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他的宝宝,永远这样快乐,该有多好 林文忠中风去世了。 非常地突然,那是林萝出院后的第五天下午。 林衡接到养老院的电话前,正在开会,而林萝,在周秘书丈夫开的一家书店里签售新书。 那天早晨,外边下起瓢泼阵雨,林衡送林萝去书店时,林萝心绪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发呆。 整个城市被雨幕笼罩,建筑物与树木氤氲成灰蒙蒙的糊状,车载音响里女播音有条不紊地提醒今日天气要注意的事项与环线交通紧急路况,林萝倚靠在一旁,安安静静不说话,像极一副绝美的人物油画。 早高峰,车流多,林衡将车开得极稳,堵车的时候伸出手去摸摸姑娘的头,轻声问:“想什么这么认真?” 林萝一袭月牙白春款连衣裙,整齐柔顺的黑发一丝不苟地垂到腰间,更衬得肤色白如霜雪,浑身散发着乖巧温婉的气息。 她从发呆中回神,如青山的黛眉下,盈着星子的明眸眨了眨,她朝他笑笑,不知道怎么,心里的愁郁挥之不去,“非常想念爷爷,还有……想家里的小狐狸。” “明天就带你回去看爷爷,今晚我们跟他视频。” “嗯。”林萝乖巧地点头。 “要帮我给爸说几句好话,让他别冲我发火,我担心他年纪大了老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林衡朝她眨眨眼,嘴角勾起舒朗的笑,“至于小狐狸……是你五岁时收到的那只小狐狸吗?” “嗯。”林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林衡心里愉悦又酸涩,回忆往事,很是怅惘,怪自己给她的还远远不够,他低声问:“落落,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林萝点头,这次点得更快,原本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好心情地向他介绍,“它是我的好朋友呢,它有两个名字。” 林衡笑得温和,他开过一个路口,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停下来,他好奇地问:“快同我说说,小狐狸怎么会有两个名字呢?” 在林衡期待的目光里,林萝便兴致勃勃地提起她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朋友,“嗯,因为它是咖啡色……所以我白天它叫卡卡,夜里叫它飞飞……就同我一样,白天同学叫我林萝,晚上爸爸叫我落落,我也有两个名字。” 前方堵车,林衡半点也不觉得烦躁,反倒特别愉悦,聆听女儿的奇思妙想,从未有过的心旷神怡。 如果这车一直开下去,就这样一直听她眉飞色舞地分享这些小秘密,该有多好。 他的宝宝,永远这样快乐,该有多好。 路口又是红灯,林衡停下车,回头看她,拧开一瓶牛奶递给她,问她,“宝宝不是有第叁个名字吗?” 林萝乖乖地喝一口牛奶,没反应过来,脸上甜甜的笑容依旧绽放着,“什么?” 林衡瞧得心口发热,俯身伸手揩去她唇角沾着的一点点白汁,接着,放进自己嘴里,小幅度地慢慢舔舐。 林萝羞得发热发烫,再不敢喝了,小手紧张地握住牛奶瓶,低眉顺眼地望向别处。 林萝忆起昨天夜里,他在做第二次前,将直挺挺湿漉漉的灼热抽出去,低下头猛地吻上她红肿的地方,她那里一片泥泞,他却浑然不介意,先是温情地舔,再是狠狠地吮吸,一口又一口,把她丰沛的汁水含在嘴里,毫不忌讳地咽下去。 林萝闭着眼揪着床单尖叫,她觉得她的内脏全往下面跑去,身体快要被他吸干了。 “小林子。” 林衡第一次这样叫她,林萝小脸上还泛着迷人的粉红色,心里砰砰砰,她呼吸不畅,耳垂火热,她始终不敢抬头,只“嗯”了声。 尽管两人短短几日里无数次坦诚相见,床第间不分你我,巫山云雨水乳交融,可她每次都如初次害羞,也不知道两年前周庄那晚,她是哪里来的灵感,做出那样大胆妄为的举动? 林衡一颗心沉甸甸的,里边软糖融化似地甜腻,他摸摸她的脑袋,亲亲她的手背逗她,“嗨,我家宝宝又在想什么?” 林萝浑身一抖,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她直摇头,暗暗深呼吸,好久好久才抬起头来。 车继续慢条斯理地往前挪,她脸还是烫的,她决定把话题悄悄地不着痕迹地转回去。 “不一样的,爸爸。”她声音低得像吹过江南庭院屋檐的晚风。 林衡宠溺地看向她,听她悦耳的嗓音真是甜美的享受。 他为什么会这样幸福,像是上帝的宠儿,每一秒都不似真的般缥缈,天上神仙过的日子有什么好,谁也不会比他现在更满足,他快要溺毙在这充盈的时光里,心里只剩一个愿望,和身旁的亲人、爱人,携手到老。 像女儿的画里一样,从此,他将拥有着与她一样的梦想。 而他们的梦想,此刻,实现了不是吗? 从此他们的世界不会再有失落与彷徨,万家灯火里,他们也将有属于他们的家,他们仨的家。 林萝沉浸在他深情的目光里,心里甜酥酥的,她慢慢地、认真地说:“小林子不是爸爸给我取的名字,爸爸取的,只有林萝和落落,所以,爸爸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这两个名字了。” 四十二章一定哪里弄错了(1更)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下午依旧有雨,来的读者却络绎不绝。 由于林萝年纪小,且是老板请来的客人,虽是首秀,被交代过的主持人只克制地挑些不痛不痒的问题采访,例如几岁开始画画,创作的初衷是什么,大学是否会选择相关专业继续发展之类。 林萝笑着,一一回答。 一个小时的采访结束,新老读者有序排队过来求签名,女生居多,每位面孔都热情,她用心地在新漫画扉页上写上自己笔名,“小林子”设计成小狐狸的简笔画,俏皮可爱得令人惊呼。 林萝白净素雅的面容上笑容干干净净,她主动与每一个陌生却又亲切的朋友握手,真诚地道谢。 活动结束,她随着几个书店工作人员离开。 林衡不知何时已站在后台的休息室中,她被带到里边,先是看到他的背影,高大的身形笼罩在暗影中。 他听到脚步声,恍惚地转身,注视她的神情惶然,目光隐忍悲戚。 林萝脸色转白,忆起儿时清明节,他在莫城青山陵墓中为奶奶扫墓的模样,林萝心里一沉,便生出极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哪里弄错了! 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触碰男人的手。 平日温热的大掌此刻却那样的冰凉,她的血液瞬间凝滞,心痛地问:“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林衡总觉得一切像是一场可怕的轮回,母亲是,父亲也是,他胸腔被割下深深的伤痕,遗憾的疼痛刻入骨髓。 然而他还有女儿,他不能倒下去,他隐忍满心的悲怆,将她搂紧怀中,颤抖的嗓音却出卖了他的情绪,他无法平静:“落落,爷爷下午叁点走了。” 前天上午还在电话里声如洪钟地骂着他的父亲,如今突如其来的离去,毫无预兆。 像是窗外无意吹来一缕风,熄灭深夜里即将燃尽的枯灯。 像一滴水,倏然间消失于时空。 像养老院里合欢树下的落叶,碾碎于红尘,最后无影无踪。 “爸爸,我是不是听错了?” 林萝轻轻地问,父亲不语,她怔怔楞楞,眼泪瞬间就掉下来,她抬手捂住嘴,难以接受地痛哭失声。 四十三章葬礼和当年的秘密(2更) 回莫城的飞机上,林萝始终无法从悲痛中抽离,男人搂着她拍抚她背部,她在他怀里一次次调整呼吸,又一遍遍哽咽,伤心欲绝,疼痛无数次卷土重来。 毫无用处,毫无办法,无法消化至亲逝去的伤悲,她的眼泪在叁个小时的路程里,几乎流尽了。 空姐也感染上她的忧伤,贴心地送纸巾过来,弯腰低声问少女身旁的英俊男人,是否需要提供帮助,林衡紧紧揽住林萝的肩膀,朝空姐无声地致谢,温和地摇头。 两颗风尘仆仆的魂灵一路赶回莫城养老院里,老迈的林文忠早已紧闭双眼,沉默地躺在灵堂的黑木棺材里熟睡。 林萝熟识的爷爷奶奶们此时披麻戴孝,在堂前给爷爷烧香,他们同他说话,聊天的语气似他还在世上。 老林啊,到那边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老林,你家赵曼等你这么多年,是该要去会合了。 老林,时不时托梦给我啊,跟我说说那边的情况。 老林呐……没良心的……我们舍不得你啊…… …… 老人们别过脸去,偷偷地拭泪。 老人们曾经共同许下约定,后半生坚决不去大城市住钢铁森林,一是他们住不惯,二是不愿麻烦子女。 他们住养老院陪伴彼此,子女轻松他们便也自得其乐,唠嗑、休闲、娱乐,养老院设备齐全,舒服也自由,他们相互慰藉到生命的最后。 到临终了,晚走的,要记得给先走的送行。 林萝在那些哀悼声中扑上前去,趴在爷爷的遗体上,失魂般哭得撕心裂肺。 林衡沉闷地跪下去,泪如雨下。 隔壁的奶奶心疼父女俩,直安慰他们:“别难过,生老病死常有的事,我们早早做好准备了………林衡啊,你爸走得很安详,他中午胃口好,喝完我做的鱼汤,还去老周那要了碗宽面,上楼时哦,惬意地哼着小曲呢,朝着楼下畅快地和我们讲,孙女儿又出书喽,要拿稿费带一家人去欧洲旅行,他别提有多高兴……” 林萝泪眼婆娑地听完,心里闷闷的。 那守灵的叁天,她不断地流泪,几度昏厥,整夜地失眠,开灯睁眼到天亮。 葬礼办得低调。 林文忠生前最憎恶铺张奢华,他七十大寿时喝醉,于一干老友面前,醉眼朦胧对儿子提过自己死后的葬礼,他反复强调要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他说只有一个简单的心愿,死后,希望后人把他和老伴儿合葬在一起。 出殡前一天,林萝没顾林衡的阻拦,与他一同跪在爷爷遗体前,同点长明灯,夜里到天明,直着身子跪整夜。 送父亲去与母亲合葬那日,待亲友走后,林衡在父亲墓前念他彻夜守灵时写下的悼文,那是他仔细改了又改,誊了又誊的忏悔文。 林萝始终跪着,膝盖通红,她泣不成声地听完父亲的悼文,她抬头问同样悲恸的父亲,“爸爸,我们这样,爷爷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是不是下辈子也见不到爷爷了?” 林衡扶她起来,他悲凉的目光久久端详着新刻的墓碑。 中央是一张父母年轻时的黑白合照,战争年代,一双和美的璧人。 “傻瓜,不会的,爸活在我们心中,”他沉声安抚她,“子女是他生命的延续,我们要好好的,他便也还在活。” 他们在雨后空旷潮湿的山中沉默良久,又陪老人家说了许多话,才携手从墓园回来。 父女俩几日食不下咽,林萝身子骨本就纤瘦,如今更甚,林衡忧心忡忡地带她去吃饭。 在西餐厅里,遇见久违的故人。 进门后,入目是前台付账的女人,她一身宽松孕妇大码裙,温婉地依偎在丈夫怀中。 那女子,正是阳光幼儿园前院长周素周老师。 林萝好些年没见过她了,之前听周老师母亲提起,她一直在国外发展。 “周老师,您好,很久不见。”她憔悴地主动上去同周素打招呼。 “哎……是你,林萝!”周素眸中难掩惊艳,惊呼着上下打量她,老半天才认出来,她灿然赞叹,“小家伙,你长这么大啦,老师糊涂了,女大十八变,小落落果真是漂亮有灵气的小姑娘!” 目光再看向她身后,立着位俊朗不凡的男子,周素恍惚地一愣,很快转过神来,朝林衡笑笑,大大方方地开口,“林衡,让我想想,我们这得有十年没见了吧?” “的确,时间过得真快。” 两人简单寒暄,手轻轻一握,双双放开。 林衡礼貌地说:“恭喜周小姐,听说你结婚喜讯时我在国外谈项目,很抱歉没能参加。” “明白的啦,大忙人。”周素吐吐舌,柔声调侃他,“你给的份子钱可是所有宾客里最豪气的,本想趁着这次你结婚去祝贺,嘿,你居然又潇洒地不结了。” 林衡无奈地摇头,“见笑了,那位不大合适。” 周素讶异地问:“那现在遇到合适的没?” 林衡低头瞧了瞧林萝泛红的脸,勾唇:“嗯,没有人比现在的女朋友更合适。” 林萝手悄悄地攥攥裙子,顿时将脸埋得很低。 林衡探究的目光径直地落在周素一旁的男人身上,对方正低头在哄啃着他裤腿生闷气的小女儿,闻声抬起头来,愕然地迎上林衡居高临下的目光。 “顾煊?”林衡皱眉,声音冷得像冰。 被点名的顾煊脸上瞬间石化,抬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故作轻松地朝林衡咧嘴笑笑,尴尬地抱着女儿直起身:“嘿,林衡学长,好久不见,哎呀,你别这样看我,容易有阴影的,我马上跟你解释,当年的事别往心里去,绝对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啊……” 四十四章最好的安排 周素小女儿吵着要去玩蹦床,林萝陪她们下扶梯到一楼,楼上林衡订了西餐厅一个包厢,顾煊与他面对面而坐。 沉闷的氛围里,顾煊先开口打破沉默,“当年,我跟苏清学姐在酒店那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衡眉梢跳了跳,抿着唇,没有说话。 其实顾煊胆战心惊,很惶恐会再被他揍一顿。 学长打起人来的架势真是要人命,他受一次就够够的了。 他往后挪了挪,心有余悸地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见林衡没有任何动手的欲望,顾煊才察言观色地继续开口:“苏清学姐当时拜托我演那场戏,我劝过她几次,试图打消她的念头,但是没有用,她始终坚持……你知道,当时我真的很爱慕她,愿意为她做许多事。” 林衡抬眼,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本该替她保密。”顾煊苦笑,双眸染上伤悲,“她检查出了重病,是乳腺癌。” 林衡心猛地沉下去,回忆起分手前她的喜怒无常,无缘无故地摔东西,时常重复地说些生离死别的话语,从未有过的神经兮兮,频繁抓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同自己吵架。 再到后来的出轨。 原来,是她煞费苦心自编自导的一场骗局。 苏清,怎么能够? “她清楚你创业压力大,不想连累你……”顾煊叹气,声音悲凉,“她本来打算直接去国外治疗,却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好几个月了,医生建议打掉,她却坚持生下来,她说,那是在世上,唯一可以留给你的礼物,她想送给你……” 顾煊絮絮叨叨,似乎要把压在心底的秘密一次性清空,林衡听着,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布满阴翳的黑眸渐渐泛红。 “前几年我们还有联系,她生活过得规律,吃药、治疗,再后来,她说她不打算手术了,她不想自己走得不完整,她憎恶不体面的自己……” “所以她去冒险,打算潇潇洒洒地过最后的日子,她组了登山队去爬阿尔卑斯山,那天天气不理想,她却坚持登顶,一行人在山腰遇到雪崩,绳索又出现故障……非常戏剧性,同去的五个人,只有她遇难……” 林衡愈发沉默,问顾煊是否介意自己抽烟,顾煊怅惘地摇头,林衡点燃一只烟,顾煊也要了一根。 “终于说出来,感觉轻松许多。”顾煊如释重负地站起来,低声说,“学长,我们去接孩子吧,她们该等急了。” 两人并肩下楼,林衡去儿童游乐园区接林萝,顾煊去接自家妻女。 分别前,顾煊拍拍他的肩膀,林衡高他半个头,拍起来有点艰难,“学长,节哀,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林衡的目光看向朝自己小跑过来的女孩,忧郁的脸上露出笑容,他说:“嗯,珍惜当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四十五章床上的忏悔 处理完后事,林衡带林萝去高中办转学手续。 回京城前一晚,两人住在莫城的新家里,林萝不愿睡他的卧室,拉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沐浴后,他抱她上床,坐在床头温柔细致地为她吹发。 头发一干,林萝安静地睡在床里侧,林衡熄灯,掀起被子靠过去躺下,她朝里挪了挪,刻意与他隔开一截小小的距离。 林衡从后方牢牢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湿吻一寸寸落在她脖颈细腻的皮肤上,弄得林萝有些痒。 隔着薄裙,敏感的臀缝间抵上不可忽视的灼热肿胀,林衡按捺住偾张的欲望,大掌已从裙摆下方进入,朝上游走,落在她软乎乎的两只胸脯间,一下一下的拨弄、按摩。 林萝怀里抱着小狐狸,她瑟缩了一下,又往里挪了挪,声音闷闷地说:“爸爸,今晚我不想。” 林衡动作停滞,回想刚才她经过他卧室门口难掩反感的表情,这才发觉女儿在闹小脾气。 那可真要命。 林衡喉咙上下动了动,大手停驻,身后那物涨势正凶猛,他克制着往后稍退了退,呼吸粗重地说:“好……都听你的。” 林萝抬手将他不安分的手抽出来,重重放回他自己胸膛上,她蹙着眉注视他的眼睛,心一横:“也不可以摸!” 林衡哑然失笑:“宝宝,你是不是在吃醋?” “没有!”林萝矢口否认,脸上一烫,慌张地咬咬下唇,再次强调,“才没有。” 欲盖弥彰,他的小姑娘,学不会撒谎。 林衡默然片刻,伸出长臂再次抱住她的腰,贴近,两具身体后背贴前胸,紧密粘合在一起,林衡火热地舔着他的耳垂,声音嘶哑地揶揄她:“小骗子。” “爸爸,你欺负人。”林萝蜷缩成一团,红着眼眶咬咬牙,“那天晚上,你的做法真地很伤人。” 男人满心愧疚,气自己的不择手段。 “我错了,别哭了。”林衡手上沾着她的泪珠,他心里一酸,将抽泣的她扭过身来,将她怀里的娃娃取走放置一旁的沙发上,搂她入怀,指腹擦拭她的眼泪,亲吻她颤抖的唇角,低柔地问,“宝贝,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 “哼,我想好了……”林萝猫咪似地吸了吸鼻子,“之前漫画展的时候,师兄跟我提过,我能提前申请去别府大学,他愿意给我写推荐信……” 林衡坐起身开灯,将她压在身下,亲她的唇,双目不舍地凝视她的面庞,脸上满是落魄,“除了这个行不行?” 林萝抿着嘴偷笑,她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住进了无数耀眼的星子。 林衡快要被她那双眼吸进去,失神间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这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林萝终究不忍心在戏弄他,圈住男人的腰,仰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那要结合你近期表现,我再综合考虑一下……” “我现在开始努力。”林衡欲罢不能地亲吻她,伸手去她的裙子里脱她的小内裤,那里已经湿漉,林萝的低着脸埋进他胸口,没有喊停,庞然大物对准花穴进入,一点点的、彻彻底底地,将她整个塞满。 四十六章父女的戒指 二十三层楼,夜晚格外的静谧。 大床上男人的喘息声、少女娇羞的嘤咛、私处交合的抽插水声萦绕在闺房中。 “爸爸……热……” 林衡的坚硬被他的小少女吸得紧紧的,他满脸欲色,在她闭着的眼睛上猛亲,他滚烫舌尖舔过她两弯浓墨染过的睫毛,色情地诱哄她:“乖落落,睁眼,看爸爸是怎么要你的?” 男人做爱时的声音低哑而充满磁性,说不出的魅惑,她着迷似地被吸引,视线迷迷蒙蒙地往下望去。 粉红的嫩肉被肉棍撑得极开,贪婪地吞着他暗红色的粗长欲望,他抽出时,她内壁的嫩肉便随之卷出,他插入,粉嫩便无助地攀附在他的阴茎上,随着他进入的动作,再次塞回她体内。 视觉冲击太大,林萝被刺激得头发丝都要燃起来! 她连忙抬起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爸爸!你……你讨厌……” “宝贝没什么长进,怎么一次比一次害羞,嗯?”男人低声愉悦地笑,他压下身子,双手撑在她两侧,面对面地朝她里边浅浅戳刺,九浅一深作弄得林萝欲生欲死。 小腹像蚂蚁啃咬,酥酥麻麻爽得吓人,林萝晃着一头乌黑长发,手在雪白的床单上无章法地揪弄,肉穴中液体热乎乎的溢出来,她无助地唤他:“爸、爸爸……” 在她酥媚的娇呼声中,林衡浑身发热地“嗯?”了声,刚才她叫他时猛地一收缩,差点把他夹射。 “宝宝,换个姿势。” 他困难地拔出自己,改成后入式。 林衡扣住她小屁股向上撅起,随手取软枕垫在她膝盖下,他弓着身子,趴在她背上,腾出一只手往下扶住灼热粘稠的棒身,“滋”一声顺滑地进入,一直捅到最深处。 “不舒服……爸爸……我难受……”林萝在他身下不断地呜咽,这个姿势太要命,林衡被咬得动弹不得。 尽管足够湿润,可她过于青涩稚嫩,阴道尤其敏感,平时做一两次就会红肿充血,林衡担心她受伤,耐心地放慢抽插速度,呼着热气咬她的耳垂,舌头伸进耳廓里面舔舐,慢慢地调情,促使她放松地接纳他的全部。 “啊……嗯……别、痒……” 林萝被他勾得受不住,咬着手指头迷迷糊糊地呻吟,林衡见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修长手指伸过去,连忙拨开她的手,将自己的插进她湿热的口腔里转动,提醒她,“乖,咬我的。” 林萝失神地摇头,粉嫩的小舌头缓缓蠕动在指间,“唔……” 插在穴里的肉棒被吮吸得更硬了,林衡闷哼一声,龟头顶着最深处,吃力地狠狠一撞,“落落,放松!” “慢……慢一点……太快了……” 林萝迷离着眼,他动作越来越快,啪啪啪,青筋狰狞着飞快搅动在殷红的花穴里,卷出一股又一股的透明爱液,随着冲刺四处飞溅滴落。 林萝一时间被他插得剧烈摇晃,“唔……”他太巨大,她很快承受不住,难受地张嘴,含住他的手指,却终究舍不得咬。 不知过了多久,沾着她口水的手指一路朝下,摸在她胸前起伏凹凸处,轻重不一地揉捏,酥麻的快感迅速蹿开,怀里的女孩顿时颤栗哆嗦起来。 “啊……嗯……” 撞击声越来越响,吸附在性器上的嫩肉将林衡绞得快窒息,销魂的美妙侵蚀着林衡的大脑,下身射意越来越强。 该死,要忍不住了! 他按着她的颤抖不止的细腰,朝前奋力地一个挺身,狂乱地连续撞击,灭顶般的快感迅速袭来,在脑海里不断炸开。 林萝快要发疯,摇晃着脑袋求饶,“不要了不要了!爸爸……放、放过我……” 林衡箍着她的小腹,憋得双目通红,他强健的腰杆往前狠狠一顶,硕大的肉棍停住,下一刻在她体内一阵猛烈激射,滚烫浓浊的精液瞬间喷薄而出! “好烫……啊嗯!啊、啊……”林萝身体可怕地满涨,她烫得难受,撑得难受,皱着脸咬紧枕头尖叫出声,两人粗喘着俯趴下去,一阵阵轻颤起来。 待缓过神,林衡将肉棒缓缓拔出来时,白灼精液混合汁水随之淌出,沾湿身下的被单,父女俩身上亦是狼狈不堪。 林衡小心翼翼地扯开她双腿,检查她私处,花穴被操得大开,久久无法闭合,残留的快意使得充血的阴唇仍在抽搐颤栗。 好一个尤物! 林衡那坨硬硬的物什瞬间挺立,一柱擎天地高耸在跨间,他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生生忍住再来一次的冲动,长臂抱小孩般单手托起软绵绵的女孩,搂在胸前去浴室冲洗身子。 林萝累极了,冲洗的时候没有知觉,趴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 林衡抱她回床上,撑开她双腿敷药膏,清清凉凉的乳液随着扩张肉穴的手指涂抹于她体内,困乏的林萝依偎在他怀里,继续酣睡。 半梦半醒间,右手无名指似乎被套上个冰凉的小环,她哼哼几声,实在没力气睁眼,以为还在涂药。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刷牙时无意中瞥见手指上璀璨的亮光,她吐掉漱口水,迷茫地低头,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竟是一枚工艺精致的钻戒,尺寸量身定制般的合适。 她整个恍恍惚惚的,眼泪莫名其妙地坠落,男人高大的身躯从后边贴上来,长臂环住她的腰,下巴依恋地抵在她发顶上,恋人般缱绻缠绵。 他低声笑道:“男女互爱,互相赠送,山盟海誓,以此为证。落落,喜欢吗?” 她回头静静注视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双唇,许久后点点头,素净的脸庞上皆是温柔的光泽。 “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林衡疼惜地轻叹,低头擦她的眼泪,林萝见他无名指上亦戴着一个戒指,低调百搭的款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地跳动,她脸烫地咬唇,“爸爸,你不是说要互赠么?我想给你买男戒。” “傻瓜,我的不就是你的。”林衡将戒指取下来,递给她,“帮我戴上?” “嗯!”林萝放下牙刷,缓缓执起他温热的左手,春光满面地为他戴崭新的婚戒。 那是一对里侧镌刻着“H LOVE L”的婚戒。 气氛过于美好。 含情脉脉中,不知是谁先吻的谁,欲火一触即发。 许久许久,两人光着身子,气喘吁吁地从浴室再次滚回了床上。 ……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求婚仪式,没有婚姻殿堂,亦没有神父和亲友的见证。 只有两颗滚烫的心彼此熨帖着,这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 没有人可以抢走他们的甜蜜,没有人。 他们彼此相爱,三餐、四季、两人,此生足够。 在那个晴空万里的早晨,在那个光芒万丈的早晨,林衡同他挚爱的女孩在他们共同的家里,接吻、结婚、洞房。 他们毫无芥蒂地赤诚相待,千般万般般快活。 从此,三生石上便有了他们的名字。 死生契阔,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四十七尿失禁 下午三点十分,飞机抵达京城。 飞机落地,出来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有来电,是个136开头的陌生号码。 “喂。”林衡接听。 那边男人嗓音温润有礼,谈吐间却罕见地难掩焦虑,“林先生,您好,我是江家管家秦陆。” 他的电话怎么打到自己这来,莫非江家出了什么事? 林衡心里一沉,脚下步伐放慢,眉头渐锁:“你好,秦管家。” 秦陆不卑不亢:“抱歉,冒昧打扰您,不知林小姐是否在您身旁,劳烦您让她接个电话,方便吗?” 两人此时在行李转盘前等待提取托运行李,林萝双手依恋地圈在他的臂弯里,小脑袋偏着,舒适地将重心倚靠在他肩膀,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合起,像是要睡着了。 林衡瞧她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这小家伙,该有多困,站着还能打瞌睡呢。 他换一只手,低头怜爱地抚摸女儿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唤她,“小懒虫,该起床了。” “困……”林萝抬起朦胧的双眼,迷茫地朝他眨了眨,昏昏沉沉地嘟囔一声,差点又要闭上。 林衡深知她的困乏,毕竟他是导致她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这两天床上运动量过大,她没休息好,还因为起床晚了,父女俩差点错过飞机。 林衡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接:“江家管家。” 江家管家,秦陆? 林萝尚未清醒,她揉揉眼睛,捂着嘴打个哈欠,还没来得及琢磨这个电话的来意,对方的声音已经飞快地传入脑中。 林萝凝神听,一颗心不断往下坠,越来越沉重,闷得喘不过气来…… “什么?”听到关键处,她脸色骤白,不可置信地低呼,“江叔叔他疯了吗?!” 那边又说了些什么,林萝楞楞地握紧手机,直到通话结束许久,才心事重重地切断电话。 林衡已经取回行李,林萝从莫城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多,极简主义的收拾法,两个人的物品加起来恰巧装一个行李箱。 高大英俊、衣品极佳的林衡穿过人群,在诸多女性的瞩目下回到林萝身边。 他搂住林萝的腰往外走,管家贺江已经在出口等待,见自家先生小姐终于归来,喜笑颜开地上来接行李。 林萝状态低迷,魂不守舍地跟着父亲上车,林衡忧心地捏捏她手掌心,问:“宝贝,睡会儿?到家我再叫你。” 林萝惦记着秦陆在电话里提到的事,至今沉浸在惊恐之中,她闷闷不乐地摇摇头,始终无法释怀。 林衡叹口气:“落落,你这样爸爸很担心,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分享?” 林萝低落地垂下眼帘,双手搂住他的腰,依偎进他怀中。 在他沉着的心跳中,她深吸一口气,难受地开口:“这真的太可怕了,秦陆说……姜姜前几天受到严重的刺激和伤害,她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诊断她患有强烈的应激后遗症,她情绪无法自控,一看到人就发抖尖叫,尤其是江叔叔……江叔叔一接近她,她就会……” 林衡顿时猜到些什么,无可奈何地叹气,默然无语。 他轻柔地抚摸她的发,安抚她的情绪,林萝眼眶泛红,手攥成拳,身体在他怀中轻微地颤抖,“就会……尿失禁……” 四十八章我不要看到他(1更) 父女先回一趟林宅,接着行色匆匆往江家赶,年轻的管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秦陆撩开长腿过来俯身拉车门,他俊脸上凝聚着无法疏散的云雾。 林家父女下车后,秦陆朝驾驶座上的好友贺江说:“阿江,你先回吧,老规矩,林先生和小姐在江家用完晚膳,我再送他们回。” 贺江和秦陆曾是a大同窗,国际管家专业1班学生,大学时住在同一个双人寝室,两人情谊深厚,毕业后各奔东西,如今虽不在一处工作,彼此之间还一直保持联系。 “不用,我时间充裕,晚点打我电话,我来接先生小姐。”贺江坚持,秦陆也不好说什么,贺江摁下车窗,彬彬有礼地向林家父女微笑示意,待对方同意后,才开车离开。 江家豪宅的装潢色调设计以具有强大气场的高级黑为主,富贵、妩媚和耀眼并存,整个空间弥漫着神秘的奢华感。 林萝进去,抬头望着水晶吊灯,站在旋转楼梯下,总觉得这里从所未有的死寂。 偌大的江家缺失了姜姜的欢声笑语,像极一个压抑的囚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陆摁电梯:“林小姐,江小姐在四楼卧室休息。” “好。”林萝皱着小脸踮起脚,伏在林衡耳边说:“爸爸,江叔叔那边交给你,你可以狠狠地训斥他一顿吗?拜托。” 林衡面色严肃:“当然。” “不过,你别跟他动粗。” 林衡点头:“听你的,我尽量忍住。” 林萝便不同他多说,上电梯,跟着秦陆行至走廊尽头。 “她呆在里边好几天了。”秦陆面色憔悴,“劝不动,食欲也不好,还得麻烦林小姐……” “我明白,让我来吧。” 林萝轻手轻脚地推开江小姜的卧室门。 一室黑暗扑面而来。 “谁……谁在那里?” 门里的窗帘全部合上,光线异常昏暗,床上传来微弱且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桌面。 林萝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姜姜的声音。 “是我,林萝。” 她停下本要开灯的手。 她脚像灌铅般,寸步难行地朝床上的江小姜走去。 姜姜的卧室空间大,林萝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坐下去。 黑暗中,她才发现姜姜整个将自己捂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身体警觉地不停哆嗦。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她脱掉鞋子,躺到床上去。 她靠近那一团,掀起一点背角,语气格外轻柔:“姜姜,是我,我来找你玩。” “……”躲在被子里的人朝她蹭了蹭,嗅嗅她身上的气息,不大确定地问,“小林子?” “对,是我,你在玩捉迷藏吗?”林萝朝她被窝里钻,捉住了姜姜颤抖的手,循循善诱,“你还记不记得,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来找你玩,晚上你说要捉迷藏,当时你就躲在这里?” “嗯……”江小姜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双眼看向身边的林萝,她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我记得……两分钟没到,你就找到我了……” “呐,你看,我再一次找到了你。”林萝将背子全部拉开,心疼地搂住闷得一身湿汗的姜姜,耐心地拍抚她的背部,在避免刺激到她的情况下继续引导她,“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不要……”江小姜闻言痛苦地直摇头,尖叫着躲进她怀里,眼泪扑簌地坠落,她揪着林萝的衣领无助地哽咽,“我不要……” 这让林萝痛心且无所适从。 江小姜性格乐观豁达,打林萝有记忆以来,她总是笑嘻嘻的,眯着的双眼如两弯小月亮,活泼乱跳爱撒娇。 从小到大,她擅长呼朋引伴,身边总是众星捧月般聚拢许多同龄人,他们一起发着亮眼的光,无法忽视的夺目。 林萝从没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模样,像在深夜呜咽的小兽。 林萝黯然神伤,换一种方式表达:“姜姜,不出去的话,你要一直呆在被子里吗,可是这里好黑啊,我好怕,你能带我去一个光亮的地方吗?” “小林子……”江小姜内心悲苦,她嘶哑着喉咙失声痛哭,“外边有爸爸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他……” 四十九章去试试吧,师兄(2更) 林衡踏入书房,暗沉的室内烟雾缭绕,满室烟味刺鼻而来,他皱着眉头握拳咳嗽,沉着地迈步至窗前,开窗透气,让新鲜空气对流。 江家主人此时半死不活地坐躺在黑色办公椅上,毫无平日的威风凛凛。 他目光涣散,发现有人进来,不大适应地盯着林衡,无神地发呆。 林衡瞥了眼一缸堆积的烟蒂,脸色铁青地嗤笑他:“烟当饭吃啊,师兄,想抽烂你的肺呢?” “阿衡……你怎么来了?”江怀民此时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你说呢?” “秦陆那小子跟你们嚼舌根了吧?”江怀民无奈地咧嘴笑,“我昨天才知道,原来泡我姑娘的是他……呵呵,真应了那句古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人家不正常男欢女爱么?”林衡嘴角毫不掩饰地泛起嘲讽,“师兄,你向来是君子坦荡荡、清风明月的主,怎么突然干起非礼强奸的事情来,我太震惊,那真不像你为人作风。” 江怀民被刺中,心头被尖锐的硬物猛地揪住狠狠撕扯。 他烦躁得掐掉手中的烟,愤怒的脸瞬间扭曲成暴怒的狮子:“阿衡,你知道我把姜姜看得有多重!她彻夜不归,跟别的男人开房,她故意气我!我也是被冲昏了头才这样对她,要不是医生说她差点被我弄死……我可能还会继续做下去……我控制不住……” 林衡痛骂他:“禽兽!” “是啊……我怎么就变成个禽兽?”江怀民茫然无措、万念俱灰,“那天晚上我等她回来,要跟她好好谈,她鬼影子都没一个,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甚至把我拉黑名单……我急得都没脾气了,就想着只要她平平安安回来,只要啥事都没有,再大的误会就翻篇了……” 江怀民双眼腥红,如同穷凶恶极的狼。 他极度失控、极度心灰意冷,也极度丧心病狂:“她倒好,跟野男人在外边吃喝玩乐样样没落下!买对戒、住酒店,被人睡透了还喜滋滋的傻贱样,老子气得吐血!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就想干她,干得她合不拢腿,干得她下不得地,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呆着,只能属于我!” 林衡沉默,等他冷静。 他走过去,拍拍男人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帮他分析:“师兄,这么说吧……如果小姜现在爱你,她心甘情愿,你们怎么做那档子事都行,可你当时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不顾她的意愿实施暴行,你让她怎么接受?而且,当时做措施了吗?” 江怀民面若死灰,一阵后怕,心如刀绞地摇头。 那会儿全被欲望驱使,癫狂发作,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戴套? 林衡面色一沉:“师兄,一逞兽欲算不得爱,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是,你自以为是地再婚,自以为是地逼走她,好,等人家想开了,你现在又自以为是地去挽留……” 江怀民苦笑,喉咙动了动:“阿衡,我现在是不是很糟糕?” “这还用问?”林衡没给他留情面,“懦夫一个。” 一如痛伤所爱、后悔不迭的青年,江怀民在孽海中徘徊:“我该怎么做,她才会原谅我?” “不清楚,又不是我女儿。”林衡实事求是,目光却嫌弃地瞥向颓靡狼狈的他,“不过你要是这副死样,小姜肯定是看不上你。如今外边小鲜肉一抓一大把,今天秦陆明天王陆后天周陆,等她去上大学,夜不归宿是常态,谁瞧得上你一糟老头?” 江怀民发觉自己不能想那个景象,一想脑袋就要被扎破,他抬手摸一把自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阿衡,没发现你说话挺毒。” 林衡配合地冷笑:“兄弟嘛,不然怎么叫戳心窝子的话?” 江怀民点根烟提神,盯着书桌上父女俩的合照,目光黯淡,自责地问:“小姜……她会接纳我吗?” 看样子师兄想明白了,林衡舒口气。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尽人事,知天命,去试试吧,师兄。” 五十章乖宝宝,快尿啊……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女儿卧室门虚掩,她悲痛嘶哑的哭声在耳边徘徊,江怀民神色僵硬地攥拳,迟疑了会儿,才推门开灯。 瞬间一室亮堂,他高挺魁梧的身躯就突兀地出现在俩女孩的视野中。 “啊啊啊啊!” 由于光线和男人出现的双重刺激,江小姜惊吓过度地搂住林萝的脖子,刚稳定的情绪瞬间又爆发到极致。 江怀民心痛不已。 宝贝女儿看他的眼神,活像看猛兽和恶鬼,毫不掩饰的惊恐与拒绝。 失望悲凉浸透他漆黑的双眼,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姜姜,你就这样害怕我吗?” “别过来……你别过来……” 江小姜瞪大红肿的双眼,睫毛轻颤,眼睑泛青,她瑟瑟地直往林萝身后躲,林萝也被江怀民可怕的模样吓得发怵,刚想出声阻止,林衡出现在门口:“落落过来,我们回家。” 林萝看向林衡,坚定地摇头,“不要!爸爸,你赶紧把他带走!” 林衡神色复杂:“宝贝,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先回避,让你江叔叔和小姜谈吧。” “可他这是要好好谈的样子吗?”林萝坐不住了,站起来下床,忿忿地咬牙,护小鸡崽般,挡在江小姜身前。 她个性温婉,难得这样连环质问,“江叔叔,你都听不到小姜的诉求吗?她说让你不要过来,这很难懂吗?你对她造成的伤害还不够吗?” 江怀民占有欲极强的目光全部贪婪地聚在小姜脸上、身上,此时才恍惚地瞧向林萝。 “落落,你不明白。”江怀民开口,目光再次捉住惊惶得想要逃跑的江小姜,他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低喃,吐出的每一个字却让人心惊:“我爱她,这是属于我和她之间的亲昵,我的小姜,她不该怕我。” 林萝目光微愠地瞪向自己向来尊重的江叔叔,脸上丝毫不掩饰愤怒,她义愤填膺地刚想再说点什么,林衡已经与江怀民擦肩而过,长腿快步走到床边,忽而俯下了腰身,将脸凑近林萝的颈畔,“走啦,傻瓜。”已将愕然的林萝腾空抱起,朝外走去。 “师兄,只能帮到这儿,别再伤人心,祝你好运。” 林衡离开前还好心地锁上了门。 “小林子!” 江小姜见林萝一走,惊恐地发现房里又只剩下自己和他,她脸色煞白,攥着被单的手心里都是汗,她撑着床面直直往后退,冷冰冰地瞪着他,背脊发抖地问:“你又要强暴我吗?” 江怀民低头闻她的体香,用薄唇来轻啄额前的细汗,湿热的灼息扑在她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指从她红唇滑下,稳稳地落在她心口处。 “不,姜姜,爸爸再也不会对你用强。” 他暧昧地舔她颤抖的粉唇:“宝贝女儿,爸爸会等你心甘情愿。” 江小姜撑在柔软被单上的手臂吓的发软,她毛骨悚然,百般惊惶:“江怀民,你是疯子!变态!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是,我就是心理变态……爸爸爱你,只爱你。”江怀民咧嘴,忽而阴郁地笑出声,俊朗的面容上一派柔色,目光却是灼热烫人,“你不是一直怪我娶了不检点的陈姗吗,爸爸告诉你,娶谁都一样,除了你,我对谁都硬不起来。” 说完,他的大掌覆盖住她颤抖的小手,绝对占有地抓起,按在他跨间,那里已经撑起不可忽视的帐篷,雄伟的尺寸激动得又涨大几分。 他多么想狠狠地贯穿她,感受她身下咬紧他时的致命紧缩,他要将她牢牢困在臂弯中,一下一下的重重撞击,听交合处的阵阵操穴声,耳畔全是她哀婉的求饶声…… 江小姜吓得手臂战栗,江怀民病态地笑出声,大掌摸上她平坦的小腹,隔着内裤准确的揉了揉她的阴蒂,他俯身咬住她耳朵,粗噶地问,“宝宝,想尿尿吗,爸爸给你把尿……” 江小姜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顿时无助地哇哇哭起来。 “宝宝哭什么……你看看你,水真多,上下全是水……”江怀民抱起她往浴室里走,江小姜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江怀民却一边走一边脱下她的内裤。 “不要……爸爸……我不要……”到马桶前,她说什么都不叫他弄,羞耻得要发疯,拼命摇头挣扎却如何也逃不开他的铜墙铁壁,她细长的两条腿儿被他架着强迫分得大开。 “姜姜,我的宝贝。”江小姜背部无力地倚靠在怀民胸膛上,男人用着给婴孩把尿的方式端着她,幽幽深邃的视线灼热地落在她的小腹上,她雪白的小肚皮鼓起,上边还有两道他前次扣腰冲刺时留下的青紫痕迹,他燥热地诱哄:“乖宝宝,快尿啊……” 五十一章被吸潮吹(2更) “宝宝,喷出来就舒服了,嗯?”薄唇摩挲她的耳垂,灼热的舌头钻进她耳朵里,那个“嗯”的尾音随着热气吹拂而来,刺激得江小姜尾椎骨发麻,浑身颤抖。 江小姜哭得小脸涨红,双腿绷紧摇头:“求你……爸爸……我不想尿……我想穿衣服……” “啧,不对,明明之前看见我就尿。”男人微粗糙的指腹刻意去磨她花穴口的软处,捻她的阴蒂,地痞流氓似地充满邪气:“放松,姜姜,绷这么紧怎么尿?” 江小姜腹中一阵紧缩,一汩一汩的晶莹从窄小内道流出,淌下去,抽着丝滴答滴答滴答地溅开在清水里,淫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她羞赧欲死地闭上眼:“你说过的……你不强迫我……” 江怀民提起她纤柔的腰,捏着粉圆的臀儿,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光溜溜地坐在盥洗盆中,撑开两条藕节似的雪白长腿。 臀部下突如其来的冰凉引得她打了个寒颤。 江怀民两根并拢的长指涂抹她湿润的液体,变态地含进嘴中舔舐,他嗓音染上浓厚情绪,似笑非笑:“不强迫你,但是憋着对身体不好,爸爸给你吸出来好吗?” 江小姜吓得瞪大眼,抬手拍打他的胸膛,仰着头又开始哭:“不好……不好……” “听爸爸的,先试试,你不舒服我再停下。”江怀民低下头颅,眼睛对着已经消肿的粉嫩的花口,一道细细的缝若有似无地隐在深处,他凑近轻吹一口气上去,那里的褶皱便瑟缩着,诱人极了。 江怀民眼热地伸出舌头,怜惜地舔了两下小肉唇,接着稍稍一用力,戳了进去。 绷紧的舌头推开湿热的嫩肉往里面抵,异物入侵的充实感让江小姜咬着贝齿,手无力地插入抓住男人的发。 “爸爸……啊啊……” 过分稚嫩的小肉洞尽管已经接纳过男人的肉棒,此刻依旧紧致如初,哪受得了他如此浪荡地占据。 那处好胀好麻,江小姜意识不大清晰地仰着雪白的脖颈,红着脸不适地嘤咛着,“自己尿……我要自己尿……啊……嗯……别……” 江怀民微凸的喉结轻轻地滚动,眯起幽黑的双眼观察着她的反应,他先是一下一下模拟性交抽插,火热的舌头填充幽深细窄的花径,接着缠住花心里的嫩肉一顿撮弄,砸吧砸吧的吸溜着滑润的汁液,他毫不忌讳地喝下去她的液体,脸上表情甚至说得上享受。 江小姜浮浮沉沉地陷入迷乱中,整个下半身活跃起难言的痒,他插入吮吸时,她想尖叫,他抽出留下空虚时,她想要大哭,在他狂野的攻势下,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双眼雾蒙蒙地呻吟,身体一缩一抖那样狼狈。 高热的甬道里愈发憋涨,一股液体似要喷涌而出,他还埋在她两腿之间,舌头激烈地舔抠她最柔软敏感的那处肉壁,江小姜不行了,一晃一颤的抖着,一手攥住他雅致的衬衣领,难耐地抬起一只脚试图去蹬他:“不……松开、松开……” 江怀民却没有停止,舌头进出得越来越快,带起的水渍声吸溜吸溜地响,江小姜发丝凌乱,莹白的脸颊绯红地冒着细汗,浑身燥得厉害,小嘴里破碎的哭喊早已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他插入吸吮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淫靡,像是沙漠中干涸的前行者,濒死挣扎前终于找到水源,要把她整个身体吸得干干净净。 “不!不!” 江小姜红着眼睛尖叫着,她再也克制不住,腹中阵阵抽搐,身体一个剧烈抖动,尿液排泄感猛地爆发,男人飞速抽身,眼见浅黄色的水液急速喷出,从她的腿心处划出一道勾人的弧线,淅淅沥沥地溅得浅白色大理石地板上到处都是。 江怀民盯着她敞开痉挛的双腿,尿道口后续流淌出来的小部分液体沾湿淡淡的黑色绒毛,漫过股沟,滑下盆沿…… 他微动喉头,舔了舔唇角,咽下口水,沉声问:“姜姜,爸爸想插你,可以吗?” 江小姜满脑袋空白,她久久地失神,好会儿才抬起眼虚弱地看向眼前挺拔魁梧的男人,此刻她只想一脚踢死他:“…滚……你给我滚!” 五十二章浴缸里的父女谈话 江怀民抱起一丝不挂的她跨进浴缸。 高潮的余韵后,江小姜彻底虚脱,浸在温水中,气喘吁吁地任他鼓捣清洗她光溜溜的身体。 恍惚间记起以前在生物学上接触的一条规律,当某种物质过于浓烈时,感觉会迅速迟钝麻痹。 正如她现在。 江怀民劈头盖脸的“爱”冰雹似地砸下来,把她砸得稀里糊涂,难以感知分辨,她成了个爱的低能儿,她的世界也被充满羁绊的血缘之爱浇灌得光怪陆离起来。 母亲早逝,她曾经不厌其烦地去追索父爱,狭隘地想要霸占父亲所有的关爱,所以患得患失,时常担心自己不够优秀,他不再爱她,他会再娶,然后把对自己的爱瓜分给别人。 在江小姜心里,爱是排他的,她一度固执地认为,爸爸的爱不可以分割,他的注意力就应该投注在自己身上,他的臂弯只属于自己,她不准他再娶别人、再有小孩,因为那是对母亲和自己的背叛,她不能接受。 可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在父亲心里,也是和她同样的想法,他也有他的私心和独占欲,两人各自酝酿,最终却用一种这样极端畸形的手段来成全彼此…… 男人炙热的吻烙印在她粉润的唇畔,她的双腿被撑开,缠住他的窄腰,坐在他的腿胯上。 两人终于平复下来,如同普通的情侣,脸对脸,心对心。 他那物粗昂梆硬地顶在她小腹上,烙铁似的烫得江小姜呼吸渐热。 她紧闭双眼不大愿意搭理他,江怀民勾起她下巴,细密的吻开始在她锁骨畔流连,引得她喉间灼痒难耐。 另一手从她的腰部滑下,掐住吹弹可破的臀肉,他舔她的绯粉色的的脖颈,低声问她:“想什么呢?” 她呼吸紊乱地睁眼,忽然张嘴,凶狠地咬住他,齐整的贝齿死死地往他的手指里扎,泄愤一般不肯松口。 江怀民微微蹙眉,情欲黑沉的双眸凝视她写满挣扎的脸庞,缓缓地说:“姜姜,你该知道,我不是一时鬼迷心窍。” 她再狠狠咬一口,刺目的血从破皮的伤口流出滴下去,唇也被染得殷红。 蓄满的泪不知怎么又落个不停,她心有不甘地问:“那你是为什么?” 江怀民握住她的小手往身下去,带她触碰身下挺拔巨物,“情难自控,明白吗?” 江小姜惧怕那根熊熊灼热的东西,回想起他凶悍的顶入,恐怖地抽插,忘我的激射,至今依旧后怕:“我不觉得,爸爸,你那是一逞兽欲。” “积压太久才伤害了你。”江怀民轻轻抚摸她的小腹,“以后房事都听你的,在你不愿意之前,我不动你。” 男人用他最硬的地方轻轻磨着她最软的地方。 江小姜嗓音发哑,“陈姗估计要上来了吧,你打算让她欣赏乱伦活春宫?” “昨天早上签的离婚协议,”他黑亮的眸盯着她,眼里全是她,“她拿了钱就走了。” 这两年,父女俩没少为陈姗这个外人吵架,她始终耿耿于怀,面无表情地问:“哦,是得给钱,你睡过她几次?” 江怀民沉吟,居然半真半假地数起来:“大概……一二叁四五六七……” “滚!种马!”江小姜火冒叁丈,一巴掌抽过去,啪地落在他壮实的肩膀上,“去死吧你江怀民!” “骗你的,还真信。”江怀民忍俊不禁,单手揽住挥舞双手的她,脸在她满是水珠的两团绵软上蹭蹭,沉声说:“姜姜,这十年只睡过你。” 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 江小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又甜又痛,脑袋像浆糊,她不明白该如何处置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她低下头:“可是我有男朋友。” “秦陆?” “嗯。” 江怀民脸色铁青,箍住她的腰,揪着她下巴让她正视自己:“分了。” “不行。”江小姜咬唇,也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爸爸,这段时间我和他相处得很愉快,他让我忘记烦恼,我发现我好喜欢他。” 江怀民蓦地眯起双睛,眼底阴霾笼罩,他面上还笑着,可浑身却透出一股森寒:“你的意思是要脚踏两只船?” 江小姜想了想,认真地说:“不存在的,爸爸,我跟你又没确定关系……我们,到此为止吧?” 五十三章父女决裂 江怀民掐住她脆弱不堪的下巴,暗藏冷峻的深邃目光蜇人:“再说一遍。” 江小姜被他弄得脊骨发寒,她避开他的视线:“再说一百遍也一样。” 江怀民忽而一笑,当她是在发小脾气:“姜姜,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爸爸?所以才说气话。” “有一部分……”江小姜诚实地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但也不完全是那样。” “那是因为什么?”江怀民的心脏快被她的轻描淡写揉碎,“你暂时不能接纳这样的关系,我可以等。” 江小姜抬眉,淡淡地说:“爸爸,别等。” 江怀民一怔,浴缸的水渐渐冷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比水更寒凉。 “爸爸,我一直都喜欢你。”江小姜感受到他暴涨的欲望消停下去,强有力的手臂却依旧将她揽在怀中,不愿意放手。 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是女儿对爸爸的敬重和喜欢,或许要更深一些更重一些……但不是你要的那样。” 男人心中巨痛。 他不信,凑近舔她的嘴唇,惹得她一阵轻颤。 长指急切地撩拨她的肉蒂,娇嫩的阴唇在他手中渐渐红绯,有液体流出来,融进水中。 他眸光发热:“撒谎,姜姜,你的身体明明在迎合我。” “别自欺欺人了,爸爸。”江小姜脸色微红,“生理反应而已,被强暴的人也会流水,所以我这样并不一定是对你有感觉。” 江怀民一阵心慌,眼前神情淡漠的小姑娘还是自家黏人的女儿吗? 像断了线的风筝,他察觉到她在离自己远去,这让他抓狂,他想将她锁起来,永永远远的锁着。 他用暴戾掩饰自己的心慌,手掌猛地扣住了女儿白皙纤细的颈,江小姜被迫仰起了头,表情痛苦,却没有求饶。 他深深地望着她,愤恨地咬上她的脖颈:“你是我的,其他人你想都别想!” 她是个最怕痛的,小时候感冒去医院打针,哇哇哇地躲在他臂弯哭,小小的脸上全是咸咸的泪,可此刻,她疼得直皱眉,却没有流一滴泪。 “姜姜,我不可能放过你。”江怀民嗓音嘶哑,神情忧伤,他爱恋地抚摸着她脖子上的咬痕,心头是沉甸甸的钝痛,“我生你养你,你该属于我。” “爸爸,如果你再来强的,那你就会永远失去我。”江小姜微喘,娇嫩的脸庞显示着不符合她年纪的狠绝,那股劲像极了她的父亲,“以后你都没可能再见到我,我一定会比小林子做得更绝——我会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不给你救活的机会,你连尸体都找不着。” “够了,住口!”江怀民失控地从水中站起,他狂肆的目光愈发沉郁,攥拳的手指插进掌心肉里,好一阵才压下致命的心悸。 他脸色难看地俯身,将手探入手中,准确的擒住她的一只脚踝,另一只手扣住她臀部,用蛮力将她拽起,强悍的双臂将柔弱的她禁锢在怀中。 江小姜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江怀民用浴巾把她擦干,把她放回床上,走之前背对她冷冷地问:“叁年前,你第一次喝醉那晚,在家里发疯跳脱衣舞,当时你当着我跟秦陆的面说,你每年都要许一个愿望,就是嫁给我……” “小孩子随口说说而已,而且我说的醉话,当不得真。”江小姜神情微变,她暗暗揪自己大腿,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我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 五十四章怀孕了?(2更) 林萝转进京中大学附属一中,在高二(6)班就读,江小姜则转到高叁(10)班,成了叶明扬的同班同学。 叶明扬还是向从前一样喜欢逗她,但是现在的江小姜看上去有点不一样,具体也说不出哪不一样,总之是不大爱闹腾了,时常坐在座位上发呆,他其实还想让江小姜帮他牵牵线,多跟林萝接触接触,但是每次话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 记忆中的江小姜爱笑,笑起来格外甜,可是如今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叶明扬跟她开玩笑:“姜啊,你这是被谁掏空了?” 江小姜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迟钝地抬眉瞧他一眼,捂嘴打了个呵欠,“最近就特别累,没劲你知道吗?” 叶明扬坐她前边的空座位,开她玩笑:“你这样特别像我表姐,她怀孕就你这副德行。” 江小姜脸色一白,联想到什么,她低头瞧了眼自己平坦的肚子,冷汗直冒出来:“滚你妈的,你才怀孕呢!” 叶明扬瞪她:“我男的怀什么孕,没那功能,让别人怀孕差不多……” 江小姜没心思跟他胡扯,起身就往外走,叶明扬一把揪住她后衣领:“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老吴那暴君的课你也敢逃?” 江小姜回头,脸色苍白得像鬼,瞧得叶明扬心惊。 “咋回事?”他不由自主地撒开手,起身用手敷在她额头上,探她的体温:“好凉,姜啊,你身体不舒服?” “你帮我给老吴请个假,我难受,犯恶心。”江小姜心不在焉地说。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怎么跟马上要晕过去似的。”叶明扬长臂搭上她的肩膀,二话不说就要推她往外走,“我送你去医务室,让班长跟老吴说。” “不用。”江小姜推开他箍住她的手,淡色的唇紧紧抿了抿。 没有人发现她在轻微的颤抖,她心跳得飞快:“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叶明扬眼眸深黑,静静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江小姜故作镇定地翻个白眼:“神神叨叨,帮我请假,我去检查一下,估计是昨晚着凉了,没啥大事。” 叶明扬皱眉,欲言又止,江小姜摆摆手:“别唧唧歪歪罗里吧嗦,我走了!” 她出门后,飞快往楼下走,走着走着,上课预备铃响起,她便开始飞奔。 教学楼叁到七楼是高叁部,高二高一专门有栋教学楼,还有几个高二的班在楼下,其中包括林萝所在的6班。 她气喘吁吁地扒着楼梯口冲到6班后门,见林萝在靠窗的位置上端端正正坐着,笔在书上勾画,安安静静地在做课前预习。 上课的老师夹着课本从走廊档头的办公室慢慢走过来了,江小姜急得什么也顾不上,冲进去一把拉住林萝的衣袖,汗涔涔地说,“小林子,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萝抬起头,江小姜咬唇快要哭出来,她被好友魂不守舍的模样吓了大跳,什么也没问,将手里的笔放下,起身就同她出去。 两人走进一旁的开水房,已经上课了,里边没有人。 林萝细心地将门拴上,握着她冰凉的手往里侧去,担心地问她:“姜姜,发生了什么事?” 江小姜脸色惨淡,她无助地蹲下去,咬咬嘴唇,声音带着哭腔,“我可能怀孕了……” 林萝受惊地蹲到她身旁,低声问:“孩子是……” 是江叔叔的吗? 她张张嘴唇,发现什么也无法问出口。 林萝心头压着巨石,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她抱抱蜷缩成一团的无助女孩:“也有可能不是呢?你先别害怕,我们先请假,去医院做个检查。” 江小姜捂住脸,泣不成声:“我大姨妈好久没来了……” 空气瞬间凝结,死寂得可怕。 “要不要告诉江叔叔?”林萝竭力让自己冷静。 江小姜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要,如果真有了,我就自己打掉。” 林萝开口:“姜姜,你别一意孤行……” 江小姜吸吸鼻涕,幽幽地问:“难道还生下来?” 林萝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叔叔知情会不会好些?” 江小姜没说话,半晌,她红着眼慢慢开口:“我在跟他冷战,而且我现在和秦陆在一起,我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 五十五章如果是他的,我该怎么办?(1更) 秦陆第一时间从老师那收到江小姜请假的消息,打电话给江小姜,她先是不接,后边直接关机。 秦陆心急如焚地赶去医院,血红着一双眼冲到妇产科。 周叁的中午,妇产科科室门口安静得可怕。 江小姜此时倚在门口冷色调的长椅上,双手环抱膝盖,小巧的下巴搁在林萝纤细的肩上。 产检报告被揉成一团攥在她手心,乌黑的大眼睛里麻木而涣散。 林萝见到急匆匆赶来的他,颇为诧然,起身让出座位,“姜姜情绪不稳定,你陪陪她。” 秦陆向她道谢,目送她离开。 江小姜眼底仿佛埋了一层皑皑冬雪,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压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秦陆疼惜地将她搂进怀里。 “傻瓜。”他亲吻她眉心,漆黑的瞳仁注视她,嗓音柔和悦耳:“怎么不接我电话?” 江小姜茫然地靠在他胸前,她苦笑:“我现在脑子很乱,不希望你担心。” “你觉得不搭理我就会让我放心吗?”秦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对不起。”江小姜微低下着头。 秦陆摇摇头:“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江小姜淡淡地说:“秦陆,我怀孕了。” 秦陆脸上泛起笑意:“嗯,我知道。” 江小姜抬眉:“你又知道?” “来的路上已经和给你做检查的周医生沟通。” 周医生说,小家伙已经怀孕两周了。 江小姜仰着头,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那里清清爽爽,没有胡茬。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食指在他下巴上摩挲。 她问:“你喜欢小孩吗?” 秦陆大掌轻柔地落在她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丝毫看不出来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其中孕育。 他语气柔软得不像话,深深地看着向她,“喜欢。” 他又说,“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江小姜勉强一笑,艰难地问:“不是你的也喜欢?” 这个话题过于残忍,对于任何一个心胸宽阔的男人来说,都无法避免。 秦陆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他贴近她的脸,眉目俊黑,两人呼吸交缠:“喜欢,姜姜,我不撒谎。” 这个男人,爱惨了她。 他不擅长表达,所做的事远比他所说的,要多得多。 “你别生气。”江小姜揪着他雪白的衬衣,沉默良久,不知想起什么,自嘲地笑笑,才声音闷闷地开口,“我不确定孩子父亲是谁。” 那一阵子作息颠叁倒四,她整个人浑浑噩噩,至今都回想不起来所有事情怎么发生的,脑袋稀里糊涂,模糊一片。 秦陆其实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他心疼地捏捏她最近明显尖出来的下巴,稳了稳心绪,声音低低沉沉地像是叹息。 “姜姜,你这样和江先生冷战,也不是办法,毕竟他是你父亲,他对你……” “别提他,我不知道。”江小姜打断他,她抱着脑袋,思绪混乱地摇头。 “姜姜,别逃避。” “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江小姜闭上眼,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秦陆,如果孩子是他的,我该怎么办?” 五十六姜姜,爸爸在这里 其实有非常多的事情,江小姜都被瞒在鼓里。 她不知道,江怀民发现秦陆把他宝贝女儿睡了以后,怒气冲冲地拽着秦陆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江怀民没动秦陆的脸,却拳拳往他肚子、软肋、肺腑上捣,江怀民常年健身,身强体壮,教训他的时候又使尽浑身解数,差点没要秦陆半条命。 秦陆咬牙闷哼,从头至尾,没有还一次手,也不曾求一回饶。 江怀民嗤笑他,秦陆,你小子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陆态度谦卑地生生受着,身体与心理双重地被千刀万剐。 江小姜不知道,她曾经无意中拯救过一名叫秦陆的小男孩。 她当然不会记得,因为那时候,她才五岁。 那是一个狂风呼啸的阴雨天,江小姜听英语家教老师读完《简爱》,蜜罐长大的小姑娘因海伦·伯恩斯的去世而哭得泪流满面,下班回来的爸爸心疼地抱起女儿哄,她抽抽噎噎地勾住爸爸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爸爸,没有爸爸妈妈还被人欺负的小孩子好可怜啊……洛伍德慈善学校里那个坏人叔叔会被绳之以法吗?” 就因为她这样一句话,改变了秦陆的命运。 秦陆始终感恩,自己少年在福利院遭受非人折磨时,是年仅5岁的江家小姐提出善良的诉求,使得她的富豪爸爸一掷千金,资助京城环境最恶劣的福利院。 最终五十叁名孤儿受益,有机会到双语私立寄宿制学校,接受高等教育。 没有江家,或许他早就被福利院大腹便便的变态院长猥亵至死,远不会有现在生活在阳光下的秦陆。 他爱江小姜,爱很自私,他渴求独自占有,当然不愿分享。 然而江先生是他永远的恩人,时至今日,哪怕被江怀民活活打死,他也不会抱怨一句。 江小姜或许永不会知道,林萝来找她的那个夜里,秦陆吐着血被送进医院抢救。 他只在医院住了一宿,出院后,主动从江家辞去管家工作。 无数富豪家庭的私人HR热情地向他投来橄榄枝,他不卑不亢地拒绝,低调地回到儿时收养他的儿童福利院,计划在女友江小姜高考前做一段时间义工,等她正式毕业、填报心仪大学后,他再就近选择工作陪读。 江小姜虽与江怀民冷战,由于有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敢任性地玩离家出走的戏码。 她白天按部就班去学校,夜里老老实实睡自己家,放学后秦陆来接她,两人做着恋人间都会做的事情。 她从前在京城读初中时候,生活便很丰富,如今唯一与从前不同的地方,便是她不再黏江怀民,甚至有意避开他。 有时明明看见他,却故意视若无睹,不理不睬,江怀民好几次神色缓和地主动想要同她说几句,她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她依旧对他那晚的暴行耿耿于怀。 有过肌肤之亲的父女俩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关系竟像最不热络的陌生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淡漠到冰点。 检查出怀孕的当天夜里,江小姜睡得很不安稳。 她连续不断地做噩梦,梦见汹涌澎湃的洪水,野兽似的飞速冲来,淹没她的家、吞噬她的学校、埋葬整个城市…… 她惊吓过度地直直往高地跑,可是揣着的肚子鼓得发涨,笨重得像装了无数颗大石头,脚下也生出可怕的根,她被摁在原地,不得其法,无论如何使力也跑不动、逃不脱。 掀起狂澜的洪水越来越近,她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她也越来越焦虑,睡梦中的她张开嘴,反复呼喊一个熟悉的名字…… 爸爸。 爸爸…… 床边久久驻足的黑色高大身影为之浑身一震,在她的梦呓中久久失神。 他蹲在她床边,倾身于她紧闭的双眼上柔情亲吻,他定定地一寸寸注视他,疼爱怜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姜姜,爸爸在这里。” 温热的大掌抚摸她的额头,伸指揉她的眉心,心底的深厚的情感无声地泛滥。 “姜姜,宝贝……你告诉爸爸,我该拿你怎么办?” 江小姜无意识地蹭着他的掌心,神情满是依恋。 半梦半醒中,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每逢感冒发烧,父亲便连夜坐在床边守候,喂她喝药,抱她上厕所,给她读故事,哄她入睡。 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从小,她便如同一颗菟丝花,藤蔓依附着如同苍天大树的爸爸,无忧无虑地生长,他似乎永远强大永远充满力量,可供她尽情地吸取营养,给予她温暖。 而如今,她羽翼渐渐丰满,便要抛弃他远去了吗? 她是不是,太自私、也太残忍?五十七章江怀民,我怀孕了 浑浊汹涌的洪水是甩不掉的疯狗,她逃了半夜,连跑带爬,摔了不知道多少跤,膝盖磕破,血流不止,狼狈不堪。 她成功地从平原攀上高峰,用最快的速度,再抵达更高的山峰。 煞费苦心,竭尽心力。 最终,浩浩荡荡的洪水还是尾随而至。 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悲的笑话,在表演一场逃跑的闹剧。 她死死抱住一颗奄奄一息的树,她垂死挣扎,神情绝望地请求:“别跟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行不行?” “你逃不掉,姜姜。”洪水幻化成江怀民的高大模样,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耳边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江小姜眼神哀怨,她依附着风雨中飘摇的脆弱树干,为自己和他的力量悬殊而可悲,她咬咬唇,愤怒地瞪向他:“江怀民,你别逼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那你就学,学会放下成见,学会爱我。”江怀民伸出他无尽的臂膀,沉稳的声音响彻天际。 他毫无道理地宣告,“姜姜,你是我的!” 江小姜被逼得崩溃,“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啊啊啊!” 她体力不支地松开树干,重重地掉进奔流的黄水中,几乎是一秒,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半秒不到,她便整个被狰狞的兽口咽了进去。 “不要、不要——”她连连惨叫着睁开眼。 “姜姜,宝贝,你做噩梦了……”江怀民开灯上床。 她显然没清醒,在他怀里胡乱地踹,踢他的腿、踹他的小腹,脚上没轻没重,牙齿同时啃他的脖子,嘶哑他的脸庞,像是韩剧里失控的小丧尸。 “好了,姜姜小丧尸。”江怀民任她发泄半天,才捧住她的脸,他的手掌很大,女孩因为过度惊吓而苍白的巴掌脸在他掌中轻微地颤。 “梦见我了?是噩梦?”他叹息着贴近,江小姜懵懵懂懂的目光被迫落在他阳刚的眉眼间。 他面容无比憔悴,还未从噩梦的惊悚中平复的她再次被吓了一跳。 她整个像是浸在水里,湿漉漉的双眼无神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对方正担忧地用毛巾给她擦鬓角的汗。 隔得近了,她甚至发现他粗硬的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 心里一揪,爸爸,他偷偷地变老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根白发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爸爸怎么可以长白头发?爸爸为什么要变老呢? 江小姜恍恍惚惚地回答:“爸爸,我梦见洪水,我最怕洪水……”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一个粗,一个细,相似的眉眼对视,四周好静,光阴凝固在此时此刻。 江怀民受伤地苦笑:“姜姜,在你的梦里,爸爸是洪水?爸爸让你害怕?” 江小姜眼神涣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话题过于沉重,却是横亘在父女间最不可忽视、不可逃避的障碍。 “姜姜,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懊悔,爸爸错了。” 江小姜仔细凝视眼前的男人。 他眼角泛着青黑,过去的十几年,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毕竟,她心里的爸爸稳如泰山,不,稳如珠穆朗玛峰。 他一直是她心里打不倒的超人,他是她的保护伞,他无所不能,他无懈可击。 怎么可以这样沧桑呢? 她红了眼眶。 江怀民又叹口气,拥她入怀,“别哭,我会心疼。” 他这样一说,小姑娘反倒更委屈,揪着他胸口的黑色上衣,干脆地张嘴哇哇嚎哭。 “江怀民,你坏死了……你欺负我……你只知道欺负我……” 凶悍抓狂的小丧尸瞬间变成娇娇弱弱的小龙女,江怀民被她哭得心慌,安放她背部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温柔拍抚,另一手扯出几张抽纸细细擦拭她的泪。 “宝宝,不哭不哭,你打我给你解气好不好?”江怀民疼惜地亲亲她嫩嫩的手掌心,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抽。 江小姜泪痕斑驳地抽出手,“别用我的手,你自己打自己去。” 她声音闷闷地扭头,不看满面深情的他,嗓音沙哑地丢出一个超级炸弹。 “江怀民,我怀孕了。” 话题转得太快,男人显然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一愣,神情怔忡,“…谁的?” “别问我。”江小姜想起就来气,她瞪着他,一字一顿:“不、知、道。”五十八章大结局 第二天一早,江怀民打电话到学校,给江小姜请假一天。 老师很是为难,但也不敢说太直接:“江先生,只剩6天就高考了,小姜前段时间刚转回来,错过了体检,今天学校请医生团队过来,是专门给她和……” 江怀民面色凝重:“推了,我现在带她出席活动,时间紧不大方便,麻烦校方解决体检表的事,别影响她升学。” 意思就是没办法参加体检,你们造假吧。 老师迟疑了两秒,接着客气地回复:“好的好的,江先生,那你们先忙。” 还能怎么样,金主爸爸开口了,别提一份体检表,就是十份不也得老实解决? 再说,这本来就是走个流程,体检能检查出啥,人女儿难道还能怀孕? 江小姜低着脑袋拉开后车门,江怀民正挂断电话,回头盯着她,脸色一沉:“坐前边来。” 江小姜不愿意:“不。” 江怀民气得想笑:“谁以前最喜欢坐副驾驶?说要贴个女儿专座,霸权主义,不准别人碰?” “人是会变的。”江小姜气嘟嘟的,不看他,双手环胸,“女人心海底针,你不知道吗?” “呵呵,我看你是母凭子贵。”她那副娇纵的小模样,让江怀民又爱又恨。 江小姜怼他:“未必是你的孩子。” 江怀民顿时黑脸,气氛阴沉沉得可怕,“是么?” 江小姜这才发现不妥,心里堵得难受。 哎,昨晚不是说了要跟他好好说话,一起解决问题么,怎么又阴阳怪气了? 她推开车门,安静地下车,上了副驾驶,寄好安全带:“走吧。” 江怀民看向她,目光幽暗,没有说话。 “…干吗?”江小姜噘噘嘴,“大男人别跟小女生计较,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生。” 江怀民摁下半边车窗,熟稔地点燃一只烟,猛吸两口,往外一吐,顿时烟雾缭绕。 “喂。”江小姜声音细细的,“不可以抽烟了。” 江怀民动作一顿,曲臂将新鲜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 他叹口气,看向女儿年轻稚嫩的脸,“孩子是秦陆的,你就要?” “嗯。”江小姜垂下脸,点点头。 “是我的呢?”江怀民声音冰冰凉凉,“打掉?” “不知道……”江小姜握紧安全带,低头皱着眉头,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裙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检查胎心,这段时间我考虑一下……” 江怀民咬牙:“江小姜,你心真狠。” “那我怎么办……我们这样的关系……难道还生下来吗?” 江小姜无措地抱着肚子,晶莹的眼泪盈满眼眶。 “那我也不愿意走到那份上啊……可是总得为孩子健康考虑吧……万一是个残疾呢?万一脑子有问题呢?万一……” 江小姜不敢再想,脸色愈发苍白,她觉得当下所有联想到的画面都够吓得她全身冒冷汗。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索,太苦了,她受不了,她真受不了,让孩子出来折腾受罪,她宁可不要他来,扼杀在胚胎状态。 江怀民心里更难受,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个死命题,而他是罪魁祸首,用绕不开的折磨箍住了她。 他干脆下车,抱起悲从中来、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小姜,往江宅走。 江小姜声线颤抖,不理解地问:“干嘛又回来……不去医院了吗?” 江怀民俯身亲吻她泪湿的眼睫,走过庭院,花园里的向日葵开得绚烂,像极了女儿开心时的青涩小脸。 江怀民回想起来,那是女儿十岁生日时,他请农业科学院的人培植出来的新品种,四季开花,随风摇摆,不会随季节而凋谢。 花还是种子的时候,小不点的姜姜每天跑到花园里,早晚要蹲五十次,兴致勃勃地等花开,一遍遍摇着他手臂,软软糯糯地问:“爸爸,花儿什么时候开呀?” 江怀民当时特意安排了专人来养护这一丛花,他愉悦地笑,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再过段时间,小姜,美好的东西值得等待。” 女儿似懂非懂地点:“那好吧……爸爸。” 接着她抬起头,俏皮地问高大伟岸的父亲:“爸爸,我考考你,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江怀民蹲下身来,亲亲女儿的眉心,不答反问:“告诉爸爸,是什么呢?” 江小姜得意地绽放笑脸,一字一顿:“是爱慕、沉默的爱、忠诚哦!” 江怀民咧开嘴笑,抱起她:“那姜姜会一直爱爸爸吗?” 小姑娘依恋地抱住爸爸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爱!一辈子爱!爸爸,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你!” 江怀民大笑不止,满心愉悦地捏捏她的鼻子:“爸爸的小心肝,小甜心。” 夜风带来泥土的清香。 江小姜害羞地躲进爸爸的怀里。 一眨眼,时光匆匆,八年过去。 女儿还在怀里,心却跑去了别处。 江怀民眼热地看向院子里的向日葵,清脆的枝干长得有成年男人那么高了,金灿灿的花盘熠熠生辉。 他心情沉重,叹息一声,作出决定:“姜姜,让秦陆回来吧。” “什么?爸爸?” 江小姜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愕然地望向爸爸坚毅的下颌,他面色沉沉。 爸爸向来一言九鼎。 “让他回来,住在家里。”江怀民与她对视,眼神带着祈求,温和地开口,“姜姜,生下来吧,无论是谁的孩子,我来养。” 江小姜楞楞的有些恍神,所谓“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初听的时候她还不明白,当下却如此刻骨铭心。 眼泪忽而坠下,她起身抱住男人的脖子,泣不成声,久久没有言语。 “别哭了,可人的小家伙,真不知道是像谁?”江怀民哄她。 江小姜泪流满面。 他深情地低头,亲她的眉眼、吮吸她滚烫的眼泪,“江小姐,给个话,嗯?” 眼泪太多了,她哭得说不出话。 很久很久以后。 她终于平复心绪,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声音沙哑:“生孩子可以……才不要你的钱,哼哼,我难道不会赚吗?” 江怀民也笑,俊脸上满是霸道:“那不行,说好的养你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钱你不花,谁来花?” “哦……”江小姜吸吸鼻子,揉揉眼睛,哭红的脸脸埋进他胸膛里,边用他的新衬衫擦拭眼泪鼻涕,声音沙哑,“那好吧……勉勉强强用着吧……我的你也可以用……不过老爸你还得再等几年……” “行。”江怀民稳稳地抱住她,走进他的卧室,关上了门。 “我等你。”他哑声说。 (完)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24_09_25 11:44:33编辑
喜欢青青的世界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User-generated content only. If you believe any content violates your rights, please contact us for review and removal.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