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交换】(7-18)作者:冷凉富贵

送交者: 吻眼泪 [★★★声望勋衔14★★★] 于 2025-05-25 0:19 已读12309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作者:冷凉富贵

  第07话 公园变成了圣帝十字陵*

  (注:圣帝十字陵是北斗神拳中圣帝撒奥瑟奴役儿童为其师傅王牙建造的坟墓。这个标题应该是在玩十字陵大战时,撒奥瑟对健次郎说的那句「爱和感情是痛苦的根源,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背负它们」的梗。)

  女朋友是什么,吗。

  这也是我对自己的反问。

  佳世和我就停留在接吻的阶段。

  正因为连双方的父母都知道所以迟迟无法下手,虽然也有这个因素。

  但说到底,佳世究竟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吗。

  说不定佳世其实是想试着更进一步的。

  然后,如果佳世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又有没有尝试去理解佳世的这种想法呢。

  这样子能叫做男朋友女朋友吗。

  在我反复思考而陷入自我嫌恶的时候,白木则继续小声念叨着。

  「因,因为很难为情不是吗……把手牵在一起走路的话,绝对会被附近的人『那两个人真敢做啊』这样想的。会遗臭万年的。」

  「我认为自我意识过剩也要有个限度你觉得呢?」

  我只回了一句话。刚才心中深深的不安被一扫而空。

  这个理论如果能行得通,那么我想带着孩子一起走路都会变成羞耻的事了,但真是这样吗。

  没准白木是有洁癖吧。虽然我这么想着,但如果深究这件事的话会把佳世跟丢的。

  「不妙,得在跟丢之前追上去。咱们快追吧,白木同学。」

  「啊,好,好的。」

  我们用外行气质全露的尾行,保持着应该不会暴露的距离跟在后面,到了紧挨着后面住宅区的公园中,池谷就等在那里。

  佳世绽开笑颜迎了上去。

  看到这些的我和白木都沉默了。不,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会想,这两个人就这么想要见面以至于不惜说谎吗。

  该怎么说呢,没办法很好地解释。

  只是对于将被出轨一方的幸福吸走之后,出轨者们看起来变得更加幸福这件事,我实在是觉得非常没有道理。

  不久,佳世和池谷开始亲嘴了。而且是特别激烈的十分亲热的亲吻。他们抱的是那么紧,就像根本没有想过会被我们看见一样。

  由于想要上去痛殴他们的愤怒和自己被池谷给比下去的屈辱在心中激荡不休,我不禁把视线从他们两人身上挪开,回过头去,低头抓着我的制服,身子不停发颤的白木映入眼帘。

  仔细看的话欧派也在颤动,但我因为过度的冲击而无暇关注那个方面。

  ——我们两个,都好难啊。

  虽然因为负面感情混杂在一起,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但白木就在身边这件事说不定拯救了我。

  我不由得轻轻拍了拍白木的脑袋。

  感觉白木好像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厌恶。

  还是说这是由于她为了拼命忍着不哭出来,已经用尽了胸部……不对,全部的力气*吗。(注:おっぱ和いっぱい的后半部分发音相同,谐音游戏。)

  在那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回过神时,在佳世和池谷已经走掉的公园中,只有失魂落魄的两个人还坐着。

  不想再跟着佳世他们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白木相顾无言。由于相莫原型安全套的存在,我们是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的。

  但是亲眼目睹这个现场造成的破坏力甚至超过了十亿吨当量的核弹。

  不止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连思绪也无法理清。

  被本应深爱着的恋人所背叛,我们彼此作为被出轨的同伴,连互相舔舐伤口的余裕都完全没有,就这样化为了余烬。

  【女朋友,是什么啊。】

  我之前想到的疑惑,被白木提了出来。

  啊啊,就算是我也没有神经粗大到在此时说笑话,而且我也并不是连气氛都看不懂。

  我没有回答她,就这样沉默着,然后白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男朋友女朋友。难道不是指那种,必须双方都怀着『只能喜欢对方一人』这样的的觉悟,才可以的关系吗?」

  「……」

  「最少,最少,如果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不是应该先确实的分手之后再去交新的女朋友吗?」

  「……」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不就只是个悲惨的的女孩子了吗啊啊啊……」

  看起来白木的心防,被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摧毁了。

  本来那么拼命强忍着的抽泣,传进了我的耳朵。

  女孩子,还真是狡猾啊。

  这样在我的面前哭起来的话,明明我自己也是想哭的心情,却会觉得必须得先为她做点什么才行。

  「……没有那回事。」

  「咕,呜,安慰什么的,我不需要呜呜呜……」

  「这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心觉得,白木同学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孩子。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然而,明明这样的白木同学在哭泣,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我,真的是一个没用的男人……真是个被佳世带了绿帽子也活该的,可悲的男人……」

  ——啊,这下完蛋了。

  等注意到的时候我也大哭了起来。没出息地放声大哭。

  很悲伤地,很不可原谅地,很没出息地,然后果然还是很悲伤地。

  两人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会这么悲伤,这么痛苦的话,爱情什么的不要就好了……

  真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中会出现正经地想着这种事的瞬间。

  第08话 稍微有点,花心男心情

  过了一会,终于止住了眼泪。

  明明现状一点都没有好转,但总觉得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大概也是,因为和白木在一起的关系吧。

  【有别人陪着一起哭,意外地感觉还不错呢。】

  听到白木边擦着眼睛边这样说,我感到被拯救了。

  但是,白木好像对没有明确地表示赞同的我有些不满。

  【制服的下摆,稍微,借给我用一下。】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回应而感到焦燥的白木,这样宣言之后,未经我许可就把我制服的下摆向自己的脸扯了过去。

  是要用来擦眼泪吧,我刚这样随便想着。

  哼——

  光是擦眼泪还不满足,竟然用我的制服来擤鼻子。我条件反射般地把身子抽开了。

  「你,你在干啥啊!」

  「……不好意思,咬到舌头了*。」(注:「失礼、かみました」,物语系列中八九寺真宵的台词,「かみました」同时也有擤了下鼻涕的意思。)

  「这个台词,用法感觉怪怪的呢?」

  「现在的我有些迷糊*所以请原谅我吧。」(注:八九寺真宵的名字真宵与「迷い」迷糊发音相同。这句也可以听做「现在的我有点真宵所以请原谅我吧。」)

  「这是zhenxiao*梗吧是这样吧?」(注:这里用的是片假名「マヨイ」,和前面都是同一个梗。)

  总觉得这对话让人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午休。

  我们都红着眼眶,稍稍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白木同学。还好不是一个人。】

  为了不被误解,我诚恳地说道。白木虽然眼眶红成了赤木同学,但还是好好的回答了我。

  【我这边,才是……】

  我该拿沾上了美少女鼻涕的制服怎么办呢,这样的烦恼现在居然在我心中占据上风。真是不可思议。

  然后,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白木的事。

  「……说起来,白木同学。」

  「……什么事?」

  「为啥,会和池谷交往呢?」

  现在询问这种事,可能并不合适。说不定会因此再度陷入悲痛之中。

  就算明知如此,我还是单纯的想知道,白木是怎么和让女朋友如此伤心的池谷相识相知的。

  幸好,白木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变糟。

  「……入学大概一周之后,池谷君忽然向我告白了。『如果还没有男友的话希望能和我交往』这样说的。」

  「诶?不是认识之后变得要好,所以才交往的吗?」

  「嗯。真的是非常突然,但是因为这是我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被表白,很高兴所以才……」

  「……稍微等下。」

  第一次,被表白?

  以白木这样的配置,池谷居然是人生中的第一个表白者?

  「别闹了。白木同学的话,难道不该从初中开始就很抢手才对吗?」

  「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种看法的啊……又怕生,又不喜欢说话,这样的我……」

  「不是不是,一般来说都会受欢迎吧。欧派又这么大。」

  「欧,欧派大和受不受欢迎是两回事好不好……要知道,就连我的同班同学,到现在还有记不住我长相的人哦?」

  「啊,那确实。毕竟目光都被欧派吸引过去了,难免关注不到白木同学的脸。」

  「怎,怎么这样……呜呜呜,这个胸部果然很可恨。」

  一下一下捏着自己的胸部,好像要将其捏爆一般的白木看起来很好玩。

  虽然我也能理解从所有者角度来看那确实是憎恶的对象。

  「就,就没有什么能让它变小的办法吗……」

  「用布条之类的缠起来不就好了?」

  「对,对呀!绿川同学难道是天才吗?」

  「就这么个事至于么?算了,即然这样顺便再穿上特攻服,搞成ladies*的cosplay也不错。」(注:日本的暴走族女孩,一般称作「ladies」,就是布条缠胸,外着特攻服的打扮。)

  「那样的话我就变成向井琴音*了……但我其实是将今井琴音*当作目标的。」(注:偶像大师中的向井拓海和今井加奈,前者是特攻队长,后者是邻家系偶像。然后不少人可能已经忘了,白木的全名是白木琴音。

  顺便,大家如果认识琴音酱这种既打街霸,又看物语,还氪偶像大师的美少女,请务必介绍给我认识。)

  「你还知道偶〇大师星光舞台*呢……」(注:此处用的是デ〇ステ,即デレステ,偶像大师 灰姑娘女孩 星光舞台的略称。)

  「啊……之,之前,我刚刚才在production match festival*上用了五千瓶体力药水所以,不自觉地……」(注:プロダクションマッチフェスティバル,偶像大师 灰姑娘女孩本家游戏的event。)

  「原来是偶〇大师本家*那边啊!你氪了多少啊!」(注:此处是デ〇マス,即デレマス,偶像大师 灰姑娘女孩的简称。)

  不好不好。话题跑偏ING。

  ……

  但是,真不可思议。

  明明刚才为止还在嚎啕大哭,仅仅是和白木这样说了会话,就能找回自己平时的状态啊。

  然而。

  【其实,我是知道的。】

  白木同学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知道什么?」

  「池谷君,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我这件事。」

  对于白木自虐式的坦白,我只能沉默。

  「因为池谷君向我告白,我高兴得坐不住。交到男友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我,为了至少不让池谷君对我幻灭,拼命地努力过了。」

  「……努力?」

  「是的。为了让池谷君感到开心。为了能看到池谷君的笑容。为了让池谷君能变得更加喜欢我。

  虽然很不喜欢,但还是和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虽然很不擅长,但还是竭尽全力做出笑容。

  但是,只有肢体接触我无论如何也会有抵触。不用说接吻和上床,就连牵个手也羞耻得做不到。」

  一下子说了上……不对,这么多东西,真的没关系吗。不过,不要指出这一点是基本的情商吧。

  【用这样的态度,根本没有可能让池谷君变得更喜欢我。不仅如此我还被说了闲话。『既不可爱又很无趣,只有胸很大的女孩』之类的。】

  我可以断言,那些无疑都是嫉妒,是妒忌,是嫉恨,是吃了醋。

  但是,白木应该是把恶意作为恶意来认知的余裕都没有吧,这是很容易就能推测到的。

  【很可笑对吧,我连反驳都做不到。然后看到刚才的他们两人我深刻地意识到了。就是因为我不同意进行肢体接触,所以池谷君的心才会离我而去的。】

  啊痛痛痛,好痛,好痛啊白木同学。这对我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啊。

  但是,我不愿这么想。

  我也明白身体上的接触,确实是很重要的。

  但我不愿承认,我和佳世到现在为止积累的这十几年的岁月,会输给肉体上的满足感。

  所以,我必须要说。

  「我,不这么认为。」

  「……诶?」

  「如果肢体接触就能满足一切的话,不就不需要语言了吗。至少我和白木同学聊天会感到很开心,也会觉得咱们的关系因为聊天而变好了。就算咱们之前都完全不认识对方。」

  「……」

  「如果我现在站在池谷的立场上,就算什么接吻什么肢体接触全都没有,我觉得我也会喜欢上白木同学的。」(译者:告白了嗷告白了嗷!)

  「不,不可以!」

  「……啥?」

  「不可以再说了!各种方面,都不可以!」

  直到白木喊着「不可以」,我这才猛地一惊,终于发现她连耳朵都变成了赤木同学。

  呜哇——干嘛要把憋着的话全说出来啊我。

  这不简直就是个勾引别人女朋友的花心男嘛。

  第09话 觉醒吧,黑暗之心

  我们双方都做出了反省似的姿势。

  就像做错了事,一起在走廊罚站一样。

  【嘛,嘛啊,充其量只是一般来说,一般来说!】

  明明是我在说「如果是我」这种话,算得上什么「一般来说」啊,我说着意义不明的借口来终结话题。

  身旁一直红着脸的白木也不说话,不知怎么,气氛变得比刚才看到佳世与池谷相会时还要沉重了……

  像是要给这个状况擦屁股一样,我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和佳世呢,两家是邻居,是打记事起就认识的青梅竹马。」

  「……」

  「当然我们俩的父母也互相认识。该怎么说呢,并没有过那种很热烈地喜欢过对方的时候,而是在漫长的相处过程中,觉得将来多半也会一直在一起吧。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白木好像有了感兴趣的反应。不过说来也是,忽然听别人说起这种话,谁都会感兴趣的。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我继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然后,我本来相信佳世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我向她表白了。但是,就算我想要笨拙地做些什么,也都会想起对方的父母,所以全都止于念想了。我没这个勇气。所以佳世才会被池谷给抢去了吧。哈哈,胆小可真是个优点啊。】

  自虐发言就用自虐发言来回应。因为这些撕心裂肺的话,独自一人大概是无法承受的。所以要说出来的话就只有现在了。

  果然,说完后的一段时间里,只有两边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我无意中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白木对此做出了反应。

  「……绿川同学,把吉冈同学的事看得很重呢。」

  「……嗯?」

  「我能明白的。正是因为对吉冈同学的存在非常重视。所以才不愿鲁莽地把两人的关系破坏。这怎么能叫做胆小呢?」

  「……没。」

  没想到白木竟然会替我说话,我很明显地慌张起来。

  明明干脆赞同她的话就能更轻松的应对了,我正这么想着。

  「如果我有这么温柔地青梅竹马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离自己而去的。肯定会一辈子都重视……」(译者:我正式宣布你俩相见恨晚,两情相悦,赶紧去结婚。)

  「等,stop,stop!白木同学,到此为止!」

  「……啊。」

  我也明白刚才白木的心情了。

  我的脸瞬间像石蕊试纸一样变成了红色。

  白木的反应也和刚才的我如出一辙。

  这就是所谓的互相舔舐伤口吧。

  但是确实,若有若无地有种取回了自信的感觉。

  ——好了。

  稍微等了一会,我用双手「啪」地一声拍了下自己的双脸,鼓起了干劲。白木一瞬间被惊了一下,但我没管那些向她搭话。

  「总而言之,不能就这样下去。我已经明白了白木同学是真心地在意着池谷,而我也一样。但是,这除了出轨以外什么都不是。」

  「……是,是这样的。这样下去的话确实……」

  「所以,说。白木同学,你接下来想怎么做?要把池谷抢回来吗?还是说……」

  「我觉得,已经不可能了。」

  令我惊讶的是,白木立马作出了回答。

  【诶?】

  我口中流出了傻乎乎的声音。

  【就算我忘不了池谷君,他的感情,也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不管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喜欢到能为对方哭出来的人,白木这么轻易就能放弃吗。

  虽然我这样想,但并不是。正因为不光是自己,而是有对象才能叫做恋爱,无济于事这点我是知道的。

  我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天空。万里无云到令人悲哀。

  如果对方没有感情了,就算自己再喜欢,也无法再继续做男朋友女朋友的话。我和佳世肯定也已经不行了。哪怕是邻居家的青梅竹马。

  这么一想眼泪好像又要流出来了。

  但是很遗憾,已经是十分过分的大哭之后了,我只能表示赞同。

  「对,啊。无济于事了。」

  「……是的。」

  虽然时间不长,但与佳世作为恋人一起度过的回忆还是浮现在脑海。

  那是和作为青梅竹马的关系时明显不同的幸福时光。

  而这也已经只剩下了空虚。

  真是不可思议。一旦自己接受了事实,就迅速从喜欢佳世的心情中苏醒了过来。

  白木多半也是这样吧。所以刚才才立即回答了。

  「……」

  我们互相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地做出爆弹发言。

  第10话 所谓纯洁,也兼具着异常的破环力

  【什么?】

  白木以疑惑来回应我。用着呆呆的声音。

  「不就是这样吗。白木同学和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们干了什么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吗?

  有错的是佳世和池谷。然而,为什么他们两人能一脸幸福地你侬我侬,我们却只能流泪悲伤着,空虚着,闷闷不乐着呢?」

  「……」

  「我可不想忍气吞声。若是能做到我一定会以牙还牙。我要让他们尝尝背叛别人的报应。」

  白木没有作出反驳,只是听着我说。

  复仇是在察觉到佳世出轨的时候,我就在思考的事。

  说不定在当时我对佳世的爱就已经消逝了。

  但是,我不愿承认和佳世一起度过的时间全都是无用的。

  我还在留恋。所以,才会再度被亲吻现场所打击。

  而对佳世已经彻底死心的现在则可以毫不留情地进行复仇了。

  我这样确信之后,自我沉醉般地提议了,但是。

  「啊,当然,我并不是在劝白木同学也一起来进行复仇,说到底这只是我自己……」

  「这,这个方案,我也要参加!」

  「嗯?」

  「如果是我独自一人,可能会崩溃大哭之后就结束了吧。但是,总感觉和绿川同学一起的话,可以完成让人神清气爽的复仇也说不定!」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白木的眼睛……在闪闪发亮。

  嗯,果然白木也觉得怒火也无处释放吧。(译者:小子你还看不出来人琴音酱只是想多和你在一起么?)

  「……我是这么认为的。总之,就这么下去的话无论是我还是白木同学都无法向前迈进了。就让我们做个让自己能够认可的了断吧。」

  「好,好的。一定,要对他们以牙还牙!」

  「哦!」

  我们就在此处紧紧握手。

  虽然这说不好也是肢体接触……嘛,白木同学不在意的话就行。那么,转入要紧的话题吧。

  「好了,那么具体该怎么办,虽然这么说……有什么好主意吗?」

  「是,是呀。首先,尽可能地收集证据是必须的吧。」

  「证据?」

  「是,是的。就是具体的照片或者视频之类的。」

  「嗯,这可能确实很重要。」

  「然后,以此为根据雇用律师,在离婚的同时发起赔偿精神损失费的要求……」

  「这是对已婚对象出轨的处理方法!咱们既没有入籍也不会产生精神损失费的!」

  「诶……我本来还有点憧憬,能雇用律师的……好失落。」

  「首先我觉得,雇佣律师,比DNA鉴定的花费还要高出万元来着?」

  「我有异议!」

  【啊这些那些的各种混杂在一起头好疼……】

  我试着刻意把手指放在眉间。

  但,首先是证据。这个确实很重要,然后只要用确凿的证据,将我们的无辜和佳世and池谷的卑劣,证明给周围的朋友们看就行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刚才,我突然注意到了。」

  「什么事呀?」

  「抓住证据,揭露佳世和池谷的出轨行为。到这都还好。但是,将这件事在周围散播的话,我们看起来不就像小恶党一样了吗?」

  「……」

  无声的赞同。说实话我们连该怎么做才算是复仇都不知道。

  只能想到一步一个脚印,先把外围的障碍扫除之类的。

  「……嗯,这么说,就只能先事前向朋友这些周围的人说明情况,把证据抓住再说了。」

  「那,那个。」

  「嗯?」

  「我,我没有,能做事前说明,这样的朋友……」

  「不是你这是骗我呢吧,」

  「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是能怎么样吗……毕竟我又阴沉又笨拙,和别人说话话题也会岔开无法进行下去。」

  「……哈啊?」

  阴沉?话题进行不下去?不对这也太奇怪了。

  老实说我也没什么能和女生说话的机会。

  但是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白木没什么顾虑。

  我以为这是因为白木自带氛围的缘故。

  所以想着其他人会不会也都这么觉得。

  因此,我向着否定的方向进行对话。

  「你在说啥呢。你现在不就和我讨论着不知所谓的话题,还挺起劲地聊下去了嘛。」

  「是,是这样的。这真的很不可思议。明明我和很不喜欢和男孩子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和绿川同学就……」

  「……」

  「……」(译者:别点点点了,这就叫天生一对儿懂吗?)

  呜哇。呜哇。什么啊这个「只有我是特别的」一样的感觉。

  并不是不快。不如说开心的不得了,但是现在正说着彼此的男朋友女朋友的话题,我也没法放开去高兴。

  我无视掉再度热起来的脸颊,准备来个说得过去的结尾。

  「总,总之,还是证据。先把他们两人密会的照片拍下来吧。」

  「我,我也赞成。等到下个休息日,我也,再从早上好开始到晚安为止一整天把池谷君……」

  「啊——嗯,以不会被当成可疑人物而报警的程度加油吧。」

  我从坐着的长椅上站了起来,「啪啪」地拍了拍屁股。

  【我这边,就去做各种事情的调查了。然后考虑一下该怎么办才好,到明天以后再交换意见吧。】

  总觉得有点舍不得和白木道别,但是也有想要独自思考的事。我站在白木的面前,作出一副差不多该回去了的样子。

  【是,是这样的呢。我也要考虑一下各种各样的……】

  白木继我之后也站了起来。但是,在那时。

  咻呜——

  摇曳着公园里树叶的风在那一瞬间变强,将白木的裙子掀了起来。

  露内内。朴素的白色胖次。哑口无言。

  突如其来的事故,两人都呆立当场。强风停下之后,白木才慌忙按住裙子,但为时已晚。

  白木到这时脸才变红,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低着头偷偷看我。

  「看,看见了吗?」

  「……抱歉。」

  由于我边这么说着边转过了脸的缘故,我的脸也红透了这件事大概已经暴露了吧。

  或许是因为确认了我的样子,白木好像放松了心情。

  没过一会她就发出了「呼呼」的笑声。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没,是让人愉悦的白色。」

  「作为参观费,我可以向你索要金•银•珍珠礼物吗?」

  「别说这种蓝钻石*一样的话了好吗。」(注:蓝钻石「ブルーダイヤ」是日本第一款混合洗衣乳,「金•银•珍珠礼物」 「金・銀・パール プレゼント」是其广告词。)

  我还以为会被发火,结果败给了意料之外的温和气氛,我把别开的脸转过来再次面向白木。

  在那一瞬,我的时间停住了。

  是的,存在于那里的是——一丝一毫的不安都没有的,天真无邪的笑脸。

  竟然放着会露出这种笑容的女孩子不管,池谷不会是个弱智吧。

  在那时,我发自内心的这样想。

  第11话 那不勒斯意面是日本发明的吧*

  (注:那不勒斯意面「ナポリタン」起源是那不勒斯特有的番茄意面,传入日本后经改良成为日式特色的意大利面。)

  和白木告别之后,我在徒步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事。

  在黄昏时分,思考的世界和现实的分界线也变得暧昧起来。

  ……

  该怎么办啊。

  说实话,虽然说了要复仇,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只是,我呢。

  对于让我和白木陷入了不幸,佳世和池谷却能逍遥快活地沉浸在幸福状态这件事,感到很难受啊。

  至少也想让他们,流下和我们刚才同等份量的泪水。

  嘛,为此该做些什么才好,我完全不知道就是了。

  如果为了复仇,能横下心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话可能又要另说了。

  嗯……最好的复仇,是什么呢。

  搞不懂。

  没办法。这种时候,就去找值得信赖的奈保里炭*商量吧。(那不勒斯意面和奈保里炭都叫「ナポリたん」)

  她和佳世在同一个部团,也可以仔细地注意佳世的动向吧。等商量完之后,再考虑其他事吧。

  将思考告一段落时,正好也能看见自己家了。

  旁边邻居家中佳世的房间,灯还灭着。

  ——现在,池谷正在玩她的奶吧。

  【马的!】

  砰。

  我不由得往自己家的墙上打了一拳。

  理所当然,拳头出血了。

  我一边随便打着回家的招呼一边从玄关走过。

  妹妹还没回家。看来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

  我准备立即和奈保里炭取得联系,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扔下书包,换上室内服,呼的一下坐在床头,开始操作手机。拜刚才捶墙所赐,手指好痛。

  「救救我,奈保里——炭*!」(注:「助けて、ナポリたーん!」他加了个破折我总感觉是在玩梗。但能想到的只有《救救我,哆啦A梦》……)

  忍者疼痛把消息发了出去,立马就显示「已读」了。

  「祐介!你,赶紧把『奈保里炭』这个称呼给我改了!」

  「那就,姨。」

  「是不是欠打?是不是欠打?你这抖M。」

  「有啥不好。奈保里炭听起来多可爱。」

  「哪儿可爱了混账!那么祐介,如果有一个名字叫UESU*的女孩,你就要叫她western*吗?

  如果名字是SU——RA——*的话,你就要叫她酸辣汤*吗?如果是名字叫SAMUGE*的女孩,你就叫她参鸡汤*吗!?」(注:UESU是「ウエス」,SU——RA——是「スーラー」,SAMUGE是「サムゲ」,我实在不知道这几个都能是啥名字只能放罗马音了(捂脸),然后western是「ウエスたん」,我查了查好像有一家连锁烤肉店叫这名;

  酸辣汤是「スーラーたん」,参鸡汤是「サムゲ」,都和「ナポリたん」一样,名字加个「炭」就成菜名了。)

  【提供了这么多模板真是多谢。但是好长啊。】

  发消息的对象,是叫做小松川奈保里的,我在高中不同班的同级生,和佳世一样都是篮球部部员的,我的小姨。绰号是我起的「奈保里炭(那不勒斯意面)」。

  很可笑对吧?小姨是我的同级生诶。

  我的父亲虽然是个高中教师,但是我的母亲,也是他的学生,刚刚高中毕业就被他搞大了肚子然后和他结婚了。

  然后我的外公外婆以「独生女这么早就出嫁了好寂寞」为由,在这之后又生了一个孩子。

  不管是从立场上来说,还是从高〇分娩对身体的影响来说,没准都有很多的即死案件。你们想吐槽我也知道,但总之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顺便一提外公外婆都还是五十来岁。当然身体也很健康。

  虽然没啥关联但顺便。

  我的母亲名子叫美良乃。

  因为外公外婆经营着一家意大利餐厅。

  所以这个名字好像是取自意大利的城市名。

  【所以,要说的事是啥?】

  例行的寒暄结束,终于到了正题。

  我把话直说了。血亲之间不需要客气。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是关于佳世最近的状况。】

  我把事情发过去之后,显示了已读却迟迟没有回信。

  奈保里谈好像也注意到了。

  几分钟之后,消息终于回了过来。

  【我想先问一下,祐介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次轮到我回不出消息了。

  我烦恼了几分钟,用提问回答了提问。

  「你了解到哪个程度?」

  「果然啊。虽然还没有石锤。你先放心,我想篮球部里除了我以外恐怕还没人注意到这件事。」(注:奈保里炭的自称是「ボク(boku)」,是个僕娘。)

  通过这个回答,我决定把奈保里炭当作自己人。

  第12话 萝莉控能治好,嘴巴臭没药医

  明明言辞上很含糊,但这就是恐怖的最终兵器萝莉,奈保里炭。

  「话说回来,奈保里炭的话有点难理解。所以能不能就这件事和我详细说说?」

  「嗯?不就是佳世和精子脑男在一起被发见了这件事吗?」

  正中靶心。

  手指也疼得快受不了了,我给奈保里炭打了电话过去。等待音响了两次,奈保里炭的萝莉音就响了起来。

  「电话来得正好,我刚巧打字打得不耐烦了。」

  「抱歉这么突然。因为一些无奈的事,手指跟不上打字节奏了。现在有空吗?」

  「有啊。没法说太长时间就是了。」

  顺带一提奈保里炭是个萝莉。无论外貌还是声音。身高就只有142cm。

  我也问过她为啥就这样还要打篮球,理由好像是,矮小也有矮小的优势。不过我不太能接受这个回答。

  嘛,这些现在都无所谓。

  「话说,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奈保里炭是怎么知道的啊?」

  「嗯?啊,因为黄昏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我家店附近打转来着。」

  「……不会吧。」

  奈保里炭的家,就是之前说过的意大利餐厅,所在的位置从治安的角度来说有点不安生。

  因为虽然店里的生意很好,但客人基本上都是些居酒屋的小姐姐呀风俗店的小姐姐之类的。

  当然,周围城堡一样的酒店*也很多。

  「虽然是大概一周之前的事情了但是是真的。说实话,我家附近既没有娱乐中心,也不是去什么地方的必经之路对吧?

  要避开熟人去酒店的话算是个好地方。而且他们是挽着胳膊的,感觉氛围上也不像是朋友的那种。」

  「……这个词不能变换*哦。」(我猜应该是奈保里炭的话里有个词变形变得不对。但我不知道是哪个(捂脸),如果有大佬知道的话望指教。)

  果然,是出轨了啊。光从间接证据来看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而且还有白木手里的证据。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涌上来的呕吐感,将话题继续下去。

  「你们俩,并没有分手吧?」

  「……算是吧。」

  「那就是有罪推定了。虽然我也没想到佳世居然会出轨。所以,发生什么事了吗?祐介和佳世之间。」

  「不,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是啥啊。」

  「说不定,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奈保里炭对我自虐式的叹息作出了反应。

  「嘛,女子篮球部里,这之前在一部分有过经验的人之间,也流行过所谓的体验谈啊。」

  「这个,奈保里炭也包含在内吗?」

  「我揍飞你哦。我是永远的清纯派。」

  「开玩笑的啦。对于奈保里炭,大家再怎么说也会遵守YES LOLITA NO TOUCH原则的啦。」

  「你是想被阉了吗?」

  「要是被阉了的话不管怎样之后的人生乐趣都会减少95%的饶了我吧。」

  「真是贫瘠的人生啊。明明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用过。」

  「你别管。」

  和奈保里炭的对话一直都是这种感觉的。

  就算再怎么说,果然血缘关系的羁绊是特殊的。倒不如说,血缘是没法反抗的才是正解吧。

  总之性格就是很像啊,我和奈保里炭。

  「说起来,为啥佳世和池谷会猛一下子忽然接近的?对此的原因你有什么头绪吗?」

  「还要什么原因,池谷刚入学的时候,就向佳世示好了哦。虽然佳世并没理他。」

  「诶。」

  「这也没办法吧,因为池谷就是个精子脑加欧派星人啊。毕竟佳世就高一来说已经。」

  「D——DD——D——D——DD——*」(注:docomo今年七月的广告歌,为了推广「D支付」,把以前的「TT兄弟」换成了「DD兄弟」,唱的歌词就是这个。

  顺便docomo的广告在国内最广为人知的应该是那个黄鹦鹉的表情包,就「你良心不会痛吗」那个)

  「现在正好在放那个广告,搞的我都要无聊的笑出来了所以别唱了。嘛,佳世也没有顺从他的样子,所以他好像去寻找山外青山了。」

  「山外……是说白木同学?」

  「嗯,原来你知道啊。结果池谷就和白木交往了,可能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吧。

  要在这里暴露我和白木的共同战线吗。

  不对等一下。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提出最后的问题。

  「说起来,奈保里炭,我和佳世之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有理的那边。」

  秒答。果然很有男人味啊,奈保里炭。

  如果不是我小姨的话我都要迷上她了。

  那么,就详细说说——刚这么想着,就传来了晚饭做好的喊声。

  「……抱歉,好像到晚饭时间了。由于某件事我现在发不了长消息,详细的事情等明天再向你说明。」

  「哦,知道了。嘛,打起精神来。」

  拜说话不好听但心地善良的小姨一句话所赐,感觉多少能吃得下饭了。

  【谢啦。】

  就这样通话结束了。

  从今天的感觉来看,好像会有一位优秀的斥候成为伙伴。

     第13话 乘上西伯利亚列车出发吧

  然后来到第二天早上。

  都多久没有过了啊。

  因为睡觉时没做佳世离我而去的噩梦。

  所以起来后不会浑浑噩噩的早上。

  嘛啊,虽然现实中也马上要离我而去就是了。

  这么一想,这回可能已经是睡着也是地狱,醒着也是地狱的现状了。

  ——是要我死吗,老天爷。

  由于早上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消极,我本着转变心情的打算,草草地吃了几口早餐,早早做完了上学的准备,就在这时。

  【老哥——佳世姐姐来接你上学了哦!】

  妹妹佑美跑到我的房间向我传达了这件事。

  【哈啊?】

  意料之外的女神转生*。都多久没有过了,早晨上学时佳世来接我这种事。

  最后七天*要开始了吗?(注:《女神转生》是ATLUS在90年代出品的小说改编RPG,不知道没关系,它有个大名鼎鼎的衍生系列叫《女神异闻录》。

  最后七天我推测是《阿部定 最後の七日間》,是一个真实案件改编的电影,其中阿部定杀死了自己的情人并割下其生殖器……)

  不管怎么说,除了「事到如今」感,和厌恶感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佑美,麻烦你和佳世说我已经出门了。」

  「诶?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拜托了。」

  虽然佑美一脸莫名奇妙的样子。但,在明白了我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之后,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如果吵过架的话,赶快去和好哦。】

  在确认了佑美从我房间出去之后,我在屋里穿上新的运动鞋,然后从连着二楼窗户的秘密路线来到了外面。

  看来要就这样跑着从别的方向绕远去学校了。

  ——明明昨天才和池谷搞得昏天黑地的,今天这是为啥啊?

  【喂——祐介!】

  因为早上无谓地消耗了体力的缘故,我也没法集中精力听讲,就这样时间流逝,终于迎来了午休之后,奈保里炭立马就跑到我的教室来了。

  「怎么了奈保里炭。」

  「啊,有点想让你看看的东西。我不想让佳世知道这件事,可以的话咱们去周围没人的地方吃饭吧。」

  「好好。那,咱们去后院吧?」

  「OK。」

  如此这般,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后院。

  「不想让佳世知道」也就是说,可以想象得出是昨天那个话题的后续。

  所以我在移动中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并排坐在了惯例位置的后院长椅上,奈保里炭连便当都没打开,就开始操作自己的手机。

  「其实昨天,我跟祐介通完电话之后和佳世发了消息。」

  「……什么?」

  「嘛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说实话已经搞不懂佳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所以,虽然感觉有点不太好,但还是想给祐介看看。」

  就这样我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对话。

  内容简单来说是这种感觉的。

  「佳世,最近很忙吗?祐介看起来好像很寂寞哦。」

  「是的。有各种各样的事。我也觉得挺抱歉的。」

  「这样啊。嘛不过,偶尔也陪一下祐介吧。他不但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重要的男朋友不是吗?」

  「嗯。是最重要的男朋友哦。」(译者:我吐了,你们呢?)

  「如果有什么不好和祐介说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来谈。不要在意,都和我说吧。」

  「谢谢你。那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以上。

  奈保里炭,若无其事地试探了佳世啊。

  嘛不过也没追问什么迫及核心的事情,就把这样的内容给我看也做不出什么好的判断,但我还是有十分在意的地方。

  「我也觉得挺抱歉的。」

  「是最重要的男朋友哦。」

  是从哪张嘴里说出这种台词的啊,不是很懂佳世的脑回路。不对,要说是哪张嘴,就是和池谷湿吻的那张嘴吧。

  正确来说这是在发消息,并没有从嘴里说出来就是了。

  【原来如此,难道说……】

  看到这个消息,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今天早上佳世来接我上学了。

  「嗯?发现什么了吗?」

  「……没。只是觉得,佳世就只是说些场面话啊,这样的。」

  「啊。我也觉得都是些敷衍了事的场面话。这个对话本身,也像是在迷茫中发的消息一样。」

  就这样说着话,一起看着一部手机的我和奈保里炭。虽然身子贴在了一起,但当然没有那种甜蜜的氛围。

  就在此时,有一位熟人接近了这种状态下的长椅,而我们俩都完全没注意到。

  【啊,果然就在这里。那个,绿川……】

  虽然白木在向这里走,但从她接近的方向来看的话好像是看不见奈保里炭的。因为被我给挡住了。

  来到我们面前的白木,看到我和奈保里炭像恋人一样挤在一起看着同一部手机的场面,凝固在了当场。

  好像能看见「啪」一样的拟声词。

  为什么后院里的气温下降到可以比肩严冬中的西伯利亚了呢?

  第14话 萝莉僕娘会梦见荷兰奶牛*吗?

  (注:荷兰奶牛就是咱们印象中的黑白花奶牛。顺便看见这个标题可能会最先想到青春猪头。但身为一位科幻迷,我还是想说这类标题的始祖是《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那个,白木同学?】

  白木就像冰封的猛犸一样凝固住了,我战战兢兢地尝试向她搭话。

  【呵,呵呵呵,呵……哼——】

  只有眼睛里的冰还没化开的白木,身周环绕着一种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轻蔑的恐怖感。

  不好,这个污秽量*离变成魔女只有一步之遥了。

  「说着在欧派面前没有能不拜倒的男生什么的,一边还频繁地紧紧盯着看……然而本命却是另一个极端的平板萝莉这种事……真是差劲啊,干脆去死多好啊。」

  「不是那什么,你在说啥我完全听不懂。总之先冷静一下吧。」

  「我无比冷静啊现在。反正绿川同学喜欢上谁都和我没有关系,随你的便就好了。真是差劲啊,干脆去死多好啊。」

  不行。不知道她到底误会了些什么,但是白木已经跨越了傲娇向着冻原*发展而去了。

  (注:傲娇:「ツンデレ」冻原:「ツンドラ」,两者发音有点像。)

  这哪是严冬中的西伯利亚,分明就是草木不生的极寒啊。不从解开误会开始看来是不行了。

  「难道说白木同学,是对我和奈保里炭靠在一起产生了误会吗?」

  「那不勒斯意面也好博洛尼亚意面也好香辣意面也好培根蛋意面也好五层,六层和楼顶都没有。

  是的,都没有。还是说这是心动满满的按摩吗?心动……因为肌肤接触而心动满满,彼此都能更加舒服……呵呵呵。」

  啊,白木坏掉了。

  「呵呵呵,绿川同学的情人是loli,然后被背叛的我是lonely……」

  「谁是情人啊。喂,祐介。你,和白木是朋友吗?」

  奈保里炭一副受不了暴走白木的样子,为了确认事实而插嘴进来。

  「啊——嗯。虽然说来话长但算是吧。」

  「原来是这么不正常的家伙吗,白木……世纪末传说也是一片蓝色啊*。」(注:「世紀末伝説も真っ青だな」感觉是北斗神拳世纪末救世主传说的梗但我不知道是啥,望大佬指教。)

  「呵呵呵,没错就是这样我和绿川同学是朋友哦,不过只是个朋友而已,不是炮友*也还没有做过哦呵呵呵。」(原文朋友是:「知り合い」,炮友是:「尻合い」,发音相同。)

  「不行了啊这个。」

  「怎么了混蛋*——」(「何だ、バカヤロウ!」,是日本演员荒井注的著名搞笑台词,真的很老了这个梗……)

  【为什么白木同学会知道这个啊时代都不一样好不好!?】

  我不禁想把汤匙扔出去,但就这样下去也不行。

  好了,该怎样才能让坏掉的白木恢复原状呢,我正有些烦恼的时候。

  【呵呵呵……呵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咕噜咕噜咕噜。

  阴森地笑了一会之后的白木就那么站着,突然睁大眼睛,眼泪开始溢了出来。

  这回轮到我凝固的回合了。

  【啊,啊啊啊,求求你了不要抛弃我。如果现在绿川同学都抛弃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求求你了不要抛弃我。】

  然后她向我的膝盖抱了过来。

  和刚才态度完全不同的重复着奇怪恳求的白木。这是打了麻药了吗。

  再加上

  总感觉比看到佳世和池谷接吻的场面时还要慌乱。

  为什么误解了我和奈保里炭的关系之后会连呼「不要抛弃我」啊。

  虽然我突然冷静下来了,但白木现在依然很奇怪。

  「绿川同学的性癖是平胸属性胸大就不行的话我会用布条把它缠起来的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就实行最终手段把它切除变成平胸所以求求你了不要抛弃我。」

  「不!不吭声听你说就算了竟然一口一个平胸叫得起劲!是在找茬吗是想打一架吗!?」

  啊,奈保里炭生气了。

  「再说你首先从根本上就误会了啊白木!听好了,我就只是祐介的小姨而已!」

  「诶……光萝莉还不够,萝莉小姨……是萝莉老太婆属性吗?难道说到了二十岁就要去福祉大学上学*吗?」(作者说是个很糟糕的梗,我不知道是啥,望大佬指教。)

  「为什么要向着犯罪气味浓厚的方向前进呢,这谜题是越来越深了啊。这个原捏他实在是太糟糕了可别说了啊。还有二十岁还不是老太婆啊白木同学。」

  「不要这么冷静的吐槽啊祐介!你赶紧给她彻底解释一下!」

  「武,武断的下了判断实在是太抱歉了……该怎么向小松川同学赔礼才好呢……」

  「啊行了行了。光是知道了白木是这样的性格对我来说就挺有意义的了。巨第都爆炸吧。」

  「呜呜呜……」

  几经周折之后。

  在我的两侧,一边是缩成小小一团的白木,一边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向后仰着的奈保里炭。

  途中各种各样的话题偏差也已经给掰过来了,还好总算是让白木理解了。

  真的好麻烦*啊,止于全身骨折这样的致命伤真是太好了。

  只是还活着都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注:日语中「骨が折れた」表示很麻烦。这里算是个双关梗。)

  「嘛嘛奈保里炭,我和白木同学是同为『出轨被害者协会』所属的,各个方面都多指教了。」

  「请,请多多指教。」

  低头。

  和与我初次见面时一样,白木深深地向奈保里炭低下了头,奈保里炭一副「真拿你没办法啊」的表情挠着脑袋。

  「啊——总觉得我的干劲都变少了……啊嘛算了。白木也确实是遭遇了不幸。我会尽自己所能协助你们的。」

  「十,十分感谢您!」

  然后白木和奈保里炭刚握完手——

  叮——咚——

  宣告午休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啊。」

  「……啊,今天也没吃午饭啊!」

  失落地沉着肩的三人。

  连着两天都前心贴后背的,真的是饶了我吧。

  ——既然如此,等放学之后就去奈保里炭家里吃饭吧。久违地。

  第15话 一起吃饭是出轨的第一步对吧

  【白木同学,今天放学以后,有什么预定吗?】

  总而言之等到了放学,我便试着给白木发了消息。

  【并,并没有什么预定。有什么事吗?扑通扑通。】

  一分钟都不到就回消息了啊这个。打字还结巴真的有必要吗之类的,扑通扑通真的有必要吗之类的,想吐槽的地方非常多但姑且华丽地无视掉进入正题吧。

  「那这样吧,奈保里炭家里是开意大利餐厅的,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一起去吃饭吧?毕竟午饭也没吃成。」

  「我想去!虽然想去……但是经济上有点。」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啦。那咱们就在学校后门前面碰头吧。」

  「好的!」

  关于钱的问题,说白了有亲属价,也就是说是免费的所以不需要担心。

  所以,该去填饱下午上课的时候为了不让它叫得那么大声而拼命压抑着的肚子了,我向碰头地点走去。

  等我到了后门的时候,白木已经等在那里了。

  不知为何一副屡屡在意自己刘海的样子。

  「久等了。来得真快啊,白木同学。」

  「啊,绿川同学……十分感谢你能邀请我。可是,真的可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吗?」

  「没事没事。因为外公外婆都很宠我。那么,肚子也饿了,咱们走吧。」

  「好,好的。诶嘿嘿……」

  白木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对对,就是这个笑容。

  真的光看着这个笑容我都能吃三盘意面了。

  「你看起来很高兴嘛白木同学。肚子那么饿吗?」(译者:大家快看这就是反面教材,仗着自己是主角就为所欲为。)

  「诶,不,不是的,虽然也确实很饿……因为这是绿川同学第一次邀请我……」

  「……」

  慢慢的,白木走到了和我并排的位置。

  总感觉有一种在顾虑着什么的气息,我终于理解了白木话里的意思,慌张起来。

  「不,不是啊!要说这是约会的邀请也并……」

  「……」

  「也,并……对,对了!今后的会面也包括在内!这都是为了加深友好关系的会面!」

  「加深友好关系的约会,就,不行吗?」

  啊真是的。别一副要哭的样子啊。

  所以说我们都还处于各自都有对象的状态啊。

  虽然说关系已经基本破裂了。

  如果我们在现在这种状态约会了,那岂不是和佳世他们成了同类吗。是从鰤鱼倒退回魬鱼*了啊。

  我还是想避免变成这样。(注:日本把还未成熟的鰤「ブリ」叫做魬「ハマチ」,一般体长20cm-40cm的叫「ハマチ」,体长在80cm以上的叫做「ブリ」。

  话说我查到的科普开篇第一句就是「鉴于很多人到现在都不知道「ブリ」和「ハマチ」的区别」,这种日本人都不一定知道的梗写它干啥啊(捂脸)。)

  「首先,我们俩这种悬而不决的立场不想想办法是不行的吧?以这个为优先。但是现在填满肚子是最优先的。OK?」

  「So what?」

  「回答说得不对哦白木同学。」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呢?」

  「啊,原来没说错啊,抱歉是我太武断了。总之咱们走吧。」

  我暂且先强行把事情推进下去了。

  不是!

  白木她,就那么想跟我约会吗?

  虽然我好像并没被讨厌。

  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心态转变才会成这样的啊。

  ……

  不对,白木是因为想尽早抚平内心的创伤。

  所以无意识中对我产生了依赖也说不定。肯定是这样。

  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保持着似触未触的绝妙距离,和白木并排走了大概十五分钟。

  然后抵达了,坐落于所谓闹市的正中间的,外公外婆经营的意大利餐厅,Cozza-Gane

  「这里就是奈保里炭家。」

  「……这里……」

  「嗯?怎么了白木同学?」

  「这里,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诶?是这样啊。这里是偏僻的名店,之类的吗?」

  「啊,不,不是,其实我的家就在这附近,我和母亲偶尔会来这里吃饭……」

  「是吗。那还真巧啊。」

  哎呦,少量的白木情报GET。

  这附近,除了闹市以外,确实也散落着几幢有些年头的公寓之类的。

  ——不是,和母亲两个人?父亲呢?

  不不,不可能去问的吧。体谅一下别人啊。

  【是,是的。因为我,没有父亲,所以和母亲两个人……】

  完全没有在意的必要。自己就全招了。

  那么,怎么办呢我。该乘上这个话题(big wave)*吗。

  第16话 我打心底不想相信男人的志气

  【是这样啊……】

  我最后还是没想好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只能这样回答。

  白木也可能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吧,稍微帮着圆了一下场。

  「啊,但,但是,并不是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好像是由于性格不合等原因,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所以我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也并没有感到过寂寞。」

  「……是这样吗?」

  「是的。我想虽然母亲要一边养育我一边生活也很辛苦,但是她还是对我倾注了许多的爱。

  『为了不要变成像我这样,你一定要好好挑选结婚对象。而且,除了想要结婚的对象以外,不能轻易把身子交出去哦』也像这样教导我。」

  哦。

  原来白木贞操观念这么牢固,要归功于母亲的教导啊。

  嘛,因为自己辛苦过,所以不想让女儿也犯下相同的错误也是所谓的父母心吧。

  这并不是应该谴责的事,我倒觉得是理所当然。

  「……这不是位很好的母亲嘛。嘛,这些话就之后再说。总之,先去吃饭吧。」

  「啊,说的也是。」

  总之先进了店内。推开Cozza-Gane的大门,发出「喀拉」的声音。

  现在正处在午饭和晚饭之间的时间带。

  这个时间还是没什么客人的。厅内空空如也。这可不是在说体毛*的事情啊。

  (注:前面的「空空如也」是「ガランドゥ」,而「ギャランドゥ」是指男性腹部及阴部的体毛。二者读音只有开头不同。)

  「欢迎光临……哎哟,好久不见啊,祐介。」

  「好久不见,真之助桑。现在可以吃饭吗?」

  「哦,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结束,活计告一段落的时候,你找个空位子坐下吧。」

  我和既是店长又是厨师的小松川真之助外公,进行着寒暄。

  顺带一提五十多岁的外公外婆两人。

  如果我叫他们爷爷奶奶的话就会像烈火一样发怒。

  所以我都叫他们真之助桑和友美惠桑。

  「诶?友美惠桑呢?」

  「啊啊,友美惠出去买东……嗯?怎么,这不是又和十分可爱的女孩子一起来的吗,今天。」

  「是的,这是和我同一高中的同级生,白木琴音同学。」

  「啊,初次见面……虽然并不是初次见面了,今天是应绿川同学邀请……」

  深深低头。

  白木同学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礼仪周到的好孩子是真之助桑最喜欢。

  「哎呀哎呀,真是礼仪周正的孩子呀。别太介意放松下……嗯?难道说,是初音太太的女儿吗?」

  「啊,是,是的。来过这边的店里好几次……」

  「哦哦,果然如此啊。真是凑巧啊,竟然和祐介在同一所学校……诶,这么说。」

  我猜到了真之助桑要说什么,就代替白木答了出来。

  「嗯,也是和奈保里炭同一所高中的同级生。」

  「果然是这样啊!不,我倒是知道你们岁数相同,但没想到高中都是同一所。初音太太也不怎么说自己的事情……」

  嗯,白木的母亲名叫初音,是这样啊。

  看来真之助桑也知道不少事,我有这种感觉。偶尔来这里一趟应该是没错的。

  那么,再次确认了世界的狭小,总而言之还是先填满该填满的地方把。

  「今天我们两个都没能吃上午饭。因为肚子很饿,所以久违地想吃真之助桑做的饭啊。」

  「嚯,那就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吧。不过拜托照着午餐用的菜单来啊。」

  「知道了。」

  我们走向可以清楚看见店门前马路的窗户旁边的四人座坐了下来,真之助桑拿来了一张本来应该已经撤下的午餐菜单。水也一并端了过来。

  【说起来,佳世酱呢?出轨要是暴露了可是很要命的哦,祐介。】

  我刚喝了一口水含在嘴里,真之助桑就发起了,过于理所当然的吐槽攻击。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水喷出来。因为是亲属,对我过于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不是,这个吧,实际上……」

  「没事。稍微出点轨是男人有志气的表现。我会帮你和佳世酱保密的,你就慢慢坐着吧。琴音酱也点些你喜欢吃的吧。」

  白木因为真之助桑的话语而沉默了。是在困惑吧,还是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吗。

  不对这俩基本上是一个意思吧。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有点不合适的真之助桑的发言,我打算在形式上假装谴责一下。

  「这不是出轨啊!再说了出轨是这么简单就能容许的事情吗?」

  「你们又不是一起睡了,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还是可以的吧?那么,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就叫我一声。」

  「……」

  白木她,看起来好像是突然进入了思考时间,都没有看菜单。我也很困扰。

  ——真之助桑关于男人的志气的爆弹发言,我之后就去向友美惠桑告发吧。恩将仇报的我,和欺负别人的人一样逊。

  第17话 纯情可怜,心情留恋

  菜单送过来后过了三分钟左右。

  白木到现在还是默不作声,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明明不赶快决定点单的话就没法填满肚子。

  ……

  但是

  真之助桑也真是不会挑时候。

  出轨是男人的志气,这种话怎么可能会被现在的白木所接受。

  我无可奈何,只好把菜单,强行塞到了低着头的白木正下方。

  「都是免费的所以不用在意点些什么吧。」

  「……」

  「不用在意,呀。」

  「……好的。」

  她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

  嘛即使没明白也没事。

  因为饿着肚子所以会产生一些消极的想法。

  等吃饱以后就会轻松无视掉真之助桑的暴言,将其流放到忘却的地平线之外吧。

  「……选好了吗?」

  「是,是的。那么就这道,『那不勒斯风千层面』,拜托了」

  「不好意思白木同学。」

  「……怎么了吗?难道说这个菜单的时间已经结束……」

  「不是千层面而是lasagna*」(注:琴音酱说的千层面是「ラザニア」,是英文的发音,而祐介说的是「ラザーニャ」,是意大利语的发音。)

  「请不要说那种像是不知何处的富泽先生*一样的话。」(注:富泽岳史,日本搞笑艺人,平时相当于相声中的逗哏。后文的伊达酱为伊达干生,是他的搭档,也就是捧哏。)

  「现在这个硬要说的话,我做的应该是伊达酱姿势才对啊。」

  「这就是一转槽势对吧。」

  「因为伊达酱有时也会装傻嘛。」

  「虽然富泽先生有时比起吐槽会自己先笑出来就是了。」(译者:我可以把你俩的对话叫做祐琴语言吗?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漫才了啊,你俩可真是对儿折磨王……梗也太多了,除了你俩还有谁会懂啊……)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互相都缓和了些。好了,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三斗*真是伟大!

  (注:富泽岳史和伊达干生的组合名叫「サンドウィッチマン」(三明治man),爱称是「サンド」,这里我就音译了。)

  「那么就决定了。真之助桑,那不勒斯风lasagna两份,拜托了!」

  「好。千层面两份对吧。稍等就好。」

  「我,说的确实是lasagna来着?」

  真的没必要把相声再现到这个程度啊,这样叹息着,白木也露出了笑容。

  好嘞,就得是这种气氛吃起饭来才香。

  总之之后就先适当地说点轻松的话题……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白木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被惊得一瞬缩了下身子,但是白木好像就把手机放在那里没有管。

  【电话?不接吗?】

  白木依然默不作声,只是苦笑。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没一会响铃声就像放弃一样停下了。

  在那之后不久line的消息提醒响了起来。

  看起来很刻意的,好像很小心的,又一副麻烦的样子,白木关掉了手机的电源。然后,终于连我也清楚地知道了对方是谁。

  【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事到如今。真的,都已事到如今……】

  无法用文字表述的白木的低语。总感觉,稍微包含了些消极的感情。

  还是对池谷有一点感情吗,还是说只是感觉到很麻烦呢,说实话我搞不明白。

  嘛,就算再怎么说着已经了断了,清醒了什么的,男女朋友这种关系,也不是这么快就可以斩断的吧。

  实际上我也有一种虽然人前会故作强硬,但如果独自一人的时候被邀请的话,说不定也会招之即去什么的,的恐慌感存在。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我的手机也响起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我连忙瞄了眼手机。

  【抱歉这么突然。今天晚上,我可以去祐介的家里吗,咱们久违的一起玩玩游戏吧。】

  简单的消息。但是,是有着近三个月都没见过的内容的消息。佳世发来的。

  最好的办法是既读后无视。

  我确认过之后马上就准备把手机收回口袋,却发现白木在用好像很担心的目光看着我。

  【到底想干什么啊,佳世那家伙。事到如今,真的是事到如今啊。】

  我想白木恐怕也已经感觉到了是谁的消息。

  所以就直接将「佳世」这个固有名词包含在内,试着说出了和刚才白木相同的台词。

  我还盼着白木能稍微笑一笑的。但是她并没有反应,气氛也仍旧凝重。

  才——不——是。

  我用四个字回了消息。

  「但我拒绝*」

  在气氛严肃的时候,就要装作开玩笑的样子,这说不定是我的不良癖好。

  但是,在这时我为了改变场上的气氛真是拼了老命。

  我默不作声地把消息画面给白木看,她在不久之后也保持着皱眉状态笑了出来。

  虽然离满分的笑容还差得很远,但比起愁苦的面容要好太多。

  【这个,我也模仿一下可以吗?】

  虽然我也不可能去问池谷为什么来邀白木。

  在我点头表示模仿我的消息也没关系的同时,白木重新打开刚才关掉的手机,「啪啪」地发了消息,然后又马上关机了。

  不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收到这种消息真是太好了。

  白木就在身边真是太好了。我想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无法拒绝得如此干脆。

  就在这时,我们点的千层面也正好到了。

  「……好了,吃饭的时候就把多余的事情都抛开,好好品尝美味的食物吧。」

  「说的也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对于厨师也很失礼。那么,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回去之后恐怕,只有不幸在等着我们。正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彼此都刻意不去提起。

  只是埋头把热气腾腾的千层面「呼——呼」地吹凉,然后将其送入口中的我和白木。

  那时两人吃到的千层面,稍微有点留恋的滋味。

  ——如果将其全部吞下便能结束的话就好了啊。

  第18话 以为没有暴露? 真——遗憾——

  【多谢款待,真的十分美味。】

  吃完千层面之后的白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

  虽然从用餐巾纸擦着嘴角的样子来看,已经感觉不到先前看到消息时的那种动摇了。

  但她老是偷瞄我一眼之后就偏过视线,稍等一会之后又会偷瞄过来。

  然后我和行完饭后礼仪的白木对上了视线。

  【那个,真的,不用付钱吗?】

  啊哟,看起来在意的点并不是我啊。

  由于擅自做了天然呆的误会,我脱口而出。

  「是我这边非要拉你过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没关系的。」

  「诶,没,没有,那种事。没有那种事的。就算是我,如果收到不想去的邀请的话也会拒绝的。」

  「嗯——因为白木同学看起来不擅长应对逼迫,我还以为你不会拒绝呢。以前有拒绝过别人吗?」

  「……是的,就像刚才的消息一样……」

  从自爆的我身上,出现了灵魂出窍的幽灵一样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自爆灵*,说笑的。

  果然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来了,餐后的拿铁。祐介就喝纯的没问题吧?】

  然后,真之助桑在绝佳的时机端来了咖啡。

  「多,多谢,真之助桑。」

  「十分感谢。还有多谢款待。千层面果然是这里最好吃的饭。」

  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的白木。能很好地道谢,这是非常棒的一点啊。这也要归功于母亲的教育吧。

  就连真之助桑,也露出了平时看不到的笑容。

  「哈哈,是叫……琴音酱对吧。明明已经和初音太太一起来过店里好多次了,我却连名字都不太知道啊。原谅我吧。」

  「啊,没,没事。因为妈妈也没那么详细地说明……」

  「嘛,我家的女儿和孙子也都多受你照顾了,今后就别客气尽管过来吧。把初音太太也叫上。」

  「好,好的,请务必,让我们来拜访。」

  真之助桑收拾好千层面的盘子,单手托着离开了桌子。

  说起来,如果只是普通来客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知道白木母亲名字的吧。

  虽然刚才佳世的名字在讨论中出现了所以气氛还有点暧昧。

  「白木同学的母亲,和真之助桑熟识吗?」

  「啊,这,这个,我了解的也没有那么详细。但是这里的夫妻好像是妈妈的恩人。」

  「……是这样吗?」

  「是的。好像是在妈妈离婚之后搬到这条街来时,关照过她……」

  「嗯——」

  多亏了真之助桑,从白木的表情来看她已经重新坚定了起来,我暂且安心了。

  但是,世界还真是小啊。还有就是,人都是有故事的啊。

  ……

  该不会。

  真之助桑不会是对白木的母亲下了手,现在正是出轨ING的关系吧。

  虽然真之助桑和友美惠桑到了这个年纪也依旧很恩爱,我也不太愿意相信他的周围会发生这种事。

  不,但是刚才的出轨是男人的志气这种发言感觉也太奇怪了。

  而且从白木的容姿来看,她的母亲肯定也是个美人没错。

  ……

  不想了。

  不想再因为胡思乱想而消耗多余的体力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去找友美惠桑问问看好了。

  我正在做这样的决断,店里的大门以可以和乐〇卡片人*媲美的突然性,猛地打开了。

  (注:乐天卡片人,是乐天市场会员卡的宣传形象。乐天卡片人的开卡即送8000点积分的CM中开篇有一句「いきなり」)

  「我回来了!」

  「奈保里!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不要从店门进来……」

  「没关系吧,店里忙的时候我也在注意啊……诶?祐介和白木?」

  是奈保里炭回来了。因为店内很空,所以她立刻就发现了我们。

  「我,我来打搅了,小松川同学。」

  「欢迎回来奈保里炭。因为我肚子饿了所以就邀请白木过来打搅了。话说,你今天没有部活吗?」

  「啊——今天光开了个会就结束了。嘛虽然也有在做自主练习的家伙。我白天也没吃东西,就早早回来了。」

  奈保里炭一边做着说明,一边向我们坐的位置走了过来,等坐到我旁边的座位上以后,她就开始提供情报了。

  【说起来啊。今天,池谷和佳世没有联系你们吗?】

  奈保里炭为了不让真之助桑听到而轻声问道。

  【联系了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木也点头同意。然后,奈保里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始说明原因。

  「实际上,今天开完会以后,女子篮球部员们谈论了些恋爱八卦之类的的话题来着。」

  「嗯嗯。」

  「有个前辈,吐露了她劈腿暴露时的修罗场,当时气氛特别热烈啊。」

  「还有先驱者的啊!」

  我想糜烂的女子篮球部应该只有我们高中才有吧。

  正儿八经地训练,努力提高篮球水平的篮球部员好可怜啊。

  高中时代如果积攒了太多下半身的比赛经验*,毕业的时候会变成性病感染者*(carrier)的啊。

  笑不出来。(注:比赛经验原文是「キャリア」也就是career,而carrier「キャリアー」有病原体的意思。)

  「嘛这之后,还很热烈地说了『要想劈腿不暴露,诀窍是保证公平地对待两人哦』之类的话,佳世是真的把这些听进去了。」

  「……真是没救了。」

  「啊啊,虽然和佳世已经相处很久了,但我也惊了个呆。所以我装作不知道做了不少煽动。

  像『但是那种,难道不是只有自己以为没有暴露吗?也有周围人看起来已经是完全暴露的情况哦』什么的。」

  奈保里炭GJ(Good Job)。不愧是优秀的斥候。

  「……然后,佳世是啥反应?」

  「啊啊,有一种脸都变绿了的感觉。虽然我没看她的脸色。」

  「脸色是关键的地方吧!」

  「嘛嘛。接着,我本来以为佳世会进行自主练习的。因为她一直都和池谷一样留下来练习到很晚。

  但这次,佳世和池谷说了好一阵子话,说完之后就立刻回家了。他们看起都心事重重的。」

  「……什么?」

  「然后,不知为何,池谷也马上回家了。当然他们是分开走的。从回去的方向来看,他们俩确实都向着自己家走的。」

  「……」

  喂喂。

  这个举动,只能认为是佳世将避免劈腿暴露的对策告诉了池谷,两人开始转而实行这个对策了啊。我真是服了笨蛋的思维模式。竟然连斥候的存在都没注意。

  【因为佳世好像在拼命注意着她的手机,所以我忽然『啊这个是……』地灵光一闪。我本来以为她会在晚上给你发消息的,因为你在这所以就问问看。】

  我不禁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木。

  观察到了她听到奈保里炭的话之后发呆的样子。

  也就是说。

  「……他们把我俩当白痴吗!我俩是备胎*吗!!」(「キープ君」,多年前的流行语……)

  可能是因为叠加了白木的心情,我不禁大声喊叫起来。

  奈保里炭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声。

  白木并没有被我的大叫吓到。

  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两个人,真是渣到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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