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56-57)
作者:喵仙人56. 挂件 易轸不曾将一丝一毫注意力分给莫泽笙,只当他是空气,被纪采蓝没好气对待的人不足为惧,与之说话都是浪费力气。
“好,回家给你冲杯蜂蜜水喝…”,易轸揽上纪采蓝的腰肢柔声哄着,一手接过她手上的包。
莫泽笙来酒酒溜蹲守她好几天了,怎么可能就此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上前一步,抓上易轸的手臂:“喂,你是谁啊?”
臂弯上的包链滑了下来,挂在易轸手腕上摇摇晃晃,蓝白配色的小飞马挂件尾巴荡得仓皇,似是差点受惊跑走。
纪采蓝气恼地轻哼,斜睨他一眼,警告:“他是谁关你什么事?别忘了你是什么职业的。”
“听见没有?还不快放开我!”,甩开莫泽笙,易轸得意一笑,将包链往肩膀上提了提,生怕有人和他抢。
人来人往的大厅门口已经有两、叁人驻足围观这场热闹,就怕下一秒要将摄像头对准他们。
莫泽笙今后会是住在镜头里的人,头上还顶着她投资的项目,若是在这里出了差池,惹了她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他一路踩着他们相贴的黑影来到路边停车格,赶在易轸拉开车门前拦在亮灯的车辆旁,质问:“我刚刚搜了,纪总的丈夫连先生应该不长你这样吧?”
提到那个姓氏,易轸的对着纪采蓝温柔的表情山崩似的垮了下来,怒不可遏道:“你又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她的丈夫就算不长我这样也不会长你那样!”
耳边拔高的音量刺激纪采蓝的脑筋突突跳着,忽然有些后悔招惹了莫泽笙。
易轸吼完莫泽笙后暗道一声糟糕,急忙安抚纪采蓝的耳朵并向她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就是太生气了一时没注意…都怪他…不会有下次了!”
“你、你!”
莫泽笙听出了易轸暗戳戳的推诿,却找不出话辩驳。 易轸挑起眉尾,朝他无声做出嘴型:“傻、吊…” “你才!”,莫泽笙双眼圆睁,握紧了腿边的拳头。 任谁来了都能闻出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何况纪采蓝只是醉了不是死了。 “闭嘴!” 她对着莫泽笙低喝一声,侧头瞥见易轸来不及收回的幸灾乐祸的嘻笑嘴脸,抬手就是“啪”地一巴掌:“笑什么笑!你也是!” 易轸顶着脸颊上的红印抿紧嘴唇,压抑想要上扬的嘴角,机械般的立正站好,直视前方。 这架势摆明了经常发生。 莫泽笙看着他脸上的印记和止不住的欢喜,心里可耻地生出一丝丝不甘。 她只有打过他一次,往后的机会… “莫…泽笙是吧?” 纪采蓝指尖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地说:“道谢我收到了,没事了的话就快回去吧,人家既然邀请了你中途缺席了也不好…让让好吗?嗯?” 后退靠上车门、握上把手,莫泽笙怔怔地摇头:“我说了我有事、要先走…我只是想要…想要…” 他想做的绝对不只是道谢,但想要什么他仍羞于说出口。 “啧,她都让你让让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乖巧直立的易轸重启程序,强行扒开莫泽笙的身体:“你走开啊我们要回家了!” 巨大的冲击让莫泽笙险些被马路牙子绊倒,踉跄了几步。 车门顺利打开,纪采蓝没再看他一眼,弯腰坐进副驾里假寐。 “咔嗒。” 关合的车门挡下莫泽笙的视线,易轸绕过车头时用肩头狠狠撞了他一把,傲慢地说:“借、过!好狗不挡路!” 莫泽笙故技重施,扯住他的胳膊,恨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跟我一样的东西吗?!” “少自以为是了!谁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上你的狗嘴!!” 一听这贱人居然敢把他和他相提并论,易轸猛地抓紧莫泽笙的衣领:“我跟眼巴巴找上门来的流浪狗没话说!” 他因愤怒而烧红的脸上说着令人如坠冰窖的话语:“话都讲不明白的人活该被丢掉啊!哈哈!” 原来他看出来了。 易轸的话像根银针穿刺而入,梗得莫泽笙喉头发堵,哑然无语。 “易、轸…” 等不到易轸上车的纪采蓝按下窗户,露出一小块缝隙,扫射过来的注视和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我来啦姐姐!”,重重扔掉手中的布料,易轸转头换上一副温顺的笑容,最后再剜了被推到在地的莫泽笙一眼,嗤笑:“滚吧废物…” 汽车引擎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敲在莫泽笙心头上。 他匆忙撑地站起,摸到一抹不同于地面冷硬的柔软,低头一看,是她包上的小马驹挂件掉了。 将其捞起捏在掌心,莫泽笙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倾身趴上车窗猛敲:“为什么他可以!我呢!我也可以啊!!如果他可以的话那为什么我不…”
他紧紧盯着那丝逐渐变小的缝隙,期盼里面能给出准许的回答。 可惜,缝隙被压缩,彻底变成黑暗,绝尘而去。=======================57 下落 耳边通话切断,面对一大桌子菜的连见毓懊恼地砸了汤勺,水蓝色的围裙被汤水溅湿了一大片油渍,仿佛信纸上风干了的泛黄湿痕。 他下了班赶去买菜、回家择菜,研究菜谱,就是想给纪采蓝一个惊喜,让她看看他厨艺进步了多少,如果能获得她的称赞就再好不过了。 在连见毓的幻想中应该是这样的—— 纪采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而他迎上前去接过她的包,为她脱去外套,捂上她的双眼,将她带到餐桌边。 纪采蓝会扶着他的手背嗔笑:“搞这么神秘做什么?是什么纪念日吗?” 揭晓谜底时她会讶异地说:“哇!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真的不是外卖? ” 被料理所惊艳到时她会瞪大眼睛,欣喜地说:“哇!好好吃!” … 但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连见毓做的菜不足以惊艳到纪采蓝,他们的纪念日也还遥遥无期。 是他错了,没事先和她商量好下班后的安排。 搓洗掉油渍,把围裙挂晾起来,一桌子菜差不多凉透了。连见毓取来保鲜盒一道道装好,放进冰箱,连同刚刚的失态一起冰封。 电话中纪采蓝说和薛颖姿在一块儿,根据他对她的了解,百分之九十会在酒酒溜。 洗去手上的油腻,连见毓取下无名指的戒指仔细冲洗泡沫,戴得时间一久,手指皮肤上留了一圈稍白的晒痕。 水珠放大了蓝钻明亮澄净的光芒。 戒圈外雕刻着两条平行线,最终交会在主钻,其上镶嵌的宝石是制作女戒的边角料,不如同款女戒摸起来硌人,连见毓只记得不到一克拉,具体几分忘了。 戒圈内空无一物,平整光滑,不似其他正常爱侣会篆刻名字、姓氏,或纪念日,一如他和纪采蓝最初单调的婚姻关系。 是他变得贪心,想要更多,想要属于他们的痕迹。 将戒指推回指根,连见毓右眼皮忽地一颤,随后肌肉越跳越烈,像恐怖片中逐渐紧张的背景音乐,一下又一下,敲在他心头上。 连见毓并非迷信的人,平日也没有什么眼睛上的毛病,此时却没由来地一阵眼皮乱跳、心发慌。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担心纪采蓝喝了酒出了什么事,连见毓匆匆擦干手,抓过车钥匙就出了门,在路上打了几通电话给了纪采蓝都没人接,再打给薛颖姿,得到了相同结果。 连见毓油门踩得更狠,堪堪碰到限速边缘。 酒酒溜的招牌灯箱旁一对相拥的男女吻得激烈,难分难舍。 连见毓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踏着焦急的步伐进去找人,逮住值班经理一通拷问。 “哎!纪、纪小姐的话已经离开了…” 经理言尽于此,抬起双手举到耳边做投降状,不敢告诉他稍早在这里发生的两男争执。 为了自己的饭碗考量,经理眼睛一转,给连见毓建议:“要不…连先生问问薛小姐还是成叁少?” “他们在哪?哪个包厢?” 连见毓不熟悉这里,几次来酒酒溜仅仅止步于门口接纪采蓝,今晚还是第一次进到店里。 经理指了指门外,结结巴巴地说:“两位都在外面呢…” 外面? 连见毓一怔,原来那对男女就是薛、成二人? 霓虹灯箱旁的两人还维持着他匆匆一瞥见到的姿势。 做了几番心理建设,连见毓终于出声打破这出“偶像剧”的上演:“不好意思…成先生…” 成峻汶不满地抬眼,想瞧瞧是谁胆子大到来打扰他,便看见连见毓那张欲言又止的脸映入眼帘,急忙将薛颖姿按入怀中。 “什么事?”,他语气微沉,脱下西装外套盖到她头上。 只是嘴边的口红印削弱了他大半气势,被桃红色的灯光笼罩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浪荡又滑稽。 非礼勿视。 连见毓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无意打扰但是情况危急…你们知道我妻子去哪了吗?打她电话都没接…” 我妻子? 薛颖姿笃定了对他的猜想,调整了下头上的外套,将领口环在鼻梁上,只露出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神秘道:“我们不知道呢…” “薛小姐,请不要开玩笑!请你告诉我纪采蓝的下落!”,连见毓捏紧了手机,上前逼近质问。 成峻汶一把揽过薛颖姿,对于连见毓的质问很是不爽:“喂!对她态度好点!” 薛颖姿拉下头上外套,蹙眉捅了捅成峻汶的腹部叫他闭嘴,扯开一抹假意的笑:“连先生,采蓝去哪了我的确不清楚,但是我能保证她很安全,这样你满意了吗?还有,妻子不回家请检讨一下自身问题,栓不住她的心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的指控让连见毓脸色阴了下来,目光森冷:“这种事轮不到薛小姐你来和我说。” 语毕,转身就走。 “无所谓咯,到处找老婆的人又不是我~” 薛颖姿耸肩,目送他走远。 确定纪采蓝的安危后连见毓缓下急躁的脚步,远离那对“狗男女”,再次拨通妻子的电话。 “嘟…嘟…” 他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连先生吗?我知道纪总去哪了…” 一道男声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58 皮影戏 面前车辆的煞车灯亮起,车流停滞不前,仿佛车厢内不流通的空气。 密闭的空间让连见毓浑身难受,像被掐住了脖子。 降下一丝车窗,外头的咒骂飘了进来。 “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你别的我吧大爷?!” “我别的你?!是你自己不看路的好不!” “就是你别的我!要是老花就不要开车出来害人了!” … 有人探头出来劝架,说这点小擦伤自己私下调解就行,再打架就得不偿失了云云。 连见毓眯起眼睛,恨恨啧了声。 都不会开车就把驾照给剪了行不行?! 捏拳猛捶了下扶手箱,连见毓不小心牵扯到指骨的伤口轻轻嘶气,心里更加厌恶那个姓易的贱人和外头造成事故的蠢猪。 转向P档,连见毓盯着前面车辆后挡风玻璃一条条整齐的横线。 横线后的驾驶人趁着这场小混乱快速凑过去亲了副驾驶一吻,而副驾驶下一秒便回以一吻。 真甜蜜啊。 连见毓看着这场“皮影戏”出了神。 “连先生吗?我知道纪总去哪了…” 一道男声这么说着,缓缓现了身。 黑衣黑裤让他融在黑夜里,更加突出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殷红似血的眼眶,阴森不已。 连见毓眉峰微拧,眼神竖起防备:“你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不说,脚步摇摇晃晃,一个趔趄扑倒了连见毓跟前,裹狭着一股浓烈酒气。 他双膝跪地,双肩颤动,额头几乎要磕在地上:“我只是…” 灰色地砖上“啪嗒”落下几滴水珠。 连见毓往后退了两步,捂上鼻子,只当这人在发酒疯,想回到车上再继续找人。 “你不是想知道纪采蓝在哪吗!她跟一个姓易的男人走了!” 发酒疯的人倏然抬头吼道,眼泪溢了满脸。 连见毓呼吸一滞,知道她和姓易的在一块就好办了。 上前拎起他的衣领,连见毓厉喝:“是不是叫易轸!是不是!” 他的头颅往后倒去,要不是肩膀还在抖,连见毓还以为他要昏死过去。 “没死就说话!”,连见毓揪紧他的衣领,猛力筛动。 一米八几的男人被提离地面,重重一晃,脸色瞬间涨红。 不过两秒,连见毓松手。 他瘫软倒地,胸口剧烈起伏,贪婪地吸取空气。 喘得太急导致吸入了地上灰尘,一阵猛烈咳嗽:“咳、咳…” 连见毓善心大发,耐心等他咳完,再度抓起他,冷然道:“能说了吗这位先生?你是谁?” 他支起脖颈,沾染了灰尘的脸上绽开一抹难看的笑容,语气又极为轻佻:“我啊…?唔…上次…纪总夸我学得很快…不知道连先生还记不记得呢…?” 连见毓额角青筋突突跳了跳,一股熟悉的恶心感涌了上来,直逼喉头。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窥见妻子传闻中的那一面。 肆意又…风流,毫无拘束。 连见毓沉默,拎着人拖入路灯照耀不到的树荫下。 拳碰肉的闷响低低浮现,像泡沫一样转瞬即是。 没一会儿,连见毓从车上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又走回黑暗里。 扭开瓶盖,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痛苦蜷缩着身体、倒地不起的男人。 清澈的液体自圆形瓶口汩汩流出,掺着连见毓手上的些微灰尘,淋上莫泽笙的头。 冰凉且带着屈辱的水在这初秋的夜里格外刺骨,将莫泽笙的尊严冰冻,被连见毓举着空瓶轻蔑敲打,敲碎了一地。 “真是多谢你的告知…这位先生…” 空瓶随手扔进垃圾桶,连见毓不忘道谢。 跟易轸一路货色的东西。 又超越一辆车,连见咬牙提了提速度。 他们肯定在…肯定在纪采蓝的那处房产… 希望…不,一定要堵到。 “姐姐…姐姐…” 眼前有微弱的光,纪采蓝迷迷糊糊地应声:“嗯…” “到家啦姐姐…” 易轸温柔黏糊的声音由远到近,伴随着细密的吻。 痒得不行。 纪采蓝不堪其扰,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唔…我起了…” 易轸顺势轻拉她的手腕将其扯离座椅。 “晕…”,纪采蓝背部悬空,倒进他怀里。 易轸将她的包挎上胳膊,立起两根手指逗她:“这是多少?” 纪采蓝睁眼一瞪:“我是醉了不是瞎了!” 说完,奋力揍了一拳他的胸膛。 “噢!” 易轸夸张地叫喊,“啪嗒”倚上她的颈窝,虚弱造作道:“呜呜呜姐姐把我打坏了…” “打坏了就换下一个咯…” 不管纪采蓝用了多少次这个句式,易轸就是无法脱敏。 一想到有被纪采蓝丢弃的可能他就想切了手腕去死。 “没坏没坏…我还可以再战一百年…”,易轸急忙找补,和她贴得更紧密,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 一道强烈的灯光扫过相依的两人,纪采蓝靠在易轸肩上闭眼躲开:“好亮…” “叮。” 电梯抵达,银色自动门敞开。================59. 配偶 又是一声清脆的“叮”。 出了电梯,易轸迫不及待亲了上去,贴着纪采蓝的嘴唇喊她姐姐。 家门近在咫尺,纪采蓝捏起他腰际一点肌肉嗔道:“发什么神经…都要到家了…” “喜欢你…亲亲…”,易轸弯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胸口贴着胸口。 纪采蓝指腹收紧,戏谑一笑:“骗谁呢…你是醋了吧…” “嘶…我没有…我很…大度的…”,易轸吃痛咬牙,死鸭子嘴硬,拒绝承认。 他哪有立场能吃醋呢?不闻不问对彼此都好,何况那个男的早已出局,要是再提起,惹了她不高兴就坏事了,不值得。 温软的舌滑进纪采蓝口腔里,沾染上浓郁的酒香,心跳频率随着亲吻逐渐上升。 扑通…扑通… 易轸感觉自己醉得厉害,不由得吻得更深、更用力,吮着她的舌根,用牙齿轻轻啃咬。 纪采蓝左手往下游移,掐上他又翘又弹的臀部,手感极佳。 连见毓拐入小区地下停车场时只瞥见一眼熟悉的背影挽着其他男人,两人相互依偎,亲密无间,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夫妻。 温馨美好的背影被两块厚重的银色电梯门压缩成一条黑色细缝。 赶不上这班电梯,连见毓索性放弃,跨大步跑向幽暗的楼梯口。 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喘息间,喉头慢慢弥漫出腥甜的铁锈味,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就快要冲出嗓子眼来抗议。 五楼…六楼…七楼…一定要赶上… 莹绿的逃生指示牌将墙上的数字8照亮,犹如一道希望的曙光。 连见毓心里一喜,没注意到脚下台阶,绊了一下,鞋跟在地面上狠敲几声。 他踉踉跄跄地稳住,却没时间停下来喘息。 楼道里的声响没打扰到正在热吻的一对璧人。 男人的身后横过一只女人的手,纤长白皙,指间套了一枚硕大的蓝宝石钻戒,散发着纯净温柔的光芒。 好像赶上了又没赶上… 那光芒闪得连见毓一阵恍惚,僵硬地走出阴森的楼梯间。 暧昧黏腻的水声、女人轻柔的嘤咛,和男人低沉的耳语越来越近,急促敲打着他的耳膜,又难听又刺耳。 真甜蜜啊…甜蜜得他恶心,泛着酸的不止是后槽牙,还有心头。 明明已经止住了奔跑,可喘息没有任何减缓的迹象,反而越发激烈。 他听见自己沙哑粗糙的声音开口。 “纪采蓝…你在…做什么…” 被喊到姓名的人微微睁眼,疑惑地“嗯”了声,脑袋往后撤退,伸舌舔去唇边晶莹的唾沫:“谁呀…” 好耳熟… “谁?你看看我是谁!” 即便只听过两次,可易轸到死也不会忘了连见毓那该死的声音,急忙抱纪采蓝入怀,不让第叁人见到她现在这副动情的模样。 “唔…”,纪采蓝撞在他胸膛上闭了只眼睛,睁着的另一只看见连见毓红中带青的复杂脸色。 嗷哦…被发现了。 纪采蓝也不慌张,扶着易轸的胳膊站稳,无所畏惧地直视她的丈夫:“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易轸蹙眉,抱紧了纪采蓝的腰肢,警惕盯着连见毓,生怕他下一秒就要上手抢人。 妻子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他曾近距离欣赏过,但眼下并非因他而起。 这场面好像是他在棒打鸳鸯。 连见毓气笑了,脑筋一抽一抽地跳着,眼前阵阵发黑,继续待下去迟早被气死。 他没给易轸一点眼神,调整好呼吸,面无表情对纪采蓝说:“跟我回去。” “凭什么!” 易轸不服气,一下挡在了纪采蓝前面,冲着连见毓喝道。 连见毓嘴角勾起一丝胜者般的笑,锃亮的皮鞋尖踩上洁白的球鞋头,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凭什么?!凭我是她的丈夫!她合法的配偶!” 夹杂着薄怒的低吼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配偶二字不断捅进易轸脑海里,不断割在他的心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纪采蓝她老公这身份是很了不起,但也不用吼这么大声,好吗?况且我也能让你不是我的配偶。” 纪采蓝站得腿酸,从易轸背后出声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朝家门口扬了扬下巴:“我累了,都进去,别让别人看笑话了。” 易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姐姐!你要让他进我们家?!” “你们家?!”,连见毓几欲作呕:“据我所知,这是她的房子吧?” “当然是她的,不然还是你的吗?搞笑!” 两个男的一来一去吵到纪采蓝烦躁无比,往门板上猛然一捶:“都给我闭嘴行不行!” “砰”地好大一响,两个男人登时噤若寒蝉,一前一后乖乖进了门。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易轸扭扭捏捏靠了过来,担心地捧起纪采蓝的手,朝小指到手腕处一大片红色轻轻吹气:“呼…呼…疼不疼呀姐姐…都怪那个谁…要不是他突然出现…”
60 筹码 入户的玄关灯应声亮起,温暖的黄光洒了满屋。随着易轸意有所指的映射进入连见毓视线里的是置物篮边的拍立得。 略显青涩的纪采蓝抱着稚嫩男孩的颈脖,男孩胸前露出一朵鲜红的胸花。 两人一同对着镜头咧开嘴,被小小一张相纸牢牢定格,却框不住满盈的喜悦。 黑色签字笔在右下角空白处留了日期,一串行云流水般的数字,是四年前的夏天。 连见毓认出那是纪采蓝的字,顺道想起了易轸在她身边已有五年之久。 从玄关望去,钥匙上的丑萌挂件、沙发上的水果抱枕和毛毯、茶几上成对的马克杯…处处弥漫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要比他和她的婚房要来得有活人味。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她心向何处。 连见毓伸手去碰那暖棕色的相框,想质问她:是不是他早点出现一切都会不一样? 易轸眼疾手快,夺过相框揣在怀里,像只护食的狗低声警告:“敢什么!让你碰了吗?!” 随后去扶纪采蓝换好拖鞋,走进客厅休息。 连见毓手滞在半空虚虚一握,无力地垂回腿侧。 “姐姐…他不知道摸咱们的相框做什么…该不会是想砸了吧?”,易轸将相框放到茶几上重新立好,拿过毯子盖好纪采蓝的腿嘟囔道。 纪采蓝懒洋洋地躺入柔软的靠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乖,别演了,去帮我倒杯水?” 易轸讪讪瘪嘴,捡了一只水蓝色的马克杯,起身进了厨房。 “你不过来坐是要杵在那当门神吗?” 见连见毓直挺挺地立在门口,纪采蓝出声招呼他。 捻去指腹不存在的灰尘,连见毓踩上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在离单人沙发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里没有能换的拖鞋,他连个客人都算不上。 既然有位子不坐那她也没办法。 纪采蓝接过易轸喂过来的温热蜂蜜水浅浅啜饮了一口,润好嗓子就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这里不是住户需要登记车牌的吧?” “就是就是,不会是跟踪我们的吧!” 易轸席地坐在纪采蓝脚边,乖顺地伏在她膝头,眼神玩味挑衅。 纪采蓝轻描淡写斥他一句:“安静。” 易轸立即住了嘴,不甘心地睨了眼连见毓。 连见毓生来没见过易轸这么无耻的人,介入别人的婚姻还如此肆无忌惮,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沙发上的两人俪影双双,而他形单影只,连脚下的冷冽都像在实施无声的驱赶,莫名刺激到了指背的伤口。 “我把楼上买下来了。”,连见毓拇指翻上隐隐作痛的食指摁住,他没想到购买此处房产会马上派上用场,也庆幸当时做的决定。 楼上、楼下是谁纪采蓝不认识,对于他的说法她只是随意点头,又问:“这样啊…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查过?” 怎么知道的他不愿回想。 “已经不重要了…” 连见毓眼眉瞬间凝起几分阴沉:“我怎么知道的你根本不在乎…不是吗…?”后面叁个字的问句轻飘飘的,像是一吹就散的烟雾。 连见毓一直都知道她外面有人,但从不当一回事,认为她腻了就会换掉。 他承认,一开始确实是不在意,可不知何时开始,他渐渐自我催眠: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有意无意地逃避纪采蓝的传闻。 在收到那组照片之前连见毓以为能相安无事到永远,是易轸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若无其事。 易轸最特殊的就是在纪采蓝身边待了数年,至今没人能打破这个记录,甚至带他进入她的社交圈,尽管只是一小部分。 连见毓除了她的母亲和姐姐,也只见过她玩得好的朋友一、两面。 僵直站立的男人呼吸倏然加重,似是叹息,又像抽泣。 放下杯子,纪采蓝定睛注视他烧红的眼眶,心中充满感慨:纪采蓝你真是罪恶啊罪恶。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纪采蓝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握在掌心,坦然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改。” 连见毓看着她的动作嗫嚅了下嘴唇,没做声。 “嗯…看你这么痛苦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离婚吧?” 纪采蓝低下头观察手中的戒指,仿佛在欣赏它的最后一面。 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易轸眼底霎时迸发出强烈惊喜,嘴角迫不及待地弯了上去。 为了不破坏气氛,他捂住嘴不让笑声泄露出分毫。 她说什么?离婚?解除婚姻关系的那种离婚? 耳里忽然乍起一片轰鸣,连见毓脑海中还在重覆分析她的声调、语句,不死心地再问一次:“你说什么?” 她的普通话应该很标准吧? 纪采蓝不解:“我说离婚你没听清吗?离婚的话…我当初从奶奶遗产里分到的峰梧股份会还你,包括你后来给我的那百分之五。” “这段婚姻算是我浪费你的时间,我会再从我这边补偿你筑禧百分之二和筑禧娱乐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你怎么样?当然,其他动产、不动产我也都会归还给你,我们好聚好散。”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口干舌燥,易轸眼疾手快,端起杯子往纪采蓝唇边递。 “要是你也同意我们明天就能去办离婚,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讨论。” 纪采蓝自觉筹码不错,就等连见毓的回覆。================61 提议 他看起来很痛苦吗? 此时没有镜子让连见毓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凌乱的头发、紧皱的眉头、猩红的眼眶,和皱巴巴的衣服,外表可怜又狼狈。 他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说到离婚了?那两个字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 耳中的轰鸣还在作乱,甚至脑子开始晕眩。连见毓喉头艰涩一滚,嘴唇微微颤抖:“我不是…我…我没有要你改…为什么就说离婚…” “不然你追来这儿是想?捉奸?捉我回家?” 纪采蓝歪头,挑起一侧利落的眉尾:“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我妈都不会这样管我你又凭什么?” 没有人可以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连见毓握紧拳头,咬着口腔里的软肉哑口无言。 味觉充斥着腥甜。 “好奇怪啊…明明你之前还会祝我玩得开心、注意安全的,你怎么了?” 纪采蓝头歪向另一边,一双灵动的眼睛弯了起来,兴味盎然地说:“到底是怎么了呢…” 连见毓从小到大只体会过来自奶奶和小姨的一点亲情,朋友也不多,没一个深交的,对于爱情更是知之甚少。 他不确定父母之间的感情该成为爱情还是病情,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的感情。 真正的感情又是如何的?任何事都想到她?任何事都想为她做?如果他碰上了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病态吗?偏执?极端排外?愿意为对方殉情? 连见毓不敢否认。 可纪采蓝绝对不会,对他抛弃体面、失控地承认感情脱序也没多少动容,只是淡笑颔首:“看来薛颖姿猜的没错。” 易轸乐了,再也憋不住,笑声漏出指缝。 连见毓爬满血丝的眼珠转向失笑的男人,语气怨毒森冷,指着他鼻子吼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我告诉你!我到死也不会跟纪采蓝离婚!到死也不会腾位子给你!你到死也只会是个第三者!” 易轸笑容僵在脸上,像被暂停似的诡异。 连见毓话锋回到纪采蓝身上,又放下了手,只剩下色厉内荏:“我的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股份也不会离婚!听到没有!” 纪采蓝没怎么见过他如此大的情绪起伏,亦是愣了几秒,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道:“不离就不离嘛…这么着急做什么…” “那你不可以再提那两个字。”,连见毓往前跨了一大步,单膝跪上玻璃茶几,弯腰望进她眼底,索要唯一的承诺,严肃又认真。 易轸警惕地贴紧纪采蓝,伸手抱住她两条小腿,垮下嘴角埋在她腿侧。 “哪两个字?” “你知道的。” 在情绪低落的易轸头上轻抚,纪采蓝装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当着他的面安抚第三者的动作刺眼得要命,喉间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冲了上来。 “离、婚。”,连见毓恨恨咬牙挤出。 纪采蓝佯装恍然,学他语气:“原来是离、婚啊?我还以为是股、份呢。” 她腿边的易轸疑似破涕为笑,肩膀抖了两抖。 连见毓见了就想拨开纪采蓝的手,抄起桌上的马克杯往他后脑勺招呼上去。 “我可以答应你…”,纪采蓝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以为“离婚”的讨论已经翻了篇,连见毓不疑有他,依言坐好。 抬起易轸下巴、揽住连见毓脖颈,纪采蓝心血来潮,提出一个“新鲜”的意见。 “等一下…我们一起玩吧…怎么样?” 她也没有过,眼下是个体验的好机会。 易轸一下了解到了纪采蓝的意思,愕然道:“我们?” “你不愿意?”,她反问他,似乎没想过他会拒绝。 纪采蓝的神色正经,不似玩笑。 易轸明白,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他现在拒绝也能马上找来一个、两个愿意的,并且渐渐疏远他。 “我…愿意…” 于是他木然点头。 连见毓听他们的对话实在摸不着脑袋:“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一起玩、愿不愿意的?” “你是脑瘫吗?!” 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彻底惹恼了易轸,心底的怨气全往外跑,忍不住破口大骂:“三人行!3P!我们仨!做爱!听懂了没啊白痴!” 闻言,连见毓傻了,看向纪采蓝无声地求证。 她点头肯定:“他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提议太过惊世骇俗,连见毓一下躲开了纪采蓝的环抱,起身闪到沙发边,不可置信地说:“你疯了?!” “做了就不说而已,我又没有强迫你。”,身边变得空落落的,纪采蓝放下手臂去翻包,嘴里喃喃:“叫那个莫什么的来吧…他估计很乐意…” 两个男人眼皮一跳。 易轸不管不顾地吻上纪采蓝,想让她无暇顾及召见他人。 “唔…” 纪采蓝不急于一时,也就由着易轸舔吻。 逐渐热辣淫靡的画面却好像让连见毓脚下生了根,一动不动。 纪采蓝躺倒在沙发里,腿间毛毯下埋了一颗忙碌灵活的头颅。 “你…不走吗?还是要留下来、呜…看现场…” 她脸蛋染上了暧昧的潮晕,两条眉毛局促地挤在一起,张唇喘息不已。 定定看了她最后两秒,连见毓白着脸转身疾步就走。 喘吟声缓缓攀高,和电话里听见的感觉截然不同,更有实感,就像…她真的在他耳边叫。 握上门把手,静电倏然“啪”地一声,连见毓滞着手,怎么也扳不下去。 他应该逃离这里的才对。62 说服(微h) 顶上的感应灯亮起又熄灭了一回。 撒下的黄色光线像在连见毓身周堆满了黄沙,将其围困在内,两条腿万般沉重。 而身后女人舒爽肆意的喘吟就是吞噬他的汹涌流沙,迫他深陷难移。 连见毓面对沉重大门上的精致雕刻纹丝不动,眼前一片黑雾,思绪被身后男女造出的黏腻水声糊作一团。 两人全然不顾他还在场,忘我地激吻、爱抚,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兀自热了起来。 听着妻子与旁人的情事有了反应,他还真是下作。 那靡靡之音奏得极欢。 “啊…易…轸…” 纪采蓝身上衬衫的纽扣解到剩下中间一颗,孤军奋战苦苦撑着,胸口、腹部露出的皮肤几乎要与奶白的丝绸融为一体,锁骨往上是潮红艳丽的颈脖和脸蛋。 下身的衣物不翼而飞,双腿分开折起,脚掌踏着易轸的肩膀颤抖不止,大腿肉晃晃荡荡,十颗脚趾蜷缩紧扣,只留一条墨绿色内裤挂在脚踝上,受地心引力影响乖乖栖于男人肩头。 易轸两指呈v字拨开她想要合起的湿滑肉瓣,往微张的小穴吹了口凉气,那道小口子当即羞涩地紧缩,又张口泌出一大股清液。 纪采蓝瑟缩了下,喑呜着:“啊…别…” 趁着淫水流经会阴处,他低头凑上去吃了个干净,舌面从穴口重重碾过,舌尖戳入每寸缝隙、褶皱掠取水分,向上找到露头难耐的殷红蒂尖猛弹、猛吸,吃得啧啧作响。 女声骤然拔高,小腿胡乱蹬着,不小心踹掉了脚踝上的布料。 易轸头还埋在纪采蓝腿间,盲目摸索着地上,碰到了一块湿湿的东西,立马捡起来塞到口袋里。 在闷死前,他将她送上了今晚第一个高潮。 翕动的穴口吐着晶莹的淫水,易轸一一舔去,手掌抚上纪采蓝还在剧烈起伏的小腹。 空出的一只手插入她汗湿的指间,沾着她体液的湿润嘴唇水亮无比:“这次好多水啊姐姐…是因为…他在吗…” “他…还没走…吗…” 澎湃高潮的余韵未消,纪采蓝呆呆地眨了眨眼,水晶吊灯的光芒晃了眼,泪珠顺着眼角滚入发际。 这句话像根扔过来的火炬,彻底烧了连见毓的耐心。 凭什么他要走?! 冰凉的地板降不下身体逐渐上升的温度,反而让连见毓更加清醒。 不走也会是别人来,那为什么他要拒绝?也说不定这一次过后纪采蓝就失了兴趣。 况且她还邀请了他。 渐渐地,他说服了自己。 烦躁地扯开胸前的纽扣,连见毓回到沙发边,高大的身影在纪采蓝脸上投下一片暗色,语气生硬:“可以了吗?” 易轸舔嘴唇的舌头僵在嘴角,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调情。 纪采蓝撑起身子翻了个面,眯起眼睛抬头:“你真没走啊?”,胸前的柔软随着她的动作坠了下来。 连见毓被那抹丰盈的白润一刺,呼吸收紧,不自然地说:“我为什么要走?” 放松下来的视线正好对上他的裤裆处,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纪采蓝“噗嗤”一笑,揶揄地看着连见毓:“是不想走还是硬了走不了?” “到底做不做?!” 他倒是恼了,不耐烦地轻吼。 “别急呀…好歹先洗个澡嘛…人家身上都是酒臭…”,纪采蓝笑容越发灿烂,上手去揉连见毓的裆部,当做安抚。 他浑身猛然一颤,却没躲开。 “姐姐!你真要!” 易轸不甘冷落,牵着纪采蓝另一只手摇晃撒娇,试图寻找一点存在感。 纪采蓝摸没两下就撒了手,出了汗黏腻腻的好不舒服,便脱掉身上仅存的衣服,拿到鼻尖下嗅了嗅。 噫!真臭! 扔了衣服,她搓搓鼻子,闷闷地说:“当然是真的啊,怎么了?我说的还能有假?易轸,你带他去客卧的浴室吧。” “他不是楼上有一套吗为什么还要让他…” 易轸嘀咕,嫌恶地瞟了一眼连见毓。 连见毓回以一个相同的眼神。 纪采蓝没理他们之间的矛盾,喝掉杯子里最后两口凉掉的蜂蜜水,只对易轸说:“听话,嗯?” 他软下声音,哀求她:“那别在我们房间…可不可以…” “唔…可以。” 这个要求也没什么,纪采蓝点头答应。 这下易轸终于满意,想贴上去吻她脸颊,被连见毓出声打断:“不用他带,我知道在哪。” 他有一样房型的房子知道也是应该的。 撩开颈后黏着的头发,纪采蓝颔首:“好。” 如此一来便是皆大欢喜。 让易轸收拾一下客厅的残局,纪采蓝对着客卧房门前的背影提醒道:“洗干净点哦!” 就像新婚夜那晚。 连见毓脚步一滞,没敢回头,匆匆关上了门。
================63 出格(h) 太荒谬了。 连见毓呆坐在客卧床缘,半干的短发泛着水泽,在颈后汇聚成一条小溪,沿着流畅的脊沟线条没入床面,丝毫不觉水珠的凉。 什么叁个人的…性事,他从未想过,而她竟如此大胆!那个姓易的贱人竟也由着她胡来! “在想什么?” 两团柔软从背后贴了上来,毒蛇似的一双手臂裹狭着清甜的莓果香缠上连见毓的脖颈,牢牢锁住,沁凉的薄荷味呵在耳边:“不会是在想等等要第几个上吧?” 女人言笑晏晏,说出口的话极其出格。 “别胡说!”,撇头远离纪采蓝的戏弄,连见毓捏紧了围在腰上的浴巾边,布料下沉睡的物什却被她的话语勾起了活力。 纪采蓝越过他的肩头看了一眼,哼哼笑了两声,胸腔振动,使得乳肉与男人贴紧,心跳隔着肉体确实地传递给他。 “咚咚…咚咚…” 硕大的胸肌之下是跳动频率节节攀高的心脏。 纪采蓝追了上去,啄吻于连见毓耳畔:“看来…你想要第一个…” 不等他反驳,便推着他的下巴面朝自己,强迫人张口,伸舌重重吻了进去。 灵活湿滑的软舌在口腔里强势逡巡,舌根被吮得发麻、发烫。 连见毓被吻得晕乎乎的,就像中了她的毒一样,身体开始麻痹,由不得主人活动,随着外力的影响往床上躺下。 装货就是装货。 纪采蓝舔舔唇,伏到连见毓身上,一手下探,扫过壁垒分明的胸腹肌理,解开腰间的微潮浴巾,抚摸他充血勃起的阴茎。 笔直的肉茎上几根蜿蜒凸起的青筋,皮肉之下蕴藏着深厚的生命力。 “这么快就硬了…是不是等急了…?” 纪采蓝食指、拇指相碰成圆,一下猛挤到根部,听闻身下的男人难耐地闷哼一声。 马眼泌出的腺液很快沾湿了掌心。 她胸口下压,安抚似的亲吻他的嘴角,不紧不慢撸动着:“好湿啊…” 丈夫素日冷淡的俊脸被自己搅得面目全非,红着脸又皱着眉,那声性感、压抑的男声同样让她小腹腾起一股痒意,化作涌泉向外奔腾。 纪采蓝扭动臀部,想合膝夹腿,可腿间已经横了个男人。 一个硬件满分的男人。 自穴口汩汩流下的淫水渐渐淌到了腿根,被空调吹出的凉气一凝,糊在皮肤上,像一层剔透的糖衣。 纪采蓝轻轻一喘,心想:要不在易轸来之前先爽一下吧… 易轸洗完澡又给纪采蓝洗完内裤,急忙推开门便是这样淫靡的一幕。 他的姐姐身上只有一条轻薄的白色蕾丝睡裙,身下不着寸缕,两片水光潋滟的肉唇正对着进门而来的他,和大腿内侧拉出一线摇摇欲断的水丝。 透过她身体与裙子的间隙能看清两人亲密地吻在一起,性器皆是蠢蠢欲动。 易轸脑子里“轰”地一下涌上了火气。 气她不等他,又气自己居然一下子有了生理反应。 纪采蓝欲往下坐的腰臀被易轸捧着小腹阻止,他的湿吻循着脊背爬上肩颈,最终停留在耳后,急切舔舐。 “姐姐真坏…都不等我…” 他委屈地嘀咕,启唇衔住她的耳垂,稍稍用力抿紧,手穿过睡裙,掌心覆上左边胸乳揉捏。 纪采蓝一激灵,不禁昂首呻吟:“呜…”,松开连见毓唇瓣的同时握紧了肉棒,拇指在冠状沟下细细摩挲。 大大敞开的领口能让连见毓清楚看到另一个男人遒劲有力的手如何揉弄她的胸部,指缝间溢出几许滑腻的软乳,宛如白绸浸满了水就要往下滴。 放浪画面近在咫尺,和来自性器的刺激不分伯仲。 肩带滑下肩头,纪采蓝索性两边一起挣开,留下睡裙仿佛腰带一样挂在腰际。 右边的奶肉叫嚣着寂寞,她拉起连见毓的手扣到胸上,低下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像海藻般将他团团围困。 “摸摸我…” 连见毓喉结上下滑了几滚,张开手掌,将那团温热抓握在手。 无名指上冰凉的戒圈冻得纪采蓝嘶气,忍不住抬手抽了他一巴掌:“冷死我了!” 脸颊燃起一丝丝火烧似的痛感,带着一丝己身体液的腥,不一会儿便顺着血管燎至全身,连见毓浑身一紧,明显感觉到阴茎跳了跳。 她硬硬的乳尖翘起一道可爱的弧度,顶着他的掌心,也戳着他的心头。 身后的易轸转揉为捏,轻轻掐住纪采蓝乳尖,偶尔用修剪极短的指甲扣弄:“姐姐怎么只奖励他…” 好痒…好麻… 小腹里的空虚窜升,纪采蓝蹙眉喘了口气,转头用额角撞他:“因为你混帐…” 易轸明知道她已经很湿了还不快点进来,这不是混帐是什么! 纪采蓝一骂他就高兴了。 易轸扶好性器,往前挺腰,阴茎上翘的弧度正好契合她整个阴户,龟头时不时碰碰充血的胀红阴蒂。 “唔…快…插进来…” 拇指涂抹开会阴处堆积的淫水,易轸一寸寸缓缓插入,碾过她内里每处褶皱。 纪采蓝膝盖夹紧了身下的连见毓腰侧,肩背抖了起来。 穴中推挤出的体液“啪嗒啪嗒”一滴滴淋在他的小腹、性器之上。
================64 撕开(h) 纪采蓝表情乱了一瞬,剧烈颤抖的身体反应宣告这场“叁人游戏”正式开始。 连见毓呼吸一滞。 他知道的,他往日埋入她体内就是这个表情,眉峰微蹙,长睫乱眨,眼泪会迅速蓄成两汪小池。 纪采蓝捏紧了连见毓肩头吸气。 好…奇怪…前面躺着结婚不到一年的丈夫,后面插着养了五年的弟弟…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纪采蓝喘息喘到有些缺氧,放松上半身倒进连见毓软弹的胸怀里,下身抬高屁股懒懒套弄:“易轸…快、快动动…” 男人性器上弯的弧度将艳红穴口周围的皮肉撑薄发白。 易轸闭眼抬头喘了喘,退了一大截出来,龟头的棱刮带出一点黏腻的体液。 感受到甬道里那物的撤离,纪采蓝绞紧了穴肉,反手去抓他的大腿不让他跑:“别、别走…” “嘶…姐姐别夹…这个姿势我不好…动…” 牵起她的手十指,易轸和她双臂交迭压在腰后,将撤出的部分重重顶回。 “呜!” 纪采蓝受到冲击,肩背紧紧弓了起来,小腿慌乱敲打着床面。 底下的人肉靠垫连见毓咬牙忍着心底那点别扭,扶着她下巴,凝视着这张靡丽失神的脸,拇指在她嘴角小痣轻抚:“他才动一下就受不了了?这样还想要叁个人一起玩?” “哈…啊…你、又还没…插进来怎么知道…” 纪采蓝不服,伸舌去碰他的指头,舌尖蹭弄着指缘。 连见毓指腹与它相抵,又湿又滑又热。 “你怎么就这么…” 想不到任何贴切的形容词,连见毓干脆放弃,抬头吻上她伶牙俐齿的嘴。 纪采蓝想哼哼笑笑,忽然一股力量将她拖拽向后,让体内那根勃发的阴茎嵌得更深。 易轸贴于她耳后舔吻,含含糊糊地说:“在聊什么?也让我听听呗?” 纪采蓝臀尖和大腿压在易轸腿上,双手被握在后腰,动弹不得,脊背弯成一道弯月,挺出前胸,在空气中晃了晃。 “在聊…” 交合处迎来一阵又浅又精准的撞击,淫水绵绵滑落,堆积在两边膝盖内侧,形成一滩纯净的小水洼。 纪采蓝惊声喘叫,腿根不受控地发抖,穴里咬紧的同时笑骂他:“死小孩!” 嘴上这么骂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给出反馈。 亲吻被迫中断,连见毓不满地剜了一眼易轸。 真是没礼貌。 “姐姐…他瞪我…”易轸接到他不善的眼神向纪采蓝告状,下身轻缓击捣出黏糊糊的咕唧水声。 “瞪…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啊、连、连!”,纪采蓝的长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道道红印,还没喘匀气便被连见毓双手掐着腰线上下推挤,仿佛按摩般细致。 一丝丝莹白的软肉堆积在男人虎口,像白雪即将消融之际。 “好滑…你出汗了…很热吗?” 连见毓轻声地说,俯下身,舌头舔上她沁出细密汗珠的抽搐小腹,由下至上,舌尖滑进小巧狭长的脐眼里玩了一圈。 舌头跟随虎口的路径向上爬行,沿着若隐若现的马甲线凹槽来到胸下圆弧,这里堆了些汗,连见毓尽数舔去,没漏掉半点。 混着甜味浓郁的身体乳,味道尝起来很微妙。 虎口推上乳根,将一对温软的乳肉堆成两颗雪球,烙着不同手印的雪球。 连见毓从她胸上的指痕细细嘬吻到乳晕、乳尖,暗自检讨自己揉捏的力道。 女人的胸乳口感滑腻温润,带着独一无二的气味。 连见毓忍不住用犬齿轻轻撕咬,嘴唇辅助,在其他人留下的印记上覆盖自己的烙印,把她胸口一片雪地种成满园草莓。 易轸能明显感觉到纪采蓝异于往常的呼吸和收缩频率,他才刚刚有了一点射意,她就已经淌湿了一大片床单,涌浪似的急。 “姐姐高潮第几次了?这么喜欢两个人伺候你吗?” 易轸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缓下挺腰,只在浅处柔柔地顶。 皮肤的痒和穴里的酥一同将纪采蓝架到欲火上烤。 前面是安静专注的丈夫,后面是絮叨卖力的弟弟…一前一后将她撕成两半。 连见毓也想听听她的回答,“啵”地一声吐出水红可爱的奶尖尖:“你喜欢吗?” 舌尖在顶端流连往返,绕着红晕打转。 纪采蓝的灵魂也被快感狠狠撕开,一半喊着要死了不行了,另一半叫着好喜欢还想要。 “姐姐怎么不说话?” 松开纪采蓝的手腕,易轸彻底停下抽插,捧着她颤动不已的屁股轻捏:“姐姐你不说我们不知道呀…” 纪采蓝两条腿张得很开,连见毓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颗凸起的肿胀阴核。 食指、中指沾了点马眼上的腺液,他滑下阴阜,两指掐住。 纪采蓝双手在身侧一通乱抓,找不到支点。 经过小腹时能摸到她皮肉底下的异物存在,连见毓提醒她:“老婆…我还没进去…”================65 浓白(h) 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连当事人都愣了一秒。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连见毓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转念一想,纪采蓝平时也会喊他“老公”,所以他喊她“老婆”理所当然。 关于纪采蓝的一切,他不知不觉学会了自洽。 易轸翻了个白眼,牵起纪采蓝身侧的手按到软和的小腹上,感受自己深埋的性器缓速挺腰,语气黏黏乎乎地在她耳边叫着:“老婆…你咬得好紧…” 连见毓附在另一耳:“老婆…”,喊一声就吻一下耳廓,两指轻揉着腿心的蒂尖。 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纪采蓝鲜少在性爱中慌了手脚。 她脑中一片空白,听不见他们的呼唤,掐着身前人的胳膊低泣:“等、等等…” 狂浪般的快意将她吞没,意识湮灭在这片名为“欲望”的深海里。 水穴里铺天盖地的挤压,易轸没有再忍,絮絮叨叨叫了好几声姐姐和老婆释放在里面,撩开纪采蓝的长发,啄吻她汗涔涔的肩颈。 纪采蓝爽得头晕脑胀,脱了力往前趴到连见毓身上一顿胡言乱语:“不、不行了…要死、了…好舒服…好喜欢…” “还可以吗?” 连见毓捧起她滚烫烧红的脸,拇指摩挲着水淋淋的眼角:“累不累?” 纪采蓝睫毛被泪珠泡成一绺绺的,眼睛一眨,全汇在卧蚕往下坠。 “不累…”,她摇头,泪水滚下下巴:“你还没…” 连见毓替她拢好头发:“我可以不要。” 湿热的嘴唇几乎要爬满整个后背,易轸吻着尾椎骨,舌尖沿着女人脊沟的凹陷一路舔舐。 纪采蓝才回复了一点力气又打了个颤栗,侧过头斥他:“易小轸!换人了!” “他不是说他不要吗…”,易轸嘀咕:“都是男人装什么纯啊…” 这句话纪采蓝倒是同意,低头瞧了一眼连见毓被冷落的下身。 嚄,还精神着,马眼上挂着一滴哭诉似的清液,好不可怜。 伸手将连见毓按进蓬松的枕头里,纪采蓝转身骑上他的腰,正准备提胯坐下时被他摁住了屁股叫停:“纪采蓝!!” 她不明所以:“干什么?” “他没戴?!” 透着靡烂艳红的肉唇糊着一抹刺眼的白,同为男人,连见毓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穴口瑟缩了下,没含住里面的浓白,一股股地向外流。 纪采蓝单手抱着易轸的脖子与他浅浅吻一吻,朝连见毓晃了晃屁股:“哦…你说这个呀?我们很早就没用啦。” 连见毓没说话,眼睛直直盯着那处看。 纪采蓝轻松道:“你放心,不会给你搞出庶子庶女的,是吧易小轸?” “就是就是!” 两人一搭一唱,默契十足,说完便吻在一起,舌尖绞缠,擦出啧啧水声。 以为精液已经流尽,连见毓拨开唇肉,穴里又淌出一股,滴到床单上,和穴口拉出一条反光的银丝,藕断丝连。 “啧。”,连见毓用食指勾断,而后插入一指检查内里。 里头分不清是谁的体液,湿到能把人淹死。 纪采蓝措手不及,吐出易轸的舌头惊喘:“唔!!” 抽出食指,连见毓换成较长的中指和无名指,借着丰沛的润滑一插到底。 冰凉的戒指抵在穴口,微微陷进穴肉里。 纪采蓝又冷又爽,可这个姿势扇不到他的脸,只能捏着拳头捶他小腿胫骨,发泄情绪。 连见毓吃痛,两指屈起,在穴里转了一圈,继续抠挖。 “姐姐可以打我…求你了…” 一拳又一拳看得易轸眼红,夹着嗓音求她:“掐我也好…” 纪采蓝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捏着一点他的脸颊肉摇,轻声骂道:“皮又痒了是不是?” 易轸殷切点头,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 纪采蓝如他所愿,握着他的脖子拉到眼前,收紧虎口,夺去他的呼吸,腰臀配合着连见毓抽插的频率摆动。 在易轸憋死前松了手口,纪采蓝转而抽了他昂首跳动的阴茎一巴掌:“骚货。” 那根东西射过一次后没有丝毫疲软,受了一巴掌反而更为坚挺,摇摇晃晃地跟她打招呼。 “对…我是骚货…姐姐的骚货…” 易轸呼吸急促,凑上来吮吻她唇角,手包裹着她的,潮热的手心紧贴手背,上下撸动肉棒。 穴里的体液终于换了一波,连见毓抽离手指,放到跟前嗅了嗅,确认了是纪采蓝的味道,伸舌舔干净。 他迟迟不进行下一步动作,纪采蓝脚掌踹了一下,不耐烦地吼道:“又怎么了?!要是不做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连见毓挣扎:“这里没套…” “套套套就知道套!没有就没有反正也怀不了!!” “可是…”,他还想说些什么,被纪采蓝又踹了歪了脸。 “不做就滚!” 她打算收腿离开,连见毓一把扶着她的腰忙道:“做、做的!” 他要是今天不做完估计明天就能收到离婚协议书。 这还差不多。 纪采蓝一手撑着连见毓的膝盖缓缓坐入,一手握着易轸的性器慢慢撸动。 笔直硕大的肉棒一点一点凿开湿润柔软的穴肉,直抵宫口。 纪采蓝额角靠在易轸肩上喘息。【未完待续】
喜欢Cslo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