”

楚玄连忙抱拳道:“弟子领命!”

南炙低着头看着楚玄,满意的点点头道:“现在给你说说我们炼术一脉的历史。”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长久了,你听过秦帝吗?”

楚玄连忙摇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过。”犹豫了一下不确定道:“弟子反倒是听过秦始皇这个大名。”

这次轮到南炙发愣,苦思冥想一会,无奈的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千年以前的大能?为师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炙眯着眼睛,思绪似乎回到以前,摇着头道:“秦帝之名都没听过,那你们的历史确实被隐瞒了太多,大概在很多年前,这片土地只有一个姓氏,那便是:秦。秦帝把这边大地划分为五湖四海,交给不同的九个人来管理,被世人称为九尊,我炼术一脉的第一任门主有幸位列其一。”

南炙呼了口气,道:“秦帝统治的后期,各地纷纷作乱,最后九尊更是战的不可开交,这场混战足足持续了两千年之久,秦帝的宫殿都被打的破碎开来,我炼术一脉的传承也缺失了一半。另外八尊和各个世家、门派更是断了传承无数,大战过后再无帝王,无数门派林立,我炼术一派也所剩无几,为师也被剑尊的后人囚禁于此。”

南炙深深的叹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听着波澜壮阔的那个远古年代,楚玄震撼道:“那秦帝就这么死了?最后九尊的传承保留下来的有哪些?”

“据你的师公说,秦帝被九尊亲手溺于弱水之中而亡,至于九尊的传承”南炙呵呵冷笑两声,道:“剑尊被为师杀于紫山之巅,刀尊被自己的徒弟斩于南海,气尊和白尊在秦帝一战中被秦帝灭于秦宫之外,玄尊、法尊、学尊这三人也只是文人之辈,直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楚玄等了会,还没有等到南炙说出最后一位尊主,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石棺道:“师傅,这位不会是最后一位尊主吧。”

“唉”南炙气结道:“这却是我造的孽缘,她确实是最后一位魅尊的传承之人,都怪为师年少无知,才犯了大错,用炼法控制了她,导致她永生永世只有在这个棺椁中才能不受我的控制,变成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说完不自然的扭了扭腰,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我炼术一脉,可炼化天地万物,可惜你师祖死的太过突然,导致传承给你师公的时候就有缺失,现在我炼术一脉只有两种术法穿了下来,一种便是炼化自身,刀剑不入,千年不死。另一种……”说道这南炙扭头看了看石棺,道:“便是炼化他人为奴仆。”

楚玄震惊道:“那不是天下无敌了?炼化秦帝那种人不是可以一统江湖?”

南炙嗤之以鼻,道:“果真这么厉害,为师会被困于此地?你师祖和祖师会死于非命?”

楚玄失落道:“那就是限制条件颇多?”

话音刚落,一块石板从远处疾驰而来,嘣的一声,带着一片灰尘落在了楚玄的面前。

南炙自豪的说道:“为师原以为此地再也不会有人来了,为了我炼术一脉传承不断,特意把心决刻在这个石板上,谁知道最后老天给我送来一个宝贝徒弟。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心决,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为师。”

楚玄把目光转到石板上,只见石板最上一层赫然写道:“炼术诀……”

总片开头就是南炙先前说的一些门派历史和乱七八糟的门规,显然这个石板雕刻的时间要早很多,中间部分才是心法口诀的起始。

炼术一脉,炼化天下万事万物,夺天地造化为己用,炼术总分为三大类,一者炼体,二者炼魂,三者炼物。可是石板上只有对于炼体只有寥寥几句,炼魂阐述颇多,炼物更是只有两三句介绍。

楚玄抬头指着石板道:“师傅,我炼术一脉现今只有炼魂术流传了下来?”

南炙一脸黯然,尴尬道:“这里面的炼体与炼物还是为师自己编撰,当时你师公只给我传授了炼魂篇,你的其余几位师叔学的炼体与炼物篇,可惜最后死的死,逃的逃,失踪的失踪,导致传承到了为师这里已经残缺太多了。”

楚玄点了点头不在多问,仔仔细细学习起石板上的心决和功法。

石板记载的炼魂之法晦涩难懂,结合了炼体、炼物之术,通过符咒、蛊虫炼制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的尸体,化为另一种生命体尸奴,尸奴更是拥有生前的所有记忆,绝对服从主人,只是毕竟不是活人没有了人类所拥有的七情六欲。

在这暗无天日的石窟中,楚玄潜心修炼,不懂就问,饿了就地取材,有什么吃什么,渴了就去那座城中的井中打些地下河水喝。

这样日复一日,楚玄用心学习,悟性过人,往往举一反三,有时候的见解与异想天开另南炙都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南炙更是用心教导楚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毕生的所有学识都倾囊相授。

“在这数月之余,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南炙满意的笑着说道:“你是为师的第七个徒弟,也是为师最为满意的一个,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也是你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离开这里吗?”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楚玄早都料到南炙是知道这里有出口的,只是一直沉迷于这种心无旁骛的修炼之中,今天南炙突然说起来,才想到自己已经在这地下待了太久太久了。

“师傅,徒儿其实并不想太着急离开此地。”楚玄低声道。“况且外面已经没有什么让徒儿牵挂的事情了。”

“哈哈,你这雏鸟,还没飞翔就厌倦了天空?小鹰总有一天会翱翔在万里长空之中,你这痴儿何必自我囚禁在这个小小的牢笼之中,这次七星连珠,百年一见,错过这次,你当百年之后才能再次有离开这里的契机。”

“可是师傅……”楚玄话音还没落地,一直从未出现的念初轰开石棺,半坐了起来,瞪着美目死死的盯着南炙。

“唉”南炙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南炙看着念初不由的软声软语道。

念初哪里会买他的帐,冷哼一声,指着南炙破口大骂道:“如果你感觉对不起我,就不会把我杀死,炼成你的奴仆。如果你对不起我,就让我夺舍了你的乖徒儿,离开此地,你喜欢这具皮囊,我留给你,你爱怎么蹂躏都由着你,我还可以分出一缕精魄让她满足于你。”

楚玄一惊,念初开出的条件无疑对他的师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被师门出卖过一次的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楚玄平复下心情,抬起头迎向南炙的目光时,已经没有了慌乱,只有平静和稳重。

南炙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没有理会念初,而是对着楚玄说道:“徒儿,这是为师给你上的最后一课,出门在外,遇事沉着冷静,做到泰山崩于面而不改颜色,这样才能在生死一线一种做出正确的判断。”

楚玄躬身道:“弟子受教。”

念初看着旁若无人的师徒两人,戾气大发,可是南炙只是挥了挥手,念初便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温婉如初,乖乖的坐在石棺之中。

“这……”楚玄知道念初是南炙的炼魂尸奴,却没想到炼魂之法如此神奇。

“被炼魂之术炼化之人完全服从其主人,而这个石棺却是剑尊传人痴迷于念初美貌,亲自用宁心石打造而成,对我们炼术一脉炼魂之法有着先天的克制作用,不过也只是克制而已,为师不去操控尸奴,那么她便会清醒,有着自己的思维意识,不过也只限于石棺之内罢了。”南炙解释道。

“你要走了,为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赠与你,这只噬心母虫是为师唯一可以给你赠与你的护道宝物,以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噬心母虫是炼魂术炼制尸奴最为核心也是最为难得的材料,尸奴的成败好坏就在于噬心母虫身上,要想炼制带有生前所有记忆的尸奴,就只能使用噬心母虫代替尸奴的心脏,如果用符箓代替噬心母虫的功效,那只能得到一个行尸走肉罢了。同时噬心母虫太过难得,根据南炙所说,炼术一脉从始至今也不过得到了寥寥数十只。

知道噬心母虫的难得,楚玄小心翼翼的接过从南炙自己身体内分离出来的一个红色小虫,足有小孩手掌大小,长六眼,背有双翼不停的复复合合,嘴有诸多利齿,看上去异常邪恶,不过飞到楚玄手中却极度温顺,甚至伸出小红舌舔了舔他的掌心。

楚玄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南炙也笑呵呵道:“为了这个小家伙当年折损在它父母手里的高手不下百人,没想到跟了我近千年,却和你如此有缘,这或许就是天意。”

楚玄疑惑道:“这噬心母虫只能从幼虫时期圈养?”

南炙点点头回应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驯服成年的噬心母虫,野性太大,更别提捕捉成年噬心母虫的危险程度。”

楚玄轻轻抛起噬心母虫,看着它缓缓飞回自己的手心里,如此反复一人一虫玩的不亦乐乎道:“就这么个小家伙能有多可怕。”

楚玄轻轻刺破心脏位置,逼出一滴心头精血,喂食噬心母虫,双手不停结印把一道道内力打入噬心母虫体内,细细的舔食着楚玄的精血,对打入体内的内力毫不在意,待它舔食完精血,抖了抖身体,闪电般划开楚玄的皮肤钻了进去。

在楚玄右手手臂位置有个小小的鼓包,如同心脏一般不停跳动,若有若无的精神联系连接楚玄和噬心母虫。

南炙笑着道:“不要小瞧了这个小家伙,野生的噬心母虫往往伴随着大量的噬心公虫,公虫攻击性极强而且是群体活动,尤其是母虫产卵期。现在这个小家伙食了你的精血,就会和你建立最基础的精神感应,现在的它就是炼魂的最佳载体。”

楚玄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南炙跪了下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谨记师傅多日来的教诲,出去后必定振兴我炼术一脉。”

南炙温和的看着楚玄,道:“本来想让念初作为你的护道者,可惜她被剑尊困在此地,为师现在也无能为力。”

楚玄摇摇头,道:“就让念初陪着师傅,徒儿出去后自会照顾好自己,徒儿但有一事,想请教师傅。”

南炙点点头,楚玄道:“不知,如何才能救出师傅。”

南炙感激的看着楚玄,张了张嘴,又紧闭了起来,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道:“这条铁链为星罗陨石,通体紧密是世间最为坚固的物质,从一开始设计就是永生禁锢,为师……”说着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道:“走吧,我感到了那口井里的暗河开始慢慢枯竭,是时候走了。”

楚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南炙着急着提高了音量,怒喝道:“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婆婆妈妈,还不快滚。”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可能只是几句话,就能让两个人从此成为真正的好朋友。除了感激之外,南炙在楚玄心里还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尽管相处了只有数个月的时间,但南炙在楚玄心里的分量真的很重。

楚玄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南炙,喊了声师傅珍重后,强忍着泪水,扭头就走,他怕回头再看一眼就真的走不掉了!

一首古老的歌谣从南炙口中传出,悠扬的歌声道不尽的父母对游子的不舍与期望。

楚玄来到井边,不同往日,这时站在井边就能听到井里发出哗啦啦的水声,这恰恰能够证明水位已经下降了。

楚玄忍不住扭头看向师傅的方向,不过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到。

随着水声又大到小,楚玄在井边足足等了一刻钟,确认水声已经微不可闻后,他纵身一跃从井口跳了下去!

从井口到井底大概也就五六米的样子,对于现在的楚玄来说根本不需要接力缓冲,吧嗒一声,楚玄稳稳的落到了水井底部,所幸念初夺舍后让楚玄有了夜视能力,得以看清水井底部的情况。

水井底部是一条东西向的地下暗河,暗河暂时没有完全干枯,细细的水流顺着河床缓缓流动着。

都说暗河有出口而无入口,所以楚玄也不用纠结,乖乖顺着水流方向前进就对了。

没过他膝盖的淤泥,使得行动异常吃力,每一次拔腿前进都需要耗费十数秒的时间。

向前走了大约700米的距离,六条岔道横在了楚玄面前,其中三条洞口仅能勉强通过一个人头,后三条通道大小不一,最小的一条也能勉强让一个人匍匐通过。

楚玄慢慢的走到三条洞口边上,逐一分辨,令人遗憾的是,三个洞口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既看不到尽头,也没有流动的风,就连河水也一分为六。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手臂微微震动,本来藏在他皮肤底下的噬心母虫,煽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心意相通的他们无需多言,噬心母虫便向着最大的一条通道飞去,楚玄也挑选了一条中等大小的通道走去。

通道的墙壁上,遍布着一些微微发出荧光,类似海苔的植物,因为地势变高地面的岩石逐渐裸露了出来,虽然岩石滑腻异常,但是总比一直在淤泥里强了太多。

顺着微弱的光芒楚玄越走越远,整条通道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就在这时楚玄心念一动,噬心母虫反馈来的信息是那边的通道是一条死路,楚玄指挥着它现在原路返回,向着最后一条通道飞去。

楚玄继续向着通道深处走去,随着他不断的深入通道四周的植物也越来越茂密,使得整条通道都散发着瘆人的绿色。

“啾啾”楚玄惊喜的听到一声动物的叫声,急忙说着声音方向追去。

向前奔跑了大概三五百米,楚玄停了下来,一脸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朵怪花,通体紫色,根茎粗壮且巨大,显得和四周格格不入,花蕊一张一合之间传出“啾啾”的怪声!

不过他可没有作死的习惯,虽然好奇的要命,却也只是远远绕开了这朵奇花向着更里面走去。

已经往里面走了将近五分钟的路程,楚玄身后突然响起了“啾啾”的怪声,他急忙转身向后看去,那朵怪花竟然停在他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

楚玄这下被惊的不轻,急忙向后倒退几步,怪花“啾啾”叫着向他移动过来。他隔空一招奔雷掌,强大的劲气瞬间便让怪花以及周围的苔藓四分五裂。

随着怪花粗壮的根茎被毁,根茎内部各种骨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下飞射而出。

楚玄还没反应过来,怪花爆裂后,通道深处伴随着山呼海啸的啾啾声,震耳欲聋!哪里容他多想,楚玄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该死,楚玄暗暗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身后怪花群根茎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飞舞着向前移动,速度竟然出奇的迅捷,短短几分钟身影就出现在楚玄眼中。

被数量如此之多的食人花追上,哪怕武功再高也免不了分身啃骨的下场。

楚玄奋力向前跑着,但是食人花如同永动机一般,速度不减的不断向他逼近,随着吧唧一声,楚玄冲出了通道,半个身体再次陷入泥浆之中,楚玄来不及思考泥浆的深度为什么会增加一倍,只能拼尽全力向着最后一条通道冲去,因为泥浆实在太深,楚玄如同蜗牛一般缓缓蠕动。

啾啾……

阴魂不散的食人花出现在了洞口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楚玄一颗心脏如同过山车一般提到了嗓子眼,所幸的是众多的食人花立在通道口只是啾啾的叫着,花蕊来回摆动,却没有向前一步的意思。

楚玄这才有功夫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向着最后一条通道移动。

整条通道四周,淤泥不知何种原因已经堆积了有半人之高,不过因为六条岔道因地势逐渐变高才没有被淤泥侵占,如果淤泥持续变多,岔道迟早要被淤泥堵住。

再往远里看去,楚玄不由瞳孔收缩了起来,原来淤泥之所以变高,是因为地下河的水势竟然比他来时大了许多,导致把远处的淤泥都冲刷了过来,看来用不了多久整条通道都会被水注满。

楚玄手脚并用的爬出淤泥之中,刚刚站稳脚步,那些食人花如同嗅到了食物,花心转向楚玄的位置,啾啾的叫着前仆后继的冲入淤泥之中。

楚玄愣了下,急忙把自己重新摔入淤泥里,这下,食人花又如同瞎子一般丢失了目标,花心再一次四下乱转,停滞不前。

楚玄呼呼的喘着粗气,进退两难的困在淤泥里。随后想了想,不确定道:难道这些食人花是通过气味或者温度来感应自己的存在?

他知道时间不多,用不了多久待水位完全涨起来,他迟早会被淹死在此地。

冒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把自己完全沉浸在泥里,让身体完全被泥浆包裹住,慢慢从泥浆里站了起来。

食人花没有如同上次一般向他扑来,只是用花心对准他的位置,不确定的左右摇摆着。机不可失,楚玄撒腿向着最后一条通道深处跑去。

噬心母虫在前,楚玄在后,一人一虫就这样飞驰电闪的向着通道里面疾驰而去,随着水势逐渐上涨,楚玄脚踩在水上的啪嗒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不绝于耳。

越往里走,楚玄心里压力就越大,水位上涨的势头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当水位没过他的腰部时,湍急的河流直接推着他不断向前冲去,楚玄努力保持自己的重心,好让自己不至于翻到在水里。

楚玄知道必须要尽快找到办法离开,按照现在的水势,不稍片刻,整条通道都会被地下河水注满,届时除非他有鱼鳃不然必死无疑。

楚玄屏住呼吸让噬心母虫迅速前飞寻找出口,而他用潜泳的方法顺流而下,如同一条飞鱼速度竟比他全力奔跑还要快了三倍不止,稳稳的追在飞行中的噬心母虫身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玄换气的空间也原来越小,水位也即将触顶,甚至有几次楚玄换气,脸部差点撞到通道顶部凸起的石柱。

楚玄很有耐心,并没让自己陷入绝望,也没有放弃生的希望,当他再次潜泳出挺长一段距离,噬心母虫喜悦的心情不断传递给他,楚玄心下大喜,他觉得噬心母虫绝对找到了出口。

楚玄换了口气,拼命抓住一根倒挂的石笋,犹豫了一会之后,当他确认噬心母虫的位置,再一次向前冲去。

楚玄知道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因为湍急的河流而错过出口,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他肯定会被河流不断推着向远处流去。

等到距离噬心母虫还有百米之时,通道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楚玄憋着气,拼命的向着反方向游着,已减缓水流对他的影响。

待到他慢慢靠近噬心母虫的位置时,猛然向上跃出水面,这才发现噬心母虫发现的出口竟然是一个垂直的溶洞,洞口约有一人大小,一直向上看去隐约中能看到亮光。

楚玄慌忙中抓住通道的墙壁,湍急的水流从腰部冲过,他不得不努力使自己转过身来,让背靠着通道一面,稳住身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噬心母虫毕竟只是个虫子,它认为可以当做出口的通道让楚玄犯了难,通道四周因为常年被河水侵蚀,已经变得光滑异常,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不过他并不担心,现在水位还在逐渐上涨,地下河的浮力迟早会把他向上不断推去,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体力,来应对随时出现的状况。

虽然刚才不小心磕了下头,现在还疼的厉害,但好在还能坚持,楚玄当下最担心的便是河水上涨的高度不够,通道又实在太过光滑,如果发生最坏的局面,他要怎么才能达到通道的最顶端。

水位逐渐上涨似乎他终于被好运所眷顾,漫长的等待使得楚玄在极度疲劳中慢慢处在了半梦半醒之中,双腿双脚习惯性的不断蹬踏着,突然一阵巨大的推力从脚下发出,楚玄如同在炮膛里的炮弹一般,一瞬间就被推力推着向上方快速飞去。

楚玄惊醒之后,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不过只是愣怔了一刹那,他便清醒了过来,顺着这股巨大的推力,保证自己不会撞到墙壁上,向着洞口冲去。

楚玄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甬道,身下的地下河水形成了巨大的喷泉,在月色的光照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噬心母虫围绕着楚玄不停地上下翻飞,而他如同一只巨大的扑棱蛾子在空中挣扎着落了下来,所幸有一些武功功底,就势一个驴打滚化解冲击力,连续翻滚数圈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着柔和的月光,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

用手指摸了摸噬心母虫的脑袋,楚玄百感交集,自打他穿越以来,好像一直在生与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是只有这一刻的劫后余生让他感觉活着很好。

楚玄翻身起来,看着满身的污垢,在满是喷泉形成的泥浆中找了个干燥的小山坡,然后在喷泉旁边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冷水澡并把衣物也搓洗了一遍,好在现在时值初秋,夜晚的温度也并不太冷,拧干的衣服随着夜风不消片刻就可以穿在身上,可是鞋子却只能先挂在脖子上等着慢慢风干。

楚玄让噬心母虫在身边警戒,自己实在是太过疲劳,躺在干燥的土堆上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在梦中,楚玄又回到了那天被师母柳萱萱救下的一刻,她如同仙女一般飘飘然的落下,然后从土匪手中救下他,带他进了山门,然后他又回到了以前的世界,凭着一身绝世武功呼风唤雨,梦到美处他情不自禁的嘿嘿笑出声来。

等到太阳跃出地平线,天光大亮的时候,楚玄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脸,才发现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他真的逃了出来,一边的噬心母虫兴奋的不停上下翻飞,追着各种飞行的小虫子玩的不亦乐乎。

又渴又饿的楚玄头顶着一个大包,坐在土堆上看着远处的一只野鸡口水都流了出来,命令着噬心母虫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瞬间击杀的野鸡,自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拎了起来。

远远的便发现了一颗死去的枯树后,楚玄欣喜若狂,相较于用新鲜的树枝去生火,无疑于还是枯树枝来的更省力一些,附近虽然喷泉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形成的一个个水洼让水源不成问题,待把野鸡拔毛洗净后,楚玄快步来到枯树底下,硬生生折下一个巨大的枝干,取来一点干树叶,拼命的开始钻木起火,这项工程典型的说起来的容易做起来难,不停地转了有半个时辰袅袅青烟才从干树叶中冉冉升起。

噬心母虫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把食物放在火上,凭借它的小脑瓜子完全想不通这种奇怪的事情。

随着油脂不断溢出,虽然没有各种调味料,肉质特有的香味也四溢开来,喂了噬心母虫一个鸡头,其余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无视吃完鸡头后噬心母虫着急的眼神,楚玄大口吃完一整只鸡后拍拍屁股,打了个饱嗝这才想着如何从此地离去。

从地下河冲出来以后楚玄身处在山涧之中,两侧高山耸立,往后走是一片巨大的水洼沼泽,前往灌木丛和巨树林立对于没有丛林经验的楚玄,里面的毒物可能随时都会要了他们小命,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不是个好去处,抬头看了看两侧高耸入云的高山,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选择一边较为有凹凸面的石山攀爬而上了。

顶着头上的烈日,楚玄寻找着落脚点和着力点慢慢攀爬让上,石山的高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测,他感觉自己攀爬了足足有近两三百米的距离,幸好中途有峭壁中生长的树木和一些小的平台可以休息。

不得不说楚玄的命确实够硬,数次身处绝地,又数次险象环生,虽然和他的冷静与手段有关,但是也应了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如果两者缺其一他现在必定死无葬生之地。

难得的又有一块小平台供他休息,说是平台其实也就是可供半边屁股堪堪坐下而已,楚玄喘着气轻缓的揉着大腿和小臂,让充血的四肢和肌肉得以休息片刻。

攀岩最大的难题不在于落脚点选择,而是随时吹来的强劲侧风,稍有不慎就会被吹到天涧下面粉身碎骨。

楚玄耷拉着腿向着天涧下方看去,攀爬的时候没有异常,这会再向下看去,只见天涧下方被雾霭完全笼罩,头顶着烈阳也不能驱散雾霭分毫,隐隐中有股阴冷的湿气不断蒸腾而上。

得益于近几个月南炙的悉心教导,楚玄从上而下再联想自己在天涧下方的所见,喜笑颜开道:“此处竟然是一个绝佳的养尸炼尸之地。”

楚玄重整旗鼓,继续向着上方爬去,又一阵强风来袭,楚玄紧紧的贴紧墙壁,双手死命的抓住两块凸石,天涧的强风忽左忽右飘忽不定的考验着他的毅力,猛地一股巨大的湿热之气从下面吹来,楚玄一个不稳被热浪掀了起来。眼前的山壁如同过山车一般飞速从眼前掠过,他哇哇大叫着,双手一通乱抓,身体却和热气球一般被热浪拖着不断向上飞去。

感觉自己必死无疑的楚玄,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情况,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七荤八素的他先是惊吓,又是摔得头晕,躺在地上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啊啊大叫,双腿抖得和筛糠一般,浑身发软站立不稳。

不管怎么说楚玄也是经过几次生死极限的人了,刚刚自己的小命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认为必死无疑才会恐惧过度,可只是稍过片刻之后,楚玄情绪基本就稳定了下来,虽然还是后怕不已,但至少可以站起来了正常行动了。

突如其来的热浪把楚玄向着天涧上方掀起了很长一段距离,待他下落的时候正好有个山洞,因为气流的问题,万幸的他被山洞“吸”了进去,侥幸活了下来。

山洞其实并不深,也就五丈见方,洞口布满了类似爬墙虎的植物,完全遮蔽了山洞,星星点点的阳光从植物中透射过来。

楚玄背靠洞壁,使自己站的更稳当些,口里默默感谢着各路神仙。

楚玄来到洞口,扒拉开厚厚的植被,引入眼帘的便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山涧对面的山体上一颗巨大的古松横跨了半个山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楚玄愣了愣神,拍了拍脑门,这不就是师门的后山双子涧吗?

双子涧的两个山体高度相差无几,从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看到对面山顶,楚玄判断他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正准备借助藤蔓继续向上爬出的楚玄,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楚玄默默地退了回去,两个男子一边聊一边走了过了,两道尿液从楚玄面前飞射而过。

“师兄,你发现没师娘最近的胸好想又大了不少,要是能摸一摸,嘿嘿……”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嘿嘿说道。

“你就这点本事?师傅最近天天闭关,可惜师娘这么个大美人了,不知道哪天师娘饥渴,看上了我,共赴巫山我绝对射的她欲仙欲死。”两人一边聊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一人发着牢骚,不满的对另一人说道:“正宁师弟,你以前和楚玄那小子走的挺近,你说他是不是师娘的姘头。”

正宁没有立刻接话,停顿了一会道:“王福师兄,你这问题可不应该问我,问你亲师弟秦木然不是更好,他和楚玄师弟交情甚密,现在不还是带队找人吗?”

正宁,王福?这两人楚玄当然认识,话题既然扯到他的身上,他也没必要现身,继续耐着性子偷听。

王福没好气道:“哈哈,你们这些个和楚玄走进的人都是一个性子,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几个月前地震,据说把他活埋在里面,师娘非要动大力气把他挖出来,后来挖开思过洞,里里外外挖了个遍不见他的尸体,师傅如同媳妇被人偷了一般,下令缉拿楚玄说他和魔宗勾结,早早逃出了监牢,要我们全宗搜捕,这都找了多少月了,也不见一点点蛛丝马迹。”

正宁道:“呸,师傅说楚玄师兄和魔宗勾结?这话除了他信看看还有谁信。”

王福道:“别管有没有人信,当时据说师傅和师娘为了楚玄的事情大吵一架,不过还能怎么样,刑堂接到的命令可是看到楚玄杀无赦,要尸不要人。”

正宁破口大骂几句,愤恨道:“那群鹰犬还有朱霖的狗腿子,对自家师兄弟都能如此残忍,师娘也是枉费楚玄师兄当年那么效忠于她。”

王福接过话头,道:“别说这些了,后山巡视完了,我们也回去复命吧。这两天我可得在师娘面前多露露脸,真想抱住她的大屁股狠狠的捅两下啊。”

等两人走远以后,楚玄并没有着急上去,听着两人对话,师门哪怕时隔几个月也要大力寻找自己,看来和当时的鹰王有着莫大的关系,想来当时若不是有那场地震,哪怕到了时限,自己也绝对活不下去,这里面安排自己进入苦寒洞的人其心可诛。

经过几月的搜寻,想必他们的寻找力度已经大不如前,寻找范围也肯定是师门周边更远的区域,他们绝对想不到自己还在师门里面,等到晚上再做行动也不迟,不过是就此离开师门远走高飞,还是去寻找师娘问个清楚,楚玄一时拿不定主意。

思前想后,楚玄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狼狈的都逃走,这辈子都会被宗门无尽的追杀,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先去找师母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在远在高飞。

等待是漫长且煎熬的一件事情,随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头,山里的天气也随之发生变化,狂风大作,一片漆黑中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漆黑的夜晚非得没有给楚玄带来困扰反倒助长了他穿过层层守卫的助力。

师门的巡逻安排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这或许是因为抓捕楚玄的缘故而进行的更改,不过对于师门及其熟悉的楚玄和有噬心母虫的帮助来说,这种手段的意义并不大。

穿过层层守卫和暗哨,楚玄逐步接近师母居住的房间,因为提前探知到张煜又去闭关,所以他也不怕在柳萱萱的房间里遇见张煜。

咚咚咚,楚玄轻轻的敲击着柳萱萱的房门,好一会也无人应答。

不在?楚玄有点诧异道。

绕过师母的房门,相距不远的侍女房间也空空如也,楚玄再次回到师母的房间里,撬开了房门潜伏了进去,打算守株待兔。
不知过了多久,藏在床底下的楚玄迷迷糊糊中从睡梦中惊醒,柳萱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彩儿,让他们都下去吧,你留下来服侍就可以了。”

“是。”随着众多脚步的远离,柳萱萱和她的贴身侍女彩儿进入了房间。

因为彩儿的存在,楚玄还是继续藏在了床底下。

“夫人,五行教和随性门提的要求太过分了。”彩儿作为侍女并不是门派弟子,所以只能称呼柳萱萱为夫人,此时的她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过后,柳萱萱疲惫的说道:“鹰王的事情暴露以后宗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煜哥押送鹰王去师门复命,宗门附近的魔教成员也越发的频繁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楚玄那个叛徒,要不然何至于此,老爷地震第二天都差点被魔教中人偷袭成功,还好当时王震堂主在。”彩儿打抱不平道。

柳萱萱并没有制止彩儿也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是笑骂道:“你这丫头真实越来越放肆了,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煜哥哥明后天也应该回来了。”

听这意思张煜没有闭关,而是外出了?楚玄暗暗想道。

彩儿慢慢的退了出去,一会过后柳萱萱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从床上起来,向着厅堂的位置走去,机不可失,楚玄急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听到异响的柳萱萱立马转身和刚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楚玄四目相对。

楚玄出来后极度尴尬,面红耳赤的发现,柳萱萱竟然赤身裸体,两点粉红色的嫣然和挺拔俏立的巨乳,天生白皙的皮肤,以及修炼武功的缘故,让她的身材越发迷人,下身处竟然也是光洁如初,没有一丝杂草。而在不远处正好是冒着热气的水桶。
楚玄只来得及吞了下口水,立马低下头还没来得开口。柳萱萱压低声音,怒喝一声:“大胆逆徒!”

不容分说,柳萱萱脚踏七星含怒一掌向着楚玄拍来,这七星步有极大讲究的,是北云剑宗杀敌克己有去无回的杀招,掌法正是张煜的耀阳掌法,柳萱萱掌心直奔楚玄头颅而来,这一掌拍实,楚玄绝无半点活命可能。

楚玄听见掌风抬头看去,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躲去,顺势滚到床的内侧,柳萱萱一掌击空,掌风一变,杀招将至。楚玄躲无可躲,眼见师娘这是要铁了心的击杀自己,恶向胆边生,一咬牙噬心母虫从楚玄小臂处飞出向着柳萱萱攻去。

柳萱萱看到楚玄一抬手一个黑色暗器向她疾射过来,虽然不知是什么东西,但也条件反射向一旁翻身躲去,刹时间下身的肉缝毫无遮拦的暴露在楚玄眼下,甩动的巨乳和微微张开的肉缝,无不让场面极度香艳。

可惜楚玄激射而出的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活生生的噬心母虫她又怎么可能躲得开,电光火石间噬心母虫破开柳萱萱的皮肤从大腿处钻了进去。

柳萱萱哪里料到楚玄发过来的暗器竟然会跟踪她,再加上噬心母虫速度极快,大意之下被它钻进身体里。

柳萱萱战斗经验颇为丰富,内力鼓动之间让噬心母虫只能待在皮下游走,同时以掌为刀向着皮下凸起来的噬心母虫劈去。

说起来很长,其实这一切只在短短的一瞬间。

柳萱萱第一掌劈下却被快速游动的噬心母虫躲了过去,下一刻它被内力牢牢的挤压在原地,可惜柳萱萱第二掌顺势就要劈下之际,楚玄满含所有内力的惊雷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酥胸之上。

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柳萱萱的心脉被这一招尽数击短,她想大声喊人,张嘴只是哇哇的往出冒血,向后软软的倒在地上,不可置疑的看着她一手救下的楚玄。

楚玄慢慢来到她的身边,温柔道:“你不仁,休要怪我不义。”

柳萱萱颤抖的指着楚玄,张嘴喝喝的两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楚玄的眼神陡然转寒,似是下定决定,看着眼前的美肉,一种无名之火从小腹之中升起,柳萱萱因为功力深厚虽然心脉具断却一时半刻没有香消玉损,看着楚玄的眼神心下一阵恶寒,这种眼神和想得到自己肉体的下流之辈是何等相似,他难道要现在辱我清白不成?

楚玄伸出手掌轻柔的搓揉着师娘的巨乳,竟然一只手掌不能将其包裹下来,柳萱萱含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的他是那么陌生,拼尽所有力气,柳萱萱抡起胳膊向着楚玄扇去,却软绵绵的像是情人抚摸一般扇在了楚玄的脸颊上。

楚玄一脸陶醉的抓住师娘柔弱无骨的小手,嘿嘿笑道:“师娘,徒儿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死去呢,不知道你听没听过炼尸之术,拜你们所赐,机缘巧合下徒儿学会了这种功法,我要把你变成我的禁脔尸奴。”

听完楚玄的话,作为云北剑宗子弟的柳萱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魔宗邪术呢,她想要说话,可大量的鲜血涌上喉头,多是咳出几口血沫。

楚玄大力抓揉着师娘的酥胸,喃喃道:“你可不能完全死透了,不然这炼尸之术也就不尽人意了,我要一个完完整整带着记忆的尸奴啊!”

柳萱萱急的眼泪直流,想要求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能够带着记忆的尸奴,这根本不是邪术,而是禁术,是几百年前就消失的禁术啊!

不管全身颤抖流着眼泪的师娘,楚玄双手掐诀,一手按在柳萱萱的额头,一手按住她的七寸之处,体内的内力如同洪水一般涌入柳萱萱的体内,同化着她已经失控的内力,而在她体内的噬心母虫也变了形状从体内挣脱出来,带着如梦如幻的外壳,如同一只绚烂的多彩甲虫,趴在柳萱萱的心脏位置,猛然钻了进去。

这才是噬心母虫应有的功效……噬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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