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汉母子乱伦淫情史】(32-34)作者:yzc000

送交者: 麻酥 [♂★★★声望勋衔13★★★♂] 于 2025-07-09 3:22 已读8221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宋汉母子乱伦淫情史】(32)

作者:yzc000 2025年7月9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三十二章 尽欢阵前   “啪……啪……啪……”刘骏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耸动着腰部,看着趴在桌上的美艳母亲路惠男那起起伏伏的上半身,那感觉无论在肉体上还是心灵中,可别提有多过瘾了!   “母后……舒爽吗?看您现在的模样,真是迷人!看我今天不来好好肏你!”刘骏边说下体边加快了速度肏干起来,双手按着路惠男那性感的蜜臀美臀,阴茎在她阴道中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插!   “噢……轻一点……轻一点……啊……”路惠男急促的喘着气,起伏着上半身来迎合刘骏有力迅猛的撞击。她同时也感觉到刘骏的双手总不停的把弄着她的臀部,顿时激动的侧着脸嗔道:“不要……不要用力拍……痛……嗯……哦……”   刘骏也被路惠男此时这前所未有的媚态给感染,当下边肏边五指大张着狂野的抓捏着她肥美的臀部,淫声道:“母后……你的屁股是我见过最大的……又软又肥……又圆又挺……看起来可真是妙极了!”   他对路惠男白净的丰满肥臀确实是喜爱至极,母亲那别致的蜜桃臀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形状不仅是诱人的蜜桃臀,而且又大又挺,白嫩滑腻,两片臀肉更是充满了肥美的肉感和绝佳的弹性。特别是当她把臀部高高撅起时,让人的整个视线都被那无尽的肉感填满了,那份视觉冲击力就像春药一样激发着刘骏的性欲,让人看了就想狠狠的抓起来开始大力猛干暴肏!   听着儿子刘骏如此迷恋的话语,路惠男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兴奋和满足感,她不禁说道:“骏……骏儿……呃啊……轻一点……”   刘骏听的愈发兴奋,冲动的边干边大喊道:“既然数日后孩儿就即将出征,生死尚且未卜,此番定要好好让母后满足痛快,也不留丝毫遗憾!”他双目透露出狂热的眼神,大力把持着路惠男充满肉感的丰满肥臀,然后双手用力的捏了起来。   “嗯啊……”路惠男被刘骏用力捏的的浑身又是一颤,忍不住叫了出来,想着自己此刻让自己的儿子全力以赴发泄式肏弄的淫荡画面,她就如被下了魔咒一般兴奋的不可自持,也去极力的进行着迎合,就好像害怕随时就会失去他一般。   “母后……让孩儿好好来肏爽你!”路惠男之前销魂的呻吟的确足够刺激人心,这种声音刺激的刘骏顿时便双目通红,热血沸腾,他双手抓着路惠男的丰满肥臀,立刻就向上用力挺动起来,阴茎在阴道中进行着更加频繁和猛烈的不断来回冲击,这巨大的力道将她顶的上下耸动,浪肉直抖,胸前沉甸甸的大奶子剧烈的上下跳动,荡出一道道迷人的“波”涛。   一口气从后面猛推了许多下后,刘骏终于忍不住换起了姿势。他将路惠男的身体转了过来,扛着母亲的双腿与其面对着面,随即又猛烈的开始了新一轮攻势,让母子二人之间的交欢变得更加狂热!   由于刘骏肏的太过猛烈,片刻后,一只肥美的乳房竟然从路惠男低垂的领口中露了出来,紧接着另一只也不甘寂寞的蹦出衣领,这淫荡的画面看得刘骏是兴奋不已,他大嘴一张就将母亲一只雪白的巨乳含进嘴中吸吮起来。   “啊……呃……嗯……哦”此时路惠男被儿子肏的可谓是欲仙欲死,如痴如醉,刘骏那坚实而有力的阴茎不断激烈的进出抽插着她湿滑的阴户,龟头棱沟剧烈的刮弄着阴道壁内敏感的嫩肉,每一下深入都将她顶的舒爽至极,每一下探底都将她的阴道完全贯穿,次次激烈的摩擦引来阵阵销魂蚀骨的绝美快感。   而当路惠男的身体自然回落时,刘骏的龟头也凶猛的向前挺动,经过与阴道壁的层层摩擦后,再紧接着狠狠的撞击在她柔软的花心上,在她敏感的子宫颈之处激起一抹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极致快感,让她舒服的飘飘欲仙,如同登入了美妙的九天仙境一般。   “啊……嗯!”路惠男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快感,她张开小嘴大叫一声,身躯剧烈颤抖,美艳的脸庞露出了留恋不已的陶醉神情。   “母后……感觉爽不爽?今晚孩儿就要好好的肏你,让你整夜都在高潮中度过!”刘骏边说边干,无所顾忌的淫言浪语在他本能的驱使下无所顾忌的脱口而出,是如此的淫荡,又是如此的刺激,给路惠男带来了除感官上之外,在心灵中更深的阵阵快感。   此刻,刘骏两只手臂紧抱着路惠男的丰满肥臀,不住地抬起、放下,她滚圆肥嫩的臀肉淫靡的在他的手里上下晃动弹跳着,每一次阴茎深深的插入都用力摩擦并抵到她阴道深处的花心嫩肉,然后再次拔出的同时带动着她阴道道内的肉褶一阵翻滚,紧接着再次猛插进去,产生的阵阵快感让二人彼此全身无比畅快。   刘骏阴茎不住的来回抽插疯狂刺激着路惠男阴道内壁的敏感点,带来的快感一波波地将她的情欲推向了高潮的尖峰。   “噢噢噢……不行了……不行了……呃啊……”路惠男红唇大张着发出了不住的淫声浪叫,她拼命的来回摇荡着臀部,此时她感官的触觉已经是爽到了极点!自己那白净纤细的手指抠紧了刘骏的背部,在上面几乎要抠出血痕,每一声荡叫都带着轻颤拉长的妩媚尾音。   很快,路惠男那羊脂白玉般的肉体上呈现出迷人的淡红色,她娇艳的脸庞布满兴奋的红潮,两颗柔软的豪乳随着肉体的晃动,起起伏伏一波一波的拍打在刘骏的胸膛上,粉嫩的乳头被摩擦的勃起坚硬,阴户口两片娇嫩的花瓣随着儿子阴茎不住的反复来回抽插,鼓胀充血呈现出了艳丽的深红色,她光滑雪白的胴体加速前后狂摆,一身都布满了饱含浓郁女人肉香味的晶莹透亮汗珠。此刻的她随着高潮的即将到来,阴道内狂喷出大量乳白透明且十分温热的爱水出来,使得儿子的龟头产生了阵阵酥麻的快感。   刘骏知道路惠男快要到达那癫狂的高潮顶峰了,所以他顿时便肏干的是更加卖力,更加疯狂!自己母后那成熟丰满又淫乱放荡的扭动姿态,还有艳丽的脸庞上那欲求不满的渴望神情,多处刺激几乎让他快要发疯,当下他便伸出一只手抱住母亲的螓首,和路惠男双唇相对,热烈的激吻起来,随后他的另一只手又大力抱紧了她的丰满肥臀,死命地向自己的胯部压下去,发动了新一波更加大力迅猛的抽插肏干。   “唔……呃……噢……啊……”路惠男被刘骏封住了樱唇狂吻,母子二人彼此之间口舌激动地交缠搅动着,她手臂紧紧地搂着刘骏的脖子和肩背,指甲深深地坎入儿子的肌肤中,修长的美腿此刻紧牢牢环绕夹缠在他的腰身,整个丰满成熟的肉体完全紧密无间的贴在儿子身上。   刘骏也感受到母亲的阴道不住的收紧并吸吮着自己的阴茎,他只觉的阴道壁内那一圈圈肉褶包卷过来,紧密地不断缠绕扭动着,四周的嫩肉不停地蠕动并摩擦自己的龟头,爽的他每一次都情不自禁的让阴茎深深的插入阴道深处,直抵母亲的子宫口处,带动着路惠男花心里头那一圈肥腻的嫩肉颤抖不已。   “嘶啊……母后……我要来好好肏你……肏爽你……”刘骏在不住的来回肏干产生的摩擦快感中,顿时越发觉得是越干越爽,他直感觉腰间一阵酥麻,当下便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松开路惠男的性感红唇,使出全身之力疯狂的抱紧母亲的丰满肥臀,然后又一口气狂插了许多下……   “噢……”路惠男顿时从口中发出一阵销魂的妩媚娇啼之声,她雪白的胴体产生了一阵轻颤痉挛,满头黑发随着高高扬起的上半身径直的抛洒飞舞。   “啊……啊啊……骏……骏儿……轻……轻一点……呃啊……不行了……要泄了……呃嗷——”路惠男在即将达到高潮巅峰之时,发出了不住的动情呻吟!   “嘶啊……母……母后……孩……孩儿……也……也要射了……”在毫不间断的猛攻之下,被性欲刺激的无比兴奋的刘骏此刻便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坚实而有力的阴茎在已经泄身的路惠男湿滑无比的阴道里猛干了最后几下后,大力挺直硬顶到母亲阴道的最深处,顿时让他连睾丸都恨不得挤进去!   刘骏坚实有力的阴茎突入了路惠男的阴道深处,也进入了子宫口,直探入了湿滑温暖的子宫内部,他阴茎的每一寸都已经牢牢地被她阴道里的嫩肉结结实实地吸附住了。   一阵阵淫水在阴道缝隙中喷涌,洒在刘骏的龟头上,且加之他的龟头已经触及了路惠男腹中婴儿的羊膜,这精妙的双重触感爽的让他大吼一声,一股股炽热稠密滚烫的精液狂射而出,疯狂地爆射进了路惠男的子宫内,婴儿的羊膜上也沾满了他的精液。   “噢……”此刻,路惠男疯狂地抖动着丰腴雪白的肥臀,雪白的大长腿缠在儿子腰上颤栗的抽搐,私处娇嫩的花房子宫被刘骏滚烫的精液射的淫水狂喷,且刘骏的阴茎与龟头也触及了她子宫中的胎儿羊膜之处,这所触带来的快感,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销魂淫荡的叫喊,然后他便紧紧抱紧缠住儿子的身体,随即软瘫在了他的怀里。   在长江中心的旗舰楼船主卧室内,烛光昏黄,帐幕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龙涎香与情欲的余韵。   刘骏与路惠男母子二人之间方才经历了一场纵情激烈的交欢,此刻静静地躺在锦榻上,彼此喘息渐渐平缓。路惠男雪白的胴体泛着高潮后的红晕,丰腴的娇躯依偎在刘骏健硕的怀中,修长的美腿缠绕着他的腰,好似不愿与他有丝毫分开一般。   刘骏的手轻抚着路惠男的后背,他的指尖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流连,眼中满是满足与柔情之态。“母后,您的这番滋味总是让孩儿如此沉醉期间。”他低声呢喃,吻了吻母亲的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满足且温情的色彩。   路惠男轻笑起来,她凤眼半眯,媚态犹存的回道:“骏儿,你这孩子,方才那般激烈疯狂,母后险些招架不住。”言罢,她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一丝担忧,“别忘了,母后此时已超七月身孕,你以后可得小心些,莫要伤了腹中的孩儿才是。”   刘骏一愣,随即低头看向母亲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目光。接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起了路惠男的小腹,感受到了那微弱却坚韧的生命力,笑道:“母后放心,孩儿自有分寸。这孩子定是我们的子兴,他也是我们共同的骨血与珍宝。”   路惠男闻言,眼中泛起泪光,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骏儿可如何判断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不过,无论如何,这孩子都是我们的希望。乱世之中,母后能为你孕育子嗣,便是最大的安慰。只是你即将出征,讨逆在即,莫要太过耗费精力。”   刘骏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母后多虑了!孩儿与您尽兴欢爱,方能心无旁骛,作战更加一心一意。男儿征战,需有美人在侧,方能勇往直前!”言罢,他目光变得炽热,带着几分戏谑:“孩儿刚刚龟头深入母后的子宫里,已经感觉到了腹中胎儿的羊膜了!孩儿相信与母后耕耘已久,生出的肯定会是儿子!之后孩儿还要多多射精到您的子宫里,让子兴先尝尝滋味,将来他定是个英武的男儿!”   路惠男被刘骏的话逗得脸颊一红,顿时便嗔言道:“骏儿,你怎的如此不正经?这孩子如今还在腹中,你就想着这些!”她话虽如此说,但是眼中却满是欢喜与赞许之情并讲到:“不过,母后相信你,子兴有你这样的父亲,定能继承你的雄心,日后也能成为栋梁之才。”   母子二人彼此间相视一笑,周围气氛重新变得暧昧起来。刘骏再次翻身将路惠男压在身下,吻上她的红唇,低声道:“母后,既然您方才表态赞许,孩儿怎能辜负?今晚让我们再来一次,动作小心些便是了。”   路惠男娇哼一声,她双手环抱住刘骏的脖颈,回应得热烈而缠绵:“骏儿,你可真够贪心的……好吧,母亲就依了你,但你动作可得轻些,莫要太急伤到孩子了。”   刘骏低笑着,自己的吻从路惠男的唇瓣滑到她的脖颈,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豪乳,动作比先前多了几分小心。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一旁呢喃道:“母后,您放心,孩儿定会让您舒舒服服,也让子兴安安稳稳的。”   路惠男被刘骏此时撩拨得娇躯微颤,呼吸渐重起来,于是便媚声道:“骏儿,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会哄人……来吧,母亲今晚都交给你了。”   刘骏眼中欲火重燃,重新轻轻褪下路惠男的亵裤,露出了她下体湿润的阴户之处。他低头吻上她的豪乳,舌尖轻舔着勃起的乳头,动作温柔却不失挑逗。路惠男低吟一声,双手搂住他的上身,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迎合了起来新一轮的攻势。   “骏儿……轻点……嗯……”路惠男发出了动情的呻吟,此时刘骏的阳具早已勃起,坚实而有力,龟头也呈现出紫胀发亮的姿态。他小心地分开她的美腿,阳具抵住了阴户的入口,然后再缓缓的进入,动作轻柔却坚定。路惠男娇喘一声,她的阴道中顿时再次感受到了到那熟悉的充实感,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柔情之态。   “母后,您下面那儿还是这么紧,孩儿可是爱极了……”刘骏低声喊道,同时腰部也的缓缓挺动起来,阴茎每一下抽插动作虽然小心翼翼,却更加深入路惠男的阴道深处。   路惠男咬着唇,娇吟道:“骏儿……慢些……小心……嗯啊……”   母子二人继续缠绵交欢起来,动作虽不如先前一般大力迅猛,却多了几分温柔与深情。刘骏的阳具在路惠男的阴道内缓慢进出抽插着,龟头棱沟轻刮着阴道四壁敏感的嫩肉,不断的摩擦带来阵阵酥麻快感散发到彼此周身。   此时路惠男的呻吟如乐曲一般动听,她双手紧抓住刘骏的肩膀,指甲嵌入儿子的肌肤,似在宣泄心中的情欲一般用力。   随着母子间交欢的进一步深入,舱内的气氛愈发炽热起来,龙涎香的催情气息与二人炽烈的欲火交织,化作一团无形的烈焰,将彼此的脑海中笼罩其间。   烛光摇曳,在木壁上映照出刘骏与路惠男母子二人交缠的身影,锦榻上吱吱作响,似在诉说起这恋情的狂热一般。   路惠男雪白的胴体泛出了晶莹的汗珠,她丰腴的娇躯在刘骏的不断冲击下此起彼伏着,豪乳如波涛般荡漾,粉嫩的乳头因摩擦而勃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她的阴道湿滑无比,紧紧包裹着儿子的阳具,每一次抽插都发出“噗呲噗呲”的淫靡声响,摩擦的快感不断刺激着母子二人的感官。   “骏儿……嗯……好深……”路惠男媚眼如丝,声音颤抖的呻吟起来,在娇吟中还略微带着一丝迷醉。她修长的美腿高高抬起,缠绕在刘骏的腰间,肥美的臀部微微上挺,迎合着他的每一次冲击。她的双手紧抓锦榻上的丝被,指甲几乎要将丝绸撕裂,似在承受着无法言喻的快感。   刘骏低吼起来,从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健硕的身躯散发着浓烈的男子气息。他的阴茎坚实有力,龟头紫胀发亮,青筋暴绽,宛如一根坚不可摧的石柱,在路惠男的阴道内肆意肏干了起来。随后他俯下身,吻上了母亲的红唇,舌头如灵蛇般探入她的檀口,与她的香舌激烈交缠,不住的吸吮着她甘美的唾液。亲吻的“啧啧”声与阴道和阴户不断摩擦的“噗呲”声交织,化作一曲淫靡的交响乐。   “母亲,您真是儿臣的仙子,儿臣要让您欲仙欲死!”刘骏喘息着说道,顿时腰部便开始猛地加快节奏,他的阴茎如狂风暴雨一般大力冲击起来,深入花心,龟头棱沟刮弄着敏感的嫩肉,带来一波波销魂的快感。他双手托住她的肥臀,十指深深陷入柔软的臀肉,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两团圆润的软肉捏爆。   “啊……骏儿……轻些……嗯啊……母亲受不住了……”路惠男浪叫一声,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她的阴道因不断摩擦产生的快感而紧缩起来,吸吮着刘骏的阴茎,好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她的凤眼半睁,眼中满是春情,脸庞泛着高潮前的红潮,姿态可谓是娇艳欲滴,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此时刘骏被路惠男动情的姿态撩拨到了欲火焚身的境地,他不禁低吼道:“母后,您这模样,孩儿怎能轻得下来?孩儿今晚要让您整夜沉醉在这快感中!”说完他身躯猛地向前一挺,阴茎突破了重重阴道四壁的阻碍,直抵子宫口,然后再深入其中,接着他的龟头触碰到一层柔韧的薄膜,那就是胎儿产前的羊膜,带着微弱的生命律动,这种奇异的触感让刘骏全身一震,快感即刻就泛遍了全身。   路惠男在被刺激的同时,立马娇呼一声,接着身体又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再以颤抖的语气说道:“骏儿……小心……别伤了孩子……嗯……”她的声音中既带着几分担忧,却又夹杂着无法抑制的快感,似在矛盾中纠结着一般。   刘骏低声笑起来,吻了吻路惠男的红唇,对她安慰道:“母后放心,孩儿会控制分寸。子兴是我们的骨血,孩儿怎会伤他?孩儿只是想让他先好好感受一下父亲和兄长的威猛!”言罢之后,他的腰部继续挺动了起来,阴茎在子宫口处轻轻摩擦着,龟头与羊膜的接触带来一种别样刺激感,让他简直是欲罢不能。   路惠男被刘骏的话逗得脸颊泛红,顿时嗔言道:“你这孩子……现在胎儿还在腹中,你就如此急切……嗯啊……”话虽如此说,但她的身体却开始不由自主的通过本能迎合起来,丰满肥臀开始上挺,阴道紧紧夹住他了刘骏的阴茎,似在渴求更深的插入与更大力度的摩擦带来进一步的快感。她的呻吟越发高昂,带着渴望的态势,刺激着刘骏的每一根神经。   刘骏的动作开始愈发狂野了起来,他双手猛地抓住路惠男的豪乳,五指大张,狠狠揉捏了起来,乳肉从指间溢出,荡出一阵阵淫靡的波涛。他低头含住了一颗勃起的乳头,用力嘬吸,舌尖绕着乳晕打转,发出“咕唧咕唧”的吞咽声,仿佛要将她的乳汁吸出一般。   路惠男被刘骏舔得是如痴如醉,娇躯颤抖,顿时情不自禁的浪叫道:“骏儿……别……别这样……太痒了……嗯啊……”   “母亲,您的乳房可是让孩儿爱极了,这又软又弹的滋味,孩儿一定要吃个够!”刘骏低吼着回应道,他的牙齿轻咬起乳头,给路惠男带来一丝夹杂着微痛的快感。她即刻便呻吟了一声,身体猛地弓起,阴道内喷出了一股蜜汁,打湿了刘骏的阴茎,顿时淫靡的气息便在四周弥漫开来。他松开豪乳,双手滑到她的臀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臀肉如水波般颤动,荡出一阵迷人的波动。   路惠男在被刺激后顿时便娇嗔道:“骏儿……别拍太用力……”她的声音中带着三分羞涩,七分媚态,哪里还有半分皇后的威严?此时的她,完全沉溺在情欲的海洋中,让刘骏也肆意的在她身上释放着欲望。   刘骏哈哈一笑,立马眼中欲火更盛:“母后,您这臀部又肥又圆,孩儿怎能不拍?孩儿要让您知道,得让您的每一寸都更痛快舒服!”顿时他猛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阴茎如狂风骤雨般在阴道内冲击,每一下都深入到子宫口之中,龟头与胎儿羊膜的摩擦给他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让他爽得低吼连连。   “噢……骏儿……太深了……嗯……母亲太爽了了……”路惠男浪叫着,两条修长白净的美腿紧紧的夹住了刘骏的腰部,肥臀高高抬起,迎合着他的每一次冲击。她的阴道内湿滑无比,淫水如溪流般涌出,顺着臀沟流到锦榻上,浸湿了一大片丝绸。呻吟如乐曲般高亢,还附带着颤音,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快感。   刘骏被路惠男的浪叫刺激得血脉贲张,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脖颈,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然后贴近说道:“母后,您叫得真好听,孩儿还要让您叫得更大声!”他双手托住她的肥臀,猛地抬起,阴茎再次的狠狠顶入了子宫口,龟头与子宫内婴儿羊膜的接触愈发频繁,带来一种刺激快感,让他全身颤抖起来。   路惠男的呻吟越发急促,身体剧烈颤抖着,她的阴道内因剧烈摩擦产生的快感刺激而紧缩起来,吸吮着刘骏的阴茎,好似要将他榨干一般。顿时她在极度兴奋中呻吟道:“骏儿……慢些……母亲受不住了……嗯啊……子兴……小心子兴……”   刘骏低笑着,吻上路惠男的红唇,把舌头探入了她的檀口,激烈缠绵了起来。他喘息道:“母后,子兴没事,孩儿会让他感受到父亲和兄长的关爱!您只管享受,孩儿要让您高潮不断!”他腰部再次向前猛地一挺,阴茎重新突破了子宫口,而且更加深入其中,顿时让龟头紧贴到胎儿的羊膜,给彼此之间都带来一阵阵销魂的快感。   路惠男被刘骏狂野而迅猛的大力冲击弄得简直是欲仙欲死,她娇躯痉挛,豪乳剧烈起伏,荡出一道道迷人的波涛。她的凤眼半睁,眼中满是迷离,脸庞泛着高潮前的红潮,娇艳欲滴。她浪叫道:“骏儿……嗯……母亲要到了……啊……”   刘骏感受到路惠男阴道的紧缩与吸吮,爽得他低吼连连。他猛地加快节奏,阴茎如狂风暴雨般的冲击肏干起来,每一下都深入子宫口,让龟头与羊膜的摩擦让他欲罢不能。他低吼道:“母后,孩儿要射了!让子兴尝尝父亲与兄长的精华!”   “扑哧~扑哧~扑哧”顿时间,刘骏的大量精液注入了路惠男的子宫中,相当一部分也溅射在胎儿的羊膜之上。   随着性爱高潮的余韵渐渐散去,舱内的烛光依旧昏黄,刘骏与路惠男母子二人并肩躺在锦榻上,彼此依偎,气息交融。刘骏的手轻抚着路惠男的小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低声道:“母后,方才孩儿射精到子兴的羊膜上,将来定要教他长大后懂得如何疼爱女子,尤其是像您这样的绝世美人。”   路惠男闻言,顿时便脸颊微红,嗔道:“骏儿,你怎的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子兴还尚未出生,你就想着这些!”   刘骏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道:“母后,您可别笑,孩儿可是认真的!子兴是我们的骨血,将来定是个英武的男儿。儿臣要教他武艺、兵法,还要教他如何疼爱您。待他长大,儿臣要让他娶您为妻,为您再多生几个儿子,也是儿臣的孙子,您的曾孙!”   路惠男一愣,随即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柔情:“骏儿,你这孩子,真是异想天开!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既然之前临走时,你父皇已经允诺了这个想法,且子兴真能如你一般英武,母亲倒也不介意教他一些男女之事。待他长大,母亲愿意再嫁给她为妻,然后为他再多生儿子,为刘氏开枝散叶。”   刘骏听路惠男如此说,眼中顿时燃起了炽热的光芒,他握住了她的手,郑重的说道:“母后,您这话孩儿爱听!父皇此前已经同意,那么,待子兴出生后,孩儿在日后一旦即位,定封他为太子,为他日后娶您为妻做准备。儿臣还要教他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既有雄心壮志,又懂得怜香惜玉。”   路惠男被刘骏的豪情感染,顿时十分激动,眼中泪光闪烁,柔声道:“骏儿,你真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母亲从未想过,乱世之中,能与你如此亲密,还能再为刘氏孕育新的希望。母亲支持你,无论你有何宏图,母亲都愿与你同心。”   刘骏闻言后顿时动容起来,将路惠男搂入了怀中,沉声对她说道:“母后,孩儿此番出征,定要救出父皇,诛灭刘劭、刘濬那两个逆贼!待儿臣平定叛乱,登基为帝,儿臣要公开娶您为皇后,封您为后宫之主!刘劭、刘濬作恶多端,尚敢公开娶母纳妹,儿臣平乱除害,何惧世人之言?”   路惠男闻言,心头一震,眼中满是感动:“骏儿,你……你竟有如此决心?之前有你父皇同意的情况下,我们也只是私下结合,立即公开结婚真的合适吗?”   刘骏握紧她的手,目光坚毅:“母后,您是孩儿的生命之源,是孩儿的港湾。没有您,孩儿何来今日的雄心?您不仅是孩儿的母亲,更是孩儿的妻子与挚爱!待孩儿日后登基,定要让天下知道,您是孩儿的皇后与妻子,子兴是孩儿的太子!这刘氏的江山,将来就由我们母子三人共同守护!”   路惠男激动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立马扑入了刘骏的怀中,哽咽道:“骏儿,母后何其有幸,能有你这样的杰出的儿子和丈夫!你有此番赤忱的一片孝心和爱心,母亲便是拼尽全力,也要助你成就大业!母亲会尽母亲与妻子的职责,以后再为你多生几个儿子,为刘氏延续血脉!”   刘骏动情地吻上了路惠男的红唇,深情的安慰道:“母后,有您这句话,孩儿便是死而无憾了!孩儿定要打赢这场仗,救父皇,诛逆贼,然后带着您与子兴,君临天下!”   路惠男回应着刘骏的吻,眼中满是坚定之色,顿时也回应道:“骏儿,母亲信你。你是刘氏的希望,是母亲的骄傲。无论前路如何凶险,母亲都会在你身后,助你筹谋,为你祈福。”   刘骏低声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说道:“母后,既然您如此支持孩儿,那孩儿可得再多努力几次,让您为孩儿再多生几个儿子!子兴再多有了几个弟弟,将来才能更壮大我刘氏家族!”   路惠男被刘骏这番话逗得脸颊泛红,顿时便嗔道:“你这贪心的家伙!母亲现在已有子兴在腹中,你怎还不知足?”   刘骏哈哈一笑,将路惠男压在身下,然后再吻上她的脖颈,低声道:“母后,孩儿怎会知足?您是孩儿的珍宝,孩儿要夜夜与您欢好,再让你为刘氏开枝散叶!子兴将来若娶您为妻,儿臣还要看着他如何疼爱您,如何为您多孕育几个子嗣!”   路惠男娇哼一声,双手环住刘骏的脖颈,媚声说道:“骏儿,你这孩子,尽说些羞人的话……不过,母亲喜欢你这股雄心。子兴若能如你一般,母亲自会好好教他,让他成为你的骄傲,日后也愿意嫁给她,为他多生几个儿子。”   刘骏眼中燃起欲火,贴近路惠男的耳边低语道:“母后,那孩儿今晚再与您欢好一次,让您再尽兴一些如何?”   路惠男轻笑起来,眼中满是柔情,然后便回道:“骏儿,你这贪心的家伙……好吧,母亲依你,但你可得小心些,莫要伤了子兴。”   刘骏即刻便低头吻上路惠男的红唇,双手抚上她的豪乳,动作温柔而炽热。母子二人再次沉浸在亲密的交欢中,舱内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他们交缠的身影。乱世之中,这对母子夫妻以禁忌的爱与宏大的志向,编织着属于自己的的未来。   刘骏的阴茎再次进入路惠男的阴户,进行着温柔而坚定的来回抽插,带来阵阵快感。路惠男的呻吟如乐曲般动听,双手紧抓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柔情与期待。二人交欢到高潮时,刘骏的阴茎再次顶入了子宫口,龟头触碰着羊膜,重新射出炽热的精液,洒在胎儿的羊膜上。   “母后,孩儿又让子兴尝了一番滋味!”刘骏喘息道,眼中满是满足之态。   路惠男娇喘吁吁,柔声道:“骏儿,你这孩子……子兴定是个福气深厚的孩子,他有你这样的父亲和兄长,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母子二人相拥而卧,畅谈未来,憧憬着刘氏的盛世。刘骏的雄心与路惠男的柔情交织,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为讨逆大业注入无限的动力。舱外的江水波光粼粼,承载着他们的梦想,流向远方。   光阴如流水般逝去,经过数日的行军与筹备,刘骏的舰队终于抵达建康城旁的战略要地——新亭。   此地地势险要,北靠秦淮河,南依钟山,扼守建康的咽喉,是进攻建康的绝佳据点。舰队在晨雾中靠岸,战船列阵,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卸下粮草与器械,营寨的搭建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刀枪碰撞,透出一股大战将至的肃杀之气。   刘骏身披战甲,腰悬环首刀,站在旗舰的甲板上,俯瞰新亭的河岸。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过远处的建康城墙,心中燃起熊熊战意。   路惠男着一袭素色长裙,腹部隆起,站在他身侧,凤眼含笑,温柔却不失坚韧。她轻声道:“骏儿,新亭已至,建康近在眼前。你的大业,就要在此一战定乾坤了。”   刘骏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母后,儿臣此战不仅为父皇复仇,更为我刘氏江山,为您与子兴的未来!刘劭、刘濬逆贼,困守建康,民心尽失,儿臣定要一举破城,诛灭叛逆!”   路惠男点头,眼中满是信任:“骏儿,母亲信你。你有三十万义军相随,又有忠义之士辅佐,建康城破,指日可待。母亲与子兴会在此为你祈福,盼你凯旋。”   刘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母亲,有您在,儿臣无畏一切。待破城之日,儿臣定将父皇救出,迎您入宫,封您为皇后!”   路惠男轻笑,抚了抚隆起的腹部:“骏儿,母亲等着那一天。子兴也定在腹中为你鼓劲。”母子二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却不失壮志。   刘骏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岸边,扬声道:“传令全军!在新亭扎营,修筑工事,准备迎战!各部刺史即刻前来中军议事,商讨攻城之策!”   号令传下,军营迅速行动起来。士兵们挥汗如雨,挖掘壕沟,搭建木栅,构筑箭塔,沿秦淮河岸布下层层防线。战船上的弩炮被卸下,排列在营寨前沿,箭矢与火油堆积如山,随时准备应对建康城内的突袭。   中军大帐内,刘骏端坐主位,帐下诸将肃立,气氛凝重。谘议参军颜竣手持地图,禀报道:“殿下,新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军据此,可扼守建康门户,待各部大军汇合,便可兵分三路,直逼城下。建康城内,刘劭仅余数万禁军,士气低落,粮草不济,难以久守。”   刘骏点头,目光扫过诸将,沉声道:“诸位,建康乃我大宋都城,父皇被困其中,刘劭、刘濬逆贼祸乱朝纲,民心尽失。此战,我等不仅为复仇,更为社稷!新亭工事务必坚固,粮草器械不可有失。待大军齐聚,吾将亲率精锐,破城诛贼!”   刘遵考拱手道:“殿下放心,末将已命工匠日夜赶工,三日内工事必成!豫州五万精兵,随时听候调遣!”   薛安都朗声道:“大量铁骑已布防河岸,刘劭逆贼若敢前来突袭,末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沈庆之、张永、刘瑀、柳元景、薛安都、张豪之等人亦纷纷表态,誓言同心协力,共讨逆贼。帐内士气高昂,战意如虹。

  第三十三章 新亭之战

  晨雾如薄纱一般,笼罩着秦淮河两岸,新亭的山林间弥漫着湿冷的寒气,草木上凝结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

  柳元景指挥构筑的义军营寨已初具规模,四周依山傍水,寨栅连绵,粗壮的木桩深深嵌入泥土,构筑起一道道坚实的防线。

  在营寨前沿,士兵们挥汗如雨,铁锹与泥土碰撞的闷响此起彼伏,挖掘壕沟的动作整齐划一。巨木被拖曳到指定位置,箭塔的雏形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木匠的斧凿声与士兵的号子声交织,透出一股大战将至的肃杀氛围。

  在长江上,一堆堆战船列阵,船头的弩机与投石机蓄势待发,方向对准了远方的建康城墙,似在无声地宣示着刘骏麾下义军的决心。战马低鸣,刀枪碰撞的铿锵声在营寨间回荡,士兵们的身影在雾气中忙碌,盔甲映着晨光,闪着冷冽的寒芒。

  柳元景身披铁甲,腰悬佩刀,立于营寨高处的瞭望台上,目光如炬,远眺建康城的方向。他面容坚毅,眉宇间透着沉稳与果断,晨风吹动着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殿中将军程天祚立于一旁,手持一杆长矛,铠甲上沾着晨露,沉声道:“将军,新亭地势险要,我军工事三日内必成。建康城内,刘劭困兽犹斗,粮草不济,士气低迷,难成大患。依末将之见,敌军若不主动出击,建康城破,指日可待!”

  柳元景微微颔首,目光未曾离开远方的城墙,沉声道:“程将军言之有理,然刘劭逆贼狡诈,麾下詹叔儿勇猛,萧斌多谋,不可不防。传令下去,加紧修筑工事,派斥候探查建康动向,随时备战!若刘劭有异动,我军当以雷霆之势迎击!”

  “是!”程天祚抱拳领命,转身离去,步伐坚定,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身影很快融入营寨的忙碌之中,指挥士兵加固寨栅,搬运箭矢与火油,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激战。

  与此同时,建康城内,太极殿中烛火摇曳,映照出殿内凝重的气氛。殿内的鎏金柱上雕刻着龙凤纹饰,在火光下显得庄严肃穆,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压抑。

  龙椅上的刘劭身着玄色龙袍,脸色阴沉如水一般,手中紧握一封刚刚送来的密报。密报上写着柳元景在新亭扎营的消息,字字如刀,刺得他心头一紧。他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被强压下去,化作一抹阴鸷的寒光。

  殿下群臣个个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刘劭的目光,众臣已经多次见识有人随意出言与刘劭相悖而死于非命的严重后果。大殿的青石地面冰冷,映着烛光,显得格外森然。

  就在此时,龙骧将军詹叔儿率先打破沉默,跨前一步,铠甲碰撞发出低沉的声响。他拱手道:“陛下,臣闻柳元景在新亭立足未稳,营寨尚未完工,正是我军出击的良机!若此时率军突袭,定可打乱刘骏部署,挫其锐气!臣愿亲率精兵,星夜出城,直扑新亭!”

  刘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沉声道:“詹将军所言,正合朕意!柳元景不过一武夫,仗着刘骏撑腰,敢在朕的都城外扎营,简直是自寻死路!诸位有何高见?”

  殿内群臣闻言便面面相觑,生怕一言不合而身首两端,甚至满门抄斩,气氛愈发凝重。

  尚书仆射兼领军将军萧斌身为刘劭的首席心腹,对此却毫不畏惧,顿时便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以为詹将军之言甚是。刘骏虽年仅二十二,却能统领三十万叛军,绝非等闲之辈。其麾下柳元景、沈庆之、薛安都、宗悫等,皆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战功赫赫。若待其大军尽数集结,建康危矣!臣请陛下速下决断,趁敌军立足未稳之际,主动出兵,剿灭柳元景于新亭,以振军民士气!”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言罢便将目光扫过殿内群臣,眼中燃着战意,仿佛已看到新亭营寨被烈焰吞噬的景象。

  在萧斌带头提议后,殿内群臣纷纷点头表示赞许,众人士气略有回升。

  詹叔儿接口道:“萧大人所言极是!臣观柳元景部不过数万,营寨初建,根基未稳。我军以精锐禁军突袭,定可一举破敌!陛下,请下旨!”

  刘劭眯起眼,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萧卿、詹将军言之有理。柳元景若在新亭站稳脚跟,待其与刘骏大军汇合,建康必危。朕意已决,集结禁军,准备出战!詹叔儿,你即刻整备兵马,务必将柳元景部消灭于新亭!”

  詹叔儿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抱拳道:“陛下英明!臣愿率禁军主力,即刻开拔出城,直扑新亭!柳元景措手不及,定难抵挡我军锋芒!”

  刘劭顿时十分满意,起身拍案叫好道:“好!詹将军,朕命你为先锋,率军出击,务必全歼柳元景部!若能斩其首级,朕封你为太尉,封公并赏金千两,赐宅一座!”

  詹叔儿闻言便连忙拜谢,眼中燃起熊熊战意:“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辱使命,誓斩柳元景!”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因刘劭的决断而变得热烈,群臣的议论声渐起,有人低声称颂陛下的果断,有人暗自揣测战局的凶险。

  烛火摇曳,映照出刘劭阴沉的面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强撑威严,却难掩眼底的惶恐。三十万义军集结的阴影,如乌云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而就在殿内士气高涨之际,征北行参军诸葛诩却缓缓上前,步伐沉稳,脸上毫无惧色。只听他拱手道:“陛下,臣有异议。”

  此言一出,殿内之前还在私自议论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诸葛诩。

  詹叔儿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不悦;萧斌则冷冷地盯着他,似在揣测他的意图。

  刘劭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般刺向诸葛诩,语气不善:“你有何话说?莫非你认为詹将军之策不可行?”

  诸葛诩神色从容,沉声道:“陛下,臣并非质疑詹将军之勇,而是以为此时出兵,风险甚大。刘骏叛军虽未尽数集结,但柳元景部已有数万精兵,且多为重骑兵,战力强悍。其与鲜卑索虏作战多年,经验丰富,尤为善于平原野战。我军当前骑兵数量不如彼等,若我军此刻贸然出击,恐难占上风。”

  詹叔儿闻言,冷哼一声,跨前一步,铠甲发出刺耳的碰撞声:“诸葛参军,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柳元景不过一莽夫,营寨未稳,我军以逸待劳,趁夜突袭,定可一举破敌!你如此畏缩,莫非心向刘骏?”

  他此言一出,让殿内群臣一片哗然,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暗自摇头。

  诸葛诩却不为所动,目光坦然地看向詹叔儿,沉声道:“詹将军,在下绝无二心,只是为陛下与大宋江山着想。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骏麾下有数万重骑兵,甲坚马壮,冲击力极强,我军禁军虽精,然多为步卒,野战恐难敌其锋芒。况且,广州刺史萧简正率军数万北上,一段时间后即可抵达。若待其援军到来,我军内外夹击,胜算更大,何必急于一时?且建康城内外有诸多工事和强弩箭矢,待其冲击后予以杀伤,精锐趁其衰弱再加以进击,亦未尝不可。”

  刘劭听罢,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杀意渐起,他此刻心急如焚,迫切需要一场大胜,来稳住建康城内民心士气,乃至争取有人支援,所以断然不会容许任何示弱的意见。他猛地拍案而起,怒吼道:“诸葛诩,你一再动摇军心,视我禁军如无物,视朕如无能之辈!广州援军远在千里,远水难救近火,此刻焉能指望?柳元景所率逆军近在咫尺,若不趁其立足未稳将其剿灭,待刘骏率大军围城,建康何存?”

  诸葛诩昂首,语气依旧平静:“陛下,臣言尽于此。建康城高池深,粮草尚足,若坚守不出,待萧简援军到来,我军可一战定乾坤。贸然出兵,若首战失利,精锐尽丧,建康空虚,民心士气动摇,恐难再守!臣请陛下三思!”

  殿内群臣窃窃私语,有人点头赞同诸葛诩的谨慎,有人则面露不屑,认为他过于保守。萧斌冷笑起来,上前道:“诸葛参军,你这守城之策,未免过于懦弱!刘骏所率逆军势大,若不主动出击,挫其锐气,待其大军围城,建康岂不危如累卵?况且,陛下天纵英武,焉能困守一城,坐等敌军?詹将军之策,乃破敌上策!”

  詹叔儿附和道:“正是!诸葛参军,你若畏战,便老老实实退下,莫在此妖言惑众!陛下已下旨出兵,谁敢再阻,便是与陛下为敌!”

  诸葛诩目光扫过萧斌与詹叔儿,叹息道:“二位将军,在下绝非畏战,只是谋求稳妥之道。柳元景重骑兵擅野战,我军步卒为主,若野战失利,且缺乏后备与外援兵力,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臣请陛下再考虑坚守之策,或至少待探明敌军虚实,再做决断。”

  刘劭被诸葛诩反复发言与其意见相悖给彻底激怒了,他不能容忍有人三番五次发言挑战自己的权威。顿时他猛地起身,再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烛光下闪着寒光。然后用剑指着诸葛诩,咆哮道:“诸葛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摇军心,置朕的旨意于何地?朕看你是心怀二意,欲投刘骏!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

  殿内侍卫闻令,立即上前,刀枪出鞘,寒光闪烁。诸葛诩却毫无惧色,昂首道:“陛下,臣忠心耿耿,绝无二意!若陛下执意出兵,臣愿随军出征,以证臣心!然臣仍请陛下三思,勿因一时之怒,误了大宋江山!”

  刘劭闻言更加恼火,此刻他脸色铁青,眼中杀意如烈焰般喷涌出来。他继续把利剑指着诸葛诩,并怒吼道:“诸葛诩!你一再妖言惑众,动摇军心,置朕旨意于不顾!朕看你分明是刘骏的细作,心怀二意!来人,将此贼拖下去,立斩!”

  殿内群臣一片死寂,无人敢言,他们知道触及刘劭霉头上将是自寻死路之举。詹叔儿冷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萧斌则低头不语,似在掩饰内心的复杂。

  一众侍卫迅速上前,刀枪林立,将诸葛诩围住。诸葛诩却毫无退缩,昂首高呼道:“陛下,臣心可鉴日月!杀臣易,改天命难!刘骏叛军势大,建康城危在旦夕,臣死不足惜,唯盼陛下保重江山!”

  刘劭怒不可遏,他剑锋一挥,带着不耐烦的口吻怒喝道:“住口!拖下去,斩!”

  一旁的侍卫毫不迟疑,立马架住诸葛诩的双臂,将他拖向殿外。

  诸葛诩毫无挣扎,临出门时,回首望向刘劭,沉声道:“陛下,臣言已尽,愿大宋江山永固,切莫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话音未落,侍卫的刀光一闪,一道血光溅起,诸葛诩的头颅滚落地面,鲜血染红了太极殿外的石阶。此情此景使殿内朝臣噤若寒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恐惧的。

  刘劭收剑归鞘,他余怒未消,目光扫过群臣,厉声道:“谁再敢言退守,动摇军心,诸葛诩便是前车之鉴!詹叔儿,速整备兵马,明早便出击新亭,剿灭柳元景!萧斌,你为军师,辅佐詹将军,务必一战功成!”

  詹叔儿与萧斌齐声应诺,詹叔儿眼中燃起战意,抱拳道:“陛下放心,臣定将柳元景首级献于陛下面前!”萧斌则沉声道:“臣当全力筹划,确保万无一失!”

  刘劭冷哼,沉声道:“好!传令全城戒严,征调青壮,粮草器械尽数拨给詹将军!此战若胜,朕重重有赏;若败,朕绝不轻饶!”

  殿内群臣齐声称是,气氛虽因诸葛诩之死而压抑,却也因刘劭的决断而透出一丝决战的肃杀。烛火摇曳,映照出刘劭阴鸷的面容,他的心中既有怒火,也有掩不住的惶恐。

  同一时间,新亭的义军营寨内,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帐内气氛凝重而肃杀。

  刘骏身披铠甲,端坐主位,腰间佩刀泛着寒光,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不可动摇的决断。他的面前,摊开着一幅布满墨线的地图,标示着建康周边的地形与敌我布防。

  帐下诸将肃立,盔甲碰撞的低鸣声在寂静中尤为清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的重视。柳元景、沈庆之、薛安都、刘遵考、张永、刘瑀等将领分列两侧,目光坚定,等待刘骏的号令。谘议参军颜竣手持书卷,站在刘骏身侧,低声禀报最新军情。

  柳元景率先打破沉默,跨前一步,抱拳道:“殿下,首战乃讨逆之关键,绝不可草率行动!此刻刘劭困守建康,其诸多暴虐之举使得民心尽失,然其性狡诈,麾下詹叔儿勇猛,萧斌多谋,或有突袭新亭之举。我军虽势大,但各部尚未尽数集结,工事亦未全成。首战若失,新亭难保,讨逆大业必受重创!末将请殿下下令,全军上下全力以赴,严守营寨,迎击敌军!”

  帐内诸将闻言全都微微点头,深知柳元景所言非虚。新亭地势虽险要,但工事尚未完备,若刘劭倾巢而出,首战的确关乎全局。

  刘骏听后也深有同感,当下缓缓起身,双手按在案上,沉声道:“柳将军所言极是!新亭之战,乃我义军讨逆的首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刘劭逆贼虽困守建康,粮草不济,士气低迷,然困兽犹斗,绝不可小觑!詹叔儿若率禁军来袭,必定以倾巢之势,妄图一举破我新亭营寨。诸将听令,务必枕戈待旦,严守营寨,顶住敌军初期的猛攻,为豫州、雍州、益州等地义军赶赴支援争取时间!”他的话如洪钟般响彻大帐,每一句都掷地有声,激起帐内诸将的战意。随后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紧接着,刘骏顿了顿,语气更加凛冽的道:“此战若胜,我军士气大振,建康城破指日可待;若败,讨逆大业将受重挫!诸将需同心协力,以铁血之志迎敌,绝不让元凶刘劭有喘息之机!”

  柳元景抱拳,率先应道:“殿下英明!末将愿率新亭之师,誓死守寨!刘劭若来,末将定让他血染秦淮,葬身新亭!”

  薛安都紧随其后,跨前一步,手中长矛一顿,沉声道:“殿下,末将麾下重骑兵已布防营寨前沿,弩炮蓄势待发。刘劭禁军多为步卒,难敌我军铁骑冲锋!末将请战,愿为先锋,杀敌于营前!”

  刘遵考上前,抱拳道:“殿下,豫州五万精兵已整备完毕,随时可增援新亭。柳将军若与敌交战,末将愿率军侧翼夹击,断其归路!刘劭若敢来犯,定叫他全军覆没!”

  张永沉声道:“青州四万水军已沿黄河北上,三日内必抵新亭与殿下会师。届时水陆并进,建康城破不过旦夕之间!殿下,末将愿率水军封锁秦淮河,断敌后路!”

  刘瑀拱手道:“益州六万蜀汉之卒已顺江而下,两日内可至。殿下,末将愿与柳将军并肩作战,守住新亭,迎击逆贼!”

  帐内诸将你一言我一语,战意如烈焰般升腾,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颜竣见时机成熟,上前道:“殿下,臣提议,除檄文外,还可派斥候散布刘劭暴行于建康城外,动摇其军心。建康百姓久受刘劭压迫,若知我军势大,必群起响应,敌军内乱可期!”

  刘骏点头,赞许道:“此计甚好!颜参军,即刻安排人手,散布消息,揭露刘劭弑君、屠戮忠臣、强征民夫,纵兵掳掠之罪!同时,命斥候严密监视建康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即刻回报!”

  颜竣领命后,即刻便退下筹划布置。

  刘骏的目光重新投向帐外,眼中燃着熊熊战意,沉声道:“诸将,新亭之战,关乎社稷兴亡!刘劭逆贼,命不久矣!我等当以铁血之志,迎战逆贼,破城之日,我将与诸位共饮庆功酒!”

  众将再次齐声应诺,士气如烈焰般高涨。柳元景跨前一步,沉声道:“殿下,末将有一言。首战之关键,在于稳守待援。刘劭若出兵,必以詹叔儿为先锋,其勇猛异常,然我军重骑兵与弩炮足以克之。末将请殿下放心,末将定守住新亭,为大军汇合争取时间!”

  刘骏拍案而起,豪情而言道:“好!柳将军忠勇,我心甚慰!此战,孤信你必能守住新亭,挫敌锐气!诸将各归其位,整军备战,静待敌军来袭!”

  帐内诸将纷纷抱拳,齐声道:“誓死效忠殿下,诛灭逆贼!”

  声音震天,帐外的士兵闻声,亦受到鼓舞,巡逻的步伐更加坚定,刀枪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烁。

  刘骏挥手,示意散帐,诸将鱼贯而出,各归岗位。

  柳元景与沈庆之并肩走出大帐,低声商议布防细节:“沈将军,敌军若来,首波攻势必猛,需以弩炮与壕沟消耗其锐气,重骑兵伺机出击,切不可贸然迎战。”

  沈庆之点头,握紧长矛:“柳将军放心,我已命骑兵埋伏于营寨两翼,待敌军深入,定杀他个措手不及!”

  次日清晨,建康城头战鼓震天,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刀枪的寒光,城门洞开,杀气腾腾。

  刘劭决意孤注一掷,命萧斌统领三万步军与一万骑兵,褚湛之统领一万水军,协同右军将军鲁秀、辅国将军王罗汉、平西将军刘简之,率五万大军直扑新亭营寨。

  刘劭亲登建康城南朱雀门,披甲持剑,督战全军。他的目光阴鸷,扫视着城下整装待发的军队,手中长剑紧握,似要将满腔怒火倾泻于新亭的义军。

  城头的战旗猎猎作响,鼓声如雷,士兵列队整齐,甲胄闪耀,透出一股决战的肃杀之气。

  萧斌身披重甲,站在军前,沉声道:“将士们,陛下亲督,今日一战,定破柳元景!擒斩贼首刘骏、柳元景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

  士兵齐声呐喊,士气高昂,战车与弩炮缓缓推进,沿秦淮河北岸直逼新亭。褚湛之率水军战船沿河而下,弩箭如雨,封锁河面,欲断义军后路。

  刘劭亲登建康城南的朱雀门,他的玄色龙袍在晨风中翻飞,手中长剑寒光闪烁。顿时他俯瞰着城外的战场,目光阴鸷,咬牙道:“刘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朕要让刘骏小儿看看,逆贼的下场!”

  在他身旁有一众侍卫簇拥,战旗高扬,鼓声如雷,激励着禁军的士气。

  萧斌统领步军,盔甲鲜明,手持长矛,率三万精兵列阵于前,步伐整齐,杀气腾腾。

  褚湛之指挥水军,战船沿秦淮河布防,弩炮与弓箭手严阵以待,封锁河面,防止义军水师突袭。

  鲁秀、王罗汉、刘简之各率万人,分列左右两翼,刀枪林立,甲胄闪耀,军势如潮,气势汹汹。

  新亭营寨内,柳元景身披重甲,腰悬佩刀,立于瞭望台上,目光如炬,注视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敌军。程天祚与薛安都立于身侧,程天祚沉声道:“将军,敌军来势凶猛,人数不下五万,詹叔儿与萧斌皆是劲敌。我军工事虽坚,然敌军若全力猛攻,恐难持久。”

  柳元景点头,沉声道:“程将军,首战关乎全局,敌军虽众,然多为强征之兵,士气不稳。我已调配万人为前锋,十三军皆听我指挥,务必守住营寨!薛将军,你率三千精兵守北门,程将军守东门,其余各部严守寨墙,弩炮伺机还击!”

  薛安都抱拳,声音如雷:“末将领命!敌军若敢来犯,定叫他们血溅营前!”

  程天祚亦道:“将军放心,东门有我,敌军休想越雷池一步!”

  柳元景挥手,沉声道:“传令全军,坚守岗位,违令者斩!敌军若攻,弩炮先行,待其靠近,刀盾手迎战,重骑兵伺机出击!”

  号令传下,营寨内士兵迅速行动,弩手登上箭塔,刀盾手列阵于寨墙后,重骑兵集结于营内,战马嘶鸣,蓄势待发。战鼓擂响,义军的士气如虹,誓要以新亭为壁垒,挡住刘劭的疯狂进攻。

  辰时初刻,禁军先锋在萧斌的率领下,逼近新亭营寨。一时战鼓震天,喊杀声如潮,五万大军如黑云压境,步卒持盾在前,长矛手随后,弓箭手列于两翼,箭矢如雨,呼啸着射向营寨的木栅。

  义军一方使用弩炮率先还击,巨型弩箭破空而出,带着刺耳的呼啸,贯穿敌军盾阵,血肉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萧斌高举长矛,喝道:“全军突击!首破营寨者赏银千两,擒斩刘骏、柳元景者封公!”

  禁军士兵受重赏驱使,士气大振,盾牌手顶着箭雨冲向寨墙,身后长矛手紧随,试图攀爬木栅。

  义军弩手毫不留情,弩箭如暴雨一般倾泻,许多军士被射穿,士兵被钉死在地,鲜血染红了壕沟。

  柳元景立于寨墙后的将台上,指挥若定,大声高呼道:“弩炮集向西北面齐射,射杀敌军先锋!刀盾手准备,敌军靠近即迎战!”话音未落,一波弩箭便再次射出,又是一大片禁军士兵被射倒,甚至连人带盾被射的血肉横飞,阵型开始出现混乱。

  詹叔儿见状,怒吼道:“盾牌手顶住!弓箭手压制敌军弩炮!”

  禁军弓箭手齐射,箭矢如蝗,射向寨墙上的义军弩手。义军士兵或中箭倒地,或举盾抵挡,战况激烈,双方箭矢在空中交错,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程天祚守东门,手持长矛,亲自督战,见敌军步卒逼近,喝道:“刀盾手出击!杀!”

  东门寨墙后,数百名刀盾手冲出,手持长刀与盾牌,与敌军短兵相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禁军士兵挥矛刺来,义军刀盾手以盾格挡,刀锋劈下,斩断敌军手臂,鲜血喷涌。

  程天祚一矛刺出,贯穿一名敌兵胸膛,喝道:“逆贼受死!”他即刻便身先士卒,杀入敌阵,矛锋所至,敌军纷纷倒地。

  薛安都守北门,率领精兵迎战王罗汉的部队。敌军盾牌手试图攀爬寨墙,义军士兵以长矛刺下,敌兵惨叫着坠入壕沟。薛安都挥刀斩杀一名敌将,血溅盔甲,吼道:“兄弟们,守住北门!杀尽逆贼!”

  义军一方顿时士气大振,刀盾手与敌军进行着激烈厮杀,寨墙下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然而,禁军人数众多,攻势如潮,盾牌手顶着箭雨不断推进,木栅多处被撞裂,一道道壕沟被逐步填平。萧斌亲自率军冲向北门,挥矛刺倒数名义军士兵,喝道:“将士们,随我全力破寨!杀柳元景!”

  禁军士兵蜂拥而上,寨墙岌岌可危,义军士兵苦苦支撑,血染盔甲。

  柳元景见敌军攻势凶猛,沉声道:“重骑兵准备!待敌军深入,伺机出击!”他亲自登上寨墙,挥刀斩杀攀爬上来的敌兵,刀锋划过,血光四溅。声嘶力竭的吼道:“兄弟们,守住营寨!为殿下,为社稷,杀!”

  义军士兵受其激励,拼死抵抗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顿时战场上刀枪碰撞,喊杀震天。

  战至巳时,禁军攻势愈发猛烈,木栅多处断裂,壕沟被大量尸体填满。萧斌率步卒猛攻北门,詹叔儿亲率精兵冲击东门,褚湛之的水军则沿秦淮河发射弩箭,压制义军弩炮。

  柳元景身先士卒,挥刀斩敌,盔甲上沾满鲜血,他的左臂被箭矢擦伤,却毫无退意。

  程天祚在东门杀得性起,长矛如龙,刺倒数十敌兵。然而,敌军人数占优,詹叔儿的精兵如潮水般涌来,西门寨墙摇摇欲坠。薛安都率北门守军拼死抵挡,王罗汉指挥的的部队开始攀上寨墙,双方展开肉搏,刀光血影,惨叫不绝。

  建康城头,刘劭立于朱雀门上,遥望战场,见禁军攻势占优,冷笑道:“柳元景,今日你必死!刘骏小儿,朕要让你悔不当初!”言罢,他即刻便挥剑指向新亭,喝道:“全军猛攻!首破寨者有赏银千两!”

  禁军士兵受重赏激励,攻势如狂风骤雨,木栅多处被撞塌,义军士兵节节后退。

  柳元景挥刀督战,血战不退,然敌军攻势如潮涌一般激烈,义军防线岌岌可危,战况陷入极度焦灼,营寨眼看不保。

  正在危机关头,战场东南侧突然尘土飞扬,战鼓震天,喊杀声如雷霆般响起。一支万余人的重骑兵自牛首山方向杀出,马蹄震地,铁甲铮铮,旌旗如云。

  只见刘骏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率领张豪之、萧道成等将,冲向禁军侧翼。

  原来,黎明时分,刘骏料定刘劭会倾巢出击,早已率重骑兵绕过牛首山,埋伏于东侧,见禁军深入攻打新亭营寨,便果断率军杀出。此时里应外合,正好可以截断刘劭一方的军阵,

  一时间,上万重骑如黑色洪流一般,铁甲森森,战马嘶吼,冲向敌军侧翼。刘骏手持长枪,身先士卒,于万军丛中大喝道:“逆贼受死!杀!”他的铠甲在日光中闪耀,枪尖直指敌军中军,气势如虹。

  张豪之挥刀斩杀敌军前锋,血光四溅,刀锋所至,敌兵无不披靡。

  萧道成指挥骑兵列阵冲锋,矛尖刺穿敌军盾牌,惨叫声响彻战场。

  义军重骑势如破竹,即刻便冲散刘劭军阵,步兵开始阵脚大乱,武器到处散落,士卒四散奔逃。

  刘骏一马当先,枪尖先刺穿一名敌将,令其血溅三尺。张豪之率左翼骑兵横扫敌军,刀光如雪,敌兵纷纷倒地。萧道成指挥右翼,铁骑如墙一般推进,碾压敌军阵线,被战马践踏的敌军顿时便血肉横飞。

  褚湛之的水军见势不妙,欲向东撤退,此时宗悫所率领的义军水军自上游杀出,战船上布置的弩机和投石器开始把重型弩箭和大量火球向前射出,顿时让敌方的战船开始纷纷破碎和起火,江面上鲜血与火光彼此映衬出了赤红之色。

  义军一方的重骑继续向前冲击,敌军的阵型彻底崩溃,士卒愈发惊惶失措,开始大量丢盔弃甲逃窜。

  刘骏挥枪指挥,喝道:“将士们,全力出击,杀敌立功!”重骑兵顿时如狂风席卷一般,横扫着敌军的战线,许多步兵被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

  柳元景见刘骏所率的援军杀到,士气大振,立于将台上高呼道:“殿下亲至增援,将士们,破敌制胜,就在此刻!”

  义军士兵见状,顿时便士气如虹,弩箭齐发,其余步兵亦开始反击,刀枪刺砍起来,让敌军死伤惨重。

  薛安都亦率重骑兵冲出寨门,铁骑与刘骏部汇合,形成钳型夹击,使得敌军阵线土崩瓦解。薛安都在马上挥刀斩杀数名敌兵,血染战袍,吼道:“逆贼已乱,抓住机会,杀!”

  义军士兵奋力反击,长矛刺穿敌军胸膛,刀斧砍断敌军旗帜,战场血流成河。

  萧斌试图整顿军阵,然士兵已然毫无斗志,阵型彻底瓦解,溃兵如潮水般退向秦淮河北岸。

  右军将军鲁秀身处战场前沿,眼见刘骏重骑如天降神兵一般冲杀,己方阵型已乱,士气崩溃。他心知大势已去,不能再为必败的刘劭一方继续卖命。于是他便勒马向一旁的刘骏高呼:“我鲁秀愿降殿下,勿再杀戮!”言罢,他挥刀斩断刘劭一方的战旗,命鼓手敲响退兵鼓点。

  退兵的鼓声低沉,传遍战场,近期被刘劭一伙人强征入伍的士兵本就心怀不满,闻退兵鼓声,情绪爆发,纷纷抛下兵器,四散奔逃。

  鲁秀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刘骏方向拜道:“殿下,末将鲁秀愿降!请饶我部卒性命!”

  刘骏闻言,顿时勒马停下,他目光冷峻的盯着鲁秀,然后沉声回应道:“鲁秀能识时务,与逆党决裂,且留你性命,随军听用!”

  鲁秀部卒闻主将投降,士气彻底崩溃,纷纷丢下刀枪,跪地求饶。近期强征入伍的士兵多为建康周边百姓,被迫从军不说,且家乡多半被刘劭纵兵劫掠焚毁,众人早已是敢怒而不敢言。这忽然想起的退兵鼓声如救命稻草,点燃了他们的求生欲。

  一名年轻士兵扔下长矛,哭喊道:“我不打仗了!我要回家!”说完转身狂奔,引得周围士卒效仿,溃兵如决堤洪水,势不可挡。

  另一位中年士兵高呼道:“刘劭指使劫掠屠民,且纵火焚居,杀害我们的家人,是我们不可两存的仇敌!兄弟们,随我一同投奔太子殿下,诛灭这帮祸国殃民的败类!”一旁的诸多士卒闻言,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顿时便一起大量往南奔去,开始朝义军举手请降。

  萧斌挥剑督战,斩杀数名逃兵,嘶吼道:“谁敢后退,立斩不饶!”

  然溃势难止,士兵四散逃窜,阵型彻底瓦解。有的开始朝义军投降,有的往别处狂奔。此时王罗汉还试图重组中军,然士兵已无斗志,纷纷弃械而逃。

  刘濬率左翼苦苦支撑,也挥刀斩杀数名逃兵,喝道:“稳住!随我杀敌!”然部下早已心惊胆寒,溃败不可避免。

  刘劭在朱雀门城头见大军崩溃,怒不可遏,亲自下城,拔剑斩杀数名逃兵,血溅城下,咆哮道:“一群懦夫!朕养你们何用!杀回去,杀!”他挥剑连斩数人,血染龙袍,眼中满是疯狂。然溃兵如潮,毫无止息,士兵惊惶失措,推搡践踏,尸横遍野。

  柳元景趁势打开营寨大门,战鼓震天,率领大量步军冲出,与刘骏重骑两面夹击。义军士气如虹,刀枪齐下,敌军死伤无数,战场皆被鲜血染红。

  刘劭军全面崩溃,萧斌与王罗汉率残部且战且退,试图依托河岸重组阵型,然义军紧追不舍,弩箭如雨一般覆盖,骑兵如风一般扫荡,使得敌军死伤惨重。

  翊军将军桂阳侯刘觊率数百亲兵护卫刘劭,拼死杀出重围,掩护他逃回秦淮河以北的建康市区。

  刘觊挥刀开路,血染战袍,吼道:“陛下快走,让末将来断后!”他率亲兵死战,挡住义军追兵,终护刘劭冲入城门。

  刘骏挥枪追杀,然刘劭残部依托城墙死守,弓弩齐发,义军只得暂缓追击。

  第三十四章 克城擒逆

  新亭之战后,刘劭大军溃败,建康城内弥漫着一片恐慌气氛。

  城头战旗残破,守军士气低迷,街道上百姓惶惶不安,商贾闭门,市肆萧条。

  秦淮河畔,血迹未干,溃兵的哭喊与伤兵的呻吟交织,城墙外的义军营寨灯 火通明,刀剑铠甲碰撞之声不住的发出,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数日后,竟陵王刘诞率数万精兵自会稽疾驰而至,与刘骏的义军会师。

  两军兵力汇合,声势浩大,战鼓震天,旌旗蔽日。刘骏亲率一万余重骑兵自 城南一方逼近建康,柳元景、宗悫、薛安都等部协同推进,兵锋直指城墙。

  刘诞则率军从东方布阵进军,宗悫则率领水军开始从江面包围建康西侧。义 军水陆并进,战船列阵,弩炮轰鸣,刘骏率领的义军主力封锁建康南门。义军营 寨连绵,火把通明,喊杀声与马蹄声交织,建康城被紧密合围,已然是岌岌可危。

  建康城内,刘劭立于太极殿中,他脸色铁青,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的神态, 来回踱步思索,却根本找不出答案。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惊恐不安的面容,龙袍上犹沾新亭之战逃回时的血 迹。群臣噤若寒蝉,萧斌、褚湛之等将领低头不语,从城外的喊杀声隐约传来, 如刀般刺入刘劭心头。

  刘劭平日里自命不凡,他早年研习诸多兵书战法,对自己的军事才能颇为自 信,此刻布置的作战却是一败涂地。他顿时怒不可遏,认为是将领和士兵不服从 他才导致失败的结果,随即便猛地拍案,咆哮道:「一群废物!五万精兵,竟被 这些逆贼杀得大败!如今建康危在旦夕,尔等有何对策?」

  在刘劭盛怒之下,殿内众人诸多惶恐至极,顿时无人敢应,空气中弥漫着死 亡的恐惧气息。

  萧斌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陛下,叛军势大,建康城墙虽高,粮草却不 足,守军士气低迷。臣请陛下下令,征调全城青壮,甚至妇女,参与守城,挖掘 工事,增筑城防,或可抵挡贼军攻势!以待时机有变!」

  褚湛之附和道:「陛下,臣愿率玄武湖剩余水军沿江出击,并差人死守秦淮 河,抵御贼军入侵,争取时间,待广州一带的援军到来!」

  刘劭闻言,目光阴鸷,顿时便满意的点头道:「好!传令下去,凡城内青壮 ,皆征入军,妇女亦编入劳役,挖掘工事,违者立斩!萧斌,你督办此事,务必 尽快开始增筑城防!」

  刘劭新颁布的命令如惊雷炸响一般,使得城内百姓哀声四起。官兵冲入民居 ,强征青壮与妇女,骨肉分离的哭喊声响彻街巷。妇孺被押至城墙下,被迫挖掘 壕沟,搬运土石,稍有迟缓,便遭鞭笞,抗命逃跑会即刻被杀。

  城内守军刚刚新败,已然是疲惫不堪,新征的百姓毫无战力,怨声载道。建 康城内,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此刻刘劭已然是民心尽失,但他却和输红了眼的 赌徒一般,丝毫不在意。

  刘劭为进一步阻挠义军攻势,他心中已然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第二 日,他又召集众臣上殿,讨论下一步防御的措施。

  「众卿均为朕之心腹股肱,此刻刘骏逆贼意欲破城,诸位有何良策退敌,如 若凑效,朕必有重赏!」刘劭主动要众人提出防御的方略。

  「臣弟倒思得一策,不知皇兄是否愿行之?」身为司徒兼骠骑将军的始兴王 刘浚顿时发言道。

  「浚弟但说无妨,如何实施?」刘劭带着急切的语气询问道。

  「班渎、白石等处水道,可加以堵塞,并掘开柏岗、方山一带的堤坝。这样 堤坝被掘开,便可使叛军的军兵战船被大水淹没,未能渡河的亦能停止,此为破 敌之良策!」刘浚得意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好!浚弟不愧是足智多谋,朕即刻颁诏下去,就按这样办了!」刘劭闻言 后便大喜过望,他立马就要差人起草诏书命令开始堵塞水道和掘开堤坝。

  身为翊军将军的桂阳王刘觊在一旁听闻了刘浚提出,刘劭意欲实施掘堤淹民 的命令,他便心急如焚,怀着冒死的决心准备劝谏。他身披战甲,步履沉重,脸 上满是忧色,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臣刘觊,恳请陛下三思!如若掘堤淹 民,将使百姓流离失所,民心尽失,建康如何能守?臣以十余年护卫陛下之情, 冒死进言,请陛下即刻停止掘堤,抚恤百姓,聚拢民心,方能抵御义军!」

  刘劭闻言,使他立马脸色骤变,眼中杀意涌现,刘浚的主意对他大为鼓舞之 际,刘觊对他的意图却大泼冷水,这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他即刻便猛地站 起,拔剑出鞘,剑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怒吼道:「刘觊!你身为翊军将军,竟 敢质疑朕的决断?掘堤放水乃阻敌之策,如若贼军大举渡河,建康必破!你这是 何意,难道是欲投刘骏,动摇军心?」这如雷般的怒吼震得殿内群臣瑟瑟发抖。

  刘觊昂首毫无惧色,沉声道:「陛下,臣随您十余年,出生入死,忠心不二 !然陛下今日如若贸然下令实施此举,实乃自毁根基之行!百姓乃国之根本,一 旦掘堤淹民,使民众死难流离,便会民心尽丧,建康纵有高墙,如何能守?常言 道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若再如此一意孤行,恐大宋江山即将不保!臣冒死进言 ,望陛下收回成命,抚民守城,勿要轻率行事,方有一线生机!」

  听到了刘觊进一步的反驳,他作为身为多年来护卫自己的铁杆心腹之一,身 份不同于常人,但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的反驳让刘劭感到了巨大的背叛感,刘 劭内心中绝不能容忍自己亲信之人的背叛。他即刻便怒不可遏,剑锋一挥,指向 刘觊,咆哮道:「大胆刘觊!你一再妖言惑众,视朕为无能之辈,意欲退缩逃避 !朕养你十余年,你竟然是如此回报?来人,将此贼拖下去,立斩!」

  殿内侍卫闻令,刀枪出鞘,寒光闪烁,迅速上前围住刘觊。

  刘觊面不改色,目光坦然,直视刘劭,沉声道:「陛下,臣绝无半分二心! 这十余年,臣在东宫身为翊军校尉之时,便开始护卫陛下至今,即使是面对刀山 火海,亦未曾有丝毫退缩!臣今日之言,皆为陛下与大宋江山着想!一片忠心日 月天地可鉴!陛下杀臣易,可挽民心难!陛下若执意掘堤,则民心必将尽失,建 康必破!臣死不足惜,唯盼陛下能深思熟虑,保重安康!」他的一番发言铿锵有 力,字字如刀,刺入殿内每个人的心头。

  萧斌上前,低声道:「陛下,桂阳王素来以忠勇闻名,护卫陛下多年,功勋 卓著,此番出言亦为一片赤忱,请陛下三思!」

  褚湛之亦附和:「陛下,桂阳王的确是言之有理,一旦掘堤淹民,恐动摇根 基,甚至引发军民集体哗变倒戈亦未可知,桂阳王思虑确是周全之举,请陛下宽 恕!」

  此时的刘劭已是怒火攻心,理智全无,他挥剑斩断案上一盏烛台,大吼道: 「住口!尔等皆是一群懦夫!刘觊心怀二意,妄图破坏城防,分明是欲投刘骏之 举,此等忘恩负义之逆贼,朕留之何用?拖下去,斩!」

  侍卫架住刘觊双臂,将他拖向殿外。刘觊眼中满是悲愤,好似未曾料想自己 忠心耿耿多年,竟获得如此悲惨下场。随着侍卫长刀挥下,血光迸溅,刘觊立马 头颅滚落,鲜血染红了太极殿外的石阶。

  见此情景,殿内群臣噤若寒蝉,萧斌与褚湛之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之色。

  刘劭收剑归鞘,余怒未消,咆哮道:「谁再敢像刘觊一般忤逆朕意,意图畏 敌不战,便是如此下场!传令下去,加紧掘堤速度,征调全城军民守城!不得有 误!」

  很快,殿外的侍卫拖走刘觊的尸身,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敲响 了丧钟一般。

  刘觊的死此刻如一记重锤一般,彻底砸碎了刘劭身旁文武官员的残余的最后 一丝忠诚。

  这也不难理解,多年来刘觊以翊军校尉之职护卫刘劭,多次为其出生入死厮 杀,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却因一句谏言不合意,便立马落得身首异处。这让所 有人都深感心寒。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心头皆失望透顶,暗自揣测刘劭的偏执狂妄与残暴贪婪 已是无可救药。顿时便开始各自思考和准备逃生出路。

  刘劭在狂怒中,竟下令掘开柏岗、方山一带的堤坝,放水淹没城外低洼地带 。决堤的洪水怒潮汹涌,冲毁民居无数,田地尽没,百姓流离失所,哭号震天。 但也暂时让义军停止了渡河的准备。

  城外义军的营寨虽地势较高,未受大损,但建康城外的村庄化为一片泽国, 可谓是哀鸿遍野。

  刘骏闻讯,怒不可遏,他立于营寨高台之上,挥刀怒斥道:「刘劭逆贼,反 复残害百姓,先是纵兵劫掠纵火屠戮,再是决堤淹民,简直罪不可赦!我等当速 破建康,救民于水火之中!」

  一旁刘骏的六弟,竟陵王刘诞亦道:「皇兄,此刻逆贼刘劭已然是失尽民心 ,我军当整备完善,之后便全力攻城,建康必破!」

  「六弟思虑甚嘉,先休整数日,待大水退去后,便加紧猛攻!」刘骏带着赞 许的语气肯定了刘诞的意见,利用几天休整的时间,更多的义军队伍在城外集结 ,诸多军资器材粮草亦是整备停当。

  在数日休整之后,原本泛滥的大水已经退去,恢复精力后的义军士气愈发高 涨,攻城器械加速推进,弩炮与投石机一齐轰鸣,巨箭和大石射向城头,轰击的 建康城墙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建康城外,义军已经兵临城下,将四周团团包围。城内因刘劭的 诸多暴行,使得民心尽失,粮草也开始日渐匮乏,守军士气濒临崩溃。刘劭的大 量暴行不仅未能挽回局势,反而将自己推向绝路。诸多官员已经开始暗中进行筹 划,或准备投降,或伺机叛逃,以求自保。

  身为太保的江夏王刘义恭,素来以谨慎著称,他深知刘劭大势已去。自己虽 在朝堂上佯装顺从,内心却早已萌生退意。

  尤其是新亭之战后,刘劭的残暴愈发变本加厉,掘堤淹民、强征妇孺,发言 稍有相悖便肆意滥杀臣僚,建康城内已然是怨声载道,百姓哭号震天,他的败亡 已是早晚之事。

  这一日,刘义恭站在府邸庭院,夜色深沉,耳边隐约传来城外义军的战鼓声 。他紧握佩剑,目光深邃,低声自语:「刘劭逆贼,失尽民心,已是不可挽回。 我若再留,恐与此贼同归于尽,断不可如此!」心想至此,他当即召来长子南丰 王刘朗,低声吩咐:「速去预备快马,今晚便准备出城,前去投奔太子殿下!」

  「父王所言甚是,孩儿早就看不惯这个昏君了,现在离开是可以,但诸多弟 妹家眷怎么办?」刘朗不解的问道。

  「现在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你把你母妃喊来,让你二弟和三弟也跟 上,再找几个心腹侍从,人多了就得暴露,到时候就走不成了!」刘义恭急切的 说道。

  「孩儿明白了,现在这就去准备!」刘朗闻言便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出逃前的 最后准备。

  入夜,刘义恭换上便装,披上黑氅,带着妻子与三个儿子及数名亲信悄然潜 出府邸。

  建康城内戒备森严,巡逻士兵来回穿梭,火把的光芒映照着街巷。刘义恭一 行避开主道,沿暗巷疾行,来到接近城东的东篱门处。

  守门校尉早被刘义恭收买,见他到来,便即刻上前迎接,然后低声道:「大 人,城外义军斥候已近,速走!」

  此刻,左卫将军王正见正在沿街率军进行巡查,他是刘劭的铁杆心腹,身为 左积弩将军就参与了进攻刘义隆的行动,随即便升任左卫将军,如今他见一行人 靠近城门,顿时便率军上前,他怒喝道:「陛下已经下令宵禁戒严,是谁胆敢深 夜率人私自出城?」

  王正见上前一看,他立马认出了刘义恭的面孔,他带着刁钻的语气问道:「 原来是江夏王,这么晚了,为何率人深夜外出,不知陛下有令禁夜在先吗?」

  刘义恭闻言,便即刻沉稳的回应道:「原来是王将军,失敬了,此番外出是 夫人犯了急病,家中未备好药物,特而前往寻医求诊。」

  「哼!如若真是求医,既知深夜有宵禁之令,差个别人去请医上门即可,何 须这么多人前往?我看你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对陛下丝毫不主动配合,看样子分明 就是早有二心,现在想叛逃投奔刘骏一伙,将士们,把他们全部拿下!」王正见 立即怒喝道,他即刻便提出了质问,然后立马差遣手下将其包围。

  「情况不好!父王,我们现在就杀出去!」身为新吴侯的刘义恭第三子,步 兵校尉刘韶顿时一刀斩了横在他马前的士兵,再朝着周围的士兵冲杀开来。

  「这里让孩儿来断后,父王,你们赶快出城去!」刘义隆的第二子刘睿往王 正见处杀来,顿时和一旁的士兵战到一处。

  刘义恭和其余众人趁夜色掩护,立马便向城门处冲去。

  「别让这些逆贼跑了!无论死活,抓住就有重赏!放箭给我射!」王正见吼 道,随即让兵士把弩机齐发,向着刘义恭一众人射去。

  刘睿刚刚冲开王正见的军兵,最后一个接近了刘义恭一行人的马队,但还未 出城门,便被集中的弩箭给射中,顿时跌落马下,气绝身亡。

  「睿儿,睿儿!」刘义恭在马上回望刘睿被射倒,顿时便哭喊了起来。

  「父王赶快走啊!二弟的仇往后还能报,可不要耽误在这里了!」长子刘朗 在一旁的马上对刘义恭安慰道。

  马蹄声急,一众人冒着箭矢冲出了城东的东篱门,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刘义恭心跳如鼓,回头望向建康城墙,咬牙切齿的道:「刘劭,今日一别,我与 你恩断义绝,睿儿被你们害死,定要叫你们血债血偿!」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天明时分,刘义恭就抵达了刘骏在城南 的营寨之处。

  在寨门前,义军士兵刀枪林立,戒备森严。

  刘义恭第一个下马,拱手道:「孤乃江夏王刘义恭,特来投奔太子殿下!」 一干人等也下马拜谢。

  守将薛安都闻讯,亲自迎接,引他入中军大帐。

  刘骏端坐主位,他铠甲闪耀,目光如炬,见刘义恭入帐,起身道:「五叔能 远道而来,弃暗投明,侄儿心中甚慰!刘劭逆贼暴虐无道,五叔愿相助讨伐,此 乃社稷之福!」

  刘义恭拜倒在地,沉声道:「殿下,臣本欲劝谏刘劭,使其能有所悔悟,然 其滥杀大臣、屠掠百姓,民心尽失,臣不堪其暴,特来归附,他们还杀害了臣的 次子,臣愿助殿下诛灭此逆贼,报仇雪恨!」

  刘骏扶起刘义恭,豪声道:「五叔不愧是胸怀大义,侄儿感铭肺腑!建康城 破,指日可待,到时候定诛此贼,为国为民除害!」

  帐内诸将齐声称颂,刘义恭一家的投诚令义军士气大振,攻城之势更盛。

  同一时间,建康城内,刘劭听闻道左卫将军王正见上报刘义恭叛逃之事,顿 时怒不可遏。早朝时他立于太极殿,拍案咆哮道:「刘义恭!朕待你不薄,你竟 背叛投敌!」言罢他召来亲信校尉,厉声道:「传令全城,彻查叛逃者,凡有异 心,立斩!」

  「刘义恭虽已叛逃,然其还有尚幼的十个儿子和十一个女儿均关押在侍中下 省,凡是被陛下认为不可靠的宗室和大臣家属,都集中在那儿关押了,既然他不 识抬举,那就把他们给杀光就行了!」刘浚对刘劭再次献策,提出追击报复的意 见。

  「浚弟不愧是忠于朕的榜样!朕命你率军前往侍中下省,抚军将军、南平王 刘铄以随同前行,将一切叛逆和动摇之人的家属全部斩尽杀绝,以儆效尤!」刘 劭闻刘浚之言,顿时激发了他难以抑制的仇恨怒火,当即就要令人大开杀戒。

  刘劭此令一出,让殿内群臣无不震怖,尚书仆射萧斌低声道:「陛下,侍中 下省关押的确有叛逆之人亲属,然尚未叛逆和附逆之人正需要稳住,不能一概全 杀,全部处死恐会激起更大叛乱,请陛下三思!」

  刘劭闻言后感到被拂逆,顿时便目露凶光,怒吼道:「住口!刘义恭叛逃, 已经证明动摇之人亦不可信任,须一概杀之以绝后患!谁敢再劝,立斩不饶!」

  刘浚领命以后,便和刘铄一同率千余亲兵直奔侍中下省。

  身为镇军将军的建平王刘宏闻讯后,此时是心急如焚。他虽表面奉承刘劭, 实则早已心向刘骏。

  早在新亭之战前,刘骏曾赠刘宏一枚手板,上书「忠义同心」四字,暗许其 归附之意。

  刘宏得知刘劭下令无差别屠杀拘禁的宗室和大臣亲属,立召亲信周法道,低 声道:「刘劭丧心病狂,不但掠杀民众,还要尽屠宗室,如此暴虐无道,建康必 破!我意已决,当与三哥协作,一并拨乱反正!」言罢取出刘骏所赠手板,亲笔 写下誓言:「臣刘宏,对逆贼暂时虚与委蛇,实忠于太子殿下,愿相助以拨乱反 正,诛灭刘劭!」

  随后刘宏便将手板交予周法道,嘱咐道:「速出城,投太子殿下,呈上手板 ,以表我心!」

  周法道接过手板,藏于怀中,换上便装,重金收买了守城兵士,随即便潜出 城门。他策马狂奔,避开巡逻,直奔刘骏营寨。抵达寨门时,被守将验明身份, 引他入帐。

  刘骏接过手板,展阅誓言,目光一亮,赞道:「七弟果然是忠义守信!周法 道,回去告知建平王,建康城破之日,孤必待其不薄!」

  周法道即刻拜谢,立马返回建康,将刘骏的承诺转告刘宏。而闻周法道归来 ,刘宏将其急召入内。

  周法道单膝跪地,低声道:「殿下,太子殿下已阅手板,赞殿下忠义守信, 许诺建康城破之日,必重用殿下!太子殿下命我转告,望殿下相机行事,护宗室 ,诛逆贼!」

  刘宏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三哥如此信任,宏感铭肺腑!刘 劭丧心病狂,屠戮宗室,我定当拨乱反正,救宗室于水火!」他当即召集亲信, 点齐千余精兵,披甲持刀,准备前往侍中下省阻止杀戮。

  与此同时,侍中下省已化作修罗场。始兴王兼骠骑将军刘浚奉刘劭之命,与 抚军将军兼南平王刘铄一同率千余亲兵包围下省,刀枪林立,杀气弥漫。

  下省内拘禁着千百名宗室大臣及其家属,男女老幼,皆因刘劭猜忌而被囚禁 。省内的庭院与长廊灯火昏暗,哭声、哀号声此起彼伏。

  刘浚面沉如水,握剑指挥,大声叫喊道:「奉陛下之命,逆贼刘义恭率众叛 逃投敌,为除后患,凡有二心者,家眷皆斩不赦!」在闻言之后,这群亲兵如狼 似虎冲入院内,对着眷属们开始了屠杀。顿时刀光闪烁,血染宫墙,惨叫声响彻 夜空。

  刘铄立于廊下,面露犹豫,喃喃道:「兄长,此番屠戮宗室,恐天理难容… …」

  刘浚冷哼,喝道:「陛下旨意,违者必死!速行,莫误!」

  一众亲兵得令,便更加卖力的挥刀伸矛向人群刺砍起来,霎时间便血光迸溅 ,尸横遍地。

  刘义恭的十个儿子,十一个女儿,均尚未成年,被押至庭院,跪成一排,哭 声震天。

  领兵校尉挥刀,血光四溅,二十一颗头颅滚落,鲜血染红青石地面,哭声骤 停,只余下省内其他宗室家属的惊惶尖叫。宗室大臣的亲属见状,绝望与愤怒交 织,有人瘫坐哭号,有人试图反抗。

  更多的亲兵蜂拥而入,长矛刺穿老弱,刀斧砍向妇孺,血流成河,庭院化为 屠场。

  一名老臣试图护住幼子,吼道:「刘劭逆贼,尔等助纣为虐,天理不容!」 话音未落,刀光闪过,他与幼子双双倒在血泊中。妇人抱着幼儿躲在廊下,瑟瑟 发抖,然亲兵毫不留情,长矛一并刺穿母子二人,血溅柱上,惨不忍睹。

  刘骏的两个儿子,刘子业与刘子尚,被押至庭院中央。

  刘子尚不过三岁,目光惊恐,紧抓兄长衣角。

  刘子业稍长,试图护住弟弟,颤声道:「我父乃武陵王,尔等敢杀我?」

  一个校尉冷笑道:「尔父乃逆党之首,你等家眷亦是罪不可赦!」话音刚落 ,刀锋挥下,刘子业推开弟弟,迎向刀光,头颅飞落,鲜血喷涌。刘子尚哭喊着 扑向兄长尸身,然长矛刺来,穿透他的胸膛,幼小的身躯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 ,死不瞑目。

  刘骏的妻子王宪嫄被拖至廊下,披头散发,厉声道:「刘劭逆贼,先是篡位 谋反,后纵兵掠民,都死到领头了还要屠戮宗室,定遭天谴!你们如果也这样怙 恶不悛,不会有好下场的!」她试图挣脱,抓向一名亲兵面门,然刀光一闪,她 的头颅随即滚落,鲜血染红长廊。

  四周的的哭声、喊声与刀枪碰撞声交织,宛如地狱一般血腥可怖。

  宗室与大臣的亲属见屠杀无休,绝望中生出反抗之心。有人捡起地上的刀矛 ,拼死反击;有人撞开木窗,试图逃出下省。

  刘义宣的女儿刘殷华,她秀丽的面容在此刻满是怒火。她被押在庭院一角, 见亲兵逼近,猛地扑向一名士兵,夺下他腰间的佩刀,再一下刺穿其咽喉。

  士兵惨叫倒地,刘殷华持刀护住身后的刘骏长女刘楚玉,喊道道:「楚玉, 勿怕,随我杀出!」

  刘楚玉此时不过才八岁,她泪流满面,紧随刘殷华身后。刘殷华挥刀连斩数 人,刀法虽不精熟,却带着一股决死之志,血溅白衣,宛如修罗。几名亲兵围来 ,长矛刺向她,她侧身闪避,刀锋划破一名士兵手臂,趁势护着刘楚玉退向廊下。

  刘楚玉颤抖着躲在柱后,哭道:「殷华姐姐,他们杀了我母妃,杀了我兄弟!」

  刘殷华咬牙,握刀更紧,低声道:「楚玉,莫哭!今日不杀出去,我等皆要 死在此处!」言罢,她挥刀挡住一名亲兵的攻击,刀锋相交,火花四溅。她虽为 女子,气力有限,但怒火与求生欲让她爆发出惊人力量,又击退两名亲兵,血染 衣襟。然亲兵人数众多,围攻愈发猛烈,刘殷华渐感不支,肩头被长矛划伤,鲜 血渗出,她却咬牙不退,护着刘楚玉步步后撤。

  就在此时,侍中下省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刘宏率千余精兵赶至, 刀枪如林,杀气腾腾。他一马当先,挥刀冲入下省,喝道:「刘浚、刘铄,住手 !你等如此屠戮无辜宗室大臣家眷,天理不容!」话音未落,他的亲兵如潮水涌 入,与刘浚、刘铄的部队短兵相接。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刘宏挥刀斩杀一名亲兵,血溅战袍,吼道:「护宗室 ,杀逆贼!」他的部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迅速冲散刘浚的亲兵阵型。

  刘浚挥剑督战,他怒喝道:「刘宏,你敢抗旨?」

  刘宏冷笑,刀锋直指刘浚:「刘劭逆贼,逆天虐民,作恶多端,早已失尽民 心,我奉太子殿下之命,拨乱反正!」

  一旁的刘铄见刘宏来势汹汹,阵型已乱,顿感犹豫,然后说道:「兄长,刘 宏兵强,我等恐难敌,还是暂时撤退,等援军赶到!」

  刘浚咬牙一怒,即刻便挥剑斩杀一名逃兵,吼道:「稳住战线,不能让这帮 叛贼得逞!杀!」

  然刘宏麾下所率的精兵势不可挡,长矛刺穿敌兵胸膛,刀斧砍断旗帜,顿时 间血流成河。

  刘殷华见援军杀到,精神一振,挥刀护着刘楚玉退至墙角,低声道:「楚玉 ,坚持住,援军来了!」说完又斩杀一名逼近的刘浚所派士兵,血溅面颊的时刻 ,显示出她目光如炬。

  很快,刘宏亲率数十精兵冲入庭院,见刘殷华与刘楚玉被围,怒喝道:「保 护郡主!」他边说边挥刀开路,接连斩杀数名敌兵,血光四溅间,一众士卒即刻 便包围护住刘殷华与刘楚玉。紧接着,他的亲兵迅速围拢,将残存的宗室与大臣 家属护在身后,与刘浚与刘铄的部队激战。

  刘浚见大势已去,咬牙大喝一声:「撤!」随后率残部夺路而逃。刘铄犹豫 片刻,亦率部撤退,留下一地尸体与血泊。

  刘宏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救出刘殷华、刘楚玉及部分幸存的宗室家属,护送 至安全之地。

  刘殷华放下佩刀,喘息未定,泪水滑落,哽咽道:「将军,楚玉的母妃与兄 弟皆被屠戮,宗室几无幸存!」

  刘楚玉扑在刘殷华怀中,泣不成声。

  刘宏目光悲愤,沉声道:「刘劭逆贼,如此残暴,真是罪不可赦!二位郡主 ,我定护你们周全,助殿下破城,诛灭逆贼!」随后,他命亲兵护送幸存者出下 省,藏于安全之地,自己则率部返回府邸,准备与刘骏里应外合。

  与此同时,城外刘骏与刘诞的义军自东、南两面分别猛攻城墙。刘宏护送刘 殷华、刘楚玉及幸存的宗室家属至安全之地后,心知时机紧迫,建康城破在即, 若不速救被囚的刘义隆,恐生变故。

  当下,他召集亲信,说道:「刘劭逆贼,残暴无道,四处纵屠戮宗室,父皇 危在旦夕!我等当突入宫中,救出陛下,助太子殿下荡平叛逆!」

  刘殷华闻言,握紧手中佩刀,沉声道:「殿下,小女愿随您入宫,将陛下救 出!」

  刘宏点头,赞道:「郡主如此忠勇,让宏甚慰!事不宜迟,即刻速行!」紧 接着,他精选五十名精锐,皆身手矫健、忠心耿耿之辈,换上轻便黑衣,携刀带 弩,随他与刘殷华潜行出府。

  此时夜色深沉,建康城内戒严森严,巡逻士兵火把连绵,刀枪寒光闪烁。刘 宏熟知宫中路径,领队避开主道,沿暗巷潜行,绕过重重岗哨,悄然接近宫城。

  刘殷华虽为女子,却身手敏捷,紧随刘宏,眼中燃着决然之色。过不多时, 只听她低声道:「殿下,陛下被囚于永福省,守卫森严,我等需小心行事!」

  刘宏沉声道:「公主放心,我已遣细作探明,永福省守军多为新征,士气低 迷,我等伺机而动,必能救出陛下!」

  一行人潜至宫城西侧一处偏门,守卫不过数人,昏昏欲睡。刘宏挥手示意, 两名精锐如鬼魅般上前,匕首划过咽喉,守卫无声倒地。众人迅速推开偏门,潜 入宫城,沿廊道疾行,直奔永福省。

  省内灯火昏暗,守军三五成群,松懈不堪。刘宏低声下令:「分两队,左右 夹击,速战速决!」

  「是!」精锐随即兵分两路,弩箭无声射出,数名守军应声倒地,其余尚未 反应,便被刀锋斩杀。

  刘殷华持佩刀开路,刺穿一名守军胸膛,血溅白衣,她虽是一介女流,但勇 武却不输男子。

  永福省内,刘义隆被囚于偏殿,门锁沉重,守卫森严。刘宏率队冲入,刀光 如雪,弩箭如雨,守军措手不及,死伤一片。

  刘殷华直接冲至偏殿门前,挥刀砍断铁锁,推门而入。殿内昏暗,刘义隆披 散头发,形容憔悴,端坐于榻,闻声抬头,见刘殷华冲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随即泪光闪烁,颤声道:「殷华?真的是你!」

  刘殷华扑跪于地,哽咽道:「陛下,臣女来迟,让您受苦了!」

  随后刘宏也快步入殿,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来迟了,儿臣愿护 父皇杀出重围,去投靠三皇兄!」

  刘义隆起身,扶起刘殷华,目光扫过刘宏,叹道:「尔等的确忠义勇烈,朕 心甚慰!刘劭逆子,大逆不道,必遭天谴!众位,速带朕出宫,朕要与骏儿会和 讨逆!」

  「是!」刘宏点头,命精锐护卫刘义隆与刘殷华,沿原路杀出。

  守军闻讯增援,刀枪齐至,刘宏挥刀断后,斩杀数人,血染战袍,吼道:「 护陛下出宫!」精锐以弩箭开路,杀出一条血路,终冲出宫城,潜入夜色。

  就这样,刘宏与刘殷华护着刘义隆,避开巡逻,直奔城南。刘骏的义军营寨 火把通明,戒备森严。守将薛安都见刘宏一行到来,急迎入帐。

  此时刘骏正与刘诞、路惠男等商议攻城大计,闻刘义隆被救出,喜出望外, 亲自出帐迎接。

  营寨中军大帐灯火辉煌,战旗猎猎,刘骏见刘义隆步入,泪流满面,扑跪于 地,哽咽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苦了!」

  刘义隆扶起刘骏,泪光闪烁,叹道:「骏儿,你能号召义军,讨伐逆贼,可 谓是忠孝两全!今日得脱牢笼,皆赖你七弟与殷华忠勇!」

  刘诞、路惠男、柳元景、宗悫等将领齐聚帐内,见刘义隆无恙,无不泪流满 面。

  刘诞上前拜道:「父皇,儿臣自会州起兵,日夜兼程,唯盼救父皇于水火! 今日得见父皇,儿臣就心满意足矣!」

  路惠男亦下拜并,泣道:「陛下受辱,臣妾日夜担忧,今见陛下无碍,臣妾 虽死无憾!」

  刘义隆上前拉住她的手,叹道:「惠男,朕本以为此生难以与你再见,未曾 想你与骏儿竟舍死来救,朕心…朕心甚慰!」夫妻相见,悲喜交加,一时竟泣不 成声。

  过不多时,泪水未干的刘骏哽咽的道:「父皇,儿臣自闻您被囚,每日寝食 难安!新亭之战,臣与诸将奋战,终挫刘劭锐气!今日父皇脱险,儿臣誓率军攻 克建康,诛灭逆贼!」

  刘义隆拍着他的肩头,叹道:「骏儿,你的确是忠勇可嘉!朕没有看错你!」

  言罢,他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将士均忠义俱全,此番能聚兵讨 逆,社稷转危为安有望!两个贼子暴虐无道,民心尽失,建康城破,指日可待! 」众人闻言个个神情激昂,帐内气氛空前热烈。

  而就在此时,立于帐内的刘楚玉却突然泪流满面,猛地扑入刘骏怀中,泣道 :「父亲,两位弟弟与母妃皆被刘卲所杀,幸得殷华姐姐与建平王相救,儿臣方 才苟活!请父亲为母亲和弟弟报仇雪恨!」声音凄厉,字字如刀,刺入帐内每个 人的心头。帐内灯火摇曳,映照出刘楚玉泪痕斑驳的面容,她紧抓刘骏的衣襟, 娇弱的身躯因悲痛而颤抖。

  刘义隆、刘诞、路惠男等人闻言,众人无不悲愤交加,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 起来。

  刘骏闻言更是如遭雷击一般激动,他脸色骤变,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当下紧 紧抱住刘楚玉,泪水滑落,声音颤抖却带着刻骨的恨意嚎哭道:「楚玉,我儿! 子业、子尚与你母妃……竟遭刘劭毒手!」言罢,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咬牙 切齿的怒吼道:「刘劭逆贼,谋逆篡位,纵兵害民,屠戮宗室,杀我妻儿,此仇 不共戴天!我誓以其血,祭奠亡魂!」这声音如雷霆一般炸响,震得帐内众人心 头一颤。随后挥拳砸向案几,木案咔嚓断裂,碎片四溅,显示出他内心的滔天怒 火。

  刘义隆也是泪光闪烁,上前沉声道:「骏儿,二凶罪恶滔天,子业、子尚与 宪嫄之死,皆其暴行!今日朕等君臣同心,建康城克复在即,定要诛灭逆贼,为 众人雪恨!」

  刘诞跨前一步,抱拳道:「殿下,陛下,会州五万精兵愿为先锋,杀入建康 ,斩刘劭首级!」

  刘殷华亦拜,厉声道:「殿下,刘劭残害无辜,天下共愤!我虽女流,亦愿 随军前行,讨伐逆贼!」

  柳元景与宗悫齐声道:「殿下,末将请战,誓要克复台城,为两位小殿下报 仇!」

  刘骏拭去泪水,目光如铁,沉声道:「多谢诸位鼎力相助!刘劭逆贼,命不 久矣!传令全军,即刻总攻建康,围攻台城,誓擒二凶!」说完转身面向刘义隆 ,拜道:「父皇,请移驾中军,待儿臣破城,定要擒获二凶!」

  刘义隆点头:「骏儿,朕信你必能讨逆诛贼!去吧,为宗室、为天下万民, 雪此大恨!」

  翌日,城下战鼓开始擂响,义军营寨火把通明,东方天际微露曙光,三十万 义军整装待发,刀枪如林,战车与冲车列阵,弩炮蓄势待发。

  刘骏身披铠甲甲,立于将台之上,俯瞰建康城墙,对将台下的将士们说道: 「将士们,刘劭逆贼篡位谋反,屠戮宗室,残害百姓,罪恶滔天!今日攻克建康 ,诛灭逆贼,乃为匡正社稷,亦为百姓雪恨!」

  「杀——」士兵齐声呐喊,声震九霄,士气如虹。沈庆至、柳元景、薛安都 、刘诞等将领各领精兵,分东、南两路猛攻城墙。且城中亦有刘宏为内应,暗中 联络城内不满刘劭的守军,准备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建康城内,刘劭一方民心尽失,百姓怨声载道,守军士气全无。刘劭的一系 列暴行,譬如掘堤淹民、强征妇孺、纵兵掠民、屠戮宗室等等,彻底断送了众人 对其最后的一丝信任。文武官员接连叛逃,刘义恭、刘宏等人投向刘骏,城内人 心涣散,巡逻士兵形同虚设。

  太极殿内,刘劭立于龙椅前,脸色铁青,眼中满是疯狂与绝望之态。殿内烛 火摇曳,映照出他憔悴的面容,他的龙袍上血迹斑斑,手中长剑紧握,似要将满 腔怒火倾泻而出。

  刘浚、萧斌、刘铄、张超之等寥寥数人低头立于殿下,群臣或逃或降,殿内 空荡荡,唯有城外的战鼓声如雷贯耳。

  刘劭突然咆哮道:「一群叛贼!刘义恭、刘宏,皆背朕投敌!建康当前危在 旦夕,尔等有何对策?」

  萧斌硬着头皮上前,颤声道:「陛下,义军兵临城下,城墙岌岌可危,臣请 陛下死守台城,或可拖延时间,待援军……」

  他话尚未说完,刘劭便怒喝道:「援军?此时四面重重围困,何来援军!尔 等皆懦夫,视朕为无能之辈!」

  刘劭此刻目光阴鸷,扫过刘浚,沉声道:「二弟,你有何言?」

  刘浚犹豫片刻,低声道:「皇兄,建康四面受敌,守城无望。臣请皇兄携金 银财宝,自西侧突围,乘船入海暂避,以待日后卷土重来!」

  刘劭闻言,冷笑:「入海?刘骏叛军水陆并进,秦淮河尽在其手,长江一侧 亦被宗悫率水军封锁,诸多舰船损失殆尽,目前向西突围谈何容易!然事已至此 ,朕宁死不降!」

  同一时间,城外的刘骏开始指挥总攻,南门首当其冲。沈庆之率数万精兵, 先渡过秦淮河,再攀城梯而上,弩箭如雨一般齐射,掩护士兵冲向城头。

  在城墙上,萧斌挥剑督战,斩杀数名逃兵,嘶吼道:「死守城头!绝不能放 一个叛军入城!」

  然守军多为强征百姓,毫无战力,义军大量登城,在刀砍斧劈之间,一片血 光四溅,很多守军稍微不敌,就开始四散逃跑,城头很快失守。

  登城后,沈庆之一刀斩杀一名敌将,战旗插上城墙,喝道:「南门已克复, 杀敌立功就在此时!」

  顿时,城门洞开,众多义军蜂拥而入,薛安都率骑兵如风一般杀入市区,刀 光剑影,喊杀声震天,铁骑瞬间横扫仓促结成的步兵军阵的防御。

  从东门一侧,刘诞亦率数万大军猛攻,弩炮轰击城头,冲车撞击城门,木屑 飞溅。张超之率军死守城头,然义军势大,城头的守军完全被弩炮和箭矢给压制 住。

  刘诞挥矛督战,高喝道:「努力破城!」

  在一通猛击过后,城门被撞开,东门守军崩溃,刘诞率军杀入,直扑台城。

  刘宏在城内果断行动,率亲兵迎接义军入城。他挥刀斩杀数名刘劭军士,吼 道:「太子殿下即将率军克复,顽抗者定斩不饶!」

  众多义军入城后迅速占领市区各处,街巷间刀枪碰撞,血流成河。

  建康百姓许多躲在家中,闻义军入城后,纷纷开门相迎,有的协助搬运,有 的把食物拿出来招待。被刘劭反复屠戮劫掠以后,他们对其恨之入骨,早已盼望 刘骏率军将其铲除。

  刘骏亲率重骑兵,从南门入城,然后直扑台城,面前的台城巍峨森严,然而 刘劭一方的士气已崩,溃兵四散,几乎毫无抵抗。

  刘劭闻义军已经入城,他自知大势已去,立于太极殿,面如死灰,喃喃道: 「天亡我也!」他召来亲信龙骧将军詹叔儿,沉声道:「叔儿,朕命已尽,然绝 不让刘骏得逞!速焚辇车、衮服、冕冠等御用之物,勿留于逆贼!」

  詹叔儿抱拳,眼中闪过悲愤,领命而出。他率数十亲兵冲至宫中御库,点燃 火把,将辇车、衮服、冕冠等皇帝御用之物尽数焚毁。一时烈焰冲天,浓烟滚滚 ,鎏金辇车在火中扭曲,冕冠珠玉散落,化为灰烬。

  詹叔儿立于火前,泪流满面,喃喃道:「陛下,臣尽力矣!」言罢,他便挥 刀斩杀数名试图扑灭大火的宫人,吼道:「陛下旨意,谁敢违抗!」火光映照着 他的战甲,宫中一片混乱,哭喊声与喊杀声交织,台城已成绝地。

  刘浚见大火冲天,心知突围无望,跪于刘劭面前,泣道:「皇兄,台城将破 ,逆军势大,我等无路可退!臣愿随皇兄死战,绝不降贼!」

  刘劭冷笑,拍着刘浚肩头,沉声道:「二弟,朕心有不甘!然事已至此,已 无胜算!你们好自为之吧!」

  刘浚点头,泪水滑落,他与刘劭带数名亲兵,趁乱冲出太极殿。然而众多义 军和逃难的宫女太监人流众多,将他们彼此冲散了。

  武库内刀枪林立,甲胄堆积,昏暗的角落有一口深井,井口覆以木板。刘劭 推开木板,跳入井中,亲兵掩上木板,守于井旁,刀剑在手,准备死战。

  义军冲入台城,宫门被冲车撞开,守军四散奔逃。刘骏一马当先,枪尖染血 ,怒喝:「刘劭逆贼,出来受死!」

  柳元景率前锋攀墙而上,与守军短兵相接,刀光血影,尸体堆积。

  薛安都率骑兵冲破宫门,铁蹄震地,守军阵型崩溃。他挥矛刺杀敌将,血溅 战袍,吼道:「杀入宫中,擒拿逆贼刘劭!」

  刘宏率内应部队杀出,斩杀了大批刘劭军,打开内宫门户,迎义军入内。

  刘诞自东侧杀至,与刘骏会合,再合兵冲向太极殿。台城内,火光冲天,喊 杀声震天,宫殿血流成河。

  刘骏冲入太极殿,见殿内空荡,龙椅上无人,衮服与冕冠的灰烬散落一地, 怒喝:「刘劭逆贼,藏身何处?!」言罢命士兵搜查宫中,掘地三尺,务必找出 刘劭。

  义军士兵冲入各宫殿,刀枪齐下,俘获残余亲兵。詹叔儿立于御库前,挥刀 死战,斩杀数名义军士兵,血染战袍,吼道:「陛下,臣绝不降!」

  柳元景一刀刺穿其胸膛,詹叔儿即刻倒地,血流满地,双眼圆睁,表现一副 死不瞑目的姿态。

  张超之率少数残兵进行竭力抵抗,与刘骏所率部队进行激战。但终究势单力 薄,渐渐开始不支。

  在有人指点后,刘骏发现就是他当初率军攻入太极殿助刘劭夺位的,于是他 怒喝道:「逆贼,休想逃命!」随即上前和张超之战做一团。

  张超之见刘骏杀来,即刻便挥刀开始抵挡,也格挡住了刘骏几下环首刀的猛 击,在彼此拼杀多下后,刘骏抓住一个空隙,将环首刀向下一划,把张超之的佩 刀给挑开,然后径直向前一刺,顿时利刃扎入了张超之的喉头,从中即刻便血涌 如柱。张超之顷刻间扑倒在地,刘骏一把砍下他的首级,接着握在手中高举,并 对四周呼道:「叛贼张超之已死,尔等若不速降,便亦是此等下场!」顷刻间, 一众刘劭方的士卒开始弃械投降。

  义军继续搜查,终在武库发现井口异样,一位名叫高禽的部将率兵赶到,他 推开木板,见井内藏人,喝道:「赶快出来!不然就往下刺进去了!」

  刘劭藏身井中,闻声知事败露,绝望叹息。但他又心有不甘,求生的意愿在 脑海中又占了上风,便高喊道:「朕就是当今天子,你们快来救朕!」

  高禽命士兵把绳子伸入井下,让刘劭爬出来。

  只见此时的刘劭狼狈至极,他从井口中爬出来披头散发,龙袍破烂,脸上满 是泥污,犹握腰间长剑,还不甘心道:「朕乃当今天子,尔等焉敢犯上!如若救 朕脱出重围,则可重重有赏!」说罢,他拿出腰间的玉带,将几块玉石意图散发 给一众士兵。

  高禽轻蔑的伸手推开,对刘劭训斥道:「你这谋逆篡位,滥杀无辜的凶逆, 算什么天子!这里诸多将士的家人被你掳掠滥杀,个个与你有血海深仇!你休想 逃脱!把他押出去!」说完便命士兵绑缚刘劭,押送至大营。

  刘骏立于武库前,见刘劭被俘,眼中怒火熊熊,长枪指向刘劭,怒喝道:「 你这逆贼,尔作恶多端,逆天虐民,又屠我妻儿,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刘劭被五花大绑,踉跄前行,后被押入囚车前行,建康街巷百姓诸多围观, 一路上唾骂声不绝。他低头不语,已知自己命不久矣。

  刘浚与刘劭失散后,与逃出的刘铄会和,一同出西明门,然后企图率领残余 部属向南逃窜,但不久他们就被刘义恭率领的义军包围了。

  刘浚虽也面露惧色,但相较刘劭,他更多了几分故作镇定的强撑。当他看到 刘义恭骑马走在一旁时,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希望。当下,他抬起头,强装出一副 轻松的模样,开口问道:「虎头(刘浚小名)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一旁的刘铄顿时吓坏了,他即刻便跪地求饶道:「五叔,请饶侄儿一命吧!」

  刘义恭勒住缰绳,冷冷地看向刘浚和刘铄,眼神中满是鄙夷,沉声道:「当 然太晚了。」

  短短几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刘浚的心上。他心中一紧,却仍不 死心,紧接着又问道:「我能免于一死吗?」

  刘铄也急切的说道:「五叔,几位堂弟妹的死,侄儿也很难过,然而当时有 令在身,不得不为,还请多多谅解!」他声音中带著明显的忐忑,眼神中也透露 出渴望得到肯定答案的期盼。

  刘义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你们可以自己去向陛下请罪。」 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刘浚和刘铄感到阵阵寒意。他们知道,刘义恭 这是在敷衍他,自己的生死恐怕早已注定,二人杀戮了刘义恭二十多个子女,肯 定是死路一条。

  然而,求生的欲望让他俩仍不愿放弃。刘浚咬了咬牙,再次开口:「不知能 不能赐我一官半职,让我效力?我定当洗心革面,为朝廷肝脑涂地!」

  刘铄此时急切的痛哭流涕,他拼命磕头乞求道:「求五叔饶侄儿一命吧,侄 儿就是当牛做马报偿五叔之恩也好啊!」他说得急切至极,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希 望,似乎只要能得到一个机会,就能获得求生的机会一般。

  刘义恭听后,忍不住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不可能,对你们只有 处置方式的不同罢了。」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刘浚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一般,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他的脸色瞬 间变得惨白,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瘫软地靠 在押送他的士兵身上。刘铄继续哀嚎求饶不已,但立马被士兵架起,捆绑的更加 结实。

  义军士兵押送刘浚和刘铄二人至刘骏大营,与之前擒获的刘劭押至一处。营 寨内刀枪林立,战旗猎猎。刘骏立于中军大帐前,铠甲闪耀,目光如刀,他盯着 这三位主犯,帐内刘义隆、刘楚玉、刘殷华等人皆在,复仇的时刻即将来临。 【待续】

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25_07_25 12:35:21编辑

喜欢麻酥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用户前期主贴] [手机扫描浏览分享] [返回主帖] [返回禁忌书屋首页]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所有跟帖: (主帖帖主有权删除不文明回复,拉黑不受欢迎的用户)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