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女优日常】(1-36)作者:shayenxxx

送交者: yyykc [☆★★★声望勋衔15★★★☆] 于 2024-06-14 0:02 已读28081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AV女优日常】(1-2)
作者:shayen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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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入行

  春夏之交,还未到九点的天不冷不热,晚间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则在白日里 隐入如海般的高楼。

  你我活在当下,得过且过,过着按部就班枯燥乏味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的生活。年轻人追求高昂的理想而迈入光影交错的时空,成为穿梭在长街的白色 幽灵。

  *

  黎妍正苦恼于SE传媒的面试,身心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不停喝水缓解心理 压力。

  这家持牌照合法经营的「色」公司几乎垄断本地区AV行业,以高收入、高 水准闻名于世,与此同时,踏入公司的门槛也相当高。

  平心而论,她的偏见放在这没有任何用处,钱到手才是真的,并且随着性工 作合法化,维护性工作者的权益,这时代里无论是擦边还是色情都再正常不过。

  终于轮到她,蹩脚地介绍走完流程,她只希望能顺利通过。

  「黎妍小姐你好,我是齐明舒,请坐吧。」面试官眯着眼睛,扫了她几眼, 黎妍容貌明丽,有着一双澄净、寂然的水眸,素颜惊艳又耐看,适合走纯欲风的 路线。阅美无数的男人没在她身上过多的停留,随意地翻着她的资料,身高、三 围、体重、体脂率、健康状况都清晰写在上面。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为什麽 想来做这个工作?」

  「经济拮据,想缓解经济压力。」她直白地说。

  「看你读的是XX大学,名校啊,贷款上学?」他很清楚她对这份工作非常 渴求。

  「是。」

  他说了些尽可能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话,然而不奏效。他办公室里原木装修 给人亲近之感,艺术画和盆景是有生命力的,室内装修是闲适型,和他本人的气 质天差地别。并且在她眼里,齐明舒毫无烟火气,甚至不如室内绿植生机盎然。 她敢笃定,无论他说多少话,无形的隔阂感都会贯穿他们之间的关系。

  「介绍你来面试的人是身边的朋友或者中间人?」

  「不是……是路过胭脂街(虚构地名,红灯区所在地)时看到宣传和兼职广 告才想来试试。」如果她找了关系,这份简历就不会落到齐总的手里。

  「之前对性工作有了解吗?」

  「只有一些,并不多。」

  「每周做爱次数?」齐明舒的问题总是不能再直接,如一把利刃解剖她,精 准切割,以求最佳剖析结果。这个人漠然,恍若对世界上一切世事都那麽冷静客 观,完美呈现出「工作就是工作,不需要掺杂个人感情」的模样。

  堂而皇之问隐私,习惯性地在尴尬时咬唇,说道:「每周,一次。」她做爱 的次数寥寥无几,有性冲动的时候总是出于没时间没精力没伴侣而绕过。

  齐明舒看出她在撒谎,看破不戳破,继续问:「你对性的看法?喜欢性,喜 欢做爱吗?」他的目光已经从脸下移到胸、腰、三角区。没有配饰的素净,白衬 衫下的身材姣美、匀称,单论身材,性感风似乎也很合适。

  「我觉得性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当然是喜欢了。」她满脸程式化假笑,前半 句不一定真,后半句铁定假。

  他知道问不出什麽,「嗯,那能接受测试吗?」

  「什麽测试?」从问隐私起,他们的关系就越界了,变质了,她很清楚性工 作的测试是什麽,当然是做爱啊。但她怔住了,傻乎乎问了声。

  「简单说,身体检查——跟我做爱。」齐明舒一向不喜欢遮遮掩掩,他那已 经不是要求,而是赤裸裸的命令。

  她惊得叫了一小声,「啊!嗯……明白。」

  握住经济问题就能扼住她的咽喉,得逞的大尾巴狼撕掉虚伪的面具,「衣服 脱掉,我要看胸型。」

  她怎麽都没法下手解开纽扣,潜意识里告诉她:解开这颗纽扣就再也无法回 头了,会坠入万丈深渊。

  「不想解开?可你这个样子没办法继续面试了,你还怎麽做这份工作?如果 担心人身安全,那请放心,第一次都是会怕的,第一次嘛,就是会有芥蒂,过去 了就好了……」语气是平和的,甚至带着丝温柔,但那些是诱惑她迈出第一步的 手段而已。

  日光勾勒出刺眼的轮廓,毫厘之间的距离,却可望而不可即。

  她带着犹豫和心事缓缓去解开那几颗纽扣,然而男人毫无耐心,近乎是扯开 她的衬衫,饱满的乳房袒露无遗,胸型和背后性爱油画里女人的一样美。皮肤柔 滑,触感很好,有充满青春气息的弹性。齐明舒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与其说 是毫无波澜,不如说是冷静设计赚钱公式。在娱乐业、色情业这样看惯世间美色 的地方,美丽是最脆弱最短暂最不值一提的东西,是朝生夕死的蜉蝣,是转瞬即 逝的流星,是破灭的梦。

  黎妍低头才发现她早上走得太急没穿内衣,不经意间脸已经红透,到这一步 ,女儿羞,女儿愁全都是浮光泡影。接下来被他手摸过引起的激凸,她都懒得去 在乎了。她对他的反感其实已经浮于表面,但那人不会在乎,谁又会在乎一个商 品想什麽?

  齐明舒要她把裤子也脱掉,顺便询问了她的衣着喜好,甚至于记下了她日常 所穿内裤的样式。她试着瞟了眼他写的东西,除了她的数据和信息,别无其他。 想来一个保守、没有钱、涉世未深的印象轻松记入他的脑海。

  现在她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她试着用胳膊遮掩,那个人却让她来回走几步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走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叫停。他还笑着说一句:你去做模 特似乎也可以。模棱两可的话只是恭维,没有资源,没有后台,她对时尚类想都 不会想,更不要说疫情之后经济下行,裁员之风席卷各行各业,门槛无限被拔高 ,现在要找正规兼职难于登天。

  「坐吧。接下来的测试可能抵触感更强烈,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好。」

  他确认她没有反抗的意思才动手。像他那样有身份的人,根本无须强迫什麽 的多此一举的行为,他只要想,就会有无数人扑上去。

  齐明舒的手划过她的皮肤,被触碰过的地方热辣辣的,如灼烧般肌肤在发烫 、刺痛。内心的声音不停催促她逃跑,可她却僵在那儿,不敢动,亦不敢反抗。

  「黎妍,拍AV本质上是演戏,身为演员却无法入戏,你的专业能力和专业 素养有待提升。」他的话如一股深冬的寒风,令人脊骨生凉。

  他的拇指摩挲她的朱唇,痒得她直皱眉。齐明舒吻上去,舌轻松撬开少女的 唇瓣,她的推搡对现状丝毫不起作用。接吻是甜蜜的,嗅到茉莉茶饮的香味,和 他口味一致。

  「够了……」她只想呕吐且吐在他身上,一想到这脏男人又摸又吻还要睡她 的,她就有掐死他的心。

  「哦?你不想要这份工作?」

  「工作是和演员合作,现在……」

  他小声在她耳边阴恻恻地道:「这里有隐藏机位,拍摄主题是面试潜规则, 即入职考试内容。」

  恶心!恶心!恶心!

  「我不干了。」她抓起衣服准备跑路。

  「黎小姐不会以为一走了之后,视频就会被我们删除吧?」他按住她威胁道 。「事实上,不仅仅是SE这麽面试,别的公司也一样,甚至整个性产业都是如 此。就算你想做摆在门口当立牌的模特,可要知道性产业什麽都能玩出火,还有 橱窗女郎。」

  黎妍耳边是有力的手臂,刹那间,她甚至觉得他会杀她。

  「放开我,我真的要走!」

  「我想你不会想看到裸照在网络里传播得满天飞,别跟AV公司讲道德底线 。」他拍拍这张纤妍的面庞,叫她醒一醒。

  她想起那些造她黄谣的人,那些造谣她是援交女的人,其实她已经习惯了。

  缺钱才是来演AV的原因。

  没钱什麽都做不了。

  根源贫困。

  2:诱惑

  齐明舒的声音软下来,「薪酬很高,为什么不试一试?你不是还欠着贷款吗 ?如果还不上钱信用出问题,真正去工作了会被拒之门外吧,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试一试吧……」

  试一试,好像魔鬼的诱惑啊,诡异的回声刹那间化作耳鸣,魔鬼的低吟一步 一步诱导着她出卖自己。

  「不要——」

  不要,婊,女人的拒绝在男人眼里始终是欲拒还迎。

  少女没有再反抗,给了男人得寸进尺的余地。他的手搓揉起雪乳,水光溜滑 的肌肤,稍用力碰就留下红印,稍稍用指甲勾着敏感的乳晕,黎妍情不自禁媚叫 出来。

  「叫得太小声了。」她表情僵硬,尴尬地咬唇,被他制止,「怕什么?别咬 破了。」

  齐明舒含住乳房,滑腻的肌肤果真如凝脂般,「口感很好。」

  他的唇舌很有技巧性地逗弄乳珠,不知从哪生起的无名之火,她浑身上下燥 热不已,想叫又不敢叫。想都不用想,她现在脸已经红透了。

  他扯过她的手放到半硬的裤裆处,「来勾引我。」

  这是工作,是工作!

  她顶着恶心味,抚摸那团东西。齐明舒浑身上下散发著淫靡的气息,像是垃 圾桶散发出的浊气,碰他和被他碰都是实打实的污染。

  微弱的快感相比无尽的欲望来说,杯水车薪。解开拉链,放出束缚已久的阳 物。「太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捏住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弄 硬,不然让你舔到射为止。」

  妍犹豫了下,顶着对男人的生殖器官的恶心,伸手去弄。

  指甲划过茎身时不时会微痛,指腹触碰的感觉仿佛春尽时飘零之花,轻得不 能再轻,他却觉得尚且还好。事实上,黎妍的技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手柔 若无骨,纤细至极,足以弥补技术劣势。明明只是简单的抚摸,偏偏那么有感觉 ,能取悦他,能使他心痒难耐。评为差强人意倒也合理。

  指尖擦过冠状沟那块敏感的肉,他明显感到心一紧,隐忍着情欲的发作。

  盯着赏心悦目的少女卖力地套弄,不由得暗自奸笑。红灯区的货色里终于能 挑出个合他口味的。

  他上手拧她的乳肉,黎妍瞪他一眼,撇过头。

  齐明舒无视掉她的气愤,探到她腿心处拨弦般抚弄。内裤之下又是什么样的 天地?他已迫不及待去品尝这鲜美。

  大腿夹得死紧,不令他进入半分。

  负隅顽抗,螳臂当车。

  手掐住她的面靥,齐明舒言简意赅地说:「你多看看我,AV男优可是比我 恶心多了。要是这种程度都受不了,那别想在行业混了。」

  茶色的秋水瞳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他以为她在嫌恶他,然而没有。靡丽 的灯影中,少女的目光是纯美的,是澄澈的,她只是要和他维持着纯粹的工作关 系。他想透过她的眼睛细究她心之所想。

  一想到击碎她的幻想,污染那纯洁,带她步入永夜,他就激动得颤栗。共沉 沦才是性爱。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谁都免不了被条条框框规训成社会的奴隶,道 德、法律的教化把人心隐藏的原始锁在深不可测的囚笼。而少女唤醒出他的本性 ,把他真实的一面放出来,平时压抑许久的占据和掠夺释放出来。

  他无比期待把他的阴茎嵌入她的体内,让她尝尝在男权社会里被支配、被敲 骨吸髓的感觉。他再度吻上去,这一次从贝齿到舌根都被他仔细眷顾,吮着里面 积攒多了的津液,异常甜美。

  内裤没有湿润的痕迹,「太干涩了。」齐明舒冷笑一声,「黎妍你本来能做 更好。」

  潮红的脸颊,少女不知所措。

  「啊!?这种事还能做更好吗?」

  他半是咬牙切齿,半是戏谑道:「应该我一碰你就淫水肆流。」

  「你好恶心。」

  「那你想跟那些油腻痴肥的大叔?噢,或者我把你让给别的面试官,我想你 也见过他们了。」把她玩于股掌之间。

  恐吓的后果就是黎妍更紧张更抗拒,齐明舒不得不亲自动手抚揉花蒂,好在 她那里极敏感,很快能听到呼吸急促了。随着他拨弄,胸口起起伏伏,他很清楚 少女已经有了快感。胯下之物也受场景感染愈发胀痛。

  这感觉令她害怕,「你不要碰了!」但话刚出口,她就被齐明舒压在身下, 头一次觉得会客的沙发如此狭窄,差一点她就要掉地上。更过分的是他膝盖顶开 她的腿,用那恶心的秽物蹭她的大腿根。

  「怕什么?会让你舒服的。」

  「唔……」

  他身上的香水是雪松的气味,乍一闻是冷中有暖的,可越是靠近,深冬的冰 封就刺痛她的脊骨。照理说喜欢冷调的男人该是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可他为什 么像个发情的野兽?她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其实细看他长得还挺英俊,略显阴 沉刻薄的眼睛,眼神里有明显的算计和阴谋。外表一看就是精英阶层出身,至少 演色情片是屈才了。

  「不是说鸡鸭店老板不是鸡鸭吗?为什么AV公司老板会亲自下场?」她这 话有讽刺他当鸭的嫌疑,但却也是内心的疑问。

  「原来你一点不傻。」

  「即使我傻,也不瞎。」

  「因为你看起来很好操。」他边说边戴套。

  「……」

  她还没等发表不满,炽热的性器捅入她的体内,叫出来却发现已经失声。一 瞬间,什么思绪、臆想、意识全湮灭成灰。她拼命提醒自己这是工作,是身体的 反应,然而这具躯体仿佛有别的思想一般,在颤抖,在激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既不是出于感情,又不是出于技巧。或许只能用抑制 不住的条件反射解释。

  令人厌恶的性本能啊。

  「再叫大声一点,妍儿。」低哑的声音命令道。

  才刚入个头就如此爽,意外之喜。齐明舒腰一挺直顶到最深,肉壁霎时绞紧 他,抗拒他的到来。没有任何意义反抗。他咬住那羸弱苍白的脖颈,给她印上属 于他的齿印。须臾的松懈给他可乘之机,长驱直入。

  里面的嫩肉吸吮着他,分泌出的体液润滑,谁不喜欢紧致又水多的女人。理 智被焚烧殆尽,办公室里徒剩下肉体碰撞和呻吟声。

  飞升青冥碧落,坠入无间地狱。

  他经验老道,才做了一会儿就摸清她的敏感区域,性器故意往她敏感的某点 去蹭,黎妍应激地颤抖,浑身不听使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快感摧残着她的 神经。

  「喂……你饶了我吧。」她求道。

  「怎么可能?离尽兴还远着呢。难道你不想再多做一会儿?」他靠近她的脖 颈,暧昧的呼吸如一层薄云敷在她身上。他远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反应,疯狂持 续的性挖掘她内心的渴望。

  微冷的气息吹着面庞,黎妍稍微清醒些,现在自己一丝不挂,而男人连衣裤 都没脱,忽略那若有若无的体味,只要他稍微整理下衣衫就能出门。

  性爱上一败涂地,被他拿捏,这怎么能行?

  她近乎是撕开他的衬衫,抱着脖颈在锁骨处狠狠咬他了几下。伤口没有多少 血,姑且算破皮。她嫣然一笑,「齐明舒,是你要继续做的,你的衣服太碍事了 。」

  齐明舒微微惊讶,飞速调整后笑出了声:「你知道衣服多少钱吗?要你赔恐 怕你得白干几个月,记得拿肉体偿还,我会把工作给你排满。」妥妥的吸血资本 家嘴脸,

  「那我应该咬死你。」黎妍恶狠狠地说。

  话锋一转,「我不多要求,做到我腻为止。」齐明舒口味向来挑剔,玩腻了 就抛掉,从不藕断丝连。他吻上去活该被一阵咬,嘴唇咬破皮都是小事。

  「真讨厌,你很烦啊,可以不接吻吗?」

  「你的唇很软,不接吻对男人来讲太吃亏了。」

  「你不怕新冠什么的传染病?」隔离结束,新冠可并未消失。

  「疫情已经好转了。让我吻一吻,妍儿。」他说妍儿的时候故意把尾音拖得 很长,自以为是的缠绵,实际上矫揉造作,虚假不堪。

  黎妍颇为无奈地问:「你能换个称呼吗?」

  「不行,因为我喜欢。」他故意重音叫了声「妍儿」。

  「你叫起来,我很想吐。」她暴露出恶心感。

  「……」

  温柔都被浪费,齐明舒恼羞成怒,大灰狼开始盘算怎么把小白兔吃干抹净。 他把卸掉的裤腰带丢到一边去,健硕的躯体彻底露出来,经常锻炼出的肌肉自带 力量感,任谁都会感到压迫。

  「妍儿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体位吗?」

  「啊?」她意识到不对劲,想退没法退。

  「后入。」他目光忽然暗成深潭,「伺候好我就放了你,否则我把你按在落 地窗操,给世人看看你淫荡的模样。都是你自找的。」

  「变态!」

  手指已经伸入发间,他很轻松就能抓她起来。她吓得像只受惊的猫,赶紧求 饶。

  「我知道了,你别……」她以为他要打她,谁知道他托着颌骨在她额间一吻 ,蜻蜓点水般轻柔,嘴边些许玩味的笑意,这仿佛是服从性测试,她屈服就有糖 吃。

  过去她从没允许男朋友后入过,理由是她不想跪,怕膝盖疼,并且腰也不好 。

  果然是这样,光是做姿势就感觉后入体位太难受。还没开始她就累了。

  「那能快点吗?」

  「嗯?」他像是没听到,抚摸着她的纤腰,「腰很细。」移转到臀部,「屁 股很翘。」

  讨人嫌的语调彻底激怒了她,黎妍怒不可遏道:「傻瓜!那是腰突!久坐导 致的!」她的体力很差,胳膊拄了一小会儿就不稳了,再不做那就是纯粹折磨, 神经已经开始咆哮,她忍不住想打他。

  「多锻炼。」多做爱。

  不做任何准备的猛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进得太深,仿佛快把宫口顶开 ,这体位下甚至能感觉到阴茎扬起的弧度,每动一下都是对她的折磨,疼出的汗 珠落到沙发上,随后可怜的沙发就被她抓出伤痕。

  「疼,你轻点。」

  才第一次做,他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可惜浅尝辄止并不能满足他的性欲,肆 意抽插,纵情驰骋。本身很紧的穴肉被他侵略后,逐渐适应了尺寸和频率,淫水 和体液混杂的热液滴落。

  古往今来的诗人艺术家歌颂男女欢好的情欲,满纸罗曼蒂克文字,极致美丽 的艺术品,竟然是不折不扣的骗局。插入,嵌合。她想不出人类为什么要钟情于 性,只是单纯的肉体交撞的感觉且做起来很累。

  她记不得做了多久,来时的太阳还不那么刺眼,等停下的时候可能过了中午 ,阳光正盛。

  她的面试可算结束了。

  3:工作

  齐明舒扔掉避孕套,收拾了下残局,拉她去与办公室相连的套房里洗澡。

  「我不要跟你一起洗,你先去。」黎妍做完考试后,立即不认账。也对,谁 会深入出格扭曲的泥泞,越是在这条路上踽踽独行,就越是背离光芒照耀之地。 怀揣着理想之梦,她才来到这条路。

  「也行。」他做了个请的姿势,「After you……」

  她进浴室后一看到有个大浴缸,想到此人跟无数女人交合就开始犯恶心。她 果断选淋浴,就算这样也会觉得由内而外的脏,仅是简单冲洗了下就出来。

  「没什麽事我先走了。」她恨不得夺门而出。他们之间有着显而易见的屏障 ,就像水晶球的玻璃罩之下被机械操纵的。

  他压根不管暴露不暴露,一丝不挂跟她谈事情,「慢着,面试还没结束。」

  「我知道了。」咬牙切齿。

  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啊。他刻意多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

  黎妍一开手机就是99+的消息,有些是兼职店里的工作消息,有些是学校 同学在那儿无意义水群,有几条跟她有关系的,却还是问她在哪,问她吃了吗这 些无聊的问题。

  置顶消息:

  魏伦:妍子,你这几天到底去干嘛了?怎麽不回我消息?我很想你,特别想 你,上次照片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啊,是我室友拿手机发的,表白墙发的东西我已 经叫他们撤回了。你原谅我好吗?不是我要泄露床照的……长达上千字的道歉, 可惜没什麽用。

  是她的男朋友,现在成了前男友。

  她默默把此人删掉。

  「删掉他干什麽?」背后的男人幽幽地说。

  「啊!!!」这人是鬼吗?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她吓得手机都摔飞了,「你 怎麽不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

  齐明舒耸耸肩,礼貌性地去把手机捡回来,「大惊小怪,心理素质有提升空 间。」他顿了下,「床伴?」他没用男朋友、前男友、前任这样形容,直截了当 形容为床伴,还真是一语中的。

  「算是。」

  「能把床照泄露出去的蠢人,八成是跟别人炫耀睡到美女一夜七次之类的。 」

  「……」她默认了。因为他做得比这还过分。

  他观察着她的脸色推测道:「别告诉我还有出轨的戏份。」

  「是,被你猜中了。」她叹了一声,「不止一个,起码三个。」

  「年轻人精力旺盛。」他贴到她精致秀气的脸蛋,要不是洗过澡,肯定狠狠 来一发,疼疼眼前的失恋小美人。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话题,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该死的面试,「齐总您还要说 什麽?」

  「一些须知。关于工作前的准备,性工作者需要防性病,我们是持牌照的正 规公司,每次开工前都会对性工作者做全方位体检,会提供杀菌喷雾、阻断药、 避孕药、安全套等等。工作内容会有下属的负责人跟你联络。对演员的要求就是 演技了,到时候会有专门人员对你入职培训……其他的内容可以看合同条款。」

  黎妍认真听完他那事无巨细地讲述,总算可以歇口气缓一缓。齐明舒嘴上说 面试结果会Email通知,其实已经明示结果了,她只要按时上班即可。

  他刚说完,她就准备好拎包走人。

  齐明舒叫住她,轻声道:「妍儿,能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吗?」

  「好的。」拒绝不了,她只能给了。

  他扫码后迅速瞟了眼,用户名柔风,动态里全发的学校和生活相关的内容。 「最好开个工作账号再和负责人对接。另外,想提前了解工作内容,也可以浏览 SE社区论坛。」

  「哦哦。」她点点头,「那等下我换个号加你吧。」

  齐明舒把面试资料收起来,「我要去锦光区,你的学校在那边对吧,我送你 回去。」

  「啊,不用,谢谢。」她满脸无奈的笑容,她怎麽好意思让老板开车送她。

  拉扯之后,最终还是齐明舒开车送她回租住的公寓。

  「原来妍儿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区,我以为会是学生宿舍之类的。」齐明舒打 量着蓝色公寓楼,里面的住户大概都是大学里的学生。

  「嗯……」这都要归罪于上来就宣布改建(削减)学生宿舍的校长,从她这 届起就没宿舍了。本身在这座大城市生活已经负担很大了,公寓的租金更是雪上 加霜。

  黎妍公式化假笑道别后,飞速上楼,她想立刻换掉沾有淫秽味道的衣服。

  四人合租的房子,主卧的租客是一个医学院在读的学姐,因为专业天天忙里 忙外,深夜才能见到她。两个次卧,一个住着她闺蜜丁思雯,另一个是已经毕业 很快就要搬出去的学姐,她没怎麽见过她。黎妍住在靠南的书房,租金最便宜, 房间虽然很小,但位置很好,采光很足,学习起来会觉得很舒适。

  「妍妍,你总算回来了!那个死渣男一直在找你,你知道他中午敲了多久的 门吗?足足半个小时。还是对门的姐姐说他扰民才把他赶走的。幸好中午没人, 否则他肯定在这坐着一直等你。」丁思雯跟她说渣男的事。

  她的前男友魏伦跟她才交往三个月就被她抓到出轨,不单单是移情别恋,还 同时交往好几个女友,并以家庭环境不好为名,骗其他女生给他打钱,他只用了 很简单的骗术就骗走几万块。即便到这种地步,他还打感情牌不断骚扰黎妍希望 「破镜重圆」。

  「唉!」跟今天遇到的冷热不定的齐明舒比,死渣男段位差太远了,无论哪 个她都不想去想了。「头痛。」

  「妍妍别管他,他再来我们就找警察叔叔。」

  「嗯。」她点点头。思雯突然靠过来凝视着她的脸,眼神复杂不定且还带着 一点笑意,把黎妍看得心里发毛,难道被看出她跟别人做爱了?「怎麽了?」

  「妍妍你脸好红。」她推了下眼镜,仿佛柯南、福尔摩斯附体。

  「是、是吗?」求求不要看出她刚上床完啊。

  「你不会背着我去吃新开业的餐厅了吧?」

  虚惊一场。黎妍微笑道:「没有,但我们可以现在一起吃。」

  「可惜我吃过了,晚上吧,美好的周六不能白白浪费。」

  跟思雯约定完,马上拿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到浴室洗澡,希望彻底将齐明舒 的痕迹洗涤干净。好不容易把雪松味洗没了,却在洗完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裤管居 然沾了一块白花花的精斑,恶心得她顿时觉得衣服不能要了。奈何贫穷至此,只 能洗洗再穿。

  黎妍将脏衣物全丢进洗衣机,赶紧去写作业,每周的任务都不轻松,熬夜在 所难免,写了两个小时后腰隐约疼,一种说不上来的酸劲。都要怪齐明舒搞什麽 后入,害她骨头哪里都觉得不对劲。

  开手机才发现魏伦换了三个号加她,一概拒绝无视,黎妍扫了眼齐明舒的消 息,全是工作相关,附件从《工作手册》到《性爱姿势图解》,看起来当AV女 优也不容易。

  她给了个标准机械式回答:收到。

  齐雪枫:妍儿,明天记得准时上班。(秒回)

  黎妍:收到。

  「嗡——」

  她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魏伦的声音,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4:片场

  夜晚霓虹灯铺满梦幻的色彩,地面是交错、斑驳的灯影。尘寰中,人海里, 皆是喧嚣。

  这座城市被浮华拥趸,繁华给人浪漫和幻想的空间,亦使人深感世界的参差 。商圈与老建筑交织,新与旧杂糅成特有的风景线。车水马龙的另一端是深巷, 被时间遗忘的破败待拆老楼比比皆是。

  她望着几乎黯然的星光,夏风穿过指尖,少有的惬意衬托出单调生活。

  那家新开的餐厅在晋华区胭脂街附近,也就是位于红灯区里。由于胭脂街以 不夜之地闻名,所以这一带被戏称为红灯区CBD。铺位却在临巷子边的世纪大 厦,遥遥望去,盛景之于落寞,说不出的滋味。

  世纪大厦里面新开业的餐厅外宾客排长队等位子,即使妍和思雯来得很早, 也等待二十分钟,还是个犄角旮旯的位置。菜单价目表的数字超出黎妍的预想, 她只能庆幸有优惠券,点套餐两个人平摊下来不会花太多钱。尽管仅剩微薄存款 ,但她还是咬咬牙来这大吃一顿,毕竟生活已经很苦了,总不能连吃的爱好都剥 夺了。

  「想不到吧,这里半年前还是牛郎店,听我男友说是新老板厌恶下九流的东 西把旗下那些会所都抛售了。」

  「什麽会所啊?」

  「牛郎店、夜店啦。」

  「那不都是很挣钱的……」她切披萨的手都慢下来,居然有人会主动卖掉赚 钱的产业。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太扎心了。

  「我们要不要去楼上的牛郎店玩玩?」丁思雯指着楼上。据说上面的会所初 次去价格很便宜,但和其他店一样会杀熟,去的次数越多花的钱也越多。

  「啊!没钱。」她现在只希望尽可能压缩开支,早点完成学业。

  「对了,你的兼职找到了吗?」

  「这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那个公司的老板是个神经病,要求还很严 格,不是为了高薪水我肯定不会去。」为避免尴尬,她随便说两句搪塞过去。

  「沧桑人生,挣够钱快点跑路吧。」丁思雯感慨一番,忽然啊了声,举动诠 释了激动不已的状态,指着她后面的人说:「我去,大帅哥。」

  「怎麽了?」黎妍不知道她在指谁,回头看去,亦为后座青年的美而撼动。 眸色随之一亮,赞叹道:「真好看。」

  青年是捉摸不定的,半面阳光,半面忧郁,对着气质多变的人总会感到茫然 ,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却是值得远远望去的幻影。眼睛仿若贝加尔湖冰,苍 蓝之下,仿佛能将那些历经风雨、被光阴冲刷掉的记忆唤醒。偶遇的对视就像是 他们曾经有过约定般,可惜那些已然湮没的疑问,已然无从回答。

  泛着金光的淡棕卷毛,柔和秀气的五官,oversize的西装,项链、 戒指等配饰不乏时尚单品,穿着很潮流,同时还很得体,兼具优雅和时尚。

  遇见的心情是复杂的。西方人喜欢用Narcissus和水仙花的典故用 来形容人之自恋,可是这样的美丽,自恋又有何妨。

  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热,他平静如水地望向她,以一种很寻常的方式。餐厅昏 暗的光线笼罩着他,瞳孔的蓝更为明显,冷光勾勒出美丽的轮廓,添上迷离诡谲 的色彩。

  她清楚地看见他轻轻笑了,跟对面的人交流了两句,然后起身离去。过程行 云流水,不掺一丝感情。

  思雯敲敲桌子,「黎!妍!你这才叫望眼欲穿。」

  「啊啊!!!没有没有!」确实,再这麽看下去太不礼貌了。

  「没有?」

  「是我见色起意好了吧。」

  黎妍忍不住多往那边看,她敢肯定她以前见过他。如何见过,如何结识,她 早已不记得了。

  怔了很久,她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就是有个模糊的印象,许是在车站、 景点类似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看上一眼,才会忘掉。

  「他走了,大概我们的眼神太炽热把他吓跑了。」思雯惆怅,好不容易遇到 个帅哥还飞也似的跑了。

  「不是。那样的人怎麽可能被吓跑。他的眼神……」黎妍说不上来,他给人 的感觉很不一样,是和煦的阳光,是凛冽的冬风,冷暖交错。

  「有钱人的玩世不恭啦。要知道他那一条卡家的项链就天价……」思雯的眼 力很好,把他身上的配饰全都扒一遍,可惜说的牌子黎妍都没听懂。

  想到有钱人的玩世不恭,就属早上她见到的齐明舒,从容的态度后面是轻蔑 。好不容易消掉的恶心感涌来,想把刚吃的晚饭吐掉。

  本来打算逛逛街,喝喝奶茶,想到即将要拍AV,她全然没心情。去药店买 短效避孕药打算按时吃,回到公寓翻了翻书就开始犯困。睡前刷牙时看了看镜中 的自己,寥落,缭乱,潦草。

  无暇喟叹,倒头就睡。

  淩晨五点的微光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少有的没困意的清晨,爬起来要去洗 漱。她一推门就发现主卧的医学院学姐还在努力奋斗,从深夜到淩晨,几乎略去 睡眠。

  小心翼翼地洗漱,无论在寝室还是在寄养家庭,黎妍都是提心吊胆生活,毕 竟失去这块容身之处,再找就很麻烦了。

  次日。

  初来乍到,SE公司对新人的培训可以说细致入微。从介绍男女生理结构之 类的性知识,各种情趣用品的使用方法,再到拍摄时演员的要求,说到底,跟员 工手册的别无二致。相当于听了一场漫长无聊且必须听的讲座,她除了老老实实 记笔记,就是做分析和颅内预演。主讲人说,研究表明,最喜爱的三种姿势是传 教式、背入式、骑乘式。甚至专门强调女优在拍摄时要多注意骑乘式时安全,以 免伤到男优的阴茎。

  除此之外,主讲人还讲女性向的要求要远多于男性向。大部分人看来女性向 对于男优的要求高于女优,比如外貌形象和台词都要求贴合女性观众喜好,但实 际上对女优的要求一样高,如其他女性向产业要求女主有代入感,强调女性特质 ,能引起观众共鸣和共情。然而在AV行业,由于种种原因,要做到这些很难, 女性向姑且往唯美的情色片方向努力。

  她在那本员工手册上拿自动铅写写注意事项就结束,随后她的负责人就给她 安排工作。负责人是个带着一群女孩的中年男人,可能是性产业的常态,中介、 联络人、摄影师、导演几乎都是男性,管理层更不用说。负责人身边围着一圈人 ,没空管新人,看都没看她几眼就大大咧咧把日程表丢给她就放任她自生自灭。

  项目名称:《情孽》

  导演:谢景渊

  「很有名的导演,一上来就给我上这麽大的强度吗?……看时间,离开拍只 剩二十分钟,惨了。」黎妍拎着包飞奔到片场。

  片场的人员忙里忙外,她一开始格格不入,后面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东西也变 得「职业性」。她的工作只是群演n号,化好妆、换好戏服混迹到群演的人群里 。

  黎妍事先在工作账号上瞄了眼剧本,这场戏大概是讲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人们 为了破除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念束缚以追求性解放而开设性爱俱乐部,在这样的背 景下,女主正是为了追寻所谓的性自由而成为会员。这场戏只是用来讲述电影背 景,主要角色并没有出现。她松了口气,反正不用考验她那近乎为零的演技就是 幸运了。

  导演谢景渊不在,副导演主管场面调度,对这场戏的要求不高,拍几遍满意 就过了。她饰演的只是个路人,别说拍脸,就算是身影也不一定能收在最终影片 里。既不暴露身份,又不耗费精力,还有钱拿,这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至 少比那些爱情动作片轻松多了。

  黎妍卸掉彩妆,正要走人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场地已经人满为患。她可 算见识到什麽叫「众星捧月的格局」,黯淡的繁星在皓月面前只是陪衬,无数人 簇拥着导演和几个主角。

  当然,尽管眼前是大场面,但是她的想法再简单不过——别耽误我下班。她 现在抱着社畜心理面对工作,什麽艺术,什麽专业,通通跟她没有关系,她就是 打卡上下班。

  5:加戏

  导演刚来就要求补拍镜头,留在场内的群演被迫开启新一轮拍摄。她后悔自 己为什麽不先走一步,宣布重拍的时候她迫于现实有心无力地去补妆换衣服,而 且由于副导演和导员的安排起了冲突,场内的群演人手不足,她被拉去充数。

  黎妍拍完还没去换衣服就收到工作群里关于新剧本的通知,特别用高亮标注 临时新加的戏份。

  根据新修订的剧本,剧情有些改动。出身优渥的男主被道德和家庭的约束陷 入爱无能的痛苦,面对每日忙于家务的妻子提不精神,除了自慰宣泄就是出轨满 足性欲。在种种压力之下屈服于欲望,日渐堕落,与妓女谈情说爱仍不满足,进 入性爱俱乐部追寻人生真正的刺激。俱乐部是淫靡上流社会的缩影,滥情的男主 和火辣女二在俱乐部产生暧昧……(很恶心的剧情。)

  「临时加戏?不要啊!太麻烦了。」她接着滑动屏幕,幸好加的戏份只是主 角和配角的互动,群演只要营造氛围即可,反正浑水摸鱼,蒙混过关就是万岁。

  按照谢景渊的要求,男主和女二唯有个擦肩而过的镜头,做到眉目传情即可 ,然而不知为何初遇戏份NG了无数回。

  女二夏绘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少女偶像组合出道,气质形貌俱佳,感觉为人 很好,戏外的举止很乖乖女,戏里则能把轻佻美艳的女人演得活灵活现。

  每次NG的问题都出在男主,男主演曾新是个当红的流量老生。以前她只知 道名字对长相没印象,如果他不是从身边经过太多次,她仍然记不住那张有明显 整容痕迹的大众脸。至于演技,很多人都说他是实力派,但她在片场丝毫没ge t到他的演技。导演叮嘱他很多东西,然而曾新的用心程度显然不高,甚至耍大 牌还把气撒到助理头上,要小助理干这干那。可怜的助理可能是除了工作人员以 外最忙碌的人,默默承受所有。

  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毫无进展。谢景渊好像不在乎时间被白白浪费掉,亲 自下场给男女主示范。

  「快结束吧。」黎妍小声嘀咕句。

  「虽然说你饰演的是个轻佻的有钱人,但是演绎方式不对,注意走路姿势和 神态。走路时整体保持端庄,微微露出轻浮即可,控制好表情。」谢景渊不厌其 烦地为曾新讲戏,NG那麽多次还气定神闲地跟艺人交流,换别的导演可能早就 气得破口大骂。

  谢景渊在片场表现得不强势,说到底都是因为年龄和资历,这位青年导演在 SE传媒和英哲影视没有话语权,对硬塞进来的男主角只能靠一己之力教他怎麽 演,尽可能去「包容」他。

  曾新的几段表演都不合格,谢景渊不得不亲自示范。

  在没有女演员的配合下,他很从容地在场边准备,眨眼之间,气场截然不同 ,之前那个看起来跟路人一样的导演,此刻卓然的演技完全盖过外表,即便穿着 普通的夹克衫,戴着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也难掩贵公子风度。简单的表情转换 而已,她形容不出来,或许只能用「潇洒」「雍容」一类的词汇概括。眉梢流露 出略轻蔑的神色,更难能可贵的是很好展现出角色心中的色欲,俨然是戏中人。

  黎妍本身抱着看戏的心理看导演,没想到却被他的表演吸引。如果他的外貌 再出众些,估计他要成她第一个追的明星。

  「谢导,那我试试。」

  曾新重新试了一遍,仍是僵化的举动,她其实不想批判,奈何对比惨烈,曾 新的表情管理不佳,演出来的仅仅是刻板印象里的纨绔。两三遍之后,谢景渊懒 得再纠正(大概是觉得不会有长进吧),勉强过掉这段。

  接下来就是群演发挥的戏份,拍了两条就到休息时间。

  片场有分发饮料,她拿了瓶矿泉水就坐到角落里看手机消息:思雯给她发魏 伦化身深情男主蹲在公寓楼下苦等半天的照片;系里又又又组织无意义的联谊活 动;表白墙里女生怒怼渣男……聊了两句,一抬头发现谢导在跟旁边的人说说笑 笑,果断收手机干坐着。

  谢导演对群演的讲话很符合领导视察的套词,全程公式化的慰问。

  「你好,黎妍小姐,之前没来参加试镜?」

  仅是看名单,他就轻松认出她。「嗯。」

  「SE的员工啊,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谢景渊在名单上写了点东西, 大概是评价语一类的东西。

  「是。」她点点头。

  「中途进来的人啊……」谢景渊冷不丁来一句狠话:「你似有若无的演技使 我无能为力。」

  「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批判弄得不知所措,惊恐、赧然,仿佛是回到被老师劈头 盖脸骂的中学时代。

  谢景渊凝视着她,低声哂笑道:「还知道羞耻,比某人强点。」他边说,边 用那蔑视的眼神就对准男主角。

  「那导演……我该怎麽提升演技?」难以启齿的问题,跟他说话就像跟老师 提问一样难。

  「木头不需要演技。」他扶了下眼镜,以轻飘飘的口吻贬损她。

  太毒舌了!

  她怔然,自言自语道:「哦,也就是说我演技没救了。」她没多大冲击,本 身对演艺事业无欲无求,被评价为木头演员对她没有。

  「知耻而后勇,现在提升并不晚。情色片对于新人而言有些难入戏,需要制 造些情境才能让你有感觉。」他一副计划通的样子,笑意愈深。

  「什麽情境?」

  黎妍反应慢了半拍,谢景渊的食指就伸进戏服与乳沟之间的缝隙,稍微一发 力,她就踉跄地贴到他身边。没有暧昧,全是惊吓。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好在周 围的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他越格的举动。

  这已经是性骚扰了吧?

  抗拒如此强烈,入戏色情看来不可能了。近距离地接触,谢景渊品评道:「 长得不错,可惜太木了。鹅蛋脸上镜会显胖,有些圆肩……条件还算符合,明天 有试镜,可以来试试。」他不着痕迹地在她腰拍了一下。

  她要上学,果断拒绝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不知为何,她对他的 举动总感觉有那麽点别扭。

  「工作日程表给我看看。」他扫了一眼,原来是做兼职的大学生,负责人是 随机分配的SE员工,「虽然说是个配角,但片酬很不错,这样吧,拍摄结束到 办公室等我。」

  「等等,我的演技那麽烂……能胜任角色吗?」黎妍心想,他都那麽损她的 演技了,居然还会给她抛出橄榄枝,这不合常理。

  「想不想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他给了张写着地址的便笺。

  「好吧。」

  她熬过拍摄,在场边看后面的桥段。女二和男主的对手戏很有冲击感。夏绘 张扬的美和成熟的演技很养眼,她盯着她的脸很久。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

  就在宣布结束的同一瞬间推送消息告诉她新加的任务,只能说补作业远远比 试镜和兼职重要。

  黎妍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谢景渊的助理叫住她,「黎小姐,导演要我带你过去。」

  助理秦若菲是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聊 了几句印象不错。

  「原来你是在读大学生,难怪看起来那麽清秀。」她别有深意地笑道:「在 群演之中你也是引人瞩目的一员,眼睛很漂亮、灵动,如果演技再成熟点,前途 无量哦。」若菲给她倒了杯柠檬水,亲切又温柔。

  她很诧异,被陌生人夸奖还有种激动,「谢谢,我会努力的。」加了冰糖的 柠檬水很清甜,里面的微微酸使得口感更好。

  「抱歉,久等了。」

  6:试镜

  柠檬水才喝掉三分之一。

  谢景渊换掉在片场那套灰色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套,卸掉呆板的黑框眼 镜,换成休闲装,本身的颜值才显露出来。第一眼看上去并不算十分俊美,但是 越看越觉得养眼,甚至觉得容颜格外妖冶,只是那妩媚里添了些薄情的意味。

  黎妍很好奇他是不是刻意在工位穿成那麽普通,否则会使某几位流量男演员 自惭形秽吧。

  但她还是想问,怎麽会有天生狐狸眼自带媚气的男人?错觉吗?

  若菲很识趣地给导演倒水,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会面无疑是私密性的,仅 限于两个人。有了之前在齐总办公室的阴影,她现在对办公场所都打上性的灰色 滤镜。

  谢景渊悠闲地喝掉半杯,才笑吟吟地说:「来试戏吧,剧本上面标好了范围 。」

  铅笔画过的地方,居然还有台词,黎妍真是后悔问他如何提升演技,然后莫 名其妙浪费时间来这试镜。她应该打卡拿钱一走了之。

  角色设定是新加入俱乐部的家庭主妇,用来对标为人枯燥乏味的主角妻子。 谢景渊挑这个角色给她,大概率是觉得角色心态跟涉世未深的学生差不多。的的 确确是符合她的角色,很可惜的是她没时间挖掘演技。

  「我……我想我演不出来,嗯……我不行。」她垂头表现出很沮丧的样子, 内心很清楚拒绝导演邀约会有的后果。

  「为什麽试都不试?」

  她懒得跟他拉扯表演问题,她也不是把从事演艺事业当成人生目标的人,直 截了当地说:「非常抱歉,我还要回学校补作业。」对学生而言,作业最大。

  诚实就是最好的武器,萧肃的氛围和缓下来,谢景渊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她感觉他是想笑不能笑。

  「行吧,看来你是真不想试镜。」本身薄情的面容冷若冰霜,他连像刚刚那 种挤出来的笑容都懒得做。

  她解释道:「我没有,我真的欠了很多作业要写。」

  黎妍的表现是典型被生活所迫的年轻人,这点上演技无出其右。

  谢景渊看了下手表,挑眉问:「那些东西要几个小时?」

  「欠了综述和小论文,需要五六个小时吧。」比起兼职,她更加担忧作业能 否写完。

  她以为可以打消他试戏的心,结果谢景渊露出一丝阴翳的笑容,简单地说: 「现在才四点半,时间还来得及。先来试戏吧。」他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几句就 略过她那繁重的任务,在纸上写些东西。

  太不是人了!

  黎妍愕然,现在欲哭也无泪,「那我能退出吗?」

  「SE会炒掉你。小齐总对中途退出的女优都是零容忍。」谢景渊拉开百叶 窗,鎏金般的阳光钻入室内,黄昏时分暖金色的光影修饰着冷漠的面孔。挣扎在 他们面前是徒劳。

  「嗯……」钱就是软肋。

  「脱掉衣服就开始吧。」他慵懒地靠着沙发,坐姿随意又优雅。

  「为、为什麽要脱衣服?」黎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磕磕绊绊地问。

  「角色需要。」

  「这根本是你强加的吧!」她眉头深锁。

  「是。」他沐浴在和煦的光里很自在,很惬意,懒洋洋地伸个懒腰,眯着狐 狸眼说:「演色情片跟导演睡似乎没什麽突兀的。把它当成准入门槛,一种行业 规则罢了。」

  太露骨了!太恶劣了!

  「那我更不能了。」

  「只是脱衣服,这麽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她现在无比后悔来做这行,等一会儿她就跟齐总辞职。

  「对不起,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这样啊,太正常了。流水线式的色情产业总会有人填补眼下的空缺,但是 这次对我来说纯属意料之外的收获。」

  闯入他视线的,在片场里对眼前陌生的一切茫然无措,在世上单薄无依无靠 担惊受怕的美丽少女,犹如蝉翼般脆弱,所以无法抗拒地滑入极乐的深渊。

  他露出了魔鬼般嗜血的笑容,对于猎手来说只要享受兔子的挣扎就足够了, 真正的捕猎只需要一击毙命。「哎呀,露出可怜的表情,这次就放过你,但试镜 还要继续。」

  虽然没脱掉衣服,但她吓破胆战战兢兢地看着台词还念得磕磕绊绊,丝毫不 像演员在演角色,倒像只受惊的猫不安地咪咪叫。

  「先生……我……想你用……」天哪!这都是什麽台词?用阴茎……怎麽会 有那麽露骨油腻恶心的台词?

  「用什麽?」

  说不出口啊!「啊……唉……」她犹豫之际右乳尖被他用力一拧,「疼!讨 厌,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现在话倒是一点不卡壳。」谢景渊抬手就捏住她的脸颊,「看来要施加惩 罚你才能好好试戏。」他把她禁在臂弯里,看似温柔缱绻地靠在她肩上,下巴侵 略性地抵在她肩上折磨她的神经半分钟,旋即又快又狠地咬在肩头肉。

  又掐又咬谁受得了?

  那一下疼得她冒眼泪,「呜,真疼。」

  手上被挠出几道痕,谢景渊仍笑道:「疼才能长记性,把台词说完整。」

  「用……阴茎诉说爱意。」好恶心。指甲嵌入纸里,好好的剧本被指甲划出 一排月痕。

  「那你想体会下吗?」身体接触更进一步,从腰际逐渐向上摸,指尖已经拨 开衬衣的扣子,露出锁骨上方未消掉的红豆似的吻痕。

  黎妍气得扔剧本,「根本没这句台词,少加戏了!」

  「无趣。」好不容易勾起来的表演欲,生生被扑灭了。他点在吻痕上,皮肤 微微刺痛。谢景渊感慨道:「小齐总还真是老样子,没品。如果这一行真能挣到 九位数八位数,女人们跟他睡睡倒是无所谓,可是胭脂城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过得 很悲惨,被吃干抹净后被抛到不知哪里。」

  「……」

  「我跟小齐总那种喜好狩猎的花花公子截然不同。他会营造虚假的幻象,我 可不会。你跟他睡充其量算是行业入场券,SE对于娱乐业来讲规模还不够,没 有齐先生在背后运作恐怕早就被收购了。但跟我睡你就能拿到英哲的资源……」

  数次公然嘲讽,谢景渊跟齐明舒有嫌隙?她懒得细究了。

  「我不想在娱乐圈发展。」

  「拍情色片总比拍AV强吧,薪水不比AV差。」

  「……」沈默是金。

  「请放心,我们之间交易就是交易。我可不会像齐某那样给你发骚扰信息, 看起来很体贴,其实油而不自知。」谢景渊继续贬损齐明舒。

  「呃……你还真了解齐总啊。」

  「我不是了解他,我是了解那位齐先生。大概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玩金丝雀 、菟丝花那一套……」她想起来她的影子印在齐明舒的眼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所以要试试吗?我不会亏待你的。」是台词也不是。

  他有意靠近她,馥郁的麝香和呼出的热气彰显出他对这场交易的期盼。

  要试试吗?

  她在胭脂街徘徊的时候,也曾扪心自问,她是多麽期待能摆脱扭曲泥沼般的 生活,正是因为这样,耳边的声音才会引导着她走上无药可救的路。

  「我试试……」

  几乎不可闻的犹豫,稍稍的让步就被他掠夺。混混沌沌的堕落,如此疯狂的 吻,激动到颤抖。淡粉的唇浸染血色,即使血气污染依然不暂停。

  飞蛾扑火般毅然投入深渊。

  舔舐交融的血丝,吞下命运的牵系,谢景渊满意道:「妍,你咬我的样子真 性感,我倒是想在预料之外跟你谈情说爱,朝生夕死的世界里我只想填满你。」 清朗的声音使人沈醉。一半清醒,一半沈沦。

  在试镜范围之外,剧本上的内容。

  「可我介意,净是说些朦胧的修辞,直接说爱我就足够了。」妍笑着说出嫌 弃的话。

  互相说着亦真亦假的台词。

  他微张的薄唇呢喃了几声,无声的话,幽暗的眼睛里折射出冷寂的光,「记 忆力不错。可这个角色不适合你。该给你找个花瓶美人演演,啊,恰好有个不怎 麽需要台词的角色,你可以考虑下。」

  虽然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嘲讽她演技拙劣了,但这对她来说刚好省事了。

  「我该谢谢你吗?」

  谢景渊嘴角一抿忍着笑:「当然。」

  她还是说了谢谢。

  *

  灵魂连同剥离的衣物一并抽离,似雨淋漓的水拍打着肌肤。

  「还有半个小时到六点。我改主意了,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谢景渊粲 然笑道。

  「啊,谢谢。」

  妍本来想拒绝的,可男人攥紧她的手臂,不容许她拒绝。

  司机已经在楼下待命。上车之后,跟司机说明去向后司机就识趣地放下挡板 。

  谢景渊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脱衣服吧。」

  老狐狸!在车里她想跑都跑不了。

  「啊!!!」她差点忽略场景,克制自己想抓狂的欲望,压低声音哀求:「 能不能不要在这。」

  「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是无时间无地点限制的,不如我先给你一点诚意。」

  给的信封里面厚厚的纸钞,可还真是诚意满满。

  「为钱折腰。那……能快点吗?」

  「快点,好啊,那就慢点。」谢景渊含住她的耳垂,牙尖时不时擦过耳廓。 羞耻的快感带来别样的刺激,仅几点触碰,她就抑制不住发痒。

  密闭的车内犹如笼,而她正是只被锁的金丝雀。

  少女碍于封闭的车内环境不敢喘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司机注意到他们 苟且的行为。

  「我忍了那麽久,该找你要一些补偿了。」他低头瞅了眼腿间,早就滚烫胀 痛的性器在催促他,可他仍是慢条斯理地跟妍接吻。柔情似水的吻混合著浓郁的 花香,平白无故多出浪漫的意味。

  奈何囚笼终究是囚笼,盖在少女身上的阴影吞噬掉她。

  她该夸他定力好,还是应该夸他是个自制力强的禽兽?

  7:车内

  黎妍瞟了眼被挡板隔开的前排驾驶座,恐怕司机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挡板 与车门将后座打造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密闭的空间里一呼一吸都暴露在监视下, 而在这仰人鼻息的环境里,她觉得做什麽都是错的。落在蛛网的蝴蝶,砧板上的 鱼肉,都是别无选择。

  他向她看的地方瞄着,「在期待?也对,有压迫感的场景会使你浮想联翩。 这麽小的空间,够做什麽呢?」谢景渊颇具玩味地逗弄她,调戏受惊的兔子远比 粗暴地长驱直入有趣。

  黄昏之际,长街的风景一如既往地绚烂,沈寂的暮色在初亮的霓虹灯晕染下 化作瑰丽的紫红落在她脸庞,倒是真像抹着胭脂。匆匆一瞥的日落,竟珍稀得令 他不忍多看几眼。

  「那是你选的,不是我。说什麽想象的话,只有脑子里黄色废料的你才会遐 想做爱什麽样子吧。」她受够他那故意慢悠悠的语调。

  「无妨啊。我本来就是肮脏的人,要不然怎麽会去拍情色片。从你做出决定 的时刻,你被我染上肮脏的色彩就是迟早的事。无论影视作品用多少手法美化, 文学作品用多少华美词汇,原始的性始终是伴随着污垢和堕落,而我只是简单描 出无聊的本性就有无数人为之买单。是啊,正是因为足够堕落,我才爬到这个地 位……才会光明正大地跟你做性交易。」他在她耳边说着冗长细碎的话,声音轻 得几乎要被汽车行驶的声音压倒。

  妍只说:「说那麽些浪费时间,你要做什麽就快点吧。」

  「乏味的女士,不觉得在密闭空间里体感的时间会被无限拉长吗?」他看了 眼腕表的指针,「只用了五分钟就急不可耐了啊,急性子该改改了。我们之间一 味地贴近没有一丝暧昧,空有体热的温度,原来人与人之间能冷淡到这种程度。 如果是虚情假意的敷衍也好,连个拥抱都不愿给我,你对金主的态度真差。」抱 怨到置气,由浅入深的话语,最终都成为调风戏月。

  「啊?」

  接下来的吻绵长平淡,和电影里的摆拍似的,尝不到欲望的味道,仅有贴合 的温度。世人描摹的沦陷于爱欲的场景,此刻全无风情。他抱怨了句她连女演员 的自我修养都没做到,伸舌头交缠的出界举动也就被迫放弃。

  入夏的晚间燥热与微凉并行,要看清哪还得等游移的灯光飘到哪处。照耀到 茶褐色的双眼,美丽的瞳孔溢出无感情的色彩。

  少女只叹息声,解开衬衫。

  胸罩代表最后的倔强。

  美丽的躯体。他由衷赞道。

  半遮半掩更为诱人。当局者迷,这麽简单的道理,她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刻意避开那些可能被无情留痕的地方,隔着棉布去吻那新雪般的肌肤。

  「喂,能戴套做吗?」

  他边说边拆包装,「嗯,意外是很烦人的,而且女孩子吃那麽多药对身体不 好。」

  轻车熟路地将安全套戴在全然勃起的阴茎,忍耐的时效一到,往那潮湿的秘 处伸去,腿间润红的地带有一层水渍,阴蒂被他勾挑后忍不住瑟缩。不一会儿, 池泽泛滥,溢出春水。若有春情,夫复何求。

  少女皱着眉头,思绪成空。

  「坐上来。」

  她犹疑了一下,摇摇头。

  「难道你想被听到?」

  微弱但鸣蝉似的声音惊醒她,她认命一样坐到他大腿上。

  近距离的凝眸,妍发现谢景渊的眼睛又细又长,眼尾微微上挑,美得炫目, 格外妖媚。若是长在女人的脸上会觉得风情万种,可换成男人会觉得他放浪形骸 ,自私自利。她甚至阴暗地揣测他的糜烂:借着潜规则之名玩着爱情游戏。

  动情,勃发的性欲,交交合合的男女,AV站和色情片里随处可见。然而视 觉艺术是不会告诉男人,做爱在情感里甚至称不上催化剂。做爱的理由可谓千奇 百怪,为何偏偏赋予情的意义?

  今日的事,他们都习以为常,有目的地接近、相识、上床在当下时代的男女 中寻寻常常。因金钱邂逅,肉体点燃刹那激情,顺理成章地赤身裸体面对面,再 到最后捅破窗户纸做爱做个不停。现在她意识到那些少女漫画、青春文学、女性 向游戏像蜘蛛般负责编织幻梦,执着于品尝恋爱的滋味,而被忽视的荒诞现实则 是人们往往给性赋予各种意义。实际上抛掉心理、社会层面的桎梏,要上个床太 简单了。

  欲蛇钻入花丛诱惑她堕落,横冲直撞带来铺天盖地的快感。紧绷的肌体被感 官刺激弄得软化,她只当经了场疾风骤雨,是荡漾水面上的浮萍,风中淩乱。

  突然的颠簸,她勾着他的领带才不至于碰到前座。

  抱紧我,否则你会摔下去的。他说。

  臂弯逐渐勒紧,肢体近乎紧密相贴,片刻前疏远的饮食男女交融一体。

  褪去冰冷的防备,转瞬即逝的娇柔媚态显得难能可贵,秀气的眉梢展露流转 的情韵。

  短暂对视,妍只对满怀花香怨念尤深,没开窗通风的车内被暖香搞得晕晕发 醉。香无形,却凿出情欲激流。她朝谢景渊看去,吃惊地发现漆黑的眼眸幽幽然 地望着她。

  「看够了?」

  「没有。」

  「没有?」他询问的声音向上一扬,她都感觉会被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的外貌很吸引人,就这样。」她忙解释道。

  倘若对美丽的迷恋源自性的渴望,那麽逐渐热烈的情愫都解释得通。

  谢景渊有着赏心悦目的皮囊,甚至可以使人忽略恶心感的美。

  「这样啊。」他三下五除二卸掉领带,领口敞开,对于女人来讲即是明晃晃 的引诱。

  果然还是情色片导演更懂色情,半露不露的衣襟,衬托肌肉的曲线。

  以往她人品爆发抽卡抽到动态互动卡,里面的男主只要脱点衣服,说几句擦 边的台词就能让她心动不已,跟他这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不同于二次元夸张的和不切实际的肌肉,有生命力的鲜活的躯干摆在眼前是 很养眼的事。皮肤光洁无瑕,摸起来的感觉柔滑得不真切,这次她没有羞得钻入 地缝的感觉,抱着欣赏的心理吻了又吻,试探性地舔舐着锁骨窝,贪婪地吸食淫 靡的香蜜。

  没了最初的小心翼翼,行为变得大胆起来,既非生涩的初尝禁果的女孩,又 非混迹情场的老手,她处于失控的悬崖边缘,以自己的方式释放欲火。

  妍指尖在吻过的已湿淋淋的地方剐蹭,「输给你了,你好诱。」

  禁不住诱惑的一味索取,坦然面对欲望和内心,就像莎乐美。

  「舔了那麽久,我以为你会再主动点。」

  「哎?」

  「但吻得很爽,这次就不收你利息了。」

  「你还要利息?」

  「肯定。」彼此心照不宣地索求,她做的事会平等地回报到自己身上。

  黎妍故意夹了他,嫌弃道:「真吝啬,还以为你跟谁都这样。」

  「跟谁都这样?」一阵冷笑,突然从冰河世纪吹来的寒气冰冷刺骨。「那个 谁是指哪位?」

  「……」她后悔没查过他的过往。

  「原来妍眼中的我是这样啊。」

  前面的司机忽地咳了声,哪怕只是嗓子不舒服清清嗓,也让车内的温度跌破 零度。

  「抱歉。」她那该死的求生欲拉满,认错态度良好。

  「利息不得不收了。」

  抱着腰臀的手直接发力把她放到后座上,车辆行驶很平稳,可她却觉得一颤 一颤。

  「别,再这样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好呀,」唇瓣悬在耳边,「正好换个姿势叫世人看看我们的……」时间紧 迫,少作无谓纠缠,他不再逗她,拄着座椅的边缘,重重捣弄,发出浑身的狠劲 侵占她,叫痛和呻吟一概忽略不计。

  这次换她揽他的腰,闹别扭的烦恼发泄到他的腰线。

  「连咬带掐,再上点强度,估计要两败俱伤。」他帮她整理被弄乱的发丝, 漾出餍足的笑,「但我喜欢。」

  情绪的表露令情势峰回路转。他的举动和缓些,为这场称不上酣畅淋漓的性 爱收尾。

  没有时间缠缠绵绵,迅速收拾好烂摊子。除了擦净以外,还喷了点淡香水。 她对谢景渊的品位保持怀疑,居然会有男人喜欢喷玫瑰麝香混杂的香水,但她没 有审判资格,内心腹诽几句而已。

  日已落,熟悉街道的街灯空有黯淡光芒。

  「快到了,啊,回去还要写好多东西。」她在脑海里过了遍自己该写的条目 ,无奈摇摇头,而害她熬夜的罪魁祸首还幸灾乐祸地说加油。「给我送到美食街 那里吧。」

  司机停在美食街对面,她跟谢导简单道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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