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秘史】(28)作者:渝西山人 2024/12/1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10164 第二十八章 主动出击的俏寡妇 大北庄团部 政工科办公室里,苏青望着窗外的落叶,距上次出山见李有才过去大半个月 了,这段时间独立团频频出击,先是端掉了伪军的河口营完成了和李有德的交易 ,然后二连和九排又打了三家集的背后匪穴,搞到了不少物资。 昨日运物资回团部的胡义汇报情报,说李有才联系他讲鬼子宪兵队搞了个「 羊头计划」,被他无意中得知,目前只知到其中一人已成功潜伏进了独立团等等 情况。 有内奸? 苏青想了一会后伏在办公桌上写了一份名单,然后装入档案袋,档案袋的目 录栏里写着:筹组梅县交通人员名案。 将档案袋放在桌边,随手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一段发丝,谨慎地别在档案袋的 不起眼位置压好。 「苏干事,你找我?」小丙走进门口。 示意小丙关上门,然后低声道:「去通知李真到我这来,另外你去……」 过了会小丙惊讶道:「这,这么搞,这团长不得批死我啊?」 「批你几句就批几句吧,事后我会替你跟团长说明。」 小丙离开后不久,李真来到了政工科。 苏青微笑示意她坐:一直以来你的档案都没建立,我把这事忘了,这是我的 工作疏忽。「 李真也微微笑了笑:」这没什么,你要是不提,连我自己都忘了。「 」现在不忙吧?「苏青一边拉开抽屉找出档案纸,一边随意问。 」没事,不忙。「 」啪「——大院外突然一声枪响,吓得李真当场一激灵。苏青立即站起来冲 到门口,惊慌失措地朝院里的警卫员问:」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警卫员一边扯出枪来,一边急急冲向大门口,团长政委也惊讶 地出了屋。 于是苏青跟在警卫员身后也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李真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那个写着」筹组梅县交通人员名案「的档案袋,嘴 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大院外不远,小丙哭丧着脸,讷讷对闻声而来的众人说:」不小心……枪走 火了。「 团长黑着脸抬起大手当场给小丙来了个大脖溜子:」不像话!你是新兵吗? 警卫排全体集合,给我开会!这都散漫成什么德行了一个个的……「 重新回到办公室的苏青给李真建立了档案,等李真出门离开后,苏青才细致 地观察着放在办公桌边的那个档案袋,隐蔽别着的发丝仍在,这档案袋没有被人 触动过。 漂亮的眉头紧锁,虽然测试结果与预料的不同,但是苏青仍然认定李真是最 大的嫌疑人。但是这种事不能没有证据,一旦错了,不单单是冤枉一个好人的问 题,同时也会使真正的敌人遁形消失。现在看来如果想要证据,只能继续调查了 ,别无他法。 …… 团长扯着嗓子在操场上教训警卫排,声音在团部大院里都能听得见。团部正 屋里政委一抬头:」哎,苏青,什么事?「 」小丙开枪是我授意的。「 」什么?「 苏青对政委解释了事情经过,随后说:」我一直在怀疑李真,现在看来只能 去县城调查了。另外,县城里叛徒的事也必须解决,因为这个影响太恶劣了,冯 忠身为二号,毁了整个组织,牺牲了太多人。同时,现在县里的风头已经过去, 新的交通站也要组建。所以,我必须得进一次城。「 政委站起来了,看着窗外想了想:」我不同意你去,可以找个适合的人进城 处理这些事。「 」咱们团里只有这些人,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呢?「 」你走了政工科怎么办?「丁得一舍不得苏青去涉险,眼下独立团只有这一 位大干事,无论工作能力还是谨慎性都是丁得一喜欢的,可谓是他这个政委的最 大助臂。 」现在的政工科并不忙,况且相对于琐事,这三件事是眼下最迫切的。「 」你容我考虑一下。「政委没有当场作出答复。 ※※※ ※※※ ※※※ 孙翠回到了大北庄,进了院子才发现九班已经人去屋空,屋里的几件破家具 都在,院子里倒多出了一口井。 出门打听,才知道九班已经变成了九排,现在的驻地在酒站了。 孙翠无奈只好准备返回杏花村娘家去,却发现不少战士一直在忙忙碌碌,从 东边往回搬箱子运粮。 好奇心驱使下凑过去与战士闲聊,终于得到了二连和九排打了三家集,抢了 金疤拉的山洞大仓库这条消息。 于是孙翠开始琢磨这件事:当初可是我带着九班去的三家集,当初可是我跟 胡班长讲述的金疤拉的故事,这里边是不是有我的功劳?打了三家集,算不算断 了我的活路?我孙翠是不是天底下最苦命的女人? 看着周围那些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同村女人们,坐在磨盘上歇息够了的孙翠跳 下了地,拍拍裤子上的灰土,重新拎起她的包袱,没有返回杏花村,反而向东而 行…… 当孙翠满面春风地出现在酒站里,胡义便开始觉得头有点疼了。 孙翠的心情倒是很好,没想到九班变成了九排,马良今天不在酒店,连流鼻 涕都成了班长了,往常她懒得跟流鼻涕打招呼,现在变成了热情面对,把流鼻涕 无奈的不知如何是好。一直最看不上孙翠的就是流鼻涕,但人家是群众,突然笑 脸相对,总不能板着脸给她看吧,无奈。 石成是个实在性格,三两分钟就被孙翠聊成了好关系,不了解情况的周围战 士们看着,立即认为这个女人是原九班的铁关系,怎能不奉为上宾,个个主动对 孙翠示以笑容,马上有人给端水,有人给递毛巾,一口一个孙姐,美得孙翠合不 拢嘴。 尽管出场秀很成功,精明的孙翠也没被战士们的笑脸捧昏了头,她深知九班 的七寸在哪,所以跟众人简单聊过之后,拎着包袱直奔小丫头。 包袱打开,出现一双崭新的黑色小布鞋,黑得漂亮,黑得纯粹,黑得秀美, 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穿在丫头脚上刚刚好。 正因如此,这一双漂亮的布鞋让小丫头醉了,醉得晕红了小脸,只顾着朝孙 翠傻傻地笑,失去了平日伶俐口齿说不出话。 军队里没有细心人,群众们给独立团做的鞋都是大人穿的,丫头的小鞋破旧 了也不起眼,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在杏花村的时候,妇女们整日忙着给八路军纳 鞋,孙翠这个落后分子也纳了一双鞋,却是给小丫头纳的。从集体的角度来说, 孙翠是不务正业,是偷懒。 但是这双鞋不只是让小丫头傻傻地笑了,远处的胡义因为看到丫头那幸福的 笑,于是也静静地笑了。 如果是别人,必定要先见胡义的,九排排长么。但是孙翠偏偏反其道而行, 先和战士们寒暄,然后见了丫头,最后等四周都没人了才慢慢来找胡义。 站在门口的胡义远远看着例行拉练的战士们列队跑步出了酒站,头也不回地 对孙翠说:」九排不会再陪你扯淡。「这是胡义的第一句话,没有表情,语气淡 淡。 孙翠看周围没人了,才晃动着成熟妇人那饱满的乳房,扭着丰腴的屁股到他 跟前:」我要给你扯蛋。「孙翠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啥……「显然胡义没听懂。 说完,孙翠一把将胡义推进屋里,然后转身啪的一声关好了房门。 胡义还没醒过味来:」你这是……呜呜..「 话未说完头已被女人抱住,女人柔软的唇瓣就堵住了他的嘴,惊讶的同时, 滑嫩的小舌已经探入他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头,吮吸起来。 孙翠急促的鼻息,喉间发出低沉的呻吟,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饥渴的吻着 男人的嘴唇,吮吸着他的舌头。小手更是一只勾搂着胡义的脖子,一只手探到他 的胯下,隔着军裤搓揉起他的肉棒来。 在周大医生那里对女人食髓知味的男人那经得起俏寡妇如此的挑逗,胯下那 粗大的肉棒,立刻如铁柱般坚硬翘起。 孙翠哼了一声,边吻着胡义的嘴唇边含混的说:」哦~好大的蛋~嗯~好硬 哦~「 没有男人能抵抗女人如此的主动出击,龙精虎猛的胡义只有顺势搂住孙翠的 身体,热烈的回吻着她,双手不客气的在孙翠身体上四处游走,抚摸揉捏。 胡义的双手捧着孙翠的大屁股,用力的揉弄着,孙翠挺翘丰满的臀肉,被他 像揉面一样的搓揉着。男人的大嘴用力亲吻着孙翠白玉般的脖颈儿,孙翠娇喘着 呻吟着。 看到男人因欲火煎熬而把裤子顶起的部位,她红晕满面,兴奋地蹲跪在地, 伸手将胡义裤子的纽扣解开,然后在胡义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从裤子里释放出了那 根又粗又长的大鸡巴。 当她褪下男人的裤子时,胡义那根早已憋涨的突头跳脑的硕大肉棒腾然挺立 ,硬撅撅地支棱在一片黑草之中。看着这等巨物,孙翠急切地捞起自己的上衣, 露出两颗白皙的大乳房,用手搓弄一番两只紫葡萄般挺起在两圈褐色乳晕之中的 乳头,然后托起两只硕大的乳房伏上身来,她用两只乳房形成的深深乳沟夹住那 根仍在不停搏动伸长变粗的大肉棒,身子上下活动着揉搓起来,男人的肉棒在妇 人用双手夹紧的乳缝中如乌龟头一般缩进钻出。 不一会儿,那紫红的龟头马眼里就挤出了些许清亮的精水,妇人见状,往下 滑着身子,低头将嘴凑近了肉棒。她就俯下了脑袋,红唇轻张,将胡义那根硬挺 的大鸡巴含进了嘴中,徐徐吞吐起来。微启红唇触吻着龟头,并伸出舌尖舔着上 面流下的液体。 」嗯?「女人居然主动给自己口交,胡义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到极 点的声音,孙翠依旧默不作声的吞吐的胡义的鸡巴。 胡义只觉得下身陡然间闯入了一团柔软滑腻的温热之地,孙翠的丁香小舌还 不时地在他的棒身处来回搅弄,那种感觉,甭提有多美妙了。 他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了,不时地喘着气,孙翠发现这点后,更是媚眼如丝地 加快了吞吐的速度,螓首一前一后地摇动个不休。 孙翠见男人舒服的哼哼起来,大受鼓舞,」嗦!「的一声,孙翠深深地吮吸 了一记后,香唇离开棒身,她伸出香舌在胡义的龟头处来回卷了卷,又将半根鸡 巴纳进口中,同时一只纤手握住棒根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则握住胡义的子孙袋, 轻轻地抚摸着。」 妇人一系列消魂的动作,搞的胡义舒爽无比,他挺起腰杆用力将肉棒往孙翠 的口腔深处刺去,直顶的妇人满面绯红、香汗淋漓。她用双唇在肉棒包皮上翻动 搓弄,用舌尖在龟头马眼上挑动不止,极力迎合著大鸡巴在她嘴里的抽插。 胡义的大手已经伸进孙翠的裤子里,抓捏着滑腻的臀肉,手指顺着她的臀缝 在她菊花上温柔的抠弄,惹得孙翠扭动屁股:「啊~~轻点~嗯~~啊啊~」 越说不让弄,胡义偏用力往里一戳。孙翠瞬间浑身绷紧一声惊呼:「啊~~ 不要~~疼~~」 湿漉漉滑腻腻的小穴,说明这个女人早就春情泛滥,渴望被满足。胡义用手 指拨弄孙翠的阴唇,缓缓的插入肉穴内,再缓缓的拔出,然后抚弄肉穴四周。 孙翠张着小嘴持续吞吐著男人的肉棒,一只手搂着男人的腰。她感到下体暖 呼呼的麻麻的酥酥的,舒服的不行,可小穴里面更加空虚难受,好想被填满。 孙翠脸带红晕,站起来伸手脱下了衣物,一身雪白的肉体就赤裸裸的呈现在 胡义的眼前。只见她脸带羞耻,胸前一对滚圆雪白的乳房耸立,雪白的乳房上白 的都可以隐隐看到几条血管的形状,两颗紫红色的乳头高高的挺在乳房上面,与 雪白的乳房一对比特别明显,光滑雪白的小腹下面的三角区上长满了一大片又长 又黑的阴毛,两条修长、丰满的雪白大腿看上去好迷人!丰满的屁股又白又圆, 中间一条迷人的深深屁股勾把光滑的屁股分成两辨半圆形。 胡义站在孙翠的身后:「把屁股撅起来」胡义边说边脱掉军裤的皮带。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撅屁股,但是被这么赤裸裸的命令,孙翠却感到 万分羞涩但又无法拒绝,她转身趴在桌子上,双臂撑起身体,腰弯起使得屁股向 后慢慢撅起,女人雪白的肥臀立刻就袒露在男人的面前,就像颗肥美多汁的成熟 水蜜桃,胡义坚硬的鸡巴又硬了几分。 胡义看着孙翠肥美白嫩的肥大屁股,缓缓撅起,就像一轮满月一般,深深的 臀缝缓缓打开,露出那迷人的菊花以及诱人的小穴,胡义把一双手的十指分开狠 狠的在这个雪白的屁股上全面的乱摸起来。不时的分开屁股缝,随着屁股缝的分 开,里面的迷人菊花也时隐时现!诱人极了! 这时胡义突然抬起手来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这个雪白的屁股上,当下只听的「 啪」一声,女人雪白的屁股上马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随着孙翠一声痛呼,只见女人肥臀腾起一阵肉浪,那穴口秘处湿呼呼、粘腻 腻,一对大阴唇丰满突起,深深的阴缝中粉嫩的小阴唇裂着嘴引诱着男人。胡义 被眼前的女阴挑逗的邪火冲顶,他一只手伸到妇人的阴户上,剥开阴唇将两根手 指插进阴道里抠挖起来,可把这骚婆娘爽的浑身乱颤,摇晃着下身大呼小叫起来 …… 酒站排部的房间里,孙翠趴在桌子上,高高撅起赤裸的肥臀,而她身后站着 只穿了上身军装的排长胡义。 胡义贪婪的盯着女人丰腴的大屁股,一只手在孙翠屁股上来回抚摸揉捏扣捏 ,一手撸动着自己的肉棒。 孙翠娇羞的感受男人的大手在屁股上肆意摸索,羞涩道:「胡义,别摸了, 快来吧……」 胡义淫笑道:「呵呵,你让我干什么啊?来什么啊?」 孙翠又羞又气:「你~哎~讨厌~啊~啊啊~啊~」原来胡义的手指再次插 入孙翠的小穴,缓缓地抽插搅动,惹得孙翠浪叫呻吟,扭动着屁股。 听着孙翠的淫声浪语,胡义不在忍耐,缓缓靠上去,伸出脚踢了踢孙翠的小 腿,孙翠识趣的把双腿叉的更开一些。很满意孙翠如此的听话,胡义拍了拍她白 嫩肥沃的肉臀:「我来了。」 说着,把大龟头抵在早就淫水泛滥的小穴口,腰部用力一挺。 「啊~~~~」一声悠扬的呻吟浪叫,充满了欢愉、满足和兴奋,终于又被 这个男人插入了,孙翠刺激的险些达到了高潮。胡义的巨大的肉棒,将孙翠的小 穴撑的满满的,直达她身体最深处。 两个人谁也没动,都在享受这一插入的快感。 「终于又操到你了。」胡义看着眼前光着屁股撅在面前孙翠,自己的鸡巴完 全插入她的身体,那种禁锢感,真是没治了,根本不像结过婚的肉逼,就像刚刚 破处的少女。 男人的小腹紧紧贴在孙翠的屁股上,依然用力的向里面顶着,仿佛要插穿她 的身体一样。 孙翠仰起头,张着嘴,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身体会不自觉的痉挛般的颤抖 。 憋了许久的情欲,终于在这一插中得到了缓解:「哦~好大~嘶~~好硬啊 ~~呵呵呵~胡义你太棒了~哦~啊~舒服~~快动~我要~啊~」 胡义享受孙翠紧凑的阴道紧箍,褶皱的内壁,仿佛有生命般,轻缓的抖动, 就像在给插在里面的鸡巴做按摩,非常舒服。他缓缓抽动肉棒,并没有大力的抽 插,只是挑逗性的蠕动:「孙翠,你想要什么啊?我不太明白啊。」 「啊~~可恶~~啊啊~~胡义,别折磨我了~~哦~快~动啊~啊啊啊~ ~受不了了~~」饥渴的孙翠扭动着屁股,想要自己套弄体内的肉棒,可胡义用 力将肉棒顶在最深处,小腹顶住她的肉臀,双手把住她的蛮腰,根本动不了。 急的孙翠扭动身体:「啊~动啊~我要啊~~好难受~啊啊~~」就像好吃 的就在嘴边,你已经品到它的味道了,但就是吃不到、咬不到,那种焦急、渴望 ,快让她疯掉了。 胡义的大手在孙翠娇嫩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抚摸,笑道:「你不告诉我要什么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啊?」 特意把「干」字说的重一些,孙翠听到这个字,心中一颤,体内的情欲更加 炙热,小嘴娇喘着热气,发出难耐的呻吟: 「啊~哈~~啊啊~好难受~哦~天啊~啊~」 终于抵抗不住情欲的折磨: 「啊哈~讨厌~啊~羞死人了~啊~我要你干我~啊~讨厌~~啊啊~快用 力干我~~」不顾羞耻的说出如此淫荡的话,孙翠满脸通红,她的那一点点自尊 彻底被抛弃了。 胡义大叫一声,用力的摆动腰肢,开始有力而快速的抽插起来,一时间屋里 肉体碰撞声和孙翠淫荡的叫声响彻小屋。 胡义盯着自己的肉棒快速有力的出入着女人的肉穴,白皙水嫩的肌肤与他古 铜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边耸动屁股抽插孙翠的小穴,一边揉捏她的 乳房,孙翠承受着男人在身后的撞击,享受着强壮的粗大肉棒抽插阴道带来的快 感。 「啊啊啊~好爽~~用力~~哦~哦~哦~你好厉害~~啊~大鸡巴好厉害 ~~」放开的孙翠,完全释放了自己淫荡的一面,扭动着身体,迎合著男人,希 望他能带给自己更多的快乐。 大手在孙翠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抚摸,探到前面抓捏她丰满坚挺的乳房, 拨弄掐揉她粉嫩的乳头,惹得孙翠浪叫连连:「啊~别掐~啊~~」 乳头尖传来的微微疼痛,让她感觉过电一样的酥麻。 胡义有节奏的抽插着孙翠的小穴,大手抓捏着她的丰乳,感受着柔软与弹性 ,下体更加奋力的抽插。 男人的小腹有力的撞击着孙翠丰满的屁股,肉棒出入小穴的「扑哧扑哧」的 声音和肌肤撞击的「啪啪啪啪啪」声,还有孙翠的浪叫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 胡义的肉棒和体能都很强,很快孙翠被送到了性爱的巅峰。 看着赤裸着身体撅着屁股趴在自己面前的孙翠,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浪叫,浑 身痉挛般的抽搐和抖动,肉棒感受到淫水的冲击,胡义知道,孙翠高潮了。 高潮过后的孙翠,瘫软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只是不受控制的间歇性抖 动,香汗打湿的头发,帖服在脸颊上,娇喘吁吁。积攒了许久的性欲终于得到满 足和爆发,她露出满足的微笑。 胡义在孙翠高潮时就没在抽插,趴伏在孙翠赤裸的身体上,揉捏着她的乳房 ,亲吻着她光滑白皙的后背,舌头在柔嫩的肌肤上舔舐,然后一路亲吻到她的脖 颈儿,然后顺着脸颊,在孙翠的配合下,吻上了她的嘴唇,娇喘吁吁的小嘴极为 性感,惹得胡义疯狂的亲吻舔弄,孙翠好像没了意识,任由他的索取。 胡义轻声道:「 我们去床上吧。」 孙翠柔弱的道:「嗯。」就像个听话的小媳妇儿。 胡义大喜,抓住孙翠的胳膊肘,向后一拉,孙翠整个上半身几乎直了起来, 但由于胡义的肉棒还插在她的身体里,无法完全直起。 孙翠不太明白胡义的意思,无力的呻吟着:「你想干嘛~嗯嗯~」 胡义笑道:「就这样走。」 孙翠娇羞道:「你好讨厌。」说着边吟边行,她踮起脚尖,丰满的身子几乎 被胡义凌空挺起,这男人的活儿太强了,就如同一根滚烫的铁棍插在她的腔道中 ,交合的同时将她的身躯牢牢固定,让她只能一边呻吟受插,一边慢慢的迈开步 子向床上走去。 只见孙翠赤裸着身体,身后紧贴着赤裸的男人。男人的下体贴在女人赤裸的 挺翘的屁股上,孙翠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根巨大的肉棒连接着两个人的身体 。 胡义却不管那么多,只双手抓臀,下身发力捣弄,从孙翠身体中获取源源不 断的快感。他腰背绷紧,臀股发力,两条粗壮的大腿蹬紧地面,每走两步,胡义 就会猛力抽插几下,抽插的同时将孙翠的身躯用力压向木床。 这段路并不远,但也走了一会儿,「啊……啊…轻点…………」孙翠娇躯无 力,不堪颠沛,见面前就是木床,忍着奸插艰难行过去,孙翠累的一下子扑倒在 床上,胡义的肉棒才脱离了肉穴的束缚。 沾满淫水的肉棒,显得更加狰狞、巨大,充满了杀气。 胡义也上了床,晃动着大鸡巴,爱抚着孙翠一身嫩肉,嘿嘿嘿笑着:「来, 给我舔舔鸡巴,等会儿接着操你。」 听了这么淫秽的话,孙翠又羞又气,细嫩的小手很温顺的握住紧乌黑粗长的 肉屌,上下拉撸套弄,磨蹭着男人的每一寸屌肉。另一只小手埋在肥厚的阴囊中 ,不时拉扯出长长的囊皮,而那两颗硕大的睾丸,更是被她的手指揉捏挤压。 「哦……」胡义身子一抖,龟头顶端的马眼一张一吐,一股粘粘的液体涌出 ,涂满了红亮的肉冠。昂扬的大屌越发油亮,俏寡妇的小手依然不停地套弄,仿 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它。 满是淫水的肉棒, 俏寡妇伸出舌头,把它舔舐干净,然后再次埋身男人胯 下,张口就往那硕大的龟头吞去,胡义大鸡巴用力往孙翠嘴中戳去,孙翠口含大 屌,一边迎合男人的抽插,一边捏弄他鼓鼓的卵蛋。她频频套弄,两排洁白的牙 齿来回刮蹭着鼓胀的肉冠,一条软舌又添又吮,吸得胡义马眼大张,精管频频跳 动。 让孙翠用嘴伺候了许久,胡义才让孙翠躺好,然后跪在她双腿中间,孙翠熟 练的叉开大腿,露出泥泞的下体。 胡义用手玩弄了一会儿她的阴唇,才扶着大鸡巴,顶到她的穴口,轻轻一送 ,巨大的肉棒再次插入孙翠的体内。 胡义身强体壮,尤其他的肉棒,天赋秉异。而这根巨大的肉棒此时正插在孙 翠的小穴里,疯狂的耸动,干的女人嗷嗷直叫。 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孙翠泄身了近三次,而胡义竟然还未出精,这下可把 孙翠操了个丢盔卸甲,完全臣服在男人的身下。 「爽了吗?」胡义啃咬着孙翠的大奶子。 孙翠用手按着男人的头,呢喃道:「嗯嗯~~你太厉害了~要被你干死了~ ~哦哦~~」 胡义笑道:「那你喜欢被我干吗?」 「喜欢,啊啊~~我太喜欢了~~我想要你干我~我想要你天天干我~啊啊 啊~~」孙翠淫荡的扭动身体。 胡义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天天操你,天天让你爽,好不好?」 孙翠浪叫:「啊啊~~好呀~我倒是愿意~你敢吗~~~~」双腿用力夹住 男人的腰,屁股用力向上抬,再次达到了高潮。 胡义满意的捏着孙翠的乳房:「你可真骚啊。」说完,更加卖力的操弄起来 。 男人的屁股极速耸动着,带动着肉棒抽插着孙翠的小穴。孙翠已经迷失在情 欲的汪洋中,从没如此舒服、如此快乐过,这个男人干的她好爽。 「跪下,翘起来!」孙翠顺从地翘起雪白的肥臀露出粉褐色的菊穴,自从在 山巅被胡义干了后庭,她不知为何,有点怀念这种刺激的感觉。 胡义从背后压上来,两只大手抓住她的胸乳用力揉捏,通红的大龟头不由分 说,狠狠抵在她暗红的菊穴口。 「啊……他又要进来了!」孙翠芳心狂跳,浪水喷涌,整个肉躯都随着绷紧 。不待她喘息,紧凑的菊门被大屌骤然进犯,半颗龟头都塞了进来。紧接着,凶 猛的屌物狠狠插来插入紧缩的菊肛中! 「啊~~~!」孙翠一声低吟,菊腔第二次被这个男人插入了,伴随着剧烈 的疼痛和莫名的快感,丰满的肉躯和男人深深结合在一起。 「哦……好爽……」胡义仰头呻吟着,粗硬的肉棒再度侵犯,将更多的屌肉 插进孙翠的身体,胡义粗悍的大屌深深占据着她的肛腔,将她紧缩的后庭强行撑 大。 胡义大屌骤插,一根粗大的肉屌挑着孙翠的肥臀步步深入,不肯停歇,强壮 的身躯骑在孙翠肥臀上,卖力耸动起来。 「哦……嗯……」孙翠呻吟着,努力忍受着后庭的抽插。两瓣的雪臂被胡义 向后拉起,孙翠整个上身也随之上扬,一对丰硕的大乳在男人的抽插下晃荡不停 。 胡义叫嚣着,一根通红的大屌在孙翠臀后进进出出,层层的褶皱嫩肉用力纠 缠着他的下身,极致的快感海浪般袭来。 「哦……轻……轻点……」孙翠咬牙轻吟,颤抖不止。胡义的屌物太大了, 仿佛要把孙翠的整个身躯都贯穿,她努力夹紧肛腔,却仍阻止不了硕大的龟头一 再深入。随着胡义的抽动,紧凑的肛腔涌出湿滑的黏液,一股奇异的快感蔓延全 身,让她雪白的肥臀欲拒还迎。 简陋的床上,一对赤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热烈交媾着。紧密结合的下身一 刻不曾分离。孙翠瘫软在床上,娇喘吁吁,整个身躯颤抖不停,胀满的菊肛仍夹 着胡义坚硬的大屌。 胡义趴在孙翠性感的身躯上舔弄蠕动,他一手抓乳一手捏臀,孙翠美妙的肉 体带给他极大的成就感,紧缩的菊肛层峦叠嶂,竟比寻常女子的肉屄还要来得销 魂。胡义心痒难耐,抱起孙翠丰硕的白臀,再度抽插起来。 淫荡的呻吟声在房间中再度响起,木床,两人的动作是如此的激烈,木制的 大床仿佛都不堪重负,发出「吱吖吱吖」的响声,终于在一声怒喝声中,胡义射 出了他的精液,注满孙翠的子宫,两个人一起瘫倒在床上。 胡义急促喘息着,他耗费了不少体力,孙翠也累的不行,白皙水嫩的肌肤上 ,香汗淋漓,小嘴微张急促的呼吸,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高潮的余韵还未消退。 胡义满足将女人白嫩的身体揽入怀里,嗅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的温度,享 受着她的肉体,大手在她嫩滑的肌肤上游走抚摸。 突然,胡义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孙翠「扑哧」笑出声来:「看来 你消耗很大啊。」 胡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揉着孙翠的大乳房:「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能 不饿吗?」 孙翠被他揉的舒服的发出呻吟,一看屋外,已是下午了,原来这一炮,竟然 干了一个多小时。 「竟然被他操了这么久,难怪下体感觉都麻木了,但是…真的好爽啊。」孙 翠娇羞的想着。 孙翠起身穿好衣物说道: 「你这里连个炊事员都没有,还是我来给你们 做饭吧。」 「我们有人做饭,李响一直……」 「长那么难看,他做的能好吃么?难道你们都愿意吃猪食?」 「……」 「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这是军营,你行么……」 「对岸都养出一个村子了,我凭什么不行?」 「你也看到了,这里没地方住,你一个女人家不方便。」 「我跟丫头住一起,她同意了。」 「……」 「另外,我打算到对岸村里组织个妇女会,以你们九排的名义,你不反对吧 ?」 「什嘛?」哎呀,我天,她要组织妇女会?还九排的名义?被孙翠说得脑袋 里有点乱,浆糊了。 「胡排长,能不能别揉我的奶子了,给句痛快话啊?」 「为什么这么积极了?」 「起码这里没那么多人看不起我。」孙翠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对胡义这个人掏 心窝子,知道他的心哪个位置最软。 胡义无语了,每次都是这样,这娘们属刀的,能把人活活剔成骨头。起码这 里没那么多人看不起我,这一句话说到胡义心里去了,独立团又有多少人看得起 自己呢?怕是一回事,看得起是另外一回事! 看到胡义满头黑线的无语德行,孙翠忽然笑了,她知道她可以赖在九排了。 酒站和酒站村,这里是个新世界,是她的新开始,她这样预感,或者说这是她的 直觉。 「我去做饭了。」穿好衣物的孙翠并没有继续再等胡义的答复,扭转屁股转 身径直离开。 酒战初建,不可能规划的整整齐齐的,而是东一栋,西一间的,哪里合适就 盖到哪里。所以烧饭的屋子就盖得比较偏,在酒站得最上边。 胡义躺在床上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远远听到孙翠朝着远处的李响喊:「哎 ,丑鬼,还不支灶点火,快点!」......... 第二十九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初苏青来到独立团的时候情报系统就在了,但线多人多,彼此交错职责不 清,比较繁杂,现被敌人彻底拔掉了,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这次可以由自己亲手 来建立,凭经验苏青准备建立一套精简方案。 这次决定只做两条线,平行处理不交叉。一条是眼线,负责观察军营出入, 城门出入,公路出入,计数查人,收集明面上的情况。 另一条是地下线,任务是设法接触重要人员目标,获得敌人内部情报;综合 梅县的环境因素,她决定从「成衣店」入手,需要一个会裁缝成衣的人,为此已 经向师里打了报告请求师里帮助调派。 买得起衣服的只能是商绅、汉奸、伪军军官等等这类人,喜欢光顾成衣店的 大部分会是他们的家眷亲人,利用买卖做成朋友,自然会有情报不知不觉地出现 。 现在苏青要做的是亲自进入县城去考察,最好的店面是哪一家,调查它的背 景,然后设法「低调和气」地把店盘过来,由自己人开始运作。 多年工作在危机中的苏青深信一个经验,参与者越少,暴露的可能性越低, 所以调查情报环境的事情她会一个人亲自负责。但是另外还有两件事,调查二十 一号李真和除掉二号叛徒冯忠。 思来想去,调查李真这件事决定交由李有才来做,因为这件事事关李有才自 己的安危,他比谁都在意,不用督促,他会卖力做。 至于进县城除掉二号叛徒冯忠,苏青犹豫不决了,这是最危险的工作,极有 可能有去无回。 她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水边,出现在那棵皂荚树下,宁静的河水,倒映着白皙 的脸,齐颈的短发,和婀娜军装。 其实这个任务的人选不难找,视死如归的战士独立团里大把有,甚至连听到 风声的警卫排小丙都私下里来主动请求接受任务。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不停闪过那张宽眉细眼的男人之脸,不知道为什 么,不自觉地想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所以她来到河边,想要寻找答案。 她告诉河水说:他是个杀人机器,他总能杀死敌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个 任务,所以我想让他去做。 河水宁静,无波;树也不动,无风。 后来她又说:好吧我承认,我仍然恨他!我公报私仇!我想要他死!我已经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你满意了吗! 水还是水,树仍是树,世界静得出奇。 后来她冷静下来了,无力地说:我不是想用这个借口再见到他……我不是想 要再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流过奔腾的河水……我不是下贱的女人……我真的不是… … 她跌坐在树下,开始低声啜泣。 于是突然起风了,吹得水面波光粼粼,吹得树叶沙沙响,好像在回答她:你 是个虚伪的女人,你是个自私的女人,你是个女人,你是个女人…… 政委最终同意了苏青的要求,进城执行三项任务,知道苏青已经定了人选, 但并不知道人选都是谁。一方面是因为政委没有过多干涉,另一方面是因为苏青 刻意不提,否则如果政委听说胡义去做刺杀任务,不反对才怪。 打仗是他在行的,但是这种刺杀的活儿胡义没干过,全无经验。 苏青单独与胡义交谈,想要征求胡义的意见,但是胡义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了,杀个人的事,何难。 于是苏青开始给胡义交代注意事项,第一,什么都不要带,免得进城的时候 出问题;第二,李有才会先确认二号叛徒的所住位置以及具体情况,你记住一个 地点,进城后第二天与李有才碰头由他告诉你;第三,尽量使用声音不大的手段 解决目标,因为一旦出动静你很难跑掉;第四,只要动了手,无论目标是否死掉 你的任务都算完成,必须当场撤退;第五,你不会获得任何支援和协助,包括撤 退方案也得你自己想办法,因为现在城里没我们的人,即便有我也不会让他们因 刺杀行动受牵连;第六,不能被俘,只有生死。 两人当夜换装,顺河而下,到绿水铺见李有才。 调查出羊头计划的嫌疑人是谁,李有才是很有兴趣的,二话不说带着两人进 城。 装扮成行商的苏青冠冕堂皇地去找客栈,汉奸李有才奔了宪兵队,刺客胡义 就惨了,除了一身破烂衣服啥都没有,进城后找了个偏僻的垃圾堆,瞪眼看天熬 了一天一夜,终于熬到了与李有才碰头。 刺杀目标当初在梅县地下组织中的代号是二号,名叫冯忠,叛变后成了鬼子 的助理,住进了宪兵队,自知危险时时在,所以几乎不出门,只在鬼子控制的范 围内晃悠。 李有才手绘了一张宪兵队的草图,标出冯忠所住位置,他住在宪兵队大院角 落中的一栋二层宿舍楼的一〇七房,又叙述了其样貌,最对胡义说道:「我看啊 ,这事悬。他住宪兵队里根本不出来,你能把他怎么办?」 胡义心里也无奈,但是应下了就得做到底,任务挑兵,而不是兵挑任务,没 搭李有才的话茬,反而道:「把你的枪给我。」 「你要枪?大哥,这是县城不是青山村,只要枪一响你就完了!再说我这还 得去办事呢,没了枪我归队怎么交代,这可不是绿水铺。」 这才想起李有才还有他的任务呢,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把你身上的钱给 我。」 李有才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昨天一进城,我身上的钱都被苏姐要走了,一 分都没给我留啊。呵呵,不信你搜。」 胡义终于无语了,没枪没钱,是只有我这个刺客这么惨,还是天下所有的刺 客都遭罪?这个行业太坑人了! 「那没你事了,赶紧滚吧!」 李有才笑了笑掉头走,可是几步后又停住,回过头:「胡长官,这可能是咱 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很高兴不必再看见你。」 「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明知道是去送死,你为什 么还……」 「我已经死了!」 「看来是因为……她讨厌你。」没头没脑撂下这句话后,李有才真的走了。 胡义的身影随之消失在胡同间。 …… 一段时间后,李有才出现在另一个碰头地点,见到了苏青。 「这是你要的良民证,另外那个二号冯忠的情况我已经告诉他了。」 苏青接过证件验看了一遍收好,随口问:「冯忠的情况怎么样?」 李有才介绍了一遍,苏青越听眼睛越大,直到愣在当场。原本她以为这个叛 徒可能是在侦缉队里,由侦缉队的人保护着,万万没想到是在日军宪兵队,并且 不出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暗杀行动必须取消,因为成 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说,执行任务的人必死无疑,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他取消任务?你傻吗!」苏青已经完全失态了,语气 里带着愤怒,本能地将李有才看成一个属下。 「我,我哪知道你们这任务还可以改的?这跟我没关系吧?再说……我瞧着 你好像看不上胡长官,以为你这是公报私仇呢,我这个局外人哪敢瞎掺合!」李 有才怔怔回答。他可不会冲动地把苏青当成领导,本身就是局外人,自然有什么 说什么。 苏青终于意识到找错宣泄对象了,这件事是自己这个筹划者的疏忽,虽然继 续进行刺杀任务在工作上不算失职,只要任务成功哪怕牺牲也值得,但是她心里 的感觉不是这样的,反而猛然间空落落的。 她匆匆跑向李有才与胡义接头过的地点,穿街过巷,跑得惊慌失态,跑得目 光恍惚喘不过气来,经过的一切都是恍惚的,仿佛快速流过的色彩之河。 当她狼狈地到达了那个地点,又怎么会找到早已出发的胡义呢。 夜幕下,苏青推开了二楼上的窗,静静地看着同一条街上那个宪兵队大门口 。今天下午她退掉了原来订下的客栈,换到了这一家旅馆的二楼,因为这里能够 看到宪兵队。 苏青现在没有心思去进行她该进行的商铺调查了,只想站在这里一直看,今 天,明天,后天。即想看到宪兵队会发生什么,又不想看到宪兵队会发生什么。 月色下,一袭素色旗袍,倚在窗畔,齐颈发丝被路过窗边的夜风偶尔撩拨, 散乱地半遮她失神的眼。 …… 县城中的某一偏僻处,胡义看了看天色,扔下最后一块鸡骨头,在衣服上蹭 了蹭手上的油腻,开始将一段约两米长的短绳与铁钩捆连起来,动作仔仔细细一 丝不苟。 捆好之后全力拽了拽,又将铁钩抛上旁边的墙头,站在下面扯了扯,感觉还 算顺手。 正因为胡义没有刺杀经验,所以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宪兵队是虎穴没错 ,但是正因为它是虎穴,所以没人敢摸老虎屁股。如果偏偏去摸,那么老虎会想 到么? 可能是有去无回,但是执行命令是军人天性,没有经验无从下手,那么就从 看待战斗的角度下手,将这次任务看做偷袭拔点,然后突围。阴谋诡计实在不是 强项,看成战斗就简单多了。 计划分为两步,首先于一侧展开佯攻,然后主力从其他方向偷袭,突击得手 后只能依靠一个字:跑!当然这佯攻和主攻都是胡义一个人,更复杂的战术无法 做到,能跑多远也不知道,倒霉的话当场就死了。 甩绳摘下了挂在墙头的铁钩,用手指肚试了试锋利的钩尖,然后缠绕在腰间 ,最后拎起刚刚弄好的一个简易燃烧瓶,认真挂好。 光线渐渐暗淡,夜色如期而至,宵禁的时间也到了,然后他的身影坚定地走 进了黑暗,去迎接战斗…… 警队大门紧闭,四面院墙围起了一栋二层小楼和一趟平房,门房内的马灯亮 着,光线透过窗照亮了大门内的一小片地方,警察不是军人,下班后家住城里的 当然回家了,院内当中的二层办公楼上也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光,那里是个值班 警官在守电话。 这一切在看惯了敌人阵地的胡义眼里,连纸糊的防御都算不上。与宪兵队一 墙之隔的警队就是胡义的佯攻目标,既能吸引宪兵队的注意力,又能搞得到枪。 尽管苏青强调要低调,尽管李有才说枪响了就跑不掉了,但胡义不是专业刺 客,没有枪没有刺刀他觉得浑身不爽,既然任务是我来做,那么我只按自己喜欢 的方法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当手电的晃动光线显示两个巡逻的警察再次返回了后面的平房值班室,铁钩 飞上了墙头,随后是身影拽绳攀上来,然后收绳落地,以军人躲避弹雨的姿势猫 下腰狸猫般快速冲向办公楼。 到达二层走廊,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扇门缝里微微透着灯光,至少那扇门是没 锁的,于是一步步稳定地朝这那扇门走。一点都不紧张,真的不紧张,相比于拎 着手榴弹摸鬼子的火力点,此刻这能算什么呢? 做好了准备冲击的心理准备,握着铁钩的右手低垂在身侧后,左手轻握住门 把手,缓缓推开,门轴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看到了一张办公桌,一个警察趴伏在桌上的电话边,因听到门响而揉着惺忪 双眼刚抬起头,胡义左手猛地捂上了他的嘴鼻,猛力将他的头推撞在他身后的椅 背上,听到了他颈骨被靠背顶端猛烈撞击时发出的断裂响,这时将右手的铁钩放 在那个因头部后仰而凸起的喉咙上,横向猛地一扯。 灯光里,能看到黑洞洞的气管因被铁钩生生扯破正在不停地冒血泡,伴发著 古怪的出气声。 收起铁钩,从尸体身上的枪套里抽出一支驳壳枪,验了弹仓,然后上膛,将 枪摆在桌面上。把尸体扯落一边,坐在办公桌后,细狭双眼在灯光里看着屋门外 的黑暗走廊发呆。 她说两不相欠了,但是怎么可能呢?如果我死了,能不能算两不相欠呢?好 像也不能……至少她会解脱罢。 隔了一会,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桌面上的枪揣起来,从旁边摘下了一串标 有数字的钥匙串,拎起桌边的手电筒,起身走出房间。 逛了枪械室,逛了库房,逛了证物室……当胡义再次回到值班办公室的时候 ,办公桌上多了些东西。 灯光下,一个漂亮的枣红色木质驳壳枪套泛着淡淡暖光,坐在椅子上的他打 开枪套,抽出了一把近乎九成新的驳壳枪。这是m1932型,它最大的不同之 处在于枪身左侧多出了一个快慢机。 认真专注地验了枪,然后卸下了原枪的十发容量活置弹夹,将子弹压满,又 将搜罗来的两个二十发容量长弹夹也装满子弹,最后将一个长弹夹装进枪。 随后,看了摆在桌上的一套崭新警服一会,终于起身开始换穿。 其实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但是今天很可能会死,不想在最后的时候太难看 ,并且警服也有腰带和武装肩带,束缚在身上的时候会感觉踏实,不觉得空落落 ,习惯了制服,只是习惯了,警服就警服吧。 这是一套旧式标准警服,只是没有了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帽徽,穿起来会被百 姓们暗地里骂为黑狗子。 黑皮鞋鞋带系紧,白色绑腿布一圈圈缠住黑色警裤两条小腿位置,笔挺的黑 色上装系紧棕色牛皮腰带,武装皮带斜挎过肩仔细调好长度和角度,枪套随之斜 挎在身后。最后拿起了黑檐黑顶白围边的大盖帽,认真专注地缓缓戴正。 时间差不多了,他将一长一短两个备用弹夹揣进右侧裤袋里,把最早的那支 驳壳枪里的子弹卸出来,跟桌面上收集来的一堆子弹一起装进上衣的右下口袋, 然后把栓绳的带血铁钩随意缠绕几圈,挂在腰后的皮带上。 本来以为要费些波折,所以准备了一个燃烧瓶,现在不用麻烦了,直接将瓶 口的麻布扯开,然后开始往房间里倒。 扔下空瓶子,提起桌面上的马灯走到门口,扔下摔碎,头也不回地晃悠进走 廊的黑暗里。 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终于响起了急促的警哨声,警队大院里,十几个跑出 宿舍的警察惊慌地试图冲进办公楼里灭火....... 隔壁的宪兵队随后也响起了紧急集合号声,所有在岗的鬼子卫兵都在呆呆看 着一墙之隔的冲天火光,他们不会因任何事离开岗位,只能眼睁睁地看那烈焰腾 空。睡梦中的鬼子忙乱地匆匆集合,然后由军官带着,拎起锅碗瓢盆等顺手工具 ,去警队那边帮助阻止火势蔓延。 冯忠醒了,是被那些嘈杂的警哨声和走廊里匆匆奔跑的脚步声吵醒的,迷糊 中本能地扯出压在枕头下的那把撸子,想要往床底下钻,注意到窗外照进来的火 红,听清了有人在远处喊救火,这才放下了惊慌,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跑到窗前 去看情况。 这里是宪兵队大院角落中的一栋二层宿舍楼,冯忠住在一楼中段的一个房间 ,之所以选了这栋楼来住,也是因为看上了那些封窗的栅栏,不必担心被人潜入 ,还能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么? 宪兵队宿舍楼门口边站着一个值哨的鬼子宪兵,不时的看向远处墙外的冲天 火光,听着火场那边传来的嘈杂叫喊,心里胡乱地猜测着起火原因。后来他忽然 觉得后背有点冷,想回头看看,却突然感觉头一晃荡,似乎无法呼吸,这感觉更 像是不需要呼吸。倒在地上以后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无法看到自己 那已经被铁钩豁断的喉咙,只能看到一个警察的背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楼门口。 走廊里有点昏暗,但并不漆黑,有些房间的门敞开着,胡义将铁钩和绳收挂 在腰后,抽出了那支使用了长弹夹的m1932垂拎在右手里,开始一步步慢慢 向前走。经过第一扇敞开的房间门时,光线猛然照亮了他随意拎着的那支驳壳枪 ,闪出了漂亮的烤蓝色,明明不是很亮,偏偏刺眼,清晰。 脚下铺了地板,皮鞋每向前迈出一次,都会发出一次落响,偶尔还会伴发地 板松翘处的吱嘎声。但行走在昏暗中的胡义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的步伐不急不 缓,也不刻意放轻脚步,只是慢慢往前走,更像个黑乎乎的僵尸。 一〇七。胡义在一扇关闭的门前停下来,枪口随即抬起指向了门。 胡义猛地一脚踹开了,动作速率突然变得迅捷警惕。枪口指向过道;晃动两 次后突然指向一间空厅,指向桌下,指向窗边,接着指向对面的一扇门。 根本不顾及目标是否已经因破门声而用枪口瞄着门后,毫不犹豫再次一脚猛 地踹开,那一瞬间,扳机已经被他压到了过半行程,随时可能走火了。枪口猛地 指向了屋里的床,被子掀开着,床空着。迅疾调转枪口指向侧面的角落,那里只 摆着一把椅子。 窗外的火光照亮了黑亮帽檐下的冷脸,胡义在思考,冯忠不在一〇七? …… 二楼的视野更大,所以看的更方便。走上二楼的某个房间冯忠看着墙外的火 场,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当叛徒没有想象中那么惬意,叛变前答应的是让他 远走高飞,等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却成了在宪兵队里挂职,继续为天皇服务, 从此每天活在胆战心惊里。 冯忠突然听到一楼似乎有动静,不知道这是不是哪个皇军回来了,于是离开 窗边出门,一步步走下楼梯,习惯性地拽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当一楼那时明时暗的走廊完全出现在视野后,冯忠却突然僵住了,没有迈下 最后几级台阶。 一个警察的身影静静站在他的一〇七房间门口,随意地垂拎着枪,正面对着 楼梯这里。门里漏出的昏暗光线照亮了一袭笔挺警装,格外的黑,帽檐下的眉眼 也黑得看不见,只有下巴反着些微光。冯忠觉得脊背发凉,凉得似乎出现了幻觉 ,似乎看到那个黑帽檐下的黑暗中亮起了两个红瞳。 这一刻,连时间都冷到静止了…… 胡义拎着m1932,冯忠拎着一把南部十四。 冯忠知道宪兵队这里不可能有警察,这个警察必然是进来来杀他的,何况还 站在他的房间门口。 所以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谁了。 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感觉只是一瞬,冯忠猛然抬起枪口,开始扣扳机 ;而胡义,在不约而同的刹那选择了反身猛跑冲上楼梯。 快速的射击声在昏暗狭长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脚步一次次重踩楼梯的声音里 伴随着子弹一次次击中台阶的声音,昏黑中有碎屑划破了冯忠那张惊惧的脸,狂 奔的他却感觉不到。 冯忠想要逃避死亡,拼尽全力地逃避,已经冲上了楼梯拐角,枪声已经停了 ,冯忠仍然不敢停,精神即将崩溃的他已经连卡住楼梯口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冲 进二楼走廊,顺着走廊不管不顾地继续冲,他只想离开这,离那个穿着警服的魔 鬼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当他惊慌摔倒在昏暗的走廊尽头,才恢复了神智,记起了这栋楼是多么的安 全,安全得只有一个出口。 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响起了皮鞋踩踏楼梯的声音,一步又一步,不疾不徐, 自然得像是某个人下班回家,听在冯忠耳里却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刺耳丧钟。 长长的走廊是昏暗的,两端都看不清另一端尽头上的黑暗。绝望的冯忠顾不 得爬起来,抓着手枪回头猛打。 呯呯呯呯……恐惧的脸在枪口焰的照耀下连续闪亮着,最后一颗子弹出膛后 他还在试图拼命地抠扳机,看起来更像是手指在抽搐。紧接着冯忠像打了鸡血一 样玩命的窜进身边的房间。 冯忠崩溃了,不顾一切了,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窗,砸向那唯一的生机。 哗啦——玻璃和窗框猛然碎裂,连椅子腿都一并砸断了。他发疯般地冲上窗 台,死命地扯拽那些钉在窗外的铁栅,拉,推,踹,然后跳了出去。 胡义冲进房间,不犹豫地冲向窗口,举枪,瞄准楼下那个模糊不清的狼狈奔 跑身影。 呯呯呯呯呯…… 第十一发子弹出膛的时候,模糊目标还在踉跄地跑,但是身后走廊里的脚步 声已经停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任务失败了,结束了。 胡义猛然转身开始朝门口射击,那一瞬间门口追兵的枪也响了。 …… 「我是冯忠!他在那!他要杀我!」冯忠朝迎面奔跑过来的宪兵惊慌大喊着 ,同时朝身后楼上一端那个刚刚归于黑暗和寂静的窗口比划着。 当宪兵们跑过身边,冲向那栋楼,无力的冯忠捂着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个经过冯忠身边的宪兵士官停下来,看了看狼狈的冯忠,忽然问:「你怎 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被玻璃划破了几个口子而已,我没事。」 「你确定?」宪兵士官再次提醒。 冯忠这才低下头,火光里他的白色衬衣近腰位置非常明显的一大片血湿,下 意识松开捂着的手掌,那明显不是玻璃划的,而是个仍在冒血的弹洞,然后冯忠 的脸色瞬间苍白。 …… 苏青从看到警队办公楼失火的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窗口,这一定 是他做的,因为那隔壁就是宪兵队。 但她宁愿像别人一样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而不是他要开始进行死亡任 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青那颗紧绷的心终于觉得轻松了一点,也许这真的是一 场意外,与他无关。于是终于反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杯还未触唇,枪声 却传来,似乎来自宪兵队里。所以杯子当场滑落了,一瓣瓣变成粉碎。 不久后枪声停歇,她的两个手臂再也撑不住窗台,身体无力地顺着窗根内慢 慢滑坐在地上。枪声意味着他动手了,枪声的结束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对他说 过「只有生死,没有被俘」,从不担心他做不到这个,所以他死了。 曾经希望他死,现在他真的死了,高兴么?解脱了么?不知道。 呆呆看着月光下的地板,才发现自己的心和地上的那些泛着晶莹月光的玻璃 碎片一样,也碎了,彻骨的疼。 后来有泪滑落,后来她终于有点懂了,如果恨一个人恨得久了,心同样会被 他填满。在那些碎裂的残骸中,全都是他,早已盛不下别的东西。 「我恨你!」她在低泣声中说,然后泪水猛然决堤。 突然再次有枪声传进了窗口,传入蜷缩在窗根下痛哭的她耳中。 这让她弹簧般不顾一切地跳起来,瞪大了悲伤泪眼去看,去努力听,浑然不 觉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好远一截,再远怕要跌落楼下了。 这次的枪声位置不在宪兵队里了,而是离开了宪兵队一段距离。虽然不专业 ,她也能听得出有一支驳壳枪在响,那种紧密的射击韵律不时被喧嚣杂乱的其他 枪声淹没,时断时续。 那一定是他,他与众不同,他是逃兵,他总能逃掉的,逃兵不会死。美丽的 泪眼中重新开始闪着光,使泪水显得愈发晶莹,流露出心底的祈盼,惶恐地凝视 黑夜。 …… 胡义奔跑在黑暗里,步伐并不踉跄,但是呼吸不顺畅,紊乱得没有规律,并 且粗重,听起来似乎蕴含着疲累,蕴含着痛楚。 坚定地向前奔跑,哪怕听得到身后那些追逐的脚步声,哪怕眼前这条巷是笔 直的,也不改变方向。因为敌人一定在逐步封锁路口,一定想着包抄,现在他们 是在后面,一旦改变了方向很快就会变成四面楚歌。 跑出巷道,横转一小段,终于碰到了死胡同,前面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墙。于 是松开了一路捂着腹部的沾满鲜血左手,去扯腰后的钩绳。 痛苦地翻过了墙,穿过院子,从对面再翻出去,终于感到力不从心,身上的 几处伤口在疼痛,但是腹部挨这一枪再也熬不住了,身体正处于崩溃的临界点, 手臂颤抖得摘不下挂在墙头的铁钩。 无奈地放弃,任钩绳留在墙头,开始继续走,因为已无力再跑,只能忍着痛 努力走。 渐渐的开始觉得阵阵恍惚,不得不扶着身边的墙停下来,捂紧腹部弓下腰, 大口地喘,努力不使自己晕倒,汗滴和血滴同时落在昏暗的地面却看不见。 刚刚到了一个昏暗的街角,胡义的身影猛地停住了。拐角另一边不远处,一 栋建筑的门前亮着灯光,两个鬼子卫兵在大门里凑在一起,互相点燃香烟。 胡义的视线忍不住顺着建筑向上抬高,隐约看到了建筑上挂着的两面类似旗 帜,一面是膏药旗,另一面是红十字标,这是日军医院。 默默注视了一会,终于打开了枪上的保险,放弃了开火的想法,放弃了等死 的念头。灯下黑,活到天亮前的想法应该可以实现了。 于是凝聚剩余的最后力气,穿过街,利用黑暗,悄悄向那片区域接近。 …… 日军医院 一个活动病床被戴口罩的女护士推出手术室,穿过走廊送往病房,同时对跟 在旁边的一个侦缉队打扮的人用生硬的汉语说:「子弹,取出了。伤口,不能动 ,还危险。记得么?」 「明白,明白,谢谢惠子护士!」跟班连声应了,从护士手里接过病床推进 病房,忍不住朝昏迷在病床上的冯忠嘀咕道:「你这叛徒命真够大的,他娘的苦 了我了,这得伺候你多少天?丧气,还不如死了呢!」 惠子护士返回走廊示意其他人员将一个受伤的鬼子宪兵送进手术室,然后走 入等候区,查看那些伤员的伤情,区分轻重,排列治疗次序。伤员有的是宪兵, 有的是警察,有的是侦缉队员。 甄别出需要手术的几个,给他们安排了手术顺序,然后将轻伤员和烧伤的分 出来,将他们送往诊室消毒包扎,忙得一团乱。走廊里满是伤者的呻吟声和医务 人员匆匆来往的脚步声。 警队大火还在烧,宪兵队警队侦缉队还在满街设防,抓捕那条漏网之鱼,医 院里这十几个伤员全是拜他所赐。 惠子护士匆匆出了诊室,顺着走廊要去库房补充药品,那些伤员们的交流她 也听到了,不过她不关心这些,只是觉得疲劳困乏,盼着天早些亮,盼着换班休 息,这个夜晚太累了。 医院侧后方,黑暗中的一扇窗虚掩着,如果借着微弱光线仔细分辨,能看出 窗台上有个隐隐的手印,血色的手印。 进入这扇窗,是一间漆黑的杂物室,门把手上有血迹,但是因为漆黑看不出 来。这扇门后是走廊,走廊的顶棚上间隔很远才吊扣着一个白色馒头型灯罩,照 亮着曲折的走廊,又不算太亮。 门前的地面上有一滴血,隔了几步远又有一滴,顺着走廊延伸。两次转角之 后,最后一滴血留在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内,光线很差,适应一下才能看清环境,这是间库房。 胡义的身影不再挺拔,他的一只手扶着身边的药物架子,驼着背,垂着头, 痛苦压抑地喘。 试图寻找纱布止血,可惜这里只有一排排的药瓶子,力不从心了,不想再动 了。 胡义忽然很想念青山村的明媚山坡,不想躺在黑暗里。 有点失神,突然发现脚下的地面亮起了光,身后的门开了,走廊里的光线从 门框漏进来铺在脚下,地面上的影子显示有个人正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后背看。 翻找止血纱布的时候枪已经入了套,时断时续的恍惚感让自己连走廊上的脚 步声都没听到。保持着姿势,搭在架子上的手慢慢地攥紧了一把镊子,努力积蓄 最后的力量,准备返身进行致命一击。 「你的,不能,到这里!要听安排。」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腔 调有点生硬,语气十分不满。 啪地一声开关响,室内突然亮起了灯,让垂着头的胡义不禁眯起了眼。 「出来,跟我去诊室。」 胡义努力直起腰,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位个子不高,胸部高挺, 戴着口罩的护士,一对圆圆的眼睛正在皱着眉头打量过来,看向自己身上那些渗 血的位置,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满布杀机的双眼。 当她的视线放在胡义腹部那个最重的伤口位置时,表情似乎惊讶了一下,立 即走进了门,将头伸到胡义腋窝下,一把架起了胡义的胳膊:「看来,你的,去 手术室。」 不知道为什么,胡义就这样被这个护士稀里糊涂架了出去,可能是因为神智 有点恍惚,可能是因为猎物主动投怀送抱而导致猎人手足无措。 胡义拼命想要移开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承认这个护士的胸部确实很大,被护 士搀着走过一段走廊,走过一个拐角,胡义突然停住,本能想要去摸身后的枪套 。 因为前面的走廊里有鬼子宪兵,有侦缉队,有警察一大群人;有的坐在长椅 上闲聊,有的靠在候诊区等待,有的躺在病床或担架上呻吟。 那个大胸护士以为胡义走不动了,立即用日语朝前边喊了一句,然后某个房 间里匆匆跑出两个护士过来:「惠子护士,要帮忙吗?」又有人帮忙推着个带轮 的病床出来。 胡义茫然了,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种茫然,这些敌人应该都是伤在自己手里的 ,但是他们仅仅往自己这里瞧一眼就不再看了,可能众人都只是觉得,这里又多 了一个倒霉的受伤警察而已。 这种感觉很怪异,胡义的第一想法不是轻松或者紧张,而是遗憾身上没有手 榴弹,当面扔给他们会是怎样的感觉?两颗就够了吧? 思绪还没厘清,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被护士推着穿过走廊,经过警察眼前 ,经过宪兵身边,跟另外几张躺着伤员的床靠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惠子护士一边去取器械,准备先为胡义包扎大腿和 肩膀上那些流血的外伤伤口,一边问。 「高一刀。」胡义回答。 「你得等一下,前面有手术,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惠子护士和另一名护 士来脱下了他的衣物。 胡义歪过头,看了看排在前面的几个伤员,都是鬼子宪兵,警察和侦缉队之 流自然的在等待着。 然后,胡义感到他的枪套被拿开了,衣物被解开了,连内裤也被脱下了,耳 边传来「哇,好大....」的惊呼声和护士嗤嗤的笑声....胡义在等待中 一阵阵疲惫袭来,终于渐渐阖上了不支的双眼,静静躺在这群亲手射伤的敌人们 中间,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第一次亲密的拥抱 旅馆二楼白天来临,梅县全城戒严,城门只进不出,满大街都是宪兵侦缉队 和警察,所有关键路口全部设卡,城区部分展开了地毯式的拉网大搜查,目标是 刚刚受了枪伤的人。 几个侦缉队员和几个警察把旅馆屋子翻了一遍,将良民证扔在桌子上,匆匆 离开去搜下一间房。 苏青关上了门,到桌边把良民证拿起来贴身收好,然后不自觉露出一个很苦 的微笑。 他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整整一上午了,估计全城已经 搜得差不多了,街口的宪兵还在,搜索还在继续,也许敌人比自己更憎恨这个卑 鄙的逃兵吧。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除了痛苦的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合过眼,粒米未进,憔悴得脸上挂了灰,使她从一个还算 漂亮的女人彻底变成了一个平凡女人,使那些刚才进门来搜查的侦缉队和警察都 没兴趣多看她一眼。 然后她重新来到窗前,静静倚在窗边继续看着街上那些背枪的人,心里却在 祈祷:他们不会找到你的,他们不会找到你的。 下午,李有才低调地来了。 「哎呀,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我说苏姐,我怎么瞧 着你这样子好像过了『十秋』呢?」 苏青根本不理会李有才的阴阳怪气,只是叹了口气问道:「情况怎么样?」 李有才挽起袖子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嘴上开始回答:「可 别提了,警队办公楼烧了个一干二净,值班的估计是化成了灰,两个巡夜的没了 喉咙,救火的时候又不留神烧死一个。后来索性不救了,改成协助宪兵去抓他了, 又躺下好几个。宪兵的伤亡情况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个冯忠中了枪,送日军医院 去了,死活不知。」 端起杯灌了两口水,李有才又道:「你可真是有眼光,这胡长官也不知道是 个什么投胎,忒狠了!哪有他这样的?真杀进去了宪兵队不说,还能再杀出来, 这还是人么?想想我都瘆的慌,真是个不要命的恶鬼!太不是人了!这让皇军情 何以堪?」 正在不自觉地顺嘴说着,忽然觉得苏青的表情又开始变冷,李有才赶紧停下 了感慨,转而道:「咳,嗯……宪兵队从侦缉队里调了个人去医院了,说是伺候 冯忠的,皇军不可能干这个活儿。所以……我估计冯忠可能不会死,你的刺杀行 动失败了。」 不料苏青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个结果,平静地问:「调查二十一号李真的事怎 么样了?」 李有才回答道:「呃……已查到李真的真名叫李英,已经找到了一个熟悉她 的人叫林秀,但是不在城里,我正准备再去好好探访一下。」 「先不必急着调查李真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在城里收集一切关于胡义 的消息。当然,我没资格命令你,只是希望你帮这个忙,行么?」苏青非常认真 地注视李有才,等待答案。 李有才看着苏青,心里十分好奇,他和她……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怎么看得越多感觉越怪呢? 又整整一天过去了,敌人的搜索一无所获,所有的地方都像梳头一般地篦了 一遍,也没能找出嫌疑人。戒严取消了,但是所有街口的警戒和盘查仍在继续。 这天下午李有才再次来了一趟,应苏青的要求送来了一副侦缉队使用的梅县 城区地图,他也没有更多消息可以提供,只是将宪兵队和侦缉队的情况告诉苏青, 目标最后消失地点是在翻过了一个宅院后墙,墙上留有带血迹的铁钩绳。 所以李有才离开后,苏青是全部心思都放在地图上了,猜测着前天晚上可能 发生的情境,视线以那个点为中心,脑海里不停的建立各种可能,然后又一个个 的推翻,她像宪兵和侦缉队一样陷入了求解的苦思。 凭借曾经的工作经验,凭借对敌人军警宪特行事方法的了解,仍然无法得出 合理答案,胡义他不可能躲过搜查,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苏青伏在桌边呆呆面对着地图,从上午发呆到下午,终于开始回忆他,在小 焦村,在树下村,在江南,一幕幕地勾勒,描画,他那麻木嚣张的德行越来越清 晰,他不是一只因胆怯而躲藏的老鼠,他是一只靠野兽本性突围的狼! 于是蛾眉渐渐紧蹙,重新审视地图,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为他,成为一只受伤 的,没有信仰没有前途的孤独野兽。纤细漂亮的指尖在地图上慢慢地滑着,谨慎 地寻找着,最终停在了一个位置上,久久不再移动。 …… 日军医院,病房有些深刻的事情会成为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冯忠就做了这 样一个梦,梦到了走廊,梦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种催命的压迫感使他无法 呼吸,心胆俱裂。 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吞咽着空气,整张惊骇的脸上汗津津的,直到看清了透 窗而入的夕阳光线,看清了这间空荡荡的病房,那双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才逐渐 恢复了收缩,虚弱地半阖起来。 冯忠抬起无力的胳膊,将床头楸上的杯子推落地面。 房门立即打开了,一个侦缉队员站在门口诧异地看过来,忍不住道:「你醒 了?」 「这是哪?」提问的声音显示出虚弱状态。 门口的人走进来:「日军医院。你不是挨枪子了么,还能是哪?你的子弹取 出了。不能乱动!」 听到了这个答案冯忠终于放心地将仰起的头躺回了枕头上,深深呼出一口浊 气。 …… 傍晚时分,一个受伤的宪兵士官换过药后,走进了今夜值班的小野医生的办 公室,他与小野医生是朋友,在回到无聊的病房前来这里打发一会时间。 话题根本不用找,前天夜里的事情仍然是最大新闻,坐在沙发上的宪兵喋喋 不休地向小野医生吹嘘着当时他是多么的勇敢,与那个支那杂种在黑暗里战斗, 顶着目标的如雨射击,顽强地追击在巷道里,要不是因为该死的黑暗环境,他可 以击毙那个歹徒无数次,怎么会被他跑了。 窗外天色已暗,小野医生一边喝着茶,一边询问宪兵的看法,这个卑鄙的家 伙到底还能不能抓到了?如果算上今晚,已经两天了。 宪兵先是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又乐观起来,对小野医生说那个家伙 受伤了,现在宪兵警察已经在所有的药铺诊所都放了人,就算捉不住这个狡猾的 家伙,他也会不治而死,早晚会在某个地方看到他的尸体。 后来宪兵告辞返回了病房,小野医生正在若有所思着,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护士,窈窕的身躯套着白色的护士服,丰满的胸 部将护士服高高顶起,随着主人的步伐微微晃动,穿着白色细带高跟鞋的纤足上 是一双黑色的丝袜,看到这里,小野眼前一亮,站了起来。 「哦,惠子,今夜你也值班啊,太好了!」小野医生一脸炙热的神色。 「小野君,这是今天的病人护理医案,请你签字。」 小野医生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医案,就挑出好几处毛病,然后递过一支笔让 她当场修改,惠子护士无奈只好翘起丰臀半伏在办公桌上修改。 小野医生蜒着脸,紧紧靠着惠子护士站立,左手不停在医案上指点着,另一 只右手却从后面盖在女护士的丰臀上轻轻的抚摸着。惠子护士对此见怪不怪,自 己从小就因为胸大被性骚扰,被揩油更是多到数不清,因此从小就养成隐忍的性 格,惠子护士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小野医生的咸猪手了。 而且医院里医生和护士之间是有潜规则的,护士对于医生是有一种服从性和 依赖性的,因为日本等级森严的关系,一般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行为就只好默认了。 护士裙的布料轻薄贴身,随着这只手的爱抚,在丰肥的肉臀上隐约显现出内 裤的轮廓,小野医生直接张开五指,从下而上抓住了臀瓣揉捏,惠子护士本能的 用力扭了扭纤腰,想摆脱对方侵犯,两个臀瓣抖出一阵肉浪。 小野医生的手似乎对这种反应极为满意,开始用力抓捏起来,五指陷入裹住 臀瓣的裙布中,紧接着手指收力,臀肉又立刻以惊人的弹性撑起护士裙,隔着裙 布能感觉臀肉的弹性和曲线,简直是肉中极品。 接着小野医生居然故意紧贴在了她的后背上,一只手直接摸到了惠子护士被 黑丝包裹的大腿上,先是用手背慢慢蹭,而后反手用手掌轻轻抚摸大腿外侧,感 受包裹着美腿的黑丝顺滑的质感和大腿性感的弧度,时而指尖用力划过黑丝,时 而用手掌抓捏腿肉,感受滑腻的弹性。 惠子护士被搞得已不能好好写字了,回头露出哀求之色,却发现小野医生一 脸坏笑的看着自己,满脸晕红的惠子护士心头气急,只想赶快修改完护理医案逃 离这里。 小野医生见状微微一笑,突然将手指插进惠子护士两条黑丝大腿内侧努力弯 曲抠挖,这猝不及防的侵犯令惠子护士本能的闭紧双腿,想赶走入侵者,可这反 而增加了小野医生的快感,与其说是反抗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挑逗,小野医生顺势 将抚摸大腿的手突然上提,一下子摸到了惠子护士大腿根部的神秘幽谷中,手掌 四指并拢,完全盖住芳草萋萋的一片密林,隔着内裤和裤袜扣挖起来。惠子护士 全身立刻抖动起来,一双黑丝美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两只手立刻扶住办公桌, 防止摔倒。 小野医生靠紧惠子护士的身体并用力挤向办公桌,在他不断进攻下,惠子护 士的下体完全落入小野医生的魔掌,神秘的肉缝已被小野医生探到,并用手指隔 着裤袜挑逗着,指尖摸索到了穴缝的轮廓,开始沿着穴缝来回挤压。最要命的是 臀部上有一根坚硬的柱状物向里戳着,惠子护士又气又急,小脸羞的通红,只能 任凭小野医生为所欲为。 小野医生的一只手趁势向前一把抓住她胸前的巨乳,丰满充盈且富有弹性的 肉球在小野医生的袭击下立刻变形,尽管隔着护士服,但手指还是深深陷了进去, 完美的手感让小野医生对这对大肉球爱不释手,不断抓捏,而这对肉球的主人则 发出了一声声呻吟,穴缝中的淫汁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忍无可忍的惠子护士用左手向后推去,想摆脱对方,小野医生见状顺势抓住 惠子护士伸过来的小手,五个细长的玉指被牢牢抓住,将他那根鸡巴塞到了惠子 护士的手里。 终于转过身来的惠子护士,看着手里的鸡巴无不鄙意地,瘪了瘪嘴角说道: 「你这玩意真的好小!」 事关男人尊严,无论中外的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说自己的「小!」 气急败坏的小野医生退后一步,挺着露出裤外的鸡巴大声说问道:「八嘎, 你见过大的有多大?」 惠子护士把手在护士裙上搽了搽后,说道:「手电筒那么长,那么粗!」又 补充一句:「还是没硬的时候。」 小野医生两眼都气红了:「八嘎,是谁?」 「高一刀!」惠子护士又说道:「就是前天晚上最后一个做手术的那个警察。」 「高一刀?」自语一声的小野医生突然冷静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 然掉过头,大步走向墙边的那排柜子。 惠子护士愣愣地看着小野医生,只见他打开附近的一个柜子翻找,最后端出 一个托盘就近放在办公桌上,又打开了台灯,仔细地查看起来。 所有军警受伤人员身上取出的弹头都是七点六三毫米口径的毛瑟手枪弹,唯 独只有一颗,是八毫米口径的南部十四手枪弹头。 小野用拇指和食指将这个南部手枪打出的弹头捏起来,放在眼前。弹头上的 血渍已干,显示出令人不舒服的颜色,小野医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 胡义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黑暗,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闻到了空气里的特 殊味道,知道这是日军医院的病房。 前天晚上,混进日军医院的胡义误打误撞被当成受伤的警察,被护士推进了 手术室让鬼子军医取出了子弹。 因为他是当晚最后一个做手术的,所以被护士推到了这个只有他一人的病房, 护士告诉他,腹部的子弹幸好被牛皮武装带挡了一下,入肉不深没有伤到内脏器 官,大腿上有几处伤都不算严重。 护工还给他送来了医院配送的早餐,胡义虽身在狼穴,但处变不惊,吃了饭 食就蒙头大睡,其间他感觉有医生护士来查过房,但他装昏睡就胡弄过去了,不 想这一睡就又睡了一整天。 胡义扭头看了看房间里还有另一张空床但是没有人,床头柜上有份医院分发 的晚饭,于是撑着两手,咬着牙努力坐起来,几大口将饭食吃光,恢复了几分气 力。 找遍四周,没有看见他的警服和枪套,警裤搭在床脚,身上穿着内裤,脊梁 是光的,腰间一截被纱布绷带裹了厚厚一层象铠甲,日军就是物资充沛啊。当时 把这里当权宜之计躲一下,结果连子弹都被鬼子军医热情地取出了,如果他们知 道了真相后不知道会作何等感想。 夜长梦多,躺在病房里久了早晚要穿帮,必须离开。 他没有开灯,在昏暗光线里,穿好警裤,从床下找到了那双皮鞋穿在脚上系 好,站起来活动几下,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他开始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这时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同时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说的是日语。 说日语的男人!日本人!胡义头皮轰的炸开一下,两眼变得有些血红了。 病房门突然开了,走廊里的灯光猛地照亮了一大片病房地面,小野医生进门 两步停下了,借着身后的光线能看到病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床是空的,这让小 野医生的眉头紧促起来,愣在当场。 女护士跟着进门,走到门侧边开了灯。她的动作刚刚完成,就听到背后传来 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不知所措地傻傻回头,看到小野医生背后站着一个赤膊上 身的魁梧男人,小野医生的嘴鼻被后面的他捂住了,他双手一错,就扳断了小野 医生的颈椎,小野医生的尸体顺着墙跌落脚边,他同时抬起右脚蹬了半敞的门边 一下,哐——病房门关闭了。 只是看着这幅画面,女护士那双惊骇至极的放大瞳孔,和那张大的双唇,预 示着她即将要高声尖叫。一刹那间,眼前一团黑色迎面扑来,速度极快,一把捂 住了她的小嘴,同时一条手臂被一只犹如铁钳的臂膀一把紧紧锁住,向后拖拽抵 在墙上,力道大的将她的护士袍的扣子都扯开三四颗,露出里面雪白的乳罩。 女护士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准备,大脑一片空白,一下便失去抵抗力, 本能的想大叫。胡义不想杀死她,因为他已认出这双圆圆眼睛的主人就是那晚扶 他进手术室的惠子护士,这感觉让人比较矛盾。 他想问她话又怕她高声尖叫,为难之际看见女护士敞开的护士袍里露出的雪 白乳罩,胡义想都没想,一把抓住那乳罩大力扯出,然后将那乳罩攥成一团,硬 生生向她的嘴里捅去。 受到惊吓女护士的刚一张嘴,就感觉到面前白色的一团布被巨大的力道裹挟 着涌入自己的小嘴中,速度之快让她忘记了用牙齿反抗,胡义撮在一起的手指仿 佛铁杵一般,用力捅进她的小嘴中,前两段指关节全部塞进了女护士的口中,同 时大拇指与小指用力捏住惠子护士的香腮,使她本就不大的小嘴被完全撑开,无 法闭合,被乳罩牢牢的压在喉咙根部,动弹不得,面颊左右的香腮被顶的凸了起 来,在俏脸上划出一道可爱的弧度,好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 胡义这才松开了钳住女护士的手,仔细打量这个一脸惊恐的女护士,惠子护 士今晚没戴口罩,但那双圆圆的眼睛给胡义留下过深刻印象,她的个子不高,体 态微丰,五官秀丽,白皙的脸庞有几粒雀斑,敞开的护士袍里露出两颗硕大的乳 房,没有乳罩的束缚随着主人的呼吸有些上下起伏,明显被吓住的护士不由双手 掩住胸口死死的盯着胡义。 胡义先侧耳听了听门外走廊的动静,然后回过头来没有表情地盯着惠子护士 的眼睛,平静地告诉她:「如果发出声音,你的脖子就断了!」停了一下,又说 道:「我不想杀你,只想问你几句话,你若同意,就点点头? 惠子护士明显听懂了,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胡义将乳罩从她口中扯了出来,然后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背靠着墙壁的惠子 护士终于顺着墙边无力地瘫坐了下来,然后大口呼吸着,颤抖着顺着墙根倒退着 挪蹭到墙角,试图远离那个站在门边的男人。 抬起脚上黑亮的皮鞋,随意地踏在尸体胸膛上,低下头认真看了看尸体的装 束,鬼子军医。头也不抬地朝角落里蜷缩发抖的惠子护士淡淡问:「他干什么来 了?」 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抬起眼,适当强调了一点语气:「我问你他干什么来了?」 「子弹,打伤你的子弹不一样,他要知道你是不是被误伤,他只是……」 「不是。你们的伤员们是被我打的,而我是被他们打的。」 「他只是个医生,他……」 「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死人。我的东西在哪?」 「我,不明白……」 「我在问我的枪。」 「护士站。」 「好吧,我是个伤员,过来扶我一把。我说现在过来扶我一把!」声音冷到 令人胆寒。 惠子护士捂着胸口努力从墙角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靠近胡义,刚刚到他身边, 猛地被他捂住了嘴,接着感到颈后遭到一下重击就晕了过去,然后软软瘫倒在地。 胡义缓缓拉开房门,慢慢迈进走廊,再将门带好,向走廊一端看过去,护士 站并不远。 黑鞋警裤,腹部打了很高一块绷带,赤膊着胸肩,慢慢走向护士站。走廊远 端有人坐在一边吸烟,打量了这个走出病房的倒霉鬼一眼,继续忙着吞云吐雾。 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走出护士站,扫视了他的鞋裤一眼,发现是个受伤的警察,不 是帝国士兵,便收回了想要责备的心,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匆匆走向远处的一间 病房。 打开储物柜,找到高一刀的名牌,带血的警装上衣和警帽以及枪套都塞在其 中一间格子里。直接一把掏出来夹在怀里,身后响起了声音:「你,在干什么?」 转身看到了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护士,一边慢慢往外走,一边平静回答: 「我出院回家。」 「那要医生决定!」 他却根本不看护士,直接从护士身边挤出了门。 「你……不可理喻的支那人……」护士气愤的嘀咕也没能让他停步回头。 …… 胡义回到病房小心翼翼地将上衣穿好,不敢紧扣腰带,只好松松地系了,挂 好枪套,带上帽子。然后坐在床边,掏出衣袋中的子弹,一颗颗将弹夹都填满, 子弹上膛,将驳壳枪勉强塞入右侧裤袋,放下衣襟遮住露出的枪柄。 将鬼子医生尸体和昏迷的惠子护士分别放在两张空床上,把乳罩捡起来塞在 护士袍里,在把衣扣给她扣好,用床被给他们盖好后,再看了室内一眼,希望这 样能延缓他们被发现的时间吧。 胡义来到窗台前,这是二楼,用双手撑着窗台试了试,立即有冷汗冒出来, 很遗憾,这么简单的翻越动作硬是做不出来,伤口差点被扯裂。 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终于下定决心,反身走向房间门口,关了灯,开门走 了出去。 走廊是长长的,灯光是间隔的,偶尔能听到某些病房门后的咳喘声,总体来 说是安静的。 皮鞋开始向前迈出,发出了落地的响,右手垂在裤袋边,隔着衣襟贴在枪柄 上。左手半抬,轻捂腹部的伤口位置,一步一步淡定向前,皮鞋的落地声稳定而 清脆。 这让走廊远端那个抽烟的家伙忍不住看过来,一直看着他在走廊里走,棚顶 的灯光一次次地闪亮了那个黑亮的警帽帽檐,在帽檐下留出时明时暗的阴影,模 糊着那张古铜色的脸。 …… 咔嗒,嗒,咔嗒……皮鞋落地声渐渐变得清晰,冯忠突然睁开了眼,走廊里 的光线从门缝四边漏进来,没开灯也能看得出病房里的天花板。努力聆听着突然 出现的脚步声,冯忠的瞳孔渐渐开始放大,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让躺在病床上的冯忠禁不住开始颤抖。他来了!他来 了!是他!就是他!这个魔鬼找到我了!他来杀我了!他来了——那根本不是脚 步声,是催命的丧钟,像是宪兵队那夜里的一幕一样,被这声音折磨得魂飞魄散 肝胆俱裂。 魔鬼,你杀不死我!你永远杀不死我!冯忠再次爆发出无穷的求生意志,翻 身下床,因为疼痛使得他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不顾一切地冲向窗口, 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死地,不顾一切地打开窗,用尽毕生精力爬上窗台,毫不犹 豫地跳进窗外的黑暗中。 闻到了泥土的气息,感受到了夜风的清凉,跌倒在窗根外的冯忠终于感到了 恍惚,感到力气的枯竭:「你永远杀不死我!你不会得逞的……」 冷冷月光下,冯忠腰间的绷带已经被浸染出大片殷红,那阴惨惨的虚弱呼吸 声越来越低,最后归于死寂。 …… 胡义仍然行走在走廊里,距离那个坐在长椅上抽烟的侦缉队的家伙越来越近 了,近到双方已经相互清晰地看到对视的瞳孔。 长椅上的家伙下意识地直起腰,改变了姿势,皱着眉,似乎准备问点什么。 胡义的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抖了抖,自然张开,似乎准备抓握什么。 正在此刻,旁边的房间里响起了声音,像是在开窗,像是有人摔倒。长椅上 的侦缉队员立即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转而看了看身边的房门,不再考虑正在经过 身边的受伤警察,站起来推门走进病房。他惊讶地瞪大了眼,床空了,窗开了, 然后他大步冲到窗边朝楼下看去,表情变得有点呆愣,停了一下才开始大喊: 「护士,护士,有人跳楼了!……」 胡义目不斜视地经过了那间敞开的门口,他没心思关心那里住着谁,尽管那 家伙在房间里大喊着护士和医生,也没能让胡义转一下眼。无论那是谁,一时都 不会得到值班医生的帮助了,因为值班医生的尸体早都凉透了,只能说这个病人 的运气太差劲了。 身后的走廊里响起了护士的急促脚步声,在一阵慌乱嘈杂的声音里,胡义缓 缓推开了走廊尽头的两扇大门。 门轴上的金属弹簧发出刺耳的摩擦响,迎面的空气陡然变得清新凉爽,大门 外的门框上方墙壁钉着一个伸出头的照明灯,将门前的区域照耀得刺眼亮,显得 周围的夜色更加黑暗。 门前不远的两个鬼子卫兵回过头,注视着站在医院大门口的警察身影。灯光 照亮了他们的表情,他们在诧异,这么晚了还有人出院么? 两扇门已经自动关上了,还在身后吱吱嘎嘎地晃悠响,站在门外的胡义闭上 眼,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微醺。 一个鬼子横端着刺刀,向门口的胡义走近过来。 胡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重新睁开眼,看着靠近而来准备查问的鬼子,右手 已经悄悄握住了枪柄,准备让这支M1932再次亮相。 「汉臣!」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来,声音里饱含着满满的思念,满满的幸福, 满满的激动。在这静夜里格外清晰,在医院门前的街道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 个穿旗袍女人的身影,正在远远地张望过来。 两个鬼子卫兵扭头去看,大门口灯光下的胡义也努力向昏暗的街对面看去。 素色旗袍下,是那么熟悉的曲线,这肯定是幻觉,是将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居然像真的一样,真得连一向麻木的自己都信了。 「汉臣,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她突然开始向这里奔跑,跑过了街道,跑 出了昏暗,跑进了光线。灯光逐渐照亮了那张惊喜的脸,照亮了脸上洋溢出的幸 福喜悦,和眼角飘出的泪,齐颈的黑发丝在奔跑中凌乱地飘摆着。 她跑过了目瞪口呆的鬼子卫兵,跑过了刺刀寒光,一头扑进了灯光底下的警 察怀里,将头埋在他的颌下胸前,软拳一遍遍捶砸着他的肩,肆无忌惮地开始了 哭泣:「汉臣,我以为你让坏人打死了……呜……以后我跟孩子怎么活……呜……」 泪涕俱下,模糊了一片。 胡义只觉得一阵柔软爽滑触感袭来,女人因奔跑而喘息,裹着乳房的丝绸摩 擦在胡义的胸膛上,心心相印,他先是一愣,本能地用手紧紧揽住那女人的后背, 软玉温香抱个满怀,感到自己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终于和朝思暮想的女 人零距离的拥抱在一起了,胡义内心万分紧张,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此时他眼前就是女人美艳的白皙脸颊,离得很近,胡义能清晰的感受到女人 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香气缭绕,直钻他的鼻间,女人每呼吸一次,胡义的心脏 就会被拨动一次。 身上的伤口被她扑撞得产生了希许疼痛,他却感觉不到,因为他闻到她的味 道便已经醉了,醉得心里疼,痴痴地看着眼前乌云般的短发。 可是她却停止了捶打,双手紧紧地环抱住那个宽阔的脊背,紧得纤细指尖抠 出了衣痕。 「我……没事……你……不该来这。」他对埋在胸口前的柔嫩耳畔轻声说。 「我不管!以后不要再做警察了好不好?让别人去抓他吧,以后我们好好过 日子好不好?呜……」深埋在宽厚胸膛里的面庞仍然啜泣。 胡义放开了即将拔出的枪,而那两个鬼子卫兵也重新回到了不远处的岗位上, 笑嘻嘻的相互低声交流着什么,偶尔往这边瞟一眼,偷看女人旗袍开叉下的丰腴 白皙大腿。 …… 这一切是真的么?当然不是真的!尽管有人希望这是真的! 远处走来几个路人在看向这边,女人于是揽住男人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两人身体挨着,胡义的手先是放在女人的臀部旁边,觉得不合适,就稍微向上, 揽住了她的腰。女人的腰很细,臀部宽大,手放在腰臀连接处感受她走动时的摇 摆,别有种独特的韵感风情。 当刚出院的警察和他贤惠的妻子刚走进了昏暗的街巷,他那泪痕未干的妻子 便冷冰冰地推开了他,将他甩在身后,默然地一个人走在前面领着路,连头都不 回一下。 女人穿着高跟鞋旗袍走路就是好看,腰肢如柳摆动,绣着暗花的素色绸布在 浑圆的臀部周围绷得紧紧的,胡义在后面跟着也不说话,脸上却带着莫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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