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作者:钟表学徒小寺 第18章 狮子座流星·3 “分析员猜得对!”芬妮回复说:“我让战斗人员在此处设置了哨站,其他人还在最开始的基地处。” “公司那边有回复吗?”我想到她应该也汇报了这边的信息。 “额,这个,这个……”她的眼神躲闪,仿佛做错了什么。 “你担心我的身体,我很开心,但该办的事情,一件不能少。”我坚决地说着,不给芬妮更改的可能。 “现在这里十分危险,我同里芙,已经遇到了大量的异化人和泰坦。”我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里芙的爆发,我们两个就要被冻在冰原了。 “但是,这里并没有树的踪影。”我继续说:“所以我怀疑,种子在萌发。”我看着她们两人,但她们似乎只是疑惑着。 “所以,这代表什么呢?”芬妮问我。 “我们,或许能够斩草除根。”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想,这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但是,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这真的可能吗?”里芙一脸不敢相信地问。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继续说:“但凡一试呢?最坏的情况,不过这里变成无法进入的零区。” “这太冒险了,分析员!我不允许你这样做。”她抓住我的手。 “总有人要迈出这一步,芬妮。”空出来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来保护我吧!我会让我们的名字记在历史的丰碑上。” “分析员,你禁止……”里芙猜到了我的想法,支撑着自己起来:“你禁止这么做,想要牺牲自己,去剥夺一个未知的未来。” “抓住她,芬妮!”她们两个居然默契地配合起来。 “停,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我阻止她说:“芙提雅不是做了个什么东西嘛,这里就是最好的试验田。” 她们突然沉默,伸出来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去,整个房间陷入到莫名的安静之中,我有些不解,歪向另一边的头:“怎么了?” “分,分析员。”芬妮低下头,躲开我的视线。 “也许只有分析员会信了。”里芙拖着自己的下巴,略有所思地说:“那不过只是童话里的故事。” “人不就是靠着童话,靠着对美好向往而活着吗?”我这样说:“好了,好了,我要和公司联系了。”从桌子上拿过通讯器,拨通了专有的线路,但通话被拒绝,没有任何的信号。我只好转播给基地,让那边的人再传达给公司。 “杏!”我诉说接话员:“我们跨越了大山,在这里的谷地驻扎,有一座被冰封着的村庄,我们遇到了异化人和泰坦。” “里芙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治疗。”里芙发出声音表达不满。 “同公司所联系,告诉他们,我们即将探索村落。” “世界树的种子在萌发,请求支援。” “如果能够让芙提雅带着那个东西过来就更好了。” 我切断通讯,似乎外面的风重新地刮了起来,我转向里芙:“里芙,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伤,乖乖听话,回去养伤。” “那你呢?”她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请求。 “执行任务!”她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芬妮将她撑起,成到我的这张床。 “你想当英雄?”她抬起手,又落下去:“分析员,你不过只是这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人,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我的态度坚决:“里芙,你必须回去治疗,这是命令。” “傻瓜,你根本没必要去做那些事情!” “我不做谁去做呢?”我不是英雄,可也不是什么旁观者。 “那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在我们的心中的特殊吗?”她继续说,忍着眼泪不掉下来说。 “会有人代替我。”我平静地说着事实。 “分析员,你是唯一,你不可替代。”她很生气,却又无处可以发泄,只能再次举起手来,又放下去。 “我会在安全第一的情况下,进行任务。”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你躺下吧!”我同样地从床上起来,站起来,顺着芬妮,将里芙重新地放到床上,她最后抱了抱我,红润的眼睛,止不住地落泪。 “我自己出去静一静。”我拿起在衣架上的厚衣服,一个人走了出去,那寒风吹进缝隙中,却不及我心中的冰冷。 第19章 狮子座流星·4 我从简易屋子中走出来,是夜,战斗人员持着灯警戒,同正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背着黄色的灯光,走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无人干扰的洁净的雪,坐了下来,风就吹了过来,带着寒,我抬起头,天空中亮着星星,无数的星星,映落在这片雪原之上,让黑夜带着一份温暖。 回想着同里芙的争吵,回想着自己过于气愤而不过脑子说出的言语,我弄哭了女孩子,这是不对的,可自始至终我们的交流,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想着她,而她更想着我。 过了一会儿,有谁坐到了我的身旁,我转过头看,是芬妮,他手中拿着热茶,我接过来,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冷下来的心滋润着。 “分析员,冷静下来了吗?”芬妮这么说,同我对视,而我不敢去看她,身为见证者的她,中间人的她,一定比我看得清楚。 “冷静下来了。”我这样说着,小泯一口茶,淡淡的味道,还是味蕾被冻得没有那么敏感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吵架呢!”她的声音轻揉着,冲进我的心,我始终忐忑不安的心,经历了过去,想着未来,却为现在所糟心。 “通常,里芙会默默地把你所有的命令都接下来。”她继续说:“像这样反驳你,真是我想不到的事情。”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柑橘的气味,在这样的夜里心跳得不那么快了。 “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回复。 “那个木头呆子,现在居然这样了!分析员,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她凑过来,肩膀撞到我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啊。”芬妮的头发散在我的胳膊上:“在我眼中或许些许平常的事情,或许在她的眼中都变得无比重要。” “天启者要是正常,就不会被叫做天启者了。”她带着一丝的笑意说着,然后抱住了我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做的自己,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明说接受,只是顺势而为,这才偷偷地瞥了一眼芬妮,同里芙一样,只穿着作战服,雪落在她的头发上,将金色漂白。 “怎么不一样呢?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我诉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无非工作以外,责任以外,不会特殊对待你们。”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才不懂我们。”芬妮转头过来,蹭着胳膊看着我说:“因为我们从来都被特殊对待,所以像分析员这样的普通,才难能可贵。” “您看着我们的深情,您对待我们的方式。”她的声音音量和音调双双提高,在脑海中回荡。 “我本就是这样,决定好的事情,希望不会改变。”我抬头再次看着天空,在漫天的星星中寻找着什么。 “这样子,当然好了。”芬妮回应我,她的鼻息吹拂着,她的心透过胸膛炙热地跳动着,我被紧紧地抱在其中。 觉察到那是一种幸福,彼此双方不同站位的景色,虽然我并不能够好好地描述,但是我愈发强烈地感受到。 “芬妮,你看,那是狮子座。”我空着的手指向天空,他顺着我看过去,我点了一颗,又一颗,芬妮的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一只手也同我一起,将狮子座的星星完整,我偷偷看着她,带着笑容,眼睛中透露着星光,像一个找到了伴的孩子。 “那是你的神格吧!”我感慨着,将幻想拉回现实。 “是啊!”那就是她如此熟悉狮子座的原因。 “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见到狮子座流星呢?” “会的,一定会的,这时间也并不算是漫长。”芬妮继续说,将握着的手攥紧:“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 “你现在许愿,到时候就能够实现了。”我开玩笑地对她说。 “真得吗?分析员的承诺,是三年、十年、还是更久呢?”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已经拉近的两个人的距离,已经感觉不到风寒的吹拂。 “希望是永远吧!”我回应她,她从梦的虚蒙醒来,脸带着耳朵泛红起来,躲开了我的视线。 时间,在我们互相沉默的时候变得漫长,我们想着彼此,贴近着彼此,却只有心在交流。我盯着星空上的,狮子座的最亮的那颗星-轩辕十四,在恍惚的之间,觉察到斗转星移,模糊的愿景,并非落下的流星。 第20章 狮子座流星·5 “好了,好了,还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有解决。”我松开她的手,从她的胸口挣脱,站起来,也伸出手来,拉起芬妮,然后拍了拍双腿,将粘起来的雪打落,雪地上留下两个人的痕迹。 “我应该向里芙道歉的。”我继续说:“闹得不愉快的这件事情,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我看着芬妮,她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分析员,讨论谁对谁错并不能解决这件事情。”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在我看来,你们都做坚定着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身份的错位,才让你们无法互相接纳。”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想法。 “你觉得任务重要一点,里芙觉得你最重要。”她说:“你不想在执行任务中掺杂人情,她想让你多关心下自己。” “如果你的语气软一点,里芙也不失不能够理解你,但是,分析员,你真的对于自己的关注不够多。”她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然后弯腰贴着我的一侧,又将手抚摸着我受伤的腹部:“受到了这样的伤的你,明明只要向公司提出申请,他们不可能不取消这次的任务。”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芬妮。”我说着寻常的话语:“可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一旦我退后,任务也就结束了。”她握着我的手松下来。 “虽然我并不信仰什么,也不是为了拯救世界怎样的大无私。”我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她的眼神也因此睁大:“芬妮,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很重,不可能对于眼前的未知,无动于衷。” “芬妮,我想知道让你同我的命运,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原因、我想知道让里芙深陷悲伤,终日愤愤不乐的原因……”我心中对于这一切无力的愤慨,让我的眼泪不知觉地流了出来。 “分析员……”芬妮喊着我的名字,盯着我的眼睛。 我转头看向一旁,伸出空出来的手,抹掉眼角的积蓄,便不再说话,等着风将我的眼泪吹干,等着寒将悲伤冰封。 沉默了一会儿,我重新说:“不管怎样,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在责任和人情的两方面。”松开芬妮的手,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 里芙靠在床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随着我带来的风,抬起了头,眼睛中在一瞬亮了光,看到我之后又低了下去,我默默地坐到她的床边。 “里芙。”我喊着她的名,她的双手抱在一起:“里芙。”我再次喊她的名字,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里芙,谢谢你,还愿意听我说话。” “没关系,分析员,你说的事情,我也清楚,我也知道。”她说:“我的确,过分地任性了。”她抱拳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分析员,你说的命令,我都会接受。”她攥紧了我的双手:“但是,但是,分析员,只是你,只能是你,我不能够接受失去。”她说的话急促着,连贯着,有更多想要说出的话语。 “里芙,你相信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她看了我的腹部,我觉察到根本不是什么可以相信的言语。 “这次只是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追你而去的我没有办法。”她松了自己的手,变得小心翼翼。 “里芙,这并不怪你,也不怪谁,我们彼此都是不能够失去的存在,如果我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想你也会不顾一切地来拯救我。” “里芙,这一次,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让自己受伤的。”我继续说:“而且,芬妮也会时刻地在我的身边。”她的神情动容。 “里芙,你的治疗不能再托了。”我再次抓紧她的手:“公司那边的支援,会很快地到来,我们后续的调查会很安全。” “嗯。”她轻轻低头,轻轻地哼咛,算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快休息吧!夜还很漫长。”我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说:“我却安排一下后续的工作,一会儿也来休息。”我把灯轻轻关,一个人走了出去,重新地同夜混在一起。 第21章 狮子座流星·6 我让两名战斗人员,抬着担架同里芙回到基地,她也并非不能够行动,只是我心中残留的亏欠,不得不想要去做点什么,同样地也跟那边的科研人员安排好了接应准备,也跟战斗人员说好了任务结束后的聚餐,一名留在哨站随时戒备,剩下的两名同我,和芬妮一起前往山谷的村庄。 我们一路上清理了不少的异化人与小型泰坦,尽量节省着弹药,终于是走近了村落。这里无比安静着,风吹过只留下寒冷,甚至没有任何的怪物,也同样地没有任何结晶树的根须。我怀疑我是否太过于敏感了,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在远处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决定走进去。 村外的土被雪覆盖了,村外的树被冻死,墙是冰与白色的雪错在一起,一道道落下来,仿佛是怎样的文字,记录着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我拿出短刀,刺进冰中,用力地按碎冰,瓦墙从中显露。 “分析员,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芬妮感慨着说。 “谁知道呢?”我们往正中心走一走,风吹着大一点。 到处是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物品,聚在一起的完整的椅子、挂起来的衣物、缠绕着头发的扫帚……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在一瞬间被冰封,可我毕竟没有亲眼见证,无法拿出怎样的证据来。 “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芬妮疑惑着。 “我不知道。”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探究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我们的人物之一。” 一口井的模样,但井口居然并没有被冰封起来,我走过去,探头向下看去,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什么,要挂绳子下去吗?我踌躇不定,将自身陷入狭小的、完全位置的地方,这太过于危险了,还是等公司的人到达后,再用仪器来好好地探索吧! “小心,别掉进去了!”芬妮提醒我说:“万一的话,我会不顾一切地跳下去的!” “我脚崴了的话,是不是要被剥夺下辈子了?”我下意识的,没注意她回话。 “是的话就好了,让我照顾分析员一辈子吧!”她怎么变得这么直球,我有些不知所措,干脆沉默,打开了手电筒,向下探照。 不见底的黑。 忽然,风大了起来,在警戒着的战斗人员忽然倒下,就连芬妮也有些摇晃不稳,我跑过去支撑住她,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芬妮捂着额头,我伸手贴过去,无比烫着,难道是?我抬起右手的检测器,可那上面显示着安全的数字,坏了,出问题了。 处处小心翼翼的自己还是出了问题,忽视了仪器的完备。无法发出信息,将芬妮先靠坐在墙边,从背包中拿出碳纤维绳,同战斗人员的后背和我的腰部挂住,再将芬妮抱起来,打算赶快离开这里。 可风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我正视着来时的路,被隐去的标识,数不清多少个岔口,还能够回去吗?我在地上走,在冰面上走,四个人的命运,牵系一线,祈祷着不要再发生什么。 事与愿违,脚下传来震动,停下脚步,堪堪地站稳,一道裂纹却从下方破裂开来,结晶树的根须伸出,它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冲着我来,丢掉芬妮,解开绳子,我跳向一旁,那根须竟然转向,我觉察到它的目标,爬起来,将昏迷过去的芬妮抱起来,同危难赛跑。 天启者被当作了养料吗? 这里全都是结晶树的地盘,它从巨大的外围外生长出藤蔓,将我的出路封死,无处可逃的自己,在脑海中的第一个意识,撞开一座建筑的房门,藤蔓也随后涌进来,从被打开的房门,从地下,从天花板,从到处的每一个空隙,我被包围,我们被包围。 至今十分清醒的自己,想要再抵挡一下,舞起大剑,打在藤蔓上却是软弱无力,武器在一瞬间就被夺走了。我不知道发了什么魔,在清楚自己的情况下,在不了解结晶树的情况下,脱掉手套,隔开左手手掌,将鲜血挤出,洒落下来,洒在我们的周身,汹涌的藤蔓在此刻居然停滞,仿佛见到了什么天敌一般,被震慑住。 这不过只是缓兵之计,藤蔓还在我们的四周周游,我的血终要流尽,流动着的会被冰封,同这个村落一样,可我不想这样,不想要在此结束,心中有个愿望的时候,也就越是冷静。 我跪下来,跪在昏迷过去的芬妮面前,用左手抹出了她身体的轮廓,小小的她,小小的我们,在世界的角落,显得那么无助,她的额头还是烫着,这笑得那么美丽的脸庞,如今沉睡着,但还好,心跳着。 我的双眼视线逐渐模糊,血使用得太快,没有计划的自己,本应当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可怎么头脑一热就陷了进去,光在我变得不能够看清楚前,就逐渐地暗淡,我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芬妮那散落着的金发,沾染上了鲜红色的血,它本来应该变成冰的,可怎么将她的发染色更多,将她的特质作战服点出一团团的晕。 我不能够再支撑自己,瘫倒在她的身上,藤蔓也就一点点地收网,将我们两个人挤到一起,紧紧束缚。我感到疼痛,那是树的试探,刺进了我的身体,我在此时居然笑得出来,想到了它并不能够辨别我们,一个有毒一个美味,贴得那么近,在它的视角里浑然一体。 意识中断。 第22章 狮子座流星·7 “恭喜芬妮,进入此次瓦尔基里的总决赛!”我的意识朦胧,耳边是喧闹的声音,眼睛睁开,一个诺大的竞技场出现在面前,观众们为谁而欢呼着,我快速地看过去一眼,是芬妮,站在竞技场的中心。 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怎么如此地混乱,记不清什么,也想不起什么,充斥在脑海里的思绪,重新地休整汇成了一件事情,一个想法,同芬妮联系上,台上的她走下来,从选手的出口走出去,我迅速地站起来,从观众席上立场,向着场外寻去,主持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 “接下来上场的选手,是我们冉冉升起的新星——里芙!” 竞技场外,到处都是人,没有买到票的人群驻足在场外,用智能器观看着直播,我的脑海中充满了不知何处而来的疑惑,可我说不出来,不能够将模糊的概念转变为准确的文字,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着我的认知。 我抗拒着,抚着自己的额头,在众多的人群之中,找到了那一缕金色的长发,是芬妮,我快步地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她转身看我,却是一脸的疑惑,仿佛只是陌生人。我感觉到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随时都会将我拿下。 “芬妮。”我看到她的面容,比记忆的,印象的更加稚嫩,我们彼此都疑问着,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手。 “你是?”她摆了摆手,礼貌地问我,那从大小姐学来的礼仪。 “我是分析员。”我曾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将心中的焦杂修饰,现在却在顷刻之间平静,明白了自我幻想之外的限制。我不只是一个观众,亲近明星怎样的事情,果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她若有所思:“我不是很清楚这个名字,分析员,分析员,分析员吗?”她伸出单手手指贴放在脸颊。 羞愧心作祟,我不好意思,想要道歉后离开,她却打断了我:”我知道了,你是来帮我取得冠军的吧!“ “帮我分析战斗的不足,帮我分析对手的优劣势。”她自顾自地说着话,却时不时地打量着我。 “很不错。”她似乎在赞赏我:“距离决赛只有一周的时间,你能够为我做到些什么呢?我很期待。”她微笑着离身,挥了挥手,一位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的人,给了我一张名片,那上面有个地址,有个电话。 “准备好了就来找我。”她转身对我喊着说。 我这是被雇佣了吗?我苦笑着,也罢,瓦尔基里游戏的冠军,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尝试一下也并不算坏。 第23章 狮子座流星·8 我如约抵达。这是一座别墅,涂了黑漆的大门,从围墙之中开出一个小口,我从外向内看过去,修饰好的植株与花坛,沿着主路而展开,正中心有着一个不停止流动的喷泉,再往后看过去,便是有着尖端的一排欧式房子,两层平齐与主楼的高一层。 按下门铃,表明了来意。名片上的电话,是一名男性的声音,或许是她的管家?大门自动打开,将我迎进去,从房屋中走出的男人,穿着燕尾服与白色的手套,弯腰轻轻致意,我们迎面撞上,他将我带入,将我在这过于富丽堂皇的屋子中行窜。 我们随旋转楼梯登上二楼,向着房屋的一侧走,最终停靠在一扇门前:“小姐,您等的分析员到了。”即使不曾见主人,管家的礼仪也没有忘记,他弯腰,右手放在胸前。 “啊!”房门里传来惊讶的声音:“稍等一下。”我用大拇指搓揉着自己带来的资料,虽然这个时代的技术发展已经十分高超,可我总觉得纸质的东西,更加真实,更加地决定了一个人的态度。 芬妮推开门,一股独有的淡淡的香味从屋子中散出来,我辨认得出的柑橘味,正是我熟悉的人,芬妮只露出一个头,伸出手来示意让我一个人走进去,我转头看管家,他微笑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这样的事情。 于是我走进门,门在身后关上,洁净的房间,几乎没有不必要的家具,不过只是一张圆桌和三把椅子,一张床半开着床帘,一个柜子在床的侧旁,芬妮的海报和瓦尔基里游戏的宣传报贴在墙上,并不算大的窗户,将窗外的阳光洒进来。 “坐下吧!”芬妮自顾自地坐下来,我走过去,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拉了下椅子,坐在了她的正前面。 “分析员,我下一次的对抗是必赢的吗?”她在我展开纸质资料前说,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将金发点得透彻,宛若女神的降临。 “我看了你和对手至今为止的战斗。”我不是什么谄媚之人,说出我所认为的事实:“你赢不了!” “哈?”她站起来,气愤地挥舞出拳头,想要打我。 “你在上一场对抗中艰难地取得胜利。”我陈述着:“如果不是对手的失误,给了你机会,不然你也可能输掉比赛。”她收回了拳头,双手交叉,带着气愤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你下一场的对手,侵略性极强,使用长枪,附带有闪电和寒冷这两种解决起来十分麻烦的异常属性。”我继续说:“以拳头来战斗的你,与其硬碰硬,只会吃亏。” “那我怎么办,我总不可能在一周里换武器吧!” “你只能追求爆发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结束战斗。”我继续说:“一旦你近身,就竭尽全力把输出打满。” “如果她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呢?如果她有意戒备我而躲开了呢?”她不再双手抱在胸前,拉了拉椅子靠得更近了一点。 “没有如果,一开局,你就冲过去。”我继续说:“第一把来个出其不意,第二把就将节奏放缓,尽可能多得拖时间,麻痹对手。” “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就好了。”芬妮轻蔑地笑。 “当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帮助你取得尽可能多的可能性。”我将更多对对手分析的资料展示出来。 “算了,反正时间还有很多,就先按你说的来。”她抬起右手,用头发缠绕着手指:“分析员,你就是这个样子啊!”她突然懂了什么。 “什么?”我在看资料,并没有注意到芬妮的小声言语。 “你是我的分析员,一上来就说我要输的事情,真的好吗?” “我当然是你的分析员,可为了最后的胜利,我自然要冷静,要理性,也会分析对手,给出一个合理客观的评定。” “我都打进总决赛了,你就不能夸我一两句,也没什么损失吧!”芬妮不高兴地说着,嘴唇撅了起来。 “你的目标是这一次的冠军吧!”虽然我是想好好夸一下芬妮,但是差距过大的双方,让我觉得不能够松懈:“等你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我一定从头到尾地好好夸夸你。” “真是不懂变通。”她又开始将手抱在胸前。 “有时候就是需要强硬一点。”我拿出了做好的计划表,放在了芬妮的桌子面前:“虽然我已经看过你无数次的比赛,但是今天,还是想亲身地感受下你的能力,这样我才能够切实地作出最好的训练计划。” “走吧!”她忽视了我的计划表,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还是十分信任这样唐突的我:“我们去训练场。”她站起来,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我拿上材料,默默地跟上去。 第24章 狮子座流星·9 我查看了芬妮的详细数据,正如我预想的那样,力量是满格,爆发性的技能满级,超级偏科的家伙,利用不间断的冲撞,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机动性,但一旦扑空,进攻的节奏就要中断,当然,这样的战斗也会十分地精彩,碰撞会不间断,芬妮成名便因于此。 “怎么样,怎么样?”芬妮骄傲地叉着腰说:“我的数据,有没有吓到你?”她的头向着另一边,却用余光偷偷瞥看我。 我们的视线撞在一起,她快速地转走,我觉得她的脸颊有些微红:“如果不是因为你第一次参加比赛,没有人研究你,你肯定第一场就要输下来。”我决定用严厉一点。 “怎么会~?分析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她嘟着嘴,十分反感地说:“我怎么会比那种水货弱?我真正要注意的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只有一个人。”她用右手手指指着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自信?你们都是顶尖的选手,从数据上来看,并没有怎样的差距,无非战斗风格的不同。”我叹了一口气说。 “我还有战斗的经验。”她躲闪着我小声地说,但依然被敏觉的我所察觉:“战斗经验?你真的有经验吗?” “来!打一场!”她被我说得有些气愤,说出这样的话,我如他的愿,进入虚拟终端,上传了自己的意识。 最简单的角色,我以大剑为自己的武器,选择了简单的技能,由于有预想,很快地创建好角色,站在了同样虚拟的芬妮的面前,她将金发束成双马尾的样子,带着简略的全套。 “可不要说我欺负你啊!”她的嘴角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 “我准备好了。”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我们的双眼相对,她的眼神在一瞬间锋利,我读懂了她的意味,在她冲过来之前就抬起了大剑阻挡,同时将挂在腰间的玻璃瓶子丢弃,她的双拳重重地砸在大剑面上,传达到我进我的双手,被震颤,被麻痹,被击打后退。 “哈!”她笑着说:“看来分析员不过只是在说大话。”我盯着她的姿态,她身上的每一个肌肉的变化,从放松到绷紧,然后开始拉伸开始变化,我抬起大剑,继续想要阻挡,但发觉已经不用了,倾斜了自己的大剑,芬妮踩空了一般,滑倒,撞到大剑上,我做好了缓冲,她并没有受伤。 “啊!!!”芬妮尖叫着:“不算,不算,重来。”她勉强站住,没有倒下,我同意她可怜巴巴的请求,重置,我们回到战斗的原点。 我看着她,这一次她无比专注着我腰间的瓶子,我取下来,在她的面前炫耀般地摇晃,她的目光也就被我所吸引,摇来摇去,像是逗猫般的玩耍,然后我就做出倾向的动作,想要投出去,她便向一旁跳起,可我并没有投出去,自己快步上前,赶在芬妮没有站稳之时,轻轻地将她推倒,可她像是赌气般地,明明已经输了却仍要倔强,不肯承认地将我拉倒。 虽然是突然的情况,但我压着她,虽然我知道这并非是现实,可面前的她,与她面前的我,还是沉默了许久,我们盯着彼此,虚拟世界中所模拟出的眨眼,长睫毛仿佛在我的鼻尖骚挠;呼吸,带动着胸膛的一起一伏,振动着我的胸脯。 ……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我。我心中的疑问扩大,她在做什么?她在想什么?从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起来,她便睁开了眼,露出十分不开心的表情,紧紧地盯着我,然后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呼出了固执。 “好计谋,分析员。”她的心中还带着一点不甘。 “这只是简单的试验,当然我知道,如果是真的在对战之中,你不会如此地轻易地放弃。”我相信着她:“你所碰到的对手们,总是太过于正大光明,根本没有想过任何的手段。” “我明白了,她有些失落,低着头。”我看着她的状态,觉得今天不再能够怎样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们正式开始训练。”我和她同时退出虚拟世界,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慎地倒下,我凑过来,扶住她。 “没事吧?”我让语气温柔一点地说着。 “脚崴了。”黄昏近夜时,天不暗着,灯不亮着,她看着我说,我看着她,两个人有点面面相觑。 “好吧,我抱着你回房间。”最终我向她妥协,将她抱起来抱在怀抱之中,她也抱住了我。她竟然比我想象得还要纤细,太轻的她,仿佛并不存在一般,记忆与现实所模糊,朦胧的自我,在淡淡柑橘味下做着若幻若舞的梦,觉察到她并不似外表的那般坚强,柔弱的内心,柔弱的她自己,我忽左忽右地想到,这她唯一的自由,唯一能够得到的东西——瓦尔基里。 “芬妮,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担心,有我在,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赢的。”我对她如此保证,她点了点头,在我的胸膛上让头发蹭了蹭,抱得却更紧了。回去的路上,我并没有见到管家,他去了哪里?也再没有见到任何的仆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初才乍到的自己,不该有怎样的猜疑。 我推开她房间的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还疼吗?”我跪下来,将她的鞋和袜子脱掉,看到了她红的脚踝,分外地扎眼。 “好多了,但还有一点。”她在此刻多了几分少女,请求着我:“帮我揉一揉吧!” “这——”我觉得这不是应该由我做的事情。 “没事的。”她诚恳地说着。 我便伸出了手,触碰到她的脚踝,世间的柔软不过如此,我按下拇指而后轻轻搓揉:“感觉怎么样?” “很,很舒服,分析员可以再用点力气。”她伸出右手,用手背挡在自己的脸庞之前,偏头侧看着一旁,却让我依然看到了她脸颊和耳垂的红润,我不再多心,专注于按摩,用下力气,原本坐着的她躺到了床上,也将脚一点点地拉了回去。 “可,可以了!”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咕……”有什么响起来,我站起来,她拿起枕头将自己的头盖住:“我怎么听到?” “不!你什么都没听到。”她急促地打断我的话语。 “咕……”可那声音背叛了她,她抓住被子的一边,将自己卷起来,只给我一眼欲哭无泪的表情。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吧!”我笑了笑,起身想要往外走。 “出门右拐,尽头是厨房。”她颤颤地说着。 “好,我知道了。”我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第25章 狮子座流星·10 在下意识中做了土豆炖肉和米饭,不知道芬妮是否会喜欢呢?我端着在走廊中走过,却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回想,太过于空荡荡的了,大家都去哪了呢?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的痕迹,门把手,地板都太过于干净整洁,仿佛,仿佛,从来都没有谁存在过一样…… “铛铛铛!”我敲了敲门。 “进来吧!”芬妮的声音,可好像被捂着说,我推开门屋子是黑着的,我打开灯,她从不整齐的,被几乎扭成了一团的被子中快速地坐起来,也许是没想到是我。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简单做了一点。”我对她说。 “分析员做的我都喜欢……”她小声地说着却又突然改变话语:“哼,我作为大小姐还是比较宽容大度的!”她吸了下嘴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将那股香味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将饭递给她,菜放在床头柜一旁。 “其他人都去了哪里呢?”我对着一心只顾着吃的芬妮说。 “嗯,嗯,嗯!”她发出含糊的声音,将口中的饭咽下去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总是会这样,习惯就好。” 我看到了她严重闪过的一丝孤寂:“不要担心,我不会不打招呼就离开的。”将窗帘拉上,隔绝了月光与星光,只有屋子中的橙黄色,回到桌子旁,坐下来,重新整改自己的规划。 “我不过只是简单地违抗了某人的意愿而已。”她这样说。 “一直以来,都如此吗?”我看着她一口口地吃,饭下得很快。 “最开始并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本加厉了。”她开心地吃着,说着令人揪心的话语:“我从没有想过,也并不会怎么想,瓦尔基里游戏,不过只是他给我的任务罢了。” “可你,在这里展示出的天赋,是任何人所不能够比拟的。”我对着她寥寥无几的公开战斗场次说。 “也许吧,也许在你看来我不过只是天赋,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努力,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停顿了一下说,看着我的眼睛说,那其中闪烁着苦闷,不知所措的光:“我一直如此地度过,也不曾想我的生活有怎样的改变。” “分析员,你知道吗?”她想说的话好多,却忽然卡住,用上来的感情,在吞咽之中烟消云散,然后陷入了自我的沉默之中。 她自顾自地吃着饭菜,躲闪着我的目光,我也没有做好准备,只是低下了头,将这股沉默加重,将内心的话语不断地重复,一点点地细啄,既要表达自己的心情,也不能够伤了她。 “给!”她说着,将筷子、饭和菜碗叠在一起,双手端住,向前伸直,递给我,我也站起来,走过来,接过来。 “等一下!”我转身,想要离开时,听到了她的声音,听到了被拖拽的声音,一双手保住了不能反抗的我,我转过头,看到了她笑眯眯着,一股柑橘的味道扑过来,带着藕断地被晒过的被褥色。 “小姐,您这样子太过于任性了。”我故作管家着说。 “你要是把碗打碎,我可要辞退你了。”她不怀好意地说着,我左右摇摆身体,想要摆脱她,却不过带着她一并摇晃,她笑得更开心了:“你甩不掉我的,全盘接受下来吧!” 我空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用手指按住碗筷,伸过来,摸住她的头,本该说出责备的话语,却不知道怎么地变了一种情感,我的命运同她在此刻,就如同抱在了一起:“你辛苦了,芬妮。” 她的笑容一点点地收下去,不是什么不甘心,也不是什么悲伤,只是低下头,更深地埋入我的背,带着双手一并滑下来,鸭子坐在床上。 “我不清楚过去的你怎么样,痛苦也好、孤独也好、淡然也好。”她仿佛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才相遇的两个人,怎么如此熟悉,仿佛一种深深地错过感,本平行着的故事交错在一起,共同着向前。 “我只希望,未来的你,能够凭自己的意志所活着,或者欢喜、或者悲伤、或者平静,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的想法。”我说:“不论那是否是正确的,也都是你自己所走过的道路。”后背被温热一点点地浸湿。 “芬妮,将你一如的平常,改变吧!” “嗯!”她咽下了什么:“嗯!”再次重复确认。 …… 她左右晃了晃,涂成一滩,放开了我,又推了我一把:“走吧!洗一洗,今天也该睡觉了。”我踉跄着,终于站稳,回头看一眼,她坐到了床头,离我最远的地方,被子披在她的身上,她蜷成一团,也就曲着双腿,她的头发散开,不做修整,她的眼角有着红,躲开了我的第一眼,又迷离地瞪了回来。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嘛?”她语气软弱着说,晃了晃脑袋,用手抹去泪痕,一瞬间知晓了我的注意点。 “看什么看!你快走啦!”好哭又好笑的话语。 “好好好。”我答应她,走出门,将门轻轻地关上,却微微地听到了什么,那由她所发出的声音。 “分析员……”我没有听到她后面在喃喃什么,只是知道,接下来,要更加努力了,我回到厨房,将碗筷洗好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副房,小的屋子,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我不觉得什么,将窗帘拉上,将台灯打开,将文件散落,打开录像。 夜深着,却谁也没有睡。 第26章 狮子座流星·11 芬妮做完最后一组锻炼,手背抹了下额头,疲倦地不顾形象躺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我在一旁,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她抬起手接过去,却又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坐在她的一旁,湿濡的柑橘味,透过散了一地的金丝发,弥漫了她的周身,浓郁着回馈了一点我的记忆,模糊着却又想不起来,我将那瓶水接过来,满满一瓶的重量,带着她手上的汗渍,近乎要脱手。 “好累!”芬妮喘口气说:“分析员,帮我拧开吧!”她带着恳求的语气说,眼睛看着我,有些倦怠,却是星星的眼。 “已经拧开了!”我嘴上说着不情愿,但还是帮她拧开,放在她的面前。 “我一点力气没有啦!”她撒娇地说着,双手向上举,露出干净的腋窝,眼睛顺势闭上却偷偷地露出一个缝来。 “你做得太拼命了。”她在上午便完成了一整天的锻炼,我想这或许就是她的日常,她的训练不用我怎样的提出改变。 “冒犯了。”我伸出手来,托起她的后背,让她斜坐着,另一只手握住水瓶,一点点地凑过来,将水瓶倾斜,她张开嘴,我倒水,一点点地,很慢地,她总是一大口地饮下去,我以为她喝够了,但她也并没有制止我,我也就没有停下,整整的一小瓶近乎被她饮尽。 在我不注意时,大拇指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又被什么所缠绕,迅速地拉走手,分神的眼睛定在芬妮的脸上,她笑得很开心,露出牙齿,没咽下去的水流出来,她又嘴唇一抿,咽下去,发出笑声。 “分析员,在想什么啊?”她的声音经过水的润泽,变得细腻。 “没什么。”她歪了下脑袋,带动身体的倾斜,盯着我的笑,让我有些莫名地不好意思,躲开她的眼神。 “分析员,难道还在意这些吗?”她带着戏谑的语气说。 “我抽走手了。”无奈地说着。 “不要,我还是好累的。”我没有顺从她的请求,还是收回了手,她却倒在了我的腿上,双手扒住,让我不能够轻易地离开。 “我提前完成了!你应该给我点奖励!”她这么说。 “这点锻炼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我补充说:“我才是被你骗了,只给了你不到一半的计划量。” “你要是再熟悉我一点,就不会被我骗了。”她抬起手来,想要将我的头正过来,我预判了她,推开她的手,看到了仍旧笑眯眯的芬妮。 “我可不是随便被谁给骗的。”我说出去的话一点证据也没有,倒是令她沉默了,她的脸有点红,慢慢地在耳边汇聚起来。 “啊~”她慵懒地说,躲开我的眼神,背对着我躺着:“再让我躺一会儿,再让我躺一会儿,等到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好!”我摸到她的头发,顺着疏起来,缓缓地将交错的头发分开,她却像是受惊的猫儿,弓起身子,愈发地蹭向我的腹部。 “好痒啊!”她笑着说。 “那我就停下吧!”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不要,不要啦!”她抓住我的手,重新放回到她的头发上。 “那我再慢一点,慢一点。”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像是被驯服的金毛狗儿,伸出的手,抓着我另一边的侧腹,手指不安定地划着。 第27章 狮子座流星·12 时间在不经意之间耗尽,在增加了芬妮的训练量之后,她依然游刃有余,在那一刻起,我便知道,瓦尔基里,并非是一场仅靠努力就能够取胜的比赛,只有拥有极高的天赋的人,加上独有的智慧,才能够获胜,我看着在休息的芬妮,心中不由得走过一丝悲伤。 “分析员?你在看我嘛?”穿着运动服的她歪了下头,将束起来的马尾落在了肩膀的一旁,微笑着说。 “是啊,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呢?”我并未躲开她的目光。 “你难道更加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吗?”她的笑容逐渐嚣张,双手理着头发,将淡淡的柑橘味散发出来。 “我只是思考着明天的你,战斗会起来是怎样的。”我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在迷离的芬芳之中,我走近最为浓郁之处。 “分析员要是想看的话,现在就可以来。”她抓住了我的手,恳切地说着:“我也想知道,在分析员的训练下,自己是否得到了成长。” “我将你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扫过她的脸庞,看到少女扭过头去,不被遮掩的耳朵泛起粉红。 “你总是说这样不明所以的话语。”她的脸庞愤红:“我都不清楚,你是不是在捉弄我。”她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同样地想要站起来,却被她伸出手来压住,她双手抱胸站在我的面前:“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哦!”她看向一旁,偷偷瞥着说。 “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对她说,带着期许混合着一种不自觉的悲壮感,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我自己来说,都需要一个具有分量的证明,证明我们那贷下的价值。 “分析员,我真搞不懂你!”她正视着我说。 “今天吃完晚饭,就早点睡吧!”我还是站了起来:“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伸出手来想拍拍她的肩膀,她却扭过了身体,甩过头发,柑橘味被洒出来,洒在地上,洒在周围。 “我不管了,本来还想和你做个约定什么的。”她带着些许的气愤,将束起来的头发散开:“可现在看来,你个榆木脑袋,似乎我不主动一点,你就要永远站在原地了。”她走到了我的面前。 矮一点的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高一点的我,稍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倒影出一个我,在睫毛的眨眨下闪烁着。我看向她的脸庞,气氛在一瞬间停顿,她浸出的汗早就干涸,却仍旧不断地向外挥发,鼻子用力,吮吸空气中所蕴含着的温度,她并在一起的粉色嘴唇,张开来。 “分析员!”她轻叩我的名字,仿佛就在耳边。 “嗯?”我轻声回应,手指有了触感,被包住。 无比认真的她与无比紧促的我,她想说出点什么,嘴唇张开却又合上,原本想要说出的话语,在无声之中被含糊着,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燥热,想要伸出手来抹去藉由的不安,却被她拉住。 “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她说出了简单的话语,却仿佛并不是对我说,而是一个无比熟悉着的,却又无比陌生的人。 期望与失望杂糅在一起,是我所不能够明白的她,究竟知道些什么呢?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怎样的回应呢?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只是她自始至终不肯松开的手,无比地温柔。 世界在黄昏起的这一刻,陷入了深渊,日与夜的界限模糊,我与她的距离,仅凭着一种命运的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点点地拉近,她的脉搏,她屏气后的呼吸,碰到障碍后回转,将间隙补充。 “你想去哪里呢?”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我们就随便走一走吧!”她摇了摇头。 “反正,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她平静地说着。 “我也是,芬妮小姐。”空着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胸前。 “你是我的分析员,不必如此注重礼仪。”她攥紧我的手,却又丢开:“我去打扮一下,在门口等我吧!” “我觉得,你这样子出去,也是十分漂亮的。”我微笑着说出心里话,却是想要将麻烦事快速解决掉的心理。 “不一样,不一样。”她转过头不再看着我,轻盈地走开,头发在跃动之中一起一伏,就如同我的心,跳动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真实感,攥住了我的心,固涸了我的脑海。 第28章 狮子座流星·13 甜点没能够平息她的心情,她依旧带着我,牵着我的手在这喧闹的街道,橙光而明的夜市,拥挤着,她买下一个又一个的小吃,只吃几口,便要丢到我空着的手,不一会儿,同样吃得很慢的我,同样有着不宁心绪的两人,不言着,不明着,不晓着。 “芬妮。”我叫住她,口中含糊着,她的手有些冰凉。 “怎么了分析员?”她转过头看着我,稍微打扮了的她,有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漂亮的模样,白皙的皮肤在夜光和灯光的交相辉映下愈发地迷人,她的眉毛合着眼睛的闪光,咬下的白色棉花糖留着粉嫩的口红色,她又要把这递给我。 “已经很晚了,你还要休息。”我接过棉花糖,在满心踌躇之中,咬下一口,咬下口红,在甜腻杂糅的混合之中咽下去。 “今夜还很长。”她带着戏谑的笑容说,眼里是不知足的满意:“我吃的差不多了,分析员,你也吃够了吗?” “我是简食主义者。”将手中吃完的签丢掉,只剩下棉花糖。 “哼哼哼!”她掩着笑说:“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吃得少过。” “哪有?”我在记忆中找寻不到。 “时刻保持战斗状态!任何时候都不要松懈。”她突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松开我的手,自己双手叉腰,宛若一个小孩子。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的确像是我所说的话,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只是不明白,她所穿着的衣服,在此刻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白色的连衣裙,带着挂在一旁的红色围巾,与黄色的头发相得益彰,裙子下裸露着大腿,白色的丝袜只到膝盖。 “好了,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搞到太晚了。”我妥协地说着,毕竟她才是最主要的。 “真得吗,真得吗?”她放下手,双手抓住我空着的手,开心地说:“分析员,帮我挑一件衣服吧!”我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跟着她走,吃掉有些蔫的棉花糖,不变的甜腻,却在此刻有些可口。 我们走进人流稀少的商业街,在我丢掉棉花签时,她忽然转向一旁,看了一下之后又朝着前方走,十分刻意地,我看过去,是白色的婚纱,在橱柜下照着。少女憨痴的梦,近在咫尺,她或许并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却仍然可以期待。 “你想要这个吗?”我停下来,拉住走在前面的芬妮。 “不,我只是看一眼。”她知道我在说什么,可就是不转过来。 “芬妮,终有一天你会穿上它的。”我对她说:“虽然我并不知道,幸运的人是谁,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是幸福的。” “哼!”她转过头,有些不开心地说:“我不用谁给我买,我自己想买就买下了,只是明天还要战斗,穿这一件太过于麻烦。” “虚拟世界还在意这么多吗?”我有些不解。 “有些衣服,只能够穿给对的人看。”她说着,带着我向前走,走进另一家的店铺,奢侈品店铺,我完全不能够想象的价格。 “这件,这件,还有这一件!”她脱开我的手,自顾自地挑选衣服,却是任性地全部买下,让我对于她轻描淡写的话语有了更多的确信。 在她忙着收衣服时,我却看到了一件衣服,它在旁边的店里,并非金碧辉煌,只是平凡着的,用白与灰交错着,用红与绿点缀着,在脑子想清楚之前,我做出了行动,一个人走了过去,将她买下来,将放在另一个展示柜中的棘冠买了下来,心中只想着,她带着的话,一定会很合适。 我将买好的袋子递给她,她错愕地看着我,我看到了她金黄色的眼睛的闪烁,她接过袋子:“这是?” “我觉得你穿上它,一定会好看。”我用另一只手拿出棘冠,将她的双马尾解开,将它带上去:“可惜了,如果是短发,或许更加符合。” “分析员,在你的眼中,我是怎么样的呢?”她忽然问我。 “热情直率,却偶尔有些情绪的少女。”我如实说出口:“最佳的结婚对象。”我没有注意到那早已浓郁的红晕,在一瞬之间,涌上我们两人的脸庞。我知道不该抱有任何的感情,却在几日的相处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呢?我再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她。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等冷气降下这股燥热。 “我去换一下衣服。”她对我说。 “这些衣服,都送到XXX。”她对那些忙碌着装袋的服务员说。 我看着芬妮走进换衣间,又看了看堆积如山的袋子,松了一口气。她不会想让我全都拿走吧! 第29章 狮子座流星·14 芬妮在试衣间里呆了很久,这不像是她的作风,有点担心,我走过去,轻轻地敲门,门里传来:“等一下~”的声音。 于是我在一面镜子前站立,镜子中的我与镜子后的她,不知心情的慷慨、激昂与忐忑,全凭想象。终于,她拉开了一条缝,柑橘味从中一丝丝地散出来,我只见到她露出一半的脑袋,眼睛眨着看着我,却又收回去,只让手指扒在门框上。 “再等一下。”她将门又关上,距离得近的我,便也听不到的任何声音,仿佛她也是和我一样,在静静地等着。 突然,能够听到的深呼吸之后,她推开了门,将自己的全身展示,单手托起头发,尴尬地甩出来。 “怎么样?”芬妮对我说。 “像是一个大明星!”趁着她的喜悦还没有涌上来继续说:“即使穿怎样的衣服,都闪耀夺目。” “哼!”她闭上眼睛:“那是当然。”她睁开眼睛,有些僵硬地走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走出店外。 夜晚,安静的夜晚,早已过了预定休息时间的夜晚,我不再固执地让芬妮怎样,她的心中还有着未完的思绪,要在今日做出决定,所以握着我的手,比以往更加牢固,而她却又有着迷惘,所以带着我漫无目的地走一阵,跑一阵。 她不想被谁所打扰,所以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人群,手中紧紧地攥着什么捂在胸口;她又天然地想要将心中的一团炙热展露,所以在目所能及之处,挑中了一座藏在公园中的一座山。高跟鞋踩在石阶上,空林回响在我的脑海边。 终于,我们来到了这山的最高处,那被星空所围绕的地方,她转头看着我,像是确信了什么一样,脱开了手,一个人走向那星空,我这才注意到,散着头发的她,并没有带上棘冠。 “分析员。”她打破了沉寂,背对着我,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安地触摸着棘冠上的每一处。 “嗯,我在。”我诉说着最为平静的话语,感受着这微微吹来的风,觉察到她的心意,却潜意识地想要逃脱。 “你能够告诉我,这一切并非虚构的,而是真实的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点的踌躇与犹豫,所以声音有些颤抖。 “现在,我不就在你的面前,与你所对话?”我开始疑惑。 “可,我的心空落落着,一点的安心也没有。”她转过身来,严重的闪光愈发地多了起来:“我努力维持着,害怕在坦白时不过一场梦。” “怎么会呢?”我走上前,抓住了她的臂膀:“倘若一切都是假的,那我们共同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要担心,失败是常有的。”我觉得这是她心中所想。 她突然破涕而笑,将眼泪抖落下来,看来,是我猜错了。 “分析员。”她将棘冠举到了我的面前:“有些事情是幻想不出来的。”我接过棘冠,她便转过身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芬妮一个人坐着,看着星空。 我一个人站着,看着她的背身,看着她同那片星空,逐渐地融为一体,脑海中有什么模糊的字眼逐渐地浮现,却并不能够连成话语。于是我也走过去,站在她的身旁。 “分析员,你看,那是狮子座。”她抬起手,对我说。 “最亮的那一颗,是轩辕十四。”我下意识地说出来。 “是呀,它同它,同它它它,一起构筑出狮子座。”她一颗颗地指给我看,将狮子座的星星完整,我偷偷地看着她,带着笑容,眼中透露着星光,像一个找到了伴的孩子。 “不知道我们以后会不会见到狮子座流星呢?” “会的,一定会的,这时间也并不算是漫长。”芬妮继续说,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攥紧:“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 “你现在许愿,到时候就能够实现了。”我开玩笑地对她说。 “真得吗?分析员的承诺,不仅仅是这几天的时光,而是是三年、十年、还是更久呢?”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带着满眼星光的共颤。 “希望是永远吧!”我回应她,她的脸带着耳朵泛红起来,又回看这一片星空,我替她轻轻地戴上棘冠。 狮子座流星便开始了。 她开心地看向我,我也回应笑容。 她站起来,让我坐下去。 我坐下去,她便躺下来。 闭上眼睛,许下了愿望。 “你许了什么呢?”我睁开眼睛,看到她在看着我。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她痴笑着,一只手放在胸口。 “即使说出来也不怎样吧!”她松开握着的手,却又错过来。 “如果是愿望已经实现了的。”十指相依。 “那就无所谓了。”她牵着我的手放在胸口。 “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我将最后的一只手放上去。 “我有点累了,让我在这里歇一歇吧!”她蜷缩起来,将手推到面前,像是仓鼠获得了至宝。 “即使是你想要在这里过夜,也完全可以。” “我们离这么近,会做同一个梦吗?”她傻傻地说。 “会的,一定会的。”我笃定地说:“即便是今夜不会,那在穷尽一千零一夜之后,我终会知道到你,呼唤出你的名字。” “芬妮,晚安。” “你也是,分析员。” 她闭上了眼睛,手放在面前,紧贴着嘴巴。 “睡了吗?”一会儿,我问。 “没有呢!”她回答说。 “睡了吗?”一会儿,我再问。 “还没有呢!”她说。 “睡了吗?”一会儿,我再问。 “没有呢!没有呢!”她睁开了眼睛,举起手带着我的手,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脯,苦笑着说:“分析员,你好坏!不要再打扰我了。”我能觉察到她内心的开心是要多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笑着说,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我感受到了她舒缓的气息。 第30章 狮子座流星·15 芬妮睡得很香,以至于看着她的我,入了幸福的迷。打个哈欠,脱出来一只手,抚摸过她金色的头发,在不知不觉中,狮子座流星走过,满眼的星空回到平常,我心中不知道怎么地看着狮子座闪烁。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指间传来微微的触感,我看向她,迷蒙的眼睛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我,我露出微笑,她也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背抹去她眼角的痕,她放下腿,一个用力起坐,坐在了我的一旁。 “分析员困了吗?”她打着哈欠说。 “今天的主角是你,我怎样都好。”她不放着我的手。 “最低的休息也是要有的。”她空出来的手拍了拍大腿,又将我拉倒,柑橘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无所安放,沉溺在柔软与温柔的甜蜜乡里,看着闪闪发光的,她的眼睛。 一束光照过来,我便知道夜的落幕,光打在她的脸上,穿透她纤细的金色发丝,在这一瞬间的她,变成了女神,在我的视野中,在我的心中,在我的世界中。凭依而存的彼此,将彼此抬上舞台。 距离比赛开始的时间迫近,我全然无了困意,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芬妮压下去,她注视着我的疑惑,不肯放手。在握紧之后下定了温柔的决心,俯下身来,胸膛压迫着胸脯,在我的意识完全清醒之时,她将口红最后残留的一丝香味留下。 处在震惊中的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回身向下,又在我的脖子处停下,皮肤被轻咬,同握紧的手攥入心流。我所不能够理解的世界,只存留着一个她。再四目相对时,她笑得很开心,眼睛眯着,露出小小的虎牙来。 “分析员,我做好了标记,你可不要逃走了哦!。”可却是她的手先一步松开,将我冷落在一旁,风寒趁虚而来。 “我是芬妮,同你许下永远的愿望的人。”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话语哽咽在喉咙中,有些破碎不堪。 “等我回来!” 她说完后我便陷入了昏迷。 …… 惊醒过来!从石块上坐起来,周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被太阳照耀着,在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跑了起来,心中唯一紧要的事情,选择了一段偏颇而又崎岖的路,径直地向着比赛场地跑过去。 一定要赶上啊,一定要赶上啊! 涌向人群涌向的地方,这段湍流愈发地拥挤,迷失的自我,唯有些痴狂,这排得队太长,我不得不停下来,可我想要不顾咒骂地冲进去,可是,可以吗?能行吗?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紧贴着人群向其中走去。 硕大的观影屏出现在我的面前,芬妮同她的对手站在舞台上,在裁判发出指令之时,她冲了过去,挥舞出拳头,却被长枪所挡下。巨大的置力将她推走,以至于她不能够补上另一下拳头的攻击。 拳头对长枪,怎么想都是劣势。 她的枪戳过来,芬妮侧身躲开,快步向前,想要拉近距离,但那枪扫过来,迎着她的腹部,她一只左手伸出来,抓住枪柄,可在接触的一瞬间,蓝色的闪电震痹了她的左手,她的动作也随之停止,被击飞出去。芬妮迅速反应,在空中翻身,站在擂台的中间,但对手怎么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长枪不作任何掩饰地追过来,带着周离在枪身周围的闪电,芬妮更换能够防电的拳套,将枪尖抓住,用力地将对手拉过来,两只拼尽全力的拳头碰撞在一起,将她们所站立的地方震出裂纹。 她的枪旋转,芬妮拉开的手来不及调整,被带动了重心,枪被抽走,拳头紧接而至,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住,却仍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地上,正好,长枪刺过来,紧追着她每次翻滚的残影,闪电同样地将擂台刺穿。 芬妮在脱离追击后,借助身体的力量回身起来,枪便又横扫过来,对着她防备最弱的腹部,她伸出手来抓出长枪,闪电迅速地增大,在她的手紧攒的地方,她的头发因此飘了起来,因此炸了起来。 即使是防电的拳套,也不能够完全地防住高压,她仅凭着自己的意识,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转动长枪,向后拉动,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因此那两只拳头再次碰撞在一起,芬妮的防具被击破,瓦尔基里游戏限制着每件装备的特长,因此碎片分散,在她的脸上留下空痕,与手指同时流出了模拟的鲜血。这意味着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啊!!!”芬妮大喊,她弃毁了拳套,用爆发性的力量将枪这段,聚集在其中的闪电爆发,也将面对面站立的两人炸开。 现场一片狼藉,观影屏被蓝光曝过,留下黑白的画面寻找。我始终紧攥着的心被提得更高,在恍惚之中,漠视了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我冲上台前,站立在虚化的战场之前。 第31章 狮子座流星·17 我站在赛场上,那无比熟悉的伙伴、对手站在我的面前,我们这如同命运般的邂逅,怎样也无法避开,我既开心又忐忑,下意识地开了口:“里芙,你好吗?。”她的表情突然严肃,我便知道说错了话。 “你是不是太过于松懈了?”她抓紧了她的长枪,我想要反驳她,可裁判发出指令,我本能地冲上去,挥舞出拳头,她的长枪挡在我的面前,用力地将我推开,长枪紧追着我,侧身躲开,不进则退,我抓住扫来的枪柄,电流涌进来,应激地松开手,又被她找到机会击飞。 长枪紧随,蓝色的闪电迸进我的眼睛,在慌忙之中更换装备,抓住了枪尖,她的拳头挥来,我也挥出去,碰撞在一起,震撼了全身,感觉自己的脚陷下去一点。紧抓着的手被带转,她拿走了枪,将拳头挥过来,没有站稳的我只得将双手抱在胸前,挡住,被击飞落到了地上。 长枪附带的闪电,将我的汗毛炸起,我翻滚,心剧烈地跳动着,凭借着惯性,最终站起来,长枪对着我的额头扫过,我抓住它,那闪电的骤然增大,即使是带有防电的手套,也将我的整个手麻痹,我感觉到我的头发飘了起来,抵抗重力的短发。 不能再等下去,拉动长枪,我们两个人的距离接近,同时挥舞出拳头,再次碰撞在一起,手套这一次被震破,碎片飞来,我闭上一只眼睛,它划过我的脸颊,同手指一起流出鲜血。 “啊!!!”我尝试拼一下,顶向前,将长枪弯折,折断,聚集在其中的闪电爆发,我被击飞,在地上翻滚着带起烟沙,竭尽全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幸运地在边缘停下。 “芬妮!”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是却不能够确认那是否是现实,在大脑混沌之中,意识迷离之中,堪堪地站了起来。 “芬妮!”我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那在我身后传来的,那透过我无数绝望与失望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台下的他,被保安所拦着,那么固执,那么笨拙,笑容先一步泪出来。 “你来了。”我不自觉地将双手放置身后,那流淌着的鲜血同样地炙热,还没有变得微凉,但藏不住的脸颊,舔舐嘴角,咸涩涌进来。 “分析员。”他挣扎着,看着我,眼神中藏满了急切。 “你想起什么了吗?”我这样子对他说,可他只是呆滞,就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恍惚若梦。他停下了挣扎,被保安带走。 我触碰自己的短发,锋利的尾端扎进伤口,疼,却并不怎样,我转身过来,烟逐渐地散去,安然无恙的她,生气的她,持着枪尖已经断掉一半的长枪,凶狠狠地看着我。 “芬妮!!!”她喊着,蓝色闪电不加克制地显露。 一切如同记忆般的重演,我更换拳套,深呼吸,冲向了里芙。高高地跃起,在右手聚集力量,挥出去,同枪尖碰撞在一起,她受到碰撞,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落下来的我同她对峙,电流涌入身体,抽开手,右臂被麻痹,她的枪便顺着刺过来,侧身躲开,再次抓住枪柄,握拳的左手碰撞在一起,再次激起涟漪,裂纹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你想故技重施是吗?”她冷漠地说着。 “过去,我从来没有赢过你。”我回应着她,电流侵入骨髓。 “我也不可求胜过你多少。”仅凭着意识,抓牢枪柄。 “只是今天,我不想再沉浸在悲伤的过往之中。”我感觉到电流在我的身体中乱窜,无法控制着涌上心头。 “你不可能赢过我的!”她说:“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加强了电流。 “可是,我有分析员。”我嗫语着。 “什么?”她似乎没有听清。 “他为我挑选盛装,不正是让我成为主角吗?”她大声地喊着。 “谁?”她疑惑地问着。 “你不必知晓。”我尽数收尽她的闪电,在我的身体之中变化,我觉得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双目变得无比澄清,看清楚了她的一举一动,我的气息变得无比沉重,时间似乎变得缓慢。 雷电附着在我的全身,金色的,同我的发相配,也将电流声轰鸣在耳边,我再次挥舞出拳头,她却仿佛是慢了一拍,没有阻挡,拳头打在她的脸颊上,雷电漫开,将她打蒙,同时抬起膝盖,冲着她的腹部,踢出去,将她击飞,没能够停住的脚,落在地面上,踩出巨大的裂纹。 冲上去,力量聚集在一处,狠狠地砸在她横过来的长枪,她被打到台下,带出一众烟尘。我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大屏幕,分析员为我带着的棘冠,凭空地空出一圈,雷电构建出又一个的棘冠。 第32章 狮子座流星·18 可我迟迟没有等到那宣告我胜利的声音,我看向四周,空无一人的场馆,本就不存在的记忆中的场景,怎么能够凭空地诞生呢?我转身过来,分析员看着我,他的眼神之中不再是迷惑,而是威风凛凛。 “芬妮。”他脱去了那份稚嫩,找回了自己的成熟:“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吗?”他在思考,冷静地思考。 “哼,那是当然!”我双手抱拳,不屑地看向一旁。 “轰轰轰!!!”身后传来巨大的声音,整个场地随之一颤,我迅速地转身看过去,一团蓝色的物质从她的身体之中,快速地凝结而生长,无数的晶须以其为根脉,向着四周蔓延开来,一点点地将竞技场包裹,巨大的泰坦从,从未见过的泰坦站了起来,将半空所遮掩。 她有着人形的躯干,也就有着人的面庞,蓝色的头发,那近似是谁的蓝色眼睛,散发着光。它觉察到我内心的恐惧,想要藉由此将我打倒,将我迷失,从此接受那堪堪的命运。在我眼角的余光中,分析员站到了我的一旁,我不禁想,他的故事是什么呢?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 “芬妮。”他喊我,我看着她,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心中所忧虑的与他记得我的名字这件事,完全不能够相比。 “还能够战斗吗?”他说的话那么温柔,在无比危险的现状下,对我来说是一种毒药。世界在崩溃的边缘,蓝色的巨大闪电从天而降,将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击穿,然后是虚空,填满了晶须崩裂而扩大的裂纹。 “当然可以。”我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准备战斗:“随时听候您的差遣,分析员。”我穿上最后备用的拳套。 “它的右眼,有大量的能量反应。” 泰坦的巨拳砸了下来,我们向着两边躲开,然后又一拳向他那边砸去,趁着它还未回拢姿态,我跃上它的手臂,那闪电忽然有了目标,直冲着我来。我跳起来,它的手臂也挥过来,双手并在胸前,被狠狠地打到,坠到了地上,面前的一个东西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分析员,给我个机会。”我大喊。 “来了。”他冲过来,站在我的面前,那巨大的拳头挥来,他用左手挡住,被击退很远,在本就破裂的场地上留下长长的痕迹。泰坦再一拳,也被他稳稳挡住,他就如同磐石般在我的面前。 我收起残破的身躯,捡起断掉的长枪,背贴着他,一点点地蹭起来。后背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感受到那份力量,短发蹭着掉下几丝,在疼痛之中我重新汇聚力量,在右手,在紧握的长枪上,我举起它,闪电落下来,击中枪尖,全都汇聚在一起。 “死吧!”我大声地喊着,转身站立在分析员的一旁,用力地朝着泰坦的右眼掷去,转瞬之间,巨大的雷电爆破,泰坦被炸掉一半,瘫落,。我整个人在脱力之后将要倒下,分析员抱住了我。 骤眼的蓝光迸发,将我们两个人吞没。 睁开眼睛,是压在我身上的分析员,尽全力地护住了我,我与他面对着笑了笑,他就失去了意识,趴到我的胸前。周身是失去色泽的结晶树,我敲碎它们,从被束缚之中解脱,将分析员抱起来。 瘦弱的他,筋疲力尽的他,在我的怀里缓缓地呼吸着,我不自觉地,任性地吻了他,他的嘴唇,他的脖子,那里有我留下的印记。一些晶须贯穿了他的身体,染满血的我们,在白色皑皑的血之中,我带着他一瘸一拐地向着营地走过去。风雪大了,我什么都不再能够看清,也处在一片茫茫之中,可我耳边的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抬起头,炙红色照亮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倒下来,将分析员紧紧地抱在怀里,即使要倒下,也将自己的后背朝下。 好疼,好冷,好温暖…… 第33章 下雨·芙提雅 “我是小太阳,今天不会下雨的!”就在芙提雅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天空打起了雷,骤然下起了雨,她跑进我的怀里抱住我。 “www,怎么这样啊!”芙提雅欲哭无泪地说。 “没事没事,芙提雅,你,在我心中始终是小太阳!”我摸着她的头说。她抬起头看着我,傻乎乎地笑着,将牙齿露出来。 轰隆!她将头塞进我的怀里,将我抱的更紧。 “不要怕,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安慰着她,轻抚她的头,藏在其中的淡香,一点点地散出来。 我们站在屋檐下,猝下来的雨将地面打湿,也打出一片片的雾霭,看不到的远方,前路迷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仅有一把伞的我们,只能够紧紧地倚靠在一起,才能够在逐渐泥泞的道路上前进。可是,要走多久呢?要走多远呢?我不知道,只是默默地等着芙提雅。 她到底有没有在哭泣,我不知道,但是这样沉默着的她,与平常并不相同的她,一定也在懊悔着自己,做错了事情。我想安慰她,告诉她没事的,告诉她,热爱着她的并不在意的。但是一旦沉默了下来,就算我们之间心心相印,也会有了生疏。 她直抵的情感被隐藏了起来,过去的她并不会这样,低着头躲着我的视线。我的担心愈大着,就好比她的呼吸在我的胸膛愈大着。抵着的两人却因为互不言谈,无比地尴尬着。 还好,她抱着我的手松了一点,我吐出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红着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一切。雨声虽然无比大着,我却能听到她心中的愧疚与不甘,那是长久以来的心有灵犀。 “分析员~”她拉长了声音,看着我说。 “嗯,我在。”我回应她,等待着她,就像我一直以来的那样。 “我害怕。”她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又将眼神躲了起来。 “害怕什么?”我低下头,凑近她的脸颊,那有些微凉的。 “昨晚的,一个噩梦。”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没事的,没事的,可以不说出来,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不,我要说,不说出来,我的心便要胆颤,便始终会是慌乱。”她双手用力,在我的后背按出印记后,推开了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他看着我的眼睛,发着光的眼睛。在她想要逃脱之前抓住了她还颤抖着的手。 “说吧,芙提雅,我会好好地听完的。”她的手比我小,握着却又那么不切实际,小小的手心,一点的汗出来。 “我梦到了你,消失不见。”她带着一点哭腔:“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消息,在这个世界断联。”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大,在雨中无比的清晰着。或者正因为是雨,我们两人的世界才贴的近,才是只有彼此的一点点空间。 “我不想要你离开,不想要你消失。”她张开手,不在抑制自己心中的感情,与我十指交叉:“不想要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只是一场梦。” “那太过于美好了,我不敢相信。”她握紧我:“这却又太过于清晰了,我害怕,分析员~”她松开我的手,又将我的手拉到她的胸口。心跳,急促着,就像是不停的雨,不停地滴。 “不会的,不会的。”我说:“我向你保证!” “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无比地珍惜,怎会不辞而别。”我抱住她:“就算这个世界都不再存在,我也会在虚无中大喊你的名字。” “不,我不相信。”她推开了我:“就算你无数次保证,可我一不知道你的方位,就要失去理智,就要被感性完全地侵占。” 我看着她,不知道作何言。我的过错也很多,不能够反驳。 她错过我,跑了起来。我紧跟着她,在雨中狂奔。 天启者的她比我跑得快,消失在那薄薄迷雾之中。 “芙提雅!芙提雅!”我大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不肯放弃的我,在泥泞之中寻找着:“芙提雅!芙提雅!” 我不知道喊了多久,喊得声音变得嘶哑,喊得越来越无力。 不肯死心的自己,抹掉面庞的水滴,看到了手表。苦笑,自己也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自己所秉有的力量。什么代价,什么后果,都无所谓了,泰坦物质在我的身体中活跃,向着四周共鸣。 找到了,我拼尽全力奔跑起来,发现了倒在雨泊中的她。跪倒在地上,将她抱起来,抱进怀里,抱紧,再抱紧。 “芙提雅。”我用嘶哑的声音喊着:“我找到你了。” “嗯。”她咬着嘴唇,不让悲伤涌出来。 雨将我们两个泥泞的人冲刷,然后慢慢地小了,随着我们心的起伏,逐渐平稳,仅留下雾霭,一点点地退散。但天还是灰蒙蒙着。 “分析员,你找到我了。”她说。 “我找到你了!芙提雅。”我说:“你是我心中的唯一的小太阳,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怎样。”我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我变了呢?”她说。 “我,我……”又被她所问住。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她说:“我都想成为你心中的小太阳。”她继续说:“这个无比凄惨的世界,无比寒冷的世界,我想将这份纯真永远不变的温暖带给你。” “你所说的诺言,就让我好好地见证吧!” 我们互相支撑着站起来。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歪了下头说。 “还能怎么啊!”她觉察到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 “没有下一次!你不许将你的力量与生命如此浪费。” “我不允许你再这样了,你一定要活的比我更久。”她轻轻地打了我一拳,打在我的胸脯。 “我知道了。” “不过,我更害怕的是失去你。” “哼!(¬︿̫̿¬☆)我能有什么危险!”她脸红着,打在我身上的力气也尽散。 “不许再这样了。” “嗯。” “我们走吧!” “好。” “感冒了的话,我会照顾你。” “是我才对吧!” “也许我们两个都需要照顾呢!” 她重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小小的身子,大步向前。 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她的那样。 像是小太阳。 34、冰芯焰 她向着这冰封世界的深处下潜 由无法控制的电,竖起的火 燃烧着自我,燃烧着意识 如同着火的流星 拖着白色水汽蒸腾的尾 她渴望抵达世界的正中心 这样无论怎样 藏在心中的愿望 就不会被谁所轻易发现 她想用冰封住自己炙热的心 就像她曾经一直那样的 她也知道对于长久的痛苦来说 面前的人,要珍贵的许多 所以她回不去了,也不愿回去了 她妄想如昙花一般绽放 却如陈旧照片一般定格 心中竟然还有着一点小期许 是的,她听到了遥远的声音 透过冰层,透过火焰 带着因酥麻而颤抖了的牙齿打颤 正如她所喜欢着的他 在她抵达之前,抵达了她的中心 不惧困难,不惧生死 紧紧地抱住了她 将万年的寒冰融化 她下定决心地咬下来 这冰芯的焰,烧干了悲伤的泪 变得如爱日融融,将春带来 35、小太阳·1 我的胸口感觉到一股温暖,缓缓地睁开眼来,是风雪平静,是灰而蒙的广,是所不熟悉的帐篷,但我知道,公司的支援已经到来。低头向下看过去,粉色的头发,趴在自己的胸前,压着双手。我动了动手指,柔软的触感,缓缓地向外拉,又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湿润了起来,被突然卷住。 我想偷偷起身的想法失败,不得不开口:“芙提雅,醒一醒。”压低声音,带着些许温柔的语气,大概理清了一部分思绪。 “嗯?”她赖床的毛病又犯了,不肯睁开眼睛。 “小老师。”我尝试换个名称。 “嗯!”她一只手撑在我的胸膛,迷糊着的眼睛,用另外的一只手揉了揉,散乱的头发将她包着的不堪。 “哇!”她从床上跳下去,又凑了过来:“分析员,你终于醒了!”她侧身想要出去叫人过来,我抓住她的手臂,暗示她不用大惊小怪。但她的手臂是凉的,他整个手握的住。 “芬妮呢?”我继续问:“她怎么样?”芙提雅的笑容收敛。 “你怎么一醒来就关心别人啊!”她有点生气,挣开我的手,食指指着我说:“你肚子上那么大的一个洞!”她的嘴张大,用双手笔划。我尴尬地笑了笑,无法回应。也许是因为肾上腺素?也许是因为寒冷?又或者怎样?我不知道,只是自己的腹部并不觉得疼痛,全身也并无怎样。 “没感觉是嘛?”她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子,笑了笑:“哼哼!是我特制的道具!”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瓶子,推销式地介绍:“快速恢复伤口,能有效缓解疼痛。”她特意顿了顿。 “世界树芦荟1.1!”她开心地喊了出来。 但绑在我腹部的绷带,明晃晃地印出两个小小的手掌血印。芙提雅也瞥到,尴尬地笑了笑,又把小瓶子放了回去。 “谢谢。”我轻声地说着:“再帮我绑一遍绷带吧!” “好,没问题。”我坐起来,将身体露给她。天的一点寒,在屋子中,却并不刺骨。芙提雅的手是温暖的,在我的腹部抚来一遍又一遍。 “你的头发有点乱,一会儿让我给你梳一下吧!”她停顿下来,呆呆地看着我,然后低下了头,红到了耳根默默地重复着动作。 “过去了两天吗?”我瞥到计时器的日期。 “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芙提雅摇了摇头,拆完了绷带。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是嘛?”我悲伤地说着。 “嗯。”她用拇指抹匀芦荟。 手指是温的,药膏是凉的;雪原是冷的,人心是热的。 “谢谢,没有你们,我走不到今天。”我眨了眨眼睛。 “分析员,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她换完绷带。 “谢谢。”我在心中默念,从桌子上拿起梳子,她坐在我的面前,背后朝着我,散乱的头发,紫色的头发混乱着,同我那无比敏感的心。 我抬起她的头发,一遍遍地梳着,将它捋顺,淡淡的香气散开,太阳花的味道,沾染在我的手指上,略有汗的手掌上,亲近的身上。 “好了。”我说,她转过来。 “既然,我还活着,那么就证明我还有事情要做。” “分析员,必须是你吗?”芙提雅有些哀求地说着。 “除了我还有谁呢?”我摸了摸她的头,从床上下来,重心不稳,向着一旁倒下,芙提雅将我撑住。 “分析员,你才从死亡之中活过来。”她握着我臂膀的手,有些颤抖,我通过脉搏听到她的心跳。 “习惯了。”她打断我:“不,你不能这样。” “世界不定,我亦行。”忽然脱口而出的话,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两个人默默地沉默。她没有回应我,只是离开,打开一旁的箱子,将作战服拿了出来。我穿上它,不差丝毫的合身。 “走吧,我们时间不多。” 36、小太阳·2 负责警戒的队员看到了我,用挥舞手臂传出了信息,天清能够看得远一点,将营地周围的几公里看得清楚。现在统一走了回来,我在心中默念着人数,20人,四架直升机。看来公司也想要搏一把。 “士兵们,不,同志们!”我清了清嗓子说:“感谢你们来到这里。”我看向他们每个人,穿着厚厚的装备,仅露出一双眼睛。如出一辙之下是坚定的眼神。他们每一个人都被训练过无数次,是公司的精英,花费无数心血打造出来,每一位都是不能够失去的战士。 “我想,我有告诉你们我们在做什么的义务。”我走近他们对他们说:“我们在做一件人类历史上从没有做过的事情。” “这件事,是否成功,是否失败,都不能够提前知晓。”我转身看向另一边:“那就是拔出它,消灭它!”我指向那个东西‘那颗树,那朵还未完全绽放的花朵’。所以现在我们在这里,还算比较安全。 “我们的世界,就是被它所搞得天翻地覆!被未知的泰坦破坏的支离破碎!”我加大了音量,带动着胸膛,让腹部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人类,陷入生死存亡之中!”他们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如果,再不去挣扎,如果,再不做任何的尝试。”我的手落下来:“人类就要覆灭,从此不再存在。” 今日的风安静着。 “为了人类,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抚摸着我的胸膛,心脏跳得厉害:“火种计划横空出世!” “这并非少数人知道的秘密,我想你们也一定听到了一些消息。”我缓和自己的心情:“这是人类的一次尝试,也并非是最后一次,即使是失败了,也会有火种二,火种三,直到那些个玩意……”我的手摆起。 “被我们真正的消灭了!真正的将人类的命运紧握在自己的手里了!”我指着“花苞”说:“被寒冬笼罩的世界,会迎来自己的太阳!” “我敬重每一位先驱者,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做试验,变得不伦不类,失去了所有的身体,不得不变为数据体,即使这样,也没有磨灭他们的信念。”我说:“无数次重复,无数次失败。”手攥成了拳头。 “直到第一位天启者的出现,才让我们能够对抗泰坦!”我看向芙提雅,她看着我:“我们一点点地收复我们失去的土地。” “而它,则是我们不得不越过的坎!”我再次指向‘花苞’说:“昨天,他们是先驱者,今天我们也是先驱者。”我的眼睛开始湿润。 “不要让前辈们的牺牲功亏一篑!” 我向着远方敬礼,他们跟同我一并,同步着。 “我相信,这并非轻易。” 他们没有说什么,用眼神回应我。 “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是赴死!” 37、小太阳·3 站在后面的芙提雅变了表情,却并没有打断我。 “我们时间不多,尽快地布置!”火种计划在我的脑海里。 “芙提雅!”我喊她:“详细的计划布置图在你手里吧!”她不情愿地拿出智能机,将计划用激光投影出来。 那是一颗小太阳,在画面的正中心,而周围则倍增地构建出架构,一圈又一圈构架出一颗圆。动画演示,将一颗小太阳的燃烧展现出来。从内而外的维持,让稳度直至临界点。 “两人一组,将252块‘模’分布在这些点上!”她快速地讲解:“位置等信息我已经同步到你们的智能机上。” “效果怎么样?”我问她。 “在实验室的数据是一亿倍的太阳温度。”她看向我:“足以将数米的样品融毁。”我追问:“实际测算怎么样呢?” “第一次。”她静静地说,伸出食指比了一。 “百分之十能达到吗?”我问。 她颤颤地看向了我,有点不敢说话。 “百分之一?”我说出口的同时,也有点不敢相信。 她摇了摇头,让我的心情更加跌入谷底。 “没事,你说吧!”我叹了口气。 她举起双手,比出四和五。 “0.45%?”我捂了下自己的额头,有点不敢相信,这真能成吗?我看像众人,他们的一切此刻就掌握在我的手上。 “鉴于温差、材质等情况。”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继续说:“效率会提高一点,然后再修改下布置方式……” “停!”我阻止了芙提雅的自言自语:“就按照原来的来吧!” 她看向我,还想说些什么,却停止了。在智能机上点了几下,将任务分发了出去。我看向一周,好像就我自己不知道这个结果。即使是基数如此大,但这么小的实现比例甚至会更小,我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无力。看着每个人拿上自己的装备准备离开营地,有些说不出的伤感。 即使知道了这是赴死,可让他们就这样去,心里还是说不出去。 我拍了拍每个经过我的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用眼神回应我,无声地离开。铁血的男儿,就这么,就这么。我锤打自己的胸脯,让痛往里面咽,直入心底。
喜欢吻眼泪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