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和最近——两个孤独灵魂的爱恨情仇】（10-18）作者：陌辞寒

作者：陌辞寒
　　第十章 第一封信
　　A 面
　　昨天我想了很久她的这句话：在我面前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她应该不是深思熟虑后才这么说的。但就是这句话，让我又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鱼，意识到之前水的存在。
　　是啊，“想到什么”和“想说什么”是不一样的。其他人闲聊时基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能没有特定的目的，也不期待特定的回应。但我的习惯一直是想说什么才说的，我说的每一句话基本都是有目的的，期待特定的回应。所以我和别人说话会很累，所以我才不喜欢和别人说话。
　　而且我好像已经丧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能力了。我习惯了根据对方的理解能力和我对对方的信任程度等等因素，把想到的内容加工成想说的内容。但几乎所有情况，这种加工都是灾难级别的。很多话是因为难以被对方理解而没法说，还有很多话是因为不够信任对方而没法说。
　　对她当然也一样。我不确定她能在多大程度理解我的话，更不确定她是否值得我信任。当然这也不奇怪，我们刚认识几天，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她对我应该也一样。
　　我之前想过和她做朋友，但向来被动的我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而且我不知道她对我的看法，我的任何行为都可能被误解，从而让我们的关系无疾而终。
　　但如果我不主动些，我和她的关系应该会一直止步于普通同学的阶段，她可能很快就交上了其他朋友，然后一起吃饭、学习、玩闹等等。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这样，这次却有一种强烈的不甘心。
　　怎么办呢？
　　交朋友对别人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无非是平时多说说话，多一起做事情，有困难互相帮助，慢慢关系就近了，就可以进行更深入的交流。
　　但对我来说，没有特别的事情一般不和别人说话，习惯一个人做事情，很少有困难需要别人帮助，所以常规的方法好像根本行不通。如果贸然主动，肯定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奇奇怪怪的事，结果适得其反。
　　对了，要不我干脆直接把这些烦恼告诉她吧，如果她排斥就点到为止，也不至于把关系闹僵，如果她愿意也可以给我提些建议，这样应该比较稳妥。
　　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当面说，也许写信是更好的方式。
　　B 面
　　第一节课快马上开始了，他路过我时塞了一封信过来，吓了我一跳，我赶快把信藏到桌堂里。他这是给我写情书吗？不会这么快吧！如果他喜欢我，之前应该不会对我那么冷淡吧。不过也有可能，他大概属于外冷内热的类型，自己不说别人也很难猜得到。
　　但这样我就难办了。虽然我对他有些兴趣，但更像是好奇，完全不想发展什么爱情啊。而且循序渐进也要从朋友开始，等互相了解后再看情况。但如果贸然拒绝了，很可能朋友都没得做了。
　　怎么想一个委婉的方式，让他接受从朋友开始相处呢？“我认为高中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们可以先一起学习互相了解啊。”这话术也太老套了吧……
　　第一节语文课我一直在想这些，都不记得老师讲什么了。下课铃一响我就攥着信来到楼下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信展开：
　　引用
　　你昨天的话让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当面和你说，就写信告诉你吧。
　　可能你也发现了，我不擅长和同学相处，也很少主动交朋友。有时我也羡慕其他同学之间亲近的关系，但感觉离自己很遥远。
　　昨天来学校时，我以为你已经搬出了宿舍，我又想会不会在教室也见不到你了，就好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去问同学，他们会说“我们班根本没有那个女生啊，而且怎么可能有女生住到男生宿舍啊？”，然后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看着我。
　　所以在教室看到你时，我突然很想和你打招呼，确认这不是我的幻想。
　　我想如果不能和你成为朋友，我会很后悔。但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做，你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原来不是情书啊，害得我白兴奋了一节课！看完后我本来应该松口气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失落。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他写的内容。这个家伙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但他愿意和我做朋友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做。我对这个也没有经验啊，过去一周也没有交到朋友，现在同桌吃饭都不叫我了。我和他在这一点确实算是同病相怜了。
　　不过既然他是我的研究对象，就让他自己发挥好了，看上去他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A 面
　　我那么写没问题吧？她会不会认为我精神不正常？本来我想写些更正式的话，但自己看着都感觉别扭，就改成现在这样了。如果没下文了，我就认了吧，也不是只能和她一个人交朋友。我和她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第三节下课后，她突然转身和我说：“看你平时下课也不怎么出去，散散步啊，劳逸结合效果才好。”
　　她居然主动提出和我散步，看来是答应和我做朋友了？
　　路上她小声和我说：“你的信我看了，如果我不主动点，已经沦为你的幻想产物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和我你不用那么拘谨的，你想怎么做都行，老师能放过你我就能放过你。”
　　“那在校外……”
　　“你想什么呢？”
　　“我是说在校外我们也继续是朋友吗？”
　　“朋友还有校内和校外之分吗？”
　　“我之前的朋友基本都是毕业后，甚至不在同一个班级后就不再联系了。”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
　　过了几秒她又说：“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不用有太多顾虑，如果我不舒服会直接告诉你。其实我也不会交朋友，也想不到什么建议。”
　　“好，谢谢你。”
　　“和我你客气什么。”突然她拉住我的手腕跑了起来。我吓了一跳，然后跟着她跑到了操场边。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着嫩绿的草坪很刺眼，操场很大，我的心好像也一下子开阔了。
　　她松开了手，喘了几口气，“是不是运动一下，精神就放松下来了？我的初中老师，就经常和我们说，感觉学习压力大，就去操场跑两圈，身体一运动精神就放松了。”
　　“确实，运动的时候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平时压力大吗？”
　　“我啊，还好吧。初中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后来就好很多了。”
　　快上课了，我们又一起走回教室，路上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印象中第一次有女生拉我的手……软软的触感很难忘。不过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第十一章 属于我的杂物间
　　B 面
　　今天我是不是太主动了，没有吓到他吧。他和我说话也太拘谨了，就像随时有可能被我吃了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说起来这几天我的注意力好像一直在他身上，感觉有些奇怪，明明他在班里也没有多少存在感，除了有时课上出出风头。
　　洗澡时我继续想上午的事情。女卫生间有热水，而且到了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会用了，所以睡前我会来这里洗澡或者擦擦身子，非常方便。
　　当然这里也可以做其他的……上周五的事情过后，我不大敢在床上自慰了，这里就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对门是杂物间，隔壁是锁着的，所以就算发出什么声音也不会被别人听到。但是这里太安全了，安全到让我提不起兴致。毕竟就算不锁门，晚上也不会有人闯进来，而且脚步声距离很远就可以听到。
　　要不，去对门的杂物间？
　　虽然我知道迟早要走出这一步，但还是突然很紧张。
　　初二的时候，我的同桌，我班里唯一的朋友突然转学了。她只在最后一天告诉我，我没有问她原因，可能是赌气吧。临别时她说以后还是会来找我玩的，我等了一个月，却音讯全无。某一个周末，我去找她兴师问罪，却发现她家已经搬走了。听邻居说好像搬去了一个南方的城市，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清楚。
　　那段时间我心情很低落，期中考试也没有考好。老师知道是因为同桌的事情，特意找我聊过，但也只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另外建议我多和别人交朋友。我就想，如果朋友都是这样，随时都可能彻底消失，那我宁愿一个人。我要和别人证明，就算没有朋友我也能过得很好。
　　可是话虽如此，我还是经常难受。
　　某天晚上，我本打算睡下了，听到两个室友商量周末去哪玩，然后居然吵了起来。过了好几分钟，她们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大声说了句“你们烦不烦啊”就冲出了宿舍。
　　一出门我就冷静了下来。她们平时就吵吵闹闹的，为什么我今天这么生气？我知道，她们可以为了周末去哪玩而吵得不可开交，但到了周末，她们还是会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完全忘了之前的争吵。而我周末只能一个人，连个能吵架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突然好想哭，于是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杂物间。屋里其实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闲置的床靠在墙边。我拉开了窗子，晚风吹了进来，很凉快。不知道为什么，我脱掉了睡衣，让风直接吹向自己的身体。
　　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向我袭来，我身体一震。薄纱似的月光下，一个少女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全部，好像把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了。我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才恍然回过神来，穿好睡衣回到宿舍，她们已经睡去了。
　　后来，每当我心情不好时，都会去那个杂物间……
　　这里也有一个杂物间，不同的是，今天我的心情很好。
　　我穿好了衣服，轻轻地走出了卫生间。走廊里没有人，我推开杂物间的门，转过身轻轻把门带上。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照了进来，房间很干净。靠近门口的地上并排放着两个大木箱，里边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稍远处摆着一张有些古朴的四折叠木制屏风，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屏风和窗户之间还有几步距离，窗边有一张长桌，也是古香古色的。我拭了下，桌面很干净，看来经常有人擦。
　　这不像一个杂物间，像什么呢，我一时也想不出。我听说学校里有一些神秘的地方，坊间也流传着一些怪事，甚至灵异事件，以后倒可以多了解一下。
　　天有些冷了，就不开窗子了吧。
　　我把衣服一件件脱掉，整齐地叠好，依次摆在桌面上。我格外喜欢脱衣服的过程，动作慢慢的，就像进行某种仪式。随着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我越来越紧张，身体也有些燥热。脱掉内衣时，我突然想起这里是男生宿舍啊，虽然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过来。对了，房间是有锁的，但刚才我没想到要把门锁上，现在我已经快脱光了……
　　没事的，而且就算有人从走廊往里看，也看不到屏风后面。于是我继续脱掉了内裤。
　　那种久违的感觉又来了，而且可能因为压抑的时间久了，格外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如梦方醒，赶快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杂物间。宿舍里已经熄灯了，声音也小了很多。我也放慢了脚步，几乎没有响声。
　　我回到宿舍后，他还没有睡觉，不知道在下边想干什么。
　　他小声地问“你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听起来有些紧张。他是看我没回来才没睡觉吗？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刚才看了一会儿风景。”我随便敷衍了一下，不过也没有骗他。窗外的景色确实很美，虽然今天没有月光。
　　A 面
　　她拉住我的手奔跑的场景反复从眼前浮现，但我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虽然现在早已不再男女授受不亲，但我和她的关系好像还没有那么亲近，而且她平时也不和男生玩闹。
　　难道她喜欢我？我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然后自己都有点被吓到了。不过女生如果喜欢某个男生，应该会比较害羞吧，而不是像她这样大大咧咧的，拉起我的手就跑。所以这种可能显然也不成立。
　　算了，女生的心事本来就不好猜，说不定她就是为了让我胡思乱想才故意捉弄我的，等我误会了她再来笑话我。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过分了。
　　因为一直想着这些，白天我和她没有更多接触，作业又出奇的多，忙忙碌碌一天又快过去了。
　　我洗漱完上床后看了会儿书，马上熄灯了，往常这个时间她该回来了。对了，我昨天才知道楼里还有女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头。不过肯定有嘛，不然她每天都是去哪洗漱的，她又不是仙女。我发现我想和女生相关的事情智商好像会自动变低，怪不得没有女生喜欢我……
　　已经熄灯十分钟了，她还没回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会晕倒在卫生间吧？那样的话可就没有人会发现了。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敲门问问，如果没有声音就麻烦了。
　　我刚下床，就听到宿舍门开了，她回来了。那就没什么事吧，不过还得问下她，虽然就算她真的不舒服也不一定会说，而且就算说了我应该也没什么办法。突然想到她住男生宿舍，如果身体不舒服很麻烦吧，别人也很难帮忙，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我以后就等她回来后再睡觉吧，毕竟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几个室友都有责任。
　　第十二章 梦之屋中的勇气
　　B 面
　　可能昨天晚上的杂物间之旅打开了我身体的某个开关，今天晚上我又想去了……初中时我是心情不好时才偶尔去的，有一次还被室友发现了，闹得很不愉快，这个以后有时间再讲吧。
　　和昨天一样，我洗漱完小心走进杂物间，要不我称它为“梦之屋”吧，毕竟哪有杂物间里摆屏风的。
　　要不要锁门呢？带上门后我就在想。有了昨天的经历，我的胆子也更大了。如果锁上门，那就算有人过来，甚至想进来，也没有任何危险。我不喜欢绝对的安全，毕竟那意味着不自由。
　　我很快完成了脱衣仪式，想着今天要不要玩些新花样。
　　窗外不远处是另一栋男生宿舍楼，有些窗子透出些许光亮，可能是有同学挑灯写作业。原来已经熄灯了，我感觉才刚刚开始。
　　这个时间，会有人睡不着往窗外看吗？
　　不过就算对面有人看，也看不到我。依然没有月光，窗外的路灯也不是很亮。
　　我靠着旁边的长桌，想着有什么好玩的呢。突然有了主意。
　　长桌和教室里的课桌差不多高。我转过身，在长桌近前站好，想象自己正在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
　　不过这个场景根本不成立啊，如果真有人在教室里不穿衣服，早就被发现了，怎么有机会站起来回答问题……这么不真实的场景，想象也完全没意思好吗。
　　有什么合乎逻辑的场景呢？即使夸张一些也无所谓。
　　有了。每周我们都有一节班会，说是班会，实际上老师没什么事情讲的话就会把它变成才艺展示，哪位同学想表演都可以登上讲台。如果没有人愿意，老师就会点同学上来。我不喜欢这个班会，更怕被点到，因为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展示的才艺。
　　如果某一次班会，老师点到了我。我走上了讲台，望着下边的同学，然后一件件脱掉自己的外衣、衬衣、内衣，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吃惊地看着我？大声起哄？冲上来把衣服披在我的身上？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时，我开口了：这就是我的才艺展示，勇气。
　　是不是有些中二……没错，中二少女就是我啦！
　　想到这里我的下边已经湿润了，看来情景想象果然很好玩呢。以后可以再想想其他的有趣场景。
　　正当我意犹未尽时，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我顿时集中了注意力，是往这边走的吗？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依然没有停下来。不会吧不会吧？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往这边走，对门可是女卫生间啊！
　　难道有男生想趁着熄灯后去女卫生间一探究竟？不过好奇倒也不奇怪，而且他就算进去了也没事，我等他离开就好了，他总不会走进我的梦之屋吧。
　　虽然我试图强力说服自己很安全，但身体还是抖个不停。我又后悔没有把门锁上了……
　　脚步声还在继续靠近，我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强烈。果然，声音停在了女卫生间门前。
　　其实里边也没什么可看的，基本只有一个洗手台和蹲式马桶，用不了一分钟就参观完毕啦。他不会还想在里边方便一下吧，咦，那就有些恶心了……之后我得仔细清理一下。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敲卫生间的门。
　　他是想先判断一下里边有没有人吗？可是如果有人，你就被抓个现形啦。不确定里边有没有人就敢来，你也太大胆……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莫可茗？你在里边吗？”
　　是陌辞寒！他怎么会来？
　　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好几秒，他又敲了几声门。
　　“你在不在里边啊？我是陌辞寒。看你一直没回来。你要是不舒服我去找老师。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啊！”
　　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下麻烦了！我居然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我再不说话，他就会直接进去吧，发现里边没有人，那肯定慌了，然后去找老师。或者他直接去找老师，不管怎样老师都会来，然后我怎么解释啊？
　　不能让他去找老师！
　　我一冲动快步走到了门后，“我在这里，我没事。”
　　他很意外地转过了身，“你吓死我了。这间也是卫生间吗？”
　　这间怎么会是卫生间啊，上边还有窗户呢！
　　“这间是杂物间，我在这里看看风景，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啊，不好意思。”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我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了，差点没站稳。这也太惊险了吧？还好他没有直接开门，不然全都看光了！
　　不过我就在门后，如果他从窗户往里看，借着走廊的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吧？我刚才太紧张了，也没办法判断他的语气有没有异常……
　　我忐忑地穿好了衣服，拿着洗漱用品往回走。我刚才的声音肯定和平时不一样，他会不会听出了什么？我回去他会不会问我什么？就算问你也别在宿舍问啊！
　　进门后，看他已经睡下了，直到我躺下他也没有说什么，还好还好。不过我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A 面
　　又是平淡又忙碌的一天，上上课，写写作业，预习一下，再发发呆，就快过去了。我感觉即使实行了之前的作业削减计划，作业还是多得不像话啊。学生除了上课和写作业，还有其他事情啊，而且这还只是高一，刚开学的第二周！看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今天也没什么心情看书，就早点睡吧。
　　看书时感觉时间很快，没看几页就熄灯了。不看书时时间倒过得慢了，等了半天还不熄灯。
　　正当我想去看表时，终于熄灯了。我刚想合眼，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对了，她今天又没有回来，等等吧。
　　都等十五分钟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昨天她就回来得很晚，还说是去“看风景”。卫生间里哪有风景可看，肯定是骗我，不希望我担心吧。
　　但你今天又这样，别人不可能不担心吧，我还是过去问一下吧。
　　我出了宿舍，向另一头走去。楼里很安静，走廊的灯还亮着。我还是第一次走到这头，果然右手边有个女卫生间。
　　我敲了敲门，里边没有任何声音。可能是她害怕吧，不知道谁来了。我问她在不在里边，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不会吧，真被我猜中了，她真的晕倒了？
　　怎么办？我直接进去不好吧，那就只能去找老师了。
　　我正想往回走，突然背后有人说话，吓了我一跳。原来她在对面这间，这里居然还有两个女卫生间，第一次来我也没仔细看。
　　不过她说这间是杂物间，确实上边还有窗户。不管怎样，既然她没事就好，我还是先回去吧。
　　大晚上的，她在杂物间里做什么？而且声音也有些奇怪。如果身体不舒服，在卫生间里就好吧？还是说杂物间里有椅子可以坐比较舒服？改天我也可以去里边看看。
　　对了，她今天又说是在看风景，也许杂物间的窗子很适合看风景。我们宿舍是朝南的，杂物间是朝北的，看到的风景确实不一样，那就说得通了。
　　不过她这样的话，以后晚上再迟迟不回来怎么办？我去打扰她看风景也不大好吧。但万一她真的出什么事，没人知道就麻烦了啊。
　　算了，如果有下次再想办法吧，困了困了。
　　第十三章 无事发生
　　B 面
　　今天我一静下来就会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到底看没看到啊？梦之屋的玻璃是完全透明的，我当时就在门后，虽然是侧着身。以他的身高和当时的视角，只要他当时往里看，应该就可以看到吧，走廊的灯那么亮……
　　而且他当时很担心我，知道我在里边，应该会下意识地往里看吧。
　　可是他今天和往常完全没什么不同，和我说的话包括语气都没有任何异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他真的看到了，应该不会这么镇定吧？就算他对我没什么兴趣，知道女生的这样一个秘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吧？还是说他特别会演？
　　算了，昨天的细节我也记不清了，怎么想也得不出结论。不过今天就不去梦之屋了，太危险了……
　　A 面
　　今天的课少一些，作业也不多，总算没那么忙碌了。晚自习第一节就把作业和预习都搞定了，那第二节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做些什么呢？可能前两天太忙了，我都没有提前想这个问题，突然闲下来反倒没事情做了……
　　这几天我没想到什么有意思的观点，也没有带闲书到教室来，看来除了学习也做不了什么，除了发呆。
　　对了，今天莫可茗发呆的时间好像明显比之前长，上有些课时甚至心不在焉的。她又连续两天那么晚回来，怎么想也有问题啊。要是今天晚上她还是晚回来，我就仔细问下她吧，如果一直拖着，小病也会变成大病。
　　第二节晚自习还是在学习和发呆中度过的。话说明天又是周五了，又可以自由活动和回家了，感觉这周过得有些快啊。
　　今天她还没有熄灯就早早回来了，看上去也挺精神的，还是我多虑了，今天可以早早睡觉了。
　　第十四章 梦之屋中的生理卫生课
　　A 面
　　周五果然是最快乐的一天，甚至比周末还快乐。等待放假比在假期中还要兴奋啊，可以想各种可以做的事情，虽然到了假期可能反而不想做了。有时人就是这么矛盾，总想着现在没有的东西。
　　今天的自由时间去哪玩呢？上周的书现在我也没什么兴趣看了，那应该就没必要回宿舍了。对了，之前莫可茗说走廊尽头的杂物间很适合看风景，我之前也想着去看看。但它就在女卫生间对面，晚上她就在里边洗漱，我去那不大好吧，说不定还能听到里边的声音……如果正好碰到她出来也有些尴尬。今天下午她总不至于也去看风景吧，正好我趁这个机会看看杂物间里到底什么样。要是没什么意思，我再想想去哪玩。
　　B 面
　　又到周五了，而且马上就到宝贵的自由时间了。四个室友也马上就回家了，但陌辞寒是不是又要回去看书啊。想起上周五的事情，我还是心有余悸，这次一定不要在宿舍做了。
　　对了，还是在梦之屋吧。吃完晚饭保洁也下班了，就算陌辞寒回宿舍，也不会大白天的去那边，所以非常安全。
　　我回到宿舍后，四个室友都已经回家了，空无一人。虽然我还是想在宿舍里，不过还是不要冒险了。而且梦之屋要比我的床大多了，可以想想新的玩法。
　　要不要准备点东西带过去？
　　四下里看了看，除了学习用品就是生活用品，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算了，到那里再自由发挥吧。
　　我先假装去卫生间，随便洗个手，然后出门，看走廊里空无一人，直接溜进梦之屋，带上门，行云流水一般。我只来过两次，就已经把这里当成第二宿舍了。
　　我还是第一次白天来，夕阳西下，照得对面的楼闪着金光，远处的山也依稀可见。我说晚上来这里看风景是假的，不过白天尤其是这个时间，风景还是可以的，虽然我不是来看风景的。
　　我来到了桌旁，却突然发现一件事。现在对面楼里的同学是不是可以看到我？虽然距离不算近，看不清长相，但肯定能看到人，应该也能看出有没有穿衣服。那可不行啊！我之前居然忘了这回事……
　　那就不能在窗前了，屏风后肯定没问题，都挡住了。但这样活动空间又受限了，屏风后没什么东西可以利用，真的全靠想象力吗？
　　要不以后我平时就多想想剧本，现想的话比写作文还难啊！
　　我又环顾了一圈，屏风，两个大木箱（里边基本都是清洁用品），最多再加上门，没了。太难想象了。
　　对了，对面就是卫生间，我也过去找找灵感吧。
　　卫生间里也没啥东西，洗手台、蹲式马桶、一个盆、一个拖把、一个垃圾箱、一个纸篓，没了。
　　话说我突然有点想尿尿了……有了！我盯着地上的盆，突然有了一个好像很糟糕的主意……我把盆拿到梦之屋，然后在那里尿尿，怎么样？
　　是不是有点重口味啊……我看了下那个盆，比较大，也有点脏，是涮拖把的。我用完后仔细洗一下，好像没什么问题，应该还比现在的更干净呢。
　　我一边用水冲着盆，一边想还有没有不这么重口味的主意，果然没想到其他的。
　　算了，就它了！反正今天比较安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玩。
　　我把盆拿到了梦之屋——要不我先临时把它改回杂物间吧——把它放到屏风后。但只是尿尿也没什么意思啊，我折腾半天图啥呢？
　　对了，可以站着尿尿，这样能稍微刺激一点，但还是没有剧本。
　　想了半天，实在没有想到很有创意的，就用一个生理卫生课的吧，虽然哪有这样的生理卫生课啊。
　　上课铃响了，生理卫生课老师走上了讲台。
　　“今天我们讲泌尿系统，简单说泌尿就是把我们体内的有害物质依次通过肾脏、输尿管、膀胱和尿道来排出体外，也就是大家平时经常说的尿尿或者小便。”
　　下边的同学们哄的一下笑了。
　　“同学们不要笑，尿尿可是非常重要的功能，虽然大家容易把它往不好的方面联想，这其实是我们文化上一直以来的偏见。人体的各个器官各司其职，缺了哪个都不行，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尤其是没有文化上的高低贵贱之分。
　　而且因为文化上的因素，很多人对泌尿系统不够了解，尤其是对女性的。比如说，超过一半的男性和为数不少的女性无法区分尿道和阴道。”
　　很多同学又笑了起来，有些女生捂住了脸。
　　“如果大家不信，我可以现场做个调查。
　　有多少男生可以准确区分尿道和阴道，请举手。”
　　班里有大概三十个男生，举手的只有三四个，这比例也太夸张了。
　　“我说的还保守了，拿我们班的情况举例，有将近百分之九十的男性无法区分二者，当然还需要排除一些不好意思举手的同学。
　　下边问女生同样的问题，请举手。”
　　结果举手的女生也不超过十个，还远远达不到一半。老师叹了一口气。
　　“所以大家要仔细学习泌尿系统这节课。尤其是女生，如果尿道和阴道都区分不出来，不只是无知的问题，还可能对身体造成直接的损伤，是很严重的事情。”
　　同学们这回不笑了，都在安静地听着。
　　老师低下头看了会儿课本，皱了下眉。课本上只有一张比较小的侧面图，很多同学都看不明白，不能把它和身体对应上，更不用说区分尿道和阴道了。如果连图都不用，老师直接讲，效果怎样就不用想了。
　　有的同学有些着急了，问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讲啊。
　　“讲的话容易，但让你们都能听懂就难了。要不我回去找找适合的图片，下节课再讲。”
　　很多同学都比较扫兴，明明兴致已经被提得很高了。还有同学小声说可能没有下节生理卫生课了。
　　“那有同学有办法给大家讲清楚尿道和阴道的区别吗？”
　　看来老师也是急不择路了。这时大家也都沉默了，就算自己知道，也很难给别人讲清楚吧，还是这么私密的内容，用词都是问题，怎么好意思讲啊。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尿道和阴道的区别我之前专门了解过，也照着镜子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虽然只用语言依然讲不明白。但是，如果我直接给大家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当着全班的同学和男老师的面展示尿道和阴道……这真的可以吗？
　　但是，我突然被一种不受控制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不管可不可以，至少我可以说出来啊，如果老师不同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我举起了手，老师立即看到了。
　　“莫可茗，你有办法给大家讲清楚吗？”
　　我站了起来。
　　“办法是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你先说说看。
　　“尿道和阴道的区别我之前专门了解过，也照着镜子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是可以明确区分出二者的。只用语言的话我也讲不明白。但是，如果我直接给大家展示，同时再用语言讲解，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听懂。”
　　有些同学露出了惊讶之色，还有不少同学比较疑惑，应该没有听懂。老师也有些吃惊。
　　“你的意思是，给大家看？”
　　“是的，示意图是二维的，而人体是三维的。而最好的理解三维的办法就是直接看实物而不是示意图。为了大家可以更好地理解，我愿意给大家当模特。”
　　这回大家都听明白了，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同学都说支持，老师却依然有疑虑。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是课堂？”
　　“想好了，我认为我可以的。但我有个要求，一会儿我自己来可以吗？”
　　老师终于同意了，让我走上了讲台。
　　（铺垫好长啊……我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桌子在窗边，我在这里脱的话怎么把衣服放过去啊，直接走过去就很可能被对面同学看到。不过我看了下窗外，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天色都有些暗了，对面的同学应该也看不到什么了。）
　　于是我走到桌子前，想象这就是讲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脱外衣。
　　老师和同学都有些疑惑，可能在想为什么要脱外衣呢？不过也好解释，外衣比较长会挡着。
　　我把外衣叠好后摆在了讲桌上，继续脱掉了裤子。因为有讲桌挡着，大家看不到，我走到了讲桌旁。讲台高出地面大概二十厘米，同学们又都坐着，也算居高临下了……
　　然后我脱掉了衬衣，露出了内衣。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淡定了，老师也要前来制止。
　　“既然作为模特，我想还是彻底一些比较好，不然我感觉更不自然……”
　　看来这个理由把大家都说服了。
　　随后我脱掉了衬裤，可爱的内裤也呈现在大家的眼前。男生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有些女生也盯着看，另一些女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就是关键时刻了。我解开了内衣，脱了下来。印象中第一次有这么多双眼同时盯着我看，而且是没穿衣服的身体……当然，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内裤也被我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了。
　　当然这只是开始，要开始讲了。
　　我尽量在讲台上分开双腿，用右手食指尽量把稀疏的阴毛往上梳一梳，这样应该就完全遮不到尿道了吧……然后我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把阴唇尽量分开，那怎么用手指着呢？我只好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把阴唇分开，空出右手。
　　“大家看。我左手食指和中指分开的是阴唇，它之所以叫阴唇，是因为像人的嘴唇，虽然是竖着的。
　　分开阴唇后，下边这个比较大的洞洞，就是阴道口，也可以简称阴道。这里一般是可以容纳一个手指进去的。”
　　说着我尝试把右手食指伸进阴道，只进去一小部分演示下效果。
　　“我们女生来月经的时候，经血就是从这里流出去的。如果以后要做爱、生孩子，也要从这里进出。
　　阴道的上边这里，有一个很小的孔，是尿道口，也可以简称尿道。
　　尿道口很小，是不能容纳手指那么粗的东西进去的，也不容易看清。”
　　我又重新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尽量把尿道两边的阴唇分开。
　　“这样可能稍微清楚一些。大家记住阴道在下边，尿道在上边，阴道大，尿道小，基本就不会弄错了。
　　要想看得更清楚，我还有个办法，大家稍等我一下。”
　　我把教室前边的盆捧到讲台上（就是屋里这个啦），然后我走到盆的后上方，双手恢复刚才的姿势，用力分开阴唇。
　　“因为尿液就是从尿道排出来的，所以我给大家展示一下尿尿的全过程，大家就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尿道的位置了。”
　　我终于不用继续憋尿了，尿液瞬间喷了出来，流进了盆里，声音很大，我稍微有些害怕，但也很开心。虽然剧本很不切实际，但我演的时候还是挺身临其境的，甚至好像看到了面前的众人。用手指分开阴唇时，身体像触电了似的一阵一阵的……要不是实在憋不住尿了，我可能再加点剧情。
　　看来需要再尿一会儿。接下来的就简单了，我先回忆下剧本。
　　大家争先恐后地凑过来看，我也尽量控制着手指让尿液流得更细一些，这样更容易看到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尿液流完了，我取出卫生纸。
　　“女生尿完了后还要注意一点，要从尿道往后，也就是往阴道的方向擦拭，就像这样。如果反过来，从阴道往尿道擦拭，可能把阴道内的细菌带到尿道，甚至导致尿路感染。虽然这样不大好用力，但习惯后就好了。
　　我大概讲完了，大家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有刚才没看清楚的同学，也可以靠近来看。”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我顿时慌了，声音近在耳边，敲的就是杂物间的门！
　　我赶快试图憋住尿，但没有成功。敲门声又响了几声。不是吧，谁会这个时间来这里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敲门声过后，有个声音响起：“里边有人吗？”
　　是陌辞寒！怎么又是他，他大白天的来这里做什么？我还没锁门呢，如果我不说话，他可能直接就进来了，然后就会看到……看到一个女生在他面前站着尿尿……而且没穿衣服！
　　“有人有人！”我急忙说。
　　“你在里边啊！我刚才想来看看风景，但听到里边有流水声，还想着是不是水管裂了……”
　　“这里没有水管啊！我刚才在倒水，现在有些事情，你之后再来看风景可以吗？”
　　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样啊，我先走了啊，实在不好意思。”
　　脚步走远了，我都吓得站不住了，连忙扶住屏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快速把门锁上，用之前准备的手纸擦干净私处的尿液，然后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我看了下地面，还好没有溅到外边，不然还要拖地。
　　稍等片刻后，我听走廊没有声音，快速把盆端到对面卫生间倒掉，然后仔细清洗了好几遍，再放到原位。
　　这一切都处理完了，我才注意到汗水把内衣内裤都浸湿了……头脑也终于恢复了运转。
　　完了完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完全没有听到脚步声，哪有这么吓人的！
　　他是不是连我的台词都听全了？这也太羞耻了吧！那他肯定也知道“流水声”是怎么回事！还什么“水管裂了”？都说了是杂物间，哪有什么水管，故意骗我的吧！
　　这要我怎么见人啊？我宁愿他上次直接进门看到我没穿衣服也不是现在这样啊！上次我还比较好解释，这次让我怎么解释啊？让我死了算了！
　　洗了把脸又过了一会儿后，我稍微冷静下来了。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我没听到他脚步声，应该是被尿尿的声音盖住了，那说明他是在我尿尿时才走过来的。如果没有听到之前的，他应该猜不到我在尿尿。而且他说的是“水管裂了”，而不是“水龙头没关”，那……那他不就是在我尿尿之前就来了！啊啊啊！我又无法冷静了。
　　不对！他问我“里边有人吗？”如果他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就知道我在里边了，那就不用问了啊？除非他是明知故问。
　　那先假设他说的都是实话，我再仔细想想……事情也许是这样的：
　　他之前听我说在这里看风景好，正好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了。在走过来的路上，他突然听到了流水声，然后确定了声音是从杂物间传来的，但不知道有没有人，所以才敲门问，并且怀疑是水管突然裂了。
　　因为“流水声”比较大，他在较远的地方就听到了，所以他之前的脚步声我没听到。而“流水声”一响，就把脚步声盖住了。而且因为他当时还比较远，所以也听不到我说的台词。
　　但即使是这最最理想的情况，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怎么解释“流水声”？
　　我说这里没有水管，那肯定不是水管裂了，而且水管裂了也不会自动恢复。
　　我说是在倒水，当时只是随口说的。什么场景需要倒水，声音还很大？我能想到的只有倒洗脚水了。但杂物间里也没有水源，从哪倒啊？
　　准备两个盆，一个盆装热水，一个盆装凉水，然后兑成温水，这样好像就可以倒水了……但卫生间只有一个盆啊！不对，他不进女卫生间也不知道里边有几个盆！
　　好像真的可以说得通！那我现在只需要洗脚就可以了！
　　还好我穿的是拖鞋，不然这最后一条活路也被堵死了。我赶快把袜子脱了开始洗脚，一着急没控制好水温还把脚给烫了！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咦，有了！就算我说那会儿是在洗脚，但总不能洗到现在吧，都过这么久了。我可以说洗脚时没控制好水温把脚烫了，折腾到现在走路才不会很疼了。这样就全部串起来了！
　　不管了，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这么说，信不信就由他吧。
　　我忍着脚疼走回了宿舍。他应该听到了开门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上去应该要和我说什么。这个时候必须先下手为强。
　　“我刚才在那边洗脚，不小心把脚给烫了，你看！”说着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其实也没有夸张，确实有些疼。
　　“这样啊，怪不得你待了那么久。严不严重，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有些紧张的样子。
　　“应该不严重吧，就是烫红了，大概一晚上就好了。刚才我用凉水冲了一会儿，也不是很疼了。”
　　“那就好。刚才你说在倒水，我还以为是烧开水呢，烧完开水又弄吃的之类，原来是洗脚……”
　　他的想象力比我的还丰富啊，都开始弄吃的了……
　　“杂物间里没有水啊，我也没有烧水壶之类。我是想边洗脚边看风景，结果盆里的热水倒多了。”
　　“了解了，还是你会享受。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啊。”
　　说完他就走了。
　　他真的信了？骗人的吧？还是说他知道我在骗他，也就不计较了。但刚才他关心我倒是真的。而且如果他知道我在里边尿尿，应该不会演得这么像吧？
　　不管了不管了，感觉头又痛了，晚自习我就不去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A 面
　　出去吃饭时，我突然想去热闹的地方了，就在附近的步行街逛了逛。我发现热闹和安静并不一定是对立的。比如我坐在步行街边的石凳上，看着热闹的人群，但感觉这些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就像看另一个世界，反而感觉到安静。
　　天色有些暗了，我突然想到之前想去杂物间看看风景，然后正好回宿舍歇会儿，之后还要上晚自习。
　　上了二楼后我直接往东边走，但突然想到那里是女卫生间，感觉有点心虚，就放轻了脚步。还有几间宿舍就到了，突然传来了流水声。我紧走几步，声音就是从杂物间传来的。现在里边应该没人吧，怎么会有流水声，不会是水管裂了吧！我家有一次水管裂了，等发现时满地都是水，清理了好久。而且这还是二楼，水流到了一楼就更麻烦了。
　　我赶快敲杂物间的门，没人回应，应该没有人。我刚想推门进去，但又一想里边流水声那么大，有可能没听到敲门声吧，就又敲了一次，还大声问了下。有人说话，是莫可茗！
　　她这个时间在里边做什么，也是看风景吗？他说刚才是在倒水，确实流水声没有了。听她的声音有些着急，还说在忙一些事情，那应该没什么大事吧。这里的风景那么好吗，她好像经常来。本来我是想和她错开才选的这个时间，没想到又撞上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还是感觉刚才的流水声很奇怪，像水管突然裂了，声音很大。但既然停了，肯定不是水管裂了。她说是倒水声，为什么需要倒水？如果她把水龙头开大，接到盆里，声音应该差不多，但她说里边没有水管，那就不会有水龙头啊。
　　除非她从别的地方先接了水，然后倒在盆里边，虽然声音不大可能这么大，但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把水倒在盆里做什么？烧水吗？宿舍里不让烧水，所以她去杂物间里烧，就不容易被发现了，这样吗？那也太危险了！不行，一会儿我得好好问问她，过后还要去杂物间仔细看看。
　　等了好久她才回来，不会是烧完水又煮东西吃，吃饱了才回来的吧。刚想问她，她说刚在那边洗脚，还把脚给烫伤了。看上去不像是装的，但应该也不严重。
　　洗脚？对面是卫生间，有热水，她盛一大盆热水和一大盆凉水，然后隔一会儿就把热水倒进凉水盆里，温度就一直合适。盆里水很多，倒水的声音就比较大，也说得通。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是我想多了。我就说她应该不敢用违禁电器，被发现后肯定没办法继续住了。

　　第十五章 没看到的风景
　　B 面
　　上周五的事情让我心神不宁了好几天，但他对我的态度还是没什么变化，看上去他确实认同了我的解释。应该又是我自己想多了，哪有那么严重。
　　一晃这周又到周三了，前两天我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没敢做，现在看起来已经风平浪静了，应该可以继续玩了。
　　不过我回去晚了的话，他会来找我，这个怎么处理呢？虽然我可以锁上门，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还不如不玩。要不我早点去吧，早点回来，他好像熄灯后十多分钟才会来找我，时间是足够的。
　　今天晚上九点四十多我就洗漱完了，那还有三十分钟，足够用了。
　　我照例轻轻地推开屋门，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今天有什么新玩法呢？又忘记提前想了！先脱完再想吧。我刚解开一个扣子，突然感觉不对劲，右边有个人！吓死我了！
　　我差点喊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是陌辞寒。他也很吃惊地盯着我。
　　他就站在桌子旁，我应该一过来就能看到，都怪我刚才在想事情才没注意。
　　“你之前说这里适合看风景，我也来看看，没有打扰你吧……”他很紧张地说。
　　我赶快平复一下心情。
　　“没事啊，都可以看。我刚才没看到你在，吓了一跳……”
　　“那你先看吧，我换个时间再来，不好意思啊。”
　　说着他就往出走。
　　“好，其实一起看也可以……”
　　他还是走掉了。他刚才已经看到我解外衣扣子了！看什么风景需要脱衣服啊！这回彻底暴露了！
　　千算万算还是疏忽了。他是不是故意的？专门在这里等着吓我，太过分了！
　　但刚才他好像也吓了一跳，说话时还很紧张。如果他特意吓我，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难道他只是好奇，过来看风景？
　　那他为什么要慌张地走掉呢？就算他之前完全没发现什么，看到我脱衣服肯定也感觉到不对劲了。然后再联想之前的两次，肯定就能猜到什么。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都栽在他身上！
　　我没心情继续玩了，今天早点回去吧。
　　他已经躺下了，也没有和我说什么。
　　算了，先睡觉吧，明天再仔细想想怎么办。
　　A 面
　　这周前两天学习还是很忙，今天已经是周三了。晚上回来时，我突然又想到莫可茗之前反复提到的杂物间，我还一次都没进去过呢。要不今天我早点去看看，在她洗漱完之前离开就不会影响到她了吧？而且那不是她的专属房间，就算在里边碰面了也没什么，我正好问问她看的到底是什么风景。
　　我早早洗漱完，然后往走廊那头走去。路过女卫生间时，听到里边有水声，那杂物间里肯定没人，我进去看看吧。
　　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两个大木箱，一扇屏风，一张桌子，好像就没了。确实没有水管，也没看到电器。
　　就在窗前看风景吗？
　　看了一会儿，我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前面是一栋类似的宿舍楼，近些的是一条小路和几盏路灯，远些的晚上也看不清楚，反正和我从上铺往外看差不太多。倒是这屏风还比较漂亮，古色古香的，为什么被摆到这了？
　　我突然想到聊斋里是不是有个故事说鬼或者狐狸精能从屏风里钻出来……难道这扇屏风有致幻的能力，能让人看到什么不得了的风景？那也太神奇了吧，反正我感觉不大可能。要不等一会儿她进来了我问问她。
　　我正想着她真的进来了，而且挺快的。我刚想问，但她好像没看到我，只是走到了窗前，然后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突然梦醒了似的，吓了一跳。看上去她不希望旁边有人，我应该是打扰到她了，先回去吧。而且聊了几句后，看她应该恢复正常了。
　　回来后我继续想刚才的怪事。她为什么要脱衣服，睡觉吗？那里也不是宿舍啊？还是说她在梦游，以为自己回宿舍了？但好像一般睡一觉醒来才会梦游吧。她刚才在洗漱，肯定没睡觉，怎么会突然梦游，难道这是特殊体质吗？还是说那扇屏风有这种魔力？
　　灵异的事情我听说过，但我自己从来没遇到过，感觉也不大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先考虑其他可能性吧。
　　解扣子也许不是要睡觉，也可能是热的。刚洗漱完感觉有些热，就解两个扣子透透风，也说得通。她没想到里边会有人，所以就没看到，那突然看到有人肯定会吓一跳。
　　如果是这样，那完全不需要灵异元素啊。
　　但还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那里到底能看到什么特别的风景啊，刚才也没来得及问……算了，以后想起来再问吧。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在窗前待一会儿。我也喜欢一个人看风景，或者说我看过的大部分风景都是我一个人看的，和别人一起看风景的经历才少得可怜。
　　第十六章 这就是我给你看的风景
　　B 面
　　今天我仔细回顾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及之前两次在梦之屋发生的意外。
　　都已经三次被他撞到了，就算他再粗心，也已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吧，然后他只要再留意一下……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对我的秘密了如指掌了，还想继续陪我演戏，那我在他眼中不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傻瓜？不要啊！
　　而且我越来越好奇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啊？知道了多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一直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但是这个怎么问啊？
　　“你知道我的什么秘密了吗？”
　　那谁会承认啊，随便一个“什么秘密？”就把我问住了。
　　我总不能直接把秘密告诉他，然后问他之前知不知道吧……
　　其实我现在也不大害怕他知道了，而且他迟早会知道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太让人抓狂了。
　　要不这样吧，我突然有了一个计划。
　　晚上我早早洗漱完回去了，看他还没有上去。
　　“对了，之前我说杂物间很适合看风景，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如果他已经知道了，那反应不应该这样吧？
　　他跟着我走到了杂物间前，我推开了门，我们一起走了进去。期间我一直观察他的举动，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有不自然的反应。但我没看到什么迹象，他很自然地和我一起走到了窗前。
　　“在这里看吗？”
　　“是啊。现在对面亮着灯，等熄灯了风景会更好看些。”
　　“虽然我们宿舍朝南这里朝北，但晚上好像也看不出太多区别。你是喜欢一个人在晚上看风景吗？”
　　你也太能演了吧，还是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而且这里也没有特别的风景，我怎么回答啊？虽然应付过去还是挺容易的，比如顺着他的话说，喜欢一个人在晚上看风景，而且一个人看的不是风景而是氛围和感觉。
　　但是！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啊，两个人怎么看一个人才能看到的风景？我让他陪我来看什么啊？
　　看着他有些疑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说不定他此时正在窃喜，看我怎么继续圆慌呢！
　　算了，我心一横，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
　　“风景自然是不一样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再说话，看着我就行，直到出了这间屋子，可以吗？”
　　他看上去更疑惑了，点了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说可以看着我，也没让你这样盯着看吧，还离得这么近……你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吧？
　　可是大话我已经说出了口，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以为我不敢吗？我还从来没有服过输呢！
　　我依然面对着他，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用手开始解外衣的扣子。一颗、两颗……我把外衣脱掉了，在旁边桌子上叠好，然后继续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
　　虽然屋里没开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光亮，依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神依然透露出疑惑，而不是震惊，或者兴奋。
　　我现在终于确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是演不出来的。不过我已经开始了，也不会现在就结束。
　　那么既然你真的不知道，我就完整地告诉你吧。
　　先脱裤子还是衬衣呢？
　　我一个人时是一上一下依次脱的，这样更有条理，衣服也更好叠。但直接脱裤子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像现在还不清楚我在做什么。如果先脱衬衣，动作很简单，他也能立即知道我在做什么，之后就容易一些了。
　　算了，既然是完整地展示给你，那就和平时一样吧。
　　我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拉下拉链，一点点脱下裤子。因为牛仔裤很紧，动作不大雅观，而且我一直感觉脱下身要比脱上身羞耻很多。
　　期间我时不时地看向他的眼睛，他依然没有意识到我在做什么吗？他不会以为我是来展示新买的衬衣衬裤吧……就是很普通的款啊。我说这就是给你看的风景，你也不会信吧。
　　终于把裤子脱掉了，我继续把它叠好，重新转过身来。
　　那看起来现在才是真正的挑战，我以为刚才脱裤子时就够尴尬了呢……
　　我缓慢地脱掉了淡黄色的衬衣，露出了可爱风格的粉色吊带背心。因为我的胸比较小，平时都是穿这种吊带，比较舒服。有各种颜色的，主要是浅色系的，有些上边还有可爱的图案。
　　他看到我露出来内衣后终于不淡定了，眼神也从疑惑变成了吃惊，嘴巴也稍微张开了。能看出他想说什么，但可能突然想起我刚才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叠好衬衣后，我又转过身脱掉了衬裤，这样内裤也直接展示给他看了。这是一件比较小的粉色可爱内裤，上边还有一个装饰用的蝴蝶结。
　　褪下衬裤时，我感觉更羞耻了。不只是因为内裤被看到，而且还是这种风格的，他不会笑话我吧？你要是笑了，我和你没完！
　　我抬头直视他时，他没有笑，依然很吃惊，而且脸变得通红，但长出了一口气。
　　他应该认为这就是我要给他看的全部风景了，而且如果我到此为止，也足够说服他了。
　　但是我不可能停下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双手伸到身后，缓慢地解开了吊带，然后一点点地掀了起来，从手臂上脱掉。这样，我的上半身就一览无余了。
　　很明显他被吓到了，嘴长得更大，脸也更红了。
　　转过身叠吊带时，我想着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感觉过了很久，我也越来越期待。
　　我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双眼，双手的拇指伸进了内裤两侧，一点点地，滑下去。
　　完全露出来了。我一收腿，内裤滑到了膝盖处。
　　我没有低下头，一直盯着他，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凝固了。
　　我停了一会儿，因为我感觉内裤滑到膝盖处时是最羞耻的。而且会很紧张，因为双腿一动内裤就会继续滑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状态，但我的下边，水已经溢出来了……
　　我的腿不受控地抖动了一下，内裤滑落到脚踝了。我又等了片刻，才把内裤脱下来，转过身叠好。
　　终于一览无余了，终于给你看到全部风景了。
　　我转过身来，笔直地站在他面前，继续盯着他的眼睛说，“这就是我给你看的风景。”
　　我赢了吗？我一定赢了！我终于不用再猜测他是否已经知道了。我终于不用再一个人提心吊胆地守护这个秘密了。
　　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再注意他的神情。
　　过了良久，我才转过身来，把一件件衣服重新穿好。直到打理整齐后，我们一起走出了梦之屋。
　　“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吗？”
　　他如梦方醒似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啊！”我开玩笑地说。
　　“我知道了你说的风景，但秘密……”
　　对啊，他一直都不知道我的秘密，所以自然不清楚我在说什么。这让我怎么回答啊……我以为我都这么做了，他会彻底明白，没想到还是需要我解释啊……
　　“秘密是什么，你就自己想吧！”
　　原来从始至终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害得我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最后还让你大饱眼福了。你还很无辜地问我秘密是什么，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既然这样，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A 面
　　今天晚上，我的经历像做梦一样，也许有一天我会仔细回忆然后写下来。现在我只想说：她是一个天使。
　　第十七章 不知所措
　　B 面
　　昨天晚上我都做了什么，我已经不敢回忆细节了……我也太冲动了！
　　那以后我要怎么和他相处啊？我们现在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时不时一起聊聊天吃吃饭之类，他就这样把我的身体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是我主动要求他看的！
　　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非常轻浮的女生啊？
　　而且他对女生的了解好像非常少，如果我不和他解释清楚，他肯定会产生很离谱的误解。那么在他的心目中，我的形象……我不敢想了。
　　但我要怎么解释啊？
　　而且他明明是我的研究对象！现在我对他的了解依然少得可怜，他对我的了解却越来越多，怎么会这样？
　　稍微冷静一些后，我想还是先看看他对我的态度转变再做决定吧。如果他变得比之前更冷淡了，那肯定是讨厌我了……
　　A 面
　　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我无数次想象近距离观看女生的身体，她就像天使一样满足了我的渴望。但我们刚认识不久，关系也算不上好，她没必要这样做啊！
　　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梦，那就说得通了，毕竟我最近常梦到她。难道我最近压力太大，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虽然最近确实很忙，有时甚至有些焦头烂额，但也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我听说人在梦里不会看到现实中从来没看过的东西。我现实中没有看过女生的身体，所以按理说不会在梦里看得那么清晰。
　　如果不是梦，那肯定可以找到切实的证据，而且应该不难，我仔细想想。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问她，可是怎么问啊？
　　总不能问“昨天晚上你给我看了什么吗？”吧。她一个“看了什么？”我就没话了。
　　要不今天我再去杂物间看看？但应该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毕竟我之前也去过。
　　突然“风景”两个字浮现在眼前。对了，风景！
　　她之前好几次提到去杂物间看风景，我也去过，但实在没看到什么特别的风景。昨天晚上她脱光了衣服说“这就是我给你看的风景”，也就是说“风景”不是指窗外的风景，而是她自己的身体。这样我关于风景的疑问就解释通了。
　　昨天她问我，“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吗？”而且是在给我看过风景之后。那说明秘密也和风景有关。
　　我又想了想之前几次和杂物间有关的经历。
　　她两次晚回宿舍，第二次我去找她，当时她就在杂物间，而且声音有些紧张，还说自己在看风景。那说明当时她就在里边看自己的身体！
　　上周五我又发现她在杂物间里，当时她还是很紧张，应该是洗脚的时候也没穿衣服！
　　前天晚上她走进杂物间后，解开了一个扣子。她当时以为我不在，正要脱衣服看自己的身体！
　　所以说，她的秘密就是喜欢看自己的身体！
　　不过她那么漂亮，喜欢看自己的身体也挺正常的。但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呢？
　　我突然想到杂物间的门上有窗户，之前如果我从窗户往里看，好像就能看到她的身体。她大概以为我已经看到了，知道了所谓的“风景”是她的身体。之后我还和她说想去杂物间看风景，甚至前天晚上还在里边等着。于是她以为我就是要看她的身体，看不到就会没完没了。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昨天晚上才给我看了她的身体！她的意思可能是“我都给你看了，以后你就别来烦我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太过分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之前真的不知道“风景”是什么，这也太冤枉了！
　　但就算我和她澄清，她会信吗？而且如果她真的信了，自己会特别尴尬吧，那还是不要了。
　　但如果我不澄清，她会怎么看我啊，不会认为我是色鬼吧？
　　我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以后我怎么和她相处呢？她不会不再理我了吧？
　　不过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也未必和实际情况相符，之前我就都猜错了……但我也不好意思问她是不是猜对了。
　　要不还是先看看她对我的态度有没有什么转变吧，然后再看情况处理。如果她真的不理我了，我再想办法和她解释。
　　B 面
　　观察了一上午，他好像在刻意回避我，每次和他有眼神接触时，他都迅速转移了视线。完了！真让我猜中了！
　　但我突然发现，我之前对他的猜测很多都是错的，这次会不会也猜错了？
　　不行，这次不能再那么鲁莽了，我需要想更多办法来验证才行。
　　A 面
　　上午她很自然地和我聊天，好像没有不理我。但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我看到她就会感觉很难为情，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了。
　　这样的话，和我之前的猜测还是有出入。
　　按我之前的逻辑，如果他真的被我搞烦了，直接和我说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真的给我看她的身体啊。那么她可能是看我可怜才满足了我的渴望。
　　这样的话，只要我之后不做过分的事情了，她是不是就会原谅我，然后继续做朋友？
　　感觉和女生相处好累啊……
　　第十八章 柳暗花明
　　B 面
　　要不这样，今天正好周五，我约他去附近走走。如果他不同意，又没有合理的原因，那肯定是讨厌我了。如果他同意了，我也有更多机会观察他的举动，肯定能发现些什么。
　　A 面
　　下午第七节课开始前，她突然出现在我的桌前。
　　“一会儿下课你有空吗，一起出去走走吧。”
　　“好啊。”
　　她约我一起出去！虽然之前我们时不时一起吃饭，但还没有一起出过校门。现在我思维很乱，也想不到她的目的，就由她吧。
　　下课了，我们一起走出了校门。
　　“这附近，你有喜欢去的地方吗？”她突然问我。
　　“我啊，步行街、书店、公园都挺喜欢的。”
　　“那如果你一个人，想去哪呢？”
　　“我一个人啊……我本来是想去公园散散心的。”
　　“散散心，你心情不好吗？”
　　“最近想的事情有些多，比较累吧，突然想放空一下自己。”
　　“要不这样，你就当现在就你一个人，你想去哪我就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这个要求好奇怪，不过我暂时不想分析她的目的了。
　　“可以，但我想去的地方你不一定想去，而且可能会很无聊。”
　　“没事的。”
　　“那就去公园吧，这个时间正好看夕阳。”
　　和她一起走在去公园的路上，我还是不好意思看她，她的身体时不时浮现在我眼前。我突然想到她曾经和我说的话，“在我面前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说”。如果我现在和她说“我在想着你的身体”，她会直接跑开吧。我感觉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
　　认识她后的两周多，发生了好多事情，就像过了很久。有些时候我感觉和她很亲近，有些时候我又感觉很疏远。我和她的相处方式肯定是有问题的，但现在问题就像乱麻似的，想解决好像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正想着，我们到了公园，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有开口。和她一起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手足无措。要不我还是把烦恼告诉她吧，这样我会感觉好受些，也许她也可以提提建议。
　　“我有一些烦恼，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说。”
　　“可以啊。”
　　“因为我很少交朋友，所以我不大清楚怎么和朋友相处。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但和你在一起时，我总会感觉手足无措。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和其他女生相处时也这样吗？”
　　“其他女生吗……我基本没有女生朋友。”
　　“基本没有，那是不是也有一两个？”
　　“初中的时候和一个女生关系比较好，刚开始的时候挺正常的。”
　　“后来就不正常了吗？”
　　“后来我喜欢她了，发生了很多事情，关系确实变得很不正常。”
　　“她拒绝你了吗？”
　　“我和她刚开始是普通朋友，玩得很好。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喜欢她了，她也发现了。她不喜欢我，但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后来，她说可以尝试成为我的女朋友。最后，她说想回到朋友关系，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这样啊……”
　　“后来，我就有些害怕和女生相处了。”
　　“怕重复同样的事情吗？”
　　“有这方面。另外感觉女生很难懂吧，经常猜错，会很累吧。”
　　“可以直接问啊！”
　　“很多事情不方便问吧……”
　　“那你感觉我好懂吗？”
　　“你啊……不怎么好懂。”
　　“比如什么地方不懂呢？”
　　“比如，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很好吗？”
　　“对啊，从来没有女生对我这么好。”
　　“我怎么不记得……”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啊……对了，你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吗？”
　　“我应该知道了吧。”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面洒满金光。
　　B 面
　　在公园里他和我聊聊很多，好像第一次和我敞开了心扉。原来想知道什么的话，直接问他就可以了，他基本什么都会回答！
　　不知道他只对我这样还是对谁都这样……
　　他说我对他很好，还提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啊，让他那么仔细地把我身体看了个遍，能不好吗？
　　他说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之前在梦之屋做的事情他应该都猜到了吧。但他没有讨厌我，说明不排斥我的爱好！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怕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