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孽】(第二卷 93-99)作者:老鸦奇遇记

送交者: 留立 [★★★声望勋衔13★★★] 于 2025-04-08 8:56 已读11325次 7赞 大字阅读 繁体
           【情花孽】(第二卷 93)

作者:老鸦奇遇记 2025/04/08 发布于 南+

  第九十三章

  白鸢同意鸩娘子的请求后,两人一同出了楼阁,白鸢领头直奔云溟湖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冰魄云台下方。

  两人望着云溟湖,白鸢没有急着催促,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始讲起矿脉各个方向的晶石含量分布和大致的开采难易度。

  讲述完毕后,她添了一句:

  “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自行下去查看。但不要离得太近,现在底下还有禁制。”

  “不必了,我信得过真人。”

  今晚夜空黯淡,映入湖水的除了云台的倒影,便只剩天穹中的乌云。

  湖底晶石所散发的莹光因此比往日更明显些,很容易便能看出和星光的区别——那一簇一簇的晶石银中带紫,远远看去,矿脉仿佛一片遍布剑兰的花海。

  离去时,鸩娘子望着湖面,喃喃低声道:

  “真漂亮。”

  白鸢瞥了她一眼。

  ……

  长夜漫漫,天色宛如凝墨。

  归途中,两人的速度明显要比来时慢了许多。

  鸩娘子一副思索着的模样,白鸢也配合地降低了速度。

  因此有不少人看见了二人同行,但鉴于白鸢淫威,无人胆敢上来搭话。

  只有一人例外,但鸩娘子也只是与那人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

  白鸢瞥了一眼林中那道宛如磐石般的孤独身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临近灵宿楼阁的地方有一处小山谷。

  二人归来经过时,鸩娘子向白鸢请示了一下,想去照料一下谷内生长着繁花。

  白鸢同意了,与她一同进入山谷。

  鸩娘子来到一片长满了藤蔓的高坡下,在几簇野花前俯下身来,轻声道:。

  “我此前本以为真人性情凶厉十分呢。”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也以为你是个外柔内妖之女。”白鸢看向她道。“不过现在看来你真是个良人。看来我的眼光不是很好啊。”

  鸩娘子闻言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复杂,语气也很复杂:

  “要在这各方势力间周旋,势必要做个八面玲珑的巧人,可我能力不足,到底还是做不到啊……”

  “只要够强,便不必弯弯绕绕。”白鸢说道,“如那青尘真人,踏遍逍遥海,何曾心意不顺?”

  鸩娘子听出她这话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微妙的情绪,回头道:“真人崇拜青尘真人?”

  白鸢眼眸微动,轻声道:“崇拜谈不上……以她为目标而已。以女子之身独霸凤雏麟子评榜首多年,自是吾辈楷模。”

  这不就是崇拜嘛!

  鸩娘子暗暗一笑,伸手在藤墙上摸索着,问道:

  “我一直好奇,真人似乎颇为厌恶男子?其中缘由不知是否便说?”

  提起这个,白鸢眉头一挑,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天下男子,或是痴傻愚笨、呆蠢如驴,如那龙吟仙门的漭日,便是个夜郎自大、不自量力之徒。又或是两面三刀、暗藏祸心,纵是衣冠楚楚、看似中正,心中却不知多少腌臜,似那凤霞山、残阳仙门之人,十个里要有五个是人面兽心之徒。更不用淫邪残恶者比比皆是,如那许多滥情的合欢修与炼人傀的道修,自诩正道,干的事情却与魔修又有何二般?”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谷中荡开。

  与此同时,周围忽然生出了淡淡的雾气。

  白鸢神色一凝,将剑识放出感知,赫然发现剑识竟然被扭曲了!

  “若说在修习合欢大道者滥情纵欲,乃至欺男霸女,那也不止男子,炼造人傀的道修更是以女子居多,白鸢真人将之尽数归咎男子不太合适吧?”

  一名身穿黑紫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身形魁梧,半敞的健硕胸膛上纹着一条赤色的双头蟒蛇,每个蟒头只有一颗眼珠,位置正对着他的两颗乳首,令容貌英朗的他更添几分性感妖娆,一眼便知绝非正派人士。

  “在下洞玄宗泛移舟,今日虽不为真人而来,但有幸与真人一见也是缘分。”

  洞玄宗,合欢修!

  说话间,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也飘到了白鸢的面前。

  这股香气是泛移舟修习的宗门功法《妙玄焚情决》附带的,有着使人血液加速、情绪高涨、欲望增加的轻微催情功效。

  白鸢虽然一见他的模样便嫌恶不已,但还是想先问一下这周围的雾气与他是否有关,他是怎么进入结界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现在,她闻到了这股香气,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白鸢的神情顿时变得凶厉无比,如母虎般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你找死?!”

  泛移舟淡淡一笑道:

  “这世上还有无数美人,我又怎会寻死呢?”

  “那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啧啧——”泛移舟摇摇了手指道,“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

  “这可由不得你!”白鸢声如寒铁道,右手已经扶在了剑柄上。

  泛移舟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道:

  “我不仅知道我今天不会死在这里,我还知道你拔不出你的剑。”

  白鸢眼眸一凝,便要拔剑劈向眼前这淫邪之辈!

  忽然,她的右手无力地耷拉下来。

  紧接着,不仅是右手,她的左手、双腿、腰腹乃至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甚至连仙气剑元都被封锁住了!

  怎么回事,我——!

  她后退几步,无力地靠着藤墙瘫倒下来,这时,那抹被她视为良人的倩影出现在视线中。

  此刻鸩娘子口中正衔着一支盛放的深红色海棠。

  那水润的红唇微微一张,海棠随之落在她的掌心中。

  “皆言海棠无香,其实是太淡了,几乎无味。瞧,真人一直待在我身边也什么都没闻到吧?”

  她俯下身来,将手掌正对白鸢的面庞,轻轻一吹——

  “呼~”

  片片花瓣飘到白鸢惊怒的脸上,盖住她跳动的眼角,落入那裹着白皙脖颈的领口内。

  “真人看人的眼光确实不太好呢~”

  温婉柔声之中,鸩娘子那仍如常般纯良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这……”

  白鸢恨恨地瞪着她,却连咬牙切齿怒骂她几句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忽然发觉身体正在发烫,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眼眸瞬间睁圆。

  看着白鸢那逐渐发红的脖颈与脸庞,泛移舟明白自己交给鸩娘子,让她在蚀心海棠的花毒中掺入的淫毒已然发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鸩娘子看着她,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道:

  “莫要怪我。你也说过,娇花嫩叶都要攀附它物才可活,此为自然之理。”

  ……

  “师兄——!”

  浛英的身影未至,声音却先一步飘入屋中。

  屋内,鹤开轻叹一声,暗叹自己这师弟行事怎么如此急躁。

  嘭——

  门房被撞开,浛英踏入屋中。

  “师兄,出事了!”

  鹤开不悦地睁开眼,刚要斥责几句,便注意到师弟的神色不仅凝重,甚至还有几分慌张,当即正色起身。

  ……

  雷云聚集,晚风萧萧。

  各派真人接连发现了林间的异常雾气,决策却不尽相同,有的因为仙识被薄雾扭曲,无法向外感知,不敢妄动,也有人立马离开了松林,奔向云溟湖畔。

  松林南面,有一座四层高的窄楼。

  此刻德宣仙门雄稚、宝源二人正站在楼外。

  附近的沐玄仙宗的二名真人来到二人面前,与他们互相交流了一番。

  “这雾气诡谲十分,我以我派的万里分山眼观之,也无法看透。”

  “这数月来可不曾听闻此处有这怪雾啊!”

  忽然,一道身影从林间钻出。

  “鹤开真人——”

  “我来确认一下情况,诸位道友都无事吧?”

  沐玄仙宗的一名真人道:“此处未被波及,我等无事,就是不知那里的道友如何了。”

  她说着看向了西北方,雾气的中心便在那深处。

  鹤开点头轻声道:“如今情况不明,望各位道友莫要擅入。若觉得危险,可去云溟湖畔一避。”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师兄。”

  宝源来到雄稚身旁轻声道:

  “这雾与残阳仙门……”

  雄稚双眼微眯,看向鹤开离开的方向。

  ……

  宝源的怀疑不是凭直觉的空穴来风。

  此刻有七八个宗门都被雾气笼罩着,其中便有残阳仙门此番最大的对头灵宿剑派,以及灵宿剑派的重要盟友盈瑶剑派。

  白天产生对立,夜里便生出这诡谲的异相,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龙吟仙门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漭日的反应格外反常,他分明是带头支持灵宿的,得知后却欣喜不已。

  而作为与灵宿盈瑶结盟的三大剑派之一,水天剑派那两名健硕的真人正抱着剑倚在楼外不远处的松树下。

  鹤开来到他们面前,重复了一下与其他门派也说过的话。

  两人始终闭着眼睛,如今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双方可以算作是对立方,态度冷淡些也很正常。

  鹤开沉默片刻,走近几步与他们轻声道:

  “实不相瞒,此番似乎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两人闻言终于睁眼看向他。

  “这雾气格外诡异,可扭曲我等的仙识、剑识,并非凡物,我个人猜测……恐怕是哪个大宗门的宝物,就是不知他们的目标是哪个门派之人了。”

  一人看着他,一脸木讷地说道:“鹤开真人想说的不止这些吧?”

  鹤开嘴角微扬,说道: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二位莫要莽撞。若真有人因性情过于刚烈而得罪了他人,才引来这场祸患,那便是咎由自取。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位应三思后行啊。”

  性情过于刚烈?

  谁都猜得到他在暗指谁。

  “鹤开真人都知道什么?”

  鹤开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是据眼前之事猜测一二。”

  这时,另一名水天剑派的真人动了。

  长剑出鞘,向西北方横着挥过。

  百米外的一排松树根部亮起了一条直线,明朗、透亮,仿佛一条连接天地的海平线。

  下一刻,那排松树朝着同一个方向齐齐倒下,首尾相连,也摆成了一条线。

  他转过身来,静静看着鹤开。

  与此同时,鹤开身前的男子朝他拱了拱手,也静静看着他。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

  这条线外的事情我们不会管,但若有人踏入线内,出鞘的剑便会斩向该斩的人。

  林中夜莺惊慌地歌唱着。

  北藏观的道君们还躲在楼里装死。

  水天剑派的剑修一直是这附近仙域中最剑修的剑修。

  ……

  剑修虽然脱胎于仙修,但行为与仙修总是明显不同,尤其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不知是修剑改变了他们的个性,还是正因为他们有这样的个性才成了剑修。

  丹枫也是如此,她对外端庄得体,对内温婉纯良,使得总是有人忘记她的另一个身份,剑修——一个会持剑飞上几十个昼夜追杀魔修的剑修,一个在风随殿旁的崖下面对玄离仙宗歹人时会毫不犹豫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的、不要命的剑修。

  屋内烛光摇曳,随着时间流逝,

  艮无暇没有接触过丹枫,所以他不会不将丹枫视为剑修,那么也就不会大意。

  可他的脸上仍然挂着一份胸有成竹的笑容,说明他真的很自信。

  艮无暇背着双手,微笑不语地看着举剑指着自己的丹枫,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嘴角渐渐落下了,眉头却皱起了。

  蚀心海棠怎么还不生效?她怎么还不倒下?

  丹枫也不明白,明明眼前的男子的气息也只是比自己强一小截,顶多只是元婴境中期的水平,为何这般从容自信呢?

  以及自己不出手是在等师姐和鸩娘子,可已多时了,她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莫非是此女体质不同,剂量不够?

  艮无暇双眸一眯,抬手一指,数朵娇艳的海棠飞出,下一刻便化作无数粉末飘散开来!

  丹枫刚要挥剑,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一缕淡红烟雾状的东宫西从她体内飘出,化作一张几乎透明的恢恢大网,宛如活物般吞噬起飞来的海棠粉末!

  艮无暇的神色顿时大变!

  什么玩意?!

  没听说过灵宿剑派还有这种东西啊?!

  丹枫也睁大了桃眸,她当然认得出来,这是飞星的情花花雾!

  顷刻间,海棠粉末便情花留在丹枫体内的花雾吞噬干净,那大网重新化作了淡红烟雾,飞回其体内。

  丹枫双腿一颤,她清楚地感知到这缕花雾顺着她的双腿而上,钻入她的阴穴,此刻正静静待在她的胞宫内。

  同时,丹枫面前的艮无暇已完全失去了悠哉从容之色,一脸凝重地盯着她。

  他衣袖一甩,一枚青铜镜随之出现,悬浮在他的掌心中。

  若灵宿有这般法宝,那面对白鸢的师弟那边便情况不妙了……

  需得速战速决才行!

  第九十四章

  “咕呼~咕呼~”

  繁密的松枝间,一头久居于此,初具灵识的夜枭如往常般停驻枝上,似乎没 有被周围的薄雾吓到。

  忽然,一缕流光以惊雷之势飞来,眨眼间将它爪下的松树崩裂成无数碎片!

  幸运的夜枭惊飞展翅,盘旋半空,向不远处望去。

  那方静谧数月的楼阁内近日住进了数人,此刻阁中仙气缭乱,剑意磅礴,随 着断续响起的铿锵金铁之声,不时有几道剑气与流光破阁而出。

  此地自从被发掘后很快便归属了冬池掌控,这头夜枭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但 生命本能的恐惧令它立马决定了要尽快逃离。

  下一刻,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木头爆裂声中,剑光从其身旁闪过,携着无数羽 毛飞入云端。

  丹枫站在林间,盯着不远处的艮无暇。

  她身后的楼阁已经化作了废墟,身上的素衣上多了七八道缺口,其中右腿与 左肩的两道淌出了刺眼的鲜红。

  十余米外,艮无暇负手而立,浑身上下毫发无损。

  那枚青铜镜正悬浮在他身前。

  十余米的距离对于元婴境的剑修来说跟咫尺没什么两样,但他却一脸云淡风 轻,便是因为有这铜镜在。

  方才丹枫施展北辰剑所挥出的剑气被这铜镜悉数反射弹开,她衣裳上的缺口 便是这么来的。

  还是季缘真君想得周到,让我们带上这地品的太和回光鉴……大宗门的法宝 就是不凡啊!

  他喜爱十分地看着身前的铜镜,一想到之后要将它还回去,心中不禁一阵唏 嘘。

  丹枫盯着他,暗暗思索着。

  这不是他的法宝,洞玄宗这种水准的宗门怎么可能有这般厉害的法宝呢?

  艮无暇从容地打量着她,视线不断在她绝美的容颜与丰腴的身躯间来回游走 ,语气阴鸷地叹道,“啧啧,光凭你这容貌,作个‘玉坯’也绰绰有余,可惜、 可惜啊!”

  听到“玉坯”这个词,丹枫桃眸微凝,想起多年前白鸢师姐似乎与她们这些 师妹们提到过这个词。

  洞玄宗敢于在此地放肆……强大法宝……合欢修……

  丹枫在师姐妹中最是聪颖,结合着各种信息,很快,美目中闪过一丝惊恐之 色后盯着艮无暇道:

  “璇玑宫!?”

  艮无暇闻言双眸更细,有些意外。

  合欢修脱胎于道佛两修,八境为交感、镜照、合和、金丹、元婴、化神、混 元、大乘。

  他们吸纳仙气入体后分成二股,一股正行,谓之阳脉,一股逆行,谓之阴络 ,或相交于心口,或汇集在丹田,在达到等同于神通境的混元境之前,同一时间 只能运转其中一条,因此在混元境前可以算是不擅打斗,于是总是成群结队。

  逍遥海中大大小小无数宗门皆为利益驱动,璇玑宫正是凭借合欢修的这一特 性,吸收了许多小宗门,才会在碧歌、寒原两大仙域的合欢修势力中一家独大。

  洞玄宗愿意冒这么大的险,在各宗门云集的冰魄云台处下手,也是因为对璇 玑宫有归附之意,欲先取蓬莱仙域的首义之功。

  “哟,没想到你身为剑修也能这般聪敏。也好,你既然猜到,那也简单。不 错!璇玑宫有位前辈看中你了,我是来抓……噢,请你过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 反抗,如此我轻松,你也少吃点苦头。”艮无暇轻笑道,“璇玑宫的实力你也是 知道的。可不是冬池山庄这种水平的宗门能抗衡的啊。我也不想逼你,你现在仔 细想想是也不是?”

  丹枫闻言心中一震。

  据她所知,璇玑宫对外宣称宫中共有七大星阁,每阁门人大多在五百上下。

  于在宫主之下,有星主四位,辅星使三位,皆为神通境强者,七人分别兼任 七大星阁的阁主。

  而这四位星主,三位辅星使皆是混元境大物,宫主更是距离大乘境只有一步 之遥!

  别说灵宿剑派,纵使这附近的宗门加起来,把冬池山庄也算上,与璇玑宫相 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她本以为此人是要擒自己敬献给璇玑宫,那自己拼死反抗就是,可倘若是璇 玑宫的强者点名要自己,那自己哪怕在这里逃生,今后也——

  看着丹枫的脸色逐渐煞白,随后低下头去,艮无暇明白自己已经成功,笑容 更加灿烂,说道:

  “请收剑吧,丹、枫、真、人!”

  他说着,缓缓迈步朝丹枫走去,不过心中还留有一份谨慎的提防。

  丹枫缓缓抬起头。

  艮无暇看着她的神情,脸色忽然一变。

  只见那双唯美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决然,下一刻,丹枫便举剑向他斩来!

  “冥顽不灵!”

  艮无暇不禁恼道,抬指用太和回光鉴抵挡丹枫的剑气。

  他默默预判着丹枫躲避反射回去的剑气后会来到的位置,挥袖祭出一张大网 ,其丝线宛如琉璃,碧翠夺目,向他预判的位置落下!

  然而他却低估了眼前这名女子的决绝!

  丹枫丝毫不打算继续周旋,她紧跟着自己挥出的剑气迎面向宝鉴冲来即将挥 出第二剑,完全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打算!

  可丹枫要是死在这里,他又该怎么向季缘交代呢!?

  艮无暇当即暗叫不好,赶忙收回宝鉴躲避丹枫的仙剑。

  这一退却出了大事!因为丹枫提前料到了艮无暇绝不敢让她死在这里,反向 预判了他会躲避的方向,第二剑并未挥出,而是冲向了他的落点!

  于是大惊失色的神色出现在了艮无暇的脸上,他慌忙转动宝鉴抵挡,却是慢 了半步!

  松林间寒风呼啸,黑云间紫电乍现!

  丹枫跃旋半空,灵动仙姿婀娜宛如飞燕还巢!

  北辰剑第六式——断虹

  雷霆之光照亮三尺寒刃,夜空之中,霹雳巨响!

  轰隆——

  太和回光鉴只反射回了大半的剑气,剩下小半落在了艮无暇的右肩处,顿时 血花四溅!

  “唔啊——!”

  一声痛呼从艮无暇的口中传出,鲜血从他右肩的截面处如涌泉般喷出,而他 的右臂已被绞成了无数碎片!

  与此同时,断虹一剑中被反射回的大半剑气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丹枫自己的身 上!

  剑意回落其身,她倒飞出去,身姿宛如一只柔弱的雪雀,不断有羽毛飘落, 身上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她落在地上,仰望着夜空。

  师姐……师妹……

  飞星……

  她无声喃喃道,渐渐闭上了眼睛。

  ……

  ……

  (我要是在这里断章的话)

  “呼……呼……”

  艮无暇服下一颗丹药,止住右臂的血后,盯着不远处的丹枫,确认她失去意 识后,缓缓向她走去,来到她身前,又确认了一下她还没死后才松了口气。

  还得给这贱人疗伤!

  他俯下身去,用仅剩的左手将一颗丹药捏碎,甩在丹枫的脸上,又看向她的 身躯,准备将她的衣裳扯开,也甩些丹药末上去。

  他伸手朝她的胸膛而去,但却并未落在她的身上。

  不是因为他的丹药不够,也不是因为他反悔了,而是感到一抹寒意。

  寒意迅速转化成疼痛,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截染血的剑尖。

  玉霜站在他身后,眼中罕见地充斥着一股情绪,炙热如熊熊燃烧的野火。

  “真人,别杀他。”

  下一刻,一道如沉睡的冰山般平静、洁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艮无暇的眼前 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只见那人俯身将丹枫轻轻楼入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含在口中,吻上她的檀口 ,将丹药度入她的口中,随后用指尖轻柔地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然后横抱起她 ,向艮无暇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杀她?”

  在看到这名男子的面容的一瞬间,艮无暇感觉胸口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他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

  “我……我奉璇玑宫之命,来将这个女子带走。”

  他希望用璇玑宫的名字震慑住这两人。

  玉霜的神色一变,但艮无暇没有看见。

  他只看到,飞星神色毫无畏惧,立马又追问道:

  “谁的命令?”

  “不知道。”此刻艮无暇无法感知到面前男子的气息,沉声道,“道友应该 不是灵宿剑派中人吧,为何要管这闲事?”

  飞星看了一眼怀中的丹枫道:

  “她是我的伴侣。”

  艮无暇眼眸一凝。

  飞星补充道:“你既然只是帮人做事,那么如果你愿意把真相都告诉我,我 就不杀你。”

  飞星说完,左手的银白护腕微微一亮,掌中出现一瓶仙酿。

  他倒了一小杯,递给艮无暇。

  艮无暇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尖,沉默了一会儿后,接过杯子,饮了半口,随后 将事情全盘托出。

  “所以你师弟和那个叫鸩娘子的现在在对付白鸢真人?”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得手了。”艮无暇说道,“不过肯定还没有伤其 性命!”

  玉霜闻言神色更冷。

  “你知道他们下手的地方在哪里吗?”

  “应该在东南的山谷里,鸩娘子在那里设了圈套。”

  飞星道:“没了吗?”

  艮无暇又仔细想了想,这才慎重点了点头。

  于是飞星也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可以了。”

  艮无暇松了口气,又担忧起来,自己该怎么向季缘交差呢?夸大其词一番? 还是……

  下一刻,他的眼睛忽然血红一片,手指一松,手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

  凛冽的剑意在其胸膛中爆发开来。

  “你——!”

  他抬手颤抖地指着飞星,仿佛是想质问他为何不守信用。

  飞星看着怀中的丹枫,平静道:

  “我只说了‘我不杀你’。”

  艮无暇缓缓倒下。

  玉霜收剑入鞘,来到飞星身前关怀地看了看丹枫,随后道:

  “白鸢师姐还有危险,你且守着师妹……”

  “真人。”飞星将丹枫交到玉霜怀里,“此人方才也说了,九幽谷钻研花草 一道,又兼有合欢修之人设伏,还是我去吧,真人在此保护丹枫真人。”

  “可是你一人……!”

  飞星将地上的太和回光鉴拾起,收入储物空间中。

  “我方才便因想着或许他还有帮手,才未用情花控制他,眼下剩下那两人既 然聚于一处,我正好一网打尽。”

  玉霜闻言仍然面含忧色,飞星见状给予了她一个安心的淡笑道,“两个元婴 境而已,况且敌明我暗,不妨事的。”

  “那……你千万小心。”

  “嗯。”

  飞星抚了抚玉霜柔嫩的脸颊,转身向东南飞去。

  第九十五章

  早年间,合欢修只会寻找合欢修进行双修,求阴阳交融之大道。

  那时合欢修皆两两结对为道侣,极少数不顾礼义廉耻的也只会私下偷偷摸摸交换道侣修行,明面上都是成双成对的。

  在五百年前,无忧灭世的大战之时,有一名天资聪慧的合欢修与并非合欢修的修仙者结为道侣,于是他对合欢修的基础功法进行改良,令合欢修在与别的修仙者交欢时也能修行。

  其本意是让合欢修将道侣的选择面扩大到整个修仙者中,造福大众,可后来的事情却朝着一条他不曾想过的方向发展了。

  一些合欢修开始寻找天生体质特殊,利于双修的修仙者,并称其为炉鼎!

  一开始还是少数强大的合欢修私下进行,可上梁一歪,下梁自然难正,数百年过去,私下行为也渐渐成为了合欢修间公认的潜规则,仅有少数自视甚高的合欢修不愿同流合污。

  只因明面上大部分合欢修对待炉鼎还算良善,往往予其功法丹药助其修行,所以东皇仙门等正道领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污浊处更易生秽,如洞玄宗,乃至身为璇玑宫臬司的季缘这般抓取炉鼎不为修行,只为泄欲,对待炉鼎视为豚犬的恶徒的诞生也是必然。

  ……

  虽然嘴上对玉霜说两个元婴境不妨事,但飞星心中并不轻松。

  他没学过什么厉害的功法,与人对战的经验也很少,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因为后怕。

  在确认丹枫还活着的时候,他心中最浓郁的感情既不是对艮无暇的愤怒,也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后怕。

  他不知道艮无暇没打算杀丹枫,所以一直想着万一自己晚到一些,是否就与丹枫天人永隔了呢?

  这后怕令他在听到玉霜打算独自去寻白鸢时,情难自禁地想象到玉霜也一身鲜血躺倒在的模样,这才说了那番话。

  林间薄雾氤氲,这些雾气扭曲着仙识,令飞星作为倚仗的强大感知能力一下子没了作用。

  好在那小山谷离楼阁不远,飞行很快便寻到,于是收敛气息,悄悄进入谷中。

  此处的雾气淡了许多,隐约可见各色花朵零星地分布在灌木丛中,其中一种深红花朵的数量格外多。

  那应该就是蚀心海棠吧。

  飞星小心翼翼地避着海棠,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谨慎地向前探索。

  四野一片静谧,安静得令人心慌。

  不一会儿,一阵不知是痛苦还是舒爽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

  那个白鸢真人不会被……

  飞星默默想着,潜伏到一棵繁茂的树后。

  前方的松林之中,一处遍布藤蔓的高坡下方,有两女一男三道气息。

  然而——

  飞星探出头来,向声源处望去。

  嗯?

  他眯了眯眼睛,两撇剑眉随之皱起,显然对眼前的一幕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回事?

  内讧?

  ……

  合欢修内部会将炉鼎划分等级——其中体质这一项事关他们的修行效率,自然是最重要的标准。

  最普通的鼎炉中,男子称阳薪,女子称阴烛,其上为玉坯,再上称玲珑盏。

  最好的则被命名为天合物,在整片逍遥海上也是可遇不可求,如季缘曾提到过的生来便中血煞之咒,以纯阴九烈之体降世的当代天霜教圣女碎日,以及拥有天赐承露之躯,能自动吸收周围仙气,活着便能不断破境,被誉为菩萨下凡的青莲仙门妙洛仙子。

  对合欢修而言,若用特定功法与这二人双修,效果是没有任何灵果仙药能比得上的!

  这一点白鸢是知道的,在多年以前曾与师妹们提起过。

  因为她的父亲便是一名合欢修,而且是合欢修中那一小撮与季缘一样专好女色的恶徒类型。

  她的母亲则是其炉鼎之一。

  这一点,她是在被养育到豆蔻之年才知道的。

  一日,她备了些爹爹喜欢的仙酿,藏入他的寝房,想予他一个惊喜,无意间在床后发现一条密道,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钻进了密道。

  昏暗的地道、娇媚的呻吟、数名被圈养的赤裸女子,以及一个神色全无往日和蔼,脸上充斥着邪淫欲望的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以及他与身下女子也就是她的母亲在交欢时无数污言秽语中的一句话——

  “我辛苦养育她多年,果熟当采,花开堪折。此乃孝义,有何不妥?噢~你是不是担心我从此冷落了你,嗯?别担心,届时你母女二人当与我同享极乐,哈哈哈——”

  后面的话语白鸢没有再听。

  在巨大的震惊、悲痛以及令她毛骨悚然的恐慌的驱使下,她逃走了,拼尽全力地逃,对男子充满敌意与厌恶的种子也随之一并在心底种下。

  后来她拜入灵宿,成为剑修后,多年来的四处游历见识了的各种勾心斗角、邪恶污秽,偏见进一步加深后,便有了今日的白鸢。

  那么要说是男子中最令她厌憎的,自然还是合欢修。

  洞玄宗与灵宿剑派的距离更远,平常是不参与这附近的事情的,尽管如此,白鸢的凶名泛移舟也还是听说过的。

  他走到鸩娘子身旁,感受到白鸢投来的充满杀意的视线,脊背微微一寒。

  哼,已是俎上鱼肉了还想吓唬谁呢!

  他深吸一口气,轻笑挥了衣袖,又一阵浅紫气息飘落在白鸢身上。

  白鸢体内情欲那抹熊熊燃烧的欲火接触到这股气息,仿佛又被浇上了一瓢热油,她咬着牙闭上眼睛,眼皮不断颤动着,一边在心中将这泛移舟斩杀了一遍又一遍,一边极力忍耐着!

  泛移舟见状冷冷一笑,用眼神向鸩娘子示意。

  鸩娘子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挥。

  只见白鸢身后的藤墙上叶片摇曳,枝条抖擞,那交缠的藤蔓中抽出一根根手指粗细的碧绿藤条,如活物般攀上她的身躯。

  “嗯!什么——!”

  白鸢奋力挣扎起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藤条牢牢捆绑住将她的四肢与腰肢,将之吊起,固定在藤墙面上,随后竟纷纷从她的衣领、袖口以及裙下钻入!

  “啊——!”

  她口中一下子便迸发出一声一反常态的短促而高亢的尖叫,眼中的凶厉逐渐被惊恐所代替,两弯锐利的眉毛也迅速扭曲起来。

  这些半寸粗细的藤条不同寻常,表面十分光滑,宛如水蛇般在她的躯体表面游动,摩擦着她各个隐私处的娇嫩肌肤。

  两根碧藤环绕住她胸前的双峰,随后根茎末端裂成四瓣,从中分泌出植物的粘液,宛如一张淌着口水的大嘴般吮吸住那双峰顶端的两颗嫣红。

  下方,一支翠茎从中间裂开,同样淌出一道道粘液,随后从她两腿间穿过,紧贴住她那柔嫩阴穴表面,前后摩擦起来。

  胸前与下体传来的异样感令未经人事的白鸢眼神瞬间凝固,她心弦一颤,张口尖声骂道:

  “奸贼!淫贼!恶贼!你这禽兽!畜生!败类!渣滓!我要将你……将你们——!唔……咿啊——!”

  她的咒骂声很快便再度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其中夹杂喘息倒是越来越急促,冰冷的脸颊上很快便浮现出一抹绯色,她咬着下唇显然是想将呻吟声压抑在自己的喉咙里,却还是难以克制地断续外泄出来。

  泛移舟见状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高声道:

  “继续!不要停!我倒要看看,待会儿凶名赫赫的白鸢真人像个荡妇一样浪叫的时候发出的是什么样的声音!”

  这时,鸩娘子转过头来,说道:

  “事情我也帮你们办了,说好的方法也该告诉我了吧?”

  “嗯?”泛移舟眉头一挑。

  鸩娘子见状顿时焦急道:“就是驱除我体内花毒的方法啊!”

  “噢!对对对,还有这事呢。”泛移舟说道,“哎呀,你说你没事修习什么宗门禁术呢,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鸩娘子皮笑肉不笑地赔笑着,心中啐道:若不是我惹到这麻烦,怎还会来帮你们!

  “行。”泛移舟点点头道,“不过在此之前,可否将这操控藤蔓的方法教给我?”

  鸩娘子微怒道:“之前不是已将这花毒术教给你们了吗!?”

  泛移舟笑道:“这我瞧着挺有意思的,日后我可用来与她人玩乐,别这么小气嘛!”

  鸩娘子叹了口气,说道:“此法也简单,按照之前告诉你们的千枝术,将仙气经过天突穴与檀中穴、内关穴与列缺穴的顺序对调就是,特殊处反倒在这藤蔓,我用的这是藤条名叫灵猴腕,坚韧非常,乃是我派审讯罪人时用的。”

  “好,我试试。”

  泛移舟说完便闭上眼睛运转起功法来。

  鸩娘子眼角一跳,不耐烦暗自啧舌,却也无可奈何。

  “嗯啊……”

  一旁,面红耳赤的白鸢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藤条在她衣裳下不断游动着,鼓起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它们在收到鸩娘子的命令后一直进行着重复的动作,不需要鸩娘子时刻运转功法进行操控。

  鸩娘子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道,这世间弱肉强食,我若不掠夺他人养料,必会被他人当做养料。

  片刻后,泛移舟睁开眼,运转起功法来。

  只见藤墙上钻出一根藤条来,随着他的意念舞动起来。

  泛移舟满意地点点头,感叹道:“若是能将我与它的感知相连就好了呀!”

  鸩娘子道:“现在该将方法告诉我了吧!”

  “嗯。”泛移舟掏出一本书朝她甩了过去。

  鸩娘子如获至宝地小心接住,正要翻开,忽然脚下一软,躺倒在地。

  诶?

  她反应过来,不解地看向泛移舟。

  只见后者一脸惊讶地说道:

  “哎呀!原来你们的花毒对你们自己也有效啊?我也只是想试一试看看,还以为你身为九幽谷之人,必然体质特殊早已免疫了呢!”

  泛移舟说完便笑了起来,伸手一指,一根根藤条从墙上飞出,将鸩娘子同样捆住吊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当着鸩娘子的面不急不缓地伸手解开她的衣裳,两只雪白蓬软的玉兔随之迸出,摇晃几下便立马被藤条缠绕住。

  “这祛毒之法可是我得到的,你说你只照顾无暇师兄,不照顾我,是不是不应该啊?”

  “你这……无耻、卑鄙的……小人!”

  泛移舟闻言嘴角一扬,操控着藤条钻入她的裙中,说道:

  “你与我师兄能做,与我便做不得?”

  藤条滑过鸩娘子的阴阜,夹住她的阴蒂反复摩擦起来,鸩娘子闷哼一声,咬牙道:

  “那是……他逼我的……!”

  “逼你?你忘了自己那日叫得有多销魂了吗?”

  “那是……”

  “少废话!”泛移舟冷声道,操控藤条堵住了鸩娘子的嘴,“别以为我不知道,第一见面时你便不是处子了,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你以为自己装得纯良些,就能掩盖住你那股风骚劲?”

  从藤条出分泌出一道道略微苦涩的液体,灌入鸩娘子的喉咙中,泛移舟使用洞玄宗功法,将淫毒注入进这些藤条的汁液中,很快鸩娘子的娇躯便火热起来,雪白的肌肤渐渐红润,两腿也频频发颤,仿佛是在呼唤着什么。

  泛移舟瞧着她那张姣好的容颜,眼中淫光大作,心中想着可惜要将那丹枫交给季缘,否则自己定要好好享受享受!

  “我现在就满足你!”

  话音刚落,鸩娘子的衣裳便被彻底解开,阴阜上生长着一片蜷曲的黑色毛发,呈倒三角状,不算浓密,而且看得出来时常会进行修剪。几根面条般柔软纤细的藤条灵巧地黏住她那蝴蝶状的阴穴外唇,缓缓将其扒开,彻底暴露出里面的淫艳春色。

  只见两边的阴唇微微发暗,呈现出一种深粉色,阴蒂方才经过藤蔓的刺激已经完全勃起露出,中心的穴肉褶皱繁多,仍然粉嫩一片,尿道口下方,象征处子的薄膜早已不剩半点残余,穴口微张着,一道道透明的淫液正从花心深处淌出。

  泛移舟扯开衣袍,露出一根似乎是经过改造的巨大阴茎。

  鸩娘子双眸一瞪,不论是艮无暇还是宗门的长老们可都没有这么大的!

  “等一等!我——”

  不等她说完,泛移舟便将龟头抵住她的花心,不由分说地塞了进去!

  “唔——!”

  鸩娘子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旁,白鸢看着那在鸩娘子下体不断进出的可怖巨物,心中不由一颤。

  耸动着腰身的泛移舟猛地转头看向她,冷笑道:

  “别急,等会儿就轮到你!”

  白鸢闻言奋力反抗起来,然而花毒未消,她又哪会有力气呢,动弹了几下反倒使藤条捆绑得更紧,下体遭受摩擦也更加强烈。

  “唔——!”

  半颗绿豆大小的泪水从她眼角溢出。

  在泛移舟背后不远处的那片山坡上,一棵松树后方。

  飞星回过头来。

  他刚刚到来,并没有听到鸩娘子与泛移舟之前的那番话。

  是内讧吗吗?还是那人骗了我?其实那女子不是他们的帮手?

  飞星抚着胸口,之前白鸢还将剑意打入了他的体内,令他吃了些苦头。

  眼下便让她先吃吃苦头,等晚些我再……

  算了。

  飞星刚有这念头便打消了,摇了摇头,心底还是有些不忍。

  敌人倘若只有一个的话便好办了。

  方才没有使用情花能力审问那人,现在便可以无副作用地使用一次。

  他闭目凝神片刻,令识海彻底平静,随后悄无声息地开始移动。

  第九十六章

  好亮——

  刺眼的光芒映入眼眶。

  丹枫坐起身来,明媚春光下,一片瑰丽的草原出现在视野中。

  草原上遍布娇艳的出纳户,四周飞莺啼鸣,远处碧泉流响。

  她望着晴空,一时失神。

  “真人——”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过头去,一道修长皓影伫立花丛。

  笑颜一展胜群芳,便见衣袂飘飘,她欣喜地迈步奔去,如一只蝴蝶般跃入他的怀抱,紧紧将其搂住。

  好温暖——

  她抬起头来,方欲开口,他却忽然伸手将她推开,转身向更远处走去——那里站着另一道倩影,丹枫识得,是她的师姐玉霜。

  她看着他无情离去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大惊失色,当即奋力直追,嘶声地哭喊着他的名字。

  “飞星——!”

  ……

  “飞星……”

  睁开眼,漆黑的夜空占据了一半的视野中——另一半被两簇饱满的乳峰遮住了。

  听到丹枫的呓语,玉霜低头看去,见她苏醒过来,眼底除了忧虑顿时又多了几分喜悦。

  “师……姐?”

  此刻丹枫正枕在玉霜的腿上,下意识地想坐起身来。

  玉霜见状赶忙将她按住。

  “你伤势不轻,且莫动弹。”

  说话间,一颗泪珠从丹枫的眼角滑落,玉霜伸手将其轻轻拭去,柔声问道:

  “怎么了?”

  “嗯?噢……没什么。”丹枫转头看向一旁,“我……方才做了个怪梦……”

  早已没了生息的艮无暇躺在不远处,此刻那具躯体的温度已与游荡林间的寒风相仿。

  “师姐怎么来这了?”

  “飞星的魔花在我们体内留下了一缕气息,我担心你与他离得太远会出事,便过来瞧一瞧了。”

  丹枫闻言便想起回到胞宫中的那道花雾。

  “是啊,还助我挡下个什么招式呢……啊!不好!白鸢师姐她——!”

  眼看她要激动起来,玉霜立马道:“没事,飞星已经去了。”

  “他也来了?!”丹枫眼睛一亮。

  “他让我留在此处守着你,自己去救白鸢师姐了。”玉霜说着,眼底的忧色再度泛起。

  丹枫闻言,几乎无声地喃喃道:“若受伤的是师姐,他定是寸步不离吧。”

  玉霜低头看向她。

  丹枫说道:“他才金丹境,何况孤身一人,如有不测……”

  她越说心中越是发慌,脸色本就煞白,眉间又生愁忧。

  “我已无事了!师姐你去帮他吧!”

  玉霜眨眨眼,目光一柔,说道:“其实我也担心……”

  “那师姐——!”

  玉霜摇摇头道:“他既然说自己没问题,那我就相信他。你也该对他多几分信任不是?”

  “师姐……”

  “不论哪个方面,我们都该相信他。”

  玉霜低头说道,眼中的光采柔和如月色,静静抚慰着她。

  “所以别胡思乱想了,他心里是有你的。”

  萦绕心弦许久的愁思被点破,丹枫心中一颤,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玉霜的伸手落在她光洁的额上,四根玉指并拢,轻柔地抚摸起来。

  ……

  九幽谷的花毒有很多种,如取人性命的断魂引、千劫慢、朱颜散三种剧毒使用的主要原料分别是勾魂金灯、九幽洋金、碧落虞美人。此类花毒烈性极强,伴有浓郁的花香,在使用的瞬间便被被发现。

  而以麻痹控制,俘获目标为主的忘忧梦、蚀心蛊、沉星曲等使用红傀儡、蚀心海棠、睡红蓼之类毒性较弱的花的花毒烈性极低,其中忘忧梦与沉星曲的香味极淡,蚀心蛊则几乎无味,却需要长时间地接触、使用才能让目标中招,因此往往都要先想法设法接近目标,且不让对方怀疑。

  鸩娘子不曾想过泛移舟竟会用自己的功法来对付自己,所以中招了。

  白鸢之前救下鸩娘子时也怀疑过她可能是残阳仙门派来套话的,所以心中留有一份基础的提防,但也就仅于此,于是也中招了。

  这番遇挫是因为事态实在出人意料,并非是自己大意!

  此刻白鸢这样想着,同时还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脱身。

  因为身世的缘故,她幼时便对男女之事极力抵触,成为修仙者便意味着不用排泄,纵使月事来临,也不会像俗世女子那样脱落宫膜、排除污血,亦无疼痛,总之女阴于她而言仿佛不存在的东西,多年以来几乎没有接触。

  一旁,泛移舟肆意侵犯着鸩娘子,粗大的阳物贯穿她的下体,每一次抽插都令她那深粉色的穴肉外翻出来。

  一旁白鸢一直在有气无力地咒骂他,他听得烦了,用几根藤条将白鸢的嘴给塞上了,又将鸩娘子口中的藤条拔出,说道:

  “你这烂屄也太松了!平日用的人不在少数吧?”

  “你——!”鸩娘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也就只有……几个长老……”

  为了得到九幽谷的禁术,她盯上了宗门的长老,以清纯姿态与他们拉进关系,暧昧些时日后设计献身,最后与其结为道侣,又以自己是晚辈为借口,不将彼此的关系公之于众。

  就这样,她利用自己的肉体同时与数名长老保持着关系,最终根据从每个长老口中得到的讯息偷偷潜入宗门禁地后,成功获取到禁忌功法。

  可禁术终究限制颇多,她修习之后不慎中了花毒,正当苦恼之时机缘巧合下遇见了洞玄宗的艮无暇。

  当时艮无暇想起师弟泛移舟前不久刚获得了个与之相关的解毒秘术,之后双方自然而然地达到了交易。

  “也就几个?你们九幽谷的女子都是如你这般的?”

  鸩娘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哈哈哈——我看你干脆入我洞玄宗好了。”泛移舟挑眉一笑,“我这巧技,比那几个长老如何啊?”

  “唔嗯~~你慢、慢些~慢些……!”

  泛移舟挺腰的速度不降反增,同时还操控藤条玩弄起她的娇躯。

  她下身的墨绡百褶裙早已被扯成碎片,数根藤条缠住她那两条光滑白皙的大腿,强行拉开,令她两腿间那寸窄湫湫的嫣红秘处暴露出来。

  其上身玄珠丝交领窄袖衫那薄如蝉翼的领口衣料已被完全撕开,两根淌着粘液的粗大藤条缠紧白嫩的乳肉,裂开的末端紧贴住婴儿手掌大小的深红色乳晕,根茎的中心又分裂成十余根面条粗细的纤细茎条,携着粘液不断拨弄着坚挺的乳首。

  “啊~~~~~”

  简直跟活物一样,在玩弄我的乳尖!

  “哼,你这不是舒服得紧嘛!”

  汩汩粘稠的蜜液开始从鸩娘子的花心深处涌出,感受到她的花穴开始规律地抽搐起来,泛移舟伸手用指关节夹住她左胸的乳尖,毫不留情地用力拉扯着。

  “咿啊——”

  好爽……要、要去了——!

  鸩娘子歪仰起脑袋,舌尖伸出唇外,放声呻吟起来。

  此刻一旁的白鸢身染欲毒,身旁的淫声秽语又止不住地钻入耳中,再加上两腿间的藤条还在不断摩擦着那片秘处,藤茎带来异样触感便很快地牵引出一抹从未体会过的刺激。

  唔——!这个感觉……

  好奇怪、好恶心!可是——不好……越来越强烈了!

  一点奇妙的感觉直冲她的天灵盖,令她小腹一颤。

  “嗯~”

  一声娇意十足的呻吟随着涌出鼻腔的气息响起,白鸢心中一惊,瞬间回过神来。

  刚才是什么?

  我、我发出的声音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

  “哦!白鸢真人也终于忍不住了?”

  泛移舟转头看向她。

  原本他对白鸢这样凶神恶煞、冷冰冰的女人没什么上手的想法,只是想让她屈辱一下,但此刻淫欲大作便不那么讲究了。

  “怎么?可是羡慕了?”泛移舟淫笑道,“也好,这女人下头太松,你这样的女人想来定无道侣,肯定要紧不少!诶,你不是还是处子吧?”

  他说着,将沾满爱液的阳具从鸩娘子的花穴中拔出。

  “啊~~”鸩娘子媚喘一声,淫液四溢的阴穴保持着被扩张开的状态,甚至足够塞进一个拳头!

  泛移舟来到白鸢面前,胯下的凶物常年经由草药滋养,又以功法改造得格外粗大,白鸢神色大变,可口中被藤茎堵住,只能一边无力地挣扎,一边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声。

  “哟,你也会怕呀?呵呵呵……别怕,很快你就能知道什么叫极乐了!”

  泛移舟眼中淫光更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抬起大手朝她伸去,却在中途停在了半空中。

  不仅是手,包括舔舐着嘴唇的舌头,他全身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连眼中的淫光都消失了一瞬。

  下一刻,他回过神来,正疑惑着自己刚才怎么了,忽然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发现十几柄淡紫色的剑影如游鱼般在他胸口和丹田来回穿梭——那是他体内阴络与阳脉的两个连接处。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但看清了这人拿出了一面蒲扇大小的青铜镜,便听对方向自己问道:

  “你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吗?”

  泛移舟嘴角抽了抽,直挺挺地倒下了。

  这人来到他面前,抽出一柄火红色的长剑,俯身将他的头颅切下,又在胸口捅了几剑,然后起身嘀咕道:

  “合欢修这么好杀啊……”

  随后他转头看向被吊在墙上的白鸢与鸩娘子,迈步朝白鸢走去。

  白鸢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震惊。

  怎么是他?!

  一旁的鸩娘子见他先朝白鸢走去,连忙道:

  “这位道友,救命啊!”

  那人看了过来,于是改变了方向,先朝她走来。

  白鸢见状神色一变,又呜呜呜地叫了起来,可他并未改变方向,径直来到鸩娘子面前,问道:

  “你直到他是谁吗?”

  鸩娘子心中一喜,定睛瞧清楚他的模样,目光凝滞片刻后低头哭泣道:

  “不知,我从未与这恶徒见过,方才我与白鸢真人在此不慎中了这恶徒的埋伏,若非道友及时赶到,那不仅是我,便是白鸢真人也……呜呜~~”

  她抬起头来,蛾眉蹙起,用清纯中暗含媚意的狐眸弱弱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露出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柔态,似是求助,又仿佛是在勾引。

  这确实是在勾引,当初对付宗门里那些长老她便是用这副神态的,已然屡试不爽。

  因为方才泛移舟都是时时操控藤条而非像她对白鸢一样只是下达个命令,所以捆着她的藤条在泛移舟死时便已经失效了,且身为九幽谷中人,虽说不能免疫花毒,但多少有一定抗性,此刻她已经渐渐可以动用体内仙气了。

  眼前男子的气息似乎只有金丹境,哼,这家伙竟然被一个金丹境偷袭得手了,果然是个废物!

  “不知仙君来自哪方宝地?”

  男子来到她面前,神色平静,不论是她方才的诱惑神态,还是身上这副不雅的模样,他似乎都视若无睹,说道:

  “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发现这里出了异状,便进来瞧瞧。”

  “啊?哦……那还望仙君速速救我二人,之后必有重谢!”

  鸩娘子哀求道,心中却在想着,散修好啊,待会儿等你靠近了,我便……!

  “好。”男子点点头。

  鸩娘子见状一喜,一旁白鸢则无力挣扎着,而藤条因此捆得更紧,她受到的刺激也又强烈了几分。

  “呜呜~呜~~嗯~嗯~嗯~~~~~”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

  “仙君请问!”

  “这个便是泛移舟吧?”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我听艮无暇说,你们是同门,这是真的吗?”

  飞星静静看着她。

  白鸢一愣。

  他在干什么?

  鸩娘子也愣住了,旋即立马激动道:

  “仙君说什么呢!我乃是九幽谷之人,怎会与这洞玄宗……!”

  遭了!

  尽管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也来不及了,鸩娘子低下头去。

  飞星点点头。

  下一刻,她猛地脱离了藤条,如母豹般抬手刺来,手上套着一只金丝边的黑色手套,从手背上伸出一尺长的漆黑利爪。

  飞星侧身躲开,来到她的背后,只见她另一只手向后一甩,一朵鲜红的虞美人极速飞来,在他面前爆开,化作一团猩红的香雾将他包裹住。

  生得这般模样,倒是可惜了呀……

  鸩娘子回过身来,冷笑想着。

  一旁白鸢见状顿时心生绝望,在心中不断辱骂着飞星痴傻憨愚,方才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忽然,包裹着飞星的花毒消散了。

  鸩娘子瞪大了眼睛,接连又朝飞星使用了几种不同的花毒,几种花毒同时扑向飞星,但尽皆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前便自主消散了。

  同时,在她转身想要逃离时,一道气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飞星体内钻出,将她击飞到藤墙上!

  “怎么……会……?!”

  鸩娘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飞星。

  花毒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是会如冰雪遇上沸水般被驱散,但像这样如惊弓之鸟般仓皇逃散的,自她拜入九幽谷后,还是头一回见!

  果然啊。飞星默默想着。

  他方才在接近这里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一朵蚀心海棠,当时那股带有毒性的花香也是如此消散的。

  飞星俯视着她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也有一朵花吧。”

  “啊?”

  “而且它好像有些生气了,所以……”

  话音刚落,鸩娘子身后的藤蔓忽然暴动起来,千百根藤条的表皮纷纷裂开,暴露出了充斥粘液的藤茎,如蛟龙般一齐狂舞!

  鸩娘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被捆绑吊起,百十根藤茎同时攀向她的淫靡娇躯,争先恐后地向她的阴穴、后庭、尿道、鼻、口、耳、肚脐各个孔洞钻入!

  她惊叫一声,慌忙反抗,却发现身体又变得酸软无力,体内仙气再度被尽数封锁,更要命的是,一股比方才还要强烈百倍的欲火从体内生出,瞬间便冲垮了她的理智!

  一时间淫液飞溅,媚吟动天!

  飞星摇摇头,转身来到白鸢身前。

  “我想长长见识,便求着玉霜真人带我来这里看看各派的真人。不曾想恰好撞见了这番失态,袭击丹枫真人的恶徒已被玉霜真人斩杀,真人不必担心。”

  白鸢神色几番转变,最终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放心。

  飞星将几根带着黏液与她的唾液的藤条从她口中拔出。

  “真人,其他的这些,你可以自行处理吗?”

  白鸢闻言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快感袭来,她身躯一颤,当即闭上眼睛,强忍住呻吟的冲动,颤声道:

  “我现在……还没有……力气……”

  她咬了咬下唇。

  “你、你来帮我……快些处理掉它们……”

  第九十七章

  飞星对体内的情花且恃且惮,至今仍未给它取名字。

  他此前便意识到这魔花定然不凡,寻常的魔器哪会有如此强横的能力。

  只是它的上一个主人连着储物空间内的法宝收藏全被砸成了一缕青烟,如今想要调查也无从下手。

  情花有一定的主动性,它缕缕牵动飞星的欲望,对向外征服有着极强的渴望,飞星一直觉得它跟自己的相性不合,然而目前为止尽管它三番四次地被他强行压制,却从未表现出过半点要脱离的意思,就像一只顽皮捣蛋但恋家的小狐狸。

  方才当鸩娘子用朱颜散攻击飞星时,原本安宁的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在苏醒的瞬间便将之花毒驱散,而后当鸩娘子又用上断魂引、千劫慢等多种花毒时,它再也忍受不住,主动对鸩娘子进行了反击,不仅侵入了她的身体,还将花雾灌入那些名为灵猴腕的藤条中,使其暴乱。

  这并非是飞星的本意,所以当时他也很吃惊,因担心它的存在被白鸢发现,赶忙将其压制住。

  它大约是因此不高兴了,开始不搭理飞星,以至于飞星难以收回鸩娘子处的花雾。

  也就是说,此刻他对白鸢体内的花毒和淫毒也无可奈何。

  ……

  “我?”

  “我中了毒,现在没力气,不然还会叫你?!”

  这些特殊的灵藤与寻常藤条不同,力量极大,通常的剑火也烧不断,哪怕用剑意切割也需耗时许久,以她现在的情况无法自己处理。

  可眼下灵藤在她的衣下贴身纠缠着她的肌体,让飞星帮忙意味着不仅会将自己的躯体暴露出来,甚至过程中自己那些私密之处也难免会被他触碰到。

  若处在平时状态,她方才不仅不会说让飞星来帮忙,甚至会厉声喝斥他不准靠近自己,去唤玉霜丹枫来,然而不知是淫毒还是花毒的问题,她现在的思维有些迟缓,才提出要飞星帮他。

  飞星沉默着来到白鸢面前,微微屈膝,抬手朝她伸去。

  白鸢看着这一幕,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后悔,连忙开口:

  “慢!你……!”

  “嗯?”飞星停手抬起头来。

  我自己一时无法脱身,让师妹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吗?那今后在宗门中如何见人,我的威严……可是他……

  正当她犹豫之时,藤条的摩擦带来阵阵电流似的暖流于她的阴穴附近窜过,盆骨附近的肌群抑制不住地开始收缩,这奇妙的感觉令白鸢心中一紧,银牙一咬,下定决心道:

  “嗯什么嗯!还不快些!”

  也就是我脾气好了。

  飞星暗自摇头,伸手将她腰间的系带解开。

  白鸢心中羞臊难耐,本想干脆闭眼,又担心飞星会起邪念,于是顶着羞意死盯着他。

  掀开外衣后,一件绣着水仙花的淡粉色抹胸映入飞星的眼帘,数根藤条抹胸的衣缝中钻入,此刻正在衣内舞动。

  我怎么穿了这件!白鸢面颊更赤,心中又羞又恼,咬牙暗啐,他要是敢乱来,之后我必要杀了他!

  飞星神色如常,心如止水,伸手抓向从她肩上侵入的藤条。

  她那粉肩肌肤发烫,与他微凉的手掌接触,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飞星稍稍用力,发觉藤条不为所动,缠绕极紧,而且表面布满粘液,他变换着发力方向,小心试探,始终难以成功。

  白鸢低头看着,小腹深处隐约生出一抹膨胀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马上就要从体内冲出,她急恼不已,几息之后终于忍无可忍。

  “你在磨蹭什么?!这点力气都没有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本应严厉的喝斥声此刻却含有几分娇娆,显然这非她本意。

  飞星无奈道:“我担心会弄疼真人,而且这个姿势确实难以发力。”

  “你……”白鸢眼瞳颤动几下,喉头一动,低声道,“那你伸进去吧……”

  “什么?”她声如蚊讷,飞星还在专心思考着该从哪里下手,一时没有听清。

  白鸢咬牙怒声道:“我说让你把我这亵衣撕开!快些将这些恶心之物去除!不必留什么力气!”

  “噢。”飞星点点头。

  白鸢暗骂,此人真是叫人恼火!!!

  嘶拉一声,抹胸被飞星撕开,声音不响,但对白鸢来说却是分外刺耳。她闭上眼睛,胸膛不断起伏着。

  两根翠绿的藤条分别缠绕双峰,藤条的末梢宛如灵活的指尖,正不断拨弄着她的乳首。

  跟阳春真人的大小差不多,飞星看到她胸前的尺寸后下意识地想着。

  他双手齐用,精准地抓住两根藤条的末梢,想要一次性将其扯开,可却低估了藤条的韧性与力度。

  飞星刚刚用力,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便从藤条根部传来,他猝不及防,反被拉扯回去,双手径直抓按在了她的饱满乳峰上!

  “啊~”

  一股酥麻的快感从胸口传来,白鸢不禁低吟一声,随即瞪大了眼睛。

  飞星鹰眸微凝,倒是没将心思放在掌心的柔软上,而是有些不服气。

  只见他眉头一拧,双手发力,掌中的乳肉随之变形,从他的指缝间鼓出。

  这时白鸢反应过来,惊怒着便要质问!

  哧拉——

  下一刻,两根珍稀的灵猴腕被飞星无情地连根拔起!

  哼,我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小小藤条?

  失去了藤蔓的缠绕,白鸢胸前的景色彻底暴露出来。

  她的乳首大约小指粗细,乳晕呈现出成熟的红棕色,与飞星曾见过的一枚二十文铜币大小类似。

  残留的茎液涂满了她的胸口,令那两簇微微晃荡的水滴状乳峰看着油光发亮。

  飞星满意地将生命力仍然旺盛的灵猴腕甩落,又接连扯掉了缠在她腰间的藤条,视线并未对她胸前的景色有所留恋,倒是在那平整的小腹上稍作停留,随后才看向更下方,也是她各种意义最重要的地方。

  白鸢没有穿亵裤,掀开素衣后,羊脂玉般雪白的阴阜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飞星俯下身来,试图在不触碰到她的私密部位的情况下拔除藤条。

  六七根藤条分别捆绑住白鸢洁白的大腿、小腿和膝盖处,控制着她的双腿,将之分得极开,也因此,她两腿根部的那片景色更为清晰,一根裂成两半、褪去了表皮的藤茎嵌入了那寸隐秘的嫣红缝隙,正不断地前后滑动。

  摩擦之中,不时滴落带有粘性的透明液体。

  那大约都是灵猴腕的茎液?飞星仍然告诉自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思考。

  白鸢的面颊、脖颈、耳廓乃至鼻尖都赤红一片,表情更加动摇。

  飞星再靠近了些,右手掌心向上,向她那寸秘处缓缓靠去。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雌性气息进入了两人的鼻腔,白鸢那贝壳般洁白的门牙扣住了下唇,原本淡淡的唇色此刻鲜红无比,仿佛是被咬出了血来。

  很快,飞星食指与中指的指尖贴在了那两半藤条上,甚至能透过藤条感觉到对面的温暖。

  他的指尖在藤条上摩挲片刻,仍然找不到方便下手的位置。

  白鸢却有些受不了了,感觉是相互,何况是如此私密之处,透过藤条,她能清晰感知到他手指的力度。

  “你、你又在磨蹭什么?!”

  她的声音是不是更加香艳了……错觉吧。

  飞星没有说话,思虑片刻后将手向白鸢后上方伸去。

  这跟藤条是从下方侵入裙中,攀上她的后腰,又再度滑落,贴着臀缝进入两腿之间的。

  此刻飞星的右手贴着她那仍披在身上的素衣的后摆,摸索向上,抓住了紧贴她后腰部位的藤条,随后用力开始向下扯。

  紧贴在她阴蒂上的藤条有了分离之兆,这时白鸢口中却迸发出一阵闷哼。

  “唔——!”

  飞星赶忙停手,抬头看向白鸢。

  “是弄疼真人了吗?”

  “呼——呼——”

  白鸢深呼吸几下,颤声道:

  “没有……继续……快!”

  飞星继续操作起来,低头伏在她的两腿之间,专心注视着其中情形,不曾注意到白鸢已经闭上眼睛,仰头禁抿着嘴唇。

  这家伙怎么还没好……我快要……!

  可恨的合欢修!

  竟让我受这番屈辱!

  洞玄宗!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飞星也终于仅仅在这根藤茎的分裂处将它紧紧掐住

  好滑啊,这根没皮的藤。

  不过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轻喝一声,右臂发力,看似修长瘦削的右臂衣袖下隆起一片虬扎的肌肉。

  这条藤茎尽管极为坚韧,终究还是比不过他的力气,可也仍旧负隅顽抗,紧紧贴着白鸢的阴穴。

  “嗯——”

  一道微妙的闷吟在白鸢的喉咙里滚动着,浪潮似的快感不断从下身向她全身扩散,一阵又一阵电流似的感触持续从脊背涌上头皮,她那隐藏在云靴罗袜内的十根足趾正舒张着,腰胯更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行……要忍住!

  至少、至少不能在他面前!

  随着这根灵猴腕从接近白鸢后庭方向开始,被他一点一点地拔离开下体,藤茎与她那片穴肉间被拉开一道道透明的丝线,不断滴淌下来。

  “呼——”

  在即将将藤茎与白鸢的下体分离时,飞星松了口气。

  私处的快感渐渐消失,白鸢也松了口气,心底深处却涌现出一抹莫名的空虚感。

  她来不及思考,因为就在灵猴腕完全脱离她的阴蒂,飞星也放松下来的瞬间,它突然回光返照似的再度奋起。

  “噢~~~!”

  下体忽然感受到一股刺激,白鸢猝不及防呻吟了一声,却是来不及羞恼,慌忙问道:

  “怎么回事!?”

  此刻藤茎正在白鸢的蜜穴下笔直竖着,下面的一端被飞星死死拽在手中,另一头却抵在白鸢的花心口,正死命朝里头钻去!

  “真人,它在往你的产道钻……”

  白鸢闻言脸色一白。

  “它进去了?”

  “还没有!”

  “那你快把它拔出去!”

  自己可还是处子啊,绝不能被……不能被这种东西给……!

  飞星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朝上伸去,意图直接控制住它的这一头。

  他的指尖触及到白鸢那温软黏滑的秘肉,与灵猴腕在这娇嫩的穴口展开了一场事关她的贞洁的角力!

  然而白鸢小腹深处的涨感可还未平息,遭此刺激,顿时檀口大张。

  “你……你……不要——!”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不好——!

  在飞星与灵猴腕的大战中,白鸢的穴内响起了一阵咕啾咕啾的水声伴奏。

  有什么……要——!

  “停、停、你快停下……咿——!”

  她浑身颤抖着扬起头,两腿剧烈地颤抖,本就纤细平整的小腹不断抽搐着,显露出四块诱人的腹肌。

  不可以!不可以的!

  要、要来了!

  飞星充耳不闻,他为了抓住灵猴腕,指尖动作更加放肆!

  给我下来!

  他眼眸一厉,几根手指在白鸢的穴肉中用力一扣!

  “唔~~~~~~~!”

  白鸢瞪大了眼睛,娇躯忽然僵直,只感到随着什么东西从体内冲出,身躯忽然飘飘然地,舒爽得脑海一片空白。

  在灵猴腕再度被飞星生生扯下的同时,一道道稀疏的液体从她那娇红的花心中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飞星起身默默看了一眼她那几乎崩坏的神情,意识到自己最后跟藤茎较劲时动作似乎大了点。

  自己可是为了帮她,她不会事后翻脸不认人吧……

  应该?

  第九十八章

  如泣如诉的呻吟中夹杂着滴滴答答的水声。

  飞星迅速扯下了白鸢双腿上的藤条,后退几步,将手擦干。

  脱离了灵猴腕的束缚,白鸢落下后跪坐在地上,上身抽动着向后仰着,随着紧致小腹与霞粉肩颈在痉挛中不断抽动,一道道爱液陆续从阴穴中飙射而出,喷洒在草地上,宛如从溪涧中迸射出来的水珠花。

  不论是暧昧的水声还是诱人的喘息,都没有在飞星心里掀起一丝波澜,他早就转过去头,看向不远处的藤墙。

  那里挂着一个巨大的藤球。

  鸩娘子还在里面。

  ……

  天空仍然黑压一片,距离黎明还有不少时光。

  雨点窸窸窣窣地从上空落下,在合尘大阵失效的当下,尽数洒在林中,纤纤如线,绵绵如雾。

  白鸢体内的淫毒已经消失了大半,但花毒的效果还未结束,身躯依然松软无力,也还用不了仙气与剑元。

  她刚刚经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此刻仰面躺在地上,无神地望着天空。

  噩梦——

  对这位过去叱咤风云数十年的灵宿大师姐来说,今日的经历就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噩梦。

  “真人,该如何处置此人?”

  他想尽快将此事翻篇,所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严肃一些。

  白鸢闻言歪头看去。

  一旁的藤球中,上百根狂乱的灵猴腕将鸩娘子完全包裹,在那具风骚淫乱的身躯内外进行各种各样的游戏。

  起初里头还有唔唔唔的激烈而沉闷的哼叫,现在只听得见有微弱的媚吟。

  活该!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胸膛不断起伏,显然对让自己遭了大罪的鸩娘子充满了恨意。

  愤恨虽深,此番兹事体大,眼下洞玄宗的两人已死,最好还是有一个活人来当人证。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审视起藤球。

  不断有难以分辨的半透明液体从其下部的藤条中渗出,滴在散落着一缕缕碎衣的草地,将那些墨碧色的布料浸湿。

  因为刚才的遭遇,白鸢对灵猴腕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排斥,思虑片刻后低声道:

  “去把她弄出来。”

  听她语气如常冷淡,飞星反倒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背后中数剑自杀身亡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他来到藤球面前,尝试着将导致灵猴腕暴动的花雾收回,可体内情花却闹别扭似的毫无反应,似乎还在为刚才他不让被冒犯的它向鸩娘子还击而闹别扭。

  于是他将仙识沉入识海,靠近那朵仙河上的血色娇花,尽量表现出友好安慰的意思。

  几片水晶般瑰丽华美的花瓣微微颤了颤,随后释放出一道淡淡温软气息,似乎是原谅他了。

  人要哄,法宝也要哄,这可真是……

  他在书上见过上古传说中的仙器受修仙者滋养后可以催生出自我意识,产生魄灵,可尽管认为魔花不凡,但也不可能厉害到那种程度,否则又怎么会落在一个无名魔修手里呢?

  魔器大约就是这么麻烦吧,飞星默默安慰自己,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他默默将花雾收回,没有了花雾的控制与煽动,也不曾被人用千枝术操纵,上百根灵猴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撤起来!

  唰唰唰的声音想起,随着藤条的回撤,率先露出来的是两只脚底发红的娇小粉足,紧接便是两条小腿,一根根灵猴腕卷着难以分辨的白透明粘液而去,柔软白皙的腿肚上出现了一道道微红的捆痕。

  类似的痕迹还存在于另一处——

  盘旋在鸩娘子胸口的藤条回撤后,她胸前那对木瓜型的香乳便晃荡着出现在飞星眼前。白嫩的乳肉上伴有一圈圈发红的绳痕。在十余根触须似的、从藤条末梢分裂出来的细丝也离开后,两只弹跳着的乳尖也显现出了此刻的模样——那对两颗乳首不知受了怎么样的刺激,此刻竟如拇指指尖般粗长,鲜艳红润,并且还在不断渗出乳白色的汁水!

  数根藤茎松开她的脖颈与脑袋,在离去的一瞬可以看见有不少是从其耳鼻口中抽出的。她那娇柔而美艳的面庞此刻完全失神,粉舌搭在唇边,眼中只剩下眼白,一股股藤茎的粘液从她口中涌出,泪水、口涎与茎液混在一起,布满整张面庞。

  其腰间的藤条也迅速退去,显露出的情形更加夸张,只见那盈盈一握的平整纤腹此刻竟如满月的孕肚般膨胀起来,在涂满表面的茎液的润泽下显得油光发亮,白皙的肚皮表面不断蠕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里头活动!

  终于,她那两腿间的具体情景也现世了——

  只见她下体的三口肉穴中插入了数根粗大的藤茎,在她的膀胱中抽插的藤茎率先脱离了尿道,一根粗大如臂的藤茎紧随其后从其后庭中抽出。

  与此同时,阴蒂也脱离了藤条的包裹,勃起挺立的阴蒂宛如一截小指的指尖。

  接下来,三四根脱了皮的藤茎陆续从她的花心中抽回,最后一根格外粗壮的藤茎在抽出的瞬间带出了一大滩宛如泉涌的液体!

  飞星定睛一看,灵猴腕在迅速从她的阴穴中拔出时,随着液体一起被带出穴口的还有一截柔软的粉肉——鸩娘子的胞宫宫颈竟然都脱垂到体外了!

  灵猴腕尽数回到墙上,她的身子转了一圈,落在地上时腹部朝下,膨如孕肚的小腹受到挤压,堆积在腹中的液体如洪水般从她的下体喷涌而出!

  鸩娘子就这样趴跪在地上,分开的两腿中央那被疯狂蹂躏过的下阴中,此刻尿道、阴穴与后庭三穴全都被撑开来了。

  “唔……唔……”

  她浑身抽搐地呻吟着,精神似乎仍未从方才的试炼中恢复过来。

  哇……

  飞星看着鸩娘子这模样默默感慨了一下,问道:

  “真人,要不要杀了……”

  他转头看向白鸢。

  白鸢在看着这一幕时全程眉头紧皱,面露难色,却始终没有移不开目光。

  此刻,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清鸩娘子的表情——只见那张沾满浑浊粘液的面庞上扬起了一抹无意识的淫靡笑容。

  也许对鸩娘子而言方才的体验并不完全是惩罚。

  看着她的身躯与此刻的神情,白鸢那冷厉的双眸中分明流露出一抹强烈的嫌恶,可眼底却又有一丝别样的光芒在闪烁。

  飞星的眼神微微一诧。

  她这是?

  听到他的声音,白鸢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时,眼眸仍然震撼。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把这个女人杀了。”

  “留着当人证……”

  “好。真人能动了吗?”

  “还不能……你先把我送回去,让玉霜来处理……”

  “好。”

  飞星来到她身前,有些紧张。

  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便被她的剑气搞得吐了几口血,现在发生了这种事,等她恢复力气后说会干杀人灭口的事他也一点都不怀疑。

  白鸢两片脸颊上的潮红仍未褪去。

  换作其他状况,倘若有男子这般轻薄自己,事后自是定斩不赦!

  可偏偏他是为了救自己,自己如今还能找什么理由呢?

  青葱般的十指无力地捏着衣袖,想要尽可能地遮住自己的酮体,极致的羞愤正在她的心中横冲直撞。

  飞星取出一件素衣,俯身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过程中,两人默默无言,结束时,彼此的目光却对上了一瞬。

  飞星赶忙移开,白鸢情绪跌宕起伏的内心却被摄住了一时。

  他将白鸢抱起,离开了山谷。

  ……

  碧歌。

  数十道身影整齐地立在云端,皆穿着辰星青海衣。

  这是璇玑宫的衣裳。

  在他们的背后,绣有由繁星组成的凤凰展翅样式的图腾。

  这是天权阁的款式。

  领头的男子容貌俊逸非凡,气质儒雅风流,手中持一支三尺长的画笔,正凌空描绘着什么。

  他便是璇玑宫天权阁阁主。

  在他身后的,都是元婴境以上的门人。

  这些门人只知道他们正在这里等人,但并不知道是在等谁,只是想着,能让身为四大星使之一的阁主亲自迎接的人,身份定然不小。

  会是什么人呢?

  其他仙域的合欢修同道?

  日头东升,然后西落,如此重复三遍,始终无人出现。

  一名化神境的巡星使上前问道:

  “阁主,人会不会改主意了?”

  作为璇玑宫之人,平日里行事好听点说是自由随性,其实就是嚣张跋扈,如今三日过去不见人来,有些门人不禁开始恼火了。

  男子没有说话。

  这名巡星使注意到神情平静淡然的他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庆幸之色,仿佛是巴不得如此,暗想着这得是什么人才会让阁主露出这种眼神呢?

  这天下午,他便得到了答案。

  三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左边的女子白皙高挑,神色清冷,长发披肩,绿衣插羽。

  右边的女子纤瘦婀娜,神色柔和,黄衣缀铃,裙带飘飘。

  中央一人作男子打扮,容貌甚美,雌雄难辨,神情坚毅自信,肌肤吹弹可破,宛如一名贵气十足的美公子……?

  虽说容貌雌雄难辨,但哪怕特意将妆容化得更靠近男子,柔美的五官终归还是更偏雌一点,所以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是一名打扮成美少年的美人。

  但哪怕他们是璇玑宫的合欢修,也无人因此流露出轻薄之色。

  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此人的身份。

  “在下璇玑宫天权阁曜阙。”

  他上前一步,温文尔雅地躬身行礼道:

  “奉宫主之名,在此恭候青尘真人大驾光临。不知真人此番有何贵干?”

  “我找不到镜花宗,所以来找你们切磋切磋——”

  颇为中性帅气的嗓音平静淡然,就像她此刻的神情一样。

  果然如此啊……曜阙心中暗叹,开口道:

  “那……”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青尘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向他。

  “过来的时候,我听说你们最近在碧歌行事很强横啊?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镜花宗不管,天霜教闭山,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她的语气很平常,却叫天权阁的门人们不寒而栗。

  曜阙背后的巡星使背后冒出一片冷汗。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谁的意思?

  如果是她自己的还好说,但倘若是青风君的……

  他不敢想下去了。

  只见曜阙神色不变,说道:“敝宫虽然修习仙途与真人有异,但一直以来皆谨记正道身份,断不会行伤天害理之举。想来真人是对敝宫不甚了解,这才有些误会。”

  青尘闻言冷笑一声道:

  “好啊,反正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正好能好好了解了解你们,解除一下……误会!”

  曜阙淡淡一笑道:

  “如此最好,敝宫向来神往天辰风范,在下也想向真人学习一二,真人若有意,在下便即刻传令宫中,准备盛宴招待。”

  “不必了,我不喜欢参加什么宴会。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青尘淡淡道。

  “这……”

  “怎么,你想现在跟切磋切磋?”

  曜阙眯了眯眼睛。

  一个是刚入化神境不久,一个已踏入神通境百年,放在一般情况下前者是断然没这个胆子跟后者这么说话的。

  但青尘敢。

  而且他知道她敢这么说不止是因为她的身份高贵。

  最终,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第九十九章

  说是抱着,实际上飞星没有与白鸢发生肢体接触。

  一层仙气聚集在他的手臂上方,托着白鸢的身躯。

  在临近那座化作废墟的楼阁前,他还十分细心地取出一件袍子披在白鸢身上,掩盖她衣衫不整的现状。

  这件袍子是之前在金榕岛上时被人赠与的,他认真回忆了一下,只想起是一名女散修,至于姓名相貌,便实在记不起了。

  白鸢的神色有些古怪,但什么也没说。

  此刻那片废墟旁的树下,玉霜正将丹枫抱在怀里悉心照料着。二人见到他们平安归来,纷纷安心下来。

  白鸢先一步落地,用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强撑着独自走到丹枫面前,俯首静静观察着她

  丹枫嘴角勾起,想展露一抹想让她安心的微笑,只是她那桃花似的面庞此刻苍白无比,粉润如珠的樱桃小口也毫无血色,一身素衣上的斑斑血迹更是刺眼无比。

  见到风华绝代的师妹此刻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白鸢眼角一颤,顿时怒火翻腾,气得臂膀都开始发颤,身子一颤,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丹枫神色一变,早已察觉到白鸢气息萎靡的玉霜小心扶着丹枫靠在树上后,也连忙上前查看白鸢的情况。

  “师姐,你也受伤了?现在如何?”

  “无妨。”白鸢深呼吸几下,摆了摆手,“我是气的,现在只是没什么力气……”

  她盘腿端坐起来,开始调息。

  碍于她的存在,此刻丹枫也不好对飞星表露出太过激的感情,只是默默凝望着他。

  可飞星却低头不语,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白鸢说道:“有个叫鸩娘子的,已经被制服了。在那边的山谷里。你跟他去把她抓回来,要活的。不放心就斩了她的四肢,把元婴毁了也行。”

  “嗯。”玉霜的神情有些犹豫,“只是……”

  “怎么?”

  “师姐,你与丹枫真人状况不佳,此刻周遭情形诡异,我担心留你们在这里会出事。”

  白鸢闻言,沉默下来。

  此前在山谷中时,飞星在救下白鸢后,心中一直有些紧张,担心她会报复自己。

  他不知道,其实白鸢那时更紧张。

  白鸢虽然年纪已不小,平时又排斥男子,可毕竟还是完璧之身,被飞星那样一碰,又见到了鸩娘子的身躯被藤条折腾成那片狼藉模样,心绪大乱后只想着赶紧逃离那山谷。

  方才该让他把那贱人一并带回来的……我还是不够成熟……

  白鸢想着,不禁看向飞星。

  飞星注意到她的目光,对视过去,白鸢赶紧移开了目光。

  一旁玉霜见着这一幕,眼中也浮现一抹异色,看向飞星。

  你和师姐之间发生了什么?

  飞星转过头来,微微一愣,用眼神跟她交流起来。

  也没什么吧。

  那师姐对你态度怎么变了?

  有吗?

  有的。

  两人如今无需言语也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飞星猜到大约与自己的情花有关,玉霜则只觉得是他们相伴许久,心心相印才会如此。

  眼看玉霜还要追问,飞星连忙开口道:

  “我再跑一趟就是了,不必劳烦玉霜真人!”

  白鸢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

  玉霜察觉到了什么,眨眨眼,朝飞星道:“你去吧。”

  飞星点头,化作一道流光再度飞向山谷。

  玉霜俯身向白鸢问道:

  “师姐,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白鸢轻叹道:

  “此为我灵宿宗门之事,此子终究是个外人,不应该牵扯太深。”

  玉霜了然,想了想,说道:“他来历奇特,资质不凡,我引他修习仙道,掌门亦对他多有优待。如今帮着做些小事而已,师姐何必在意?”

  白鸢还想说些什么,玉霜接着问道:

  “师姐是方才与他发生了什么?”

  “啊?什么发生什么……你为何这么想?”

  “感觉师姐对他态度有些变化。”

  “他也算帮了我们,所以我且对他宽容些罢了……”

  事关自己的声誉以及长期以来威严满满的大师姐形象,白鸢心中一紧,眼眸频动,赶忙扯开话题道:

  “说正事吧!此番洞玄宗与九幽谷勾结,背后干系定不简单!”

  “……”

  一旁树下,丹枫神色变得愈发黯然。

  她刚才看着飞星与玉霜的眼神变化,明白他们是在交流,却怎么也看不懂他们在交流些什么。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想着自己心头为何这般疼呢?噢,想来是方才被伤到了吧……

  ……

  雨水落在林间,滋润了泥土,静默了鸟群。

  晚风在飞星的颈边穿梭,他却无心感受这份凉爽。

  尽管他对外界的了解不多,但也听说过那个横跨碧歌与寒原的合欢修大势力——

  璇玑宫。

  比冬池山庄还厉害许多啊……

  他虽然没有看完严默君入魔后与青莲仙门的真人战斗,但一开始那雷火交加,仙气震荡,天穹宛如崩裂的场面他还是看到了的。

  而且因为感知能力强大的缘故,尽管严默君他们是飞到天上极高处交手的,但飞星仍然切实地感知到了一些神通境强者交战时外泄的威压。

  以我如今的实力,虽然用上魔花能轻松地对付一名元婴境,但倘若遇到的是化神境,全力催动魔花或许也就只能控制一瞬,而以这一瞬的时间我能杀死化神境吗?

  飞星有些没信心。

  化神境姑且如此,何况神通境呢?

  而且璇玑宫有八名神通境,距离镜花宗、天霜教级别的顶级宗门也就只差一名突破至大乘境的大能了。

  飞星眉头逐渐紧锁,越想心情越沉重,最后长叹一口气。

  他本是打算接下来便赖在灵宿,优哉游哉地与玉霜、丹枫、广刹、阳春一起轻松愉快地生活。

  可是不行啊。

  还是需要尽快变得更强,需要更高的境界……获得更好的功法、法宝……

  所以……

  在这个夜里,飞星默默做出了一些决定。

  ……

  很快,他回到山谷中,准备将鸩娘子带回去。

  他来到那片高坡下,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转过头来,见到飞星后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他皮肤黄黑,长须垂腹,毛发灰白,大约是因为气息萎靡,神色憔悴的缘故,身形尽管魁梧却莫名给人一种消瘦感。

  “常瑜真人?”

  飞星看着他,同样惊讶。

  在去年的灵宿大典中,飞星误入了一场野宴,结识了宝源、法慧等真人。

  常瑜便是其中之一。

  “你是……飞星道友。”

  常瑜记得他的名字,毕竟能有这长相的人很难让人记不住。

  “你入金丹了?恭喜……”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由衷的善意,可话说到一半便被飞星打断了。

  “真人在这里做什么?”

  飞星问道,看向了常瑜脚边躺着的鸩娘子。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常瑜问道。

  飞星答道:“方才我遇到了两名来自洞玄宗的真人。一人名叫艮无暇,一人名叫泛移舟,他们与这位九幽谷的真人一同偷袭了灵宿剑派的真人。”

  “灵宿的真人没事吧?”

  “没事。”

  “哦。”常瑜点点头,“那……洞玄宗的那两人呢?”

  “都死了。”飞星说道。

  常瑜闻言沉默下来。

  飞星说道:“灵宿剑派的真人需要这个女子活着作人证,真人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常瑜低头看向神色迷离,失神昏厥的鸩娘子,说道:

  “白鸢真人定会对她严刑拷问,让她吐露此番凶行的前因后果。”

  飞星道:“是啊。”

  常瑜的胡须抖了抖,犹豫道:“这……其实此人与我有旧,此番对灵宿的真人出手,定是被逼迫屈从,把她交给我吧,日后我定与她一同去灵宿登门谢罪。”

  飞星闻言,沉默了片刻,轻声道:

  “去年在灵宿结识真人的那次宴上,真人饮了许多酒,与我说了许多事。”

  常瑜闻言诧异地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时我心情郁闷,胡言乱语了些,叫你见笑了。”

  飞星摇摇头道:

  “真人虽是无心之举,但对那时的我来说可谓受益匪浅,我一直十分感激。真人说了许多过去的见闻,提到了雨桐仙门之事,还提到了……”

  他还提到了他的徒弟寰恒,以及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石螺。

  爱徒寰恒为破境而误入歧途,早早夭折。

  石螺暗中与秋音君、玄离仙宗谋划,对玉霜、丹枫出手,最后身死道消。

  雨桐仙门也在去年的灵宿大典后,与玄离仙宗一同承受了失去爱子的缁滢的怒火,此前本就没落,之后更加衰败。

  所以一年过去,常瑜便成了现在这番颓唐模样。

  这是心衰。

  “虽然我对真人你不甚了解,但从真人言语中,也听得出来真人是个老实认真的正直之人。”

  飞星的目光落在常瑜右手握着的大刀上,轻叹道:

  “正经人一般都不太擅长撒谎。”

  松林没有冰魄云台的遮挡,稀疏的细雨不断地洒在林间,但大约是因为雨点过小,几乎没有声音。

  不少雨点落在那把刀上,逐渐汇成水珠,顺着刀刃滑落,滴在了鸩娘子的脖颈上。

  现在,以及之前的好一会儿时间里,这把刀的刀锋一直在鸩娘子的脖颈上悬着。

  常瑜低下头,与松林一起沉默着,一双浓密的眉毛皱在一起,与眼眶一起遮住了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林中掀起一阵大风。

  常瑜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的妇人之仁。

  “抱歉。”

  他抬头看向飞星,伸出了左手。

  大风中凝聚出无数支凌厉的箭矢,一齐朝飞星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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