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的雄鹰】第一卷:浴血王朝(7-9)作者:chlchll

送交者: 丫丫不正 [★★★声望勋衔14★★★] 于 2025-05-30 3:47 已读2587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伊比利亚的雄鹰】第一卷:浴血王朝(7)

作者:chlchll 2025/05/30发表于第一会所

  "那个信使离开了?"

  魔族大军的营帐之中,魔族女王奥莉卡放下手中的书信,看向面前的下属。

  奥莉卡·德·安达卢西亚和大部分卓尔精灵一样,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但 她的皮肤却是深棕色的,肌肤油腻丝滑,丰腴熟美,充满着异域风情。她的容颜 哪怕在卓尔精灵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绝世美颜,更是拥有一对与她那水蛇纤腰完全 不符的肥硕爆乳。深褐色的淫腻媚熟乳肉被一件单薄的贴身胸甲紧紧束缚住,但 过于短窄的胸甲让巧克力色的淫靡乳肉从胸甲的边缘往外溢出,挤出了一条深褐 色的乳沟。

  在她的下半身,则是两条同样油光骚腻的大长腿,没有包裹任何丝织物,丰 腴紧致又充满肉感的双腿踩在一双玫瑰红色的鱼嘴高跟鞋里,高高的鞋跟让这双 美足几乎以90度角弓起,足够勾起任何男人的性欲。

  "是,我们按照您的命令,故意露出了破绽,她没有察觉。"

  "察不察觉都不重要。"女王优雅地换了个姿势,修长纤细的手指从盛着冰 块的银碗里轻轻捏起一颗葡萄,递到那名男性卓尔精灵的手中:

  "给,这是你的奖励。"

  看着那枚葡萄上凝结出的水珠,士兵咽了咽唾沫,连忙单膝跪地接过,迫不 及待地将葡萄塞进嘴里。

  在这个季节,行军是很辛苦的事情。但只有魔族女王的大帐中,才有资格享 用到冰块。不论是冰镇的饮料或是水果,这些也被女王作为赏赐下属的小小宠爱 。

  待到那名士兵离开之后,奥莉卡才放下手中的文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走 出了营帐。

  视野之中,要塞内的街道被篝火照映的通红,在城外则是一望无际的大军营 帐。最远处的一座塔楼上,一面卡斯蒂利亚旗帜被高高立起,下面却堆着一大堆 战死骑士的人头。

  而在内堡前面,立起了无数个木架。爱德拉和她的女亲卫们,以及被俘虏的 蕾菲尔骑士,都被捆绑在那里。

  "啊啊啊啊!不,不要再插了,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爱德拉此时正疯狂地求饶着。她整个人依然是赤身裸体,双手被高高吊起, 双腿叉开,整个人被迫踮着脚站在木架上,忍受着身后男人的用力抽插。

  她根本不敢放松。因为她知道身后那个男人是不会在乎她的性命的。

  费利佩用力地抽插着爱德拉的蜜穴,感受着那紧致的触感,抚摸着她娇嫩的 皮肤和柔软的乳房,心里想着的,却是他的妻子。想她那黝黑的脸庞,想她因为 农活而粗糙的双手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凸出的肋骨,想两个人在寒冷的冬天挤 在一起,用一张被子取暖的事情……

  肉棒喷射出精液,身前的女人惨叫着。他只是木然地拔出肉棒,任凭下一个 士兵走上去继续轮奸她。

  而另一边,同样被绑在架子上的蕾菲尔,则同样被一个士兵在身后用力抽插 着蜜穴。不过她依然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偏偏她长着一张格外温婉美丽的脸庞,和她殷红的脸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不时从牙缝中吐出的娇吟更是让士兵们格外兴奋。

  "你们这群杂兵,竟然敢这样对我,我不会屈服你们的!以上帝的名义!"

  "可惜啊,好像你的神今天并不站在你这边呢。"奥莉卡迈着棕色的大长腿 走到她面前,朝那个正在强暴女骑士的士兵稍稍颔首,随手捏住了蕾菲尔的那对 格外丰满的乳房。

  她顿时忍不住发出一阵娇喘,身体也颤抖起来。

  "事实上,你屈不屈服,我都不是很在乎。"远远地眺望了一下要塞内堡上 闪动的人影,奥莉卡收回双手,轻轻抬起女骑士的下巴:

  "你要是屈服了,我还看什么好戏呢?"

  在女骑士猛地瞪大的双眼之中,魔族女王转身离去,临行前随口吩咐道:

  "这些俘虏开放给所有士兵使用,先到先得,但是不得争抢不得斗殴,按照 抽签决定顺序。违者斩首。"

  好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伊莎贝拉……

  该你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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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莱多城,王宫。

  "彭!"

  摆在桌上的银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就如同伊莎贝拉那张苍白的面孔一样, 令身边的侍从们胆战心惊。

  "那个爱德拉……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女王的声音扭曲而尖锐,美丽的脸庞不住地抖动着。她不住地走来走去,却 始终没法掩盖心底的怒意。直到等候着一旁的维罗娜缓步走上前,轻轻拢住伊莎 贝拉的手。

  "陛下,请冷静。"

  "我怎么冷静?"女王将一张羊皮纸狠狠摔在桌上,"布尔戈斯的贵族议会 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他们开始联名上书,要求我对这场战争的失败做出解释!

  "可战争难道是我开启的?难道不是那个该死的爱德拉干出这种蠢事导致的 ?我们根本就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

  "陛下,没有人做好准备。"维罗娜低声说道,"哪怕是奥莉卡,我相信她 也没有。"

  短暂的沉默后,伊莎贝拉抬头看向自己的闺中密友:

  "奥莉卡派出了多少军队?"

  "前线的战报很混乱,十万,五万,三万都有,但我认为不会超过三万。" 维罗娜低声解释道,"其中核心的卓尔精灵不会超过一万,还有麾下的乌莱甲兵 ,归附的兽人部族,哥布林部落,马格里布巨魔……总人数不会超过三万。"

  "三万……"

  "尽管情报显示,魔族通过不知道何种方式,得到了两门火炮,攻陷了卡拉 特拉瓦要塞的城墙,但那两门大炮并不适于机动,目前他们也依然只是在要塞周 围进行劫掠。"

  正如女公爵所言,在攻陷要塞之后,魔族大军并没有急于推进,而是分散开 来,在附近的村庄中大肆劫掠,并围攻边境上的一些小型要塞。

  这些要塞中有卡拉特拉瓦骑士团的残部守卫,有些已经沦陷,有些依然在抵 抗。

  但魔族完全是无后方的流窜作战,打一处换一处,根本不在乎攻城略地。魔 族骑兵可怖的机动性就是他们最强的城墙。骑士团总部沦陷之后,南方边境几乎 不存在能与他们野战抗衡的军队,只要出城就是全军覆没,只能坚守不出。

  "现在召集贵族们,来得及吗?"女王深吸一口气,向这位名将询问道。

  "那至少需要一到两个月,他们路途遥远,赶不过来的。"维罗娜摇摇头, "不能这样看着魔族摧毁我们的农业。我们手上能调用的,有一万王军,以及两 大骑士团这一万五千人可以调用。从托莱多和王领临时征召,大约能召集五千人 左右。魔族军队虽然人多,但他们四散劫掠,加上缺乏组织,我们可以集中兵力 ,分头击破。"

  "就这么做吧。"伊莎贝拉深吸一口气,"公爵,我将所有军队交给你了, 请将胜利带回我手里。"

  看着女王的眼神,维罗娜垂眸行礼:

  "遵命,陛下。"

  七天之后,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两万大军,急匆匆地从托莱多城出发,朝着南 方而去。

  因为行军匆忙,他们没来得及组织民夫与辎重队,只携带了约10天的口粮 。其余的补给,则直接从肥沃的南方村庄和城镇就地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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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斯蒂利亚南方边境,亚雷尔城外

  一支人数约一万五千人的大军在此驻扎。其中包括卡斯蒂利亚女王的一万王 军,以及圣地亚哥、阿尔坎塔拉两大骑士团。

  而一场军事会议,就在这支军队的大帐中召开。

  位于沙盘前面的和,赫然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安达卢西亚女公爵,维罗娜· 阿尔帕依。这位女公爵身上穿着一袭纯白色的裹胸露肩连衣短裙,外面罩着银白 色的护肩和贴合胸型的盔甲。再往下则是短短的裙甲,以及一双长及手腕的护臂 。两条白丝美腿则被长及膝盖的银白色金属护膝靴甲紧紧包裹。金色的秀发扎在 脑后,英气十足。

  她身后赫然站着她的儿子,瓦罗瓦·阿尔帕依。同样一身上好的米兰板甲, 雕饰华丽而尊贵。

  而此时,在她的面前,一群王军军官和骑士之间,一个穿着破旧锁子甲和圆 顶头盔的年轻人正昂着头,大声而坚定地说道:

  "大人!我们不能去支援卡拉特拉瓦要塞!"

  这个年轻人,正是从卡拉特拉瓦要塞逃出来的信使。他带来了要塞内堡依然 在坚守的好消息。

  得到这一消息的维罗娜,立刻召开了这场军事会议。在会议上,绝大多数王 军军官和贵族,都赞成去救援这座地理位置重要的要塞。

  除了这个浑身是血,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年轻骑士侍从。

  "我不明白,侍从。"站在维罗娜身后的瓦罗瓦率先发难,"你既然也是卡 拉特拉瓦骑士团的一员,难道不知道你的同伴正身处险境吗?不知道他们正绝望 地被包围着城堡之中吗?"

  "我当然知道,大人!"年轻的骑士侍从激动地解释着,"但是魔族女王… …奥莉卡就在城外等着我们!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我们吸引到那里去,那个地方 对她来说是最有利的!她可以轻易地在那里设下埋伏,切断我们的补给线,让我 们的大军孤立无援!那是个陷阱!"

  "但魔族的残忍众所周知,如果不去救援,城内守军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能用整个王国的军队来换一座孤城!奥莉卡手下军队组成复杂派系林立 ,只要坚守一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退兵……"

  "一个侍从,什么时候也有资格在这里发言了?"

  不等维罗娜开口,另一个女人愤怒地走到大厅中间,盯着那个年轻的骑士侍 从,"这是懦夫的行为!"

  那是个年轻的女骑士,一头火红的头发,身上穿着一袭银白色的骑士盔甲, 裙甲下方露出两条包裹着白色蕾丝吊带袜和一双及膝的银白色金属高跟战靴,一 身戎装打扮,堪称英姿飒爽。

  圣地亚哥骑士团的团长,安洁莉娜。

  三大骑士团之中,圣地亚哥骑士团是唯一一个全员女性的骑士团,每一名骑 士都注重容貌、气质、出身与实力,人数虽少,却是女王十分依仗的力量。

  "各位,不要忘了,困守城堡之中的,是我们的同胞,是坚守要塞的英雄! 我能想象他们坚守要塞的惨状!如果我们还是贵族和骑士,就不能让这种事情发 生!如果我们不能保护我们兄弟,那是我们所有人的耻辱!"

  "说的对!耻辱!"顿时有王军的军官大声附和起来。

  "懦夫?耻辱?"在呼喊声中,年轻的骑士侍从的整张脸涨的通红,他愤怒 地喊道:

  "我在卡拉特拉瓦要塞坚守了整整八年!我和我的手下从重重包围中冲了出 来,为的就是将这封信和战场的情况送到王都!你怎么敢质疑我的忠诚和勇气? 但我们不能让整个王国的所有军队为他们殉葬!我忠诚于骑士团,但我更忠诚于 这个王国!"

  "这么看来,卡拉特拉瓦骑士团已经堕落了。"安洁莉娜冷笑道,"连你这 种人都能成为骑士侍从,也难怪他们那么轻易地就被击败了。"

  "你……"

  就在年轻人要发难的时候,维罗娜公爵终于开了口:

  "够了,他是对的。我们不能用这支军队去冒险。我们在此处暂时驻扎下来 ,全军休整,擦干净自己的盔甲,磨利你们的武器,派出斥候,寻找奥莉卡的主 力所在地,就这样。"

  说完,女公爵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中军营帐,向着自己的内帐走去。

  瓦罗瓦眼神恍惚地看了看已经露出不满之色的两位骑士团团长,在一声含糊 的吩咐中掉头跟上母亲的步伐。

  "这就是卡斯蒂利亚的公爵?这就是我们的名将?"

  安洁莉娜有些愤怒地甩了甩手,猛地追了上去。

  "那个安洁莉娜……"

  回到自己营帐中的维罗娜有些痛苦地揉着太阳穴。这些狂热的骑士总是让她 难以招架。然而不等她向自己的儿子诉苦,一阵薰风突然迎面而来,不等瓦罗瓦 拔剑护卫,就被一把冲进来的安洁莉娜推到了一边。

  "请原谅我没有让人通报就闯进来。"女骑士毫无诚意的道歉,然后她忽然 用力狠狠一拍身边的桌子,"公爵阁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建议,是 因为我的建议愚蠢还是因为你胆怯了?"

  "大胆!"瓦罗瓦在短暂的瞠目结舌后一下子反应过来,按着剑就要把人赶 出去,可当安洁莉娜歪着头转过身的时候,那张美丽动人的面孔在那个瞬间把瓦 罗瓦吓在了原地。

  "出去,瓦罗瓦。"最终还是维罗娜下了命令,"在外面守着,不要让别人 进来。"

  "……是,母亲。"

  短暂的犹豫了片刻,瓦罗瓦还是服从了命令,按着剑走到内帐外面。

  年轻人一离开,安洁莉娜就缓缓地走向维罗娜:"听着,公爵阁下。我不管 外面那些人管你叫什么卡斯蒂利亚的熙德或者别的什么名字,但我希望你记得一 件事。如果你在这座城市前面停滞不前,贵族议会会怎么看待你?卡斯蒂利亚的 贵族会怎么看待你?"

  维罗娜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这一次出征之所以如此匆忙,很大一部分原 因就是来自贵族议会的施压。尽管女王一直在打压这些旧贵族,但架不住南方边 境的惨败是事实,为此只能急匆匆地集结军队,奔赴前线。

  而在这之外,她比其他人更清楚的是,女王所施行的那些改革,几乎全部是 基于对外战争的胜利。一旦女王无法证明自己能让王国变得更好,很可能这些年 改革的所有成果,全部都会土崩瓦解!

  因此要塞每沦陷一天,女王受到的压力就大一分。那些来自贵族和平民的施 压,哪怕是伊莎贝拉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我可不在乎什么卡拉特拉瓦骑士团哦,哪怕奥莉卡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掉 也不会在乎,我要的是奥莉卡!我要把她抓到我的城堡里当性奴,把她扔给最下 贱的士兵,千人骑万人睡,看着她在我脚下求饶!我要向他们证明,圣地亚哥骑 士团,至高无上!一切荣誉都属于我!"

  "但那个信使说的没错!"维罗娜冷声反驳,"奥莉卡在试图引诱我们开战 ,我们的兵力和补给都严重不足……"

  "那个骑士侍从?"安洁莉娜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叫什么来着?贡萨洛 ·德·科尔多瓦?【注1】那个家族在多少年前就一蹶不振了?到现在只剩下个 骑士侍从了!他懂个屁的打仗?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胆怯而开脱罢了。我们的骑士 以一敌百,只要找到奥莉卡,然后让我们的骑士冲锋就可以了。还是你真的以为 那个人是不可战胜的吗?或者你真的害怕她了吗?"

  "我必须为士兵们负责。"维罗娜尽可能地维持着面无表情。

  "那就是胆怯。"安洁莉娜冷哼一声,"如果你真的想等待那就等吧。别忘 了,今年春耕的青麦刚刚在塔霍河谷种下,等到魔族的卓尔骑兵纵横河谷,烧掉 那里的村落和土地里的粮食,等到他们的骑兵冲到托莱多城下……到那时,哪怕 你打赢了这场战争,也别想逃过贵族议会的弹劾……更不要忘了王军的那些军官 和士兵们……好好想想,如果你没有用战利品和功勋填满他们的胃口……会怎么 样?他们中有多少是来自王领的农民?"

  说完,这位骑士团团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离开了内帐。

  看着还在抖动的帐幕,维罗娜动了动嘴唇,突然有些痛苦地瘫倒在木床上。

  "上帝啊……救救我吧……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母亲?"瓦罗瓦的声音从内帐外传来,"您还好么?"

  "我很好。"维罗娜的声音顿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传令下去,明天一早 ,军队开拔,目标,卡拉特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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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为了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亚历山大给手下的军团放了两天的假, 让士兵们各自回家休整,但不得离开领地范围。士兵们纷纷涌入城中消费。因为 听到了今年可能会开战的风声,大多数没成家的单身汉们选择把军饷先花掉。

  从安盖特迁过来的冷兵器工坊让这里的用工也开始增加,为这座城堡带来了 新的一笔收入。当年战乱中有些疲敝的民生很快活跃起来,酒馆,食铺,甚至妓 院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

  没了城防军,亚历山大就从军团伤兵和民兵骨干中选了些人,组建了一支巡 警队,归在监察院指挥,日夜巡查,防止闹事。

  虽然才只是五月,但是已经开始变得炎热起来的气候即使是在这样的早晨也 显示出了大陆性气候的可怕。这里的夏季炎热而干燥,昼夜温差极大,不论是旅 行者还是商队,都有可能在干旱的梅塞塔高原之中丧命。

  亚历山大坐在铺着亚麻靠毯的长椅上抬头看着天空。在他身边,阿维娜睡的 很香。在已经开始变得微带熏热的清风中,有时候她会稍微移动着身子,包拢双 肩往亚历山大的身边钻钻,有时候则会象个婴儿似的完全把头缩进自己的怀里, 把身子团成一只可爱的小猫般蜷成一团。

  自从到了夏季领地的诸多事务,总算开始正常运转了起来。军团的铁甲,武 器和火枪全部配齐,火药也基本到位。在梅迪纳城附近的河流里,新式水力锻锤 即将投入使用。来自民政学堂的学生们与工匠们在共同改进这台机器。

  这样以来,反倒是他这个领主清闲了下来。他也能有更多时间花在阅读上面 了。

  他从书房里搬出了几乎所有的书籍,深入地阅读它们,派人从教堂请来教士 ,教授他最晦涩的拉丁语和意大利语

  "我差点以为你要立志成为一名主教了。"

  阿维娜私下不满地对他这么说过。而亚历山大的回答,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 性爱。

  当白浊的液体射在女孩的小腹上的时候,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家妹妹觉得书本 比她更有魅力了。

  而今天,当亚历山大坐在半露阳台上的长椅上开始阅读的时候,女孩就裹着 被子,靠在他身上小睡一觉。

  在终于清醒过来之后,阿维娜小心的用手肘支着身子半坐起来,她的小头颅 几乎是挤到亚历山大怀里,看着他手里端着的那本用精细的烫金木头封面装饰的 厚书,当看到那书的封脊上用华丽的花式拉丁语镌刻的书名《论战术》之后,她 有些困惑地看向亚历山大。

  "这是什么?"

  "罗马皇帝,利奥六世的《论战术》。"亚历山大轻轻揉了揉女孩柔软的脑 袋,欣赏着妹妹那越发成熟和韵味的脸庞,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口。

  "你似乎很喜欢那些罗马人的著作。"女孩歪着头往他身上靠了靠,"是在 为战争做准备吗?"

  "是,也不全是。"亚历山大扳过女孩的脸颊,找到她开始喘息的嘴唇,用 力吻上,在轻触中享受着女孩逐渐变得炙热起来的身体给他带来的真正欢愉。

  "这里不好……"女孩的声音毫无说服力,更不用说她自己率先在这轻触甜 吻中逐渐失去了自我,她柔韧的腰肢微微弓起,两条细嫩的手臂攀在亚历山大的 脖子上把他的头拉得更近。

  然而,就在阿维娜因为受不了这种令她难耐的骚扰,嘴里发出还略带稚嫩的 轻吟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从外面响起来,很快他就听到了阿莎和外面人低 低的议论声。片刻后,黑发的女护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大人。"阿莎压低声音,并尽可能不去看那个满脸通红的银发女孩,"不 过的确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您来决定。"

  越过她的肩膀,亚历山大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袍,面无表情的白化病人。

  "特略?"亚历山大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位情报大臣。

  "大人,托莱多的情报。"白化病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嘶哑,"维罗娜女公 爵率领王军主力和两大骑士团,离开王都托莱多,南下救援沦陷的卡拉特拉瓦要 塞。"

  "没有发布征集令?"亚历山大愣了愣。

  "没有,那支军队走的十分匆忙,甚至只携带了少量的补给。"

  短暂的沉默后,年轻的伯爵脸色略微严肃起来:

  "南方的战情,严重到这个程度了?"

  "是的。"情报大臣将一叠册子递到亚历山大手中,"根据王都的消息,和 我们安插在宫廷中的线人,我们大概知道的情况都在这里。"

  亚历山大翻开册子,大致扫了两眼,很快合上:

  "准备召开军事会议,让所有军官全部来城堡的作战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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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迪纳城堡作战室之中,摆着一个简陋的沙盘,这是亚历山大根据记忆,结 合从王都买来的军事地图制成。

  沙盘周围站了一圈的梅迪纳军官,清一色的深红色制服,笔挺整齐。

  奥孚莱依指着沙盘上卡拉特拉瓦要塞的位置说道:

  "四月下旬,魔族女王奥莉卡率领安达卢西亚大军,攻陷卡拉特拉瓦要塞, 情报显示,这支军队人数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上下,同时他们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 两门火炮,用火炮轰开了要塞城墙,占据了城镇地区。"

  "他们没有乘胜追击?"第一旗队的旗队长伊兹梅尔质疑到。

  "没有,从宫廷传出来的情报,攻克要塞后,女王并未乘胜追击,攻陷城市 或要塞,而是分散军队,四处劫掠,烧掉了不少刚种下去的春麦。各要塞守军坚 守不出,等待增援。"

  "大约一周前,维罗娜女公爵率领王军主力与两大骑士团,出征南方,总人 数大约一万五千到两万人,根据速度,目前可能行进至亚雷尔城一带。"

  汇报完成,屋中的军官们都转头看向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心中也有些不安。毕竟这场战争,是女公爵提前向他许诺过的,他 也为此做了不少准备。如果不准备召集贵族参战,那他捞战功的计划,只怕要落 空了。

  他看向在场各位军官:"大家认为,王军的作战思路是什么?他们会怎么打 ?魔族又会如何应对?"

  "王军的作战思路很简单,我认为有二,一是集中兵力,分头击破。"克劳 维尔率先发言,这个希腊骑士对骑兵运用有着颇为独到的见解,"拉丁骑士冲锋 的力量不是魔族骑兵可以抗衡的,此时魔族军队分散,集中力量,用机动性将其 各个击破是合理的做法。二是打给国内的贵族看,让他们觉得,这只是一场小小 的失利,女王依然能在战场上取得一次次胜利,证明改革的有效性。"

  "属下也这样认为。"同为骑兵指挥的精灵,索尔德林点头道,"但相对的 ,魔族骑兵会利用自身的机动性,进行骚扰作战。更重要的是,如果魔族不准备 攻城略地,只是单纯的劫掠财物,那完全可以避开战斗,抢完就跑。"

  "我不认为魔族会单纯的来抢点财物就跑。"炮兵指挥布亚诺操着意大利口 音的伊比利亚语说道,"如果只是抢劫,没必要拉来那两门重炮。能攻陷一座要 塞的重型火炮,至少需要几十头牛来牵拉,还需要在道路上铺设木板,防止陷进 地里。费这么大的力气弄来的火炮,只是为了攻陷一座要塞?至少要把这东西的 价值榨干才对。"

  周围的军官听了也嗡嗡的低声议论起来,沙盘会议要求不严,可以低声交谈 。

  "他们总不会是想把王军一举歼灭吧?"突然,一个年轻军官开玩笑似的说 道。

  随着这番话,偌大的作战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但很快,笑声就 被某种难以言喻的严肃气氛盖了下去。

  几位高级军官不约而同地盯着沙盘的地形,陷入了沉思。

  "王军出征的时候,"亚历山大抬起头,看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情报大臣 ,"带上了多少天的补给?"

  "十天。"白化病人说道,"他们没时间征召民夫运输辎重,剩余的准备就 地进行补给。"

  "卡拉特拉瓦要塞往北基本没什么天险。"奥孚莱依低声说着,棍子在沙盘 上轻轻点着,"要塞基本集中在边境……没有攻击力的战略要地,也就失去了遏 制周边的作用。

  "如果魔族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提前进入境内,烧毁村落,填埋水井,劫掠 补给,让王军无法就地获得军粮和饮水……"

  短暂的沉默后,第二旗队的队长打破了这份沉寂:

  "王军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吧?怎么会……"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亚历山大突然说道,"这不只是一场纯粹的军事战 争,更是一场政治战。女王派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如此匆忙而准备不足的军事 行动……"

  他没有说下去,但在场军官们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暗示。

  "大人……我们怎么办?"奥孚莱依看向亚历山大,眼里露出询问的神色。

  "不怎么办。"亚历山大摸了摸下巴,不管这场战争结果如何,他的目标一 直是不变的,想办法给自己捞点政治功劳。

  "先静观其变吧,多派些信使和斥候,多加观察。给巴塞罗谬去信,让他在 马德里屯一些粮食,以备大军使用,再想办法多买些马来。"

  他长舒一口气:"剩下的,交由上帝来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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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热,干旱,饥饿

  头顶似乎正在投下无数火焰般的太阳悬在空中,散发著刺眼的光芒,干燥蒸 腾的热浪夹带着细沙尘土,如漫天迷雾般把正在行进的队伍包裹在里面。

  维罗娜没有想到,今年的夏季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炎热。

  士兵们脚下的靴子里已经是一片湿泽,麻木的脚趾踩在火烫的道路上已经感 觉不到那种烘烘的炙烤,只有全身的脱力和头晕目眩的疲惫。

  他们从来没觉得身上的装备如此沉重,已经有人脱下厚重的锁子甲挂在长矛 上,哪怕是那些始终穿戴整齐,盔甲鲜明的骑士也有许多人因为忍受不住汗流浃 背的折磨卸下甲胄,甚至敞开厚厚的内袍,试图缓解难以忍受的酷热煎熬。

  骑在马上的女公爵不住地娇喘着,试图缓解那种炎热的气息,只觉得每一口 吸进喉咙的不是空气而是火焰。香汗淋漓,浸湿了骑士铠甲,勾勒出她完美的身 材曲线。

  更糟糕的是补给。

  是的,补给。她没有料到,一场内线行军,竟然会出现缺乏补给的情况。

  由于战事匆忙,王军没来得及征集大量民夫,建立从后方运输粮食的补给线 ,而是选择就地补给,从南方的村庄和城镇中获得食物。

  但是当大军抵达这些村庄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片的废墟,以及空 荡荡的仓库。粮食被一扫而空,水井被填埋,村民被掳掠到南方,什么都没有留 下。

  每一次有村庄出现在视野尽头的时候,都会引起士兵们的一阵欢呼。但当他 们进入村庄后,这种欢呼会立刻被茫然和不安所取代。

  而这种不安,已经开始逐渐扩大。

  显而易见的是,魔族的骑兵已经肆虐过这一带,将所有可能的补给点全部摧 毁了。

  尽管他们随身携带的粮食还算充足,但那些消耗完之后呢?

  第一次的,她已经有些后悔如此匆忙地开战了

  她不止一次试图向后方派出信使,试图联络王都,然而音信全无。这让她有 了一种自己被人捂住耳鼻的恐惧感。

  "大人!"

  那个叫贡萨洛的年轻人催动战马,气喘吁吁地来到女公爵身边,他连人带马 一片湿漉漉的,脸上丝毫没有对自己真知灼见感到庆幸的神色。看着这支如垂死 挣扎的蛇般在戈壁上蠕动的军队,一种大祸临头的畏惧逐渐袭上他的心头。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不该再向卡拉特拉瓦进军了!这样是送死!也 许没等遇到奥莉卡,士兵们的士气就已经崩溃了!"

  "难道我们要现在掉头回去?"维罗娜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不安的神色,"我 们走的太远了!一旦我们掉头,奥莉卡和她精锐的卓尔骑兵从后面追上来,我们 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可我们也绝不能在这等死。奥莉卡一定在某个地方给我们设下了圈套,等 着我们撞进去。"

  贡萨洛还想说什么,但很快看到同样香汗淋漓的安洁莉娜追了上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奥莉卡的决战。"维罗娜有些愤懑地盯着这位女骑士, "让我们的士兵忍受干旱与饥饿的折磨。"

  "大人,别忘了最后决定进军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安洁莉娜翻了翻白眼。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难以忍受这个人了。"也许我们该多派出些斥候,也 许奥莉卡就在我们看不到的附近某个地方,我们只要在还没有因为缺水和饥饿变 得严重之前找到她就可以了。"

  "然后呢?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去寻求一场决战?"贡萨洛已经彻底忘了宫廷 礼节,愤怒地对她说道。

  "侍从,别忘了你不是骑士,更不懂战争,没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安洁莉 娜根本没有理会贡萨洛的话,"只要找到奥莉卡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就会获得胜 利,别忘了她的军队被分散的到处都是,她手上根本没有那么多人,而且围攻要 塞必然会占据她不少的军队,她还要保护从安达卢西亚到前线的补给线。想想! 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可以获得胜利!魔族的冠冕将会成为我们胜利的点缀! 你们都将是为上帝而战的英雄!"

  骑士们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而士兵们更多是从嗓子里挤出喊叫声。而 这声音更让安洁莉娜挑衅似的朝维罗娜笑了笑。

  "我可不想把这份荣耀让给其他人。"

  说完,她催动战马,转身向队伍前方冲去。

  而在大军的后方,一座山谷之中,几名卓尔骑兵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这支蜿蜒 行进的军队。他们马鞍上的刀刃滴着血,在他们脚下,是几个倒在地上的骑兵。

  卓尔队长将那封被血浸湿的信封打开,扫视一眼,旋即冷笑一声:

  "继续盯着。告诉陛下……他们很快就要进圈套了。

  "这一次,我们要全歼卡斯蒂利亚人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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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蒂拉望着内堡下被篝火映照得通红的街道和远处看不到边际的散落火把, 她的心情低沉得就好像这个阴沉的夜晚般,一片暗淡。

  外面的各式淫叫持续到夕阳西下才勉强停止。每一天那些被俘的女人们都会 被拉出来,作为随军娼妓被士兵们轮奸。

  这种行为无时无刻地不在打击着内堡中守军的士气。尤其是看到那些骑士的 下场之后,在这座肮脏潮湿的,缺乏新鲜食物的内堡里面,更是加剧了这种士气 的跌落。

  卡拉特拉瓦骑士团的主力几乎都葬送在了城外,逃进城内的基本都是底层的 军士和农夫。他们多半是附近招募来的士兵,也就是流氓、打手、恶棍等等。

  这些人上了战场是很好的亡命徒,但也随时会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

  每天听着城外女人被奸淫的浪叫,看着城下那些白花花的肉体,几乎每天都 有士兵在墙角看着那些女人打手枪。

  安蒂拉最开始试图严厉地制止这种行为,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了士兵们向她 投射来的,近乎野兽般的视线。

  那些视线中包含着的,被压抑的欲望,让司令官不由地有些胆战心惊。

  最终她不得不狼狈地逃回自己的卧室之中。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行为助长了某种风气,士兵们的行为开始越发大胆起 来。有人暗中偷窥安蒂拉洗澡时的姿态,有士兵下注打赌司令官的身材和奶子的 尺寸。

  这些行为让她越发地恼火起来。最终命令自己的手下处死了几个闹事的最凶 的人,才勉强压了下去。

  但她很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士兵们看向她的眼神中除了淫欲之外, 现在还多出了几分愤怒。

  这让安蒂拉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一旦士兵们被逼出逆反心理,到时候被 威胁的就是她的性命了……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无比怀念蕾菲尔,那个深受她信赖的大姐姐,她的良师 益友。

  只可惜,这位有着浅蓝色长发的美丽女骑士,正被绑在城外的架子上,经受 着永无止境的轮奸。任凭她嗓子喊哑,身体脱水也没有停止。

  只能祈祷王国的援军尽快抵达了……

  她轻轻握住脖子上的十字架,低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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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罗娜用木勺舀起水灌进嗓子,试图以此压抑住胃底翻涌的胃酸,一边打量 着这个位于南方的小村子。

  当他们刚刚看到地平线上的这个村落时,所有人都因为兴奋欢呼起来,可是 随着接近,他们发现这些破烂的建筑与其叫村子,不如叫废墟更加贴切。

  事实上这座位于南方的边境村落也的确快变成了一座废墟,原本不多的几幢 快要倒塌的房子歪歪斜斜的支撑在那里,甚至连那条可怜的被糟蹋得污秽肮脏的 小溪看上去也是半干半湿的向外冒着水泡。

  随军携带的干粮终究是吃完了。她不得不下令让军队在这里暂时休整,以保 持体力。

  她眺望着远方那片似乎在浩淼波动的氤氲中的绵延山脉。在那之后,便是富 裕的安达卢西亚。

  "我们要越过那座山峰么?"她看向身边的向导。

  "不大人,从这里过去,有一条还算好走的山谷。穿过山谷就距离卡拉特拉 瓦要塞不远了。"

  "那样最好。"维罗娜叹了口气,她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

  "但那条山谷也是连接塔霍河谷和南方最重要的要道之一。"贡萨洛喘着粗 气说道,"如果我是奥莉卡,我一定会在那里设下埋伏。"

  看着那座山峰,他低声喃喃自语:"我能感觉得到,她就在那里。"

  "怎么?你什么时候成为先知了?"安洁莉娜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维罗娜不语,沉默地看了一眼聚集在这座废墟中的贵族和军官们,刚要说话 ,然而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上,两个斥候突然穿过前面的队伍疾奔而来,在撞到 两个士兵后他们甚至没有停下的直接驱马冲进了贵族们围拢的这个院子。

  接着在终于被截住战马的士兵阻挡下,两个斥候先后一头栽下战马,瘫在地 上无法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贡萨洛翻身一把抓起一个斥候大声问道。

  "魔族!"斥候喘着粗气说道,"我们看到了一支魔族的车队!他们就向着 山谷那边前进,我们看到了马车和骑兵,还有奥莉卡的旗帜!"

  "山谷那边?"安洁莉娜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在穿过山谷?你确定吗? 他们有发现我们吗?"

  "他们是在穿过山谷,但他们走的很慢。不过有一队卓尔骑兵一直在山谷上 面掩护着他们,可我想他们没发现我们!"

  安洁莉娜的嘴角勾起笑容,有些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火红的头发随风摆动: "能打出女王旗帜的,就算不是她本人,也是她的亲信,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从 背后袭击他们!如果我们运气好甚至可能就此截获车队里的东西!不管是补给还 是重要人物,那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是天赐良机!魔族女王现在就像个叉开 双腿的妓女一样,等着我们狠狠地操死她!"

  这番粗俗的话语顿时引起了一阵欢呼。但欢呼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焦急 地响起:

  "可如果那是个陷阱呢?"贡萨洛焦急地驳斥着女团长,但王军军官们的声 浪和议论让他很快就意识到,饥饿和疲倦已经开始让他们开始失去耐心和理智。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变化的契机,也足够让他们心动。

  "即使是陷阱也比在这里被活活饿死好!"

  这声不知道谁发出的抱怨顿时像瘟疫一样传遍了人群。最开始声音很低,接 着就开始发出不满的大声斥责,他们质问为什么还不前进,又为什么在听到魔族 的消息后不立刻进攻。

  一些暴躁的骑士在同伴的鼓动下,开始拿起武器离开队伍,他们一边用沙哑 的喉咙唱着变调的圣歌,一边招呼着其他伙伴,一时间整个队伍一片混乱,谣言 四起!

  "我们必须进军,不论结果如何否则会发生暴动的!"

  听着那名军官的话,维罗娜看著有些混乱的军队,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她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这支女王倾注了颇多心血的军队,在面对这种情况时 也难免陷入这样的混乱。

  她突然想起了亚历山大,想起了他的那支令行禁止的精锐军队。

  如果是他在这里的话……会怎么做呢?

  时间并没有容许女公爵做出太多的抉择。随着圣地亚哥骑士团团长一声兴奋 的娇吟,她飞身上马,火红的长发随风摇曳,修长的美腿紧绷着,带着那些早已 忍耐不住的士兵奔向远方。

  而紧随其后的,是早已等待许久的圣地亚哥骑士们。她们催动战马,在如雷 的奔腾声之中向前冲去。

  尽管行军十分艰苦,但这支全员女性的骑士团依然保持着面容上的美丽和整 洁。用于饮用的清水中的一半被她们用来清洁身体用了。

  另一边,阿尔坎塔拉骑士团的十字罩袍出现在维罗娜面前。他们从破旧院落 前飞奔而过时,贡萨洛无奈地长叹一声。

  他知道这时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跟随在这些已经把 自己的命运完全交给了上帝的人后面,以对上帝的虔诚和无比的信念为盾牌,去 参加自己这一生中可能是最大的赌博。

  他不再理会维罗娜,只是翻身上马,有些虔诚地吻了吻自己手中的剑柄,纵 马飞驰,紧随其后。

  作为卡拉特拉瓦骑士团的骑士,他要为王国履行自己最后的义务。

  冲在整个队伍最前面的骑士几乎在刚刚进入山谷后,就看到了远处山地的凹 陷处,一队正在缓慢行进的队伍的背影。

  尽管看的并不真切,可那名骑士依然很快就认出了那面飘扬在队伍中间的旗 帜——

  魔族女王奥莉卡的旗帜!

  "杀过去!杀过去!"

  那名骑士发出一声厉吼。而随着他的吼叫,跟随在他后面的骑兵如真正饥渴 的饿狼般从坡地上直泄而下,而在他们的身后,已经开始整队前进的骑士团如两 只伸出的锋利鹰爪般,向着已经因为发现敌人,而惊慌失措的试图奔进山谷的魔 族队伍冲去!

  "当心,乌莱弓箭手!"一个冲在最左翼的阿尔坎塔拉骑士发出一声怪吼, 接着从对面突然呼啸而来的一片箭雨已经封住了他的嘴巴。同时被几支飞箭射中 的马匹让这个骑士的身体直接从马股上倒栽出去,随后就被后面奔驰而来的群马 踩在了松软的沙地之中。

  "杀光他们!"

  随着骑士团团长的一声令下,骑士们立刻重整队形,如旋风一般冲了过去。 而在他们的后方,是无数速度缓慢却重重叠叠的步兵。

  骑士们厚重的盔甲抵挡了那些飞矢,而在一阵如狂潮般的圣歌高颂中,被钢 铁包裹的骑士团就如无坚不摧的一片洪流般冲刷过山谷,直袭那些试图阻挡他们 的魔族骑兵!

  拉丁骑士的冲锋,是哪怕最精锐的卓尔骑兵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的存在。几乎 无法正面对抗的骑士长矛瞬间贯穿了阻挡在面前的一切东西!

  瞬间的冲击带起的如雷闷响霎时响彻整个山谷,不论是车辆,敌人还是正在 奔驰的战马,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时抵抗住这片长矛巨浪的冲击。只一晃间就被贯 穿的护卫队丝毫没有任何抵抗,就被骑士们淹没在钢铁与马蹄之下。

  只被稍微阻滞就继续向前冲击的前锋锐不可当地冲进了山谷,随着魔族车队 的后卫被轻松掠过,他们终于散开队形,冲进了队伍之中!

  "上帝的意志,全军前进!"

  远远看到这一切的维罗娜终于发出了让所有后队期盼已久的命令,随着漫天 烟尘呼啸而起,王国的大军立刻如滚滚浪潮般向着峡谷蜂拥而来!

  而在这片灌木茂盛却干燥异常的坡地对面的山顶上,妖冶的魔族女王无言地 凝视着冲进山谷的卡斯蒂利亚大军。望着那一面面在烟尘中挥舞飘摇的十字旗帜 ,她的嘴角微微弯曲。

  一面旗帜,就轻松地吊住了他们的胃口,这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陛下。"一名将军在她身后恭敬地垂首,"我们要发动进攻吗?"

  "不。"女王摇摇头,"这座谷地太狭窄了,我的士兵必须在宽度有限的战 场上与他们短兵相接,这对我们来说是十分不利的。让他们过去,我们在开阔地 阻击他们。派出弓骑兵,骚扰他们,但别正面交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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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贡萨洛·德·科尔多瓦,15世纪西班牙名将,外号"伟大的贡萨 洛"。在历史上是伊莎贝拉女王的爱将,西班牙大方阵的发明者,在1503年 4月意大利的切里尼奥拉战役中,依托堑壕工事与火枪,以6500人的劣势兵 力击败一万法军,埋葬了称霸一时的瑞士长矛方阵,为西班牙陆军称雄世界打下 了基础。在本作中,由于女公爵维罗娜的存在,贡萨洛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士 侍从。

8

  即将落下的晚间殷红映照在山顶枯涩的灌木上,随着干枝的摇晃投射出一片摇曳的阴影,原本充满绝望气息的戈壁这时出现了令人着迷的美景,尽管充满难言的凄美,但是看着这种美景,贡萨洛只觉得脊背发凉。

  “我们会死在这里的!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瓦罗瓦皱着眉头,惊诧地问道,“我们刚刚取得了一场胜利,他们刚刚已经撤退了!”

  “可你看看那些马车上有什么东西?”贡萨洛猛地翻身下马,用长剑挑起盖在马车上的亚麻布,“沙土,石块,空桶,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陷阱!我们的愚蠢和错误让我们被奥莉卡引进了这个陷阱之中!现在,她只要锁住峡谷,就能锁死我们离开的道路!”

  他用力地指向南方那可怖而令人绝望的景色。灰色的山峰,枯萎的坡地还有几乎彻底和生机绝缘的可怕荒凉,卡斯蒂利亚军队被完全阻隔在了这片可怕的地狱里。

  这里距离卡拉特拉瓦城堡只有不过八公里的距离,但这片无险可守的地方,注定会成为绝佳的围攻场!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队队的卓尔骑兵开始出现在他们的外围,各色的旗帜片片波浪般在那里飘荡着。但他们并不抵近,只是飞快地催动马匹抵近,宛若旋风一般从他们的外围飞快地掠过,射出密集的箭矢,然后立刻掉转马头,在一阵呼啸后再次奔向回路。

  尽管骑弓的威力尚不足以给士兵造成极大的杀伤,但根本轮不到他们松一口气,另一群卓尔骑兵很快就再次如旋风般刮了过来,随着一阵阵扰人心神的尖利嘶叫,又是一阵抛洒的箭雨。

  “必须出击!追上他们!”

  安洁莉娜咬牙切齿地说着,但很快就被维罗娜制止住了。

  “你追不上他们的!骑士们的盔甲太重了!整顿军队,让他们列阵,准备抵御冲击!”

  命令很快被传下去,王军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很快保持了阵型,弓弩手不时地还击。然而想象中的冲击并没有到来,卓尔骑兵们只是远远地骚扰他们,并不靠近。

  “他们在想什么?”维罗娜眼神微凝,眺望着远处的卓尔骑兵,思考着他们的用意。

  这种袭扰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卓尔骑兵终于停止了这仿佛永无止境的袭扰。

  “趁着夜晚的凉爽,一鼓作气往前行军,一天之内就能走到要塞!要塞里面就有粮食!”

  贡萨洛大声地说道,试图鼓舞着手下的士气,但这个说法很快就遭到了安洁莉娜的反对。

  “我的骑士们很疲惫了,必须就地休息一夜!”

  “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扎营?”贡萨洛瞪大了眼睛,“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看看那些士兵!他们已经因为饥饿和疲惫奋战了一整天!看看他们痛苦的模样!这种时候你还想着行军,你作为骑士的仁慈和宽容去哪里了?哦抱歉,我差点忘了你还不是个骑士。”

  面对安洁莉娜的冷嘲热讽,贡萨洛终于无法忍耐地喊出声来:

  “现在是展现仁慈的时候吗?你的仁慈会毁掉整支军队的!”

  “大人。”一名王军的军官舔了舔嘴唇,犹豫片刻对维罗娜低声说道:

  “士兵们没法再行军了,他们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深夜行军的话一定会有士兵掉队的。让他们休整一夜吧。只是一夜,我们把营垒修的坚固一些就好了。”

  看着那名军官眼神中的恳求,又眺望了一下那些疲惫不堪的,瘫倒在地的王军士兵,维罗娜犹豫片刻,恻隐之心终究还是没让她下达强行军的命令

  “就地休整。”她低声说道。

  “胜负已分!”贡萨洛愤怒地大吼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临行前他恶狠狠地扭过头:

  “我们完了!到此为止了!上帝也救不了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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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绕着女公爵的军帐,卡斯蒂利亚军队利用运输物资的木车和现有的材料,在空地上临时建起了一座营地。

  而这个行为,哪怕是站在高处的奥莉卡也颇为吃惊。

  “那个维罗娜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很快,她就从这种思绪中解脱出来。卡斯蒂利亚人犯了错误,对她而言就是绝佳的进攻时机。

  她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年轻人。

  对方身上的衣着与魔族大军完全迥异。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穿着羊毛长袍和宽松的短灯笼裤,脚上穿着红色皮革制成的军靴,缠着腰带。军装鲜艳而靓丽。

  “将军,我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带着你的士兵,为我寻找上风向,点燃那些杂草和枯萎的灌木,让他们的士兵没法安稳地入睡。”

  “明白。”

  带着浓重口音的伊比利亚语从对方口中吐出。他很快就转身离去,片刻后,一群与他着装相似的士兵从马车上卸下了数十个瓦罐,固定在马背上。这支骑兵霎时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母亲,我们已经没有一滴水了。”瓦罗瓦喘着气,对着靠在一块岩石后面的维罗娜说道,“据说已经有人开始杀马喝血,吃肉充饥了。”

  “没了马我们怎么战斗?”维罗娜的声音因为干渴和饥饿而变形。

  “可是这足够解渴,还能填充肚子。”他小心地从身边端来一碗猩红的血水,低声说道:

  “喝吧,母亲,没人会看到的。如果有人看到我会说是我喝的。”

  说着,他用手指沾了点血水涂在自己的嘴唇上,然后把水碗递到了维罗娜面前。

  一阵阵略带腥气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看着那不停荡漾的液体,短暂的犹豫后,痛苦的干渴让女公爵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接过碗,将里面的血水一饮而尽。

  但这并没有解决军队的问题。更糟糕的是,随着入夜,沿着风向飘来的大股浓烟,瞬间接着风势灌进了卡斯蒂利亚军队的营地之中。

  士兵们本就疲惫不堪,此时缺乏饮水和食物,又瞬间被滚滚浓烟包围,剧烈的咳嗽和发痒的嗓子让他们痛苦不堪。

  然而魔族军队并没有准备放过他们,卓尔骑兵们彻夜不眠,带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围绕着营地击鼓吹号,骚扰这些困倦不堪的士兵。

  随着第一缕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号角声终于从魔族大军的营地中响起。随着这声号角,一面面的骷髅旗帜开始移动,万军进发的脚步声响彻天地。

  王军的营地之中,军官们踹着士兵,将这些困倦的家伙从地上揪起来。他们勉强地排列好了阵型,继续朝着南方前进。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支军队,再也无法抵达仅距此八公里的卡拉特拉瓦要塞了。

  就在这支军队开拔的那一刻,一声巨大的,惊天动地的轰鸣之中,一个巨大的火球从远方亮起,旋即,可怖的重物狠狠地砸进了这支疲惫不堪的大军之中!

  “轰!”

  巨大的火球如从天而降般落在离维罗娜不远的地上,随着火星迸溅,一大片带着炙热气息的碎石立刻四处横飞!

  “母亲小心!”瓦罗瓦的声音几乎被巨大的炸裂声掩盖。他一把抓住女公爵的肩膀,几乎是将她从受惊的马背上拖下来般拽到地上。

  被巨大的轰鸣惊到的马匹很快发狂地朝着乱作一团的士兵中冲去,瞬间被撞得人仰马翻的队伍变得更加混乱。

  “大炮!是大炮!他们攻陷要塞时用的大炮!快突围!从峡谷的方向突围!”

  贡萨洛用力地挥舞着双手,但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实在太渺小了,迅速地被湮没在了第二声巨大的轰鸣之中。

  紧随其后的是又一阵呼啸声,随之而来的是瓦罐撞击地面的破碎声。无数瓦罐被远远地透进了卡斯蒂利亚军队之中,破碎的陶片里,黑色的刺鼻液体缓缓淌出。

  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大片划着弯曲的轨迹的火焰从天而降!

  被黑油和火磷包裹的箭矢上燃着火焰。当它们与那些液体接触到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燃烧起来。无数的火焰腾空而起,带起了漫天的浓烟。铺天盖地的火雨几乎是瞬间笼罩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幕无比恐怖,仿佛神话中的地狱降临。拥挤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士兵如同一堆被聚集起来的火把一样,熊熊燃烧起来。

  惨叫声,冲撞声,被践踏者的呻吟,所有的声音都混杂在一起。这时的军阵中已经完全混乱,夜色的昏暗让王军的士兵们甚至无法找到他们的军旗。

  更糟糕的是,他们只能被动地遭受这种可怕的打击,却根本不知道敌人身处何处!

  “轰!”

  又是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巨大的火球再次砸在了耸动的人群中间,伴着被乱石炸得躯体残肢四处乱飞,大片的黑红相间的血浆霎时淋溅到人们的头上。

  随着火箭越来越多,地上原本干枯的灌木开始燃烧起来,大片冒着火焰的灌木在热烘烘的风中随着灌木丛直接向前扑去,冲天令人窒息的黑烟霎时掩盖了早已因为饥渴而变得精疲力尽的王军眼前的道路,他们在火焰中哀号着,在浓烟中扔到武器到处狂奔着,而从浓烟外的射来的如雨箭矢则像可死神投下的道道阴影掠夺着他们的生命。

  维罗娜愣愣地看着在四周奔跑叫喊的士兵,看着他们被投射过来的火球和从山顶射下的箭矢夺去生命,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她的身边。

  她亲眼看着一个亲卫被一块巨大扭曲的碎石砸倒在地,伴着他的身体不住抽搐,完全被砸的变了形的头颅一仰一仰的扭曲几下,终于在奔过的穿着毡靴的几双脚的践踏下,没了声息。

  “冲出去!从那里冲出去!”

  突然间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是贡萨洛,他伸手用力地指向远处。在一阵疾风吹散浓烟的瞬间,可以看到那里聚集了一片离他们最近的乌莱甲兵,他们的弓弦还在颤抖,而已经射过的箭矢却已经掠过贡萨洛的身畔。

  “上帝在指引我们,从那里冲出去!”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挺枪跃马,用力一踹马腹,吃痛的战马立刻疯狂地冲过浓烟,想着那些魔族弓手冲去。

  “跟上!”维罗娜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刀刺在瓦罗瓦身下那匹马的背上。战马在嘶鸣中紧跟着贡萨洛,领着几个亲卫仿佛冲进羊群的猛兽般扑进敌阵!

  在那些乌莱甲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贡萨洛的长矛已经准确的戳穿了迎面敌人的胸膛,甚至有一个骑士的长矛上挑着还在不住挣扎惨叫的敌人!

  贡萨洛的喊声终究是起了作用,吸引了一群正在盲目狂奔的士兵。他们不由自主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如猛然寻找到宣泄口的洪水般,向被几个骑士冲开的缺口疯狂涌去!

  被喊声吸引而来的士兵汇聚成了一片洪流,他们相互拥挤推搡着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疯狂冲击着乌莱甲兵的阵线,很多人在拥挤中被推进了熊熊大火里,他们的身体立刻燃烧起来,一声声的惨叫夹杂在焦糊味道里弥漫人群,直到有人从背后给他们一刀,让他们彻底摆脱这可怕的折磨。

  贡萨洛的身影在浓烟中不时闪现,有时候瓦罗瓦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就要扔下自己了。可是随着喊杀声逐渐低落,和浓烟逐渐稀去,他诧异的发现自己这些人已经离开了最可怕的地方,前面的贡萨洛甚至也可以回头看看自己的是不是跟上来了。

  “逃出来了!”一个骑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他的情绪立刻感染了其他人,一时间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的库喊叫立刻在瓦罗瓦身边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瓦罗瓦才猛地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母亲!我母亲还在军阵之中!”

  他猛地回过头,看着那片恐怖的火海硝烟,发出一声痛苦的呐喊,掉转马头就要向着那个收拢的缺口冲去!

  “别干蠢事!”贡萨洛一声怒吼,就试图抓住他的缰绳,可是却扑了个空。他僵在空中的手指用力攥紧,看着那些和瓦罗瓦一起掉头重新冲向包围圈的骑士,他不住喘息着,回过头看着同样紧紧盯着自己等待命令的其他士兵,看着他们眼中的畏惧和退缩。

  终于,他低沉地一声下达了命令:“我们走。”

  听到他的话,许多人都长出一口气,掉转马头,跟着这个算不上年轻的骑士侍从离开战场。

  ———————————————————————————————————————

  维罗娜被浓烟熏得一片漆黑的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不住流着眼泪,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挥舞着长剑砍杀了多少敌人,或者也许他根本就是在自己胡乱劈砍却没有丝毫结果。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士兵因为痛苦而直接冲向魔族的军队,试图给自己寻一个痛快。也看到一些骑士自发聚集起来,向着魔族发起冲锋,但很快消失在无尽的浓烟之中。

  而在后方,尽管其他王军的士兵们在逐渐压上,但连日来的饥饿,疲倦,让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而就在他们试图冲向那些魔族军队的时候,大军的南方,传来了万军进发的脚步声。

  沉重的步伐响彻山谷,巨魔们那可怖的身躯,出现在了王军士兵们的视野之中。伴随着他们那具有特色的吼叫与腥臭味,大群面目可怖,身穿盔甲的兽人士兵,紧随着巨魔们的脚步冲出。

  那是奥莉卡准备已久的,真正的伏兵与生力军。充分的休息让他们保持了足够的体能,得以在这一刻迎向这群疲惫之师。

  而同一时刻,魔族士兵的欢呼声响彻战场。乌莱甲兵、哥布林、兽人、卓尔骑兵……他们不约而同地放平武器,朝着被围在中间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发起了不可阻挡的冲锋!

  无数包裹着钢铁的身躯与无数双沾着鲜血的武器交织着,化做一个可怖的,吸食生命的巨大漩涡。毫无队形的士兵们这时只能如一堆堆聚拢在一起的蚁群般各自为战。

  奥莉卡冷静地看着那片硝烟战火,看着整片战场的一片混乱。根本分不清敌我的大混战已经把这片原本荒凉的开阔地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间地狱。

  “这里叫什么?”她突然向身后的随从们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陛下。”面面相觑后,一名主母回答道,“这里叫阿拉卡斯。”

  “阿拉卡斯么?好名字。让卓尔骑兵全部出动吧。”女王轻声说道。

  “全部?”统领卓尔骑兵的卓尔精灵愣了一下,而听到这个命令的其他人都不由轻轻抽气。

  他们知道女王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

  “出动。”女王平静地颔首,“让他们出动。决战的时刻,到了!”

  魔族的大军从两侧如滚滚洪流一般,向着被冲开的缺口合拢过来,但是这些奋力阻挡着正试图从缺口里冲出来的敌人的军队,却没想到会有人从背后袭击。

  如旋风般冲回的瓦罗瓦疯狂的挥起佩剑掩杀向那些魔族士兵,在他们的背后突然爆发而来的屠杀霎时打乱了军队的队形。在骑士们的冲击下,被踩踏在脚下和冲撞开的士兵身体四处横飞。

  “进攻!保护公爵!”瓦罗瓦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和他的年龄迥然不同的气魄,并不坚强的身体像要炸裂开般充满力量。一个卓尔骑兵迎面冲来,瓦罗瓦发出一声大喊,在敌人的长矛猛刺的瞬间忽然低下身子,在长矛掠过脑后头盔蹭出的响声中,他的佩剑在两马交错时狠狠割过那个卓尔精灵的肋下!

  惨叫从身后传来,瓦罗瓦并没有看到那个被他几乎割开胸腹的敌人已经被践踏在一片跟随在他身后的沉重马蹄之下,他只是疯狂地挥刀,挥刀,直到看到那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母亲!”

  维罗娜女公爵身上的盔甲已经歪斜了许多,满是血污和灰尘,总是精心打理的头发也凌乱不堪,甚至有一道被劈砍过的醒目残口横着掠过她的前胸。

  但即便如此,这位女公爵的脸上依然维持着贵族与骑士的威严。手中豁了口的长剑用力地挥舞着,不住挥舞中劈砍着冲到近前的敌人。

  “保护公爵!保护……”

  就在这时,一股旋风突然从他身后猛掠而过,长刀砍透了他的肩甲,镶进了他的肩窝。

  然后,随着一抹雪亮的光影忽然从他身边掠过,瓦罗瓦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

  哗啦……

  盆里的冷水淋头浇下,冰冷的刺痛沿着额头上的伤口蔓延开来,让昏迷中的卡斯蒂利亚王国女公爵,维罗娜·阿尔帕依挣扎着,勉强睁开了眼睛

  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摆放着各式刑具的帐篷,厚重的布帘遮盖了外界,房间的顶上垂下一盏吊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

  “我这是……在……”

  记忆涌入大脑,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战败了……该死的……”

  下意识地想挣扎,她才猛地发现,自己此刻的姿势无比屈辱:

  牢房中央竖着一根两人粗的柱子,而她曲线玲珑的美丽身躯被弯成了跪着的姿势,穿着骑士靴甲的修长大腿和纤细小腿被绳子紧紧绑在一起,靠微微张开的,双脚和屁股中间夹着柱根,并被连在地上的两个脚铐紧紧拷住,动弹不得

  两根冰冷的铁链,一根连接了维罗娜的脖子和柱子上方的一个铁环,另一根则连接着她的脖子身后的手铐。两条玉臂被手铐死死锁在身后,动弹不得。

  脖子被金属项圈拴住,任何试图放松下来的,让身体前倾的动作都会拉紧颈后的铁链,压迫喉管造成一阵小小的窒息。因为生怕她挣脱开来,敌人把铁链收得格外短,深深陷到了肉里,白嫩肌肤早就出现了道道的红紫印迹,让维罗娜的腿上和手臂上火辣辣的,又痒又痛

  不仅如此,加上无法变换姿势和紧缚下血液不能顺利流通,她的双腿剧烈地发麻起来,仿佛有无数蚂蚁在上面爬。

  “我们的公爵大人终于醒过来了么?”

  女人戏谑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在高跟鞋的踢踏声中,女人在她的身前稍稍弯下腰来。

  一头紫色的长发披散,前凸后翘的身材几乎要挤爆那件紧身衣,长相美艳而成熟,与发色相同的瞳孔里偷着一股随时能把人的魂魄勾走的美艳。紧身皮衣的下方,是套着黑色丝袜和同色高跟鞋的修长美腿,上方出一抹白皙的大腿嫩肉。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莉丝翠,是女王手下第八努兹的主母,而你,是我的俘虏。”

  “你这……”

  “啪!”

  清脆的耳光,狠狠地落在了维罗娜的脸上,打的女公爵耳朵嗡嗡作响,白皙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伊莉丝翠来到维罗娜面前,用靴子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疼吗?疼就对了,毕竟,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呢。”

  维罗娜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她,咬牙切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伊莉丝翠挑了挑眉毛,轻笑一声,“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她打了个响指,从一旁的桌上端起一杯红酒,火焰般的红色嘴唇凑近杯口,轻抿了一口: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等我改变主意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维罗娜一声不吭地偏过头去

  伊莉丝翠嘴角掠过一抹残忍的笑容,抄起一旁的黑色皮鞭,朝着女公爵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

  皮鞭撕破空气,发出令人胆寒的恐怖声音,粗糙的表面重重抽打在维罗娜裸露的小腹上。

  “呃啊——”

  女公爵瞬间瞪大了眼睛,惨叫出声。

  那个瞬间,她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剧烈的痛楚瞬间沿着鞭痕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神经细胞。

  她咬紧牙关,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啪!啪!啪!”伊莉丝翠挥舞长鞭,如同暴风雨一般,接连不断地抽打着维罗娜娇嫩的肌肤。

  一道又一道血痕在女公爵的身上绽开,触目惊心。她拼命挣扎着,蜷缩起身体,躲避鞭子的攻击,但是厚重的铁链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地面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绝望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鞭笞。

  不知过了多久,伊莉丝翠终于停止了鞭打。维罗娜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女公爵的脸色苍白如纸,全靠着身上的铁链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凶狠的眼神死盯着伊莉丝翠。

  伊莉丝翠扯起嘴角冷笑一声:“继续嘴硬吧,我迟早会让你哭着求饶的。”

  魅魔将手伸进自己的乳沟里,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伸手捏住维罗娜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里面的透明药水全部喝下。

  冰冷粘稠的液体让维罗娜狠狠地打了个冷战,但是很快,一股燥热难耐的感觉自她的小腹蔓延开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维罗娜脸上掠过一丝慌张之色。

  “一点小小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伊莉丝翠拍了拍手,坐到了一张高背椅上,好整以暇地撑着脸颊,欣赏着维罗娜的模样。

  药效发作得极快,维罗娜整张脸顿时泛起潮红,乳头胀痛得难以忍受,下体更是瘙痒难耐甚至能感觉到少许湿润,渴望着被狠狠贯穿填满。

  她不自主地扭动着身子,却无法纾解体内的邪火

  自从她那个阳痿又早泄,又格外爱好男人的丈夫去世之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品尝过男人的滋味了。照顾女儿几乎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事情,为此她可以压下所有的欲望。

  但这一刻,那些被压抑着的欲望,在春药的作用下如同井喷般涌出

  她努力克制着想要抚慰身体的冲动,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可燥热的欲望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愈演愈烈,让她苦不堪言。

  被反绑的手臂僵硬而麻木,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下体的瘙痒来得难以忍受。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空虚感犹如万蚁噬心,她只觉得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溃。她想要伸手下去抚慰自己,却被紧紧绑缚着动弹不得。

  “好了,药效差不多了。”伊莉丝翠走到维罗娜面前,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勾画着她涨大变形的乳头。

  “嗯……啊哈……”女公爵敏感地扭动着身子,乳尖传来的酥痒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唇,吐出淫荡的呻吟。

  “哼哼~”伊莉丝翠勾了勾嘴角低头含住了右边的乳头,舌尖灵活地打着圈逗弄。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揉捏起了左边的乳头。她嘴巴很快嘬得啧啧作响,津液混合着母乳从嘴角溢出。

  “啊啊啊……混蛋……放开我……嗯嗯嗯啊啊啊啊……”尽管拼命抑制着心底的情感,但从未体验过的强烈刺激依然让她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伊莉丝翠根本不加理会,反而加大了吮吸力度,还不停用牙齿轻咬那两颗红肿的肉粒。维罗娜只觉得仿佛有两团火焰在胸前燃烧,整个胸部又麻又痒,似乎有无数电流在其中乱窜。一波又一波汹涌的快感不断袭来,让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腰肢止不住地颤抖。

  维罗娜悲哀地发现,女人可以从精神上负隅顽抗,却无法否认控制自己肉体的感受和自我保护。忍耐快乐比起忍耐痛苦,困难十倍,甚至百倍。

  “啊啊啊啊啊啊——”片刻之后,维罗娜突然尖叫一声,小穴剧烈收缩,整个人身体猛地一凸,一大股温热的爱液猛地自穴中喷薄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哇,真是壮观的高潮呢。”伊莉丝翠戏谑地说道,“怎么样,舒服些了吗?”

  “你……你这……混蛋……别以为……你能……让我屈服……”

  维罗娜喘着气,咬着牙回答道。

  “好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伊莉丝翠轻轻拍了拍手,走到她身后,解开锁链,扯着她脖子上的项圈,走向帐篷的角落。

  那里摆放着一台巨大的三角木马,锋利的棱角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维罗娜踉跄着站起身,只觉得额角渗出了冷汗,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每迈出一步,双腿间的蜜穴都会渗出晶莹的爱液。

  “快点!”伊莉丝翠不耐烦地狠狠踹了她一脚,高跟鞋踹在她的大腿上,强迫女公爵加快了速度。

  三角木马被放低,随后维罗娜被伊莉丝翠随手扛起,丢在了铁木马上!

  身体猛地下坠,维罗娜只感觉体内最脆弱敏感的蜜穴被三角木马的棱角残忍地嵌入,像是一把冰冷的凶器,前所未有的饱胀感和压迫力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直插她的灵魂深处。

  层层叠叠的软肉被挤压摩擦,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金属三角的光滑,蜜穴渗出的爱液让她的双腿不由地打滑。她只能竭尽全力夹紧双腿,试图减轻一些过分的刺激。

  “你这……”

  “看来我们的女公爵阁下很喜欢这东西嘛,怎么,难不成你在你城堡的地下室里,也放了一只三角木马么?”

  伊莉丝翠看着维罗娜那隐忍的模样,勾了勾嘴角: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帮你放松一下吧。”

  说完,她便揍上前伸出手,将维罗娜战栗的双腿掰开至最大,用粗糙的绳索紧紧固定在木马两侧。维罗娜的身体猛地前倾,全身的重量顿时都压在了私处上,木马的棱角几乎要将她的下体活活劈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维罗娜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泪水、口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沿着面颊滴落下来。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分毫。锋利的马背已然嵌入了她娇嫩的肌肤,随着每一次挣扎,只会让更多的蜜液自蜜穴之中渗出,带来灼烧般的疼痛。

  “求求你……住手……求求你……”

  维罗娜无力地哀求着,声音越来越微弱。而伊莉丝翠再次手持长鞭,狠狠一鞭甩在了女公爵高耸的乳房上!

  “呜——!”

  高贵的女公爵再次瞪圆了双眼,拼命挣扎起来。可她的阴唇已经被挤压摩擦得红肿不堪。三角木马的重量此刻全都集中在了她的下体,只要稍稍移动就会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不行,我要去了,我要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啪啪的鞭子声,在一声高亢的尖叫后,维罗娜浑身颤抖着迎来了第二次高潮。爱液从她红肿的蜜穴深处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在长达数十秒的高潮过后,维罗娜脱力地垂下了头颅。

  伊莉丝翠抱着手臂,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本该高高在上的女公爵这副淫荡而下贱的模样:她满脸通红,双眼失神地上翻,舌头伸得老长,涎水不停从嘴角淌下,身体随着高潮的节奏不断痉挛,胸部夸张地起伏着,乳汁飞溅。小腹以下更是一片狼藉,爱液、尿液被磨成了白色的泡沫,彻底混杂在一起,将三角木马染得一塌糊涂。

  “真是……尤物。”她轻轻舔了舔嘴唇,缓缓将木马推向帐篷之外。

  那里,隐约能听到魔族大军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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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特拉瓦要塞的士气,一天比一天来的低落。

  虽然这里粮食充足,也有饮水,但谁都没有料到,不起眼的燃料,会成为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是的,燃料。过去骑士团光顾着往内堡储存粮食,忘记储存煤炭和木柴,结果就是他们现在不得不面对着如山的小麦面粉,却没法烤面包的窘境。

  军士们在内堡中挖地三尺,尽可能地找出所有的木柴,甚至连木制家具和壁画的画框也没有放过,但这些也没能使用多久。

  紧邻着粮山却没法吃到,这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更糟糕的是,城外的攻心战至今也不曾停止。

  被俘的女子们每天都会被拉出来,接受敌军的奸淫,那些浪叫声在瓦解着城中士兵为数不多的士气,而安蒂拉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用语言尽可能地鼓励这些士兵。

  但对这些人渣来说,司令官鼓励的话语,根本不如她窈窕的身姿来的吸引人。

  开始有士兵用她来打手枪,有人悄悄偷窥她洗浴的裸体,被处死的士兵更是激发了他们的叛逆心。

  而这一切,终究随着城外更多魔族军队的到来,而彻底崩溃。

  那些士兵手中举着的,赫然是一面面属于卡斯蒂利亚王国的旗帜。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些士兵中间,很快有更多的三角马车与刑架被推出。

  每一具刑架上面,都紧紧捆缚着一个妙龄女子。她们身上的衣服被剥的干干净净,却偏偏留下了她们独特的部分盔甲。甚至她们身上还留着她们的披风与罩袍,上面绘着骑士团的纹章。

  显而易见,那是在战争中被俘虏的女骑士们。

  作为卡斯蒂利亚王国的重要战力之一,骑士团的高阶女骑士都有着严格的入团要求,美貌,出身和气质都经过严格筛选才能入团,但一旦入团都会担任高级职位,也让这些女骑士平日增添了一份趾高气昂的感觉。

  而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国女骑士,如今绑在了阵前,大概之后也会被当成奴隶来处置吧。

  她们中有些被五花大绑,脱掉内裤绑在三角木马上,身边被士兵用滚烫的蜡油滴在她们丰满的大腿上,享受她们痛苦地挣扎,有的则被掉在架子上,被魔族士兵用肉棒从身后用力抽插着,发出一声声浪荡的淫叫。

  银白的盔甲与曼妙的身体的反差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尤其是她们被绑成一排,俏脸上双目无神,表情崩坏,微张着小嘴吐出舌头,如同母狗一样发出喘息声。她们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粘液,下体的蜜穴和屁眼被抽插的格外红肿。

  被绳子这样紧紧捆成淫荡的模样,还要像游街似的在要塞城下来回走动,这种屈辱与性亢奋带来的刺激让女骑士们几乎想要找地方钻进去。而有些年纪小一些的女骑士,更是在这番凌辱之中,将一丝丝淡黄色的尿液沿着大腿内侧流了下去。

  “这个奶子真大啊,身体也很结实,一看就很耐操。”一个乌莱甲兵从后面抱住一个体格强壮的女骑士,从后面狠狠地插入。女骑士虽然体格强壮,但是整个人被绳子绑住,根本没法挣脱。

  “嘿嘿,再叫啊,你在战场上差点把老子的耳朵给切掉了。现在终于轮到你了吧,让你再得意!”另一个年轻士兵则从后面侵犯着另一个女骑士,一边用力拍打着她的屁股,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放,放开啊,有本事,就,啊啊啊啊!!!”女剑士被干得娇叫连连,连话都说不全。

  而在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骑士则双手被反绑,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件象征骑士身份的罩袍,身体半弓着,被绑在自己的长剑上,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被人从后面按住猛干。

  “啊啊,不行了,求求你们,不要看,我忍不住了,你们这些恶魔,啊啊啊啊啊啊!!!”

  至于一头红发的安洁莉娜,则被剥光衣服,绑在了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铁架上,全身都被紧紧拘束,双手被紧缚,连转头都做不到,只能悲惨地看着自己的下属们被凌辱折磨。

  而在她的大腿内侧,则写着“婊子”“母狗”的字样。

  而随着女公爵维罗娜被推出,而在女公爵身后,一脚踏在她肩头的魔族女王奥莉卡,顿时引发了魔族士兵们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伴随着这些呐喊声,要塞中的守军,却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投降吧,司令官!”

  “是啊,王国的援军都被击溃了,我们坚持抵抗还有什么意义呢?”

  “投降吧……”

  军士们开始鼓噪起来,有人要求开城投降,还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显然对于这支如今毫无士气可言的军队来说,投降,恐怕是唯一的出路了。

  安蒂拉有些呆呆地望着这些交头接耳的,甚至已经开始鼓噪着要开城投降的军士,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为了掩护她进入内堡,如今尚在外面惨遭凌辱的蕾菲尔。

  某种混杂了愧疚,决心,愤怒,叛逆的情绪,最终化为了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

  “不行!我们绝不能投降!”

  “为什么?”几个老资历的军士紧逼了几步,看着安蒂拉和她身后那些漂亮的女骑士们,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如今困守孤城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开城投降算了!”

  “那些骑士用性命掩护我们进入了内堡,难道我们要让他们的牺牲白费吗?”

  终于找到可以驳斥他们的论点的安蒂拉大声说道,可很快就招致了更多的白眼。

  “拜托,大小姐,你忘了他们是自己愚蠢地离开要塞,以卵击石的吗?何况他们还违背了你的命令,难道您真的想要……”

  士兵们没有说下去,但安蒂拉已经感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那……我要怎么做,你们才愿意继续守卫这座内堡?”

  屈服的言论,终究是从这位大小姐口中吐出,身边的女骑士们,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司令官,而下面的士兵们,同样也炸开了锅。

  “只要司令官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奖励大家就可以了吧?只要这样,就算啃带壳的小麦或者黑面包,大家也会鼓起斗志的吧?”

  “绝对不行!”一名女骑士对着提出那个建议的士兵怒目而视,就要拔出腰间的武器,但是对方很快被安蒂拉按了回去。

  美丽的司令官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些眼中仿佛燃烧着性欲的士兵们,轻轻点了点头。

  “好。”

  “小姐!”那名女骑士顿时惊呆了,“您,您怎么能……”

  “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么?”安蒂拉转过头,漂亮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脸蛋上带着决绝的神色,“内堡不会投降,蕾菲尔的牺牲不会白费,而且只要牺牲我一个人就好了……”

  她不再理会如遭雷击的下属,只是缓缓地走向那些士兵们。

  “请大家尽情地使用我的身体,发泄平日里积压的性欲吧!”

  带着哭腔的声音,伴随着司令官的喊声,传了出来。

  第一卷:浴血王朝(9)南!下!

  今年下半年有点事情,所以七月份开始暂时停更到明年的一月份,给各位读者造成不便,万分抱歉(土下座)  ————————————————   王都,托莱多

  自从王军出征之后,伊莎贝拉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寝食不安。

  不过她只是把这些归咎于布尔戈斯贵族议会和国内贵族的喧闹和施压带来的睡眠不良,因此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投身那些繁杂的工作与政务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天,一阵从托莱多城墙方向传来的钟声,打破了城内的宁静。

  那是守卫城墙的哨塔上的骑兵发出的警报,听着那急促甚至是惊慌失措的钟声,让正在处理政务的女王猛地抬起头。

  “出什么事情了?”

  “大概是你的一位朋友来拜访你了。”

  恩里克四世淡然地坐在女王身旁,伴随着卡斯蒂利亚前国王的一声冷笑,化作漆黑的薄雾,瞬间钻进女王的身体之中。

  “让我看看吧,看看你陷入绝望的那个瞬间……你的表情,一定格外的美味……”

  伴随着恩里克的声音,一阵阵呼喊声从城外的方向逐渐滚滚而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民众站在狭窄的街巷里慌乱的相互询问着,那股低沉声浪中夹带的躁动、恐惧、不安和绝望如长了翅膀般在在人们中间掠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看到发生了什么之前,托莱多的市民们已经被一股可怕的气息包围了起来。

  随着一阵马蹄踏过街道的响声,伴着阵阵由远及近的惊呼,几个全身被血污汗水和尘土包裹起来的人驾驭着嘴里不停吐着白沫的战马发狂的向王宫方向奔去!

  沿街的摊子帐篷在这些人的马蹄下被一路蹬翻撞散,可他们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而且人们很快就发现,这些全身血污甚至有几个看上去就象已经被砍成碎片般的可怜骑士的眼睛里一片空洞,能支撑他们不从马上堕下的,只是紧紧抓着缰绳的双手和看上去已经僵硬的双腿。

  “这是怎么了?”一个妇女惊恐的把自己的孩子从街道中间抱起来,看着那些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骑士,她愤怒的向那些人的背影晃了晃拳头,可接着忽然捂住嘴巴低声说,“上帝,那不是阿尔坎塔拉骑士团的骑士么?”

  “骑士老爷不是随着公爵去讨伐魔族了吗?”另一个妇女担忧的走过来问着。

  “是啊,可是这是怎么的了……”抱孩子的妇人呆呆的看着那几个骑士的背影,而听到她这话的人,一时间立刻不安议论起来。

  坏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当那几个骑士掠过狭窄的街道终于来到王宫的时候,几乎大半个托莱多城已经完全沸腾起来!

  人们莫名恐慌的到处奔走,已经因为议论纷纷变得谣言四起的街头巷尾到处充斥着各种可怕甚至荒谬的猜测,一时间王都托莱多完全笼罩在一片迷茫惊慌之中。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和王宫里正在发生的一切相比!

  当那几个被人搀扶下来的骑士挣扎的来到已经听到消息,尽力让自己平静的等待的伊莎贝拉面前时,他们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纷纷倒在地上,甚至有一个人在刚刚喊出一声“女王陛下”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这些追随维罗娜一起征讨魔族的骑士,已经预感到什么的伊莎贝拉手脚冰冷的向前走着,她来到为首那个骑士面前,看着他不住喘息却无法开口的样子,一边把一个侍女递过来的水倒在的他的嘴里,一边声音颤抖的问:

  “告诉我,是不是女公爵……失败了?”

  “是的陛下,上帝……那简直是世界的末日,魔族的大军把那里变成了基督徒的地狱!”骑士痛苦的呻吟,他一边抬着头大口喝着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陷进了他们的圈套,我看到他们大批的倒下,那些骑士和士兵被比我们多的多的魔族士兵屠杀掉了,公爵,公爵……”

  “维罗娜怎么样?!”伊莎贝拉不顾一切的抓住骑士的肩膀用力摇晃,“告诉我,维罗娜·阿尔帕依脱险了!快告诉我!”

  “对不起陛下,我不知道,我们被打散了,那简直是个地狱,到处都是魔族的士兵,到处都是他们射出的箭,他们用大炮轰击我们,还使用火攻……很多骑士都被他们这么卑鄙的杀害了……王军也全军覆没了……”

  “还有谁,还有谁逃出来了?”

  “没有人了!没有人逃出来,所有人都死在那里了!灾难呀,灾难……”

  年轻的骑士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脸颊扭曲,眼神涣散,然后身体慢慢地僵硬下来,接着就摔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这时旁边的人们才注意到,这个骑士的盔甲下方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怖的神色让人触目惊心。

  “天啊……”

  女王的身体轻轻颤抖着,整个人摔倒在王座上,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她也感觉到了全身一阵阵的冰冷。

  没有想象中的残兵败将,只剩下了这么几个落魄的逃亡回来的骑士。王国可用之兵,几乎在一夜之间系数报销。

  可是这种沉默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随着慌乱的脚步声,一阵让他们甚至能感觉到震动的巨大声浪开始逐渐向王宫方向移来。

  看着冲进来满脸苍白惊慌失措的侍从,伊莎贝拉的喉咙微微蠕动一下,轻声问着:“外面是托莱多人吗,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对,外面,外面到处是人!”侍从恐惧得忘记了使用敬语,“好像整个托莱多的人都聚集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会安抚住他们的,我是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突然站了起来,她脸上的时红时白,颤抖的双手握近的拳头把关节绷得一片惨白。

  “在这之前。”她低声命令着身后的侍从,

  “颁布贵族召集令,替我向罗菈德琳写一封信,请她看在王国的份上,派出她的军队,守卫这个王国。再向我的丈夫和女婿去信,请求他们的援助。”

  ———————————————————————————————————————

  亚历山大设想过很多次,这场战争会如何将他卷入其中。他想过可能是公爵派人前来通知,也想过女王的信使带着旗帜和信件进入城堡,命令他召集军队准备出征。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清晨,一个来自托莱多的使者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狂奔而来。他一路冲进了梅迪纳城,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马上翻下身来,嘴里断断续续地大喊着:

  “召集令!贵族召集令!阿拉卡斯战败!女王陛下发布征集令!召集军队前往托莱多勤王参战!”

  有那么一个瞬间,亚历山大以为自己听错了。

  战败了?王国战败了?

  这个消息带来的无数可能性与后果,让他的大脑一阵翻腾。但几乎是同时,他就下定了带领军队出征的决心。

  他需要战争为他带来足够的政治威望和筹码。

  如果在卡斯蒂利亚主力已经战败的前提下,能够想办法在某个局部战场带来一场胜利,对他来说是最划算的事情。

  集结号很快吹响,并随着一座座遍布领地内的传信哨塔,很快绵延至整座领地的每一个角落。所有接受过军事训练的民兵、军团士兵们都能分辨这种号角声代表的意思。

  那是梅迪纳军团的征集令,也是整座领地最严厉的军事律令。一旦命令下达,所有军团士兵、民团骨干,必须立刻赶赴他们的军营,不得延误。

  正在休假中的、请假外出的士兵们,从领地的各个角落,开始向着军营的方向集中。田地里的农夫们丢下手中的农活,跑向农社所在的位置。这些勇敢的士兵们在家中亲人的注视下走出家门,走入军营!

  而当梅迪纳军团的职业战兵们集结到梅迪纳城外的军营时,随军修士佩拉约正站在所有人面前,扯着嗓子喊道:

  “咱们要打仗了!今天伯爵大人收到王都来信,南边魔族又他妈来了!边境要塞沦陷了!女王陛下召集军队,准备南下打仗了!军团士兵从明天起一律销假,不得外出,有什么事情今天之内处理完毕!军团成立这么久,大人好吃好喝养着你们,又大把大把银币发给你们,为的就是这个时候!军律都背过的,畏战的,逃兵的,上了战场统统斩首!到时候别怪大人心狠手辣!解散!”

  “是,遵命!”

  士兵们的吼叫穿透军营的墙壁,传向在城堡中忙碌的亚历山大等人之中。

  整理武器盔甲,准备火药、火炮、拉车的驮马和骑兵的战马,乃至足量的粮食和饮水……这些东西都需要准备。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全部后勤全部丢给这个时代的封建王国,何况像火药这种东西也必须自己准备才能保证质量。

  但好在平日里严格的训练起了作用,虽然没少出现各种的纰漏和小差错,但至少整支军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出征的准备。

  在梅迪纳城堡的卧室里,亚历山大正张开双臂,无言地任凭阿维娜最后一次替他检查身上的盔甲。

  这是一件华丽的四分之三米兰板甲,是埃尔曼佐之战中缴获的战利品。它的前主人已经死在了精灵游骑兵的弯刀之下,盔甲被洗净又调整了尺寸之后,作为亚历山大自己的装备。

  这套盔甲三十多斤,制作精良,因为按照他的身材调整了细节尺寸,所以穿着十分舒服,也没有什么活动不便的情况。独特的设计结构让盔甲能很好地分散重量,不会消耗多少体能。身体部分除了胸甲之外,还有护肩,护臂,护腿等结构,防御十分严密。密不透风的头盔被换成了伊比利亚特色的鱼脊盔,更加便于他指挥作战。

  “其实我都觉得我不用穿这东西。”亚历山大有些无奈地开了口,“真要轮到我上阵的情况,那也差不多完蛋了。”

  阿维娜不语,只是最后一次检查盔甲的缝隙和连接处,随后站起身,仰视着和她面容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

  大滴大滴的眼泪突然就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女孩有些慌乱地低下头,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伸手抱住了冰冷的盔甲。

  仿佛要将体温隔着冰冷的钢铁传递到亚历山大的身体上一样。

  “你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女孩小声地囔囔着。却突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亚历山大稍稍俯身,捧起女孩的脸蛋,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突然猛地抱住她的腰肢,用力的深吻在她微张的嘴唇上。

  柔软而带着芳香的嘴唇让即将出征的战士陶醉。

  亚历山大不记得这是谁的诗句,可怀里女孩略显挣扎却又蕴含无限热情的躯体无疑迸发了这种热情。他用力吻着怀里的女人,用自己身上的清冷的盔甲去感触她喘息中越来越火热的躯体,伸到阿维娜腰后的手有力的揽着柔韧的腰肢挤压到自己的怀里。

  “别担心,我的妹妹。”深吻结束,亚历山大凑到女孩的耳边,轻声说道,“照顾好自己,我不会有事的。上帝的宠儿不会随便死掉,这是上帝的意志。”

  他用近似催眠的声音在女孩耳边低语,随后轻轻松开她。

  “我走了。”他慢慢后退,转身大步向屋外走去。

  推开房门,他忠诚的赦令骑士们正等候在门外。窗外则是士兵们喧嚣的声浪。

  他随手接过头盔,稍稍停顿后转头,朝女孩挥了挥手:

  “等我回来,带着奇迹回来!”

  而当他缓缓走出城堡的时候,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阵欣慰的微笑。

  城堡外的小广场上,一支队伍正站在炎炎烈日中,面对大门默默等待,在他们的面前,一面鹰旗微微倾斜,而在这面旗帜后面,五面同样图案的三角旗标正在风中不停飘摆,发出阵阵呼啦啦的声响。

  总共四个旗队,加上中军护卫和斥候组成一个超编的连队,五百多名士兵,至少已经远远超出封建契约要求提供的军队人数。

  “我的军队……”

  看着在旗帜下这支由五百名士兵组成的军队,亚历山大脸上的微笑不禁逐渐加深。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中世纪的夏日阳光不再那么炙热。而这支人数不多的,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国家的一支军队,以及那面迎风飘扬的鹰旗,,已经注定了这个时代将会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这样也好。

  他走到台阶的最高处,望着下面那些一直在沉默的等待他的士兵,他微微伸出右拳抚在胸口,然后用力向前平伸出去!

  那是标准的罗马军礼,如今已成为梅迪纳军团的标志之一。

  “上帝保佑你们!”一声呐喊从他嘴里呼喊出来!

  “愿上帝保佑!”更大的呐喊如雷般从广场上爆发起来,声音如震天的波涛霎时响彻四周!

  “梅迪纳人!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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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塞罗谬·哥伦布神色紧张地在托莱多城的街道上穿行着。此时这座卡斯蒂利亚的王都,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之中。

  城防军和女王身边的皇室卫队每天都在城市中穿梭,维持着街道的秩序。而每一座城门后面,赫然挤满了想要逃跑出城的平民,哭喊声和吵闹声震天动地。

  麻子脸的商人小心地捂住怀里的钱袋,从人群之中挤了过去。街道上许多店铺都关了门,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一阵打斗和叫骂声。他小心翼翼地握紧了腰间防身的匕首,片刻后里面跑出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个人怀里抱着个袋子。他们身后追出来一个女人,一边追一边大喊:

  “有强盗啊!抓贼啊!我家的救命粮啊……”

  眼看三人跑近面前,巴塞罗谬犹豫了一下,立刻闪到一旁,在那个扛着麻袋的人经过的时候伸出一条腿,将他绊倒在地,随后头也不回地绕开他们,飞速离开。

  走到一座小院,他稍稍松了口气。这里原先是一座废弃粮仓,两层结构,不算破旧也不算结实,从巷口到库房之间两侧是商铺的侧墙,最里端就是粮仓的正门。

  他走到门前,敲了几下门。门开,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放他进了屋子。

  进入仓库二楼,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身影正看着手里的一封信件,看到巴塞罗谬进来,放下东西迎了上去。苍白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

  “王宫那边情况如何?”特略声音嘶哑地问道。

  “很乱,但陛下还能控制住局面。”巴塞罗谬摇摇头,“已经确定的是,陛下有意向莱昂女公爵屈服,之前有人看到信使朝北方去了,应该是去布尔戈斯,那里是罗菈德琳阁下的领地。”

  “布尔戈斯的贵族议会吗。”特略思索片刻,“倒也合理,事到如今,真正能仰仗的也只剩下莱昂公爵的私军了。”

  自从王军战败的消息如火焰一般在王国境内散播开来,而随着女王的召集令,各地贵族都开始征调军队前往王都。从中部的布尔戈斯地区到更北方的阿斯图里亚斯、巴伦西亚、比斯开、莱昂地区,都在召集之列。

  然而这些军队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也指望不上,短时间内依然要仰仗王领的军队。巴利亚多利德地区没什么兵可调,几乎是能征召的兵全部被征召过来了。

  “大人。”巴塞罗谬神色忧虑地说道,“王都能守住么?”

  “取决于陛下有多大的决心。”特略神色淡然,“以及托莱多的城墙有多么坚固。那些城防军的素质很差,但守城么,大差不差。”

  “大人真的要来王都?”巴塞罗谬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虽然受到了亚历山大的重用,也为他打理了不少财产,但巴塞罗谬很清楚,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真正进入亚历山大身边的那个决策圈子之中。

  哪怕他在亚历山大的御前挂了个职位也是如此。这方面来说,那个叫佩拉约的家伙都比他来的强。

  而显然,在伯爵信任和重用的人之中,包括这个令人畏惧的白化病人。

  “不一定,如果来得太早,大概率会被推到前线去当炮灰,到时候就是拿我们的军队换别人的军功。胜了另说,要是以卵击石败了,大人手上的可用之兵损失殆尽……”

  一边说着,白化病人在地图上轻轻移动着手指。这种格外精确的地图在亚历山大手下的高级人员,尤其是士兵手中人手一份。当他苍白的手指移过横贯在两国边界的瓜迪亚河的时候,不由地稍稍眯起了眼睛。

  “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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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塞塔高原的道路并不好走,大片人迹罕至的丘陵和荒地是不平静的温床。疾病、野兽、强盗,足够让任何远行者面临生命危险。

  好在梅迪纳军团并不畏惧这种环境。

  没有野兽和强盗会愚蠢地袭击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而这些生长在梅塞塔高原上的山民对这里的气候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而一旦离开这荒凉的高原,进入肥沃的塔霍河流域,这里的地形就好走的多。

  王国南方的许多村落已经空无一人,在王国大道上挤满了逃难的人群和马车,不时传来妇女和孩童的哭喊。附近城镇紧闭的城门,让难民们本就不富裕的粮食更加雪上加霜。

  粮价上涨到平日里的十倍不止,抢夺财物随处都在发生。尽管如此,人们依然扶老携幼,唯恐落后他人,拼尽全力往北方逃跑。

  只要跑到渡口,找办法渡过塔霍河,就能躲开那些凶恶的魔族骑兵。

  而就在一座荒废的村庄之中,一队军队正在这里休整。

  清一色的暗红色武装衣(布面甲),上面钉着整齐的铆钉,深黑色的长裤和高筒军靴上沾着不少泥土。他们的头顶戴着伊比利亚常见的鱼脊盔,从长矛、刀盾、短戟到火绳枪,各式各样的武器被他们抱在怀里。

  尽管整座村庄空无一人,但他们依然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哪怕各种村民带不动的物品扔的到处都是,也没有人去拾取或者抢劫。

  数十辆运输物资的马车则村子中央,车旁坐着辎重队的士兵,以防有人抢夺军资。几名军法官领着宪兵们四处巡查,随军修士们则抓紧时间,安抚士兵们的情绪。

  梅迪纳军团每行进一段距离,就会进行一次这样的休息,以维持士兵们的体力和士气。

  在村庄里最大的一间屋子之中,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上,一张地图被铺开。几名军官正围在一起,对着地图指指点点。

  相比起士兵们,他们的躯干和手套上则套着半身板甲,军服两侧一排排的扣子紧紧扣在胸甲边缘的扣眼里,仿佛整个人都与盔甲融为一体。他们的头盔上插着色彩格外鲜艳的羽毛,领口贴着烫金的领章。

  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个身穿米兰四分之三板甲的年轻人。身材修长,没戴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现在南方的消息全部中断了。”亚历山大敲了敲手上的地图,“我们不知道敌人的主力在哪里,对王都及周边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抹黑。”

  先前被派进托莱多的情报大臣连消息都传不出来,这让他不得不先减慢行军速度,大量派出哨骑四处侦察。

  “我们得到的消息现在都无法保证真实度。”站在亚历山大身边,一头黑发的行军队长奥孚莱依有些恼火地翻阅着手里钉起来的笔记本,“大多数都互相矛盾,只有一条是众口一词,那就是王军和骑士团被打败了,魔族大军正在到处杀人。”

  “这仗打的……”亚历山大揉了揉眉心,“叫我说点什么好?”

  “大人。”一个声音打断了军官们的思路。转头,一个身材修长的金发精灵男子纵马靠近,娴熟地翻身下马。

  “我的手下在附近转了一圈,抓到了几个正在打劫难民的人。拷问过了,是王军的士兵。”

  亚历山大精神一振:“审问结果如何?”

  “可以确定的结果是,王军与两大骑士团在十三日跨越瓜迪亚河,十九日被魔族的骑兵引入阿拉卡斯地区,陷入包围圈后战败,损失惨重。这些溃兵是在死人堆里装死,二十二日才乘夜逃出来。魔族军队已经跨越瓜迪亚河进入塔霍河流域和王都周边地区,正在四处抢劫。”

  亚历山大脸色阴沉。魔族抢东西他不怎么关心,那边也不是他的领地。战利品越多他们就越没心思拼命。但这也让他的计划难以实施。

  在他的计划里,是准备在南方找一支小股的魔族军队,击溃他们,然后带着人头找个适当的时机,进入群龙无首的王都。这样一来必然能提振士气,也能打出他的威望。

  如果他这个小小的山地伯爵想要在未来的王国之中往上爬,就必须在这场战争里有所建树才行。

  但现在,如果继续前进,他遇到的也许就不是小股部队,而是魔族的主力骑兵。他手上的主力是步兵,骑兵只有不到一百人,一旦野战遇到那些来去如风的卓尔骑兵,必死无疑。

  到时候就不是有所建树的问题了,手上这点家当都可能赔进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很快,一名身穿胸甲的赦令骑士走进了屋子。

  “大人!斥候在南方发现了一支军队!他看到了十字旗,不是魔族的军队!”

  “十字旗?”亚历山大愣了愣。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撞上一支基督教王国的军队。但他很快就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带着几个赦令骑士走出来屋子:

  “带我去看看。他们看上去什么样子?”

  “至少看起来不像是魔族军队,魔族军队不会有那么狼狈。他们看上去像是刚被抢劫过似的。”斥候一边灌着水一边说道。

  很快,地平线上越来越近的一片阴影吸引了亚历山大的注意。而赦令骑士们聚集在亚历山大的身后,组成了一个紧密的楔形阵。

  这些从各个村庄以及其他地方的孤儿训练而来的近卫骑兵,不但精锐而勇敢,战斗意志同样格外高昂。哪怕是面对那支数量远胜他们的军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与之相对的,对面数量远胜他们的军队居然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毫无队形地胡乱拥挤在一起,尽管同样发出听上去充满愤慨的呐喊,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组成队形的举动,直到赦令骑士们靠近,才勉强有几骑骑兵忙乱地绕到队伍前方,与赦令骑士们对峙起来。

  看着那些肮脏杂乱的残破旗帜,亚历山大很快辨认出了属于王军的几面旗帜,以及属于阿尔坎塔拉骑士团的十字旗。至于旗帜下面那些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士兵,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有没有人能说得上话的?”亚历山大纵马靠近他们,“贵族?军官?骑士?”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罩袍破烂,但勉强维持着少许威严的人走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

  “我是阿尔坎塔拉骑士团的骑士,雷蒙德。”骑士试图维持着自己仅存的那点威严,但面对着这些在鹰旗下纪律严明整齐森然的军队,他却觉得自己怎也没法把这威严维持下去,“我想知道我在和哪位贵族说话?”

  “梅迪纳伯爵,亚历山大·安苏雷斯。”亚历山大稍稍颔首,“你们是从阿拉卡斯突围出来的,是吗?愿上帝保佑那些为王国牺牲的殉道者与战士。”

  “……会有更多人为此牺牲的。”骑士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沉寂,“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守卫王国。”亚历山大平静地说道。

  “守卫王国。”骑士那张瘦削的脸颊不由地微微颤抖。他不由地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些逃出来的,满脸疲惫的士兵,看着那些需要被搀扶才能行进的伤员,他的脸上不由地暗淡下来。

  “王国完了,托莱多注定要沦陷了。魔族军队带来了大炮,托莱多的城墙注定会被轰塌。如果我是你,就会尽快想办法去北方,去布尔戈斯或者什么地方都好,离开这里。”

  “……总得有人去做这件事。如果魔族杀过来,大家都得死。”短暂的沉默后,亚历山大摇了摇头。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准备靠军功搞政治投资的吧?只能拿这种场面话稍微掩饰一下。但这话在这些人眼中,倒是产生了不同的效果。

  亚历山大身后的赦令骑士们,不由地露出了一丝骄傲的色彩,昂起头挺起腰身。而那些狼狈的败军之将们面面相觑,纷纷垂下视线。

  “……祝你好运。”骑士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笑似的扭曲笑容,慢慢地带动马缰,从亚历山大身边错过。

  然而亚历山大却稍稍掉转马头,对着那群败军之将喊道:

  “我知道,你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败,也知道有人刚从生死的边际上逃出来。现在,我要去南方打魔族,如果你们还有那么一点作为士兵,作为骑士的荣耀,或者想要洗刷耻辱,想要为同伴报仇,或是守卫王国……

  “那就跟上来。”

  说完,亚历山大平静地拨转战马,朝着那座村庄走去。

  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骑兵,终于,队伍中有士兵开始掉头。他们拾起自己的武器,跟随在那队骑兵缓缓走去。

  看着那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队伍,骑士顿了顿,看向自己身边一个同样狼狈的中年男人:

  “听说那个伯爵死而复生了,是一份上帝的奇迹……这是真的吗?”

  在他旁边的男人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只是稍一夹马腹,转头朝着那支队伍的方向驰去。

  越过那些慢悠悠的步兵,他走到了亚历山大和他的骑兵面前,对着那个立马在鹰旗下的年轻人抬手行礼。

  “卡拉特拉瓦骑士团的贡萨洛·德·科尔多瓦侍从,很荣幸能与您并肩作战,伯爵。”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瞪大了眼睛,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他一番。

  “很好,侍从。”亚历山大伸手与他握了握。

  很高兴与历史上的西班牙第一名将共事——

  他在心底接上了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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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会议继续,不同的是,桌子旁多个了衣衫褴褛的骑士侍从。

  事实证明,这位未来的西班牙名将是个颇有军事天赋的家伙。他很快就利用自己对南方地形的熟悉,在地图上点出了几道魔族可能的行军路线。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里,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以及维罗娜·阿尔帕依这位女公爵的存在,让这个西班牙名将与西班牙大方阵的发明者,时至今日依然是个岌岌无名的骑士侍从。

  “侍从,你的家族和科尔多瓦城有什么联系吗?”亚历山大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我的家族曾经效忠魔族,祖上曾受封科尔多瓦。但是后来家族遭到迫害,我的祖父就逃到了王国境内,效忠于恩里克国王。如今我除了这个姓氏之外,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贡萨洛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对南方——我是说,瓜迪亚河以南,安达卢西亚王国境内的地形熟悉么?”亚历山大的手指在地图上简单比划了几下。

  “我只是有些印象,但那些士兵里应该有从南方逃出来的魔族奴隶,他们肯定知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当他的手指划过那几条代表着河流的线条时,一个有些大胆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缓缓浮现。

  瓜迪亚河是卡斯蒂利亚南方边境上的重要河流。不论是王军溃败的阿拉卡斯或是音讯全无的卡拉特拉瓦要塞,都位于这条河流的南方。

  而哪怕是度过瓜迪亚河之后,也要往北走上一长段距离,才能抵达坐落于塔霍河两岸的王都托莱多。

  这意味着,魔族军队的战线,哪怕从卡拉特拉瓦要塞开始算起,至少都会被拉长到一百三十公里以上。更重要的是,考虑到王国南方恶劣的路况和魔族糟糕的后勤补给能力,这个数字实际上只会更长。

  “我有个大胆的计划。”亚历山大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从埃格拉地区南下,绕开塔霍河谷和莫雷纳山脉,从东南部地区直接进入安达卢西亚境内,去打击他们在瓜迪亚河南岸的整个补给线。”

  “大……大人?”几个军官都愕然地看着他。只有贡萨洛在愕然之后,眼底掠过一丝带着紧张的兴奋:

  “大人,您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冒险吗?”

  “知道。”亚历山大点点头,“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深入完全被魔族占领的地区,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到魔族统治的核心地区去。没人知道这条路线上会发生些什么,更不知道当地人对我们什么态度。

  “但我们不是去和他们打野战的,也不准备去攻城略地。”亚历山大敲了敲地图,“魔族的主力都在前线,广袤的后方不会有多少守备力量,就算有,也必然没那么容易抓到我们。

  “刚刚取得一场大胜的魔族军队大概也不会料到,有支五百人的队伍居然敢深入他们的腹地去烧杀抢掠,去断掉他们的后勤补给。”

  沉默,长久的沉默。而片刻后,军官们面面相觑,眼神里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思索之色。

  这是个很冒险的决定,这意味着他们必须以步兵深入魔族占领的境内,而且很可能出现缺乏补给的情况。

  另一方面,如果不这么做,以这五百人的兵力,很难对魔族大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亚历山大所说的,绕开前线,袭击他们后方的补给线,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可行性?

  渐渐的,他们的眼中,逐渐流露出炙热的神色。

  “魔族的入侵给王国南方带来了可怕的杀戮和洗劫,但现在,我要让这一切重演,不过地方么,要换成魔族自己的土地了。”

  看着军官们眼中炽热的神色,亚历山大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地图上:

  “进军,安达卢西亚!征服的荣耀与财富在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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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南方,卡拉特拉瓦要塞,内堡

  混乱,或者说淫乱,是唯一能概括这座要塞的形容词。

  尽管要塞的外城早已沦陷,但内堡依然在卡斯蒂利亚军队的手中。

  这固然有魔族大军主力转进北方,只留下少量监视部队在城外的因素在,但让那些败军之将能维持士气的唯一理由,就是将身体献给他们的要塞司令官。

  名为安蒂拉的年轻司令官犯了个错误。她轻率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那些士兵们,试图用自己的尊严来提振士气和纪律,但她远远低估了士兵们的体力和欲望。

  作为卡拉特拉瓦骑士团的附属军士,虽然待遇还算良好,但需要严格遵守教义和各种规章制度,其中就包括禁止结婚和嫖娼。

  尽管这种行为屡禁不止,从骑士到军士都没少干过这类事情,但多数时候他们只能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己打飞机来慰藉性欲。

  这个时代愿意参军的,本身就不会是什么善茬良民。罪犯,无业流民,流氓,破产者,罪犯……这也让维持军纪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骑士团主力还在的时候尚能用武力和战利品安抚住这些家伙。但此时,已经没人能限制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们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安蒂拉的房间外依然有士兵在排队,等待着享用贵族少女的身体。

  “求求你们,至少,至少让我休息一下……”

  伴随着一名士兵疯狂的撞击,肉棒在阴道之中抽插,少女哭泣着求饶道,仿佛一个小女孩一样,但这种连绵的哭泣只是增长了士兵的兽欲。

  “司令官,这不公平啊。”一名很有威望的士官笑道,“说好要给大家发泄欲望,对那些还没排上队伍的人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吗?他们还得额外等上好几个小时呢。”

  说完他对着其他士兵喊道:

  “别愣着,把她身上每一个洞都用上,菊穴,嘴巴,双手,双脚,反正女人要让男人射精有的是办法!”

  伴随着士兵们的欢呼声,安蒂拉的哭喊被淹没在失去理智的士兵们的身影之中。

  而当那几位无法忍受这种亵渎行为而主动外出巡视城墙的女骑士们返回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床上,全身上下遍布精液的赤裸少女。她的衣服盔甲被扒的干干净净,下体红肿不堪。

  “大人!”

  “长官!”

  直到女骑士们将她抱进浴室,勉强清洗干净身体,安蒂拉才从昏迷中缓缓醒转过来。

  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抱住最近的那名女骑士,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长官。”女骑士轻轻抚摸着她赤裸的,遍布红痕的脊背,终于问出了那个埋藏在她们心底许久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坚持抵抗?为什么不能……直接投降?”

  当这句话吐出的时候,浴室里一片死寂。安蒂拉在抽泣中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自己曾经无比熟悉,如今无比陌生的下属:

  “投降?我们怎么能……”

  “长官,我们已经不会有援军了。”那名女骑士低声说道,“您也看到了,王军全军覆没了,两大骑士团也被处刑了,连那位女公爵都被俘虏了……就算投降魔族,也是……情有可原吧?大家都饿着肚子,士兵们情绪也很差,随时可能兵变,甚至需要用您的身体来维持士气,不如……”

  “你怎么能……”

  出乎女骑士的意料,一言不发的安蒂拉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不住地发抖。然而当她看向其他下属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双双别开视线的脸庞。

  “长官,您……”

  “别碰我!”

  女孩的尖叫声让女骑士的动作一顿,就这么看着安蒂拉拿起浴巾,裹住她瘦小的身体,裹住那对有些红肿的蓓蕾。

  “不能投降……绝对不能……如果我们投降了,蕾菲尔她……就白白牺牲了……我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

  这样喃喃自语着,安蒂拉勉强支撑着身子,离开了浴室。

  女骑士们无言地看着司令官纤细而瘦弱的背影,复杂的情绪在她们的眼底流转。

  留给安蒂拉休息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天。不到傍晚,就又有士兵堵到司令官的房间门口,想要再次体验司令官那完美的躯体。

  然而挡在安蒂拉房间门口的,是一位跟随她身边的女骑士。

  “司令官今天需要休息,不能再服侍你们了。”

  女骑士口中吐出的话语顿时在士兵们中引起了一阵骚乱。

  “凭什么啊?不是司令官自己同意了吗?我们现在有性欲了怎么不能找她发泄?”

  “就是,你们这帮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能明白我们这些下人的辛苦……”

  士兵们的气势越来越高,在吵闹声中,他们听到的,却是女骑士昂然决绝的话语:

  “如果这样能让你们继续坚守这座要塞的话,那么我也可以吧?我来代替司令官,为你们发泄性欲。”

  说完,伴随着士兵们不可置信和灼热的视线里,女骑士先是解开腰间的武器,随后一点点地褪下盔甲,露出被包裹在长裙之中的,因为长期锻炼而修长坚挺的身体。

  随后,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按耐不住的士兵之中。

  最开始时她尚能保持些许的理智,撑着墙壁,一边忍耐着身下的快感一边顶着涨红的脸颊维持身为骑士的尊严和姿态,紧咬牙关不发出浪叫声。

  但很快,随着几个有经验的老兵用粗糙的手指玩弄她的乳房,她的口中终于开始吐出快感与欲望的声音,淫乱的叫声更加加剧了士兵们的性欲……

  当一墙之隔的安蒂拉从睡梦中醒来,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精液里,衣衫不整,双眼翻白的女骑士……

  这样淫乱的场景,几乎每一天都在发生。终于有一天晚上,一名女骑士无法忍耐这种地狱般的场景,试图翻越城墙到内堡之外,去投降外面的魔族。

  然而她在半路上就被几个巡逻的士兵活捉了——因为发泄了欲望,所以这些士兵勉强还能维持一定的纪律,至少还能安排人手巡逻城墙。

  面对被活捉的那名女骑士,在商量着如何处置对方时,一个老兵提议道:

  “不如把她变成我们的肉便器怎么样?你看,司令官只有一个,加上那个女骑士也只有两个人,根本排不到我们。如果把她做成肉便器,我们不就可以独享她了吗?”

  这个说法很快得到了小队中其他士兵的认可,于是这名女骑士就被戴上了口枷,双臂和上半身被麻绳紧紧捆绑,丢在了小队的宿舍之中。士兵们只要巡逻回来,就能回到宿舍里奸淫她。

  每一天的傍晚,都有无数根属于士兵们的肉棒抽打着女骑士的脸蛋,将精液喷射在她小巧的琼鼻,红润的嘴唇,柔嫩的口腔,乃至紧致的蜜穴与菊穴之中。白浊的液体从里面倒流而出,也没人处理,就这么把她丢在角落里。

  数天之后,仅存的几名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女骑士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士兵们的暴行。愤怒的女骑士们试图惩罚这些士兵,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士兵们的奸淫下,女骑士们的威严与尊严,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已经没什么人愿意听从她们的话语了。

  一场兵变终究还是发生了,其实也没什么波折,女骑士们只是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人数占优的士兵们控制了起来,随后与她们的同伴一样,被绳索紧紧捆绑,扔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地下室里,成为士兵们发泄兽欲的便器。

  事到如今已经没人在乎出城投降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在向着如何奸淫这些女骑士们,如何在她们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

  整座城堡,彻底变成了性欲与淫乱的疯狂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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