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弄色】(7) 作者:洛笙辞
2025年3月3日发表于pixiv 第七章:寒渊窥影,弦月争锋
夜色静谧,清风拂过归雁镇的街巷,灯火映照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
唐蔓静静地走进了林婉的院落。院中桂花树正值花期,淡淡的香气随夜风浮动,让这座小小的宅院显得格外安宁。
林婉坐在堂前的台阶上,手中握着一盏温热的茶杯,目光落在院门之外,神色沉静,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虑。
她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
唐蔓心头微微一叹,她在林婉身边坐下,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桌上那盏燃尽了一半的烛火,轻声道:
“他已经走了,你却一直在这里等。”
林婉轻轻一震,垂眸微笑:“他走了,总会回来。”
唐蔓微微蹙眉,语气不变:“但你心里知道,他这一趟东都之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林婉轻轻抚摸着杯沿,指尖细腻而柔和,眸色微沉:“他每次离开,都不会顺利。”她声音低柔,却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坚持:“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
唐蔓静静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你从未踏足江湖,林婉,可你比谁都更懂他。”
林婉抬起头,望着唐蔓的目光清澈却坚定:“他是我的邻居,我的……”她停顿了一瞬,嘴角微微一勾,语调仍旧轻柔,“……是我最重要的人。”
唐蔓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你从不问他做了什么,也不问他为什么总是遍体鳞伤地回来。”
林婉抬眼,静静地看着唐蔓,眼神柔和却又带着一丝笃定:“因为他会告诉我,他愿意告诉我的部分。”
唐蔓怔了一下,随后苦笑一声:“所以你什么都不会问,哪怕他卷入再大的风波?”
林婉轻轻地摇头:“不是不问,而是我相信他。”
唐蔓盯着她的眼神,仿佛要从那清澈的目光中找到一丝动摇的迹象,然而,林婉的目光依旧平和。
唐蔓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远处的夜色,沉默良久后,终于道:
“林婉,我今晚来找你,不是为了劝你离开,而是想告诉你——你的存在,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
林婉手中握着茶杯,微微一顿,随后轻轻一笑:“是吗?”
唐蔓皱眉道:“你不惊讶?”
林婉抬眼,眸色依旧柔和:“景曜的世界,从来都不平静。我在他身边,自然也不会平静。”
唐蔓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可这次不同。”她目光紧锁着林婉,语气带着几分深意,“盯着你的人,不只是江湖势力,而是寒渊。”
林婉的指尖微微一滞,片刻后,她才缓缓抬眸,声音依旧平静:“寒渊?”
唐蔓点头,目光锐利:“你知道他们?”
林婉轻轻摇头:“不知道。但如果他们盯上我,恐怕是因为景曜。”
唐蔓盯着她,目光微微深沉,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更多的东西。
“林婉,”她的声音微微低沉,“如果你只是普通人,寒渊不可能盯上你。”
林婉轻轻抬眸,望着夜色之下的归雁镇,目光悠远而静谧,她轻声道:“唐捕头,我只是一个等他回家的人。”
唐蔓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可你,真的只是‘等他回家的人’?”
唐蔓望着她,眼神复杂,片刻后轻轻一叹:“但我并不信。”
她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林婉仍旧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手中的茶杯已经微微凉了。
她低头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目光沉静,仿佛在思索什么,片刻后,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喃喃道——
“……他一定会回来。”
“无论多少次……”
“无论……多少次。”
夜风拂过院落,吹动桂花的淡香,飘散在寂静的夜色之中。
东都的街道比归雁镇宽阔十倍,商贾云集,人潮涌动,熙熙攘攘的喧闹声充斥在耳畔,每个人都在忙碌奔波,而我站在人群之中,竟有种不知从何开始的错觉。
沈家的故交……密函的线索……
说到底,我连该去何处寻找这位“沈家故交”都毫无头绪,偌大的东都,就算我问遍所有茶馆酒楼,恐怕也只会徒劳无功。
想到这里,我抬眼望向身旁的柳夭夭。
她此刻正站在路边,悠然地折扇轻摇,神色轻松,仿佛对我的窘境早已预料之中。
“景公子,你就这样东走西问,怕是明年这个时候也找不到沈家故交。”她轻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我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绕弯,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柳夭夭唇角一勾,狡黠地眨了眨眼:“这还用问?既然东都是个消息灵通之地,那就去‘听潮轩’看看吧。”
“听潮轩?”我皱眉,“茶馆?”
“是茶馆。”柳夭夭点点头,语气却意味深长,“但比起茶,他们更擅长贩卖情报。”
柳夭夭带着我穿过几条巷子,来到一条稍显幽静的街道。街道两旁种满了青竹,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倒也有几分清雅之意。
街尽头,一座古朴典雅的茶馆静静矗立,牌匾上书“听潮轩”三字,墨色深沉,字迹遒劲,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门口挂着一只风铃,随风摇曳,发出轻脆悦耳的声音。
“听潮轩……听风观潮,以茶换情报。”柳夭夭语气随意地道,“这里的主人,消息灵通得很,你若是有银子,自然能打听到想要的东西。”
我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茶馆内香气弥漫,熙熙攘攘的客人正在低声交谈,偶有笑语传出,却又不显喧闹。与寻常茶馆不同,这里的人看似悠闲品茶,实则每个人都带着一丝隐秘气息,仿佛随时都在交换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讯息。
不多时,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从楼上缓步走下。
他风度翩翩,眉目间透着几分儒雅之气,若不知他的身份,恐怕会以为他是某个世家公子,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
然而,他的眼神却格外锐利,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人心。
他目光在柳夭夭身上停留片刻,随即露出一抹淡笑:“柳姑娘,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自在。”
柳夭夭唇角微扬,轻摇折扇:“秦淮,你听潮轩的生意越来越大了,不知你这一次可否赏个面子,帮我们打听点事?”
秦淮,听潮轩的主人,东都最灵通的情报商人,凡是能用金银换来的消息,他这里都有。
秦淮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柳姑娘的朋友,自然是贵客。”
他侧身示意我们入座,亲自为我们斟了一杯清茶,语气平和:“不知景公子想打听什么?”
我沉声道:“我要找东都沈家的故交。”
秦淮闻言,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沈家的故交……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他顿了顿,低声道:“不过,景公子可知,沈家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心头微微一沉,试探道:“这话怎么说?”
秦淮轻叹一声,目光微沉:“你们可知,最近,不止你们在找沈家的故交。”
柳夭夭折扇微顿,眯起眼道:“还有谁?”
秦淮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两个字——
“寒渊。”
听到这两个字,我与柳夭夭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觉。
秦淮放下茶杯,神色不变:“寒渊的人,已经开始在东都活动,他们在打探沈家的事情,甚至派人盯上了几个曾经与沈家有过联系的人。”
我眉头紧皱,低声道:“寒渊究竟是什么人?”
秦淮轻轻叹了口气:“寒渊并非一个门派,而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他们不受朝廷管辖,也不隶属于任何江湖势力,他们只在关键时刻现身,往往伴随着某些……‘改变局势’的事件。”
柳夭夭目光微冷:“他们在找沈家的故交,是为了什么?”
秦淮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平缓:“这个,我暂时无法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沈家故交的行踪已经暴露,你们想找到他,必须快,否则只怕寒渊会捷足先登。”
我心头微沉,意识到事态比我想象得更严重。
我必须尽快找到沈家的故交,否则,这封密函,甚至沈家的真正秘密,或许就会落入寒渊之手。
“秦淮,你知道沈家故交现在何处吗?”
秦淮抬眼,轻轻一笑:“当然知道。”
他放下茶杯,语气悠然:“不过嘛,景公子,消息可不是免费的。”
秦淮端起茶杯,缓缓旋转,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我身上:“景公子,我可以告诉你沈家故交的消息,但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我微微皱眉,早已料到他不会白给情报:“什么忙?”
秦淮笑了笑,淡淡道:“找一个人,宋归鸿,飞鸢门的少主。”
柳夭夭微微挑眉,折扇轻敲桌面:“秦老板,你的情报网号称遍布东都,连朝廷的秘事都能挖出几分,你竟然找不到一个人?”
秦淮摇了摇头,叹道:“飞鸢门的事情,和朝廷无关,和江湖也未必有关。他们是独立的势力,行事诡秘,向来不受控制。宋归鸿已经消失半月,我的人连他一丝踪迹都找不到。”
小枝歪着脑袋:“你找不到,就让我们去找?我们可没有你的人脉。”
秦淮微笑道:“你们虽无情报网,却有另一种优势。”
我看着他,沉声道:“什么优势?”
秦淮笑意更深:“你们不属于任何势力,而他,躲的正是这些势力。”
“或许,宋归鸿愿意见你们。”
夜色沉沉,东都的街道依旧热闹不已。我们离开听潮轩,踏入灯火斑斓的人群之中,心头却各自盘算着秦淮的这场交易。
柳夭夭摇着折扇,笑道:“景公子,这次你可真是跳进来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你怎么看?”
柳夭夭折扇一收,意味深长地道:“宋归鸿若是有意躲避,不可能无迹可寻。但他藏了半月,甚至秦淮都找不到他……这说明,他不是单纯想避世,而是‘必须’隐藏自己。”
小枝歪着头:“你是说,他被人盯上了?”
柳夭夭轻笑:“多半如此。”
我沉声道:“寒渊?”
柳夭夭眯了眯眼,淡淡道:“不好说。寒渊最近的动向我们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和飞鸢门有瓜葛。”
“但可以确定的是,宋归鸿绝不是无故消失。”
我缓缓点头,目光微凝:“所以,我们得从他的势力入手。”
柳夭夭侧身,看向东都城的某处方向,轻声道:“弦月坊。”
小枝眨眨眼:“那是什么地方?”
柳夭夭轻轻一笑,语气悠然:“东都最大的黑市。”
我微微一怔,低声道:“听说那里是各路势力私下交易的场所,消息流通极快,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柳夭夭点头:“没错,飞鸢门虽神秘,但他们若要继续运作,就必须在弦月坊留下踪迹。”
小枝皱眉:“可我们该怎么进去?难道直接去找飞鸢门的人问?”
柳夭夭笑了笑,斜睨着我:“景公子,你不会真打算就这么进去吧?”
我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我们要伪装成买家。”
柳夭夭轻轻点头:“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小枝嘟嘴道:“可问题是,我们要买什么?”
我沉思片刻:“我们先进入弦月坊,观察情况,见机行事。”
柳夭夭眨了眨眼:“你就不怕被盯上?”
我微微一笑:“弦月坊是交易之地,而非战场。只要我们保持克制,不贸然行动,自然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柳夭夭看着我,轻笑道:“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翌日,东都,弦月坊。
清晨的东都仍旧繁华喧嚣,但相比主街的鼎沸人声,弦月坊却显得低调而神秘。这里没有招牌,没有醒目的建筑,甚至在普通百姓的认知里,这里根本不存在。
我们穿过一条寻常的青砖巷道,走进一个毫不起眼的酒馆,沿着酒馆后门的暗道进入弦月坊的真正入口。
——推开门后,一座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弦月坊,东都最大、最隐秘的黑市交易场,这里没有律法,没有所谓的江湖道义,只有利益与规则。
宽阔的地下坊市中,四周尽是形形色色的摊位,出售的物品从珍稀武器、奇门毒药,到秘术残卷、情报情报应有尽有。各类势力的人混迹其中,或戴着斗笠,或穿着低调的长衫,隐藏身份,各自交易。
柳夭夭轻笑:“景公子,欢迎来到真正的东都。”
小枝则瞪大了眼,好奇地四处打量:“哇……这比瑶香阁还热闹!”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玩笑,而是扫视四周,寻找飞鸢门的踪迹。
如果宋归鸿的人手还在东都活动,他们必然会在弦月坊留下痕迹。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我们来到了一处略显僻静的阁楼。阁楼门前站着几名守卫,面容冷漠,显然是弦月坊的管理者。
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神情淡然,但眼神锐利。他手中捏着一枚小算盘,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拨动着,似乎在计算某笔交易的利润。
柳夭夭轻笑,上前一步,轻敲桌面:“程老大,今日生意可好?”
中年男子微微抬头,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扫过,随即淡淡一笑:“原来是柳姑娘,难得见你光临。你身边这位公子,看着有点眼生啊。”
柳夭夭挑眉:“景曜,我的朋友,想在这里找点有趣的消息。”
被称作“程老大”的男子轻轻点头,语气平静:“这里的消息,都是有价的。”
我开门见山:“我要找飞鸢门的消息。”
程老大微微一顿,眯起眼睛看着我,手指在算盘上轻轻一拨,低声道:“最近东都的风向有些变了,飞鸢门的人最近行事低调,他们的少主,更是许久未露面。你找他,想做什么?”
我淡淡道:“做笔交易。”
程老大笑了笑,目光微微深沉:“你打算用什么交换?”
柳夭夭在旁插话,懒懒地道:“程老大,飞鸢门最近的消息,应该也影响着弦月坊的生意吧?你若肯透露一二,或许我们也能带来些对你有价值的情报。”
程老大沉吟片刻,低声道:“飞鸢门确实在收缩势力,但据我所知,他们并未撤出东都,而是在等待时机。宋归鸿的行踪,恐怕比你们想象的更难找。”
我正欲继续追问,忽然——
整个弦月坊的气氛,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原本各自交易的摊主和买家,开始变得谨慎,有些人低声交谈,悄悄离开,而那些一直隐匿在角落的人,则缓缓向某个方向聚拢。
我察觉到了异样,眉头微皱:“发生什么了?”
柳夭夭轻声道:“看来,不止我们想在这里找人。”
我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去——
只见坊市中央,一队身着统一墨色衣袍的身影缓缓走入。他们行动有序,仿佛形成某种天然的压迫感,不言不语,却让整个弦月坊安静了几分。
其中一名为首之人,气质尤为独特。
她身着一袭暗红色轻纱长袍,长发束起,微风拂过,她的衣袖轻轻扬起,显露出冷艳而高贵的风姿。
她的步伐轻盈,似乎只是随意走动,但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不自觉地避让开来,目光中透着敬畏与警惕。
“寒渊……” 柳夭夭低声道,折扇微微收紧。
我目光微凝,虽然寒渊的人未曾与我们直接产生交集,但他们的出现,已经让整个弦月坊的气氛完全不同。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最让我在意的是——这个女子是谁?
我眯起眼睛,试图多看两眼,想从她的举止中看出更多端倪。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盯着人家看这么久,莫非是心动了?”
我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唐蔓,来了。
她依旧是一身玄色捕快服,腰间挂着一柄略显老旧的佩刀,整个人如往常般冷静沉稳,唯有那双凌厉的眼眸,带着些许复杂的意味。
柳夭夭折扇轻摇,微笑着看向唐蔓:“唐捕头,你在这里,该不会是为了逮捕谁吧?”
唐蔓瞥了柳夭夭一眼,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可真是不安分,竟然都跑来弦月坊了。”
小枝凑上前,眨巴着眼睛:“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在找飞鸢门的宋归鸿?”
唐蔓淡淡一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我,目光深邃:“景曜,我有事要告诉你。”
在弦月坊的角落,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茶摊落座,寒渊的人仍在坊中活动,但暂未注意到我们。
唐蔓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水,似乎在斟酌言辞,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寒渊的人,正在寻找沈云霁。”
我握紧茶杯,眉头微微皱起:“为什么?”
唐蔓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语气低沉:“这,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
“不久前,我接到一个线报,说寒渊正在密切关注某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沈云霁。”
我心头微微一震,目光锁定唐蔓:“寒渊为什么要盯上她?”
唐蔓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微复杂:“他们在找一样东西,而他们怀疑,这个‘东西’,很可能就在沈云霁的身上。”
柳夭夭挑眉:“什么东西?”
唐蔓摇了摇头:“这正是问题所在,他们自己也不确定沈云霁掌握的到底是什么。”
我眉头微皱,低声道:“所以,他们打算怎么做?”
唐蔓眸色微沉,语气带着几分冰冷:“他们先是在东都周边布下眼线,查探所有与沈家有关的旧事。但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不是在找沈家的人,而是专门在查沈云霁本人。”
“更离奇的是,他们在查沈云霁的过去,甚至在查她小时候的行踪。”
我的心头猛然一沉:“小时候?”
唐蔓缓缓点头:“寒渊认为,沈云霁的身上,藏着某段被遗忘的记忆,或许与某个失落的秘密有关。”
柳夭夭靠在椅背上,折扇轻摇,似笑非笑地道:“听起来,沈云霁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掌握着什么。”
唐蔓沉声道:“也许,她的记忆里,藏着某个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秘密。”
我沉思片刻,缓缓道:“你是说,沈云霁的身份……可能另有隐情?”
唐蔓微微点头:“至少,寒渊不认为她只是一个寻常的风尘女子。”
柳夭夭轻轻敲着桌面,眯眼道:“听起来,沈云霁的过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低声道:“但问题是,她自己知不知道?”
唐蔓目光微微复杂:“如果寒渊的判断是正确的,那她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
我靠在椅背上,眸色深沉。
——寒渊为什么会怀疑沈云霁?
——沈云霁自己是否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寒渊都不惜动用整个组织去调查?
这一刻,我意识到,沈云霁的过去,或许比我们所有人都想象的更加神秘。
唐蔓的目光深沉,茶杯中的热气缓缓上升,她语气低沉:“景曜,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正思索着沈云霁的事情,闻言抬头,目光锁定她:“什么事?”
唐蔓顿了顿,低声道:“寒渊,似乎也在关注林婉。”
我的眉头瞬间皱紧,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林婉?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她?”
柳夭夭闻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景公子,你还真是多情,寒渊查你的沈云霁也就算了,现在连你家邻居都被他们盯上了。”
小枝有些紧张地抓住我的袖口,低声道:“可是……林姐姐她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啊。”
唐蔓缓缓摇头,语气肃然:“我也不明白。林婉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平日里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按理说,她不该被寒渊注意到。”
我心头微微一沉。
沈云霁,我可以理解。她的身世、她的过去,或许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林婉……她为什么会被盯上?
我看向唐蔓,声音低沉:“你是怎么得知的?”
唐蔓望着我,缓缓道:“就在几天前,我注意到东都附近有寒渊的探子,他们似乎在打听你的行踪。”
“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直接查你,而是调查了两个人——沈云霁,和林婉。”
“我查了一下,发现寒渊曾派人悄悄接近过林婉所在的屋子。”
我心头猛然一紧,目光瞬间冷冽:“他们做了什么?”
唐蔓摇头:“没有直接接触,只是暗中观察。 但这一点,已经很不寻常了。”
柳夭夭敲了敲桌面,眉眼微挑:“寒渊这种级别的势力,不会无缘无故调查一个普通女子。
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他们在‘确认’某些事情。”
小枝小声道:“可是,林姐姐她……根本没做什么啊。”
我沉思片刻,缓缓道:“如果寒渊的人真的去过林婉家,那林婉自己知不知道?”
唐蔓语气低沉:“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探子行踪隐秘,林婉若不曾练过武,恐怕察觉不到。”
我微微握紧拳头,眉头紧锁。
唐蔓观察着我的神情,目光微微一凝,忽然话锋一转,缓缓道:
“景曜,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我抬眼,看向她:“什么?”
唐蔓语气沉静,眸色深邃:“沈云霁,林婉……寒渊关注的,全部是你身边的人。”
空气微微凝滞。
柳夭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唐捕头,你是不是想说——寒渊真正想查的,是景公子本人?”
唐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抿了一口茶,才道:“我原本以为,他们在追查沈家的旧事,或者是在搜寻某样东西。”
“但现在看来……他们的调查方向,已经偏向‘特定的人’。”
“沈云霁、林婉,甚至……或许他们关注的,一直是‘与你有关的人’。”
我的目光微微一凝,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柳夭夭挑眉,嘴角微勾:“听起来,好像景公子自己才是这场局的核心?”
唐蔓语气低沉:“至少,从结果上看,寒渊的所有行动,最终都指向了你。”
面对唐蔓的推测,我没有立刻回应。
柳夭夭和唐蔓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着我思考自己的处境,或者思考寒渊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然而,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想自己。
而是……
林婉……沈云霁……她们现在还好吗?
寒渊到底想对她们做什么?
我的拳头微微收紧,语气低沉:“无论寒渊的目标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林婉与沈云霁的安危。”
“沈云霁身在瑶香阁,她或许尚且安全,但如果寒渊继续试探,她迟早会被盯上。”
“而林婉……”
我的目光沉了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江湖的风暴之中。”
唐蔓看着我,眸色微微复杂。
“景曜,我提醒你,是因为你必须要明白——寒渊的目标,可能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深。”
“你现在最在意的,是她们的安危。”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可能才是这场局中最大的变数?”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或许是这样,但现在,我不会先去考虑自己。”
“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林婉,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寒渊的窥视?”
唐蔓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你还真是……优先考虑别人。”
柳夭夭轻轻摇着折扇,笑了笑:“呵,男人。”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调侃,心头反而越发沉重。
寒渊的调查,究竟意欲何为?
沈云霁和林婉的秘密,真的只是偶然,还是她们的命运早已被卷入了更大的棋局?
而我,究竟该如何保护她们?
弦月坊的喧嚣仍在继续,但我的世界,已经变得愈发沉重。
寒渊的队伍依旧沉默地行进,他们没有过多动作,仿佛只是路过弦月坊一般。但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些黑衣人所到之处,人群自然而然地退让。
那位红衣女子——寒渊之主冷霜璃,宛如高岭之花,在人群中缓步而行,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形的威压。
她本未有意停下脚步,但当她的目光偶然扫过茶铺时,步伐微顿。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掠而过,随后落在唐蔓身上,丹凤眼微微眯起,似乎有些意外。
“唐蔓?”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却又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感。
唐蔓手中的茶杯轻轻一顿,随即缓缓放下,她淡然起身,转头看向冷霜璃,语气平静:“没想到,你会出现在东都。”
冷霜璃目光微微一转,落在她腰间的佩刀上,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上次见面,你还是个捕快。”
唐蔓神色不变,语气淡淡:“如今,依旧是。”
冷霜璃缓缓走近,纤细白皙的手指拨了拨袖口,嗓音清冷:“东都的风,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她的目光轻轻一转,落在我身上:“这位公子……是你新认识的朋友?”
她的语气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试探的意味。
唐蔓神色不变,缓缓道:“他是谁,与你无关。”
冷霜璃轻轻一笑,眸光微寒:“哦?可惜,我对这位公子……似乎有点兴趣。”
冷霜璃目光微微一敛,缓缓靠近,弦月坊的气氛随之骤然紧绷。
周围的商贩和客人都悄然退避,显然他们都知道寒渊之主冷霜璃,并非好惹之人。
就在我准备站起时,唐蔓忽然侧了一步,直接挡在我和冷霜璃之间,语气不疾不徐:“冷霜璃,你在东都的目的是什么?”
冷霜璃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唐捕头,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唐蔓语气平静:“我该在哪里,不需要向你解释。”
冷霜璃轻轻挑眉,冷笑道:“也是,你向来喜欢掺和这些‘不属于你’的事情。”
唐蔓眼神微冷,嗓音低沉:“你寒渊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冷霜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意味深长地道:“江湖的事,从来没有界限。”
她话锋一转,语调微冷:“不过,密函之事,我劝你还是别插手。”
我微微皱眉,察觉到她这句话,带着一丝隐隐的警告。
寒渊对密函到底知道多少?
唐蔓冷哼一声,目光凌厉:“寒渊查的不是密函,而是人。”
冷霜璃盯着她,轻声一笑:“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
唐蔓不置可否,语气平静:“你们盯上沈云霁,甚至对她的身世产生怀疑。”
冷霜璃的笑容微微收敛,眸色深沉:“你倒是消息灵通。”
她语气一顿,缓缓道:“沈云霁……可不仅仅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
我的心头一震。
寒渊果然已经盯上了沈云霁,而且他们似乎已经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然而,冷霜璃随即又漫不经心地道:“当然,你的另一位……‘朋友’,也很有趣。”
我眯起眼:“什么意思?”
冷霜璃唇角微扬,轻轻道:“林婉。”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
唐蔓目光一凝,嗓音低沉:“寒渊为什么会关注她?”
冷霜璃缓缓道:“谁知道呢?”她微微一笑,眸光淡然,“或许她本身就是个谜?”
我目光沉冷,刚欲开口,却被唐蔓伸手拦住,她的手掌压在我的手背上,示意我冷静。
“冷霜璃。”唐蔓缓缓道,“你既然已经找到弦月坊,是想做什么?”
冷霜璃眯了眯眼,轻笑道:“我来这里,自然是交易。”
“至于你们……”她目光缓缓扫过我们几人,声音微微一顿,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味道:“只是碰巧罢了。”
她抬步向前,隐隐透出几分压迫感:“不过,你若是执意插手沈云霁的事,那可就不是‘碰巧’那么简单了。”
就在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轻缓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哎呀,几位贵客,何必在我弦月坊动气呢?”
程老大缓步走来,脸上带着那副一贯的和善笑容,手中捏着算盘,轻轻敲了敲桌面:“弦月坊可不是什么斗气的地方,寒渊、捕快,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针锋相对呢?”
唐蔓微微皱眉,冷霜璃则轻轻一笑,语气慵懒:“程老大倒是有趣。”
程老大眯眼,慢悠悠地道:“寒渊若有交易,尽管进行,唐捕头若有公务,也该在东都衙门里谈。”
冷霜璃看了唐蔓一眼,轻笑道:“看来,今天的碰面,就先到这里了。”
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地道:“景曜,若你想知道林婉的事情,或许,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她轻轻转身,红衣飘然,带着寒渊的人缓缓离去。
我深深皱眉,握紧了拳头——
她的意思是,林婉的秘密,寒渊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夜色沉沉,东都的繁华灯火依旧璀璨,可云来客栈内的气氛却并不轻松。
白日里在弦月坊发生的一切,让我们不得不警觉起来。寒渊、沈云霁、林婉、飞鸢门……交错的势力让局势变得愈发复杂,而我,也越来越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盘庞大的棋局之中。
客栈房间内,烛火映照着众人的神色,我端起酒杯轻轻晃动,低声道:“我们得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走。”
柳夭夭倚靠在榻上,随手摇着折扇,轻笑道:“这还用想?先找寒渊的人打一架,不就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吗?”
小枝翻了个白眼:“柳姐姐,打架哪有那么简单,咱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寒渊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若是贸然行动,反而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唐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先把白天的事情理清楚。沈云霁的身份开始被寒渊怀疑,他们甚至查她的童年经历,说明她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至于林婉……她的存在也引起了寒渊的注意,但他们却没有对她采取直接行动,这一点很奇怪。”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他们还没有确定林婉的真正价值,否则,以寒渊的作风,绝不会只是远远观望。”
柳夭夭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们在查沈云霁的过去,说明他们手上并没有完整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能抢先一步,或许还能弄清楚她的秘密。”
我微微皱眉,指尖轻轻叩着桌面:“但我们目前根本无从下手,沈云霁自己都不记得,她的身世究竟有什么秘密。”
唐蔓放下茶杯,目光微沉:“寒渊查的不只是沈云霁,而是所有与你相关的人。这一点,你自己有没有想过?”
我迎上她的目光,心头微微一震。
是啊,寒渊为什么会查林婉?为什么他们所有的调查,最终都指向了我身边的人?
柳夭夭眯起眼,笑着敲了敲桌面:“看来啊,景公子你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而是缓缓道:“现在有三个方向,我们必须尽快决定该如何行动。”
柳夭夭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懒洋洋地道:“说来听听。”
我沉吟片刻,缓缓道:“首先,我们可以直接调查沈云霁的过去,寒渊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说明她的身份绝不仅仅是沈家的一个遗孤。但问题是,如果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过去,我们该如何查起?”
唐蔓点头:“若是能找到当年认识她的人,或许能拼凑出她的过去。”
我继续道:“第二,我们得弄清楚寒渊到底为什么盯上林婉。这才是最让我不安的地方。”
我的指尖缓缓收紧,目光沉沉地望着桌上的茶盏:“林婉从不涉足江湖,也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如果寒渊只是怀疑她和我关系密切,最多应该是派人监视,而不是暗中调查她的过去……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
客栈的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柳夭夭轻轻摇着折扇,语气悠然:“听起来,两个方向都很难办啊。”
我轻轻吸了口气,缓缓道:“第三个方向,便是继续寻找宋归鸿。无论是沈云霁、林婉,还是密函,最终都指向了一个核心问题——‘密函到底是什么’。如果秦淮愿意用宋归鸿的情报换密函的线索,那说明宋归鸿可能知道比我们想象得更多的事。”
柳夭夭眨了眨眼,嘴角一勾:“这倒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寒渊的计划我们暂时无法控制,但飞鸢门依旧在东都活动,找到宋归鸿,我们就有可能获得更多主动权。”
小枝皱眉道:“可问题是,我们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我微微一笑:“不急,我们可以从飞鸢门的活动范围入手,弦月坊的交易只是其中之一,我相信他们一定还留有其他据点。”
唐蔓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点点头:“是。我们分头行动。”
我转头看向唐蔓:“你回归雁镇一趟,盯着林婉和沈云霁的情况。如果寒渊的人开始有所行动,你立刻通知我。”
唐蔓沉默片刻,随即点头:“也好,我留在东都帮不了你们太多,但如果寒渊真的对她们出手,我至少能挡住一部分。”
柳夭夭笑了笑,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道:“那景公子呢?接下来打算去哪?”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眸色微凝:“我们继续在东都找宋归鸿。”
小枝小声问:“可是我们还没头绪呢……”
我看向窗外,低声道:“总会找到线索的。”
弦月坊只是开始,而东都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夜色深沉,东都的灯火透过窗棂洒进云来客栈的房间,烛光摇曳,映照在木桌上那盏还未熄灭的灯盏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寒渊的阴谋、沈云霁的秘密、林婉的安危,以及宋归鸿的下落,这些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让我难以入眠。
窗外传来微弱的夜风声,夹杂着远处街巷隐约的喧嚣。我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总觉得心头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挥之不去。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轻盈的身影悄然走了进来。
我微微睁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来人——柳夭夭。她一身轻薄的纱衣,手中依旧握着那把折扇,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步履轻缓地靠近床边。
“景公子,这么晚了,还睡不着?”她的声音低柔,带着几分戏谑,折扇轻轻一摇,停在我身旁。
我翻身坐起,揉了揉眉心,低声道:“太多事没想明白,睡不着。你呢?这么晚来我房间做什么?”
柳夭夭轻笑一声,折扇一收,随手搁在床边的桌上。她俯身靠近我,纱衣下的曲线若隐若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瞧你白天心事重重,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特意来陪陪你。”
我微微皱眉,正想开口推辞,她却已掀开被子,轻盈地钻了进来。她的动作自然而大胆,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我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已环上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
“柳夭夭,你……”我声音微沉,刚要推开她,却被她手指轻轻按住了唇。
“嘘,别说话。”她低声道,声音柔媚中透着一丝笑意,“今夜东都风凉,我不过是来给你暖暖被窝罢了。”
她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下,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我心头一震,理智告诉我该拒绝,可身体却不自觉地僵住了。她靠得更近,唇瓣几乎贴上我的耳廓,轻声呢喃:“景曜,你心里装了太多事,不如让我帮你放松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柳夭夭,别闹了。”
她却丝毫不退,唇角微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可没闹。”话音未落,她的手已探进我的衣襟,指尖轻柔地划过我的胸膛,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我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夭夭抬头,目光直直地锁住我,眼中笑意更深:“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她轻轻挣开我的手,俯身吻了下来。
她的唇柔软而温热,带着淡淡的茶香,我脑中一瞬空白,理智与本能交战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我的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将她拉近,回应着她的吻。她的舌尖轻轻探入,与我纠缠,湿润而炽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夜色渐浓,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而炽热。她的纱衣在我指尖下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烛光映照下,肌肤如玉般莹润。我低头吻上她的锁骨,牙齿轻咬,留下浅浅的红痕。她低哼一声,手指扣进我的发间,身体微微颤抖。我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向下,解开她腰间的丝带,纱衣彻底散开,露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胸脯。
“景公子……”她喘息着轻唤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媚意。我抬起头,与她对视,她的眼眸半眯,水光潋滟,仿佛在无声地邀请。我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含住她胸前的一点嫣红,舌尖轻舔,感受那柔软的触感在口中绽放。她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手指更用力地抓紧我的肩膀。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褪去自己的衣衫,赤裸的胸膛贴上她的肌肤,彼此的温度交融。她抬起腿缠上我的腰,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还愣着做什么?”我低笑一声,手掌滑至她腿间,指尖探入那片湿润,轻轻揉弄。她咬住唇,身体微微颤抖,低声道:“别……别逗我了,快点……”
我俯身吻住她的唇,手指退出,取而代之的是早已硬挺的分身。我缓缓进入,感受那紧致与湿热包裹着我,她低叫一声,双手环住我的背,指甲深深嵌入我的皮肤。我开始动作,先是缓慢而深入,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让她喘息连连。随后节奏加快,我托住她的臀,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她的呻吟逐渐破碎,夹杂着我的低吼,在房间内回荡。
情到浓处,我半梦半醒间,脑海中浮现出林婉的身影——她坐在台阶上,手中握着茶杯,目光温柔而坚定。那一瞬,我心头一颤,竟脱口而出:“林婉……”
柳夭夭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她并未停下,也没有否认,只是低笑了一声:“叫谁都一样,今夜……你是我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她抬起臀迎合我的撞击,双腿夹得更紧,仿佛要将我彻底融进她的身体。
我被她拉回现实,意识逐渐模糊,动作越发激烈。我抓住她的腰,狠狠地深入,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她高亢的呻吟。她双手攀上我的肩,身体剧烈颤抖,显然已接近顶点。我低吼一声,加快节奏,在她一声尖叫中,两人同时攀上高潮。我紧紧抱住她,释放的瞬间,体内一阵颤栗,热流涌动,填满了她。
她伏在我胸膛上,喘息未平,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湿润的发丝贴在脸上。我闭着眼,平复着呼吸,她低声道:“怎么样,景公子,舒服吗?”
我睁开眼,望着她那张带着戏谑的脸,苦笑一声:“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她撑起身,俯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若不胆大,哪能让你这么快放松下来?”她伸手轻抚我的胸膛,指尖划过汗湿的皮肤,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我没有接话,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余韵。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察觉到体内一股微妙的暖流缓缓流淌,从丹田处升起,沿着经脉游走全身。那感觉并不强烈,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悄然滋长。
我心头一震,猛地坐起身,低声道:“这是……”
柳夭夭歪着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
我闭目内视,细细感知片刻,果然发现体内的真气比以往更加充沛,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我睁开眼,惊讶地看向她:“我的功力……好像提升了?”
柳夭夭挑眉,语气悠然:“哦?有这种好事?”
我皱眉盯着她,沉声道:“柳夭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轻轻一笑,起身披上纱衣,慢条斯理地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陪你一夜罢了。或许,是你自己心结解开了,功力自然就上来了。”
我眯起眼,总觉得她的话中藏着些什么,但她却不愿多说。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低声道:“罢了,今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柳夭夭闻言,咯咯一笑,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景公子,你可别忘了,今夜你叫的可不是我的名字。”
东都的夜色幽深,云来客栈的房间里,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室内一片暧昧的光影。
昨夜的一场缠绵交融,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感受到身心的舒畅。柳夭夭依旧慵懒地躺在一旁,眉眼含笑,折扇轻轻敲着我的肩膀,嘴角带着几分戏谑:“景公子,怎么?还在回味昨夜的美梦?”
我沉默不语,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的脉门,眸光微微一凝——
我的内力……似乎增长了。
不仅是简单的提升,而是体内的气息流转前所未有地通畅,仿佛过去隐藏的阻塞被彻底打通,整个人的气血运行都变得流畅自然。
这是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目,凝神内视。
气血运转之间,竟隐隐透着一丝奇异的变化——阴阳交汇,气机调和,经脉运行变得更加顺畅,甚至在七情之力的催动下,某些穴道可以自行激发,提升战斗状态。
我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柳夭夭……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气息有什么不同?”
柳夭夭微微挑眉,伸出素白纤长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感受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你……竟然连内力都增长了?”
我点点头,眸色微沉:“而且,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穴道比之前更加活跃,气息流转不再有滞涩之感。”
柳夭夭轻笑,眨了眨眼:“看来,本姑娘的滋养,还是颇有效果的。”
我失笑,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别闹,正经点。”
柳夭夭坐起身来,抱膝看着我,眉眼间透着几分深思:“听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柳夭夭语气缓缓道:“你可知道,真正的高深内功修炼,并非一味地苦修,而是需要阴阳调和?许多上乘心法,都讲求双修之道,借助阴阳交融,使气机流转更加顺畅,从而突破自身的桎梏。”
我目光微凝,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医道中关于阴阳的理论——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阴主静,阳主动,阴阳交泰,则气机通达,生机不息。”
忽然之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的七情之力,本质上也是气血调控的产物,若能将其与阴阳之道结合,便能使七情运转更加自如,甚至借助身体的穴道催动,让能力的施展更加迅捷。
“如果说,‘七情’是人体情绪的本源,而情绪本质上也是气血流转的体现……”
我低声喃喃,手指缓缓搭在自己的“气海穴”上,催动内力。
只见一股温热的气息迅速流转,经由奇经八脉,扩散至全身,甚至带动“喜”之力,使得全身状态处于最佳状态。
我目光一亮:“原来如此……”
柳夭夭懒洋洋地靠着床榻,看着我的表情变化,轻笑道:“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我缓缓点头,神色坚定:“过去,我的七情能力受情绪波动影响太大,使用时有些难以掌控。但现在,如果能借助阴阳调和,将七情之力引导入经脉,使其成为内力运转的一部分,那么——”
柳夭夭接话,轻笑道:“那么,你的能力就不再只是依赖情绪波动,而是能随时随地自如施展。”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明。
——七情归一,阴阳调合。
这,才是我真正掌控自身能力的关键。
为了验证这一理论,我伸出两指,轻轻按在自己的“关元穴”上,运转“怒”之力。
只见原本狂躁不稳的怒气,竟然随着内力运转变得凝聚有序,不再只是单纯的情绪爆发,而是可控的战斗状态。
柳夭夭看得眼神微微一亮:“看来,你已经可以用阴阳调和七情之力,掌控情绪了。”
我点头,收回手指,缓缓道:“不仅如此,若能精准控制自身穴道,我甚至可以加快能力的施展速度。”
小枝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公子,你的武功……是不是又进步了?”
我轻笑:“何止是进步,应该说,真正找到了七情能力的根本运用之法。”
柳夭夭挑眉,戏谑地道:“这么说来,你该感谢我才对?”
我失笑,淡淡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柳夭夭轻笑一声,双眸流转,意味深长地道:“那以后若要精进修行,需不需要本姑娘再陪你几夜?”
小枝脸一红,愤愤地抱起枕头砸向柳夭夭:“你能不能正经点!”
柳夭夭哈哈大笑,避开小枝的枕头,风情万种地笑着看我:“景公子,你觉得呢?”
我无奈地摇头,淡然道:“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考虑修行之事。”
气氛恢复了正经,我收敛心神,看向两人:“既然我的能力已经提升,那么我们就可以更大胆地行动。”
柳夭夭折扇轻摇,慵懒地道:“你的意思是?”
我眯起眼,沉声道:“我们继续追踪宋归鸿,但这次,我要亲自试试新的能力,看能否追踪到飞鸢门的行踪。”
小枝紧张地道:“公子,你要一个人行动?”
我摇头:“不,我们一起。”
柳夭夭唇角微扬,笑得狡黠:“景公子,看来这次,你是真的要主动出击了。”
我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气息的运转,心头战意微起。
是的——这一次,我不会再被动等待。
第八章:风月藏锋,暗局初启
夜色沉沉,东都的繁华依旧未歇。行医摆摊不过数日,我的名声已在坊间渐渐传开。白日悬壶济世,夜间则是与柳夭夭、小枝回到客栈,盘算着如何逼迫飞鸢门的人现身。
“景公子,你这医道天赋可真不一般。”柳夭夭斜倚在榻上,折扇轻摇,语带调侃,“依我看,行走江湖杀人夺命,倒不如做个郎中救人济世,岂不是更适合你?”
我轻轻一笑,目光深沉:“要行医,先得找对病人。如今东都可不缺病人,只是他们躲在暗处,还不肯露面。”
小枝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公子,我们这些天东奔西走,真的能找到飞鸢门的人吗?”
我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窗外的夜色,语气沉稳:“他们若不想现身,我们便让他们不得不现身。”
柳夭夭轻哼一声,勾唇笑道:“所以你故意放出了风声,说飞鸢门的人对沈家的秘密虎视眈眈?”
我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密函已成江湖暗流的焦点,寒渊、朝廷、各方势力都在窥探。但如今,唯独飞鸢门始终沉默,这本身就太不寻常。”
“他们要么已经知道密函的秘密,要么正苦于无法接近密函。”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有人散播消息,说飞鸢门已经掌握了沈家的秘密,寒渊必然会有所行动。”
小枝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飞鸢门陷入寒渊的视线?”
柳夭夭轻笑,眉目流转,风情万种地看着我:“这才是景公子的高明之处啊。”
我不置可否,继续道:“若飞鸢门没有密函,他们必然会警惕,甚至担心寒渊会主动找上门来;若他们确实知晓密函的秘密,那更不可能坐视谣言扩散,届时必定会派人四处探听风声。”
“如此一来,我们不用去找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浮出水面。”
柳夭夭收起折扇,轻敲着桌面,眼中透着几分玩味:“高,实在是高。可惜啊,这东都的‘神医’,怕是要被江湖势力盯上了。”
我微微一笑:“只要飞鸢门先坐不住,那便足够了。”
两日后,我在东都的行医之名渐渐传开,名头之盛,甚至引来了不少江湖客求诊。
这日,正当我替一名老者诊脉时,一名身穿锦衣的男子缓步走近,神色间带着些许警惕与犹豫。
我随意瞥了一眼,发现此人衣饰华贵,但行走间刻意压低脚步,显然是在掩饰自身的身份。
柳夭夭饶有兴致地看着此人,似笑非笑地低声道:“这可不像是寻常病人。”
那人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我身上,缓缓道:“听闻景大夫医术卓绝,可治隐疾?”
我目光不动,淡然道:“不知阁下所患何疾?”
男子犹豫片刻,才低声道:“并非在下,而是……家主。”
我心头微微一动,家主二字,能让这等身份的人亲自上门求医,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人物。
我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贵家主是何身份?”
男子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大夫只需知道,若能治好,诊金绝不吝惜。”
柳夭夭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男子:“有趣,连身份都不愿透露,莫非你的家主,是飞鸢门的人?”
男子眼神猛然一缩,露出一丝警惕之色。
我静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不疾不徐:“既然不愿透露身份,那便无需多言。我救人,是因人而治,若连病人的底细都不肯告知,如何开方?”
男子脸色微变,似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低声道:“三日后,南市‘落月酒坊’,我家主上会亲自现身。”
我嘴角微微上扬,举起茶盏,轻轻一抿:“三日后,落月酒坊,不见不散。”
男子微微拱手,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柳夭夭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景公子,这步棋下得真是妙啊。”
小枝小声问道:“他真的是飞鸢门的人吗?”
我缓缓点头:“十有八九。”
柳夭夭折扇轻摇,笑意盈盈地道:“那么,我们的飞鸢少主,怕是要自己跳出来了。”
我沉默片刻,目光微凝:“宋归鸿……终于要现身了。”
东都的风,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夜深如墨,云来客栈静谧无声,唯有烛火摇曳,映得屋内光影浮动,暧昧不定。
榻上,柳夭夭衣衫半解,慵懒地斜靠在锦被之中,长发如云般披散,雪白的肩头映着微弱的灯光,带着几分随性,又透着几分懒散的风情。她懒洋洋地侧躺着,手指绕着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透着些许未尽的余韵与狡黠的意味。
“景公子,”她嗓音带着一丝睡意,却又透着几分戏谑,微微扬眉,笑得意味深长,“你这副神情,是还沉浸在方才的余韵之中,还是在思索如何应对三日后的局?”
我靠坐在床边,沉默片刻,缓缓道:“宋归鸿的行踪虽然浮现,但局势远未明朗。”
柳夭夭轻轻一笑,纤细的手指挑起被角,轻轻拢住肩头,语气慵懒:“哦?是怕他不现身,还是怕他现身了,却带着一张笑面虎的假面?”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夜色,烛光映在我的手背上,指节微微收紧。
“飞鸢门不怕我们,怕的是寒渊。”
柳夭夭睨了我一眼,唇角微扬,缓缓道:“所以,你打算借着寒渊的势,给他们一点压力?”
我微微点头,语气低沉:“这一次,我们不能被动等待,而是要反客为主。**如果飞鸢门真的知道密函的下落,他们一定会在寒渊的逼迫下做出回应。**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最忌惮的,便是寒渊主动找上门。”
柳夭夭轻轻一笑,微微撑起身子,黑发滑落肩头,眼神懒散却带着一丝揶揄:“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得不露面了。”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沉稳:“三日后,落月酒坊,若宋归鸿亲自现身,他必定有话要说。而在这之前,我们要让他知道,东都的风,已经不容他再继续隐匿。”
柳夭夭凝视着我,眼底闪烁着一丝异色,似笑非笑地道:“景公子,原本你还是个四处救死扶伤的郎中,怎么如今却成了设局布局的老手了?”
我淡然一笑,低声道:“江湖本就是一场无形的博弈,活得久的,往往不是最强的,而是看得最远的。”
柳夭夭轻轻“啧”了一声,眸光一转,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想过,秦淮,也在等着看你的下一步棋?”
我微微一怔,侧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柳夭夭嘴角微微一扬,眼神意味深长:“秦淮让你找宋归鸿,难道真的是出于‘交换情报’这么简单?”
我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忽然意识到——秦淮这个人,从来不会只做单纯的交易。
我缓缓道:“他要的,从来不只是消息,而是局势的掌控权。”
柳夭夭轻轻鼓掌,似笑非笑地道:“恭喜你,景公子,你终于想明白了。”
她眯起眼睛,慢悠悠地道:“飞鸢门藏得这么深,秦淮却好整以暇地等着你出手。你觉得,他是在等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也得利的机会。”
柳夭夭莞尔,轻轻摇头:“不只是得利,而是秦淮想看看,你究竟能搅乱多少局势。”
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床沿,目光幽深:“换句话说,这场局里,我并不只是下棋的人,而也是被试探的棋子。”
柳夭夭轻轻一笑,靠近几分,柔软的发丝落在我肩头,声音低柔而缥缈:“所以,景公子,你可得小心了。”
她轻轻靠在我的肩上,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狡黠:“你要对付的,可不只是宋归鸿,还有秦淮那个笑面狐狸呢。”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思绪翻涌。
——飞鸢门的局已渐渐成形,可秦淮的棋,或许比我想象得更深。
夜幕深沉,东都的街巷依旧灯火未熄,喧闹的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寥寥几个夜行人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匆匆走过。夜风微凉,吹起我衣角微微翻飞。
我原本打算回客栈整理思路,可就在踏出酒馆后不久,便隐隐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缓缓向前,而目光的主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停顿,便直接从街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是一个身材修长、身披黑色长袍的男子,头戴斗笠,脸部隐在阴影之中。
他步履沉稳,没有丝毫急促,显然不只是个普通的路人,而是早有预谋地找上我。
“景公子。”
他低声唤道,语气冷静,听不出喜怒。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他认识我?
“阁下是谁?”我淡然问道,手指微微一扣,已暗中做好戒备。
黑袍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冷峻却略显疲惫的面容。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同时又隐隐透着几分试探,仿佛在判断我是否值得信任。
“你不认识我,”他轻轻笑了一声,语调淡然,“但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宋归鸿。”
我的眼神微微一变,瞳孔缩紧,仔细打量着他。
宋归鸿,飞鸢门少主。
这个名字,意味着他本该是飞鸢门的核心人物,但据传他最近已被排挤,甚至可能已失去门内的实权……
我并未立刻相信,而是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身上,语气依旧平静:“宋归鸿?这个名字可不轻,东都不少人都听过。”
我微微一顿,眼神锋利地盯着他:“可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就是宋归鸿?”
宋归鸿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提出这个问题,轻轻笑了一声,随手从袖中取出一物——一枚玄色玉牌。
他将玉牌翻转,递到月光之下,雕刻精美的玉面上,赫然刻着“鸢”字,字体锋锐,边角略有磨损,但仍清晰可见。
我的目光微微一沉。
——这确实是飞鸢门高层才拥有的身份令牌。
宋归鸿低声道:“这枚令牌,曾经代表着我能调动飞鸢门的情报,但现在……我已无法再使用它。”
他微微抬眸,看着我,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自嘲:“因为我已经被他们踢出局了。”
我收回目光,语气未变:“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宋归鸿轻轻一笑,眼神沉稳:“既然你已经在打听飞鸢门的事,想必你也明白,现在的飞鸢门,并不像从前那样稳定。”
他顿了一下,缓缓说道:“飞鸢门内部早已分裂,老一辈的人逐渐被新的势力取代,而我,曾是被推出来的继承人,却在这场博弈中被彻底排挤。”
“现在掌权的,是那群只懂得做买卖、贩卖情报的商人。”他冷笑,“他们不想真正涉足江湖纷争,更不愿意让飞鸢门染上太多麻烦。”
宋归鸿的语气不带愤怒,反而透着一股冷然,仿佛早已接受了现实:“可惜,我并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
“如果你被飞鸢门排挤,那你为何还要管他们的事?”我微微眯眼,语气依旧审慎。
宋归鸿嘴角微微一扬,目光带着一丝冷意:“因为他们不知死活。”
他缓缓说道:“秦淮盯上了飞鸢门,他要的不仅仅是情报,而是彻底吞下整个东都的地下消息网。”
我的手指微微一顿,心中一震:“……秦淮?”
宋归鸿点头:“你以为,他只是简单地贩卖情报?不,他要的是掌控情报,从而掌控整个江湖局势。”
“飞鸢门现在的那些掌权者,以为自己能在秦淮手下求得一线生机,殊不知他们不过是被慢慢蚕食的猎物。”
他语气沉冷,轻轻摇头:“飞鸢门曾经的根基,正在被一点点侵蚀。我被排挤,便是因为他们认为,只有依附秦淮,才能在这场江湖动荡中生存。”
“但秦淮不会满足于此。”宋归鸿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他最终的目标,是掌控整个东都,甚至利用东都的情报网,影响朝廷的动向。”
我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秦淮要情报,寒渊呢?”
宋归鸿的笑意微微收敛,目光幽深:“寒渊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可曾想过,寒渊在东都存在了这么多年,为何从未被真正剿灭?”
我心头一震:“……朝廷在默许?”
宋归鸿缓缓点头:“寒渊不仅是杀手,他们也是情报贩子,甚至是某些官员的‘私兵’。朝廷需要他们来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语气低沉:“但这次不同了。密函的存在,让寒渊的暗线暴露,他们必须拿到密函,才能彻底毁掉证据。”
“密函中记载的,不只是寒渊的行动记录,还有他们和某些朝廷高层的交易。”
他深深地看着我,声音压低:“如果这封密函落入秦淮手中,寒渊将彻底失去朝廷的庇护。”
宋归鸿走近一步,目光微微一凝:“所以,我来找你。”
他语气低沉:“我要你找到密函,并毁掉它。”
我眯起眼:“你想让我替你销毁它?”
宋归鸿轻轻一笑:“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如果密函落入秦淮手中,他会借此吞下飞鸢门,成为真正的情报霸主。”
“如果落入寒渊手中,他们会彻底销毁证据,维持他们的黑暗王朝。”
“但如果它彻底被毁,秦淮无法得利,寒渊也无法独大。”
他眯起眼睛,声音微微压低:“你想成为棋子,还是成为真正的局中人?”
夜色中,他的目光深邃如刀锋。
宋归鸿的话语仍在空气中回荡,他静静地站在夜色之中,等待我的回应。
然而,我的思绪却在这一刻陷入混乱。
密函,终于浮现在眼前。
我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找到这封密函,找到能改变棋局的关键。如今,宋归鸿主动交出线索,我便能在各方势力之前直接接触到它。
但……毁掉密函?
我的手指缓缓收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街道的尽头,思绪翻涌,回忆起了不久前在瑶香阁的那个夜晚。
沈云霁——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
“景公子,能否帮我找到密函?”
“它关系到沈家,关系到我的一切。”
她的声音还回荡在记忆之中。
我曾答应她。
她将希望寄托于我,她将自己的过往、命运、甚至未来的答案,全都交付给了这封密函。而现在,宋归鸿却告诉我,这封密函必须被毁灭。
我站在原地,思绪翻涌,手指摩挲着衣袖,眼眸微微眯起。
如果我毁掉密函,那么……沈云霁怎么办?
她曾经的疑问,关于自己的出身,关于沈家的秘密,或许就在这封密函之中。她需要它,不是为了权谋,而是为了知道自己是谁。
但如果我不毁掉密函呢?
密函落入秦淮之手,他便能借此吞并飞鸢门,成为真正的情报霸主。
密函落入寒渊之手,他们便能彻底掩盖自己的秘密,继续在黑暗中运筹帷幄。
宋归鸿的话句句在理。
可如果我毁掉它,那我该如何向沈云霁交代?她将一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我却亲手摧毁了她的答案?
我的手缓缓握紧,心头的天平剧烈摇晃,取与舍,成为了我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怎么?”宋归鸿察觉到了我的迟疑,眯起眼睛,语气微微变得冷淡,“你不愿意?”
他目光沉静,却又带着几分审视。
他在试探我。
试探我是否真有能力,是否有胆量去掌控局势,还是……最终,我也只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我深吸一口气,抬眸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宋公子,你让我毁掉密函,却不问我是否有自己的立场。”
宋归鸿轻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若真想做局中人,自然会明白,有些东西,根本不该存在。”
他顿了顿,眸光深邃:“你应该问问自己,你想成为改变棋局的人,还是让棋局改变你?”
夜风微凉,吹拂过街道,卷起地上的尘埃,映照在灯笼微微摇曳的光影中。
我是想成为棋局的掌控者,可我同样不想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沈云霁,瑶香阁的那个夜晚,她的目光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她是信任我的。
而信任,是最无法轻易抛弃的东西。
宋归鸿并不明白,我要的不仅是权谋和控制,我要的是——在这片被规则和宿命困住的世界里,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所以,密函,我不能简单地毁去。
我必须先得到它。
然后,我自己来决定它的去留。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看向宋归鸿,目光沉静如水:“你的话,我听进去了。”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意外,等待着下文。
我微微一顿,随后缓缓道:“但毁掉密函的决定,不是你来说,而是我自己来决定。”
宋归鸿微微一怔,片刻后,他低低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
“景公子,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谨慎。”
宋归鸿的目光沉静如水,在微弱的烛光下,他缓缓展开一张略显陈旧的东都地图,指尖在上面轻轻滑过,最终停在了三个不同的位置。
“如果你想在飞鸢门真正出手前占据主动,那你必须比他们更快找到线索。”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这三处地方,都可能藏有关于密函的重要情报。
两天时间,足够你走上一趟,但你必须谨慎,不要让飞鸢门察觉你的意图。”
我低头看向地图,三处地点分布在东都的不同角落,每一处都不像寻常的秘密据点,反倒是一些看似寻常的地方。
“这里——北城书院。”宋归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地图上的第一个标记。
我眯起眼睛,略有些诧异。书院?飞鸢门的据点之一,竟然藏在一座文人雅士云集之地?
宋归鸿轻轻一笑,似乎猜到了我的疑问,他缓缓说道:“表面上,它是一座书院,供文人墨客吟诗作赋,但实际上,这里一直是飞鸢门存放部分机密文书的地方。”
他微微顿了顿,语气低沉:“飞鸢门的情报不只存于人口相传,也有些会以笔墨的形式留存。书院里有一间‘书香阁’,那里藏着许多历史交易的记录,包括飞鸢门和某些朝廷官员、商贾之间的往来。
如果密函曾经被记录过,或者有人在某次交易中提及它,那线索就会留在那里。”
“但书院不是个随意能闯入的地方。”我缓缓道,“它由谁掌控?”
“名义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实则受飞鸢门庇护。他可能并不知道密函的事,但飞鸢门的人一定在那里留下了某些痕迹。”宋归鸿笑了笑,继续道:“不过,那里可能已经有寒渊的探子盯着,想查探的,不止你一个。”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已有几分权衡。而宋归鸿没有停顿,他的手指又移向地图的另一个标记。
“这里——南市药铺。”
药铺?我目光微微闪动。
“这家药铺已有几十年的历史,掌柜是个医术高明的老者,城中不少人都曾受过他的救治。”宋归鸿缓缓说道,语气依旧冷静,“但在飞鸢门的体系里,它并不仅仅是一家药铺,它是情报传递站。”
“情报传递?”我皱眉。
“飞鸢门的许多机密情报不会直接交付,而是通过一些‘交易’流通。比如一张看似普通的药方,里面的药材配比可能藏着暗号;一批特定的草药订单,可能是某次秘密会面的信号。”
宋归鸿轻叹一声,“密函或许没有存放在那里,但如果有人近期在飞鸢门内谈论过密函,药铺的人一定会知情。”
“你确定?”
宋归鸿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这里,你还能在哪儿找到比它更快的情报交换点?”
我沉思片刻,目光随即落在地图上最后一个标记处。
宋归鸿的指尖也停在那里,轻轻敲了敲地图,目光深邃:“而这里——便是你最该小心的地方。”
“西城赌场,金阙坊。”
听到这个名字,我微微眯起眼。
“金阙坊,是东都最热闹的赌坊之一,表面上是豪客汇聚的销金窟,但实际上,它是飞鸢门资金运作的核心。”
宋归鸿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江湖势力要运作,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银子。而这里,便是他们控制银钱流动的关键。”
我看着他,沉声问道:“密函和赌坊又有什么关系?”
宋归鸿轻轻吐了一口气,声音缓缓道:“据我所知,密函的部分内容涉及某笔极其庞大的资金交易,而这笔交易的金银,曾经流经金阙坊的账册。”
“换句话说,如果密函的内容和这笔交易有关,你能在赌场的账本里找到蛛丝马迹?”
宋归鸿微微颔首:“很有可能。”
我低头看着地图,三处地点,每一个都可能藏着至关重要的线索,每一个都有它的风险。
宋归鸿靠在桌边,目光锁定着我,低声道:“你现在该做的,不是等待,而是尽快出手。如果你能掌握其中一处的秘密,你便能在飞鸢门面前占据主动,甚至逼他们主动与你接触。”
烛火轻轻跳动,映在地图之上,仿佛命运的选择已然浮现。
柳夭夭的目光在地图上游移,折扇轻敲着掌心,轻笑道:“那么,景公子,打算从哪儿开始?”
我缓缓抬眼,看向她与小枝,沉声道:“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赌场——我去。”我最终做出决定,语气沉稳,“飞鸢门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那里,我亲自前往,一方面可以借此试探他们,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谁会主动接触我。”
柳夭夭笑意微深,目光流转,“那书院便交给我吧。”
我点头,看向小枝:“你去南市药铺,那里的动向最难察觉,需要你仔细观察。”
小枝抿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分别前往三处不同的目标,意图是最大限度地分散风险,同时汇总最重要的情报。
时间,只有两天。
夜色沉沉,我身披普通锦袍,戴上一顶黑金边的斗笠,掩住了我的五官。
西城赌场,金阙坊。
这里是东都最豪华的赌坊之一,外面看似寻常酒楼,然而一旦踏入内堂,便可见金碧辉煌的赌场大厅。灯火璀璨,赌桌密布,骰子滚动声、钱币落下的脆响、人声鼎沸,混杂在一起,宛如人间欲望最集中的场所。
在这里,金钱、情报、甚至性命,都是筹码。
而此刻,我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赌局。
金阙坊的气氛,比我想象的更为热烈。
灯火摇曳,黄金打造的牌匾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赌坊内人影攒动,空气中弥漫着金银碰撞的脆响和豪客们的狂笑。
骰子滚动,牌局翻飞,每一次押注都像是一场江湖生死的缩影,输赢之间,不止金银易手,甚至还有性命相抵。
我缓缓走入其中,目光扫过各处赌桌,掠过那些聚精会神的赌徒,也掠过那些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飞鸢门的人,或许已经注意到我了。
然而,我的目标,并不只是赢几场银子。
我走到最热闹的一张赌桌前坐下,随手甩出一锭银子,压在桌面上,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坐在赌桌另一侧的荷官身上。
她的存在,在这间赌坊里,格外惹眼。
一袭暗红色的低胸锦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丝绸衣料紧贴腰肢,勾出玲珑的轮廓,袖口镶金,露出的手腕纤细修长,宛若玉石雕琢。她微微低头,红唇轻抿,纤长的手指在赌桌上缓缓推开一副崭新的牌,动作优雅,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若有若无的妩媚,微笑时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暗藏无尽的风情,却又透着一丝江湖人惯有的冷淡。
“客人,押多少?”她轻声开口,嗓音低柔,带着丝丝撩人的韵味。
我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她的指尖,手指缓缓推过一枚银票:“全压大。”
她眨了眨眼,似乎对我的大胆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指尖轻轻一扣,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骰盅,随意地在桌面上旋转,掌控力惊人。
这不是普通的赌坊女子。
她的手法,太过稳健。
骰盅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纤长的手指微微施力,轻巧地停住骰盅,红唇微启:“请揭晓。”
桌上烛火微微跳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赌桌上,而我却静静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她的笑容依旧妩媚,却掩不住眼底的试探与戏谑。
骰盅缓缓揭开,三颗骰子整齐排列。
大。
她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笑了笑,纤细的手指推过银票,语气不疾不徐:“客人手气不错。”
我淡然一笑,并不急着收起银票,而是轻轻敲了敲桌面:“运气而已。”
她眯起眼睛,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金阙坊里,靠运气赢的客人,可不多。”
她说得随意,然而这句话,透露出了关键信息。
她已经注意到了我。
她在试探我。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整理了一下桌面,红唇轻启:“公子是第一次来金阙坊?”
我抬眸看着她,笑了笑:“也许是第一次,也许不是。”
她轻轻哼笑了一声,眸光流转,似乎对我的模棱两可颇感兴趣。
随后,她微微偏头,示意身旁的另一名赌坊伙计递上一杯温热的酒:“金阙坊的规矩,赢家喝一杯,算是好彩头。”
我目光微动,随意地拿起酒盏,却并未立刻饮下。
赌坊里最危险的,不是输,而是赢。
尤其是,当赌场的主人开始对你感兴趣的时候。
我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目光淡然地扫过四周,随即微微一笑:“多谢姑娘美意。”
随后,我将酒杯缓缓放回桌上,并未饮下。
荷官的笑意微微一滞,眼底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金阙坊的灯火晃动,烛影在鎏金的牌匾上投下摇曳的光泽,赌场内一片热闹非凡。骰子的碰撞声,筹码落下的脆响,豪客们的狂笑,交织成了一幅欲望最盛的画卷。
我斜靠在赌桌边,指尖轻轻敲着木制的桌沿,目光落在对面那名荷官的身上。
她依旧在发牌,纤细的手指翻动纸牌的动作优雅而精准,那双丹凤眼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像是对赌徒的胜负毫不在意,又像是在观察着赌桌上的每一个人。
“客人,下注吧。”她轻声道,红唇微启,声音温柔,却透着几分不经意的玩味。
我没有立刻下注,而是缓缓开口,唇角微微扬起:“姑娘,赌了这么多局,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眸,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轻笑。
“公子问这个作甚?”她轻轻笑道,语气温柔,手指慢慢拂过桌面,像是漫不经心地整理筹码。
“赌场里,银钱最值钱,名字最不值钱。”
我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推过一枚银票,低声道:“可我觉得,姑娘的名字,或许比这些筹码更珍贵。”
她看了看桌上的银票,随后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随后才缓缓说道:“贺青黛。”
我轻轻挑眉,重复了一遍:“青黛?”
她微微一笑,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贺青黛,记住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拿起骰子随意地抛了抛,笑道:“这名字,比筹码值钱多了。”
她轻轻偏头,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公子倒是有趣,赢了银子不收,却只想着问姑娘的名字。”
她说着,手指轻巧地捏住骰盅,微微施力晃了晃,骰子在盅内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眼看着我,声音轻柔:“公子,这局,还押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里藏着笑意,却又带着一丝试探。
我微微一笑,缓缓道:“青黛姑娘,既然你愿意告诉我名字,不如告诉我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她轻轻挑眉:“哦?公子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做荷官多久了?”
她轻笑了一声,轻轻敲着桌面:“公子问得倒是奇怪,赌场里,做得久不久,又有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普通的荷官,发牌的手不会那么稳。”
她的笑容微微一滞,眼底的光微微变幻了一瞬。
我继续道:“更不会在发牌的时候,时不时看向同一个方向。”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我看了几息,随后轻轻一笑,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公子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她放下骰盅,轻轻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银环,低声道:“公子既然来了,便好好玩玩,若只是想试探青黛,可就没意思了。”
我微微一笑,眯起眼睛:“不试探姑娘,试探谁?”
她抬眼看着我,嘴角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公子,你是想赢钱,还是想输点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只想赢得姑娘的心。”
她愣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风趣的话。
她低声道:“公子这般说,便是输了。”
我摇了摇头:“赌局未完,何谈输赢?”
她轻轻地晃了晃骰盅,笑道:“那就再赌一局吧。”
在我和贺青黛交谈的时候,我注意到赌坊的某些赌徒,开始渐渐收敛了喧闹之声,眼神不时朝着我这边瞟来。
飞鸢门的人,应该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但我并不急着离开,反而更加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青黛姑娘。”我轻声道,“你说,如果我一直在这里赌下去,赌场的主人,会不会出来见我?”
她眨了眨眼,手指轻轻转着骰子,低笑道:“那就要看公子赢得多不多了。”
我微微一笑,心中了然。
白胜寒不会轻易出面,但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
而现在,我的目标,并不是他。
我只要让飞鸢门的人意识到,我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就会主动来找我。
贺青黛的目光流转,似乎已经察觉到我在谋算着什么。她轻轻地抬起手,将骰盅扣在桌上,语气温柔:“公子,押吧。”
我微微一笑,看着她,目光深邃:“姑娘说的,便是我的答案。”
骰盅揭开,三颗骰子滚落,数字赫然成形。
我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这一局,我赢了。”
她眯起眼睛,笑意更浓了一分。
这场赌局,还远远未完。
金阙坊的气氛依旧热烈,骰子滚动,筹码翻飞,金银在赌桌上流转,映照着人性的贪婪与欲望。
我坐在赌桌前,姿态悠然,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扫视着四周。角落里,几个看似普通的赌客,眼神不时朝我这边瞥来。他们并未出手,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在暗中观察,试图判断我的来意。
这一局,我若继续下去,恐怕会引起更直接的干涉。
我需要一个掩护,一个能帮我暂时掩盖真正意图的方式。
而此刻,贺青黛便是最好的选择。
贺青黛依旧微笑着,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牌局,眼神却像是在试探着什么。她的神色看似漫不经心,可我清楚,她对我的来历已经生出了兴趣。
我放下酒杯,轻轻一笑,声音不疾不徐:“青黛姑娘,我是不是该庆幸,这间赌场里,还有你这样养眼的风景?”
她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眉梢微挑,语调带着几分玩味:“公子倒是有趣,赢钱不满足,竟还盯上了我?”
我眯起眼睛,目光沉静:“怎么?赌场里能赌银子,不能赌美人?”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抹戏谑的弧度:“这世上的筹码千奇百怪,可惜青黛的身价,不是银钱能衡量的。”
“那要怎么衡量?”我低声道,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带着几分暧昧。
贺青黛缓缓地收起手里的牌,长睫轻颤,抬起眼眸,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公子若真想赌,不如换个地方?”她缓缓说道,声音柔媚,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意味。
“这里人多眼杂,公子不会觉得,这种话该在更隐秘的地方说?”
这句话,让我的心微微一沉。
她察觉到了?
她是在试探我?还是……她也希望趁机离开赌场?
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缓缓站起身,微微一笑:“那姑娘可否给个机会,让在下请一杯酒?”
贺青黛微微歪头,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最终,她缓缓站起,纤细的手指在桌面轻轻一点,笑道:“公子若请得起,那我自是奉陪。”
我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赌场的深处。
在赌场的二楼,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围栏后方,隐在阴影之中,目光冰冷地俯视着下方的一切。
——白胜寒。
赌场的真正主人,飞鸢门在此的掌控者。
他果然注意到了我。
但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选择观望。
这意味着,他还不确定我要做什么,也不确定我对赌场的威胁有多大。
这正是我需要的时间。
我必须尽快离开赌场,否则,下一步的局势,将会完全不由我掌控。
而带着贺青黛一起走,不仅能暂时掩饰我的意图,还能让飞鸢门的人疑惑我的目的,甚至可能误判我的身份。
我们缓缓走出赌场,夜色微凉,街巷之中行人稀疏。
贺青黛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色,微微一笑:“公子倒是大胆,竟敢从金阙坊带走人。”
我微微一笑,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姑娘若是不愿,大可不必跟来。”
她轻笑了一声,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声音轻柔:“若不愿,公子怕是也不会轻易走出金阙坊。”
她顿了顿,目光透着一丝试探:“公子想要什么?如果只是玩乐,赌场里可有比我更合适的人。”
我微微一笑,目光直视她:“但我想要的是你。”
她的笑意微微一顿,随后却又莞尔一笑,目光流转,似乎并未被这句话所动摇。
她轻轻歪头,声音低柔:“公子既然如此抬举,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靠近了一步,语气低沉:“姑娘又是谁?”
她盯着我,笑得越发意味深长:“我只是个荷官,赌场里发牌的女子。”
“但公子,你呢?”她顿了一下,声音压低,眼神凌厉了一瞬,“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了一瞬。
我的目光微微一沉,而她的手指,也悄然滑向腰间。
她,在试探我。
这不是寻常的调情,这是一个“局”。
她在等待我的答案。
夜色深沉,东都街巷的灯火渐稀,微凉的夜风拂过,吹动贺青黛鬓边一缕细发。她立于我身侧,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似在等待我的回答,又似早已洞悉我的试探。
我凝视她,目光沉静如水,低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今夜可愿随我一叙?”她闻言轻笑,指尖轻抚腰间,低柔的声音透着一丝危险意味:“公子既如此有胆识,我若不奉陪,岂不扫兴?”
我微微一笑,未再多言,转身引她向云来客栈走去。街巷寂静,唯有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响,她跟在我身后,步履轻缓,似有意无意地拉开半步距离,试探与戒备暗藏其中。
我心头微动,知她非寻常女子,此行带她回房,既是掩饰金阙坊的目光,亦是借机探她深浅。客栈灯火幽幽,我推门而入,她随我踏入房内,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视。
房内烛光摇曳,映得木墙泛起一层暖意。我转身看向她,她已倚在桌旁,暗红锦衣贴身,勾勒出胸前饱满的曲线与腰肢的纤细,袖口金边在烛光下微闪,透着几分慵懒风情。
她抬眸望我,狭长的眼眸中笑意流转,低声道:“公子带我至此,莫非真只为饮酒?”我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她红唇,低沉道:“酒虽好,却不及姑娘醉人。”
她轻哼一声,指尖轻挑桌上的酒盏,似笑非笑道:“金阙坊的酒,公子不饮,如今却要与我共醉?”
我心头一震,知她话中有刺,试探之意未减。我靠近一步,近得能嗅到她身上那股淡淡香气,似兰似麝,撩人心魄,低声道:“若能与青黛姑娘共醉,便是金阙坊的美酒,我也无暇顾及。”
她闻言眼波微动,唇角弧度加深,未退反迎,纤手轻抬,指尖触及我胸膛,隔着衣衫传来一丝温热,似有意挑拨。我心弦一颤,俯身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柔软温热,带着淡淡酒香与甜意,似一朵初绽的花瓣,触之即化。我初时轻吻,唇瓣相触如烛光微荡,试探她的回应,她鼻息微乱,纤手攀上我肩,指尖扣住衣衫,似欲推拒又似依恋。
我心神一荡,舌尖撬开她唇缝探入其中,与她香舌缠绵追逐。那舌柔滑如丝,初时羞涩退缩,旋即如流水缠藤,与我交织嬉戏,气息相融带出一声声低吟,似密室中的幽乐,低回撩人。
她低哼,身子软若无骨倚入我怀,锦衣贴着她肌肤,勾勒出胸前双峰的饱满曲线。
我手滑至她腰际,指尖隔着锦衣摩挲那纤细腰线,触感温软如脂,似蕴无尽诱惑。她娇躯微颤,低吟渐急,我低声道:“青黛……”声音喑哑,解开她衣带,锦衣散开,露出如玉肌肤,莹白中透着烛光映照的柔晕,美得令人屏息。
她的胸前双峰挺立,淡粉乳晕若隐若现,乳尖微翘如樱,似在无声召唤。我喉头一紧,俯身吻上她颈侧,唇舌在她锁骨间流连,留下湿热痕迹,她仰首喉间溢出细碎呻吟,纤指插入我发间,指甲轻陷,似痛似乐。
我的吻渐下,唇瓣落在她胸前,含住一侧乳尖,舌尖绕着那嫣红轻旋吮吸,似在品尝禁忌之味。
她低呼,身子弓起,胸脯不自觉挺向我,似渴求更多。我另一手覆上她另一侧柔软,指腹揉捏那敏感顶端,时轻时重,引得她娇喘连连,双腿夹紧似压抑下身热流。
她低声道:“景公子……慢些……”声如泣露,羞涩与情动交织,撩得我心火更盛。我抬头见她脸染桃红,眼眸半闭气息急乱,手掌顺势下滑,抚过她平坦小腹,指尖探入裙底,触及一片湿润,温热黏腻如春泉暗涌。
她猛颤羞道:“别……”我低声道:“青黛,随我。”指尖轻探,拨开那柔嫩花瓣,指腹在她敏感处轻旋,湿滑触感引得她娇躯一震,低吟难抑,双腿颤抖夹住我手,却无法阻挡快感如潮。
我指尖在她花径间游走,轻按那敏感凸起,她低呼连连,湿意更浓。我俯身吻她唇,舌尖与她纠缠,手指缓缓探入她紧致花径,柔软壁肉包裹指尖,湿热紧缩让我呼吸一滞。
她低吟:“景公子……”声带哭腔,我低声道:“青黛莫怕。”加重指上动作,另一手揉捏她胸前柔软,指腹捻弄乳尖,引得她娇躯弓起,呻吟愈发高亢。她双手抓我肩头,指甲嵌入,眼中泪光闪烁,似在情欲中沉沦。
她的喘息愈急,身子软成一滩水倚在我怀,我知她已情动至极,起身将她抱至榻上。锦衣尽褪,赤裸娇躯在烛光下如玉雕琢,双峰颤动,腿间湿意隐现,羞涩中透着无尽魅惑。
我褪去衣袍,露出精壮身躯,肌肉线条硬朗,下身昂然挺立,散发雄浑气息。我俯身压下,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吻她唇,腰身一沉分开她修长双腿。她惊呼,双臂环我颈项,指甲嵌入我肩头,似紧张似期待。
我低声道:“青黛……”试探进入,硕大顶端挤开她紧致花径,湿滑却狭窄的触感如丝绸包裹,让我额头渗汗。
她皱眉轻呼:“疼……”我停下吻她额头,低声道:“放松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绷娇躯,我趁势深入,缓缓推进直至全根没入,似契合无间。她低吟,双腿不自觉缠上我腰,眼中泛起迷离。
我开始律动,初时缓慢,每一下深入到底感受她体内柔软包裹,似幽深的乐音渐起。她咬唇眉头微皱却渐入佳境,呻吟从压抑转为放开,带着欢愉。
我俯身吻她唇,腰身加速,撞击间带出水声,榻上微颤与她娇喘交织。她双手抓我背肌,指甲划出红痕,低声道:“景公子……好深……”声如丝竹撩人心弦,我低声道:“青黛……”动作愈发迅猛,每一次抽出再狠狠插入都撞得她娇躯轻颤,胸前双峰随节奏晃动,荡出一片肉浪。
她的花径紧缩,湿热黏腻包裹我顶端,引得我低吼连连。我手扣她腰,力道加重,每一下顶至她最深处,似要将她贯穿。她低呼连连,双腿缠我更紧,臀肉被撞得颤动,带出一波波肉浪。
节奏渐急,她的呻吟高亢,双腿夹紧我腰迎合撞击,下身湿意更浓,花径内壁收缩,似柔荑紧握,让我爽得低吼连连。她忽道:“景公子……我……”声带哭腔颤抖,身子猛地绷紧,高潮如潮水席卷而来。
她尖叫,花径剧烈痉挛,大股湿液涌出浇在我顶端,温热黏腻让我头皮发麻。我受此刺激再难忍耐,低吼着加快冲刺,数十下后猛地一沉顶入她最深处,滚烫热流喷射而出灌满她体内,似烈焰焚身。她再次轻哼,身子痉挛,双臂死死抱我,眼中泪光闪烁,似痛似乐。
我伏在她身上,气息急促,她瘫软在榻上,娇躯仍在轻颤,脸上潮红未退,带着满足与羞涩。
我抚她长发,低声道:“青黛……”她抬眼,眼波流转,低声道:“景公子……好手段。”语气似嗔似笑,透着一丝试探未尽的意味。我低声道:“姑娘也不差。”她轻笑,未再言语。烛火渐熄,房内沉寂,唯余两人缠绵气息弥漫,似一场试探的延续。
缠绵过后,我起身整理衣衫,贺青黛倚榻而卧,目光幽幽。我回首凝望她,心中知晓,此夜缠绵虽解一时情欲,金阙坊的局却远未结束。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客栈内的空气还残留着一丝昨夜的风尘气息。木桌上摆放着一壶温好的茶,袅袅热气缓缓升腾,我端坐于桌前,手指轻敲着茶杯,等待着柳夭夭和小枝的归来。
不久后,房门轻轻被推开,柳夭夭一袭淡紫色长裙走入,眉目间带着一丝慵懒,仿佛昨夜的奔波让她有些疲倦。小枝紧随其后,神色不太好看,显然并未有所收获。
她们一进门,便看到我悠闲地斜靠在椅子上,眼底含笑,似乎心情颇好。
柳夭夭轻轻抖了抖袖子,在桌边落座,折扇缓缓打开,语气淡然:“景公子,看来你昨天睡得不错。”
小枝放下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微微皱眉,略带不甘地说道:“公子,书院里并没有线索。我查遍了书香阁,除了几本普通的文人诗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载。”
柳夭夭耸了耸肩,轻笑道:“药铺那边也一样。情报传递倒是有,可惜我没能找到任何与密函相关的记录。”她看了看我,眼神带着一丝不解,“难道我们走错方向了?密函的踪迹,真的藏在这些地方?”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游移了一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看来,昨夜的辛劳没有换回成果,确实有些可惜。”我轻轻放下茶杯,食指叩击桌面,语气悠然,“但没关系,我已经拿到了我们需要的线索。”
柳夭夭眉毛一挑,眼神流露出一丝兴趣,折扇微微一收:“哦?你在赌场里找到了什么?”
小枝也是满脸疑惑,微微皱眉:“可赌场是飞鸢门的地盘,他们不可能轻易透露出任何情报。”
我微微一笑,缓缓抬眸,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二人,语气悠然:“确实,赌场里的飞鸢门不会主动交出情报……但贺青黛,却不一样。”
房间里一时沉寂下来,柳夭夭眯起眼睛,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出几分促狭的笑意:“哦?你不会是……”
小枝倒是一脸茫然,困惑地眨了眨眼:“贺青黛?她是谁?”
“金阙坊的荷官。”我淡淡地说道,嘴角依旧含着笑意,“当然,身份可远远不止如此。”
柳夭夭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今早精神这么好。”
我没有否认,而是轻轻摩挲着茶杯,语调悠然:“昨夜,我引她出了赌场……然后,我们以最亲密的方式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小枝愣了一瞬,脸颊微微一红,低声道:“公子,你是说……你和她……”
我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青黛姑娘倒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赌场里无法彻底信任任何人,所以在双修之时,她才愿意交付自己所掌握的东西。”
柳夭夭轻哼了一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果然,景公子擅长的不只是医术,还是个调情高手。”
我轻笑不语,眼神却沉稳如水,缓缓说道:“但不管手段如何,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昨夜,她告诉我,飞鸢门的资金链上,确实有一笔极为可疑的银两流向。”,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贺青黛暗示,这笔资金的流动不是单向的,而是涉及到了朝廷的某些势力。”
小枝神色微微一变:“朝廷?难道密函里不仅仅有飞鸢门的秘密,还涉及朝廷内部?”
“正是。”我缓缓开口,眼神逐渐深邃,“飞鸢门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经营情报买卖,他们的情报不仅流向江湖,更有不少送入了朝廷。而这封密函,极有可能涉及某次交易,牵连到了朝廷高层。”
柳夭夭沉思片刻,语气带着一丝深意:“所以,你的意思是——密函不仅仅对飞鸢门重要,更可能是一把能撼动朝堂的利剑?”
我缓缓点头,目光微微一沉:“若消息属实,这封密函的价值,比我们想象得更大。”
柳夭夭敲了敲桌面,目光闪烁:“既然你已经拿到了飞鸢门的资金线索,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必须比飞鸢门更快。”我沉声道,眼神中透出一抹锋芒,“现在,飞鸢门或许还不清楚我们已经掌握了这条线索,我们必须在他们察觉之前,找到真正的突破口。”
柳夭夭轻笑了一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若有所思:“看来,这一次,我们要深入这场漩涡了。”
我微微一笑,语气悠然:“风暴已经来临,我们只能迎头而上。”
窗外,晨光洒落,东都的街市开始苏醒,而我们这场对飞鸢门的布局,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杏陌闲游,旧梦微漾
夜色降临,客栈内烛光微暖,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我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思索着接下来的局势。
飞鸢门的会面被安排在两日之后,而我们对于东都的探查也暂时告一段落。柳夭夭在书院查找线索未果,小枝在药铺的探听也未能找到直接的密函线索,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我从贺青黛口中得知的资金流向,但要等到与飞鸢门的接触之后,才能深入调查。
“公子,这样说来,明日便是无事可做?”
小枝盘腿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她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微微一笑:“算是如此。”
小枝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直起身子,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们去逛东都吧!这座城这么大,夜市听说比白天还要热闹,公子你来了东都这么久,可还没好好逛过呢!”
我本想推脱,但见她一脸期待,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轻轻颔首:“罢了,既然明日暂且无事,那便随你去看看。”
小枝立刻拍手欢呼,一跃而起,笑得像只欢快的小鹿:“太好了!柳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很高兴!”
我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
这东都暗潮汹涌,但这浮华之下,仍然有属于市井的烟火气息。
既然有一天清闲,那便好好看看这座城的另一面。
东都的晨光洒落,透过薄薄的云雾,映在潋滟的湖面上,泛起淡金色的微波。湖畔的青石长堤上,垂柳依依,柳枝随风轻摆,如少女的长发拂过湖面。成群的白鹭立于湖心的石桥上,偶有游人路过,惊起一阵阵振翅的白影,在碧波之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远远望去,湖面上一艘艘画舫缓缓行驶,红色的帷幕随风轻扬,传来歌姬清幽的曲调,吴侬软语,婉转如水,仿佛整座城市都沉浸在这温柔的梦境之中。
小枝紧紧跟在我身旁,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她换了一身更为轻便的襦裙,碧绿的衣料衬得她越发灵动可爱,发间别了一枚细巧的玉钗,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公子,我们今日便别管那些事了,好好在东都玩上一回吧!”
小枝的声音带着难得的雀跃,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的襦裙,轻快地走在我身侧,脸上的笑意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明媚。
她的脚步欢快,每走几步便停下来看看两旁的摊位,时而指着糖画摊上的精美糖人惊叹,时而拉着我去瞧那些捏面人的手艺。
“公子快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我的袖子跑到一个摊前,“这糖人好生精致,竟还有凤凰和麒麟!”
摊主是个满脸笑容的老者,见她如此欣喜,便笑着问道:“小姑娘想要哪一个?”
小枝歪着头看了半天,最终指了指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笑道:“就这个!”
我摇头失笑,取出几枚铜钱递给摊主,小枝则高兴地接过糖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她低头舔了一口,甜甜地笑着:“东都的糖果,果然比归雁镇的精致多了!”
我微微一笑,放慢了步伐,随意地看向街道两侧:“东都是天下商贾汇聚之地,当然不一样。各地的奇珍异宝、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甚至是朝堂之人,也在这座城里角力。”
小枝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新奇,随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公子,你这几天行医,东都的人可都把你当神医了。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去买糕点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街角议论,说是有个大户人家想请你去给小姐看病。”
我失笑:“不过是治些风寒旧疾,何必夸张?”
小枝笑嘻嘻地捂着嘴,眼里带着几分促狭:“可他们都说景公子不仅医术了得,还风姿翩翩,英俊不凡呢。”
我挑了挑眉,淡然道:“是吗?那小枝姑娘觉得呢?”
小枝微微一怔,脸颊浮上一丝淡淡的红晕,随即抿了抿唇,故作认真地看了我几眼,笑着说道:“嗯……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的笑容如晨间的朝露般纯净而灵动,眼底透着一抹少女独有的俏皮,让我忍不住轻轻叹息——在这片暗潮汹涌的江湖中,像她这样干净明媚的人,终究太少了。
我带着小枝站在湖畔,望着湖上的画舫与轻舟,小枝兴奋得睁大眼睛,拉着我的袖子轻声道:“公子,我们去坐船吧?这湖好大,若能在湖上看看风景,一定很美。”
我轻轻一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神色,点了点头:“那便随你。”
小枝立刻高兴地拉着我走向湖边,一艘雕刻精致的画舫停泊在岸边,船娘撑着油纸伞站在船头,微笑着朝我们行了一礼:“二位要乘船游湖吗?湖上风景正好,如今已入春,烟波如画,正是最美的时候。”
小枝连连点头,欢快地跳上了画舫,回头看着我:“公子快上来!”
我轻笑着踏上甲板,画舫轻轻一晃,船娘稳稳地撑起竹篙,画舫缓缓驶入湖面,驶向那一片烟水浩渺的天地。
画舫驶入湖中,湖面顿时开阔起来,岸边的柳树被远远甩在身后,湖心的水色如镜,映照着天空的云影。轻舟穿行其间,湖上行人三三两两,或在画舫上听曲品茗,或在小舟上垂钓静坐。
有几只小船上载着卖花的小贩,他们撑着长篙,在湖上缓缓游荡,船头插满了各色的花束,红的如火,白的似雪,微风吹来,满湖都氤氲着淡淡的花香。
小枝趴在船栏上,眼睛亮亮的,满脸惊喜:“公子,你看那边,好多花船!”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艘小船,那是一个卖莲花的小贩,手里捧着几枝刚摘下的新鲜莲花,在湖面上兜售。
她回头看向我,眨了眨眼睛:“公子,我们去买一朵吧?”
我失笑道:“你喜欢便买。”
船娘微微一笑,熟练地操纵画舫靠近那艘卖花的小船,小枝伸出手,从船贩那里接过了一朵洁白的莲花,莲瓣上还带着晨露,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公子,这花送你。”她抬头笑盈盈地看着我,将莲花递了过来。
我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接过,望着她盈满笑意的眸子,心头莫名浮起一丝暖意。
湖风轻拂,吹乱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抬手将它们别到耳后,露出一截莹白的耳垂,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座湖,确实让人沉醉。
画舫轻轻摇晃,顺着湖心缓缓前行,四周的烟水如画,一层薄雾笼罩在湖面上,让人恍若置身梦境。
小枝趴在船栏上,手指轻轻拨弄着湖水,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整个人显得比往常更加安静。我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眼眸,目光沉静。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开口,声音仿佛融进了湖面的微波之中:“公子,你可知,我以前并非生来就是丫鬟。”
我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向她:“哦?愿闻其详。”
她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望着远方的湖光天色,轻轻道:“我原本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家中虽不富裕,但也能平安度日。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家道中落,亲人一个个被迫离散,我一个小姑娘,又能去哪里呢?最后,被人贩子卖到了沈家,成了小姐的丫头。”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小姐待我极好,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哪怕我只是个丫头,从未让我受过半点委屈。沈府虽大,但有小姐在,我也觉得日子并不难过。”
我轻轻点了点头,静静听她说下去。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远:“可惜,好景不长。沈家很快遭逢大难,我和小姐被一同卖到了瑶香阁。”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语调听起来平静,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虽然进了青楼,但瑶香阁终究不是普通的烟花之地,苏青瑶是个聪明人,并没有逼迫小姐接客。我也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她,陪着她。日子虽然清苦,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她说到这里,轻轻垂下眼睑,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柔:“只是小姐心里放不下,她一直想弄清楚沈家遭遇的真相,密函、东都沈家……都是她一点一点查出来的。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便想寻求外援。”
小枝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正巧,她听说瑶香阁的苏老板认识一位‘有本事’的人,或许能帮她。”
我微微挑眉:“所以,她便让我帮她查?”
小枝点了点头,眼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其实小姐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后来她见到公子,发现公子与那些江湖中人不一样,医术高明,气度沉稳……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公子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微微一笑,低声道:“所以,她将你送到我身边?”
小枝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声音轻柔地道:“是啊。她说,‘小枝是我的家人,我不能陪着她一辈子,若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她能有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目光低垂,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湖上的风吹过,小枝微微缩了缩肩膀,轻轻靠在我的身边,声音低低的:“公子,你可觉得我傻?”
我收回目光,望着她精致的侧脸,轻轻叹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柔和:“傻什么?”
小枝抬眸看着我,眼神里透着几分犹豫:“我虽然待在小姐身边,却帮不了她什么。她要查的事情太危险了,我只能跟在她身后……到头来,什么都做不了。”
我轻轻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拉入怀里,低声道:“你能一直陪着她,本身就已经是最难得的事了。”
本是安慰的话语,却让小枝再也忍不住。
她轻轻咬住唇,肩膀微微颤抖,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她倔强地吸了吸鼻子,像是不愿在我面前哭得太难看,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那泪水盈盈落下,沾湿了她的睫毛,在晨曦的光线下晶莹剔透,如梨花带雨般动人。她一向笑容明媚,言语俏皮,可此刻,那抹落寞与委屈交织的神色,让我心中莫名一震。
她不是没有伤痕,只是一直藏在笑容下罢了。
她强忍着抽泣,嗓音轻颤地说道:“公子,你不会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吧?”
我喉头微微一紧,心中忽然泛起一股涟漪。
我想起那夜,她跪坐在我房中,轻轻解开衣带,红着脸将自己送到我面前。那时的她,或许不是为了诱惑,而是想找到一个真正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可以让她不再飘零、不再无所适从的怀抱。
她曾经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沈云霁,而如今,沈云霁让她来找我。
她到底是信任我,还是把我当成了新的依靠?
我心中泛起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娇柔,而是因为她的温柔懂事,因为她在笑颜之下所隐藏的苦涩。
她的泪水滴落在我胸前,微微沁凉,我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声音低柔:“别哭,你很好。”
小枝怔怔地看着我,泪眼迷离,过了片刻,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处依靠,轻轻缩进我的怀里,双手环住我的腰,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我,脸颊埋在我的胸口,带着一丝安心的依赖。
我轻轻叹息,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温柔而缱绻。
她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看着我,脸颊红润,眼中仍有未干的泪光。
“公子……”她轻轻呢喃,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笑了,轻轻靠在我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般,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暖。
湖水悠悠,晨风轻拂,画舫在微波间缓缓行驶,载着一段静谧而温柔的时光。
画舫缓缓驶向湖心,湖心亭在烟波之中若隐若现。这座亭子建在湖中央的石台上,四面皆是水,亭角飞檐高翘,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兰花纹路,几盏红色的灯笼悬挂在梁上,微风吹拂,发出轻轻的摇曳声。
我们缓步走上亭台,发现亭中已有一名女子独坐。
她穿着一袭暗红色长裙,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眉眼间带着一丝懒散,却又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正是柳夭夭。
她抬眸看到我们,轻轻挑眉,懒洋洋地笑道:“哟,景公子,小枝姑娘,你们倒是悠闲,竟跑到这湖心亭来赏景。”
小枝惊讶地睁大眼睛:“柳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柳夭夭轻笑,伸手拂了拂额前的发丝,语调悠然:“昨日听说这湖上风景绝美,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倒是巧遇了你们。”
她目光在我和小枝之间流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看来,景公子今日不谈江湖,只谈风月?”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然道:“人生难得几回闲,总要看看风景。”
柳夭夭轻笑了一声,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也加入你们,如何?”
小枝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柳姐姐,我们一起去杏花春陌逛逛吧!”
杏花春陌,乃是东都最热闹的坊市街区,沿街遍植杏树,每逢春日,杏花似雪,随风飘落,铺满整条街巷。这里不仅是商贾云集之地,更是文人雅士最爱的游乐之所,茶楼、书铺、戏台、酒肆交错,日夜皆是人声鼎沸。
柳夭夭轻摇折扇,悠然道:“杏花春陌,可是东都最繁华之地,今日带着小枝姑娘好好见识一番。”
小枝兴奋地四处张望,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被糖画吸引,一会儿又被绣坊的绣品惊叹。
柳夭夭则悠然自得地挑选着胭脂水粉,偶尔停下来欣赏一件饰品,或是调侃几句,引得小枝咯咯笑个不停。
而我,便随着她们缓步前行,看着她们在这烟火气息之中流连,竟也生出几分难得的轻松。
“公子,我们先去哪里?”
小枝双手抱着刚买的糖葫芦,一边咬下一口,一边期待地看着我。
柳夭夭悠悠道:“杏花春陌有三景,听风楼、望月台、藏书坊。听风楼有天下最好的评书先生,望月台可俯瞰整座东都,而藏书坊,则藏有许多珍稀古籍。景公子,可愿一一游览?”
我微微一笑:“难得闲暇,索性都去一趟。”
听风楼是一座三层高的茶馆,楼内曲折回廊,红漆木柱支撑着雕花的阁楼,厅堂内座无虚席,台上评书先生正讲得口若悬河,唾沫横飞。
“话说那一日,侠士白羽风夜闯天牢,手持青锋,纵身一跃,斩下那恶贼一臂!只听那贼哀嚎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台下众人听得入迷,有人惊叹,有人击节叫好,茶馆小二穿梭在人群中,不断添茶送点心。
小枝眼睛亮亮的,兴奋地拉着我的袖子:“公子,你听,这评书真好!比我们归雁镇的说书先生要精彩多了!”
柳夭夭抿了一口茶,轻笑道:“东都的评书,不止是讲故事,更是讲世道百态。”
我点了点头,望着台上的说书人,轻声道:“你们可知,东都的茶馆里,讲的不仅是江湖故事,还有朝堂秘闻?”
柳夭夭微微挑眉,笑道:“景公子,你不会是想借听书打探什么吧?”
我轻笑:“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江湖。”
柳夭夭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离开听风楼,我们沿着青石台阶一路登高,最终来到望月台。
站在望月台上,东都的繁华尽收眼底。远方琉璃瓦的屋舍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湖泊蜿蜒如带,青瓦白墙的坊市纵横交错,如一张繁复的织锦铺展开来。微风吹拂,空气中混合着杏花的幽香,远处酒肆的热闹喧嚣与这片宁静交相辉映。
小枝靠在石栏上,迎着风舒展双臂,轻轻地笑着:“公子,东都真美啊!”
柳夭夭站在一旁,微微侧头,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美是美,可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小枝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柳姐姐,你是怎么到归雁镇的?”
柳夭夭的笑意微微一滞,随即轻轻地扇了扇折扇,声音淡然:“我啊,原本并不在归雁镇,而是在更南边的地方。小时候家中有变,被人带走,自此便随了师父四处漂泊。”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可我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故作随意的语气中察觉到,这个故事绝没有她说得那般简单。
我轻轻一笑,目光微挑:“南边?莫不是哪个名门贵女落难,被某位高人收为弟子,从此浪迹江湖,练就了一身惊才绝艳的手段?”
柳夭夭轻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手中折扇轻轻一转:“景公子倒是想象力丰富。若真如此,我岂不是比传说中的侠女还要传奇?”
小枝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双眼发亮,连连点头:“柳姐姐,你的身手那么好,说不定当真是哪个大世家的小姐呢!”
柳夭夭闻言,折扇轻轻一点小枝的额头,似嗔似笑:“小丫头,别听景公子胡说八道。”
她顿了顿,折扇缓缓收拢,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再说了,就算我真是什么世家的小姐,如今的江湖也不在乎这些,身份不过是身外之物。”
她的话说得轻松,可她微微偏头的瞬间,我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神深处掠过的一丝黯然。
她是故意这样搪塞过去的,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避开我的试探。
我并不深究,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柳姑娘今日与我们同游东都,可否算是从浪迹江湖之中偷得半日清闲?”
柳夭夭斜睨了我一眼,笑意更深,声音悠然:“难得景公子如此会哄人,我自然要好好享受这一日的风景。”
小枝笑嘻嘻地在一旁拍手:“柳姐姐说得对!今日是来玩的,我们不谈别的。”
柳夭夭轻轻挑眉,折扇轻轻一转,忽然看向我:“既然如此,那不如景公子来说说自己?”
小枝听了,立刻兴致勃勃地转过头来,眨着眼睛问道:“对呀,公子,我们都说了自己的过去,你呢?”
她歪着头,眼神透着一抹纯真的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时候又是怎样的?”
我微微一愣,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恍惚。
从哪里来?
我该如何回答?
我自幼便四处漂泊,学医、习武,一路走到今日,可是我的记忆里,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某些过去清晰得仿佛昨日发生,某些事情却又飘渺如梦,仿佛是另一人的记忆,甚至……像是从别人的故事里拼凑而成。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片段——
寒夜之中,一个身影孤独地行走在风雪之中,背后是断壁残垣,前方是一条未知的旅途。
某个破旧的医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道:“医者仁心,可是你要知道,有些病治得了,有些病……治不了。”
一个女人的笑颜在记忆里模糊不清,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声音轻柔:“景儿,记住,活着,不是为了随波逐流,而是为了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
那记忆中的温度,是真实的吗?还是只是我自己编织出来的幻象?
我微微垂眸,指尖缓缓收紧,竟一时无法回答小枝的问题。
小枝察觉到我的异样,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袖子,眼中透着担忧:“公子,你怎么了?”
我缓缓回过神,看向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一时恍惚。”
柳夭夭在旁瞧着,折扇轻敲着掌心,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却并未深问。她随意地摇了摇扇子,轻描淡写地笑道:“看来,景公子定是有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往,只是此刻不愿说吧?”
我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反问道:“柳姑娘倒是敏锐,如何?要替我编一个故事吗?”
柳夭夭眨了眨眼,轻轻一笑,随手一挥,折扇展开,随意地说道:“那就让我来编一段好了……景公子自幼天资聪颖,家境虽贫,却得高人指点,习得一身医术与武艺。年少时曾在江湖之中游历,看遍世间百态,行医救人,妙手回春。可某一日,却遭逢变故,失去了某段最珍贵的记忆……”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含笑,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寻:“可惜,记忆模糊,故事未完,景公子便再也不愿回忆了。”
她的话带着几分戏谑,却又带着几分试探。
我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叹:“柳姑娘的想象力倒是不错。”
柳夭夭轻笑,眼波流转:“那你愿意告诉我,真正的答案吗?”
我微微一顿,随即摇了摇头,语气淡然:“或许哪一天,我自己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柳夭夭轻轻一笑,举起茶盏,与小枝轻轻碰了一下:“那便好。”
她很聪明,知道此刻不适合追问,便巧妙地岔开了话题,给了我台阶下。
小枝眨了眨眼,虽然还想多问些什么,但见我不愿多说,便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而是拉着我的袖子,笑着道:“公子,那我们继续逛吧!”
柳夭夭轻轻一笑,折扇微微一收,目光流转:“好啊,杏花春陌可不止这些有趣的地方,今日不如就随了小枝姑娘的兴致,咱们将这东都美景看个遍。”
我看着她们二人,微微一笑,心头的恍惚悄然散去。
或许,过去的故事未必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我在这里,与她们共游人间烟火。
夜幕低垂,东都的繁华却未曾散去,反而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变得更加热闹。杏花春陌的街巷里,灯笼高挂,映得整条长街如同白昼。小贩们的吆喝声、酒肆茶馆的笙歌声、赌坊里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城夜晚最真实的烟火气。
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在挑选丝绸首饰,有的围着糖画摊欣赏手艺精湛的糖人,还有的在茶馆门前驻足,听着里面评书先生激昂高亢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夹杂着刚炸出的脆皮藕盒的甜香,令人食指大动。
柳夭夭手里摇着折扇,闲适地漫步在人群之中,目光不时扫向沿街的摊位,嘴角带着一抹懒散的笑意。小枝则是兴奋得东跑西看,一会儿指着糖葫芦惊喜地叫,一会儿又被摊贩用莲子粉做的花糕吸引,忍不住掏钱买了一块。
我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她们兴致勃勃地游玩,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们今日玩了一整天,竟还如此有精神?”
小枝嚼着刚买的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公子,这可是东都的夜市啊,一年到头才有几天能这样逛街,怎么能浪费?”
柳夭夭抿唇轻笑,眉眼间带着几分风情:“景公子可是难得愿意陪我们游玩,今日要是错过,明日说不定又要被江湖事绊住。”
我摇了摇头:“罢了,既然如此,那便让你们玩个痛快。”
小枝欢呼一声,牵着柳夭夭的手,兴奋地朝前方的一处酒楼跑去。
东都的“醉仙楼”是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楼高三层,雕梁画栋,灯火辉煌。推门而入,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酒香,穿着锦衣的酒客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木桌前,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我们要了一个临窗的座位,窗外便是杏花春陌的繁华夜景,红灯笼高高挂起,烛光倒映在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远处还有卖艺的姑娘轻歌曼舞,乐声悠扬。
小枝兴致勃勃地点了一桌菜,又让酒保送上几坛桃花酿,笑着道:“今日是游玩的日子,定要喝些酒才尽兴!”
柳夭夭坐在对面,斜倚着桌沿,单手托着腮,轻笑道:“桃花酿?这酒倒是温柔,可惜啊,我酒量不佳,怕是要劳烦景公子与小枝姑娘照看。”
我挑眉:“柳姑娘竟也有不擅长之事?”
柳夭夭微微一哼,眸光流转:“景公子莫要小看人,虽然酒量不好,但也不是一杯便倒。”
说罢,她举起酒杯,轻轻一饮而尽。
小枝在一旁拍手笑道:“柳姐姐果然豪爽!既然如此,那便多喝几杯!”
我失笑地看着两人,举杯与她们共饮,酒香醇厚,入口微甜,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正如这夜色一般,醉人却不自知。
席间谈笑不断,话题从白日游湖的趣事,一直聊到江湖里的奇闻异事。柳夭夭本就是个妙语连珠之人,几杯酒下肚后,话更是风趣幽默,说起某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人年少时闹出的笑话,竟让小枝笑得差点呛到酒。
然而,到了后半夜,柳夭夭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绯红,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摇着折扇,轻哼了一声:“我不是说……酒量不好吗……”
她话音未落,身子便微微晃了晃,竟似有些坐不稳。
小枝赶忙伸手扶住她,担忧地道:“柳姐姐,你没事吧?”
柳夭夭半眯着眼睛,眼尾染上微醺的红晕,懒洋洋地笑道:“没事,就是……有点晕……”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酒杯放下,看着她这副醉态,无奈道:“早说了你酒量不好,还偏要逞强。”
柳夭夭轻轻一哼,笑得妩媚动人,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哪有逞强……只是这酒……确实比我想象的更烈。”
说罢,她竟直接靠在桌上,半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枝瞪大眼睛,看着柳夭夭的醉态,又看看我,眨了眨眼:“公子,怎么办?”
我轻轻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站起身:“还能怎么办?把她送回客栈。”
小枝点点头,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地扶起柳夭夭,她身子微微一晃,轻轻靠在我肩上,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柳夭夭半睁着眼,眸光朦胧,似是看了我一眼,低笑着道:“景公子,你……可真是个老实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我不老实,柳姑娘此刻怕是要直接睡在这酒楼里了。”
小枝在一旁笑得直点头,扶着柳夭夭往外走去。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意,街上的人群渐渐散去,灯笼的光芒映在青石板上,拉长了三个人的影子。
这一夜,我们游遍东都的繁华,饮尽杯中的桃花酿,而当夜色渐深,醉意微醺,所有的欢笑与喧嚣,最终都归于这微风中的宁静。
夜色渐深,杏花春陌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醉仙楼内的欢声笑语随着酒肆的散场渐渐归于平静。我与柳夭夭、小枝三人离开酒楼,沿着青石铺就的街巷缓步返回云来客栈。
夜风微凉,吹散了桃花酿的酒意,却未能完全驱散柳夭夭脸上的醉态。她倚在我肩头,步履微微踉跄,长发散乱,暗红长裙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狭长眼眸半眯,带着微醺的妩媚,嘴角仍挂着慵懒笑意。
小枝扶着她另一侧,轻声嘀咕:“柳姐姐,你喝得太多了,公子说得对,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多喝。”她娇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灵动,浅绿襦裙随步伐轻摆,乌黑发丝被风吹得微乱,清秀的小脸满是担忧,却掩不住那份天真活泼。
我无奈轻笑,低声道:“她若不逞强,也不至于醉成这样。”柳夭夭闻言,半睁眼眸,斜睨我一眼,低哼道:“景公子……别说我坏话,我这酒量……不过是……”话未说完,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我赶紧托住她腰,低声道:“小心些,别摔了。”
她靠在我怀中,呼吸间酒香扑鼻,低笑:“摔了……不还有你扶着……”声音软糯,带着醉态的娇媚,让我心头微动。
回到客栈,我先送柳夭夭回房。她推门而入,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榻上,纱裙散开,露出雪白肩头与修长双腿,丰腴身形在烛光下曲线毕露。她半闭着眼,折扇滑落手边,低喃:“景公子……今夜这酒,真不错……”
我摇头失笑,将她扶正,盖上锦被,低声道:“好好歇着,别再胡闹。”她轻哼一声,眼角微红,似睡非睡,妩媚中透着几分慵懒。
我转身离开,送小枝回她房间。走廊寂静,烛火摇曳,小枝走在身旁,低声道:“公子,柳姐姐醉成那样,真没事吗?”我轻笑:“她只是醉了,睡一觉便好。”
她点点头,推开房门,回头对我一笑:“公子,今日多谢你陪我游东都,我很开心。”那笑容纯净灵动,眼中闪着感激与依恋,我心弦一颤,脑海中浮现出归雁镇那夜,她夜探我家,羞涩却坚定地将初夜交付于我的情景。今夜再见她笑颜,我未转身离去,而是随她踏入房内,顺手关门。
小枝一愣,眨着大眼疑惑道:“公子,你……”我走近她,低声道:“小枝,今夜再陪我可好?”她脸颊瞬间染红,眼神闪躲,低声道:“公子……”她虽非初尝,却仍带着几分羞涩,我俯身吻上她的唇,截断那犹豫。
她的唇柔软微暖,带着淡淡甜意,较之归雁镇那夜的生涩,如今多了几分熟悉的回应。我轻咬她下唇,舌尖探入,与她缠绕,她低哼,双手抓我衣襟,舌尖灵动迎合,气息渐乱,透着重温情欲的羞涩与雀跃。我手滑至她腰间,解开衣带,襦裙滑落,露出纤瘦娇躯,肌肤白皙如瓷,胸前微微隆起,腰肢细腻,双腿纤细柔韧,与柳夭夭的丰腴成熟截然不同。
我低声道:“小枝,别紧张。”她抬头看我,眼眸水光潋滟,低声道:“公子,我不怕……”声音轻柔,带着信任与渴望。我吻上她颈侧,唇舌在她锁骨间流连,她娇躯微颤,低吟轻软。
我手覆上她胸前,揉捏那柔软,指尖轻捻乳尖,她猛地一抖,低叫:“啊……公子……”声音羞怯雀跃,娇小身子扭动,似在享受这熟悉快感。
我将她抱至榻上,褪去亵衣,她双腿微微并拢,眼中羞涩与期待交织。我低头吻上她小腹,舌尖在她肚脐处打转,她咯咯轻笑:“公子……痒……”活泼天性流露。
我分开她双腿,指尖探入,已是湿润一片,花径紧致敏感,我轻揉那小核,她猛地弓起身,低叫:“嗯……好舒服……”反应灵动热烈,双腿夹紧我手,眼中羞涩褪去,多了几分贪恋,小脸涨红,咬唇低吟。
我褪去衣袍,下身昂然挺立。我俯身压下,低声道:“小枝,放松。”试探进入,顶端挤入她花径,她轻呼:“嗯……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适应后的欢愉,小手抓我肩,指甲轻划,不再如初次那般情怯。我缓缓推进,湿热紧致让我低哼,她眉头微展,双腿缠上我腰,娇喘细碎:“公子……好深……”
我开始律动,初时轻缓,她呻吟低浅:“嗯……公子……”渐渐加快,她眼中渴望更浓,双腿主动迎合,娇喘带欢快:“公子……再快些……”娇小身形在榻上扭动,带着热情,花径紧缩,似贪婪索取。
正缠绵间,房门忽被推开,柳夭夭倚门而立,轻纱裹身,长发披散,红唇微勾,眼波流转,妩媚尽显。她身形丰腴,胸前双峰饱满挺拔,腰肢柔软如柳,臀部圆润,双腿修长白皙,散发成熟诱惑。
酒意未散,她轻笑:“景公子,又偷欢?”小枝羞呼,缩我怀中,娇小身躯紧贴我胸,柳夭夭款款走近,纱衣滑落,露出雪白胴体,肌肤如脂,风情万种。
我低声道:“夭夭,你醒了?”她媚笑,俯身吻我唇,舌尖挑逗缠绕,熟稔魅惑,低声道:“醉了也能醒,小枝再尝,我怎能缺席?”她的吻深热烈,带着掌控意味,舌尖肆意掠夺,气息撩人。
她手滑至我胸膛,指尖轻抚,随后俯身吻小枝。小枝羞道:“柳姐姐……”却被她吻住,柳夭夭舌尖挑弄,小枝低哼,眼中羞涩雀跃,娇小身子颤抖,似沉沦。
柳夭夭侧躺我身旁,手探至我下身,握住硬挺分身轻揉,指尖灵活挑弄,红唇在我耳边低语:“公子,今夜三人同乐。”她俯身含住顶端,舌尖绕着舔弄,湿热包裹让我低吼。
她抬头媚笑,狭长眼眸水光潋滟,红唇吐热气,动作娴熟诱惑。小枝凑近,吻我唇,小舌灵动探入,我手探她腿间,指尖挑弄,她低叫:“公子……我想要……”眼中贪恋更浓,娇小身子扭动,索取更多。
我将柳夭夭拉起,让她跨坐我腰间,她媚笑低吟,分身没入她湿热花径。她仰首长叹:“嗯……景公子……”腰肢款摆,胸前双峰晃动,荡出肉浪,丰腴身子散发浓郁魅惑。
她低头看我,红唇轻咬,眼波流转,似掌控欢愉。小枝吻我唇,我手探她腿间,指尖抽动,她低叫:“公子……快些……”活泼迎合,小脸涨红,双腿夹我手腕,热情奔放。
我翻身将柳夭夭压下,从后进入,她低吼:“啊……深些……”臀肉颤动,圆润曲线起伏,媚态尽显。她回头看我,眼中水雾弥漫,红唇喘息连连,成熟胴体散发浓烈情欲。
我拉小枝至身前,吻她唇,手指在她花径抽动,她活泼迎合,娇喘急促:“公子……好舒服……”眼中雀跃更浓,身子挺向我。柳夭夭伸手揉小枝胸前,低声道:“小丫头,越来越会了。”指尖捻弄小枝乳尖,小枝羞叫:“柳姐姐……啊……”娇小身躯扭动,热情中透着熟悉的欢愉。
我加快节奏,柳夭夭花径紧缩,呻吟高亢:“景公子……我到了……”她猛颤,丰腴身子痉挛,高潮喷涌,湿液淌下,红唇咬紧,眼中媚意如丝。小枝随之尖叫:“公子……”娇小身子绷紧,第二次高潮让她泪眼汪汪,小手抓我手臂,喘息中带满足与贪恋。我低吼,热流释放于柳夭夭体内,三人瘫软榻上。
缠绵过后,我静静闭目,感受着体内真气的微妙变化。以往的修行,真气多以循规蹈矩的方式运行,但此刻,仿佛某种桎梏被松动,气流在体内游走的轨迹比以往更加顺畅。我隐约察觉到,方才的交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契合,似乎触及了更深一层的情感共鸣。
丹田处,一股柔和却深邃的气息缓缓升腾,那不仅仅是单纯的内力,而是一种更复杂的波动,如水波般荡漾至全身,化作极致的温暖,渗透进我的四肢百骸。真气流转间,我的思维竟也前所未有的清明,心境无比透彻,五感之力敏锐至极。
柳夭夭轻轻倚着我,纤指在我胸膛轻描淡写地勾画,似笑非笑地说道:“公子这修行之法,倒是颇为奇妙呢……我从未见过有人在缠绵后,竟还能如此沉静。”
小枝懒懒地窝在我怀中,声音软糯:“公子是不是又变厉害了?”
我轻轻点头,内视丹田,发现原本以阳刚之力为主的真气,如今竟融入了些许不同的色彩。那股气息不再单调,而是夹杂着温润的阴柔,如同两道截然不同的水流,在经脉中交汇,却不再冲突,而是形成了某种全新的平衡。这种感觉,正是“双修”带来的奇妙蜕变。
「哀」之力——隐身与潜行
我缓缓睁眼,视线落在小枝的侧颜上。她蜷缩在我怀中,睡颜安然,脸颊仍带着些许红晕。然而,我知道,这份宁静的背后,是她一路走来的隐忍与哀伤。
她不是生来便是丫鬟,更不是天性活泼的女子。她曾有过家,有过亲人,但命运无情,让她尝尽颠沛流离之苦。她在沈府寄人篱下,后来又随沈云霁流落青楼,明明弱小,却拼命想要守护仅存的温暖。
她笑着,闹着,仿佛世间一切都可以用轻松的语调带过,然而在那一次次夜深人静时,我却曾见过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听过她夜半时的呢喃低语。
她学会了隐藏自己,学会了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痛楚。她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能在人群中悄然消失,又能在需要的时候悄然出现。她不是天生擅长潜行,而是生存的本能让她习得了隐匿之术。
——而我,在与她的交融之中,彻底悟透了这种力量。
我的内息在丹田回旋,随之而来的,是身形轻盈如烟,气息微弱至极的玄妙境界。我缓缓运气,尝试收敛全身气息,心念一动,便如潜入水中的游鱼一般,融入了黑暗,化作无形。
这是「哀」的力量——隐忍、潜行、藏匿于世。
我终于明白,为何潜入敌营时,我总能比旁人更快融入夜色;为何生死一线间,我能凭本能屏息敛气,让敌人从我身旁走过却毫无察觉。这并非单纯的身法技巧,而是源自内心的哀伤——当一个人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便能隐藏自己的存在。
这一刻,我彻底掌握了“哀”之力,使自身隐匿于世,如影随形。
「思」之力——洞察与计算
而另一股力量,则来自于柳夭夭。
我侧目望向她,她侧卧在榻上,黑发披散,眉眼含笑,宛若懒懒的猫儿。她向来风情万种,言辞间总带着几分戏谑与试探。然而,我知道,这笑容背后,藏着无数心机算计,她远比世人想象的更聪慧。
柳夭夭从不让自己身处险境,哪怕看似随性,她的一言一行,皆是精密推演后的结果。在江湖中,她八面玲珑,明明没有任何门派依仗,却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她的眼眸,是最深邃的棋局。
我闭上眼,回想起曾经与她共历的危局——被逼入死局之时,她用一张巧笑嫣然的脸,与敌人谈笑风生,却在转瞬之间,反将对方逼入绝境;在东都的权力争斗中,她虽身处乱世,却早已在暗中掌控了无数人心,甚至连官场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而今夜,与她的双修,让我彻底打开了某种心境。
我的内息在经脉中游走,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都化作信息流入脑海。我发现自己能更快地分析周围的环境,能更精准地判断敌人的动向,甚至能在对方话音落下的刹那,便已然推演出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这便是“思”之力——极致的洞察与计算。
在江湖之中,力量并非唯一的制胜法则。更重要的,是看透局势,把握时机,在千变万化的战局中,洞察破绽,掌控一切。而此刻,我终于掌握了这一能力。
这一刻,我深知,我已不再是那个单凭医术与武技行走江湖的侠者——
“哀”之力,使我能隐匿于世,在暗处窥伺一切。
“思”之力,使我能洞察世局,掌控所有变数。
我睁开眼,目光微微一凝,注视着怀中的柳夭夭与小枝。
小枝正仰着头看着我,眨了眨眼,脸上仍带着余韵后的红晕,但眸光之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纯粹的欢愉与满足。我分明能感受到,那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愉悦,而是一种全然的喜悦,从心底蔓延而出。她的身体微微蜷缩,带着猫儿般的依赖,嘴角的笑容轻柔得仿佛夜风拂柳。
柳夭夭的笑意则更为微妙,她凤眸半眯,眼角一抹媚色尚未散去,唇角含笑,却带着些许戏谑与试探。可我分明从她的情绪波动中感受到,那笑意之下藏着一丝未曾完全褪去的怅然,以及一抹细微的温暖。她向来善于掩饰,但此刻,那一丝隐秘的情绪却清晰地映在我心头,如被轻轻撩开的水波,露出深层的涟漪。
“……公子?”小枝轻声唤我,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像是察觉到我的走神。
我回过神,轻轻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此刻的感觉,甚好。”
柳夭夭轻笑,撑起身子,慵懒地趴在我肩上,红唇贴近我的耳边,呼吸轻柔:“哦?公子是说……哪种感觉甚好呢?”
她的声音暧昧,带着三分调笑,七分试探。然而,我如今却能察觉到,她的玩笑背后,并非全然的戏弄,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对她们的感情,究竟如何。
我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小枝的手,声音温柔而低沉:“无论是哪种感觉,至少有你们在,便是好的。”
柳夭夭微怔,随后轻轻笑了,似乎满意我的回答。
小枝则是脸色微红,悄悄靠近了一些,缩在我怀里,呢喃道:“公子真是……会哄人。”
夜色深沉,房内的烛火仍未熄灭,映照着三人相拥的身影。窗外的夜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杏花香气,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朦胧而温暖。
这一夜,七情再启,修为更进,我的心境亦比往昔更加通透。
明日的飞鸢门之局,虽仍未知凶吉,但此刻,我却前所未有的坦然。
因新能力的开启,我已能窥见更多,洞察人心之变,而这,或许才是真正能够立足江湖、游刃于庙堂与风波之间的关键——
修行,不止于武技,更在于人心。
第十章:死巷困斗,暗流争锋
夜色沉沉,东都的繁华仍未退去,街巷间依旧人流不息,落月酒坊的檐下悬着一排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出昏黄的光影。酒坊门前客人络绎不绝,酒香弥漫,隐隐混着些许熏香的气息,然而,在这寻常的热闹中,却隐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冷肃。
我缓步迈入酒坊,第一眼扫过的,便是分散在角落的几名男子。他们衣着各异,或是面色微醺、低头饮酒,或是随意地靠在窗边,似乎正悠闲地看着街上的景象。然而,他们的眼神并不像真正的醉客那般恍惚,反倒带着一丝有意无意的戒备,不时在人群间游移,尤其是当我踏入酒坊的瞬间,几道目光交错而过,随即迅速收敛,仿佛从未在意我的存在。
这些人,看似闲散,实则各有分工。他们不是寻常的酒客,而是隐伏的暗桩,飞鸢门的眼线,已经悄然布满了整个酒坊。
“景公子。”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缓步走近,声音沉稳而不疾不徐,拱手微笑道,“家主已在楼上恭候,请公子移步。”
他话语平静,礼数周全,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衡量我此刻的反应。
我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抬步迈向楼梯。木制的台阶在脚下发出微不可察的吱呀声,每一步踏下,我都在暗中计算着房屋的结构与可能的退路。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会谈,而是一场藏于杯盏之间的博弈。
楼上的灯光比楼下更加柔和,长廊两侧挂着几盏精致的玉灯,烛火映照在朱红色的木柱上,投下一层朦胧的光影。走廊尽头,一扇朱漆雕花的雅间门半掩,隐隐透出房内的光辉。
锦衣男子走上前,伸手轻敲了两下,随即推开房门,微微侧身示意:“景公子,请。”
我迈步踏入,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房间内,一炉檀香静静燃烧,烟雾袅袅地升腾,混合着屋内微暖的灯光,使整个房间显得温润而静谧。然而,这份宁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更深的玄机。
雅间的布置极为讲究,四周墙上挂着泼墨山水画,案几上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木制的雕花窗半开,夜风透过窗棂轻轻拂入,吹动案上的几缕书卷,微微翻动。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檀木案几横陈,主座之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中,手中持着一杯温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杯沿,目光幽深地望着我。
他年约四十,五官端正,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深意。他的衣着并不华贵,只是一袭深色长衫,袖口绣着暗纹,虽未佩戴明显的刀剑,但他的坐姿与气势,无一不透露出他在此处的绝对主导地位。
“景公子。”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缓缓放下酒杯,抬眸看向我,“久仰大名。”
我未曾落座,微微一拱手,淡然道:“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轻轻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为我斟茶,随即淡然道:“贾某,无门无派,不过是个在东都谋生的小人物,景公子不必拘礼。”
贾某——看来他便是这场会谈的主持者,飞鸢门在东都的代言人之一。
我扫了一眼房内的其他人,除了贾先生之外,还有两名侍女静静地站在他两侧,看似端庄柔弱,手中端着茶盘,低垂着眉眼,仿佛只是寻常伺候的丫头。
然而,我的目光微微一顿,心中已有了判断。
她们的站姿隐隐呈防御之势,肩膀微绷,脚下虚虚分开,不像是寻常伺候茶水的侍女,更像是随时可以拔刀而战的暗卫。
她们的双手白皙柔嫩,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指节略显僵硬,手腕处的微微鼓起,显然是常年练习暗器留下的痕迹。
这两个丫头,绝非寻常仆人,而是飞鸢门精心挑选的护卫。
我缓缓收回视线,心中微微一笑。
看来,这场谈判,并非单纯的“请诊”那么简单。
贾先生见我打量着房内,嘴角的笑意加深,端起酒杯轻轻一抿,语气不疾不徐:“景公子,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尝尝这落月酒坊的佳酿?”
我目光微动,随意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面前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美酒滑过喉间,带着一丝淡淡的花果清香。
“既然贾先生如此客气,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我淡淡一笑,随意地将杯盏放下,目光看向他,“不过,贾先生如此郑重相邀,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贾先生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清酒,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景公子来东都已有些时日,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随意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语气淡然道:“不过是游历四方,访友而已。”
“访友?”贾先生微微挑眉,语气依旧从容,却带着几分试探,“不知是哪位故人?”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眼神淡然如水:“东都繁华,藏龙卧虎,我不过是个寻常医者,偶然认识些朋友,倒也谈不上什么故旧。”
贾先生的目光微微闪动,似是对我的含糊其辞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继续试探道:“景公子此番来东都,莫非与沈家有什么渊源?”
他的语气虽显得随意,但他端起酒杯时,手指微微收紧,那一瞬间的停顿,分明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沈家——
我心中微微一动,但表面仍旧保持淡然,只是轻轻一笑,未作回答。
“哦?”贾先生见我不置可否,目光微微一沉,随即又笑了笑,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看来公子对这个问题倒是不太愿回答。”
“贾先生,问题有些多了。”我轻轻笑道,语气温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回避之意。
贾先生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景公子去过赌场吗?比如……金阙坊?”
空气在这一瞬间微微凝滞。
我手中端着的茶盏未曾晃动,表情亦不曾改变,然而,思之力在这一刻悄然运转,周围的一切细节,如蛛丝般迅速在我脑海中交织成一张网。
房间内——
贾先生看似随意地端坐,但他的指尖轻敲着桌面,节奏微微加快,说明他已开始有些耐心不耐,而那两名看似端茶奉酒的丫头,刚才一直静默无声,但此刻,她们的肩膀微微前倾了一丝,脚步轻轻挪动半分,站位比方才更加紧密了一些。这是典型的戒备姿态,随时可以出手。
窗外微风拂过,檀香的烟雾轻轻飘散,这说明窗户未完全封闭,若有埋伏,极可能藏于窗外的暗巷。
楼下——
我的意识顺着风声而去,隐约能听见楼下酒坊里的杂音。表面上仍是寻常客人推杯换盏,但仔细分辨后,我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节奏——
原本交谈热烈的某张酒桌,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似乎有人在注意着什么。
靠近楼梯口的位置,木椅发出的轻微响动,像是有人刚刚站起。
楼下那几名看似散漫的客人,已经开始调整自己的位置,这绝非寻常的饮酒谈笑,而更像是——在等待信号。
我心中微微一沉,看来,这并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试探,而是一场布下暗桩的局。
他们已经准备好,不论谈话如何进行,一旦有异动,楼下的人便会随时封锁酒坊。
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瞬,但在思之力的作用下,我已然将整个房间、楼下的动向尽收眼底。
我缓缓抬眸,对上贾先生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仍旧不急不缓地说道:“东都繁华,金阙坊名声不小,听闻过,但至于去没去过……这问题,倒也不太重要。”
我的语气平稳无波,似乎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但与此同时,我已经在心中推演出数种可能的应对之法。
贾先生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一瞬,似乎在判断我的言辞是真是假。
而我,已经悄然做好准备。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贾先生静静地盯着我,眼神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他不再绕弯子,语气缓缓低沉道:
“景公子,其实你不用再装糊涂了。”他轻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像是在斟酌措辞,随即缓缓放下杯盏,语气平静得可怕,“贺青黛,已经死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冻结。
我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心跳在刹那间猛然一紧,指尖微微一颤,但我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手中的茶盏仍旧稳稳地端着,未曾晃动一丝。
但那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已然从心底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什么?”我的声音低缓,似是带着几分疑问,似是不相信,又或许,只是试图拖延时间,让自己彻底消化这个信息。
贾先生微微一笑,眼神幽深,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细细品味我此刻的反应,他的语气仍旧带着一种淡淡的从容:“她知道得太多了,也不知收敛。”
他顿了顿,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只是随意地聊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送她一程。”
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猛然升腾而起,我的手指缓缓收紧,握着杯盏的力道加重了一丝,瓷器传来一丝细微的摩擦声。
我缓缓闭了闭眼,随即睁开,面上仍然维持着一抹淡然的笑意,但眼底的沉冷已经逐渐凝聚。
“贾先生的意思是……”我微微眯起眼睛,缓缓放下茶盏,语气轻柔,却藏着锋利的刀意,“她,死了?”
贾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笑容不变。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我心底掀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在心头。愤怒?悔恨?亦或是某种说不清的失落?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起那夜在金阙坊,贺青黛那双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神秘的眼眸。
她调笑着问我:“景公子,你到底想在金阙坊赢什么?”
她曾用那双狭长的眼眸打量我,笑得风情万种,却始终未曾透露自己的全部秘密。
而现在——她再也不会说话了。
她的生死,是否因我而起?
这个问题,在这一瞬间,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胸口。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翻涌而起的怒意,目光缓缓转向贾先生,眸色冰冷如刃:“为何?”
贾先生轻轻一笑,语气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景公子何必这般问呢?你很清楚,这个世道,从来不是多情者能活下去的地方。”
他缓缓地敲了敲桌面,微微一顿,语气低沉:“她走得太深,知道的东西已经超过了她该知道的范围。”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景公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和她在金阙坊那一夜,没人盯着吧?”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飞鸢门一直在监视着我,甚至……他们早已预料到贺青黛会与我有所接触。
贺青黛的死,不只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更是因为,她被我卷入了这场棋局。
而这一刻,怒火已然在胸腔中燃烧。
我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指尖微微泛白,但脸上依旧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却冷得可怕:“贾先生,你们倒是处理得干净。”
贾先生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景公子,你该庆幸,至少你比她聪明得多,还坐在这里与我对谈。”
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甚至还带着一丝讥讽。
但我知道,这不是单纯的试探,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贺青黛已经被灭口,而我——
我会不会是下一个?
房间内的烛火轻轻晃动,影子在墙上微微拉长。
我低垂眼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杀意,心底的寒意比外面的夜色更深。
这场棋局,已经没有了退路。
我缓缓抬头,看着贾先生,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不急不缓:“那么,贾先生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要我做什么?”
贾先生的笑意不再,他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锋,声音低沉:“景公子,不如说说,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神微微眯起,沉声道:“贾先生,站哪一边?也不可能站你这边。”
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思之力与恐之力同时发动!
刹那间,世界仿佛变得无比清晰。
思之力——
我脑海中的推演开始极速运转,房间的所有细节,如同一幅极致精确的棋盘般展现在我眼前。
——桌椅的摆放,木窗半开的角度,空气流动的方向,烛火微微晃动的幅度,连贾先生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两名丫头的站立姿态,都被细致地解析。
这些信息不断交错、重组、推演,最终形成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判断——屋内最薄弱的一环,便是左侧的丫头!
她的站位较近,重心微微偏向贾先生一侧,若要抽刀反击,势必需要先调整身形,而这短暂的停顿,就是我的突破口!
恐之力——超感知的降临!
世界仿佛在瞬间变得缓慢。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的细微波动,能听到烛火在燃烧时微不可察的“噼啪”声,甚至能察觉到对方因肌肉收缩而传来的轻微衣料摩擦声。
他们的动作,已经在我的感知之中!
——左侧丫头的呼吸一滞,手指微微抽搐,指关节轻轻发力,意味着她正在准备拔刀!
——右侧丫头的脚步微微挪动,微不可察地调整站位,确保能以最快速度拦截!
——贾先生的瞳孔微缩,指尖轻轻扣住桌沿,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他的右手仍旧维持着平稳,说明他尚未决定是否亲自动手!
一切皆在计算之中——
我出手了!
身体先于思维行动,我的身影化作一道疾风,向左侧丫头掠去!
烛火被气流带动,微微颤动,映出光影交错的一瞬。
她瞳孔猛缩,手指下意识摸向袖口的刀柄——
可惜,慢了一步!
我的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的手腕,同时,身体微微旋转,借助扭转的力道,一记短促的膝撞精准地顶在她的小腹处!
“唔——!”丫头猛地一颤,眼神瞬间涣散,整个身子向前倾倒。
我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左手顺势探出,迅速按住她的肩膀,五指微微收紧,迫使她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这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贾先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瞳孔微微收缩,右侧的丫头亦是脸色一变,手指刚刚搭上袖口的刀柄——
超感知瞬间捕捉!
我的目光如电般扫向她,瞬间察觉到她体内微妙的气息流转,她的动作、她的呼吸、她指尖微颤的角度,都在我的感知之中。
若她出手,我可以比她更快!
她的手一僵,额角沁出一滴冷汗,犹豫了刹那,终究没有贸然拔刀。
“贾先生,”我微微一笑,手掌仍旧按住左侧丫头的肩膀,语气淡然如水,目光却犹如深渊般幽冷,“现在,是不是该换我来说话了?”
贾先生的笑意彻底敛去,双眸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意,毫无犹豫地在瞬息之间做出了决断。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被我制住的丫头,毫无怜惜,亦没有丝毫犹豫。他的身体微微一倾,衣袖鼓起,浑厚的掌风便如雷霆般骤然袭来!
我心中冷笑,果然不愧是飞鸢门的头目之一,决断极快,根本不在乎手下的生死!
但——我早已料到这一手!
控制丫头只是我的起始招数,而真正的突破口,并不在她身上!
我眼中寒光一闪,恐之力全面发动——超感知降临,世界仿佛瞬间放缓!
在超感知的视野下,贾先生的出手轨迹、气流的流动、掌风的破空路线,都在我的推演之中!
——他的肩膀微微下沉,意味着这一掌蕴含极大的下压之力,若被正面击中,极可能会让我双腿麻痹,短时间内无法移动!
——他的右掌比左掌稍微提前半分发力,意味着这一击并非全力,而是试探性出手,随时可以变招,换句话说,他已经计算了我可能的反应!
——他的后脚轻微发力,脚尖调整了一个极小的角度,意味着他随时准备追击——如果我向后撤退,他会立刻封锁我的退路!
那么——我要的,就是这个!
以险博险!
我毫不犹豫,瞬间做出了最危险的决策——不退,反而迎上去!
贾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那只是一瞬,他的掌风已至,我直接松开我的手,身体一侧,极限躲避他掌劲的正面冲击,同时右手猛然探出,借助这股风压,反向借力一推——
砰!
丫头的身子被我猛地向前一送,直接迎上了贾先生的一掌!
“噗——!”丫头瞳孔骤然放大,胸口凹陷,整个人如破布般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倒地不起。
一瞬间,贾先生的气息微微一滞,身旁的另一名丫头惊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而我就在这一瞬间,抓住了仅有的一丝机会!
我目光锁定房间内最薄弱的一点——窗户!
我能清楚地看到窗棂半开的角度、夜风灌入时形成的气流动向、甚至连窗外传来的微弱声响,都尽收脑海。
窗外或许有人,但绝不会比留在房间里更危险!
我脚尖一点,身形猛然弹起,整个人化作一道疾风,直扑窗户!
“拦住他!”贾先生暴喝一声,袖中暗器倏然甩出,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取我的后背!
但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恐之力已然捕捉到了暗器轨迹,空气的波动、弧度的旋转、甚至暗器上隐隐的反光,都让我精准判断了它的落点!
我往左微倾,肩膀擦着暗器而过!
砰!
我撞破窗棂,月光洒落在我的衣角,夜风如刀,带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已然跃出了房间!
我破窗而出,夜风呼啸,衣角在月光下翻飞,然而——我并未完全脱出牢笼!
就在我尚未落地的瞬间,空气中涌动起一股异样的气息,思之力瞬间运转,清晰地捕捉到四周的动向——
埋伏!
四面八方的阴影里,人影如飞鸟般掠出,步伐轻盈,气息沉稳,身形犹如夜色中的幽灵般迅速移动,将整个后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衣衫轻薄,行动无声,每个人的落点都经过严密的计算,一旦落地,便立刻形成合围之势,不给我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们的轻身功夫极其精妙,不愧于“飞鸢”之名!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打手,而是飞鸢门真正的杀手!
我双脚尚未着地,便意识到自己的去路已经被彻底封死,尤其是——他们布下的阵法,封锁了我唯一可能逃脱的方向:房顶!
一名身形极为轻盈的黑衣人踩在墙沿,身姿笔直,宛如飞燕般悬停在半空,他的眼神凌厉如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冷漠。
而与此同时,更多的人从两侧逼近,他们脚步轻盈,但每一个落点都精准得可怕,他们不是单纯的追杀,而是在用阵法引导我的动向,让我只能向他们希望我走的方向逃窜!
——他们要的不是立刻杀我,而是将我逼入他们设计好的猎笼!
风声涌动,围困之势已成。
贾先生稳步走到窗前,嘴角仍旧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声音沉稳:“景公子,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袖口上的尘土,淡淡道:“我们飞鸢门行事,从不会给猎物第二次机会。”
我的目光微微一凝,果然,贺青黛之死只是他们布下的局,而这一刻,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招!
面对着十余名轻身功法精湛的飞鸢杀手,我知道,这一战,无法回避!
夜风猎猎,杀机已然降临。
我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飞鸢门杀手。他们身法精妙,封住了所有退路,而贾先生则稳稳地站在窗边,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看着我。
我忽然轻笑一声,语气玩味地说道:“贾先生,你觉得……我会这么大意,不做准备就踏入这个牢笼吗?”
贾先生眉头微微一动,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警惕。他知道我绝非莽撞之人,但此刻,他仍不知我的底牌是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后巷的阴影中骤然爆发出一股剧烈的气流!
“轰——!”
一声炸响,巷子侧墙瞬间塌陷,砖石四溅,烟尘翻滚,飞鸢门布下的包围圈被这一记猛烈的爆破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景公子,还不快走?”一个带笑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带着熟悉的轻佻与懒散。
柳夭夭!
她身形若飞燕般掠过破碎的墙垣,折扇一展,气浪翻腾,余波激荡,将几个本打算封锁破口的飞鸢门杀手生生逼退!
她身着一袭夜行衣,眉眼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妩媚,多了几分凌厉,嘴角仍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景公子,真是的,每次都要我救你。”
她的出现,让整个场面瞬间失衡!
飞鸢门的杀手纷纷变阵,贾先生的神色终于微微一沉,他的眼神在柳夭夭身上一扫,随即低笑了一声:“看来,我是小看了景公子。”
然而,我没有理会他的试探,趁着这混乱的一刻,我目光陡然一凝,脚下一踏,借助烟尘与气流的掩护,身形猛然向前一掠!
我的目标——不是突围,而是贾先生!
贾先生的眼神微微一缩,显然没想到,在这场混战的第一时间,我选择的不是逃跑,而是——偷袭!
这一刻,胜负已然交锋!
烟尘翻涌,砖石坠落,柳夭夭的突袭让飞鸢门布下的封锁阵型短暂失衡,而这一瞬间,正是我唯一能够出手的时机!
我身形如鬼魅般掠出,脚下一点,借着空气中翻涌的气流,在破碎的巷墙间一闪而过,直取贾先生!
“贾先生,接我一剑!”
贾先生显然未料到,在突围的瞬间,我竟然选择了迎战。他眉头一皱,但反应迅速,袖袍一抖,整个人如同一只盘踞的老鹰,陡然侧身,手掌如刀,迎着我的剑光一斩!
“锵——!”
剑锋与掌风相撞,气劲四溢,我的剑势如流星般斩下,贾先生却硬生生用手掌封住了剑身的进攻轨迹!
我心头一震,暗道好强横的掌劲!
但我并不退却,剑势一转,刹那间变招,左手翻腕,剑刃自另一角度突刺而去,剑光如影,直取贾先生的肩口!
这一剑已然逼近贾先生的破绽,我甚至能感觉到剑锋即将刺入他的衣襟,然而——
“啪!”
贾先生身形一旋,掌风骤起,竟在刹那间调整了自己的重心,反手一扣,精准地抓住了我的剑腕!
我眼神一凝,还未来得及抽回长剑,便感到一股霸道无匹的劲道从他的掌心涌来,震得我的手臂发麻,剑锋一偏,失去了最初的轨迹!
“砰!”
就在这一瞬间,贾先生手腕一翻,一掌迅猛地击向我的胸口!
我奋力侧身避开,但终究慢了一瞬,这一掌击在我的肩侧,狂暴的气劲瞬间冲入我的血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狠狠撞在一旁的墙上!
“呃——!”
一口热血差点冲上喉头,我强行忍住,双腿落地时,膝盖微微弯曲,稳住身形,但左臂却因冲击感到剧烈的麻痹!
我抬头看向贾先生,他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弄:“景公子,我承认你比我预想的更难缠,但……仅凭这些,还远远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着体内翻腾的气血,握剑的手掌微微收紧。
不够? 确实,面对贾先生这样的对手,仅凭寻常的剑法,我根本无法匹敌!
可是,我的剑法……并非寻常剑法!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夜,在那座幽深的竹林木屋内,弄影先生隐于阴影之中,低声向我传授的剑意:
“七情之剑,起于心而落于刃,融入情感,方可斩尽虚妄。”
此刻,我体内的气息翻腾不休,贾先生的掌劲仍残留在体内,我能感受到一丝隐隐的痛楚,但正是这份痛楚,让我清醒地意识到——
我猛然前冲,剑势骤变,仿佛在刹那间将七情的奥义融入剑光之中,剑影交错,气息狂涌!
贾先生的眼神终于微微一变,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剑法已经不同寻常,不再只是先前的普通剑技,而是带着某种难以预测的流动感,无法捕捉轨迹!
这一战,真正进入了我所掌控的节奏!
贾先生的眼神终于微微一变,他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剑法已经不同寻常,不再是先前那种可预测的攻势,而是流转不定,宛如人心情感般难以捉摸!
我体内的七情之力彻底爆发,剑光交错之间,宛如流星掠空,划破黑暗。
然而,便在这一刻,我察觉到了一种新的变化。
贺青黛——那个在金阙坊对我巧笑嫣然、在赌局中与我调侃试探的女人。
她曾在我耳畔低语:“景公子,你想赢的,到底是银钱,还是人心?”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不仅没有影响我的战意,反而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贺青黛,已死。
而她的存在,却已深深刻印在我的情感之中,成为了我剑法的一部分。
贾先生的目光猛然一缩,他显然没有想到,我的剑法居然在交战之中再次发生变化!
我的剑影在夜色中化作残影,如同贺青黛在世时那抹狡黠的笑意,虚虚实实,似近似远,让人无法捉摸。我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影子融入剑法之中,缥缈而游离,让贾先生的攻势终于出现了破绽!
我毫不犹豫,剑锋陡然加快,攻势凛冽!
这一刻,我的功力,竟已足以匹敌贾先生!
贾先生冷哼一声,显然意识到了不妙,他的身形迅速向后撤退,试图重新调整气息。
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
“贾先生,你们飞鸢门,可曾料到,自己亲手铸造的杀机,会变成我的剑?”
剑影如流光,带着哀意,如幻影般急掠而至,直逼贾先生!
就在我觉得能拿下贾先生的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冲而上——飞鸢门的杀手,已然掠至身前!
我瞬间捕捉到四周的细微动静,衣袂翻飞、空气的涌动、刀锋破空的尖锐声音……杀机,已然逼近!
贾先生冷笑了一声,脸色依旧平稳,脚下微微一错,避开了我的剑锋,同时,他的气息骤然沉稳,恢复了最初那种沉稳如山的掌控力。
“景公子,你当真以为,我会单独应战?”
他的声音未落,四道身影已然从四面八方掠至,刀光闪动,宛如捕猎的鹰隼,以绝对的合围之势封死了我的去路!
——局势再度逆转!
我的心头猛然一沉,方才凭借七情之力短暂压制住贾先生,可惜这点优势仅维持了不到数息,便被飞鸢门的高手彻底打破!
我试图再度挥剑,但此刻,肩头的伤痛开始蔓延,体力正在迅速流失。方才贾先生那一掌虽未直接重创我,但留下的内劲正不断侵蚀我的气血,令我的动作逐渐变得沉重——
更糟糕的是,我感知到柳夭夭,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在我的超感知之下,她的气息变得急促,剑势凌乱,显然已经被几名飞鸢门杀手围攻,尽管她的折扇凌厉,暗器巧妙,但在围攻之下,依旧逐渐失去了主动权。
——我们必须撤退!
我咬牙,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瞥了一眼柳夭夭,她的身形已被逼退至一侧,目光与我交汇,她眉头微蹙,显然也意识到了局势不妙。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却果断:“柳夭夭,走!”
柳夭夭一怔,随即嘴角轻扬,轻哼了一声:“早就等你这句话!”
下一刻,我借着剑势横扫,强行逼退前方的杀手,同时脚下猛然发力,瞬间朝柳夭夭的方向掠去!
她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身形一转,袖中暗器骤然弹射而出,“嗖嗖——”两声破空,直取逼近的杀手!
趁着这一瞬的破绽,我们的身影交错,我一把抓住柳夭夭的手腕,猛然提气,强行跃向巷口的方向!
“拦住他们!”贾先生的声音冷冷响起,飞鸢门的杀手立刻调整阵型,试图再次围困!
然而——
我已在脑海中推演出唯一可行的逃亡路线!
脚步一点,踏着翻落的砖石腾空而起,柳夭夭也顺势翻身,借着我的牵引,我们二人如流光般冲破围杀,直掠向巷口!
我们如疾风般掠出破口,夜色在身后翻涌,然而——飞鸢门的杀手并未就此放弃!
背后响起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那些身怀轻功的高手如影随形,步步紧逼,宛如暗夜中的猎鹰,死死盯着我们不放。
我与柳夭夭腾跃穿梭于东都的街巷,巷道狭窄,房檐交错,我们的身影在黑暗中闪掠而过,沿途偶有灯火掠过我们的脸庞,映出柳夭夭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景公子,你这仇家可真难缠。”她轻笑,语气虽轻松,但我能听出她气息微微不稳,方才的一战,她也不是全身而退。
“飞鸢门本就不是简单的江湖势力。”我低声道,余光一扫,身后那十余道身影依旧紧咬不放,他们的身法并不急躁,而是稳健地维持着一定的追击节奏,甚至在不断调整着包围圈,试图将我们逐步逼入死角。
——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并不急于杀我们,而是想要活捉!
思之力瞬间运转,周遭的地形、风势、光线、可能的退路,在刹那间浮现于脑海。
这条巷道再往前,是一个死胡同,若我们贸然深入,便会彻底陷入飞鸢门的围杀之中。
我低声道:“柳夭夭,左侧屋檐!”
柳夭夭瞬间领会,脚下一踏,跃起的同时折扇猛然展开,借着空气阻力稳稳地攀上屋檐,我紧随其后,双脚在墙壁上一蹬,腾空而起,落在她身旁。
但飞鸢门的人几乎是在同时变阵——
“封屋顶!”
贾先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语气依旧冷静如常,不见丝毫慌乱。
他一声令下,飞鸢门的杀手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部分人跃上屋顶,另一部分人则继续从地面围堵,彻底断绝了我们的逃亡路线。
屋顶的夜风呼啸,飞鸢门的身影交错成网,我们陷入了真正的绝境。
夜色沉沉,寒风卷起尘埃,我与柳夭夭的身影在狭窄的巷道间疾掠,身后十余名飞鸢门的杀手如影随形,丝毫不曾松懈。街巷纵横交错,飞檐相连的屋顶间隔不远,但这些杀手身法轻盈,步步紧逼,他们在围追,我们在突围。
我们并非没有选择,可每一条逃路,都会在他们的计算下变成死路。
我们在被猎杀。
我目光一凝,猛然拉着柳夭夭转向左侧——前方是一座废弃的庭院!
庭院的外墙已有些破损,朱红色的门半掩,门上的铜环染满铁锈,牌匾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隐约能辨出“留云”二字。
这里应该曾是某位富商或士子的宅邸,如今荒废已久,院中杂草丛生,石阶残缺,几座假山半塌,幽深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狰狞无比。
这里,足够作为最后的战场!
“进庭院!”我低喝。
柳夭夭毫不犹豫,折扇轻挥,一跃而入,而我则紧随其后,脚步落地的瞬间,我便已经扫过四周的地形——
这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布局,进门便是前庭,两侧是长廊,正堂与后院相连,假山与枯井掩映其中,唯一的出口在后门。
但可惜,那道后门,早已被坍塌的墙垣堵死!
这,是个死地。
柳夭夭喘息微急,扶着一座断裂的石柱站稳,轻笑道:“景公子,你是不是算错了?这地方,可不像是逃生之地。”
我冷静地扫了一眼庭院,低声道:“逃不出去,就让他们进来陪葬。”
柳夭夭眨了眨眼,轻轻一笑:“有趣。”她折扇一抖,缓缓展开,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围住庭院!”
身后,贾先生的声音冷冷响起,飞鸢门的人陆续掠入院中,他们行动迅速,几乎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他们没有贸然出手,而是迅速分成三组——两侧长廊各占一队,正面一队逼近,而贾先生站在庭院门口,冷冷地看着我们,如同一位看着猎物陷入陷阱的猎人。
我握紧剑柄,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气息已有些紊乱,柳夭夭的折扇微微抖动,她的呼吸同样沉重,显然方才的追逐消耗了不少体力。
但贾先生并不急,他稳稳站在庭院门前,嘴角微微扬起,他的目光,是胜利者的姿态。
“景公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悠然,“你以为你能走到哪里?”
四周的飞鸢门杀手,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泛着冷意,杀机已然凝聚,下一瞬,便是彻底围剿。
贾先生的手微微一扬,即将下令——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从庭院之外响起——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公子,可就不好了。”
声音温软,却带着一丝戏谑的轻盈。
我心头一喜,猛然转头,便见庭院门外,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正缓缓步入。
她穿着一袭碧绿襦裙,眉眼精致,唇角含笑,整个人仿佛在这刀光剑影的环境里毫无惧色,宛如一朵凌风而立的兰花。
——小枝!
她终于来了!
贾先生的目光微微一动,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闯入,微微皱眉道:“小姑娘,你想做什么?”
小枝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笑吟吟地说道:“你说呢?”
下一刻,夜色之下,又有一道身影缓步走来。
他步伐不疾不徐,手中折扇轻摇,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尽是戏谑之色,整个人透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秦淮!
飞鸢门的杀手们顿时神色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刀。
我抹去唇角的血迹,露出一抹笑意,缓缓站直身子,目光直视贾先生,声音平稳而带着几分讥讽:
“秦先生,看来我不辱使命,把人带来了。”
秦淮微微一笑,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缓缓道:“景公子,接下来看我的吧?”
庭院之中,局势再次变换,一场新的博弈,即将展开——
【待续】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25_03_12 6:25:1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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