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阙】(14-18)作者:不吃蛋炒饭

送交者: 留立 [★★★声望勋衔13★★★] 于 2025-06-17 10:14 已读13305次 3赞 大字阅读 繁体
           【齐天阙】(14-15)

作者:不吃蛋炒饭 2025/06/17 发布于 sis001 字数:7876

  第十四章蛇毒

  赢莹的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缓缓上浮。剧烈的头痛让她秀眉紧蹙,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景象模糊不清,脑中一片混沌,仿佛被强行塞入了许多陌生的碎片。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却感觉身体被一条坚实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一惊之下,她猛地偏头,一张俊美非凡、带着些许稚气的年轻脸庞映入她朦胧的视线。

  “是他……” 混乱的记忆碎片中,关于这张脸的信息瞬间涌了上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和……归属感?剧烈的头痛再次袭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擡手按住额角。

  待那阵撕裂般的痛楚稍缓,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底。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看着他颈间那枚与自己吊坠同源的半心项链,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古朴的戒指,一种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依恋:

  “相……相公?”

  姜青麟也被赢莹的动作和声音惊醒。他同样头痛欲裂,仿佛宿醉未醒。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视线聚焦,看清了怀中女子绝美的容颜和她眼中那份复杂难辨的情愫。与此同时,一股同样源自识海深处的强烈认知瞬间占据了他的心神,看着她颈间的半心项链,感受着指间戒指的微凉,一个称呼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娘……娘子?”

  赢莹听到这声呼唤,心中最后一丝源于陌生感的疑虑仿佛被瞬间抚平。那植入的、关于“夫妻”的深刻认知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残存的理智。

  瀑布的轰鸣是唯一的背景音。潮湿的草地上,劫后余生的两人相拥着,头痛未消,眼神迷茫又带着被强行赋予的羁绊。那两枚戒指和半心项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不可查的幽光。

  姜青麟扶着额头坐起身,剧烈的头痛如同钝器敲击,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神经。他努力回想,脑中却一片混沌,仿佛蒙着厚厚的浓雾。唯有关于身边这位女子的记忆碎片清晰浮现——相识、相知、相爱、共拜天地……温馨而笃定。然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姓名来历、身处何地、因何至此,皆如指间流沙,消散无踪。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看向身旁同样揉着额角的赢莹:“莹儿,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赢莹擡起迷茫的眼眸,那如寒潭映月般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困惑与依赖,她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初醒的微哑:“相公,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感觉无比怪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这段被强行赋予的亲密过往。

  赢莹试图起身,脚刚沾地,一股钻心的剧痛猛地从脚踝窜起,痛呼尚未出口,整个人便失重般向前软倒!

  “莹儿!”姜青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揽入怀中。温香软玉满怀,一股强烈的保护欲自心底油然而生,这感觉如此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脚……好痛。”赢莹秀眉紧蹙,冷汗瞬间沁湿了鬓角。她试探地碰了碰脚踝,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姜青麟眉头紧锁,将她小心搀扶到旁边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坐下。他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伸手去解她湿透的绣鞋罗袜。

  “你……”赢莹身体本能地一僵,一股强烈的羞赧和抗拒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姜青麟温暖而坚定的大手轻轻握住脚腕。肌肤相触的瞬间,那陌生的抗拒感让她指尖微颤。

  “别怕,莹儿,”姜青麟擡头,迎上她带着一丝慌乱的眼眸,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让我看看伤得如何。” 他眼神清澈坦荡,驱散了她心头些许不安。

  湿漉漉的罗袜褪下,露出一只纤巧玲珑的玉足,肌肤细腻如初雪凝脂,未染蔻丹的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色。然而,脚踝处一片刺目的红肿破坏了这份完美,高高隆起,触之滚烫。

  “是崴伤了,得把淤血揉开,不然更麻烦。”姜青麟沉声道。他一手稳住她的脚腕,另一手拇指带着适中的力道,精准地按压在红肿的穴位上。

  “嗯……”赢莹痛得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那陌生的触碰感让她浑身不自在,脚趾都蜷缩起来。就在此时,两人颈间的半心项链同时掠过一道极其微弱的、旁人难以察觉的柔光。

  一股奇异的“熟悉感”瞬间涌入姜青麟脑海,他脱口而出:“莹儿,我怎么觉得……以前也常这样帮你揉脚?” 这感觉来得突兀,却无比真实。

  赢莹闻言也是一怔。项链微光拂过心间,一段模糊却温馨的画面碎片闪现——似乎是在某个温暖的房间里,自己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撒娇般地把脚伸到他怀里……画面朦胧,看不清细节,却带着一种甜蜜的亲昵感。这“记忆”让她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方才的抗拒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回忆”冲淡了几分,只剩羞赧难当,低低应了一声:“嗯……”

  姜青麟专注于手上的力道,揉捏推拿,手法竟似无师自通。红肿在他手下渐渐消褪,皮肤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他这才松了口气,又仔细为她穿好鞋袜。赢莹看着他专注而温柔的动作,那份被植入的“妻子”身份带来的依赖和甜蜜感再次占据了上风,心中暖流涌动。在这个时代,一个男子肯如此屈身照料女子的脚伤,实属不易。

  “好了,暂时别用力。”姜青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只觉浑身湿冷黏腻,难受得紧。再看赢莹,素白衣裙紧贴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更显狼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找个避风干燥的地方,把衣裳烘干,你也需要休息。”

  赢莹乖巧点头。却见姜青麟已在她面前背转身,微微蹲下:“上来,我背你走。脚伤没好,别逞强。”

  赢莹看着他宽阔的背脊,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俯身趴了上去。姜青麟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手掌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浑圆挺翘的臀峰边缘。

  “唔!”一股极其强烈的陌生感和抗拒感如同电流般窜遍赢莹全身,让她身体瞬间僵硬,几乎要跳下来!这感觉比刚才脱鞋袜时强烈十倍!但颈间项链再次微不可查地一闪,那股“甜蜜夫妻”的认知强行压下本能,只留下一丝别扭的不适感,让她微微蹙眉,心中暗自疑惑:为何对相公的触碰会如此……?

  姜青麟也感觉到了背上人瞬间的僵硬,但他只当是脚伤疼痛,并未多想。他稳稳起身,背着她向前走去。湿透的衣衫紧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上那份饱满柔软的触感,以及渐渐因体温而挺立的两点。这亲密的接触让血气方刚的他也不由得耳根发热。

  赢莹伏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微湿的颈侧,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渐渐升高的体温。胸前丰盈不可避免地随着步伐在他背上摩擦,带来一阵阵奇异的酥麻感,让她羞得无地自容,心中暗啐自己不知羞。然而,看着他额角渐渐渗出的细密汗珠,在透过树梢的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泽,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可靠。一股强烈的安心感和被珍视的甜蜜感淹没了她,驱散了所有杂念。她不由自主地擡起衣袖,轻柔地替他擦拭汗水。

  “莹儿,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姜青麟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问道。

  赢莹这才回神,脸上红晕更甚,带着一丝被植入记忆赋予的娇憨,脱口问道:“相公,有没有人说过……你生得真好看?” 这话问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大胆。

  姜青麟闻言低笑,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赢莹身上:“在我眼里,莹儿才是世间最美的风景。能娶你为妻,定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这情话仿佛排练过千百遍,自然流畅。

  赢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狂跳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暖流包裹全身,甚至冲淡了脚踝的疼痛。这感觉如此强烈而陌生,让她有些眩晕,却又甘之如饴。她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肩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沉稳的步伐,连日来的疲惫和惊吓涌上,眼皮渐渐沉重,竟在他背上安心地沉沉睡去。

  察觉到背上的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姜青麟放缓了脚步,将更多心神放在探路上。他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拨开垂落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简陋却完整的木屋,静静矗立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屋顶有些许残破,木墙爬满了藤蔓,显然荒废已久,但结构尚存。

  姜青麟心中一喜,谨慎地靠近。他先将沉睡的赢莹小心安置在屋外一张布满灰尘但还算结实的木凳上,低声道:“莹儿,醒醒,我们找到地方了。我先看看里面是否安全。”

  赢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木屋,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荒郊野岭,竟有屋子?”

  “嗯,你坐着别动。”姜青麟握了握她的手,转身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灰尘弥漫,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张木榻,一个半开的旧衣柜。他仔细检查了各个角落,确认没有蛇虫猛兽的踪迹,也无其他危险,这才松了口气。用找到的破布简单清扫了榻上和桌椅的积尘,他打开了衣柜。

  柜子里竟叠放着几件粗布衣裳,虽然样式老旧,落满灰尘,但抖开后发现质地尚可,并无严重霉烂虫蛀,显然是原主人留下的。看那大小,分明是男女各一套。“看来这里曾住过一对夫妻。”姜青麟心中了然,隐隐觉得有些巧合。

  他拿着那套相对干净的女式衣物走出屋子,对赢莹道:“找到些旧衣服,还算干净。你身上湿透了,先换上这个吧,总比穿湿衣强。我去看看能不能生火烧点热水。” 他说着,将衣物递给她,又拿起那套男装,替她掩好破旧的门帘,转身走向屋侧简陋的土灶厨房。

  赢莹抱着干燥的粗布衣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湿漉漉紧贴在身上的绸缎衣裙,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赧。刚才……自己竟在期待什么?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脸上却不由得更红了。

  厨房里,姜青麟惊喜地发现土灶完好,旁边堆着些还算干燥的柴火,墙角竟还躺着一个锈迹斑斑但尚能使用的火折子!他迅速清理了灶膛,舀了些屋后溪流的清水倒入锅中,点燃了柴火。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带来暖意。他盯着火光,思绪却飘到了赢莹身上。刚才为她揉脚时她瞬间的僵硬,背她时触碰臀部边缘时她身体的抗拒……这些细微的反应,与他心中那份“夫妻情深”的笃定感,隐隐产生了一丝裂痕。这感觉很微妙,却又挥之不去。

  就在他出神之际,寝室内猛地传来赢莹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

  “莹儿!”姜青麟心头剧震,抄起灶台边一把生锈但还算锋利的柴刀,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木屋!

  猛地掀开门帘,只见赢莹脸色煞白地缩在木榻一角,一只脚还踩在地上,惊恐地指着床下方向。一条约莫两尺长、通体赤红的毒蛇,正盘踞在床脚阴影处,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猩红的信子急速吞吐,发出“嘶嘶”的威胁声!显然是赢莹换衣时不慎惊扰了它。

  姜青麟目光如电,没有丝毫犹豫!他一个箭步上前,手中柴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

  唰!

  蛇头应声而落,腥红的血液溅开。无头的蛇身还在剧烈扭动。姜青麟迅速用找到的一块破布裹住蛇头扔到墙角,这才急忙扑到床边,抓住赢莹冰凉的手:“莹儿!伤到哪里了?!”

  赢莹眼中噙满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指向自己裸露的右脚踝:“脚……它咬了我的脚!”

  姜青麟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白皙的脚踝外侧,两个细小的、却深可见血的牙孔赫然在目,周围皮肤已经迅速肿胀发黑!

  剧毒!

  时间就是生命!姜青麟顾不得多想是否有毒,更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他一把捧起她的玉足,俯下身,毫不犹豫地用嘴对准伤口,用力吮吸!

  “相公!不要!有毒啊!”赢莹见他竟用嘴吸毒,魂飞魄散,拼命想推开他。

  姜青麟却置若罔闻,死死固定住她的脚腕。一口又一口腥咸发苦的黑血被他吸出,吐在地上。最初的几口,他尚能感到口中的麻意和腥气。随着黑血不断吸出,他感到一阵阵眩晕袭来,四肢开始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咳……噗!”又是一口浓黑的血吐出,颜色终于开始变浅。姜青麟强撑着精神,继续吸吮,直到吐出的血液呈现鲜红色,伤口流出的液体也不再发黑。

  “好了……应该……”他擡起头,刚想安慰赢莹,一股强烈的天旋地转感猛地袭来!毒血残留的麻痹效果和体力精神的巨大消耗瞬间将他击垮!

  “相公?!”赢莹的惊呼声在耳边变得遥远模糊。姜青麟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栽倒,瘫软在冰冷的泥地上,失去了知觉。

  “相公!相公!醒醒啊!你别吓我!”赢莹惊恐万分的哭喊声,瞬间充满了这间荒废的林间小屋。

  第十五章药王体

  赢莹看着姜青麟苍白如纸的脸庞倒在自己面前,呼吸微弱,心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这痛楚陌生而尖锐,远超过她以往任何一次因练功受伤或家族倾轧带来的感受。 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落在他汗湿的额角,瞬间洇开一片深色。

  “相公!相公你醒醒!别吓我啊……”她无助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回应她的只有他越发微弱的呼吸和冰冷的手脚。

  怎么办?怎么办?!荒郊野岭,无医无药!

  她发疯般捶打着自己的额头,指甲在细腻的肌肤上划出血痕,试图从混沌的脑海里榨取出哪怕一丝生机!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瞬间,她颈间那枚半心项链猛地一烫!吊坠上的中的小精灵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精灵小巧的脸上竟也浮现出极人性化的错愕表情,似乎某种平衡被强行打破了!

  轰------!

  求生欲如同火山般爆发!赢莹只觉脑中仿佛有什么坚固的枷锁“咔嚓”一声碎裂!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温暖馨香的闺房,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个眉眼依稀可见赢莹影子的小女孩,正依偎在一位气质温婉雍容的美妇人怀里。

  “莹儿,娘的宝贝,”美妇人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发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比的郑重,“今日娘要告诉你一个关乎我们全族性命的秘密。我们这一脉,乃是上古‘药王谷’遗族。若血脉纯正,族中女子皆生而拥有‘药王体’。”

  小女孩眨着懵懂又好奇的大眼睛。

  “药王体天生对仙灵草药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百步之内,灵植无所遁形。还有我们药王体不管是有没有生个孩子,只要十五岁一过都会产生母乳,这母乳都可以疗伤去毒。”美妇人的眼神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悲凉,“正因如此,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族人被那些贪婪的修士掳去,当作寻找灵药的‘人形寻宝鼠’,受尽折磨屈辱,直至生命枯竭!莹儿,这个秘密,你必须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即便是将来……你心中所爱之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却用力点头:“嗯!娘亲,我谁也不告诉!只告诉我将来的心上人!”

  美妇人失笑,怜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傻丫头,心上人也不可说!除非……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生死攸关之时,再无他法可想!记住,保护自己,永远比泄露秘密更重要! 人心叵测,情爱亦会蒙蔽双眼,唯有守住根本,方能在浊世立足。”

  记忆的闸门到此戛然而止!

  赢莹布满泪痕的焦急脸庞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母乳!药王体的母乳!” 此刻她根本无暇思索为何这段记忆会断裂又重现,那个倒在地上、为救她而濒死的男人,压倒了一切固有的清冷与防备! 救人的本能如同熔岩,冲垮了她用十几年筑起的心防。

  她颤抖着双手,几乎是粗暴地撕扯自己湿透的上衣!外衫、中衣被胡乱丢在地上,很快便只剩贴身的素白亵衣。没有丝毫犹豫,她双手绕到背后,焦急地解开那紧紧缠绕的裹胸布带!一圈、两圈……她从未如此痛恨这繁琐的束缚!这束缚曾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此刻却成了阻碍她救他的枷锁! 当最后一圈布带松开,那对失去禁锢、饱满如成熟椰子的雪白双峰猛地弹跳而出,顶端嫣红的蓓蕾在微凉的空气中瞬间挺立,颤巍巍地晃动着,散发出惊心动魄的肉欲光辉。

  “相公!快醒醒!”赢莹顾不得身体暴露的羞耻和那因骤然释放而产生的奇异酥麻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慌忙捧起姜青麟沉重的头颅,试图将那苍白的嘴唇按向自己傲人的峰峦。然而,姜青麟牙关紧闭,毫无反应,眉头痛苦地锁着,脸色白得吓人。

  “张嘴啊!相公!求求你张开嘴!”赢莹急得眼泪再次涌出,声音带着哭腔。几次尝试无果,巨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猛地将姜青麟的身体拖起,让他枕在自己丰腴柔软的大腿上,一手用力捏开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则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和不顾一切的勇气,用力挤捏起自己那从未被人触碰过的、敏感无比的左乳!

  “嗯……”一阵强烈的、混合着刺痛与奇异快感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晶莹的、带着淡淡乳香和奇异灵光的白色乳汁,如同甘泉般从嫣红的乳尖激射而出!

  她顾不得那从未体验过的、令人浑身发软的刺激,迅速将喷涌的乳汁对准姜青麟微张的口腔!然而,乳白色的液体只是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无法咽下。

  “咽下去!咽下去啊!”赢莹急疯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绝然,猛地低下头,含住自己的乳头,狠狠地吸吮了一大口甘甜的乳汁!然后,她毫不犹豫地俯身,用自己温软湿润的唇瓣紧紧封住姜青麟冰冷的嘴唇!她笨拙却坚定地用小巧的香舌撬开他的齿关,将口中那救命的、带着她体温和奇异力量的乳汁,混合着自己苦涩的泪水,一点点渡入他的喉咙深处!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俯身渡乳,她饱满浑圆的乳峰都不可避免地在姜青麟的脸颊和胸膛上挤压、摩擦,带来一阵阵让她浑身颤抖、面红耳赤的强烈快感。这陌生的情潮冲击着她,羞耻感如影随形,但每一次看到他苍白脸上似乎多了一丝生气,那羞耻便被一种更汹涌的、名为“必须救活他”的执念压下去。 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细腻的颈项滑落,滴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上。她强忍着身体深处翻涌的陌生情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活他!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她感觉自己的乳尖被吸吮得微微发痛发胀,姜青麟原本死灰般的脸色,终于奇迹般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赢莹如释重负,浑身脱力般瘫软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姜青麟放回榻上,替他盖好薄被。她这才惊觉自己上半身几乎完全赤裸,双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乳尖还残留着被自己大力吸吮后的红肿和湿润。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这羞耻,不仅源于身体的暴露和触碰,更源于她此刻剧烈的心跳和那份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对怀中男子的异样情愫——这与器灵强行赋予的“夫妻感”不同,它真实、炽热、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让她心慌意乱。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地裹住自己傲人的身体,脸颊滚烫得能煎蛋。她坐在榻边,目光复杂地看着昏睡中脸色好转的姜青麟,心绪翻腾,既庆幸他得救,又为自己刚才那羞人至极的举动感到无地自容。每一次回想起那肌肤相亲、唇舌交缠、乳汁渡入的触感,都让她身体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陌生的、让她心慌意乱的悸动。“他醒来……会如何看我?”这个念头让她指尖冰凉。就在这时,她颈间的项链再次传来微弱的波动,一个冰冷而带着玄奥意味的信息流强行挤入她刚刚恢复些许清明的脑海:

  “玄阴秘境,传承之地。尔等纯阴纯阳之体,乃吾主选定之人。”

  “如今吾赐汝《阴阳和合功·阴诀》神法,而彼身又《阴阳和合功·阳诀》神法在身。”

  “汝身负《阴阳和合功·阴诀》本源。彼身怀《阴阳和合功·阳诀》本源。”

  “同心链结,记忆暂封,是为尔等心意相通、共参大道之基。阴阳交融,方得圆满,方可破境而出,承吾主衣钵。”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如同冰水浇头!赢莹瞬间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秘境,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传承陷阱!她和姜青麟的相遇,甚至这“夫妻”的身份,都是被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修炼那所谓的《阴阳和合功》!而姜青麟身上,竟然带着那功法的上半部(阳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烦闷瞬间涌上心头!他修炼这种功法……以前是不是经常和别的女人……双修?!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比她脚踝的伤更痛。 “哼!晚上别想再喝我的‘药’了!”她赌气地想,随即又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醋意吓了一跳。这陌生的情绪,比刚才的羞耻更让她无所适从。

第十六章:圣药   不知过了多久,姜青麟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残留的眩晕感让他视线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赢莹那张布满红霞、眼神躲闪的绝美脸庞。她的眼神里,除了羞赧,似乎还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气恼?   「莹儿?」他声音沙哑,下意识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着凉发热了?」掌心触及一片滚烫细腻的肌肤。   赢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身体一颤,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向后缩了缩。那器灵灌输的「夫妻」身份让她强忍着没有拍开他的手,但身体的本能反应依旧明显。看到他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关心自己,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部分羞赧和莫名的醋意,她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就是……就是有点热。相公,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相公」二字叫出口时,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探究。)   姜青麟试着运转了一下体内气息,发现那令人麻痹的毒素竟已消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些许虚弱感。「好多了,余毒似乎清了,就是还有点乏力头晕。」   赢莹一听「余毒」二字,心又提了起来,慌忙转身从床头的破陶碗里端起小半碗乳白色的液体:「快,把这个喝了!能彻底清除余毒的!」那碗里的液体,正是她刚才在厨房,背对着门口,忍着巨大的羞耻和心中翻腾的醋意,再次挤出的新鲜乳汁。   姜青麟不疑有他,接过陶碗。那液体散发着一种极其诱人的、混合着淡淡奶香和奇异花香的清甜气息。他仰头,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了个干净。温润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仿佛连最后一丝疲惫都被驱散了。   「哈……」他满足地咂了咂嘴,唇齿间还残留着那独特的甘甜奶香,好奇地问:「莹儿,这是什么药草熬的?好甜啊,还有股……特别好闻的奶香味儿?你在哪里找到的?」(他眼神清澈,带着纯粹的好奇和对她的信任。)   赢莹的脸「腾」地一下红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语无伦次地小声辩解:「是……是……是我以前……以前随身带的!对!是家里秘制的解毒圣药!外面……外面找不到的!」她差点说漏嘴,赶紧把「家里」搬了出来,心中却在暗骂:「呆子!这都尝不出来吗?!还问!问什么问!」那份因「阳诀」而起的醋意似乎又冒了头。   姜青麟心中也暗自惊奇这「圣药」的神效。姜青麟看着她羞窘难当、甚至有点气鼓鼓的模样,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她身上湿透的包袱明明检查过,没见什么药瓶),但只当她惊吓过度,加上这「圣药」可能确实珍贵,不便多言,便体贴地不再深究。他转移话题,声音温和:「莹儿,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你好好休息。」说罢,便起身下榻,动作虽有些虚浮,但精神尚可。   赢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见他精神恢复,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你去吧。」看着姜青麟走出小屋的背影,她长长舒了口气,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半心项链,那上面的小精灵光芒似乎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冷静下来,方才记忆解锁、器灵信息以及「圣药」来源的疑云,如同巨石般压在了心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他以为我们是夫妻……或者,只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夕阳西下,姜青麟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影回到小屋。他手里提着两只处理好的野兔和一些野菜。然而,赢莹眼尖地发现,他原本整齐的粗布衣袖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下面一道已经凝结、却仍显狰狞的血痕。他行走时,左腿似乎也有些不自然的微跛。   「相公!你受伤了?!」赢莹的心猛地揪紧,那份因「阳诀」而起的醋意瞬间被更强烈的担忧取代,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和心疼。   姜青麟不在意地摆摆手,将猎物放下,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儿,皮外伤!追这兔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一下。看,收获不错!今晚有肉吃了!」他刻意避开了腿上的不适,不想让她担心。   赢莹看着他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又瞥见他裤腿上隐约渗出的暗红,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个关于「药王体母乳」的秘密在她脑海中翻腾。解毒可以,疗伤……应该也可以吧?娘亲说过,可以疗伤去毒……可是……白天那羞死人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更重要的是,她心中那点别扭的醋意还未完全消散。她咬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忙碌生火的背影,一时踌躇。   晚饭是简单的烤兔肉和野菜汤。姜青麟吃得很香,显然饿坏了。赢莹却有些食不知味,眼神不时飘向他手臂的伤处和微跛的腿,心中天人交战:救?还是不救?用那种羞人的方式?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可看着他忍痛的样子,她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那份器灵灌输的「妻子责任」和内心深处悄然滋生的真实关切,最终压倒了残余的醋意和羞耻。   收拾完碗筷,夜色已深。简陋的木屋里只有一盏摇曳的豆油灯。赢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就当……还他救命之恩。」她这样告诉自己,试图驱散那份悸动和羞耻。她背对着姜青麟,走到灶台边,拿起一个干净的陶碗。手指颤抖着,解开刚刚重新缠好的裹胸布带。雪腻饱满的双峰再次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顶端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嫣红光泽。她闭上眼,咬着下唇,心中默念着「救人要紧」,强忍着那强烈的羞耻感和身体被触碰的奇异刺激,一手托住沉甸甸的玉乳,另一手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道,用力挤压着敏感的乳晕和乳头。   「唔……」细微的、带着压抑痛楚和异样快感的呻吟从她紧咬的唇瓣间逸出。晶莹的、带着淡淡灵光的乳汁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被挤出,滴落在碗底,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每一次挤压,都让她身体一阵轻颤,脸颊红得像要烧起来。终于,小半碗散发着奇异清香的乳汁盛好了。她手忙脚乱地重新裹好胸,整理好衣衫,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和身体的燥热。   端着那碗温热的、承载着她巨大羞耻和此刻已分不清是责任还是情愫的复杂情感的「药」,赢莹走到坐在桌边揉着伤腿的姜青麟面前。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相……相公,把这个……喝了。对……对恢复体力……和伤口……有好处的。」   姜青麟抬起头,看着妻子异常红润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又闻到碗里那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奶香和花香混合的气息,心中疑惑更甚。这「圣药」……未免也太充足了些?而且每次都是这种奇特的液体?他接过碗,入手温热,触感滑腻。他看向赢莹,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探究:「莹儿,这到底是什么药?味道真的很特别,而且……」   「快喝!」赢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瞬,她怕他追问下去,更怕自己在他清澈的目光下露出破绽,随即又意识到失态,脸更红了,声如细丝地催促道,「问……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喝就喝!家里……家里带的!最后一……一点了!」她语无伦次,漏洞百出,只想赶紧结束这难熬的时刻。   姜青麟看着她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虽然满腹疑窦,但心知她绝不会害自己。这药的效果他亲身验证过,确实神奇。他不再多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包容,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仿佛在说:「好,我不问了。」他仰头将碗中温热的乳汁一饮而尽。熟悉的甘甜滑入喉咙,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力量,迅速滋养着疲惫的身体,手臂和腿上的伤痛似乎也真的减轻了几分。   「谢谢莹儿。」他放下碗,真诚地道谢,目光依旧温和地看着她,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亲昵的笑意,而是保持着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距离感。他能感觉到她此刻的紧绷和抗拒,虽然他不知缘由,但他选择尊重她此刻的状态。   赢莹飞快地夺过空碗,像逃也似地冲向厨房,只丢下一句带着浓浓鼻音的话:「不……不用谢!早点歇息!」她靠在厨房冰冷的土墙上,双手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脏狂跳不止。天啊!她刚才做了什么!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然而,心底深处,除了羞耻,似乎还涌起一丝……因为他的尊重和不再追问而产生的、微妙的安心感?   时间在荒废的木屋中悄然流逝。赢莹的记忆碎片在器灵项链光芒明灭不定的压制下,艰难地重新拼合。她渐渐理清了脉络,确认了器灵的信息:这秘境是传承陷阱,她和姜青麟是被选中的传承者,目的是修炼《阴阳和合功》。她拥有阴诀本源,而姜青麟身上带着阳诀本源(器灵告知)。   然而,心态已然不同。   看着姜青麟每日拖着伤腿(乳汁效果虽好,但外伤愈合仍需时间)却依旧勤恳地打猎、修补、生火做饭,尽力照顾她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她过去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大小姐,前段婚姻中更是有无数仆妇伺候,对缝补烧饭一窍不通。那份因「阳诀」而起的醋意,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动作熟练,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当她笨手笨脚试图帮忙生火却差点燎着头发时,是他眼疾手快将她拉开,衣袖却被火星烫了个洞。他没有丝毫责备,只是无奈又温和地笑了笑:「莹儿去歇着就好,这些粗活我来。」这笑容,让她想起了冰冷婚房里从未有过的暖意。   记忆里红烛高燃,却无半分暖意。她穿着繁复沉重的凤冠霞帔,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婚床上。对面,是那个同样穿着喜服、眼神淡漠、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的陌生男人——她名义上的丈夫,某个帝国用以达成某些利益的牺牲品。合卺酒冰凉刺喉,交杯时指尖的触碰都带着令人不适的僵硬。没有喜悦,没有期待,只有完成任务的麻木和深深的疲惫。那夜过后,他宿在了书房。此后经年,他们相敬如「冰」,他待她如一件精致却无用的摆设,她也视他为一道不得不面对的、刻着「夫君」二字的冰冷牌位。肌肤相亲?情意绵绵?那是她从未体会过、也从未奢望过的遥远传说。他前几年逝世时,她心中唯一的波澜,是终于摆脱了这层令人窒息的枷锁。   他注意到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对亲密接触的抗拒和疏离(那是她逐渐恢复的本能在挣扎)。从第一晚到如今,他都只是和衣躺在她的身侧,规规矩矩,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即使清晨醒来发现她不知何时滚进了他怀里,而他,似乎总是醒得更早,只是静静地、带着一丝探究和复杂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在她睁眼时,迅速换上温和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抽身,仿佛怕惊扰了她。这份无声的体贴和尊重,像涓涓细流,一点点浸润着她冰封的心防。   赢莹以为,这种夹杂着尴尬、羞涩、依赖、逐渐取代醋意的观察与好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宁感的微妙日子,会如同林间的溪流般,在秘境中继续流淌下去,直到他们找到出路,或者不得不面对那《阴阳和合功》的最终考验。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就在人自以为平静之时,猝不及防地降临。

第十七章:合欢宗宗主   清冷的月光,如霜似水,无声地洒落在荒废木屋的屋檐上。一道素得近乎缟色的身影静静端坐,纱衣在夜风中轻拂,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饱满傲人的峰峦在胸前撑起流畅的弧度,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骤然收束后又化为丰腴圆润的臀线,一路延伸至修长笔直的腿。月光勾勒着她的轮廓,美得近乎妖异。   她拥有一双标准的桃花眸,眼尾天然上翘,勾魂摄魄,本该是春情荡漾的眼波深处,却沉淀着初冬雪原般的澄澈与古寺寒潭般的幽寂。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阴阳和合功·阴诀》本源……竟已融入此女体内,成了她的一部分。」柔媚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悠悠响起,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透着一股冰寒,「麻烦了。」   此女正是合欢宗宗主,苏有容。她为寻找失落的《阴阳和合功·阴诀》耗费无数心力,查阅无数宗门秘典,才最终将线索锁定在这玄阴秘境。与屋中那对修为尽失、记忆被封的「小夫妻」不同,苏有容凭借宗门秘宝和特殊法门,竟避开了秘境对元婴以上修为的压制,得以真身潜入,修为尽在。自姜青麟中毒昏迷那日起,她便如同暗夜中的幽魂,静静观察着木屋内上演的一幕幕。从赢莹撕心裂肺的「母乳救命」,到两人之间那微妙又真实的情感滋长,再到姜青麟的隐忍与体贴……数日观察,秘境的真相、器灵的存在、两人的体质与功法本源,她已大致了然。   苏有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抹过自己烈焰般的红唇,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小郎君……倒是个真君子。让姐姐来帮你吧。」她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也罢,这出戏看得够久了,该收场了。」   话音未落,她身影微微一晃,原地竟凭空出现一个满脸横肉、眼神淫邪的彪形大汉!苏有容(或者说此刻的「彪形大汉」)满意地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足尖在屋檐上一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飘落,正好堵在木屋简陋的门前。   木屋内,昏黄的油灯下,气氛温馨而旖旎。   姜青麟正收拾着简陋的猎具准备出门。赢莹站在他身前,仔细地为他整理着粗布衣袍的领口和袖口,动作自然流畅,如同最寻常的新婚妻子。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眉宇间那份最初的清冷疏离已消融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精心呵护下绽放的柔美光彩。她抬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相公,今日早些回来,莫要深入林子深处。猎不猎得到东西都不要紧,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声音软糯,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恋。   姜青麟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情意,心头暖意融融,忍不住抬手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脸颊,笑道:「莹儿放心,我省得。若真不小心蹭破点油皮,不是还有你那『圣药』顶着么?」   一听到「圣药」二字,赢莹的脸颊「腾」地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恼地握起粉拳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娇嗔道:「哪……哪里还有那么多圣药!早就……早就用完了!」她眼神闪烁,语气虚浮。每次姜青麟提起这个,她都会羞窘难当。明明每次都说「最后一贴」,可每次他受伤或疲惫时,她总能变戏法似的又「熬」出一碗来。这笨相公,竟也不深究……   姜青麟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爱意更甚,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温柔的一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人儿最初那份因陌生触碰而产生的僵硬和抗拒,已在这些日子的相守中悄然消融。甚至有时深夜,她会无意识地依偎过来,将头枕在他臂弯,温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这对他无疑是甜蜜的折磨。温香软玉在怀,血气方刚的他如何能没有反应?但察觉到她偶尔流露出的、源于记忆深处的些微不自在,他总是强压下翻腾的欲念,只是更紧地拥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抚和承诺。这份尊重与克制,正是赢莹心防彻底瓦解的关键。   赢莹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那个落在额上的轻吻,心中甜意弥漫。她确实放下了戒备,开始真正接纳这个「意外」的夫君。他夜夜的隐忍克制,她都看在眼里,那份被珍视、被尊重的感觉,是她冰冷的前半生从未体会过的。她贪恋这份温暖,也愿意回应这份真心。   然而,这份温馨的宁静,被门外突兀响起的、带着浓重戏谑与恶意的话语粗暴打断:   「哟,好一对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小鸳鸯!在这荒山野岭里,倒真是快活似神仙呐!」   声音粗嘎难听,充满了令人作呕的下流意味。   姜青麟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反应快如闪电!他一把将赢莹护到身后,宽阔的肩膀如同一堵墙,将她完全遮挡。凌厉的目光如刀锋般射向门口,警惕地盯着那个堵在门框里的彪形大汉。此人气息沉凝,眼神淫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他身后的赢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恶意,让姜青麟心中的怒火瞬间点燃。   赢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脸色微白,心头剧震。器灵明明说过秘境已被封锁,只有他们二人!此人从何而来?而且……她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上流转着强大的灵力波动!这怎么可能?秘境规则难道失效了?她下意识地尝试沟通颈间的半心项链器灵,意念传递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阁下何人?擅闯此地,意欲何为?」姜青麟的声音冰冷如铁,强压着怒火,手已悄然握紧了腰间的柴刀柄。   那「彪形大汉」(苏有容)闻言,非但不答,反而更加放肆地「啧啧」有声,目光如同粘腻的毒蛇,在姜青麟英挺的面容和赢莹窈窕的身段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赢莹身上,眼中的淫邪之意更盛:「好一个冰肌玉骨、我见犹怜的美娇娘!怪不得能让情郎心甘情愿为你赴汤蹈火呢!啧啧,这身段儿,这脸蛋儿……老子看着都心痒难耐!」   赢莹何曾受过如此赤裸裸的羞辱?这目光如同将她剥光了当众审视!怒火瞬间烧红了她的脸颊,清冷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若修为尚在,眼前这腌臜泼才早已被她碎尸万段!   「住口!」姜青麟怒喝一声,杀气凛然,向前踏出一步,将赢莹护得更严实。   苏有容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嘿嘿嘿,心疼了?别急!」她话音未落,右手猛地凌空一抓!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吸力凭空而生!赢莹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瞬间攫住了她,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凌空摄起,直直飞向那「彪形大汉」!   「莹儿!」姜青麟目眦欲裂,伸手欲抓,却抓了个空!   下一刻,赢莹纤细脆弱的脖颈已落入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中,被死死扼住!苏有容(伪装的大汉)将她提到眼前,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手指甚至轻佻地拂过她因愤怒而颤抖的唇瓣,啧啧赞叹:「瞧瞧,这气红了的小脸儿,更添几分颜色!真是天生尤物!可惜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转向暴怒欲狂却又投鼠忌器的姜青麟,戏谑道:「老子对女人没太大兴趣!」   她话锋陡然一转,目光贪婪地锁定了姜青麟,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声音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垂涎:「倒是你这小郎君!啧啧,这皮相,这身段!江南那些号称第一美男的兔儿爷在你面前,怕是要羞愧得找根绳子上吊!要是把你卖到扬州最顶尖的南风馆……嘿嘿,那些眼高于顶的头牌小倌怕是要为你争破头!爷就喜欢你这样的雏儿!够味儿!」   这番污言秽语如同淬毒的利刃,狠狠扎在姜青麟心上,带来前所未有的恶心与屈辱感!他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想要你的小娘子活命?」苏有容欣赏着姜青麟屈辱愤怒的表情,如同在欣赏一出好戏,慢悠悠地抛出了条件:「简单。给爷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慢、慢、脱!脱光了给爷瞧瞧你这身好皮肉!」她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淫邪地在姜青麟身上逡巡。   「呜——!」赢莹被扼住喉咙,无法言语,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惊恐和哀求!她疯狂地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双手拼命地抓挠着扼住自己脖颈的铁钳般的大手,双脚徒劳地踢蹬着。修为尽失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只能用眼神拼命地向姜青麟传递着「不要!宁死也不要!」的绝望恳求。   看着赢莹痛苦挣扎、泪流满面的模样,姜青麟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死死地盯着那「大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冰冷决绝:「我脱!放了她!」   「相公——!!」赢莹在心中无声地嘶喊,泪水汹涌而下,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第十八章:本源   「啧啧啧,」苏有容故作姿态地摇头,对着赢莹嘲笑道,「这就受不了了?不过是脱个衣服罢了!待会儿爷让他做更『快活』的事,你岂不是要当场寻死?嘿嘿,老子就爱看你们这些贞洁烈女露出这种眼神!真是……妙不可言!」赢莹眼中瞬间燃起滔天怒火,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脸,被束缚的双手更加疯狂地撕扯着对方的手臂。   「哼!」苏有容冷哼一声,手上骤然加力!赢莹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挣扎的力道瞬间弱了下去。「小贱人!真当老子不敢捏死你?」苏有容的声音陡然转寒,带着森然杀意,「老子不过是想看你心爱的丈夫如何在老子『胯下承欢』,看你那绝望痛苦的小模样罢了!再敢乱动一下,老子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对,就是现在这种眼神!哈哈哈哈!」她看着赢莹眼中那混合着愤怒、屈辱和最深沉的绝望,发出得意而残忍的大笑。   姜青麟看着赢莹因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脸庞,心如刀绞。他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无声滴落。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好……我做。只要你放了她。」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识相!」苏有容满意地狞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粗糙的麻绳扔到姜青麟脚边,「脱光了,用嘴咬着这绳子,把自己的手捆结实了!然后,给老子走过来!」   屈辱如同冰冷的毒液,侵蚀着姜青麟的四肢百骸。他颤抖着手,开始一件件解开自己粗布衣袍的纽扣。外衫褪下,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中衣;中衣解开,是线条流畅、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膛……每脱下一件,都像是在剥下自己的一层尊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赢莹那双充满了血丝、写满痛苦和哀求的眼睛,动作机械而缓慢。   当他褪下最后一件贴身的亵衣,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对面的「彪形大汉」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是苏有容本体透过伪装的一丝好奇与欣赏),但这异样稍纵即逝,很快又被淫邪的伪装覆盖。   姜青麟俯身,用嘴叼起粗糙的麻绳一端,另一端绕上自己的手腕。他用牙齿配合着,艰难地、一圈圈地将自己的双手在身前捆紧,最后用牙狠狠打了个死结,然后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对方:捆好了。   「很好!过来吧!」苏有容舔了舔嘴唇,目光如同打量待宰的羔羊,在姜青麟精壮的身躯上游移。   姜青麟赤着脚,一步步走向那散发着淫邪气息的「彪形大汉」。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踏在冰冷的地面上,也踏在自己碎裂的尊严之上。就在他走到距离对方仅三步之遥时——   异变陡生!   姜青麟沉寂的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被捆住的双手并非无力!他全身筋骨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被捆住的双手猛地向两侧一挣!缠绕的麻绳在一声细微的崩裂声中竟被强行绷紧、拉伸!与此同时,他体内深处,那枚被器灵封印、代表修为的本源的纯阳之种,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被他以燃烧生命和金丹粉碎为代价,悍然引爆!   「嗡——!」   一股纯粹、炽烈、霸道无匹的纯阳之力,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这股力量并非源自被压制的修为,而是源于他生命本源最深处的阳刚之精!它挣脱了秘境的束缚,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金红色拳罡,伴随着姜青麟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轰向苏有容(伪装的彪形大汉)的胸口!   「给我——滚开!!」   这一击,凝聚了姜青麟所有的屈辱、愤怒、对赢莹的保护欲以及燃烧生命的决绝!快!准!狠!   苏有容万万没想到,一个修为尽失、双手被缚的人,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且属性如此纯粹的力量!仓促之下,她只来得及调动部分护体灵力,匆忙格挡。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金红色的拳罡结结实实地轰在「彪形大汉」交叉格挡的双臂上!狂暴的力量瞬间炸开!   「呃啊!」伪装下的苏有容发出一声闷哼(强行压下了本体的痛呼),只觉一股至刚至阳、灼热无比的力量蛮横地冲入体内,瞬间搅乱了她的灵力!那粗壮的身躯如同被巨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木屑纷飞!   扼住赢莹脖颈的手,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下,终于松开了!   赢莹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莹儿!」姜青麟一击得手,顾不得自身,猛地扑向赢莹,一把将她抱住,迅速检查她的状况。见她脖颈上虽有刺目的红痕,但呼吸已顺畅,只是惊吓过度,泪眼婆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一把抓起地上自己的外袍,迅速裹住自身,然后抓起地上的柴刀,眼神冰冷如九幽寒冰,朝着门外踉跄爬起的「彪形大汉」猛扑过去!杀意滔天!   苏有容(伪装)捂着剧痛的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被她伪装成吐沫掩盖)。她惊怒交加地看了一眼状若疯虎扑来的姜青麟,又瞥了一眼他身后被护住的赢莹,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她低吼一声:「小子!算你狠!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她猛地转身,身形如鬼魅般朝秘境河流的方向疾掠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姜青麟追至河边,只见那「彪形大汉」对着虚空猛地一撕!   「嗤啦——!」   一道漆黑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空间裂缝竟被他强行撕开!他回头,对着追来的姜青麟露出一个充满怨毒和淫邪的狞笑,纵身一跃,消失在裂缝之中。裂缝迅速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有容静静的看着秘境入口开始消失,身影一晃,已经恢复了原本摸样,她抬起手,拇指抹向她鲜艳的红唇,将红唇上的鲜血给抹掉,妖艳的脸上带着一股魅惑众生笑意:「好贞烈的小郎君,我喜欢,我们还会见面的。」   姜青麟追至河边,看着那消失的裂缝,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立刻放开神识,仔细探查整个秘境,确认再无第三人后,才长长地、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心神松懈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和虚弱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他全身!强行燃烧纯阳本源带来的恐怖反噬,终于彻底爆发!   「噗——!」一大口滚烫的、带着金红色碎芒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他强撑着没有倒下,踉跄到河边,用冰冷的河水用力拍打脸颊,洗去口鼻间的血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河水刺骨,却压不住体内生命之火急速流逝带来的寒意。   他必须回去!莹儿还在等他!   姜青麟强提着一口气,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回木屋。   木屋外,赢莹早已心急如焚。她不顾脚踝的旧伤,在院中焦躁地踱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姜青麟离开的方向。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如同归巢的乳燕,哭着扑向姜青麟的怀抱!   「相公!你回来了!你吓死我了!」她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身体因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姜青麟感受着怀中温软的躯体,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舍与眷恋。他低下头,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深深地、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炽热、诀别与……馈赠!赢莹只觉他温热的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撬开了她的齿关,紧接着,一股精纯、温暖、带着他生命气息的本源力量,如同涓涓暖流,被他强行渡入了她的口中,顺着喉咙,迅速沉入她的丹田气海深处!   那是他仅存的、尚未燃烧殆尽的最后一点纯阳本源!是他能留给她的、最珍贵的东西!   姜青麟猛地松开她的唇,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如同泉涌般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他苍白的下巴和前襟。他眼神温柔得令人心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抬手,用染血的指尖,轻轻描摹着赢莹惊惶失措的脸庞轮廓。   「莹儿……」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鲜血的涌出,「对不住……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这些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谢谢你……谢谢你做我的娘子……」他努力地扯出一个微笑,眼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我……爱……」   最后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他眼中的神采彻底涣散。支撑身体的力量瞬间消失,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未说完的爱意,沉重地向后倒去!   「相公——!!!」赢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她扑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瘫软的身体,一手颤抖着用袖子拼命擦拭他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另一只手徒劳地摇晃着他,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唤醒。温热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袖,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染红了她眼中整个世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深渊,瞬间将她吞噬。她抱着他尚有余温却生机飞速流逝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语无伦次:   「相公!你怎么了!相公!你睁开眼看看我!相公!你不要吓我啊!相公!相公!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凄厉的哭喊声在寂静的月夜下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恸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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