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加色版】(97 夜郎天子)作者:weilehaowan 2025/02/18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0698字 第九十七章 夜郎天子 叶小天在赶到海龙屯东线时,他的总兵力已经因为以战养战而超过了两万人。 他破纂江,破娄山关,又顺风顺水地解决了东线,赚得盆满钵满,撑得放屁流油, 这才姗姗赶往海龙屯。而刘大刀率明军主力,此时已连破青蛇囤、海云囤,兵至 海龙屯下。 「轰轰轰!」刘大刀集合各路明军的大炮,共计四百余门。可是山前地势狭 窄,排布不开,因此这大炮也分作四轮,人不停歇,炮也不歇,打算以车轮战, 彻底打垮杨应龙。 海龙屯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平和安静,每个人心里都莫名的烦躁,更是感觉 无尽的疲惫。刘大刀各路大军轮流攻山,一日不教清闲只是一方面的作用,更大 的原因是:山上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海龙屯下的炮声、呐喊厮杀声不断,虽是仰攻山城,可气势倒比山上的守军 更盛几分。 六月四日,接连数日的大雨忽然停住,天气放晴,一轮红日跃然长空。 这一日恰轮到刘大刀本部兵马攻山,叶小天从前山绕过来为他站脚助威。瞧 见烈日当空,叶小天忽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段评书,忙找到刘大刀,试探道: 「大哥,小弟曾听说,先以大水淹城,再以大火焚之,则可使城墙崩裂。这海龙 屯地势险要,高高在上,难用大水浸之。但这一连几天的大雨,山岩泥土俱都湿 透了,与用水泡效果也差不多,却不知……」 刘大刀大喜道:「不错!确有此法,只是用得到的机会不多,我竟忘记了。 快!来人呐!」 刘大刀马上吩咐下去,滚滚浓烟冲上山去,浓烟之后便是冲宵的大火。山上 守军被浓烟呛得逃开,明军可以放心大胆地添薪加柴,火势熊熊,夜以继日,一 直烧到次日上午。 此时,乌沉沉的整片的石岩上陡然裂开一道大口子,使上半截人工垒成的山 墙撕裂坍塌,原本无可攀登的壁立山墙,此时却成了一座石坡。刘大刀见此情景 大喜过望,立即抄起自己沉重的大刀,大吼道:「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冲啊!」说完就往上冲。三军士气大振,大声呐喊着冲锋,纷纷抢在头里。 前来接替刘挺的那位总兵大人眼睛都红了:「你奶奶的,今天轮到老子攻城 了啊!这破城第一功,你刘大刀好意思跟我抢?来人呐!来人呐!上山!上山! 速速上山呐!」 叶小天身边侍卫也都是好战分子,纷纷看向叶小天。 叶小天沉吟道:「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众侍卫顿时沮丧,叶小天见状,改口又道:「不过……危墙已经倒了,老子 也不是君子,咱们也上!」 众侍卫大喜,马上嗷嗷叫着簇拥着叶小天沿那崩塌的山墙向上冲去。 六月五日,土城告破,排山倒山般的欢呼声响彻山谷…… 土城之内,叶小天的营帐,一灯如豆。围在灯前的,是叶小天、华云飞,还 有一个胖子,一个看起来很有眼缘、很可爱的胖子——罗大亨。 叶小天道:「白泥、草塘、黄平已尽入我的囊中,余庆、湄潭、瓮水,更是 意外之喜。可要彻底占有它们,总要朝廷认可,才能名正言顺。大亨,这一回, 只能辛苦你跑一趟了。」 罗大亨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林侍郎、乔尚书那里,咱们一直打点着呢; 李总督、叶巡抚、刘总兵这里关系处得又好。朝廷里有人说话,封疆大吏们给帮 着腔儿,我要是还不能把这事儿办麻利了,我大亨俩字儿倒着写!」 叶小天道:「对朝廷而言,拿下海龙屯,这一仗就胜了。对我而言,这一仗 才赢了一半。等战事一结束,我就亲自去拜访安家和宋家。这两家若是从中作梗, 我这一仗怕也赢不了!」 华云飞问道:「大哥,要怎样,你这一仗,才算是完胜?」 叶小天朗声回答:「播州一分为二,天子一半,我一半!」 此时,闻听刘挺攻至海龙屯下,甚至已经破了土城,尚在外线抵抗明军的播 州地方势力登时土崩瓦解。宋天刀和安南天两路大军顺利抵达海龙屯,更是将整 个海龙屯围得水泄不通。 刘大刀使用攻心之计,每日里,劝降的传单雪片儿似的往山上撒,随即就有 山上的土兵潜下山来投诚,接着偷偷下山向明军投诚的人滚雪团一般越来越多… …杨应龙却毫无办法。 战斗,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后加入的安南天和宋天刀急于表现,纷纷向刘 大刀请战,加入了主攻阵营……这一日终于杀到了海龙屯的最后一关,杨应龙的 后花园。 杨应龙站在天王阁最高一层的石阶上,山风吹得他的箭袍猎猎发抖,仿佛高 处不胜寒似的。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目光从他的妻妾、子女、亲人们脸上一一 掠过,长叹道:「播州杨氏,传承已八百年,我杨应龙,就是绝了播州杨氏的大 罪人啊!」 杨应龙倒拖长剑,缓缓地走进天王阁。忽然,里面升起一股浓烟,紧接着炽 烈的火舌从窗棂格中喷涌而出,杨朝栋骇然叫道:「爹!」 田雌凤早在杨应龙拖剑入阁时,就知道他死意已决,这时倒不惊讶,只是那 泪水模糊了双眼……毕竟是多年夫妻,此时生离死别,心中怎能没有触动? 眼见杨应龙焚火自尽,那些最后还在拼死抵抗的死士也不禁呆了,明军趁机 冲破了防线。此时熊熊大火中的天王阁「轰隆」一声倒塌下来,仿佛喻示着播州 杨氏的彻底终结。 田雌凤被俘后,叶小天将她拘押在一处单独的房间里,并偷偷告诉她,他已 经在向朝廷的请功战表中叙述了她的离间之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朝廷会对她这 个首恶网开一面。待她解往京城,叶小天会一路同行,为她仗义执言。 田雌凤神色寂寥,缓缓地道:「伴随着落下的,必有升起的。我知道,你的 崛起已不可阻挡……我希望,这次跟对了人!」 六月十六日,匪首杨应龙畏罪自尽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万历皇帝闻讯大喜。 十二月,俘虏一行人共计七十三人,连同杨应龙塞满了盐巴的干尸被送至京 城,刘大刀亲自主持献俘仪式。 万历皇帝高高在上,眼见一群群俘虏被押解于阶前,看见田雌凤时,不由得 怦然心动。虽然田雌凤此时饱经折磨,容颜颇为憔悴,可是仍旧能够从眉目之间 看得出她的美貌。 朱翊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莹莹:夷狄之地出美女啊,朕身边本来也应该有 这样一位比花解语的女孩,可惜…… 这一想,就不禁想到了叶小天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家伙。要说爱,在杨应龙 举旗造反,朱翊钧也暗自担心川黔云贵等地土司会群起效仿的时候,叶小天第一 个跳出来向朝廷表示了忠心,帮他稳定了局面。可是想到叶小天身为他的臣子, 竟不肯献出一个女人…… 夏莹莹那个小辣椒,竟然敢穿着凤冠霞帔堵他的午门。面对这样一双男女, 他堂堂天子,却也只能望而却步。万历皇帝摇了摇头,唇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 笑意:「卧牛司指挥使叶小天,有功于社稷,朕已下旨,加封他为思南宣抚使。 田雌凤虽为逆贼首犯,但平叛有功,免除刑罚,一并赐与叶小天吧,算是朕的赏 赐!」 田雌凤听到这里又惊又喜,她本以为,此次进京即便不被砍头,也得流放或 充入教坊司,或者成为低贱的仆役。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把她赐给了叶小天, 以后的生活可以无忧了。 此役,朝廷斩杀贼众两万余人,俘其贼属近六千人,先后俘虏或招降近十二 万人,播州地方一团糜烂。杨氏家族近八百年的播州基业毁于一旦,杨氏宗族几 乎被斩尽杀绝,被流放闽广的贼属就有五千多人,。 这一仗,朝廷赢了,可实际上却也是惨胜。真要说有赢家,朱翊钧咬牙切齿 地发现:真正的大赢家,居然是叶小天!叶小天借着这一仗,已是兵强马壮,如 今整个思南已彻底落入他的掌握,这还不算,播州的一半也落入他手中了。 余庆、湄潭、瓮水、白泥、草塘、黄平,整整六府之地,全在叶小天的掌握 之中。 朱翊钧能拿回来么?能!问题是,他拿回来之后,交给谁? 那里的地方势力实在是太雄厚了,万历就算下定决心要在那里搞流官制度, 也只能把知府、知州、知县换成朝廷的人,至于同知、县丞、判官、主簿等官职 还是要大量任命当地土官来担任,才能有效发布政令。 饶是如此,骤然接收了这么大一片领土,这些流官上任以后,能不能控制好 这些地区也尚在两可之间,弄不好就是一大片的「葫县」,成了朝廷的一个大负 担。到那时又上哪儿去找那么多浑不吝的叶小天去拨乱反正? 万历皇帝真是不甘心啊!本来把田雌凤赐予叶小天,他只是想给叶小天添点 堵,没想到现在倒是他的心里最堵得慌。 罗大亨跑到京城扮起了财神爷,金钱开道,上下运作,叶小天腆着脸皮上的 请功奏章也到了。渐渐的,文武大臣中支持把播州一分为二,一半交由叶小天施 行土官制度、一半纳入流官制度的官员开始多起来。可朱翊钧还在死扛着,虽然 他明知道这是稳定朝廷统治的最好办法,可就是不想让叶小天这么轻易得手。 而叶小天显然也早猜到万历皇帝那里不会轻易松口,他已经因为战功彻底获 得了整个思南的统治权,得到了宣抚使的官职。可皇帝会马上把播州六府也划给 他,提拔他成为土官中最高级别的宣慰使吗? 叶小天已返回铜仁,出现在了水西安家老宅。如今的叶小天已然不同往日, 但比起安家尚逊色一筹。安老爷子的长子安疆臣,如今可是水西宣慰使呢,比他 还要高一阶。 但是论实力,他现在只排在安、宋两家之后,如果再算上他在十万大山中的 隐势力,那他要比水东宋家更具实力。西南人家,只相信实力,不相信名头,所 以叶小天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受安老爷子亲自接见。 等叶小天离开后,安老爷子叹息道:「叶小天亲来拜会,是给我们安家面子! 一切,已在他掌握之中,大势,不可逆啊!」 叶小天离开水西,先去了一趟红枫湖。别看红枫湖夏家位列土司世家的第二 梯队,但是威望极高。且因为夏家没少帮其他土司人家的忙,却很少求人,因此 各方土官不少都欠着夏家人情,这份助力,岂能不用? 叶小天在夏家住了三天,随即便踏上归途,却在半途停下,登上了小西天, 施施然地来到了宋家大宅的门口。 宋家主赶到前厅时,宋天刀正陪叶小天吃茶。两人谈笑风生,战场上打下的 交情,自然是非比一般的深厚。一见父亲赶到,宋天刀连忙站了起来,叶小天也 起身施礼:「伯父好!」 宋家主挤出一副笑脸,道:「坐!坐坐!不必客气。贤侄如今春风得意,不 知有多少大事要处理,何故来我小西天呢?」 叶小天一口气儿向他抛出三个重磅消息:一是水西安氏已经同意表态支持他, 二是皇帝其实也属意于他,三是他不能顺利把播州南六府控制在手,那朝廷就会 在这些地区改土归流! 宋家主笑道:「贤侄先在府上盘桓几日,待我们商议后再给你答复行么?」 叶小天在小西天待了两天,宋家主在此期间召集族中重要人物匆忙集议了几 回,最后发现,除了表态支持叶小天,似乎宋家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如果反对,这六府之地就会归宋家么?恐怕朝廷宁可给叶小天。如果真让朝 廷里的归流派占了上风,把播州彻底变成流官治地,那水东宋家可就直接与流官 之地毗邻了。 水西安氏既然已经同意,水东宋家就算想做恶人,怕也只能落个恶名,得不 到丝毫好处。可是眼睁睁看着这块肥肉落到叶小天碗里,着实地令人心疼;如果 还要宋家故作大方地主动把这碗肥肉推到叶小天面前,真的是不能忍啊。 这一日,会议终于定下宋家也表态支持的决定,这个决定当然要由家主亲自 向叶小天表达。宋家主刚刚走出两步,忽又站住,眼珠一转,转身向叶小天所居 的客舍大步赶去。 叶小天正坐着逍遥椅在树下吃茶,一见宋家主赶来,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 「伯父!」 宋家主道:「你要老夫上书替你说话,成!不过,老夫有一个条件!」 叶小天一呆,迅速收敛了笑容,道:「什么条件?」 宋家主好不懊恼地道:「我那宝贝女儿受了三生庵老尼的蛊惑,执意要出家 为尼。你若有本事劝得她回心转意,我就答应为你出头!」 叶小天一脸茫然:「伯父你不是开玩笑吧?令嫒要出家,我一个外人如何劝 得了她?」 宋家主道:「就是因为我们束手无策,才想到你小子向来刁钻,说不定能降 服了她。实不相瞒,自从田彬霏悔婚的消息传到我女儿的耳中,她就不思茶饭。 过去这么久了,本以为她会振作起来,没想到竟然看破红尘执意要出家了。」 叶小天心里有谱了,却故作为难:「伯父,我可以一试。但丑话说到前面, 我采取什么手段你们都只能配合;只要令嫒最终不出家,什么结果你们都只能认 可。」 宋家主迟疑了一下,点头允诺。 三生庵里,了尘老尼右手按在宋晓语头上,温和地道:「你决定了么?这三 千烦恼丝一剃,从此你就是我佛门中人。红尘世界,与你再无半点干系!」 宋晓语双手合什,语气虔诚:「弟子心意已决,从此皈依我佛,请师父为弟 子剃度!」 叶小天赶到了三生庵,他没有贸然闯进去,唤过侍卫长宝翁,低声耳语几句。 宝翁点头,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冲进庵去。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呼啦啦地冲进来,了尘骇然退了两步,惊愕地道:「你 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三生庵?」 宝翁冷哼道:「老子是来踢馆的!」 宝翁吩咐手下人动手,那些粗汉,哪管你是佛祖还是菩萨,他们敬的可是蛊 神,立即在庵中打砸起来,一时弄得乌烟瘴气。 叶小天伸着脖子听着三生庵中的咆哮声、尖叫声、吼喝声,道:「我的人这 么闹腾,没事吧?」 宋天刀满不在乎地道:「没事儿,我爹还吩咐我把这三生庵给拆了呢。正好 一客不烦二主,就请你这尊蛊教大神,帮我拆了她的庙吧!」 叶小天施施然走进庵中,宋晓语姑娘张牙舞爪地向叶小天扑去,厉声道: 「叶小天,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缕缕白烟扑面而来,宋晓语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白烟,登时两眼发直,身 子晃了一晃,晕倒在地。等她悠悠醒来,见自己竟被绑在椅上,不由又惊又怒: 「叶小天,你好大的狗胆!这可是我宋家的地盘,你……竟然敢把我绑起来!」 「屁!」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的叶小天嗑着瓜子儿,放肆地伸手去勾宋晓 语的下巴,道:「你看看,肌肤如玉,白里透红,怎么看也不像是意志消沉、了 无生趣的样子嘛。」 「滚你的蛋!」宋晓语气得酥胸起伏。两年不见,她发育得可是愈发婀娜了, 身材凹凸有致,「我想出家,是真心喜欢无甚纷扰的修行日子。你能体会那恬淡 悠静的自然生活么?一袭缁衣、粗茶淡饭,只携一卷佛经,悠然林下、漫步泉边, 宁静、祥和,曲径通幽,山光潭影,那意境……你就一俗人,怎么会懂?」 叶小天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晓语,心道:「这孩子……魔怔了!」 叶小天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宋晓语忽然醒悟过来,急叫道:「喂!你解开我呀!辩不过我,你就要溜走 么?我告诉你,本姑娘禅心坚定,你是无法说服我的。」 叶小天没理她,挥一挥衣袖,很潇洒地离开了。 宋晓语被绑在椅子上,根本没人理她,骂了一阵口干舌燥,她也就不说话了。 不晓得什么时候,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等她再醒来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 早晨,她竟躺在榻上,捆绑已经解开了。 宋晓语吃了一惊,赶紧检视身上,发现无甚异状,这才安心。 宋晓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唤道:「青芽、雪盏,我起床啦!」 门外还是没有声音,宋晓语气冲冲地跳下去,光着脚儿跑到门口,拉开大门, 大叫道:「青芽、雪盏,你们两个臭丫头,跑到哪儿去了?」 叶小天施施然地踱上了楼梯,笑吟吟地道:「宋姑娘!既然你禅心坚定,且 不妨就把你这绣楼当成禅院,先带发修行。如果这样清苦的修行生活你也能甘之 若饴,那么令尊就不再阻止你出家。」 宋晓语闻言大喜:「当真?」 叶小天道:「当然!你看,你的两个贴身丫环,已经被我赶走了。从现在起, 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出家人,一日三餐,自会有人送来。姑娘也请不要走出院子, 不然,就算你输了。」 「喂!喂!姓叶的,王八蛋!」 叶小天充耳不闻,甩开袖子向外走,到了门口才悠然说了一句:「姑娘,你 犯了嗔戒喔!」 宋晓语气得眼前发黑,旋即她又发现,自己竟然是披头散发、赤着双足、穿 着贴身小衣跟叶小天说了这么久。春衫薄露,阳光一照,那真是…… 三天之后,宋晓语就欲哭无泪了。穿的是粗布衣裳,吃的是粗茶淡饭,胭脂 水粉没有了,她喜欢的首饰没有了,就连镜子都没有了。晓语姑娘其实挺爱吃肉 的,每天都是素菜,她馋肉了。最可怕的还是寂寞,宋晓语姑娘握着经卷,坐在 树下,听着风鸣鸟叫,有种要发疯的感觉……这不是一个未满双十的姑娘能够忍 受的日子。 叶小天一直在思量:宋晓语动了出家的念头,虽然不是因为对田彬霏的思念, 起因却是因为他。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要不要有一个结果呢? 宋晓语被叶小天折磨得快崩溃了。 「你们把叶小天给我叫来,马上!」宋晓语俏脸飞红,咬牙切齿,气咻咻地 道:「姓叶的,这个梁子咱们算是结定了!我跟你,不死不休!」 叶小天要的就是她这种火冒三丈的情绪,这种时候,她的真情实感才能宣泄 出来。叶小天觉得该主动发起进攻了,于是,他走进了宋晓语的闺房,开始了苦 口婆心的劝说:「宋姑娘,你现在体会到了吧,出家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宋姑娘这几天被折磨得不轻,此时内心戚然,人也变得伤感起来:「我知道 阿爹阿娘和大哥都为我操碎了心。我知道,虽然我和田家订了亲,可田大公子从 来就没喜欢过我。佛曰: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 我,就是地狱!」 叶小天宝相庄严,正襟危坐:「所以,我来点化你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 狱啊!」 这话很有禅意吧?叶小天沾沾自喜地想。 宋晓语俏巧地白了他一眼,瞧他一副装模作样的德性,嗔道:「狗屁!就你, 还我不入地狱谁入……」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了,等等!我说我是地狱,他说 「我不入地狱谁入……」 宋晓语的一双柳眉渐渐竖了起来,瞪着叶小天,咬牙切齿,俏脸飞红:「姓 叶的!」 叶小天扬眉、张眼、做大慈大悲状:「嗯?」 片刻之后,宋晓语的闺房内一阵鸡飞狗跳,叶小天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宋姑娘,你又犯了嗔戒啦!」 后边追出了挽着袖子、露出两条白生生手臂的宋晓语:「少废话!本姑娘还 想犯杀戒呢!」 叶小天忙不迭逃跑,哭笑不得地道:「我是口误!口误啊!」 叶小天没想到她真敢追出来,吓得撒腿就跑,宋大小姐随后就追。 「哈哈哈,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躲在暗处观望的宋家主大喜 过望,立即闪了出来,拦住女儿的去路:「女儿,你输了!」 宋晓语一呆,回头看看,已经从院子里跑出十多步外,再想回去,显然是不 能了。 宋天刀也及时闪了出来:「小妹,愿赌服输,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行!我不反悔!不过你得把叶小天给我抓来,让我狠狠揍这混蛋一 顿!」 宋天刀劝道:「小妹,不要不懂事。咱爹很快就要上书朝廷,支持由叶小天 掌控播州南六府。到那时候,他就是一方宣慰使,和咱爹平起平坐了,怎能打得?」 宋晓语气道:「你看看我这几天过得多么凄惨,他还故意气我!我如今都破 戒出院了,你们还不让我出这口气,我……」 宋晓语顿了顿脚,大声道:「成!我也不难为你们。我不出家了,我出嫁! 行不行?」 宋家主和宋天刀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出嫁?嫁谁?」 「嫁他!」宋晓语往叶小天逃开处一指:「我嫁他!嫁了他我就是叶家的人 了,我要揍他,不关宋家的事了吧?我要折磨那个混蛋一辈子,不死不休!」 很快,叶小天就被请进了小书房,对宋家主笑容可掬地道:「伯父,令嫒已 经跨出了小院,破了誓,不能出家了。小侄不辱使命,你看咱们之间的约定……」 宋家主愁眉苦脸拉着叶小天就座:「贤侄,坐坐坐。小女现在又改了主意, 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你,可她和田氏家主早有婚约,你看……」 叶小天一听,心怦怦直跳,他想了想,说道:「我再去劝劝令嫒,让她不要 意气行事。」 …… 「女儿啊,你慢着点吃。哎哟!瞧瞧你这样子,还像是堂堂宋家的大小姐嘛?」 宋晓语的母亲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怜惜地瞧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宋晓语 手里捧着一只烀得稀烂的蹄膀,经过王大厨的料理,这蹄膀肥而不腻,十分可口, 吃得宋晓语两腮流油。 宋家主带叶小天进来,冲宋夫人施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双双离开,还把房 门关上了。 宋晓语抬起头,眼光凶狠地瞪着叶小天:「我要嫁给你,你服不服?」 叶小天的脸上不禁露出好笑的神情。宋晓语一见更不高兴了,起身站在叶小 天面前:「你还笑?哼!等我嫁给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我要嫁给你,折磨 你一辈子,怕了吧?」 「哈哈哈哈……」叶小天笑得打跌,这个丫头,萌萌哒,还真和莹莹有点儿 像呢。 「你真要嫁给我?」叶小天一步步靠近她,逼得宋晓语一步步后退,直到后 背挨到了墙。叶小天一只手撑在墙上,俯视着娇小的宋晓语,声音越来越低,嘴 巴越凑越近:「你要是嫁给了我,就要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要给我生儿育女! 你问我怕不怕?我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折磨我呢?」 叶小天嘴巴的热气喷在宋晓语的耳朵上,弄得她痒痒的,心里更是慌慌的, 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干嘛凑这么近?走开啦!」 叶小天稍微拉开了距离,微笑地看着她。 宋晓语看着叶小天,忽然想起了田彬霏。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为他生儿育 女,这些,她都想过,但那是另一个男人。眼前的叶小天,他们之间曾有过很愉 快的交往,但她从未想过要做他的女人。 这一切,似乎发展得太快了些…… 宋晓语眸中那一抹怀念和忧伤,没有逃过叶小天的眼睛。叶小天目光一冷, 忽然揽住了宋晓语的后脑。「你干……唔……」宋晓语张大眼睛,刚要问话,叶 小天已经狠狠吻了下去。 宋晓语懵了,一颗心如在云端,心跳加剧,让人喘不上气儿来。她下意识地 闭上了眼睛,好奇、惊慌、享受……和莫名的兴奋,让她整个人薰薰欲醉。 宋晓语恍惚间被男人的舌头从双唇间翻腾进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顺着舌 根闪电般传遍全身,不由一阵眩晕。唇舌交缠的刹那,叶小天听到一声轻轻的呻 吟,稚嫩而娇媚。 许久许久,叶小天才放开了她的雀舌,眼前是一张涨得通红,如桃李般娇艳 的小脸。 宋晓语羞红着脸庞,酥胸起伏,鼻息急促:「你……你……」 叶小天的舌尖突然在宋晓语的耳垂上舔了一下,宋晓语一激灵,不料香肩刚 一缩,臀部又被叶小天轻薄地捏了一把,忙不迭再去双手掩臀时,叶小天已经哈 哈大笑着回转桌后。 「看来你的确不该出家,明显是尘缘未了嘛……」叶小天戏谑地说道,「你 也别赌气嫁我了,我已经有了几房夫人,把你排在后面,对宋天王这样的家庭也 不公平。田彬霏是田氏家主,也是天王,跟你正好门当户对。我想办法让他回心 转意,纳你为妻,那可是掌印夫人啊。」 宋晓语愣住了,她的思想一下子还转不过弯。两个人刚刚亲热过,她的初吻 刚被叶小天夺了去,怎么又要让她嫁给田彬霏? 叶小天沉声道:「我这可是为你和宋家着想!如果你悔婚另嫁,影响的可不 只是你自己的清誉,还有宋家的名声。」 宋晓语含情脉脉看着叶小天,犹豫道:「刚才……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再说, 你刚说的,田彬霏能同意?」 叶小天说道:「我既然说到自然就能做到!至于你和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反正你嫁过去,咱们就是亲戚,可以经常来往……」 宋晓语完全没了主意,叶小天也不多言,出去跟宋家主复命。 宋家主喜出望外,没想到叶小天神通广大,竟然能让田彬霏迎娶自己的爱女, 马上答应上书朝廷为叶小天说话。 叶小天赶回铜仁,立即将田氏兄妹叫到书房密谈。 叶小天劝说田彬霏迎娶宋晓语,理由有三: 一是田彬霏虽然趁乱控制了思州四府,但平叛过程中并未立下多大功劳。叶 小天虽然会尽力帮他争取,可未必一定能成功,但假如宋天王也能帮腔,自然更 加稳妥。 二是田彬霏作为田氏家主,不能一生不娶,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需要有子 嗣继承家业。既然田彬霏没有中意的姑娘,那么宋晓语就是最佳选择。 三是将宋天王拉上叶田的战车,形成三方联盟,对各方都有利。有叶小天和 宋天王两大巨头相帮,田彬霏振兴田氏的大业才能顺风顺水。 叶小天最后说道:「至于你们的兄妹之情,今后咱们两家可以经常来往。就 算宋晓语发现端倪,她已经是你的人了,当然会为你遮掩,别人也更加不易起疑。」 田彬霏犹豫不决,田妙雯却认为夫君所言思虑周全,规劝哥哥照此办理。 田彬霏考虑再三,终于妥协了。 …… 乾清宫里,内阁众臣在皇帝面前撕扯了许久,也没个定论。 万历只好召开「扩大会议」,把六部也拉了进来。 在一番云里雾里不着边际的分析后,工部尚书提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的预算: 一旦改土归流,对现在播州的基础设施就必须进行大力改造,才能配合流官的治 理,他需要钱! 抠门儿的万历皇帝听得直皱眉头,缺钱的户部尚书听得心惊肉跳。 而兵部尚书一张嘴,还是要钱!你要在整个播州改土归流,必须得建立卫所、 镇守地方,以取代土兵土官吧?这些事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办得到的吗?没 钱寸步难行啊! 万历皇帝一听又是要钱,顿觉肉痛。转眼再看看支持改土归流的吏部尚书, 忽然想到,一旦全面施行流官制度,陡然增加那么多的官,这官衙、僚属、俸禄 ……这得多大一笔开销? 再想到阁老们的争执,想到水西安氏打着反对叶小天的幌子,其实也在觊觎 播州这块肥肉;而水东宋氏则支持叶小天,试图联叶抗安……他的决心终于定了 下来。 水西安氏根基雄厚,比播州杨氏还可怕,如果让安氏更加壮大,怎知来日不 会变成第二个杨应龙?水东宋氏虽弱于水西安氏,一旦把播州南六府划归宋氏, 宋氏却会跃然安氏之上,同样后患无穷。唯有三足鼎立,让安宋叶三家互相牵制、 制衡,朕的江山才更稳当。 想到这里,万历皇帝站了起来:「朕以为,改土归流宜稳妥推进,逐步施行! 故,朕谕:升思南宣抚使叶小天为宣慰使,播州南六府划归叶小天治下,曰平越 府,仍隶贵州。北线各府改土归流,曰遵义,隶四川!北方各府主要正印官由朝 廷派遣流官,其余由当地土官充任!」 叶小天受封后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宣慰使府邸,同时一边为田彬霏操办婚事, 一边联合宋家主为田彬霏请旨讨封,两家各派得力人手进京携重礼上下活动。 万历皇帝本待不允,奈何文官集团天天在耳边聒噪,念及田家受惩这些年一 直老实本分,此次平叛也确实有功于社稷,便封田彬霏为思州宣抚使,准予开衙 建府。 圣旨传到时,正赶上田彬霏大婚,真是双喜临门。 贵州大地历经战火后,此刻进入休养生息阶段,新的势力渐渐稳固,日子变 得安静祥和。 田彬霏婚后经常携妻子来探望胞妹,外人皆知他们兄妹情深,却无人怀疑其 中另有隐情。 田彬霏每次探望妹妹,就住在田妙雯的宅院中,客房和主卧相邻,中间有一 道暗门。夜深人静之际,暗门打开,两个房间就可随意出入。 宋晓语知道夫君的秘密后,心里确实有些不自在,经叶小天好一番劝解才释 然。 田彬霏虽然娶了宋晓语,对她却并无情意,而叶小天在宋晓语出嫁前就占据 了她的芳心。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傲娇的宋晓语接受了这种有点像「换 妻」的结果,私下里和叶小天郎情妾意,真个偷情滋味美。 田彬霏心中有愧,也乐见其成,叶小天因此多了一个地下夫人。 宋晓语怀孕产子,起名田青灵,这个男婴眉眼很像叶小天,跟田彬霏却一点 都不像。田彬霏当然也看出来了,别人背后的议论他也很清楚,但他却并不在意。 于珺婷生的第二个孩子是男孩,叫于浩然。 田妙雯也为叶小天诞下一子,叫叶青衫。 将来的平越宣慰使、思州宣抚使、铜仁知府这三个世袭大土司的家族继承人 都是叶小天的子嗣,叶小天终于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叶氏帝国,并将一代代传承下 去。 在西南的夜郎故地,叶小天已经成为真正的土皇帝,文官由李大状领班,武 将以华云飞为首,田妙雯不仅是叶小天的贤内助,也成为事实上的宰相,为他打 理公务。 播州南六府的土司因为附逆被朝廷几乎屠戮殆尽,留下了大片无主的土地和 子民。叶小天趁机上书请封,将自己人安插到各地。李大状、华云飞如今都是世 袭大土司,有自己的封地和子民,隐隐然已经跻身八大金刚之列。就连蛊教的各 位长老、格哚佬、苏循天等人,现在也成为领地大小不等的世袭土司。 叶小天大力提振经济,跟罗大亨通力合作,物流通畅,辐射全国甚至海外。 治下的百姓家家富足,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安康日子。 叶小天不仅爱民如子,处事公断,而且大力整顿治安,严惩宵小之徒。百姓 安居乐业、路不拾遗,交口称赞叶天王是治世明君,堪比尧舜。 (第九十七章完,请期待第九十八章《瑶瑶的归宿》。) 第九十八章 瑶瑶的归宿 贵阳,万箭楼。 万箭楼,本名八仙楼。早年间,叶小天曾在此宴请安家长公子安南天和贵州 提刑按察使陈臬台,被石阡曹家派土兵围攻,乱箭攒射。从此名声更噪,便改名 万箭楼了,传承至今,倒成了贵阳城中一处标志性建筑。 依旧是三层的酒楼,酒楼上宾客如云,七嘴八舌,不过议论最多的便是当前 的战事。 今年,安南武德成督兵犯我边界,云南总兵沐叡出师,贵州方面亦有调拨人 马助战。 临窗有一双男女,男的看起来只有三旬上下的样子,眉目清朗,顾盼之间, 颇有威仪。女的花容月貌,一颦一笑间都有无限的风情,时不时就会有人偷偷睃 她一眼。 这时邻桌正有人谈着云南战事:「沐老公爷自然是厉害的,世镇云南,安南 人犯我大明边界,那就是侵犯了他老人家的地盘,他岂能善罢甘休?不过,咱们 贵州,却也不乏好汉!」 他抹一把嘴巴上的酒渍:「咱们叶天王,可是派了兵马大元帅华云飞,统兵 两万前往云南助战了。华大将军的厉害,你晓得吧?听说那安南猴子,被华大将 军打得上蹿下跳呢!」 酒楼中一阵哄笑,坐在窗边的那男子微微一笑,缓缓呷了口酒。 这时又有人道:「说到云南战事,对了,你们听说陈藩台家公子被斩首的事 了么?」 马上就有旁边一桌的人接口道:「自然听说了。这陈藩台家公子,包揽了我 贵州兵马赴云南作战的辎重、米粮生意。本来嘛,这里边油水甚足,够他赚的了, 可他还贪心不足,采办的药材以假作真、输送的米粮以次充好,结果被按察使霍 大人秉公执法,给斩了!」 先前那人道:「嘿!你道他为何这么大胆?因为他是陈藩台家的公子!霍臬 台比布政使还低了半阶,两人又是同僚,你道霍臬台为何这么不给陈藩台面子, 偏要办了个死罪?」 马上就有人道:「怎么着,不是霍臬台铁面无私么,这里边难道还有什么门 道?」 先前那人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陈藩台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啊,舍得他 死吗?听说陈藩台拿了大笔的银子,去求霍臬台开恩呢!」 众人一阵骚动,那人道:「你们想啊,陈藩台何等身份,霍臬台还能不送他 这个人情?何况还有大把银子赚着。所以啊,霍臬台就出了个主意,叫陈藩台找 一个替死的家人,把这事儿都兜揽下来,他这边运作运作,陈衙内也就逃过了这 一劫!」 这货看来是没少喝,不然的话,事关本省排名前几的朝廷大员,这么隐秘的 事儿,他又岂敢说出来?此时楼上鸦雀无声,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就连靠窗那 对璧人都被他吸引了。 这人更加得意,提高了嗓门儿道:「你们忘啦,咱们贵州派去云南打仗的是 谁的兵?那是叶天王的兵!药材是假的,本来能救活的伤兵是要死的!米面是坏 的,士兵连肚子都吃不饱,能打胜仗吗?」 他顾盼众人,威风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说书先生一般,用力一拍桌子: 「叶天王最是爱惜部属,这事儿,他能不为手下讨个公道?叶天王派了个侍卫, 给霍臬台捎去一句话:前方将士,不能枉死!陈家公子,必须偿命!嘿嘿!就这 一句话,陈公子,谁也救不得他了!」 酒楼上众人喧哗议论了一番,有人问道:「叶天王一句话,霍臬台就听了? 那陈藩台就这么一个独子,能坐视不理?」 那人听了便把眼睛一翻,道:「你问着了,关键就在这里!」他一口把酒干 了,兴致勃勃地道:「陈藩台当然想救!你们不知道吧?为了救下儿子的性命, 陈藩台都向霍臬台下跪了!」 酒楼上「轰」地一声,喧哗声又起。那人的声音也提高了些:「陈藩台为了 儿子的性命,向比他低半阶的官儿下跪呐!结果如何,你们猜,你们猜猜!」 众酒客哪里还按捺得住,七嘴八舌道:「这位仁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结果如何?」 那人嘿嘿一笑,提起酒壶晃了晃,却已喝干了。旁边有人等不及,喊道: 「小二,给这位仁兄上一壶好酒,算我帐上!」 那人顿时眉开眼笑,道:「结果啊?结果自然是陈家公子依旧被正法了,这 你们都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道的是,霍臬台对陈藩台说了什么!」 他吸一口气,扮出一脸苦相,拱了拱手道:「藩台大人,实在对不住了!您 为了儿子都屈膝下跪了,只要能抬手,霍某敢不抬手?霍某也是没办法,那可是 叶天王!谁的面子能比他大呀?」 临窗那桌,美妇人向对面的男子扮个鬼脸儿,笑道:「嘻嘻,叶天王啊,好 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呢!」对面的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美妇人俏巧地吐了吐 舌头。 酒楼上顿时热闹起来,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一时间,这话题就从云南战事,转移到了如今在整个贵州风头最健的夜郎天 子叶小天身上。对于风云人物,小民总是喜欢八卦一番,这也是茶余饭后的一桩 乐趣。 这时便有人道:「要说这叶天王,那确实了得。我听说,前不久叶天王路经 重安司。重安司长官远迎三十里,款待叶天王。这位张长官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生得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啊!叶天王到了张家,恰好张长官这对孪生女儿去上 香回来。叶天王只是多看了一眼,那张长官就多心了,以为叶天王看上了他的女 儿,就要忍痛把二女儿送给叶天王做小星!」 旁边有人奇怪道:「为何是二女儿,不是大女儿?」 这人道:「因为张家长女,已经和白泥司田家的一位少爷定了亲!」 众人恍然,道:「原来如此!」 那人道:「可是,人家叶天王不要。张长官还得低声下气地求人家。叶天王 实在是被纠缠得没办法了,就对张长官派来的媒人打趣说:『这双胞胎啊,可不 能要。你想啊,一个和你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欲仙欲死……哎! 这人的心得有多宽才行!』」 酒楼中顿时一阵哄笑,那娇媚妇人白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小声嗔道:「流氓!」 那男人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嘿嘿!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 说话那人又道:「结果张长官听了媒人传话就更害怕了,以为叶天王是想要 一修双好,把他家的这对姊妹花全都纳为妾室。思来想去,宁可与白泥田氏从此 交恶,也不能得罪叶天王啊!于是,就要把姐妹俩全送给叶天王!」 有人急急问道:「那后来呢?」 那人耸耸肩:「后来?反正叶天王是真的没要他家闺女,大概是真的不想要 吧。」 众人七嘴八舌再度议论起来。临窗那桌,美妇人轻轻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双 眼睛妩媚得勾魂摄魄,揶揄道:「啧啧啧,姊妹花诶,叶大老爷怎么就不要呢?」 对面的壮年男子一脸正气:「叶天王谦谦君子,怎么会做以势迫娶、毁人婚 姻的事!」 对面的美妇人眼珠溜溜儿地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是么?别是学了某些人 的坏毛病,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吧?」 对面的男人忽然一脸坏笑,低声道:「那你让我偷么?」 「你想偷的人,肯定不是我!」美妇人幽幽一叹,「家里这么多女人还不知 足,你说说看,在外面欠了多少风流债?」 男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那妇人见了便也盈盈站起。二人在众人热议声中 下楼去了,自有一旁跟着的小厮前去结帐。 这对男女,正是叶小天和夏莹莹。 叶小天此番到贵阳,是为了督办米粮辎重的事儿。陈家公子贪渎,把事儿办 砸了,砍了他的脑袋只是为了给前线官兵一个交待,可这粮秣辎重还是得办啊。 叶小天生怕再出纰漏,所以亲自赶了来。 经过他的干涉,现在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公认的南财神罗大亨负责。叶小天轻 松下来,这才有了时间游山玩水,歇养身心。 贵阳距红枫湖很近,他既然要来,夏莹莹自然要跟着来,趁机回趟娘家。 铜仁,于府。 一个身材出挑、眉眼秀气、气质如白云出岫的大姑娘坐在椅上,足尖儿时不 时轻轻挪动一下,显得心神不宁。不过,她的上身却是始终纹丝不动,颈项挺直, 坐姿优雅,就像丹青大家笔下的画中美人儿一般,叫人越品越有滋味。 于珺婷呷了口茶,瞟她一眼,道:「国朝规矩,女子十五就当嫁人,你可超 了不止一年两年啦。难道你自己还不考虑?」 美女两朵红云泛上桃腮:「不急啦,人家……人家……」 于珺婷微微一笑,道:「不急?瑶瑶啊,难道你真要做老姑娘?」 瑶瑶?原来这个气质出尘的玉人,就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 瑶瑶被于珺婷一说,脸上红晕更盛,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似蕴含着一汪清泉。 她垂下头,羞羞答答地道:「倒也有些青年才俊对人家表露心意,只是人家对他 们总是不太喜欢……」 于珺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促狭地笑道:「那么,卧牛山上那个姓叶的家伙, 你喜不喜欢呢?」 瑶瑶「啊」地一声,身子就像触电般倏地一弹,羞窘地道:「珺婷姐姐,你 ……你别开我的玩笑……」 于珺婷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过去拉住瑶瑶的小手,两人来到榻边坐下。 于珺婷轻轻揽住瑶瑶的削肩,在她耳边小声道:「傻丫头,你的心思,我如 何看不明白?你告诉姐姐,想不想要我帮你呢?」 于珺婷经营于家的基业,与田妙雯等人自然没有多大的利害冲突,但夺宠、 固宠的心思还是有的。水西三虎成婚前就是金兰姊妹,感情最好,天然就形成了 一个小团体。 于珺婷不在卧牛山上住,叶小天身边总要有她的人,叶家有什么风吹草动, 她才能及时掌握……于是,她才和哚妮处得尤其亲近。 瑶瑶离开卧牛山,在铜仁求学,住在她的府上,后来赴金陵寻大师名家学习 琴棋书画,也是她亲手操办。两人如今亲如姊妹,无话不谈,感情已然深厚至极。 于珺婷柔声道:「你呀,你想要的,就得鼓起勇气去争取。韶华易逝,你还 想蹉跎到什么时候?想当初……」她把自己当年主动献身给叶小天的经历毫不隐 瞒地讲给瑶瑶听。 瑶瑶越听,俏脸越红,眼睛却越来越亮…… 叶小天的贵阳之行,直到离开后,贵阳百姓才知道叶天王前几天刚刚来过这 里。 回到家,叶小天刚要迈步进院,忽见旁边闪出一个美人儿,娉娉袅袅,如风 摆柳。 叶小天眼前一亮,大喜道:「瑶瑶,你怎么回来了?」 瑶瑶心头小鹿轻撞,向他抿嘴一笑:「人家学业已成,自然回来了,难道小 天哥不欢迎?」 「欢迎!自然欢迎!哈哈……」很自然的,叶小天便牵起了瑶瑶的手。 手一牵起,瑶瑶心头顿时一阵甜蜜温馨,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回到内宅,见到正与田妙雯说话的于珺婷,叶小天才知道她也来了。 晚餐后,于珺婷要与他单独说话,叶小天还当是什么紧要的大事,忙把她领 到小书房来,谁料…… 叶小天好生犹豫:「我将瑶瑶一直当作妹妹,甚至是女儿……这些年让她外 出游学、寄养在你府上,就是希望她在外面多走走,能够遇上一个可意的郎君。」 「可瑶瑶从小就认为你是她父亲临终前给她安排的夫婿。」于珺婷酥胸挺起, 呈现出曼妙动人的曲线:「她马上就十九了,早就过了待嫁的年龄。她在等什么, 难道你不明白?」 叶小天苦笑道:「当时为了脱险,我编的谎话儿,前几年我也告诉过瑶瑶实 情,她不该再那么想了呀。」 于珺婷摇头道:「可是那个说法已是根深蒂固,她心里满满的全都是你,别 的男人她根本看不到眼里去……这些年你东征西战、娶妻纳妾,你以为她心里不 着急么?可你对她无动于衷,她又能怎么办?」 「我怎会不关心瑶瑶?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当然希望她幸福。」 于珺婷道:「她也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你想让她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头?你想 让她幸福,陪伴在你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你为什么还叫她骑驴找驴呢?」 「嗯?我只是有点驴性儿,谁是驴了?」 「你别打岔!人家姑娘现在可是回来了,水灵灵的一棵小白菜儿,你要不掐, 可就叫猪拱了!瑶瑶说了,你如果不要她,她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算啦……你真 忍心?」 叶小天直挠头:「这事儿太大,你容我好好想想。」 于珺婷急道:「有什么好想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要是霸占了瑶瑶,何异禽兽?」叶小天痛苦地揪住了头发。 于珺婷怒道:「你要是始乱终弃,误了瑶瑶终身,那才是禽兽不如!」 叶小天本想去田妙雯房中睡的,因为心中烦恼,便回了自己单独的宿处。 叶小天吃了一盏燕窝羹,对房中的丫环说道:「你去歇了吧,我要睡了。」 那小丫环应了一声,眼神飞快地向墙角屏风后面瞟了一眼,盈盈退下。 叶小天叹了口气,又取了茶来漱了口,这才宽衣解带,登榻睡觉。躺在榻上, 只留一灯如豆,枕着手臂忽然又想起于珺婷对他说过的话,又苦恼地蹙起了眉头。 忽然,叶小天若有所觉,不由怵然一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叶小天一抬手,就抽出了床头短剑,喝道:「谁?」 榻边还有一道机关,只要他手一扳,就会连人带被褥沉下去,一块半尺厚的 铁板会把他和刺客彻底隔绝。与此同时,警铃会响,他的侍卫会在第一时间冲进 来。 叶小天一手持剑,一手按住了榻旁的机栝,但他随即就怔住了。 「别!别……是我!」 声音很小,含羞带怯。 叶小天虽不常见瑶瑶,可两人下午刚聊了许久,自然记得她的声音,顿时怔 住:「瑶瑶?」 屏风后边传出细不可闻的一声低应:「嗯!是……是我!」 叶小天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躲在那里做什么,快出来!」 一道身影慢慢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叶小天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儿 没掉出来。 纤细窈窕的一道俪影,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润泽,她……竟然一 丝不挂! 叶小天急忙扭过头去,道:「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快穿上衣服!」 「我不!」瑶瑶咬了咬嘴唇,看见他眼神躲闪,反而勇气倍增,赤裸的胸膛 又挺拔了些。 方才匆匆一瞥,那一幕春光却是深深印在了叶小天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流畅优美的曲线,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朦胧的光晕里, 仿佛传说中的美丽狐仙,有种不真实的诡丽美感。只是那一瞥,便看到了白嫩椒 乳顶端的两粒嫣红和大腿中间的一抹黝黑。 叶小天忽然有点儿口干舌燥,他又想喝水了。 「我……我喜欢你!小天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现在请你看着我, 看看长大后的我,我要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清楚,然后告诉我,你喜欢我 吗?这样的我,你想不想要?」 被于珺婷洗了脑的瑶瑶,大胆勇敢地表白。然后,叶小天就看到墙上,有一 个被放大的身影,越来越近。他看到墙上那浑圆的桃臀轻轻地扭动着,风情万种 …… 叶小天紧张地端起床头柜上的茶盏,还没递到嘴边,就被一只柔荑温柔地接 过去放回了原处。随即,一个娇软喷香的胴体俯身而上,一双濡湿香馥的樱唇覆 上了他的嘴唇,柔软娇俏的小舌撬开他的牙关,将甜甜的香唾度入他的口中。 「小天哥,你要了我吧。十四年前我们就名分已定,你说过不反悔的……」 「瑶瑶,好妹子,那时候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几房 夫人,我又比你大了十几岁,不想委屈了你。」 「说什么委屈?只要能跟我的小天哥过一辈子,我心愿足矣。大十几岁怎么 了?别说你是天王,就是一个平常的小土司,五六十岁还娶十几岁的小姑娘呢。 你可是刚三十多岁,正是壮年。小天哥,你别找借口,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 我?」 「我当然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那你还等什么?」 叶小天看着瑶瑶痴情的眼神,忽然想起当初回到葫县时那天清晨关于「童养 媳」的畅想。只是后来随着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他才没了那种想法。可他真 的没想到,瑶瑶这么多年居然痴心不改…… 当年那个天真可爱、聪明伶俐的女童,终究还是长成了娇媚迷人的大姑娘。 这些年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对她关心呵护,为她劳心费神,两人朝夕相处、耳鬓 厮磨,这种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现在,一个闺阁中的大姑娘,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勇敢地向他表白心意。 他一个叱咤风云的大男人,要畏缩后退、伤了自己所爱女人的心么? 叶小天不再犹豫,将瑶瑶抱进怀里,柔声道:「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么 ……给哥脱了衣服吧。」 瑶瑶羞红着脸,伸出颤抖的双手,勇敢地给叶小天宽衣解带。本就是入睡时 才穿的小衣,很快,叶小天跟瑶瑶一样不着寸缕了。 叶小天将瑶瑶放在床上,轻轻地趴伏在她身上,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柔 声道:「第一次,可是有点儿疼。瑶瑶,你准备好了么?」 「小天哥,我早就准备好了。十年前,你就该要了我……」 叶小天很温柔、很小心,仿佛身下还是那个萌萌的小丫头。利剑剖开狭细柔 嫩的一线天,向深处缓缓推进……开苞的那一刻,瑶瑶没有喊疼,只是抱紧了身 上的男人。 多年的夙愿得偿,瑶瑶眼中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今天她之所以这么大 胆、主动,于珺婷的鼓动怂恿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两人这十几年一路走 来相知颇深,瑶瑶清楚叶小天的人品,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这场交锋她有必胜 的把握。 男人的轻怜蜜爱让她顺利度过了初期的不适,下身痛感渐渐消退,一种新奇 的快感油然而生,瑶瑶的俏乳越发胀硬,顶端的粉红相思豆儿高高矗立……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深藏不露的少女胴体自此迎来了它真正 的主人,瑶瑶静静地体会着被心爱的男人侵略和全部占有的归属感,心里无比地 踏实、安心。 静谧春夜,漫漫良宵,床榻之上,一对男女正在进行人类最古老最传统的运 动。没有狂风暴雨,没有惊天动地,却如山间小溪,春水潺潺,行云布雨,生机 盎然。 叶天王再采新红,床褥上的点点梅花昭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 「喔~~喔喔~~~」公鸡高啼,天亮了。 昨夜那个胆大包天、逆推天王的小辣妞不见了,瑶瑶趴在被子里,埋着火烧 云的脸颊,闭着眼睛不肯起床。叶小天费了吃奶的劲儿,才逼她梳洗打扮好了, 牵着她的小手走出门去。可一到阳光之下,瑶瑶又变得羞不可抑了。 这时候,于珺婷忽然从前边竹林中走出来,款款而行,似笑非笑。 叶小天本以为瑶瑶会羞得马上逃之夭夭,没想到瑶瑶看了一眼于珺婷那傲人 的双峰,又看看自己倒扣胸前的玉碗,忽然对他小声道:「小天哥,人家……人 家的胸,是不是比较小?」 叶小天一窒,瞧着瑶瑶担心的眼神,忙甜言蜜语道:「没关系,那会让我们 的心贴得更近呢!」 「嗯……」瑶瑶甜甜一笑,竟有了一种新婚妇人的妩媚。 「叶大土司……」于珺婷的声音甜丝丝的,可怎么听都有一种调侃的意味。 瑶瑶终于害羞了,赶紧道:「珺婷姐姐,你……你们聊,我先走了!」 瑶瑶风摆杨柳般急急而逃,只是看她步态,虽然轻盈婀娜,可总透着一股子 哪儿不太舒适的意味。于珺婷是过来人,自然懂得。 于珺婷收回目光,对叶小天揶揄道:「昨儿晚上,我可是等在外面,准备万 一某位坐怀不乱的伪君子真把人家姑娘赶出来,害得她一时想不开去自尽呢。结 果……」 她伸了个懒腰,道:「结果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我的叶大老爷,你终于肯做 禽兽了啊!」 叶小天先是心中一虚,旋即瞪大了眼睛先发制人:「废话!那时情景,我… …我若不为所动,岂不是禽兽不如?咳!那种时候我依旧不答应,瑶瑶岂不是真 的只有寻死一条路了?」 于珺婷忍俊不禁,翘起大拇指:「叶大老爷,您真伟大!」 叶小天可不是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主儿,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自荐枕席,他这 个叶天王当然要负责!他施施然来到掌印夫人的房中,腆着脸将昨夜的艳遇告诉 了田妙雯。 田妙雯扑哧一乐:「那你择吉日把瑶瑶娶进门吧。这小丫头还真是讨人喜欢, 我也不介意再多一个妹妹。」 说完此事,叶小天又对田妙雯道:「家里人越来越多,孩子们也逐渐长大成 人,我早就委托大亨,另外选了一大片山清水秀之处,再造宅院。大亨不惜重金 从京城找名师设计,又在全国选了能工巧匠,已经开始动工了。你有时间可以去 看看,有何不妥之处也好修改。」 …… 叶家王朝的内宅,规模宏大如同紫禁城的后宫,叶天王的五位夫人各有宅院。 掌印夫人、水西三虎的大姐、白虎田妙雯的宅院最大,除能供主人车马通行 的正门外,两侧还有供丫环仆妇通行的侧门,大门上的匾额写着「白虎堂」三个 大字。 二夫人、水西三虎的三妹、胭脂虎夏莹莹的宅院次之,命名为「胭脂堂」。 小路和小薇的居室位于正房两厢,她们已经从陪嫁丫头升格为叶小天的两个妾侍。 三夫人、水西三虎的二姐、霸天虎展凝儿的宅院为「凝露堂」。她的母亲安 夫人也住在正房里面的套间,虽叫套间,其实十分宽敞,与正房有门相通。 四夫人哚妮的宅院名为「朝晖堂」,与三位诰命夫人的宅院相比稍小,丫环 仆妇也略少,毛问智的遗孀叶倩也住在这里。 五夫人杨乐瑶的宅院名为「逍遥堂」,院里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似江南园林, 屋内琴棋书画雅致脱俗……于珺婷每次来叶家都住在这里。 毗邻白虎堂还有一座清净的宅院,没有匾额,叶宅的人都叫它「省亲堂」, 是专为田彬霏过来探望胞妹时歇宿所建。两座宅院的隔墙上开了一道月亮门,便 于来往,每天有仆妇打扫,时刻保持着干净。田彬霏兄妹情深,来得很勤,但有 时候田氏家主公务繁忙,宋晓语也会过来和小姑子欢聚几日,众人也已习以为常, 甚至暗地里把宋晓语当作了叶天王的六夫人。 叶小天的母亲窦氏居住的宅院位于最里面的「慈恩堂」,大嫂柳敏和侄女叶 灵也住在那里。院里还有一间佛堂,供奉的是天王韦陀。 华云飞的大元帅府离叶宅不远,夫人桃四娘还兼着叶宅大总管,所以在内宅 的最外侧也有桃四娘的一套小宅院,作为她当家理事的办公场所。 这一日,叶小天闲暇无事走进了桃四娘的小院,桃四娘赶紧将他迎进房中。 叶小天坐在桌前,随手翻了几下桌上的账本,对桃四娘说道:「你如今也是 大元帅府的掌印夫人,地位高贵,就不要每日来这里操持这些杂事了。我再找个 管家,也很容易。」 桃四娘痴痴地看着叶小天,小声道:「我每天到这里来,老爷真的不知道是 为了什么吗?」 叶小天一怔:「为了什么?」 桃四娘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为了能经常看见你,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叶小天惊呆了,不敢直视桃四娘痴情的泪眼,讷讷地说道:「你这是何苦… …难道云飞待你不好?」 「不!云飞待我极好。可我心里有你,实在没有办法……」 「那……云飞知道你的心思么?」 「知道。当初他向我求亲时,我就对他坦言了。可他说,他不在乎。这些年 你南征北战,百事缠身,我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感情,不给你增添烦恼。如今你坐 稳了江山,不再忙忙碌碌,我这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当年,叶小天因为被潜清清下了烈性春药而跟桃四娘有过一次露水之欢。虽 然他当时意识不清不敢确定,但桃四娘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他心跳加速。叶小天 知道桃四娘是华云飞的意中人,便有些刻意躲避她。尤其是桃四娘嫁给华云飞后, 叶小天为了避嫌,更是很少跟她单独接触。 今天鬼使神差地来见桃四娘,知道了她的心意,叶小天也坦言相告:「四娘, 对不住了,你的情意恐怕我只能辜负了。你是一个好女人,我也很喜欢,可我不 能对不起云飞……」 桃四娘惊喜地瞪大了双眼,激动地说道:「你也喜欢我?能听到你这样说, 我真是很开心……其实我也觉得愧对云飞,所以这些年我给他娶了几房姬妾,既 是想给华家开枝散叶,也是想让他把心思多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可他仿佛着了魔, 经常鼓动我主动勾引你,比我还迫不及待……」 叶小天难以置信:「怎会如此?莫非云飞有什么心病……」 「他说,如果不是你,他还是山中的一个猎户,也许为报父母之仇早已命丧 黄泉。是你给了他精彩的人生和如今的显赫地位,这份恩情比生身父母还重,他 不报答心内难安。」 桃四娘走到叶小天身旁,俯身在他耳边说道:「而且,他在床上还总问我那 次跟你欢爱的细节。我讲得越详细,他就越兴奋,激动得两眼放光,好像吃了春 药……」声音越来越小,还没说完,桃四娘就软在了叶小天的怀里。 桃四娘身子滚烫,却软若无骨,叶小天怕有闪失,赶紧抱住了她。 从桃四娘口中确认了那晚两人已经有过一夕之欢,叶小天此时看向桃四娘的 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好人儿,你就要了我吧,奴家和云飞已经等了太久……」桃四娘吐气如兰, 娇喘微微。 温香软玉抱满怀,叶小天也不由得情动,胯下的阴茎高高挺起,直直地戳到 了桃四娘的屁股上。 桃四娘感觉到了,伸手下去摸了一把,情热难耐道:「老爷,你的小弟弟可 等不及了哦。」说着,强挣着下来,跪在叶小天胯间,不由分说便解开他的腰带, 掏出了那根已经胀硬的大屌,痴痴地看了好久,又凑近闻了闻,这才张开嘴巴, 一口含住了它。 桃四娘的口舌功夫也许算不得炉火纯青,但她对这根阳具的崇拜和痴迷、喜 悦和兴奋简直毫不掩饰。她是如此卖力,以至于叶小天都被感动了,那种被人倾 心爱慕的感觉使得兴奋加倍,本就胀硬的鸡巴更加壮硕。 桃四娘激动得满脸潮红,她吐出口中的鸡巴,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自己褪 下了裤子,转身将浑圆嫩软的大白屁股抵到男人的胯间,探手捉住那根昂立高挺 的擎天肉柱,迫不及待地就往自己的屄眼儿里塞…… 叶小天却犹豫着扶住了美妇人的香臀,迟疑着说道:「四娘,这样……真的 好吗?」 桃四娘咬着红唇,脸上的表情有些癫狂,语气却坚定地说道:「我什么都不 管了,哪怕今天过后就下地狱,奴家也认了。老爷,奴的好哥哥,求求你,给我 吧,我实在是忍不了啦……」 叶小天忽然想起了田妙雯,她与胞兄通奸,其实就是给叶小天戴了绿帽子。 但他感念田彬霏的痴情,放任了自己的掌印夫人,甚至允许田彬霏在胞妹房中过 夜。 叶小天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曾偷听过兄妹同房。当他听到田妙雯在兄长胯 下娇喘呻吟、纵情恣欲,其放浪程度远超他们夫妻敦伦。那肉体撞击的「啪啪」 声和激烈抽插时的淫水「咕唧」声伴随着兄妹俩的淫声浪语,让屋外的叶小天听 得心里酸楚的同时,却也体验到一种莫名的刺激和兴奋。 难道华云飞也有这种「淫妻心理」?知道妻子心中有别的男人,不但不生气、 阻止,反而放任,乃至纵容? 想到这里,叶小天心内释然,放开了双手。 桃四娘回头感激地看了叶小天一眼,美臀落下,那杆壮硕粗长的肉枪扑哧一 声就扎进了湿漉漉的滚烫肉洞里,热热的浪水飞溅出来,将两人交合部位的阴毛 都濡湿了。 桃四娘仿佛饿急了的乞丐,腰胯用力,屁股忽而转圈碾磨,忽而大起大落, 对穴中失而复得的宝贝爱不释口,贪婪地榨取…… 过了许久,桃四娘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终究是妇人,又不是展凝儿和于珺婷 那种练武之人,体力有限,何况这个姿势相当累人……桃四娘转头看着男人,眼 中满是哀怨和乞怜。 叶小天拍了拍桃四娘的屁股,妇人会意地起身。叶小天从座椅上站起,将她 摁在桌旁。桃四娘上身俯在桌上,分开双腿,高高撅起圆滚滚的硕大美臀。 叶小天扎着马步,从桃四娘身后挺枪入洞……这个姿势插得最深,叶小天能 感觉到龟头抵住了妇人花心的那块软肉。 「好深,到底了……云飞从来没肏到这个地方。啊!好哥哥,奴的亲爷,用 力肏我,奴家不想活了……」 叶小天大力地抽插,桃四娘摇臀迎凑,肥软滚圆的屁股上荡起一波波肉浪。 叶小天看得有趣,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妇人的美臀上。 「啪」的一声脆响,桃四娘身子一颤,浪声高呼:「打得好!亲爷,打死奴 家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吧!打吧,打得越狠越好……」 叶小天也不再客气,双手挥舞,啪啪声如同爆豆,妇人雪白的屁股很快就出 现了一片片的粉红,像梅花争艳,似桃李吐芳。 桃四娘娇躯不停地颤抖,屁股扭摆如蛇,阴道内却一阵阵收缩,将男人的鸡 巴裹紧。 终于,桃四娘在迎来几个接踵而至的高潮后,再也支撑不住,两腿发软,身 子滑下,哀哀地央求道:「爷啊,奴家真要被你肏死了……」 叶小天也忍了好久,此时忍无可忍,嘶声吼道:「爷也到了,今天就放过你 吧。」说着,作势往外抽拔。 桃四娘感觉到了,赶紧说道:「爷,别抽出来,就流到奴家的屄里吧。」 见男人犹豫,桃四娘说道:「爷请放心,奴家多年不孕,不会有事的。」 叶小天这才放心地松开精关,一股股精液激射进去。 桃四娘只觉得阴道深处一股股热流激荡,被烫得啊啊浪叫,又是一波高潮来 临。 结束后,桃四娘再也坚持不住,两条腿哆嗦不止,终于软瘫在地,胯间洞开, 乳白色的精液不停地外溢,流到地上一滩浊物。 叶小天将她搀起,两个人搂着坐在椅子上。 桃四娘心满意足,一脸媚意看着叶小天,越看越爱,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 口。 叶小天不无担忧:「今天这事,你准备告诉云飞吗?」 桃四娘粉脸飞红,说道:「当然,云飞等这一天也好久了,奴家回去会仔仔 细细地告诉他。」 「咱们这样,真的不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吗?」 「不会,说不定云飞会更稀罕我呢。他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玩弄奴家的,听了 不知会有多兴奋,奴家今晚恐怕会被他肏死……」 第九十九章 后宫春色 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端庄稳重、贤惠能干的叶府大管家,此时却如风流的荡 妇,叶小天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春梦。 桃四娘却不知男人心中所想,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喃喃地说道: 「我今天算是了却了多年的夙愿。可是,老爷,你知道府里还有一个可怜之人吗?」 叶小天一愣:「你说的是谁?」 「叶倩。」 「老毛的遗孀?嗯,她是很可怜,自老毛走后,孤身一人,日子确实难熬。」 「所以,我把她安排到了四夫人的院中。」 「嗯,哚妮连个贴身丫环都没有,虽然有人伺候,终究冷清了些。你把叶倩 安排到那里,两个人也算有个伴儿,这样安排很妥当。」 「不过,叶倩年纪不算老,你打算就让她这么孤独终生吗?」 「这个……她毕竟是老毛的遗孀,如果她坚持守节的话……」 「唉,你三妻四妾,当然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女人这一生图个啥,不就是 有个男人关心呵护、陪伴依靠吗?」 「你的意思,是再给叶倩找个人家嫁了?」 「你胡乱给她找一个男人,恐怕她也不愿意。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叶小天大感兴趣:「哦,是谁?」 「你!」 叶小天吃惊地站起来,犹自不敢相信:「何以见得?」 「你还记得,老毛横死后,叶倩茶饭不思,整日郁郁寡欢,很快就脱了人形, 眼看是不活了?」 「嗯,那时候你来告诉我,我去探望过她,也曾苦口婆心地解劝了一番。」 「其实别人早就劝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她都听不进去。为什么你一去就 效果不一样?而且自你离开,她就有了精神,开始吃饭,身体很快好转了。」 叶小天沉默了,那次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叶倩对他的情义,也顺着她的心思 尽可能安慰了她。他当时答应以后会经常去看她,但他却没有做到,尤其是知道 叶倩逐渐恢复后,更是没再关注这个可怜的女人。 从叶小天的内心里,其实希望叶倩能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他给不了她任何的 名分。而且后来他忙于征战,也无暇顾及她,不是桃四娘今天提起,他都要忘了 这个女人了。 「老爷,别看你在外面叱咤风云、运筹帷幄,可在男女之事上,还是女人最 懂女人。我曾试探过她,每当提起你,叶小娘子的眼中就熠熠放光。那种眼神我 可明白,只有说到自己最关心最喜欢的男人,女人眼中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 光彩。」 叶小天摇摇头:「是不是因为你对我走火入魔,所以觉得别的女人也跟你一 样?其实我本是京城一个小小的狱卒,因缘际会才有了今天。我没有你想象的那 么伟大,叶倩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我情根深种。」 「唉,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对女人有多大的魔力。算了,如果你不相信我 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的四夫人,她跟叶倩日日相伴,更了解叶小娘子的心思。」 叶小天往门口大步走去,桃四娘在他身后幽幽地叹道:「我这是何苦?非要 把自己心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不过,叶小娘子也真是可怜……」 叶小天大步迈进哚妮的院子,惊得哚妮手足无措,赶紧把他迎进房中。 哚妮早年就跟随叶小天,那时候叶小天身边没什么女人,哚妮独承雨露,两 个人很是恩爱。但随着叶小天的地位逐步上升,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且叶小 天随着势力的扩张,日益忙碌,两个人的激情这才渐渐平淡下来。 好在哚妮也不是心思重的小女人,从不给叶小天增加烦扰。尤其是现在她给 叶小天生了一子一女,每天忙着侍弄那对活宝,更没了争宠之心。 叶小天后宫佳丽如云,他忙得应接不暇,已经多日没到哚妮的院里来了。此 时两人相见,就像老夫老妻,彼此间也没什么拘束。叶小天在椅子上落座,哚妮 亲自给他奉茶,开心地问道:「老爷,今日怎么有空到贱妾这里来了?」 叶小天老脸一红,如果不是因为叶倩,他还不知再过多久才会来见哚妮。 叶小天迟疑了一下,才将哚妮拉到身边,悄声问道:「你跟叶倩住在一起, 知不知道她的心思?」 哚妮一怔:「老爷指的是哪方面?」 「就是……她对以后的生活有没有什么打算,比如再嫁……」 哚妮摇摇头:「叶小娘子看着真可怜,每天足不出户,也就是我去她房中能 跟她说会儿话。我看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变成在家修行的尼姑了。」 「那你说,她心里有没有喜欢的……男人?」 哚妮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老爷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有。」 哚妮看着叶小天,娓娓道来:「你每次来我这里,进进出出的时候,我发现 叶倩都会在房中偷偷地看你。我瞧见过她的眼神,很热烈,也很痴狂,那是看见 心爱的男子才会有的眼神。本来我也没多想,但是你今天提起,我觉得她如果心 里有人,那人只能是你。」 叶小天不由得暗暗叹服,在这件事上,桃四娘和哚妮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老爷,我知道一个女人单相思的滋味……要不,你去她房中看看她?」 「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这是你家,就算叶倩是咱家的客人,你作为主人就不该去探 望吗?」 叶小天心乱如麻,起身去了叶倩的房中。 叶倩正在房中踱步,听见脚步声,赶紧回到床边坐下,一颗心砰砰直跳。 叶小天挑帘进来,叶倩看见是他,啊的一声惊叫,慌得一下子站起,看着他 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请我坐下喝口茶吗?」 叶倩慌乱地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低着头说道:「老爷……你请坐。」说 完,也不敢看他,斟茶的时候身子摇晃,手也直颤。 叶小天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看到屋里摆设很简单,甚至有点儿简陋,不由 得惭愧道:「我对你还是关心得太少。你住在这里可还满意?要不要我添些家当 给你?」 叶倩稳稳心神,接口道:「不用!妾身是不祥之人,能蒙老爷收留,还住在 四夫人院中,已是感恩不尽,怎敢再有更多奢求?」 叶小天一皱眉:「不要再说你是不祥之人这种话。说起来,还是我没把老毛 照顾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谁敢不敬重于你,让我知道了定不轻饶!」 「老爷千万别这么说!当年老爷把我救出火坑,让我过上了受人尊敬、无忧 无虑的好日子,我一直感恩戴德。毛大哥的死,都是命数,我从来没想过埋怨老 爷。」 「先不说这些。今天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今后的打算,如果我给你挑选一个 良善之家,你愿不愿意再嫁?」 叶倩把茶盏递给他,摇了摇头。 叶小天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中意的男人?」 叶倩的眼光在叶小天的脸上瞟了一眼,又慌乱地低下了头:「有又如何?我 这种人又怎敢痴心妄想?往后余生,只要能有机会看他几眼,对我来说已经足矣。」 叶小天仍盯着她,沉声问道:「我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叶倩勇敢地抬起头来,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抬手指了指叶小天,脚下 忽然一个踉跄,身子就软软地歪倒…… 叶小天抢步上前抱住了她,叹息道:「你这是何苦?」 叶倩好像打摆子一样浑身颤抖不已,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叶小天,嘶哑的声音 说道:「抱我,抱紧些,老爷,求你了。」 叶小天将叶倩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下,然后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揽 住她的柔肩,轻声问道:「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相待?」 叶倩扭过头,痴痴地看着他,喃喃道:「你如日月之辉,我如萤火之光,是 我痴心妄想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楚楚可怜、哀怨欲绝,叶小天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惊奇发 现叶倩的身子是如此的柔软,简直是柔若无骨。而且叶倩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 叶小天十分肯定那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而是少妇身上的体香。 怀中的女人娇媚柔软,淡淡的香气中人欲醉,叶小天不由得情动:「是我鲁 钝,不知你情深至此。从今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叶倩幸福地闭上美眸,鼻间轻轻嗯了一声,往男人的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软玉温香,就是柳下惠此时也不可能坐怀不乱。叶小天的手掠过纤纤细腰, 滑到叶倩的臀丘,那里也是浑圆饱满、丰盈软弹,手感绝佳。他越摸越想摸,越 摸越喜欢。 叶小天的魔爪忍不住探到叶倩的胸前,拢住了那一对耸起的乳峰。叶倩任他 轻薄,叶小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解开妇人的上衣和胸围,直接把手盖在 了那对白花花的奶子上。 娇软弹手、酥嫩滑腻,手感不要太好哦。这一对小白兔在叶小天的手中变幻 着各种形状,仿佛挣脱了世俗束缚的一对活物,欢快地跳跃。 叶倩娇哼一声,情热难耐地扭动娇躯,愈发撩拨得叶小天兴发如狂。 叶小天将女人推倒在床,褪下她的裤子,自己解开腰带掏出已经挺拔如枪的 大屌,就要翻身上马。 叶倩忽然双手掩住胯间,惊慌地说道:「老爷,别……妾身真的是不祥之人, 已经害死了两个男人,不能再害了老爷!」 叶小天愣住了:「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妾身不想从了老爷,实在是妾身是一只……」叶倩说着,放开了双手, 羞愧地说道:「是一只白虎。大家都说,白虎克夫,妾身不能害了老爷。」 叶倩并非真正的白虎,高高隆起的阴阜上其实长有稀疏柔软的阴毛,只是淡 淡的若有似无。叶小天凝目观瞧,美少妇的阴户白皙软嫩、丰满鼓凸如一枚鲜美 的白杏,两片阴唇如鸡冠般外翻,又如蝴蝶振翅欲飞,湿淋淋的如同带露的花瓣。 叶小天看过的话本、春宫画和道家房中术也不少了,叶倩深藏不露,原来身 怀名器啊。阴户如此丰隆高凸像新出笼的大白馒头,分明是馒头屄;可看那外翻 如蝴蝶翅膀的两片阴唇,又像是蝴蝶屄。 馒头屄最耐肏,肥软鼓凸的阴阜如同肉垫,既能对抗激烈的抽插,也使得男 人猛烈撞击时有弹软的缓冲。而蝴蝶屄不仅外观迷人、如诗如画,而且阴茎抽送 时使得阴唇不停地拍打棒身,更增加别样的快感。 叶小天笑了:「你如果是白虎,老爷我便是青龙,正好能降服你这只白虎。 好叫你得知,咱们的掌印夫人就是真正的白虎,也没见她能害了我!」 叶倩眼睛一亮,身体顿时酥软,两腿分得大开,胯间的阴户开门揖盗,欢喜 地说道:「只要老爷不嫌弃,奴家愿意伺候老爷,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叶小天看着妇人下体的宝物,早就垂涎欲滴,此时也不再客气,屁股一耸, 叩门而入。 阴道内濡湿滚烫,黏滑的阴肉立即缠了上来裹住了粗大的鸡巴,一阵阵有力 的蠕动绞缠,仿佛婴儿的小嘴在咬噬。叶小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道这 就是传说中的「活屄」? 叶小天知道女人经过训练,阴道是可以收缩蠕动给阳具美妙的刺激,但那需 要女人鼓劲运气,故意为之。现在的叶倩全身瘫软,任他施威,并没有刻意的动 作,下阴就条件反射地大力蠕动,这只能解释为她的阴户是天生的名器,是专为 男人而生的销魂窟。 叶小天兴致勃勃地往里插,叶倩的阴道狭窄浅短,很快见底,花蕊是娇软的 一块嫩肉,随着他顶耸向后退缩,鸡巴全根而入往回抽的时候又迎凑上来,仿佛 在跟他的鸡巴推挡搏斗。而且这块媚肉既软又弹、滑不溜丢,与龟头磨蹭挨擦, 那滋味委实妙不可言。 叶小天忍不住大力抽插,阴道内仿佛下过一场春雨。常言道春雨贵如油,叶 倩分泌的爱液也是油腻腻的,十分润滑。更让叶小天惊喜的是,花心深处有一股 强大的吸力让他每次都不由自主地尽根而没,加上阴道内持续不断的蠕动夹裹, 真的像极了一个没牙的婴儿大口地吸奶,不把他的精液吸啜出来誓不罢休。 叶小天今天本来只是抱着同情心过来安慰叶倩,没想到竟然意外捡到了宝, 怪不得公爹和小叔子为她对簿公堂、毛问智对叶倩那般迷恋。叶倩只是一个家境 贫寒的平民女子,没有祖传秘方和名贵药材来药浴,也没有护肤的药膏来滋润皮 肤,然而叶小娘子的皮肤也是白皙细嫩、吹弹得破,比田妙雯和夏莹莹也不遑多 让,这真是深山育俊鸟、柴屋出佳丽啊。 如果再加上叶倩娇躯软若无骨,腰肢纤细欲折,紧绷绷的屁股滴溜溜圆,两 个弹软的小奶子盈手可握,一双白嫩的小手如同柔荑,三寸金莲莹白剔透……这 个叶小娘子简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天生尤物啊。 娇小柔弱的叶小娘子被叶小天裹在身下,让男人大发淫威,却仍能扭动柔韧 的腰肢,抬胯迎凑,让叶小天如堕仙窟,畅美难言,恨不得将身下的仙女掰碎揉 烂了吞进肚里。 半个时辰过去,叶小天的攻势渐缓。虽然滋味美妙难言,他恨不得就这样天 荒地老,累死在叶小娘子的肚皮上也心甘情愿,但他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 叶倩心疼地说道:「别累着老爷,让奴家上去伺候您吧。」 叶小天恋恋不舍地停止抽插,抱住叶小娘子就地翻身,变成女上男下,阴茎 仍牢牢地镶嵌在娇小的阴户内。 「好哥哥……」叶倩呢喃道,忽然惊慌地看着叶小天,嗫喏道:「老爷,奴 家不该如此称呼,您别生气好吗?」 叶小天微笑着面对叶小娘子春潮翻涌如桃花绽放的娇羞美颜,口气轻快地说 道:「咱俩都姓叶,我记得以前就答应过你可以兄妹相称,你忘了吗?」 叶倩松了一口气,情热难耐的昵声叫道:「哥,你是倩儿的情哥哥,小妹真 是爱死你了。」 「倩儿,好妹子,哥也喜欢你。」 叶倩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叶小天,忽然莞尔一笑,上身抬起,一双小 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屁股扭了一下,然后默然不动。 叶小天忽然感到阴茎根部被阴道口束紧,就像阴户关闭了大门。然后阴道内 层层皱褶如波浪般翻涌着裹挟住棒身,就像千百条蚯蚓在缠绕咬噬阴茎。这种快 感异常强烈,叶小天这种花丛老手也只能咬牙强忍。 就在叶小天勉力支撑之时,女人阴道尽头的肥软花心忽然涨大,如两瓣肥厚 的嘴唇咬住了龟头,蠕动中像婴儿吃奶般连吸带嘬。同时,看不见的子宫内似有 一股暖暖的吸力让阴茎越陷越深。 叶小天从未料到,叶倩身子不动,就有如此多的手段。他从未碰到过这样的 女人,仰卧的上身不由得紧张地抬起,额头冒汗,连屁股都绷紧了。 一盏茶的工夫后,叶倩小腹起伏,屁眼翕张,阴门随之一缩一放;阴道内的 媚肉如重峦叠嶂,又如重门叠户,波翻浪涌如潮涨潮退;花心大口咬噬吸吮着龟 头,身体深处的那股吸力越来越强,如同龙卷风般袭击着龟头顶端的马眼…… 两个人默不作声,叶小天死命地对抗,可是这种快感实在是过于强烈,非人 力所敌。他终于支撑不住,败给了内媚的叶倩,滚烫的精液倾囊而出,激射到叶 小娘子的花心深处…… 叶小天既惊喜又遗憾,他还有好多姿势和花招没来得及施展,就这么缴枪投 降了。 叶倩莞尔一笑,屁股轻抬翻身下马,阴户闭合如初,竟无一滴精液外溢,叶 天王刚才射出的一腔黏稠滚烫的精液被她悉数纳入子宫。她俯到叶小天胯间,张 开樱桃小口将阴茎含入,越吞越深,居然全根尽没,龟头直抵喉咙。喉咙不停地 蠕动挤压,食道深处似也有一股吸力,将马眼内残余的精液缓缓吸出。 叶倩唇舌并用,将叶小天的阴茎舔吮干净,那香软的小舌竟然让阴茎起死回 生。可惜叶天王有心无力,徒叹奈何。直到离开叶倩的小屋,叶小天还晕陶陶的, 脚步有些虚浮。 自此之后,叶小天到哚妮的院子来得勤了,而叶小娘子在床上的花样层出不 穷,让他总有一种如登仙境的感觉。 夏莹莹作为叶天王的二夫人,既不用像掌印夫人田妙雯需要操持公务,也不 像三夫人展凝儿每日练剑、四夫人哚妮练习蛊术、五夫人杨乐瑶琴棋书画。每日 里百无聊赖,就看话本解闷儿,实在无聊就让小路和小薇给她表演杂耍。 这天,莹莹趴在床上,看的是《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当看到张珙和崔莺莺 在小丫环红娘的穿针引线下,西厢幽会,那词写得极是香艳: 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勾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鬟仿佛 坠金钗,如云青丝髻儿歪。我将这纽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我这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呀,春至人间花弄色,阮肇到天台。 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但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 蕊娇香蝶恣采。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早见红香点嫩色,春罗原莹 白。 灯下偷眼觑,胸前着肉揣。畅奇战,浑身通泰,不知春从何处来?我将你做 心肝儿般看待,点污了小姐清白。若不是真心耐,怎能够这相思苦尽甘来? 春意透酥胸,春色横眉黛,杏脸桃腮,乘着月色,娇滴滴越显得红白。今宵 同会碧纱下,何时重解香罗带?下香阶,懒步青苔,动人处弓鞋凤头窄。 夏莹莹直看得心神荡漾、旖念丛生,正春情难解之际,叶小天拿着一本装帧 精美的春宫图册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本春宫图据称是本朝名士唐伯虎所作,罗大亨搜罗来转手就送给了叶小天。 叶小天爱不释手,赶紧到莹莹的闺房来和娇妻共同参研。 见到莹莹穿着白绸的衣裤,趴在床上,翘着白生生的小腿,晃悠着秀气的小 脚丫,悠闲自若地翻阅着话本,叶小天便蹑手蹑脚地潜上床去,偷眼去瞧那书。 莹莹正看得入迷,也不以为意。 当叶小天看到「露滴牡丹开」等香艳词句时,也是淫心荡漾,伸手一抄,一 下子捉住了莹莹的脚丫。莹莹挣了挣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握着,只是由于怕痒, 那如卧蚕般白嫩的五根脚趾害羞似的蜷了起来。 叶小天忽然问道:「莹莹,你道这红娘为什么帮自家小姐和张生两边张罗, 非要促成两人月夜私会、共赴巫山?」 莹莹好奇地看了叶小天一眼:「不知道呢,相公快告诉人家。」 叶小天轻笑道:「这红娘是莺莺小姐的贴身丫环,将来陪嫁过去会成为通房 大丫环,换句话说,这张生也是红娘的男人。所以张生才调笑红娘『若共你多情 小姐同鸳帐,怎舍得让你叠被铺床?』红娘有这个盼头,怎会不尽心竭力?」 莹莹想了想,点头道:「我本来还以为小红娘是人好心善呢,你这么一说,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叶小天兴致勃勃地道:「这话本有字无画,有啥意思?我这里有个好东西, 咱们一起看。」 叶小天翻开那春宫图册,一幅画工精美的春宫图跃然眼前: 只见山野郊外,春花烂漫,一块平坦的山石上仰卧一个半裸男子,一个上身 只着小衣的婉约女子娇羞无限地跨坐在男子身上,酥胸半露,下体相接,男女性 器纤毫毕现……画上还题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诗句。 再翻一张,却是透过纱窗,窥见闺中春景:床上俯卧一对男女,旁边另有一 女正轻解罗裳…… 第三副却是在庭院之中,一个少女慵懒地躺在另一个半裸熟妇怀中,从年龄 和长相上看很像一对母女。一个男子蹲在少女胯间,阳具插入少女阴窍内,双手 却按在妇人双乳上,伸着头跟那美妇亲嘴。 彩色的工笔绢画,男子衣衫半解,赫然露出下体粗壮的阳具;女子亵衣散开, 袒露妖娆身段,雪股玉肌,俏乳美臀,胯间春桃初绽、阴门洞开。加上男女春情 上脸,周围景致嫣然,每副图上都配有诗句,意境幽雅娴美,令人如临其境。 秋千上,女上男下一幅欢好画面,身旁鲜花绽放,还有蝴蝶纷飞,春光明媚 艳阳照,画上有题跋:「倒垂莲:自厌春情草草,翻上郎身倾倒。玉腕枕郎肩, 桃腮樱口煞相连。颠磨颠,颠磨颠,摇曳花心不倦,倒溜清泉一线。好个柳腰, 果三伏三起不知休。羞不羞?羞摩羞。」 莹莹看着那画,读着那诗,一时春心荡漾,只觉双腿之间一团腻热,忍不住 把双腿绞得僵直。叶小天见她并无不悦,脸上反而春情一片,也不由得淫兴高涨。 莹莹羞红着脸儿轻啐一口:「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她将画册往叶小天 身边一丢,那画册一翻,又现出一副图来。叶小天瞧见那画上两行大字,不禁将 那诗句吟了出来:「清风明月无从觅,且探桃源洞底春。」 莹莹偷觑那画:绣榻上一个娇俏的小丫环跪趴着,两只手臂撑直,白嫩的身 子一丝不挂,扭转小脸回眸后望。在她身上仰躺着小衣敞开的闺阁小姐,两条修 长的美腿分开搭在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肩头,屁股叠压身下丫环的美臀上,两女 胯间夹着肥美的水蜜桃儿呈「吕」字绽开洞眼儿,男子直挺挺的阴茎插在小姐穴 内,阴唇外翻,阴毛相连…… 莹莹不由羞红了脸移开目光,一抬头,却恰迎上叶小天火热的双眸。 莹莹眸如春水睇了他一眼,随手翻到下一页,那图却是一幅《春日吹箫图》: 陈设简朴的书房内,一名书生仰坐在太师椅上,裤子褪到了脚腕。一名美妇蹲在 他的两腿之间,光着屁股正在吞吃男子的阴茎,迷离的眼神仰望着那个男子。 叶小天不由得情热难耐,一只魔爪探进了莹莹宽松的上衣之内,轻轻握住了 一掌柔盈。随着夫君的爱抚,原本就坚挺耸立的一对肉峰更加丰盈挺翘……莹莹 欲火渐升,慵懒恍惚的眼波,媚得几乎滴出水来,玉乳变得盈硕丰腴起来,颤颤 巍巍,乳蒂娇红。 叶小天淫心难遏,翻身仰躺,撩袍解裤,放出了那根张牙舞爪的狰狞肉柱, 轻推莹莹到他的胯间。莹莹满脸红晕地瞟了他一眼,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地张开, 两片柔唇像绽开的花瓣,迷离的俏眼轻轻地合拢了,然后那小手扶着滚烫的玉柱, 小嘴慢慢成了O形,情怯怯地慢慢含入口中。 微风漫卷轻纱,满月轻透帘笼。桃腮鼓起,香舌起舞,静谧的室内隐隐传出 啾啾之声…… 叶小天有些失去焦距感的眼睛无意识地落在那副图的诗句上:「此箫非彼箫, 菇头独眼粗伟。肉音别自唔咿,呜咂啧啧唾飞,辨不出宫商角徵。一点樱桃欲绽, 纤纤十指抚弄,深吞浅吐两情痴,不觉悟灵犀味美。」 叶小天意犹未尽地胯部挺耸,低声道:「再含深些。」 莹莹试着深含,却呛得咳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好奇地问道:「相公,可有 谁含得比我深?」 叶小天想了想,不敢确定地犹豫道:「好像凝儿含得多一些。」 「二姐能都含进去么?」虽然跃升为二夫人,对排在自己之下的展凝儿,莹 莹还是习惯叫二姐。 「那倒也不能。」叶小天的阳具硬起来有半尺多长,只有叶小娘子的深喉能 勉强含入。 莹莹眼珠一转,心里浮出一个念头挥之不去,越来越强烈,她嘻嘻一笑: 「相公,咱不玩这个了,我让你看节目好不好?」 「嘎?」叶小天傻眼了,箭在弦上,接下来不是该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吗?难 道有什么节目比这个还好玩? 莹莹玩兴甚浓,将叶小天的丑物放回裤中,长袍掩好,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 上的衣物,高声叫道:「小路、小薇,两个死丫头,快过来。」 自叶小天进到莹莹房中,小路和小薇就像闻见腥味的馋猫,在室外徘徊,此 时闻听召唤,兴冲冲地进到屋内。本以为室内春光盎然,老爷要「三英战吕布」, 没想到床上两人衣衫整齐、宝象庄严,两女愕然站立,手足无措起来。 莹莹兴奋地叫道:「愣着干什么?让相公看看你们的拿手好戏!」 莹莹初嫁时,两人称莹莹「小姐」、叶小天「姑爷」;成为通房丫头后,称 莹莹「夫人」、叶小天「老爷」;后来小路和小薇升为妾侍,叶小天也可以说是 她们的「相公」。 看到莹莹不停地用眼色向她们示意,小路和小薇也存了卖弄的心思。「女为 悦己者容」,自己一身本事不让夫君赏识,岂不暴殄天物? 二女这些年勤练不辍,技艺精进不少,常为莹莹表演。第一次在自己男人面 前露脸,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兴冲冲地回房更衣,很快就带着行头回来了。 小路还好,粉色短衫、绿色长裤,衣服虽然宽松,整个人却干净利落、亭亭 玉立。 小薇的一身打扮却让叶小天的眼睛都瞪圆了,她穿一身连体的绯肉色贴身软 靠,柔韧弹软的衣料紧紧贴在前挺后翘的娇躯上,加上衣服就是肉色,好像赤条 条的一丝不挂,诱惑力简直炸裂。 小薇缩身的圆筒是后来改造过的,缠满了锦缎,当她施展柔功,身体折叠, 圆滚滚的屁股一点点退进圆筒时,叶小天的眼睛就直了。他在天桥看过这类杂耍, 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女人有此绝技。 小路挺胸仰头,腰肢挺拔,愈发衬得腰细臀圆,再与挺耸鼓凸的乳峰一配, 一道完美的S曲线赫然呈现在叶小天面前。 然后她就大大地张开了嘴巴,双手小心地捏着一柄桃木剑,一寸寸地把那剑 插入口中。那剑比她之前卖艺时粗长了些,叶小天惊讶地看到足有一尺没入,小 路的喉部都隐然胀大了。 那木剑宽约二寸,长愈一尺,比男人的阳具还要粗长,看那插入的深度,喉 部竟能容纳,叶小天不由得浮想联翩。 这边,小薇已经钻出圆筒,屁股先露了出来。因为身体折叠,硕大盈圆的美 臀像一枚饱含汁水的水蜜桃,鼓胀丰隆。肉色胯裤绷得太紧,胯间凹凸有致,勾 勒出肥美的阴户形状。 叶小天促狭地伸出手指在那凹陷处一点,小薇浑身一颤,娇哼一声,圆筒剧 烈晃动起来。 小薇钻出圆筒后,叶小天忽发奇想,说道:「这件衣服如果在胸前和胯间挖 三个洞儿,露出两个奶头和一眼小屄,该多么诱人啊?」 莹莹掩嘴笑道:「何必那么麻烦,下次让小薇脱光了表演岂不更好?」 叶小天正色道:「你有所不知,半遮半露比赤身裸体更诱惑,更增朦胧感, 何况这衣服还有塑身的功效。再者说,别的衣服就算衣料再少也要遮羞,如果反 其道而行之,穿衣的目的恰是为了突出羞处,比不穿更刺激。」 小路从口中抽出木剑收好,将一只锦墩放在房中间,匍匐上去后弯腰岔腿, 双手撑在锦墩上。小薇仰躺在小路背上,两只脚收上去撑在小路的臀丘上,脚趾 抓紧她的臀肉,腰肢挺起如弯弓,身子翻卷倒折着从两腿间钻出脑袋。从上往下 看去,小薇的胯裆、俏脸和小路的美臀叠在一起,相距甚近。 这个高度,如果叶小天站在小路屁股后面,可以将鸡巴从上至下依次插入小 薇的阴户、肛门、嘴巴以及下边的小路屁眼和嫩屄里,轮番体验两女五个腔道的 不同滋味。小薇阴户里的淫水或者男人射出的阳精如果流下来会垂直落在她自己 的嘴里和小路的臀沟里。 这样的姿势怎不让叶小天兽欲大发,就连莹莹都看得眼热心跳。 叶小天强行按捺,果然接下来还有好戏。 小薇身体舒展后从小路身上下来。待小路离开后,小薇上了锦墩,在那小小 的方寸之地尽情展示着自己的柔功。她的娇躯任意弯折,真像一条无骨蛇,两条 大腿呈一字马张开伸得笔直时,胸腹竟能贴在一起,在敞开的胯间露出如花的娇 颜。 小薇有意在心上人面前卖弄,檀口微张,吐出了粉红色薄而灵活的舌头,然 后,叶小天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条会跳舞的舌头。 小薇做出了各种人所不能的动作,舌头忽而像一条吞虫子的蟾蜍探出好长, 忽而如一条蜿蜒前行的蛇,蛇身状的舌头有规律地扭动;忽而舌头又像钱塘涨潮 一般,一波波地涌动着,永无止歇;忽而又平摊着向上合拢起来,就像捕扑到了 小虫子的食人草…… 叶小天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想过,一个人的 舌头可以做出如此之多高难度的动作,她的控制力和舌头肌肉的灵活程度真是不 可想象。眼看着那舌头拧成麻花状,好像一把粉色的钻头,一环环地向外旋动着; 又两侧翻卷成筒状,突然把舌头打了一个对折,舌头仿佛一张纸似的向后折叠起 来,然后才合起嘴巴。 叶小天忽然有点口干舌燥起来,心中忽然浮起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念头,再 也按捺不住,叫道:「关上门,你俩到床上来,咱们好好玩玩。」 看相公兴致勃勃,小路抿嘴一笑,关好房门,和小薇一起来到床上。 叶小天褪下裤子,胯间大屌矗立如柱,对小路道:「看你的本事,把它全含 进去。」 小路俏脸通红,睨了他一眼,俯在他胯间张开小嘴,将那根大屌一点点地吞 入口中。 虽然角度不同,但这根阳具才半尺多长,倒也不费力,直没尽根。然后叶小 天就感觉小路的喉部肌肉箍紧了他的龟头,筋肉翕张蠕动,一圈圈地缠绕裹挟, 同时舌头还撩拨着柱体,那滋味太销魂了。 叶小天让小薇跪在身旁,绯肉色紧身衣紧紧裹在结实浑圆的美臀上,肥美翘 挺的圆臀象灌浆的果实般紧凑而鼓胀。叶小天摸了几下小薇圆润娇嫩的臀,他的 手已探进裤内,着手处光溜溜的幼嫩无比,如丝一般的光滑,手指渐渐下移,滑 入臀缝儿,两瓣紧致圆翘的臀肉间那一抹沟壑勾魂摄魄。 室外春光明媚,室内春色撩人,叶小天和妻妾宽衣解带,命小路似刚才那样 四肢着地,将莹莹置她背臀上仰卧,两个美人屁股相叠。叶小天站立莹莹胯间, 将肉枪先在莹莹的花房之内驰骋一番,然后抽出那根火热的魔杵,便抵住了下边 小路那团柔软得像要化开的臀肉,好像烧红的刀子刺进一团凝固的黄油…… 小薇似蛇一般钻进小路身下,在三人相交的胯间露出脑袋。叶小天看到她那 如花俏面,花瓣似的红唇,还有会跳舞的舌头——那粲花妙舌,如蟾蜍、如灵蛇、 如海浪、如钻头……忽尔蜿蜒前行,舔舐男女交合的部位;忽尔如浪起伏,去吞 吐相公的卵袋;忽尔如一柄粉钻,径直去钻探他的屁眼儿。 叶小天又让小薇施展柔术,将身体弯折成各种形状,脑袋始终不离胯间,他 或饶有兴致地在阴户内抽送几下便拔出来捅进小薇口中,鸡巴上下翻飞……或悬 于小薇脸上,享受少妇娇嫩香软的舌头忽如蜻蜓戏水忽如灵蛇曼舞的缠绵纠缠, 品味别样的销魂滋味。 叶小天试采过自己女人的几朵后庭花,每个女人都带给他不同的享受。他没 想到自幼苦练柔术的小薇屁眼最为娇嫩,柔软的肛道丰腴油润,抽插之际快感强 烈,射精时菊门翕张、谷道蠕动,让叶小天一泄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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