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赋同人】(87)作者:MCY 2025/03/25 发布于 pixiv 字数:9491 第八十七章——试探 见赵启诧异愕然的模样不似作假,北玄泰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北玄泰了解赵启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轻易不会做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情,来之前他还打探了一下祈殿九的消息,得知她好端端地就在自己的营帐里,是以心中一阵惊疑不定。 究竟是谁,要杀这群徒有虚名的酒囊饭袋? 如果是祈殿九所为,她根本不需要掩饰,即使当着全军的面一个个砍头都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可如果不是祈殿九,那又会是谁? 「我要见九殿下。」 不待北玄泰再多思虑,赵启一把将他推开,快步走出了营帐。 「诶,赵兄弟!」北玄泰自知拦不住他,当即便朝候在一旁的近侍连下数道命令。 「你去告诉双将军,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景王殿下!」 「你去调集一批甲士,随我一起往东南营区去!」 「还有你,拿着这块令牌通报诸将,让他们在营中待命,不得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 这边北玄泰忙得火急火燎,那边赵启却是趁着混乱的间隙一路径自来到了祈殿九的帐前。 大难临头,他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掀开帐帘便走进帐中,不成想映入视线的是一具欺霜赛雪的赤裸娇躯,虽只看到柔美无暇的背脊,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两团挺翘的臀瓣儿却是尽收眼底。 赵启一时看得愣了神,直到撞上含着揶揄笑意的狐眸,方才慌不迭地低头半跪。 「是在下莽撞了,望九殿下恕罪。」因着时间紧急,赵启拱手道歉之后便直接发问,「九殿下可知皇族突遭屠杀的事?」 「知道呀。」祈殿九毫不在意,仿佛死得只是一群牲畜。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赵启一时语塞,的确,这群只会贪图享乐的皇族死有余辜,只是想起昨晚那些家伙的丑恶嘴脸,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之而后快。 可说到底,擅杀皇族是大罪,尤其在他急需立功的当下,一点失误都有可能被兀虞二将和先威道君抓住由头攻讦,一旦失去景王的信任,他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因此再怎么恼怒,他也必须隐忍,一切是非恩怨待到平叛凯旋之后再做清算。 祈殿九仿佛能够窥视赵启的内心,见他不语便直言道:「赵启哥哥可是在担忧惹祸上身?」 「看来,你忘了奴家昨晚的话呢。」一声轻叹哀婉传来。 赵启急忙斗转思绪,将昨晚的对话都过了一遍,继而解释道:「在下自不敢忘,只是如此大的祸事,总要定个真凶,即便做好安排找人顶罪,也难免伤筋动骨。」 「九殿下不值得为了一介欺世盗名之辈惹祸上身,若是……」 话未说完,一对幼嫩可爱的足丫步入眼中,赵启下意识抬起头来,却发现祈殿九只穿了贴身内衣,绣着九尾灵狐的绛紫肚兜拥雪成峰,勾勒出惊心的饱满弧度,挂在腰间的素白亵裤包裹紧致,一道幽幽花径隐隐显露其中,婀娜多姿的玲珑身段儿近在咫尺,混着淡淡玫瑰气的清雅体香刚一入鼻便让他感到口干舌燥,裤裆按捺不住地顶立起来。 赵启心中一慌,正要后退回避,两只纤手已然箍住了他的脑袋。 「你可知当世最强者都有谁?」祈殿九勾起唇角,深邃如渊的灵眸与赵启直直对视。 「戒律大师,神念殿主。」赵启回答。 「还有那诡秘莫测的灵域神隐之主,唯此三者而已。」祈殿九摩挲着赵启密布胡茬的脸颊继续道,「他们都默许了你的名衔,哥哥又何必妄自菲薄。」 祈殿九娇笑着把赵启按在自己的光滑的小腹之上,柔声问道:「只是小九还不明白,哥哥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得了他们的认可。」 「因为……我……我是……」 赵启支吾几声,忽而猛地挣脱起身,额间顿时生出一层冷汗,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你又用了什么秘法?」 赵启口中大喘着粗气,与祈殿九对视的瞬间,他便被摄住了心魄,只能如实回答问题,而那温软细腻的触感更是让他陷入了一片他最不愿看到的幻境。 妖宗七玄定脉,殇君胤天仇将云韵虏获,她被残酷的折磨调教驯服,主动献出后庭和明神功,供其肆意凌辱双修,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神王宫寒玉殿,大庆众皇族将祈白雪团团围住,她被变换着各种姿势淫辱肏玩,淫徒们轮流内射,名器嫩穴儿汩汩溢精,最终怀上不知是谁的野种。 镇国大将军府,庆历亲王将祈殿九抱坐在怀中,两只肥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根沾血的肉屌毫不怜惜地猛肏前后双穴,初具峰势的玉乳上下乱晃,白皙修长的腿丫子再难合拢。 神洲献祭大典,争得头筹的某人掰开雪腻的臀瓣,撕开一方符印,将跪趴在祭台之上的杨神盼压在身下,象征纯洁圣心的处子小穴被深深贯穿,殷红落地间,神女仙堕,染上无数凡尘。 四个他深爱的女人都沦落至此,一切因由皆是他的懦弱,他的畏缩,他的无能。 平叛失败,他麾下的神照峰势力灰飞烟灭,面对各方诘问,他无言以对,于是名衔地位被悉数剥夺,他愤而独闯龙潭虎穴,却被失望透顶的四女拒之门外,只能听她们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恍惚间,丹田处传来一阵刺痛,他才得以清醒过来。 想起祈殿九的问题,赵启不禁悚然,只差一点,他就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反观祈殿九,她眼中的深邃褪去,脸上仍是笑吟吟的,仿佛早就料定赵启会有这般表现。 「奴家只是让赵启哥哥看到了未来呀。」 「未来?」 「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 「这便是你的秘法?」 「唔,不知道呢。」 祈殿九的不可置否让赵启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是不是秘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怪不得这小妖孽总能料事如神,将其他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讶异过后,赵启便是一阵后怕,若祈殿九让他看到的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那刚才的一切幻景都将成真。 望着祈殿九巧笑嫣然的娇俏模样,赵启眼中逐渐燃起熊熊斗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未来,他也绝不会让这样的未来变为现实。 【当世最强如何,神洲铁律又如何,即便要与这个腐朽的世界为敌,我也要拼尽一切扭转未来!】 一念至此,赵启逐渐平静下来,他外表虽然如常,原本的犹豫踌躇却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暗藏心中的锋锐之气,一往无前,自当如此。 「我……」 赵启正欲道明决心,祈殿九却点住了他的嘴。 「哥哥可还没有回答小九的问题。」不待赵启应答,祈殿九便把娇躯贴上来,在他耳边呵气道,「小九真的很想知道呢,若是哥哥肯说,小九便任君采撷,如何?」 祈殿九媚眼如丝,那漆黑无光的瞳仁几乎要把赵启的神魂都吸进去,他的心脏先是一滞,而后狂跳不止,双手无法抑制地抚上少女柔滑的背脊,继而向下,抓住那两瓣丰盈挺翘的臀肉,激起一声酥麻的嘤咛。 「九殿下……」 「叫我小九儿。」 【说出来吧,说出来吧,我们彼此信任,不是吗?】 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赵启心中叫嚣,不断消解着他的心防,与祈殿九耳鬓厮磨,在床榻之上颠鸾倒凤,抵死缠绵的旖旎光景也随之浮现,催促着他顺从雄性本能做出决定。 「赵兄弟!快去面见景王殿……下。」就在赵启天人交战之时,北玄泰忽而撞进营帐,看到他把只着内衣的祈殿九拥在怀里,一时间也是尴尬讪笑。 「赵兄弟,你真是宠辱不惊,出这么大的事还能和小九妹妹……」 「滚。」 只一个字,刚转过头来的赵启便看到北玄泰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他低头去看祈殿九,方才还娇柔似水的少女却拧身离去,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更衣。 失了怀中温软,赵启虽有不舍,但也大松了一口气,若非北玄泰意外闯入,心防失守之下,他恐怕真会把持不住道出自己化外之人的身份。 【这小丫头定然在谋划着什么,甚至不惜几次动用她那双眼睛的诡异能力也要从我口中撬出秘密,要是让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就算不被当做棋子随意利用,也会被牢牢掌控,再无斡旋摆脱的可能。】 【不把她所谋之事盘问清楚,绝不能把老底交出去,原以为昨夜她是倾心于我,看来其中算计我的成分还要更多一些,以后一定要小心与她对视……】 赵启正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忽却听到一声闷哼,再看去时,只见祈殿九倒在床上,娇小的身子蜷缩起来,精灵般的俏靥染上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好似一个破碎的瓷娃娃,仿佛下一刻就要香消玉殒。 「小九儿,你怎么了!」赵启飞身上前把祈殿九抱起,毫不犹豫地催动起化龙珠疯狂输送真气,刚才的猜忌全部被抛之脑后,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怀中少女的性命。 「小九儿,小九儿……」赵启喃喃呼唤着祈殿九,一身真气不过片刻便消耗大半,方才让冰凉的娇躯有了些许温度。 「没想到……反噬得……咳咳……这么厉害。」祈殿九微微睁开眼,话没说完就呕出一口鲜血。 赵启拭去祈殿九额头的细汗,强撑精神要继续输送真气时,祈殿九摇了摇头,喘着气勉强道:「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赵启能感受到祈殿九的生机在不断恢复,因而也不坚持,只是抱着祈殿九运功调息,填补消耗过度的真气。 约莫盏茶时间过后,祈殿九面上终于有了血色,她坐起身来,在赵启怀中蹭了又蹭,直到一根硬物顶住臀瓣儿方才作罢。 「你说的反噬是什么意思?」赵启蹙眉望着刚一好转就又闹腾起来的调皮少女,心中纵然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泄露天机自是要遭反噬,不过奴家从没被反噬得这般严重过。」祈殿九眸中秋波澹澹,清脆悦耳的轻笑声有如银铃作响,「看来哥哥是身负大气运之人呢。」 赵启默然不语,他是化外之人没错,但这大气运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联想祈皇朝初见他时的热情态度,那家伙定然是通过九龙望气之术看到了大气运,因此才不管不顾地与他示好结盟。 既然祈皇朝能够看到,那神念殿主自然也能看到,前者的意图很好推断,可后者的意图却无法揣测,而戒律大师默许他假冒尊者的缘由很有可能也与这大气运有关。 如今祈殿九也知晓了他的大气运,这个其智类妖的妖孽少女又会如何谋划? 赵启不断推导这背后隐含的真相,却又在串联线索和逻辑中一一将之否定,作为一枚棋子,他看不透这扑朔迷离的重重阴谋。 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利用避无可避的大雄宝寺之行,争得一个与戒律大师对谈的机会,从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甚至是接触到更大的秘辛。 是棋子,还是执棋人,全看他能否在危机四伏的大雄宝寺中博得那一缕胜机。 「无论如何,你不能再这般冒险了。」赵启叹了口气,手掌轻抚祈殿九的发顶。 「哥哥可是担心奴家?」祈殿九受用地眯起眸子,两只粉嫩足丫不安分地对着那根硬物点踩抓弄,惹来大手抽了下臀肉才终于老实。 「你我之情意昨夜已明,又何必再问。」 「可是奴家想成为哥哥心中的第一。」 「那小九儿可得好好表现。」 二人彼此相拥,嘴上情话绵绵,心中却各有所谋。 待到祈殿九完全恢复活力,赵启才松开怀抱让她自行更衣。 「那头蠢猪真是该死,要不是他,这会奴家已经哥哥的人了呢。」祈殿九穿好衣裙,坐在床边朝赵启晃了晃手中崭新的发带和罗袜,「不过舞台已经准备好,也是该去演戏了。」 见得祈殿九一副娇蛮作态,赵启担忧她因着恼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屠杀皇族是断无可恕的死罪,即便早有布局谋划,一点细微的差池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为免祸患缠身,赵启顺从地上前帮祈殿九套上罗袜,穿好短靴,又仔细帮她梳顺发丝,将两缕长长的鬓发打理齐整,才把银白的发带束在脑后。 祈殿九满意地站起身来,一边让赵启帮她披上狐裘短袄,一边柔声嘱咐道:「一会只需保持沉默,如有人问责,你便一概否认即可。」说罢,她便换上平日里那透着几分桀骜的甜美笑容,迈步款款离开了营帐。 赵启也迅速打理好着装,跟着祈殿九向地势最高的中军帐走去。 ※※※※ 秋末的暖阳难得露面,和煦的金芒被重重幽蓝阻滞拆剥,唯有一片白辉透射下来,曲折斑驳地洒在千里赤红之上,使龟裂的冻土升腾起了淡淡的热雾,令远处的伏魔宝刹都显得飘忽不定,呈现出一派光怪陆离之景。 望着天上金碧,地上惨白的诡异之景,赵启打了个寒战,心中暗骂邪门,随着地势走高,热气愈发蒸人,弥漫空中的铁锈味和泥土味也更加浓郁,除了兀虞二将和大寂真人,被拦在中军帐外的数位贵胄纷纷缩在先威道君身后,借他的玄功庇护屏蔽这刺鼻的气息。 见祈殿九到来,众人先是微笑着拱手行礼,再看到后面的赵启,众人又立即变了脸色,兀虞二将横眉怒目,先威道君眼含讥讽,贵胄们面露嫌恶,唯有大寂真人负手而立,不带任何情感地静观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后辈会如何应对。 「赵启小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故擅杀我朝皇族!」阗亲王率先发难,说话时两撇八字胡傲然翘起,一对小圆眼瞪得溜圆,仿佛赵启就是此次罪案的真凶。 赵启默然不应,只是昂首挺胸,目光越过众人,如老僧入定一般直视立于最高处的中军大帐。 「问话不应,你这狂徒定是做贼心虚!」阗亲王指着赵启高声宣扬,让附近的卫兵都不禁为之侧目。 「阗老九,你如此着急跳出来,是想恶人先告状吗?」祈殿九眯起狐眸,阗亲王被盯得肥躯一颤,嚣张气焰霎时熄灭。 「本王道你如何敢来,原来是拜在了小九皇侄女的裙下。」晋亲王嗤笑着走出来,撑满华袍的赘肉几乎把畏缩的阗亲王完全挡住,「大雄宝寺就在近前,你堂堂大佛嫡传真僧,不仅滥杀无辜,还敢做而不敢当,真是佛门败类,有辱戒律氏之名!」晋亲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罢还不忘郑重回望高立于半空的巨大佛首以示敬意。 赵启神色不变,仍旧默默直视大帐,仿若刚刚的侮辱和责问根本不存在。 这般宽容气度让憋了一肚坏水,准备把赵启置于死地的两名亲王无处宣泄,一时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老不羞,馋本宫的身子就直说,你要是跪下来学两声狗叫,本宫高兴了还能赏你只袜子尝尝。」祈殿九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晋亲王没想到祈殿九会如此不留情面,一身肥肉顿时气得泛起波浪,正待爆发之时,他却忽而咧起大嘴,三角眼中淫光大放。 「小九皇侄女可是庆历皇兄的禁脔,孤哪敢私自染指,只是真等龙帝下了圣旨,孤免不得要和庆历皇兄一同在床上给你玩个三洞齐开,把你肏得和那白雪皇侄女一样浪叫求饶才行。」晋亲王顺着祈殿九的话头继续道,「到时候无论是袜子还是内亵,孤当然是想拿便拿,何须去学狗叫。」 晋亲王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黛色的肚兜,其上绣着的银白鸾凤一瞬便破了赵启的定力。 这肚兜的主人正是祈白雪,如今到了晋亲王手中,其中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孤那白雪侄女可真是个上好的淫奴精盆,才调教了短短三日,便精通了『素女经』上的玄女九式,只消拍拍屁股,她就能会意地改变姿势,好让人美美享用他的嫩穴和屁眼儿,不仅如此,就连那双长腿丫子都被干得学会了怎么夹出沟来伺候鸡巴!」说话间,晋亲王还故意把肚兜蒙在鼻子上陶醉嗅闻。 见赵启冰冷的视线投来,晋亲王更加得意,侧过一步把阗亲王拉过来,指着他笑道:「你能得了白雪侄女的处贞,还要多谢孤的这位皇弟。」 「若不是他向庆历皇兄献策,故意放你破了祈皇朝那小子设下的限制,我们还真不好轻易得手。」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赵启目瞪口呆,晋亲王瞅准机会,打出了最后的绝杀。 「你如丧家之犬被白雪侄女赶出去的第一夜,庆历皇兄就肏开了她的嫩穴花心,干着干着一时爽过了头,竟把整根大鸡巴连带着大卵袋子都肏了进去。」晋亲王仰头猖狂大笑,「自那以后可是整个神王宫的人都知道了,咱们的赤足仙子不单单只是有着一对极品嫩脚,还有一个能装下整根大鸡巴的名器美屄,哈哈哈哈哈………」 【是我……是我害了白雪?是我一步步把她推到如今这般地步?】 看到周遭众人投来的或怜悯或嘲笑的眼神,祈白雪被庆历等一众皇族淫徒杂交调教,主动撅穴翘首自贬为奴的情景不断闪现,赵启道心彻底崩碎,一身真气立时逆流乱行,喉头一甜便要喷出鲜血。 好在祈殿九上前拽过赵启的领襟,用那双深邃灵眸把他从懊悔自责的负面情绪中拉出,他才得以及时运功调息,避免了走火入魔,甚至破功自爆的下场。 阗亲王见赵启如此狼狈,一张肥脸都乐得肉褶成堆,他还想再继续落井下石,但中军大帐中却走出了一位银甲照人的凌厉少女,正是那无双镇姬北玄双,她手中一杆银缨长枪寒芒四射,只是缓步走来的强大气场,就让在场众人都自觉噤声,摆出郑重严肃的姿态。 北玄双羽眉微蹙,显然是听到了先前那番下流之言,她瞥了躲到先威道君身后的晋亲王和阗亲王一眼,随即便凛然正色道:「景王殿下已阅案牍,请诸位进帐共同商议。」 除却大寂真人回望一眼,其余人得令后纷纷鱼贯而入,片刻间帐外便只剩下赵启和祈殿九。 「尊者能忍辱负重,为大局着想,实乃有情有义之人。」北玄双拱手敬礼道,「景王对尊者十分器重,此事断不会牵连于你,只须讲明昨夜发生何事即可。」 见赵启不应,北玄双还想再言,祈殿九却踮起脚尖,凑到北玄双耳边悄声道:「双双姐姐,安慰人的话不要说得太直白。人各有难处,要是把你掰穴吃精的事说成是忍辱负重,想必你也不会有所宽慰吧。」 北玄双闻言耳根一红,匆忙压下羞赧之色后方才点点头,随即又朝赵启略一躬身解释道:「双惯于直言,不擅观色,冒犯尊者实属无心,还请原谅。」 赵启不作声并非生气,北玄双说得的确不错,忍辱负重,这是他作为向上攀爬所必须承受的磨难,以后诸如此类的羞辱只会更多,若每次都像这样道心破碎,别说未来需要面对的重重险阻,就是大雄宝寺这道关卡他都不可能跨越。 闭目静心凝神,将诸般杂念排出大脑之后,再睁眼时,赵启道心重塑,玄功境界竟是又有精进,散发出的气势又比之前沉稳了几分。 「双姑娘心性率直,言中好意赵某明白,不需为此道歉。」赵启淡然笑道。 北玄双自然看出了赵启的变化,当即祝贺道:「尊者以退为进,双佩服至极。」 祈殿九眸中更是闪着异彩,以往只有听赵启讲述现代知识时,她才会露出这般神色。 「侥幸而已,若非有九殿下和双姑娘相助,赵某恐怕已生出了魔障。」赵启向北玄双拱手回礼,随后便迈步向中军大帐而去。 待到赵启入帐,祈殿九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盯着仍在微微摆动的帐帘道:「撞钟的日子就快到了,待他从大雄宝寺归来,便是最后的机会,你也不想让北玄氏之名折在药王宫手中吧。」她边说边把手探进银甲,按了下北玄双那紧实的小腹,而这位大庆朝的女武神却是漏出一声娇喘,两颊立时染上红晕,修长健美的双腿也用力夹紧,再无平素里的英武气概。 祈殿九说罢也不管拄着长枪艰难站立的北玄双,径自走进大帐。 ※※※※ 景王祈英一向节俭,是以中军大帐也相当朴素,众贵胄只能坐在分列两侧的椅子上,正对帐门的低矮案台上除却各种文件,还放着一张咬了几口的炊饼和几块肉干,案台之后便是床榻,比出征前又消瘦了不少的祈英就坐在床边,夙兴夜寐,如是而已。 赵启扫了一眼两侧,发现没有空位便已了然,当即走至正中,半跪在地等待祈英发问。 「咦,怎么没有我们的位置呀?」祈殿九特地强调了我们,其中意味十分明显。 「殿九,来孤这边坐。」祈英向旁边挪了挪,给祈殿九让出了一个位置。 两名位高权重的皇族站在一起,此次商议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然而在座的各方势力都不太想就这么放过赵启,尤其是皇族一派。 祈殿九还没动作,晋亲王和阗亲王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挤着眼泪哀道:「景王殿下,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赵启这一出手将随军皇族屠戮一空,若不是昨夜我和皇弟去照拂顾首辅的独女,恐怕也都一并死不瞑目!」 「皇兄说得极是,今日赵启敢嗜杀皇族,明日他便敢造大庆朝的反,此等祸患,绝不能轻饶啊!」 祈英看到这两个肥猪似的亲王就面露不耐,听到他们提及顾首辅的独女更是神色阴翳。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祈英才反问道:「孤已看过泰卿呈上来的案牍,赵启昨夜虽强闯皇族营地,但却是为了救出被祈玄虎哄骗的殿九侄女,你们凭何认定赵卿就是屠杀皇族的凶手?」 听得『哄骗』二字,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祈殿九的身上,原因无它,没有人相信这个小妖孽会被哄骗。 「昨夜玄虎哥哥说要给奴家看个宝贝,可上了车却扬言要给奴家开苞,让所有随军皇族都在里面射上一泡精呢。」祈殿九做出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神色怯怯地走到赵启身旁,「若不是赵启哥哥相救,只怕奴家还没履行军妓的职责,便被肏得穴穴大开,精水满溢了。」 「九殿下此言差矣,祈玄虎在老夫手下任职多年,虽向来性子莽直,但绝不会以下犯上,若非得了允许,他又岂敢把九殿下带到自己的车驾当中?」 「至于如何认定是赵启所为,说来也巧,老夫少时曾有幸在大雄宝寺求学,略懂一些佛门武技,那些皇族尽皆关节扭曲,一看便是死于大擒拿术。」 兀元德和虞苍松突然发言,站到了皇族一边。 「殿九侄女素来喜开玩笑,祈玄虎信以为真情有可原,但出此狂言和召集皇族乃是事实。」祈英皱起眉头,显然是没料到这两个老家伙居然站到了对面,「至于大擒拿术,许多武技都可致使关节扭曲,单以此不能判定凶手。」 「我昨夜可是和赵兄弟还有小九妹妹畅谈甚欢,差点睡到一个被窝里去,有佳人在旁,他哪有闲工夫去杀那些家伙。」见祈英的解释不足以服众,坐在角落里的北玄泰立即起身帮腔,说话间还不忘给赵启和祈殿九抛个媚眼。 祈殿九也配合地羞涩低头,好似昨夜真有此事一般。 见两个亲王和兀虞二将不再答话,祈英便继续准备好的流程「根据初步调查得出的结论……」 「且慢。」先威道君也站了出来,「既然口述作数,景王殿下,本君这里也有一个当事人。」 「把人带上来!」先威道君振声喝道,话音落下,两名甲士便把一个长相丑陋的褐袍瘦仆押了进来。 赵启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那泥猴儿赵常山,他侧目窥视,只见祈殿九面上虽无表情,但狐眸中却是罕见地闪过一丝迟疑。 【终究还是出了纰漏吗……】 赵启暗叹一声,心中开始思虑各种可能的情况。 「你来说说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威道君冷眼凝视着赵常山道。 「昨夜九殿下走之后,玄虎小公爷便把众位皇族召在一起议事。」赵常山根本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自说自话,「小的在外候着,就去拉个屎的工夫,再回来人就都死了。」 「听到车驾里有动静,小的赶忙躲到死人堆里闭气,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小的没看到凶手,但听见了玄虎小公爷喊了一句『赵启你敢』,然后就没动静了。」 赵常山的一番话让祈英脸色很是难看,他瞥了一眼北玄泰,明显是在责怪他办事不利。 北玄泰也是震惊不已,明明他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没道理漏掉这么重要的人证。 「你所说的都是事实?」祈英一身气势陡然凌厉,压得赵常山抖如筛糠,直接趴在了地上。 「大寂真人已动用搜魂秘法,景王殿下不必怀疑。」先威道君早就料到祈英会这般以势相逼,当即把赵常山护到身后。 「如此,景王殿下还认为赵启与此事无关吗?」 【这背后定有蹊跷,否则皇族、神殿和军镇三方势力绝不可能为了除掉我而团结在一起。】面对危局,赵启反倒冷静了下来。 神念、祈皇朝、召德少主、庆历亲王、戒律大师……一个个人名在他心中浮现,但都没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 【祈英应该不会把我定罪,但平叛的任务势必要交给其他人,难道是我神照峰内部出了叛徒……】 赵启还在分析幕后操盘之人的身份,一道雄浑的声音忽而从帐外传来。 「戒律大师有箴言相传,请祈三皇子谛听!」 第八十八章 入寺『戒律大师』四个字一出,众贵胄霎时间鸦雀无声,祈英愣了一瞬,随后立即起身,甚至来不及穿靴,匆忙蹬上一双布鞋就踉跄而出,其余人更不敢怠慢,乌泱泱追着祈英的脚步也出了大帐。「神照大苍一枝独秀,尊者无需担忧。」大寂真人走在最后,行至赵启身旁忽而出声。「那便有劳真人了。」赵启也不忸怩,当即点头回应。从先前的议战大会就能看出,这大寂真人只维护神殿利益,绝不会参与权力斗争,若非戒律大佛表明态度,想必也不会主动示好。此番他前去大雄宝寺,两峰势力的确需要庇护,如今有免费保镖送上门,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待到大寂真人离去,赵启转头望向身旁,见祈殿九微微颔首,他心中高悬的大石方才落地。【如此看来,这出戏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借大雄宝寺之手,迫使三方势力作罢的同时令其相互猜忌,再难合力左右祈英的决断,为后面的平叛除去不安定因素,奠定稳固的基础。】【次要目的除了让我顺势入寺,免去拜谒山门的诸多麻烦,还有便是借大佛之手震慑宵小,继而试探一下幕后黑手的深浅,用妖孽来形容这丫头当真一点不为过。】【只是戒律大佛为何会这般配合……】赵启虽暗暗佩服祈殿九的神机妙算,但刚才的意外还是让他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可眼下要去外面聆听大佛箴言,因而只得先将心中疑问暂且搁置。二人走出大帐时迎接阵仗已经摆好,祈英站在头前,北玄双收枪侍立在右,一众贵胄列队在后,左侧的空位显然是留给赵启。再向前看去,那佛门使者却是一名看起来年岁不过弱冠的俊秀男子,只见他闭目静立,手施合十印,身着僧袍袈裟,头上仍留有发冠,单凭面对当朝权贵的审视仍能淡然自若,便可知其心境沉稳,想来玄功修为定然也极为不俗。赵启快步上前站到祈英左侧,祈殿九却没有和大寂真人并列队首,而是背着手跟在赵启身旁,路过时还不忘笑吟吟地瞥一眼众贵胄,两位亲王吓得是满脸惊慌,就连兀虞二将和先威道君也都面露不安,要是这疯丫头趁机告上一状,他们的下场会怎样不言而喻。一贯随和的祈英也很紧张,只不过他是担心祈殿九的僭礼行径惹出什么事端,侧旁的北玄双甚至已经垫步拧腰,随时准备配合祈英的命令将祈殿九带下去。见佛门使者并不在意,祈英才朝北玄双使了个眼色,转而略一作揖恭敬道:「我等都已到齐,请法师宣讲大佛箴言。」俊秀男子闻言张开双目,望向众人的眼眸中不含丝毫情感,他翻手掏出一枚晶莹佛珠,口中念诵起佶屈聱牙的字句,那佛珠便随之散发出了点点金光。与此同时,一道飘渺悠远的佛音蓦然响起,赵启惊讶环视四周,却不见是谁在发声,其他人也都是一脸诧异,唯有祈英、北玄双、祈殿九和大寂真人仍然面色平静。这佛音亦真亦幻,既似在远方高喝,又似在耳畔低语,震得赵启头晕目眩,恍惚间一尊金佛虚玄浮现半空,端的是一派褒衣博带,秀骨清像之姿,让人忍不住想就地敬奉拜服。『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随着金佛凝声道颂经偈,赵启才发觉自己身处一叶扁舟,他独坐舟头,一个与他样貌相同,身披法衣的男人独立舟尾,小舟本身无桨自游,飘飘摇摇向前而去。赵启举目远眺,穷极四方却再无它物,唯有接天水光明洁如镜,见得这般空茫景象,莫名的悲怆之感如潮般涌上心头,一滴眼泪潸然落下,顿时激起波澜,道道涟漪划出无数碎片,其中的每一枚都映照着他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或开心,或悲伤,或幸福,或困苦,万千难以释怀的时刻汇聚于此,却又随着水面平复而溘然消逝。『眼前种种皆为泡影,不若放下执念,好梦一场。』金佛之声再度响起,浩渺空灵的梵音催起浓浓倦意,直叫赵启昏昏沉沉,几欲睡去,就在此时,一阵狂风骤然袭来,霎时间便将倦意吹散,继而萦绕在他周身,尽显锋锐之气。【难怪那神念老鬼都要敬戒律大佛几分……仅仅只是聆听箴言就差点让我迷失心智,要是真见了面,恐怕所思所想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赵启面上虽无异色,但心中却是后怕不已,若非有这狂风相助,恐怕自己便要一睡不起,再无清醒之日。为免再被蛊惑,赵启起身直面男人,主动向其发问。「你是谁?」「我便是你,你便是我。」「这是哪里?」「此为苦海,无涯无岸。」「要去何处?」「渡尽劫波,终成大愿。」三问对三答,二人声音一致,仿佛是赵启在自问自答。赵启满头雾水,完全不解其中真意,他还想再问时,始终昂首挺立,目视前方的男人抛给了他一个问题。「何为因?何为果?何为因果?」赵启更加迷茫,不知该怎样作答,正焦急思虑时,男人慨然一笑,挥起衣袖将他扫落水中。赵启当即挣身上浮,可出水的瞬间却发觉自己仍站在原地,回想刚刚的经历,真似做了一场大梦,他抹去额上冷汗,抬眼再看周围时,那佛门使者已然离去,其余人都在一旁静静恭候。见赵启醒来,祈英才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言辞郑重道:「赵卿真不愧是入世佛子,大佛独留你对谈良久,想来是思之心切,此番前去大雄宝寺,你可要照顾好殿九侄女。」听了祈英的这般殷切嘱托,赵启心中疑问重重,但又不能发问,以免露出马脚,只得强自镇定,淡然笑道:「景王殿下不须担心,此行用不了太多时日,待赵某拜见大佛便会归来,届时即可出征平叛。」「赵卿能有如此报国之志,孤心甚慰,但成就果位万不可冒进,具体日程还是听大佛安排最为稳妥。」祈英满意地拍了拍赵启的肩膀,而后便在北玄双的跟随下与大寂真人一同进了大帐。赵启皱起眉望向一众贵胄,后者却再无先前的神气,当场作鸟兽散,只剩下祈殿九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似是笃定他会主动过来。赵启也确实别无他法,只得凑上前去,躬身讨好道:「在下愚昧无知,还请小九儿姑娘指点迷津。」祈殿九受用地勾起唇角,挽着赵启的胳膊把温软娇躯贴上来,呵气如兰道:「哥哥想问些什么?」「此地不便多言。」赵启借势把祈殿九揽进怀里,直接向着她的营帐飞踏而去。「你越来越放肆了呢。」祈殿九嘴上不饶,整个人却是乖巧地团起身子,唯有一只小手不安分地顺着衣缝向内探去。「有小九儿姑娘应允,就是再放肆一些又有何不可。」赵启边说边大力捏揉掌中的挺翘臀肉,祈殿九忍不住娇呼出声,引得周围士兵都不禁为之侧目。「本宫何时应允过你了,坏家伙。」一向放浪的祈殿九罕见地红了脸,小声嗔怪道。祈殿九的娇羞反应让赵启有些意外,他只是想让那只小手老实一些,却没料到她是个高攻低防的,难怪庆历老鬼敢当众要她玩足掰穴,想来定是也摸清了她的脾气秉性。想到这,赵启又不禁有些吃味,自己和祈殿九确认了情意,她才会允许自己放肆,可那庆历老鬼也能如此,难不成祈殿九也对他有情意?赵启不敢再深究下去,他头一次生出了危机感,抱着祈殿九的力道不觉重了几分,仿佛害怕她下一刻就会飞走。祈殿九也感受到了赵启的变化,于是眯起狐眸咯咯轻笑道:「你们这些坏家伙都一个样。」「我不一样。」赵启三步并做两步跨进营帐,把祈殿九压在床上,直视着她深邃的瞳仁道,「我会占满你的心,把他们都挤走。」「那哥哥可得好好表现呢。」祈殿九把赵启说过的话还给了他。两人无言对视良久,赵启才起身盘腿坐到床上,祈殿九则蹬掉短靴,把小袄丢到一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赵启怀里,猫儿一样微微摇晃着小脑袋,两只软糯足丫并拢在一起,踩奶似抵着赵启的小腿。「那佛门使者是什么来历,那佛珠又是什么秘法?」见祈殿九心情大好,赵启决定从头开始问询。「那使者奴家也不认识呢,不过看他身披袈裟,又有蓄发,应该是个修习显宗的俗家子弟。」「大雄宝寺是分为显宗密宗两派吗?」赵启虽对佛教不慎了解,但也有一些基本的认知。「没错。」祈殿九点了点头,「显宗修次第,主张断人欲,所以他们都和木头人一个样,委实无聊得紧。」说罢她玩味一笑,「密宗就不一样了,他们修戒律,主张享大乐,就连神王宫的清规戒令,也大多是从密宗那里学来的。」「那岂不是比神王宫还危险!」赵启想起祈英的话来,心中顿觉大事不妙,「景王要我照顾好你,难道说……」「对呀,奴家随你入寺,便是要学戒律,修仪轨的。」「否则,你以为大雄宝寺为何会如此配合?」「不行!我发过誓,绝不会让你遭受折辱!」赵启把祈殿九紧紧箍在怀中,一颗赤诚之心就在少女耳旁砰砰跳动。「不铲除那些皇族,你的突袭行动就不可能成功。」祈殿九握住赵启的大手,微凉与炽热交织,化作一声轻叹。「这本身就是定局,戏子要做的便是演好自己的戏份。」「你不是能看到未来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之法?」赵启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但他不愿接受心爱的女子即将步入魔窟的事实,仍然抱着一丝虚幻的希冀。「以身入局,方能胜天半子。」祈殿九转过身子,眉目含情地望着赵启,「前路已铺好,能否乘风化龙,便看你是金鳞材,还是池中物了。」说罢,祈殿九捧住赵启的下巴,挺身主动献上深深一吻。「奴家也曾说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赵启,别让我失望。」香舌入口,本该甜蜜无比,赵启心中却满是苦涩与不甘,他能做的只有挽住少女的盈盈腰肢,尽情贪恋这一刻的欢愉。…………在祈殿九的耐心作答下,赵启终于解开了大多数的疑问。原来那佛门使者用的是佛门绝学『大音希声』,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与大佛对谈,祈英和大寂真人对谈时皆是大惊失色,明显听到了对庆朝和神殿不利的消息,大佛也必然与他们有所交易,顺便敲打震慑一众贵胄,因而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此行入寺,赵启必须获取戒律大佛的认可,得到大雄宝寺的支持,才能在接下来的风云变幻中有一方立足之地。作为交换,祈殿九必须学习戒律仪轨,以明妃的身份与赵启修双身法,助他受四重灌顶,成就佛身果位。听闻祈殿九最终还是要与自己双修,赵启心中有些暗喜,但更多的是不安,因为从表面上看,此行有益无害,最差也不过是无功而返,可戒律大佛这等巨擘,又岂会只要祈殿九献身便肯罢休,其中定然还有更深的算计图谋,至于具体如何,也唯有入寺之后才能见分晓。「这么说,戒律大佛有意出手相助?」赵启轻抚着祈殿九柔顺的发顶。「推波助澜罢了,鹬蚌相争,渔翁是谁犹未可知。」祈殿九靠在赵启的肩头,一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帐内陷入了沉默。「我还是不想你去。」赵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他从未如此希望祈殿九是在戏弄自己。「别任性。」祈殿九直起身子,浅笑深颦道,「我认定了你,便不会移情别恋。」「明妃的修行不会破身,小九会乖乖等着,把自己的所有都留给你。」赵启深吸了一口气,喑哑叹道:「我一定会尽快。」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近,直至交颈拥吻,直至唇舌纠缠,直至动情忘我。※※※※次日凌晨,残月如钩,星稀露寒,漫天幽蓝尚还嵌着苍辉银边,赵启便起来打理好行装,绕过巡逻的兵士一路来到了中军帐外。踩着冷硬的冻土走上高地,两架整备完毕的马车就停在帐前,一辆连着轿厢用以载人,另一辆连着拱篷用以载物,二车皆不带分毫装饰,显然是不想引起旁人注意。祈英和北玄双静静站在车前,多裹了一层兜帽羽披的祈殿九坐在车尾的横木上晃荡着脚丫,她的身旁还侍立着一名佝偻老者,正是那『眉字六道』中的白眉道人。「赵卿此行仅以身去?」见赵启只背着狙击步枪,身上一个包裹都没有,祈英有些忧虑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赵启顺着视线望去,只见篷布下面放了足足十几个漆木箱子,一看就是送给大雄宝寺的礼物。「出家人不讲求身外之物,观人间悟超脱,此为佛家之法门。」为了尽快适应佛子的身份,赵启凭自己对现代和尚的印象,模仿着他们一边说些难懂的话,一边双手合十行礼。「三皇叔不必担心,和尚不讲求这些,但聚集在大雄宝寺的流民肯定用得上,到时候便让赵启哥哥施舍给他们就是了,能减轻众生之苦,想必大佛也会感到欣慰。」祈殿九负手走来,一番话看似是在替祈英说话,实际上却是明褒暗贬,讽刺庆朝治下民不聊生,作为景王的祈英自然难逃其咎。祈英闻言仍旧心平气和,只是叹声道:「若是施舍能解倒悬之危,孤情愿散尽家财,去做个讨饭的乞儿。不过殿九能有此大慈悲心,想来修习戒律也会进步神速,早日伴赵卿下山归来。」祈英的回答同样夹枪带棒,既表明了自己扶大厦之将倾的志向,又嘲讽祈殿九再怎么妖孽,也终究逃不出大佛的手掌心。昨日还站在一边的两位皇族,今日就势同水火,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祈氏庆朝之败亡,从此情景便可见一斑。「尊者虽是大佛亲传,但入世已久,恐疏于戒律,言行须多加慎重,大军平叛之奇袭还要仰仗尊者的指挥。」北玄双主动开口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但话外之意却令赵启狐疑地瞥了一眼祈殿九,见她眸光狡黠,便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双姑娘此言赵某谨记在心。」赵启点头回应,随后便向祈英郑重道,「大雄宝寺离此处还有些距离,赵某这便动身启程了,军务繁多,还望景王殿下保重身体。」「赵卿费心了,泰卿没来送行便是闹着要与你同去,孤已经分了他一半的军务,此刻应该还在挑灯夜勤。」祈英难得露出笑容,「赵卿放心去吧,孤期待你证果归来。」「双静待尊者证果归来。」北玄双随声附和。祈殿九懒得看这出没掺几分真情的道别,三人说话时便在白眉道人的侍候下坐进轿厢等待出发。赵启也不敢让祈殿九多等,施合十印向祈英北玄双行过礼便也踏进了轿厢,也是趁这个工夫,他才发觉两架马车的车夫竟是黑老五和赵常山这两个该死的孬货。「怎么是那两个杀才?」赵启眉头紧锁,说话间已经动了杀心,马车已然驶出营区,此时动手绝不会留下隐患。「难不成哥哥想要两个景王的人来监视咱们?」祈殿九伸手抚平了赵启的眉头,「那两个奴才只有色心,好控制得很,若是他们也能入寺,便是多了两个眼线。」「可我担心你。」赵启伸手揽过祈殿九,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左右我都要修习戒律,给他们一点好处又有何妨,倒是哥哥要好好利用他们,否则可就血本无归了呢。」听得祈殿九这般戏谑自嘲,赵启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不敢去想象怀中少女遭人调教亵玩的情景,他怕自己暴怒发狂,毁了翻身执棋的机会,更怕潜藏心底的邪念再度蔓延,让心爱的女子徒遭淫辱。见赵启面色沉郁,祈殿九故意把薄衫敞开些,露出一道没入肚兜的雪沟:「哥哥要是嫉妒,不如现在就玩个够吧。」「你这小妖精……」赵启毫不客气地探入薄衫,握住那一团玉乳肆意把玩,早在昨日两人再度拥吻时,他便忍不住上下其手,隔着内亵把上上下下都给抓开揉化,要不是被狠狠咬了舌头,恐怕他真会强行占了祈殿九的处贞。望着媚眼如丝的祈殿九,赵启腹中欲火大动,恨不得当即就把这绝色少女剥个干净,好好品玩那娇嫩至极的私处,可一想到此行入寺前途莫测,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才顶立起来的裤裆就泄了气。草草揉捏了几下掌中软糯之后,赵启便把祈殿九的衣裙打理齐整,低下头静静嗅闻着她发间的淡淡幽香。祈殿九察觉到赵启心思不在眼前,也不再撩拨调笑,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蜷坐在他的怀中。疾驰的马车不断卷起碎土,不待其飞至半空,便被寒风打碎,化作尘埃沙沙消散。「你对双姑娘说什么了?」沉默了好一段时间,赵启忽然发问。「你既非大雄宝寺之人,也非神洲大殿之人。」「为什么要告诉她?」「北玄氏需要可靠的盟友。」「我既无强大修为,又无权贵地位,如何称得上盟友。」「你能帮到双双姐姐,这便够了。」赵启不再追问,渴求成功的执念却是更加强烈。他对北玄双并无爱慕之意,但如此巾帼英雄需要帮助,他又怎能袖手旁观,若是北玄双因自己遭遇不测,就算不道心崩毁,恐怕也再难越过由此生出的魔障。一念至此,赵启只觉身心俱疲,还未入寺,条条重担便已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一缕耀光透过飘扬的帘布打在了赵启的脸上。顺着耀光看去,地平线的尽头旭日初升,晨曦所过之处黑暗尽皆消散,赤红冻土被镶嵌上一片片金鳞,就连猎猎寒风都沾染了些许暖意。见到这般奇异景象,赵启突然有所明悟,心中的锋锐之气席卷而出,将诸般杂念杀退,在八重巅峰沉淀久矣的真气一瞬暴涨,势如破竹般冲开瓶颈,突入了玄功第九重,盈神通之领域,神之金花灿灿悬于丹田之上。三花聚顶,赵启只觉自己的五感都变得格外敏锐,原本窗外唯有茫茫冻土,此时他却能看到白眉道人在车侧负手飘行,感受到车内的视线,白眉道人面露惊色,显然是没预料到赵启能看到自己。赵启向白眉道人点头致意,而后便继续内窥破境带来的变化,除却真气更加丰裕凝练,那日在寒玉殿外没入滚滚黑色的棋子也再度浮出,虽在黑色的冲击下布满裂纹,但却始终凝而不溃,一如赵启此时的心境——纵千万人,吾亦往矣!「你破境了。」祈殿九似是早有预料,只是朝赵启甜甜一笑。「天人合一,水到渠成。」赵启神采奕奕,眉间阴霾一扫而空。祈殿九也不多言,好让赵启静心运功稳定境界。直到马车逐渐停了脚步,赵启方才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时,天色已至上午,原本模糊的巍峨佛塔已经近在咫尺,其高度只粗略估计便有百米之高,白砖青瓦垒砌雕饰,各层檐紧密相接,随着高度上升,塔檐逐渐收紧,间距亦逐渐缩小,且愈上收缩愈急,最终以一枚琉璃宝珠封顶,整体看来雄伟而不失秀丽,重叠而不失流畅,只凭外观便可称得上是艺术品。而这座闻名天下的『镇蛟塔』真正为人所知的原因是供在塔内镇蛟神剑,虽只是民间传说,但有戒律大佛在此守护,想来也并非是无凭无据。顺着佛塔向下看去,大雄宝寺的亭台楼阁,庙宇经幢掩映在林叶之中,说来也怪,这处绝煞凶地不缺山峦沟壑,可唯有大雄宝寺所在的这座『五蕴山』草木繁茂,如同一片绿洲屹立在千里赤土之上。显露出来的飞檐反宇被朝阳勾勒出金边,标志性的巨大佛首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串串鸟鸣和悠远的钟声更显出这处超然古刹的庄严与神秘。「主人,前面过不去了。」驾车的是黑老五,他被赵启踹的那一脚还没好,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怎么回事?」赵启直接跳下车,不等他打量周围,一群面黄肌瘦,臭气熏天的流民便把他团团围了起来。「大人,求求您给些吃的吧……」这些人嘴上连连恳求,手上已然抓了过来,仿佛要把赵启生吞活剥,甚至已经有人拍打起轿厢。黑老五仗着身强体壮还能阻拦,赵常山已经被逼得躲到了篷顶,看他满脸满身的黑痕就知道这种事刚刚已经发生过了一次。白眉道人见怪不怪,只是坐在篷顶外放真气,将整辆马车保护起来,不让流民靠近半分。赵启不得已也只能外放真气保护马车,可身上九重玄功尚未稳固,情急之下仓促放出,直接将周遭一众流民弹飞了出去,许多人当场就口吐鲜血,甚至昏死过去。两旁连排成片的棚户被砸毁了不少,刚刚还嘈杂熙攘的人群霎时间鸦雀无声,无数道眼神聚集过来,有的畏惧、有的愤恨、有的艳羡、有的麻木,男人们上前把老弱妇孺护在身后,将满是脏污的青石大道让出了一条路来。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赵启顿时冷汗直冒,当即便双手合十,一边安抚周围的流民,用真气简单疗愈伤者,一边命令黑老五和赵常山打开箱子,将金银珠宝全都分发出去。眼见二人打开顶上的箱子,拿出来的全都是散碎银钱,赵启心中顿时一凛,草蛇灰线般的线索逐渐清晰起来,一盘大棋仿佛在他面前徐徐展现。赵启正欲细细分析,一位年轻僧人忽而从对侧走来,定睛看去,这年轻僧人却是先前传达大佛箴言的佛门使者,他仍是一副无喜无悲的模样,对周围喊他上师,求他施舍粮食的流民通通视而不见,径自走到了赵启面前。「请随小僧上山。」「方才我不小心伤着了些信众,此刻正布施致歉,还请师兄稍时片刻。」「佛子慈悲,然大佛已安排妥当,不能拖延,银钱可交于伽蓝殿,事部僧众自会布施于流民。」「如此便好,有劳诸位师兄了。」赵启能听出年轻僧人语中的坚决,是以不再坚持,行过礼便跟着他继续向山脚进发。不多时,马车便行至大道尽头,一座红漆黑瓦的大殿出现在上山小径的正前方,透过袅袅炊烟,『伽蓝殿』三个金字就刻在门匾之上。伴随着僧众们的雄浑的诵经之声,一桶桶散发着谷物香气的热粥被抬到殿门前的桌子之上。一批批流民在僧众的引领下排起长队,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碗救济粥食。僧众们布施时的热情,流民们真诚的感谢,都让赵启不禁眼圈泛红,哽咽难言,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身体力行地释放善意,庇护苦难众生。 可惜赵启没时间感叹这温情的一幕,他吩咐白眉道人盯着黑老五和赵常山在伽蓝殿卸下银钱,再把其余礼物拿到山上,自己则牵着祈殿九下车,两人一同跟随年轻僧人穿过伽蓝殿,从后门步入上山小径。「这位哥哥,奴家看你留着发冠,应该不是出家人吧。」上山小径曲折迂回,路途着实不近,趁着行路的工夫,祈殿九盘问起了年轻僧人的情况。「莲女聪慧,小僧并非佛门中人,只是暂且拜在大佛膝下修行,将来悟道结果,便会还俗归家。」年轻僧人倒是没有隐瞒的打算。「哥哥修为如此深厚,想来定是出自名门,可否告予奴家姓名?」「小僧姓姬,名诰寻,法号不疑,称小僧不疑即可。」「原来是大梵昊宗主脉,听闻姬家出了个天才,想必就是不疑哥哥了吧。」「莲女谬赞,小僧只懂勤奋修行。」「说起姬姓,我在神殿曾得过神火鹤姬不烈指点,不疑师兄可与姬老前辈同脉?」「姬不烈乃小僧祖父,姬家能与佛子有此机缘,实乃幸事。」「祖父现在可好?」不疑的询问让赵启面色一僵,不知该如何作答。「好与不好皆是天命,佛子如实作答即可。」「姬老前辈不知被何人重伤,如今性命虽保,但尚未苏醒。」「奴家倒是听说家父亲去了神殿查证此事,想来很快就能有些眉目。」「如此甚好。」有祈殿九不断找话逗趣,三人很快在闲谈中拉近了距离,赵启也了解到大雄宝寺显密二宗过去一直是各自分管,三年前当代神女降世,戒律大佛突然宣布要遴选传人,继未来佛果位,承宝刹之道统,合二宗为一派,大有要重出九洲之意。密宗早早便推举出了佛子,显宗推举的佛子却始终不入大佛法眼,直至前日,大佛才亲自指定赵启,眼下距离遴选之日只剩下一月,赵启须修习显宗佛法,行程才会如此紧张。赵启还想再打探些消息,三人却是已经行至山腰一处白玉平台,一条蟠龙拱桥将小径与平台连接在一起,平台正中立着一道四柱三间的琉璃石牌坊,佛教经文和神佛天女的雕饰密布其上,牌坊正中的牌匾刻着『净空台』三个大字。牌坊下面则立着一男一女两人,男人虽体格魁梧,肌肉虬结,但长相粗丑,皮肤黝黑,看起来颇有些吓人。女人长得却是极美,眉眼间透着一丝英气,却又带着几分难言的妩媚,只是站在那里,凹凸有致的身姿便显出其成熟韵味。二人皆只着一件宽松的通肩大衣,旁边的小供桌上放着折叠整齐的衣物。「威德勇父,妙欲佛母,佛子莲女已带到,小僧便先入寺了。」不疑把赵启和祈殿九带到二人面前,随后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难得有皇族女净身受沐,你不留下观礼?」威德勇父瓮声瓮气地询问,浓密黄眉下面的两只大眼却是紧紧盯着祈殿九不放。「不疑修得乃是大梵般若经,观礼于我无益,还请勇父慎言。」不疑说罢也不再停留,径自穿过平台向山上而去。「嘁,无趣的小子。」威德勇父咧嘴朝赵启和祈殿九笑了笑,「佛子事务繁忙,洒家便不走那全套的仪轨了。」说着,他拍了拍妙欲佛母的屁股,「妙欲,把小莲女的衣裙鞋袜都除了去,先掰开穴儿入了莲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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