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acile
81.顺水推舟 陈维新任她抱着,嘴里却缓缓吐出几个字:“你现在算是旷工吧。” 姜晓惠正欲说些什么,视线却被车窗外的东西吸引走了。她先是瞪大眼睛,仔细看了几秒,然后健步如飞地冲出车外,连陈维新都不管了,只顾大喊着:“等一等,等一下啊!!车主在这里!!” 陈维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辆红色的大拖车正载着姜晓惠的车向前宾士,随后便在街道的拐角处消失。姜晓惠追也追不上,不论怎么手舞足蹈前面的司机也没有从后视镜上注意到她,姜晓惠只能任由自己的爱车被架在大拖车上绝尘而去。饶是淡然如陈维新,也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 姜晓惠回头,透过车前窗看见陈维新的笑脸,又气呼呼地跑回来,趴在车窗上酸溜溜地说:“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后面一点,为什么只拖我的车啊?” 陈维新转身,才注意到他的车位后面一排都是消防中心门口的禁停位,他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刚好停在了前面的空地,不然也是一样的下场。 陈维新无奈地叹气,“快回公司吧。” “我的钱包手机都在车里!”姜晓惠抗议,“不管怎么说,我的车是因为你才被拖走的,你好歹负责一下吧?” 陈维新挑眉,看着姜晓惠一言不发。 姜晓惠自知不占理,讨好道:“我当然不会让你再去公司,只是我现在确实是身无分文……” “需要多少,我给你转帐。” “手机也在车里……” “我去银行帮你取。” “这太麻烦你了……”姜晓惠话还没说完,陈维新的车便已经发动,无情地离开。 “Vincent!”姜晓惠在后面追着叫他,陈维新还是无动于衷,直到他透过后视镜看到姜晓惠摔倒了,还是心软刹了车。 “你怎么总是这么爱摔倒?”陈维新不情愿地向她伸出了手臂。 “你为什么扶人的时候总要冷嘲热讽?” “那我走了。” “别走!”姜晓惠还是扶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陈维新无奈地摇摇头,“到我家冰敷一下吧,然后我帮你打电话给车管所。” 他胡乱把姜晓惠塞到车里。 姜晓惠敛起失落的神情,哪怕,把你对她的温柔分给我百分之一,也好啊。 还没进车库,陈维新就远远看到陈盈盈坐在花园里和狗玩扔球游戏。那是邻居家的金毛,性格好动,有一身油亮的毛发,时不时的被盈盈从邻居家接过来玩。 姜晓惠也注意了到那个让陈维新移不开目光的女孩,尽管她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她也算见识过这姑娘的脾气,真真是她艳羡也做不到的。 所以在陈维新想要抱她下车的时候,姜晓惠十分错愕,但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车库,心里默默祈祷陈小姐可千万不要再自残了。 说没有心酸是假的,谁会甘愿做别人感情的挡箭牌呢。姜晓惠把头埋进陈维新的怀里,她从没有和他如此亲近过,多拿点作为工具人的酬劳也好。 82.苦肉计策 陈盈盈分明是看见了他抱着那个女人从车库里出来。 可是她这次没有发作,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暗地里却攥紧了拳头。 从前的骄横任性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拥有陈维新,她恃宠而骄,她有恃无恐。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他。 身旁的金毛犬已经把陈盈盈刚刚抛出的飞盘捡了回来,示好地顶了顶她,她却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毫无反应。它不明白陈盈盈怎么突然不理她了,以为她没看见,只好又用力顶了顶她。 陈盈盈被顶疼了,回过神来,才看到旁边的金毛犬,也没了玩闹的兴致,对它说:“咚咚!连你也欺负我!我不跟你玩了!”从它嘴里拿走了飞盘,却没有再丢出去,而是提着飞盘转身就走。 咚咚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它正玩得开心,以为她在跟自己玩争夺飞盘的游戏,于是便追着陈盈盈跑,一心叼回她拿着的飞盘。由于陈盈盈在不断前进,咚咚也在往前跑,它无法锁定她手里的飞盘和自己的距离,只是张嘴咬来咬去地试探,难免失去分寸,不小心咬到了陈盈盈的手。 陈盈盈手上一疼,低头看的工夫又被绊倒,摔倒在地上,顿时哭了起来。 咚咚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飞盘也不敢叼了,头也不回地飞奔回了自己家。 陈盈盈也不管不顾了,越哭越大声,也不在乎被谁听到,或者说她甚至想要被某人听到,哭得委屈到好像是电视剧里被男主角欺骗感情的女主角,仿佛是全天下最难过的人一样。可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二号,男主角和女主角也许此刻就在屋子里打情骂俏,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想到这里,她甚至哭得更伤心了。 邻居住着一对年迈的夫妻,看着咚咚慌乱地跑回来,又听到隔壁音量十足的哭声,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方老太太赶忙来到了门口,看到院门没关,便径直进来,柔声问陈盈盈发生了什么事。平时两家关系不错,加上两人年迈无子,方奶奶对陈盈盈是很亲切的,她也知道这孩子脾气怪,风一阵雨一阵的。 陈盈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被咚咚咬疼了,手上还流了好多血,哭得撕心裂肺。其实伤口的疼她根本无所谓,她只是想要得到他的安慰。只不过邻居方奶奶都已经赶了过来,屋里的人却仿佛选择性失聪,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管咚咚再健康,你还是得打一针疫苗比较保险。”方奶奶说着,安慰地拍了拍陈盈盈:“乖乖,哭得奶奶耳朵都受不了了,你家大人在吗?” 陈盈盈努了努嘴,眼神往里面飘了飘,哭得更大声了。 方奶奶了然,这是跟家长闹脾气呢,她便到房门口敲了敲门,打算当个劝和的说客。 本来陈维新以为陈盈盈只是在发脾气,索性让她自己哭够,发泄彻底了,也就不闹了,没想到等方奶奶来敲门了,他才知道陈盈盈是真的被狗咬了。 他连沙发上的姜晓惠看都没再多看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本来陈盈盈的哭声已经逐渐递减了,看到陈维新来了,她的哭声又开始加大起来,哭到忘乎所以,哭到仿佛自己只身一人走到了宇宙尽头。 陈维新跟方奶奶说了几句,便用纸巾包住她受伤的右手,抱着陈盈盈上了车。 “别哭了别哭了,”陈维新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上次哭的这么惨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你小学的时候,我不小心用你最喜欢的杂志垫了桌子,你非要我再赔你一本新的,可是那是四月刊的杂志,当时已经六月,买不到了。” 陈盈盈不管她,只管放声大哭,她也要选择性失聪。 陈维新又说:“我记得那本杂志的封面是什么什么龙的照片,你那时候特别喜欢他,还说龙哥哥是你的魅惑王子,把每一本有他的杂志都收集起来,还说要跟他染一样的红发,,现在还有印象吗?” 陈盈盈终于是不哭了,恼羞成怒地叫陈维新闭嘴,“谁没有追过星啊!!你干嘛翻旧账!!”自己曾经说的那么中二的话陈维新竟然记得一清二楚,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复述出来,她羞耻地恨不得跳车。 83.自欺欺人 陈维新总算是半逗半哄地把陈盈盈带去医院包扎了伤口。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陈盈盈意外地收起娇嗔,表现得坚强勇敢,和刚刚在草坪上如孩童般哭闹的她判若两人。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个已经想要把她推离他的世界的男人。到底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还是让他知道自己很勇敢很独立,可以非常省心,这样陈维新就会重新宠爱她。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因她是陈盈盈,陈维新便永远也放不下。 该打疫苗了,即使陈盈盈再故作坚强也不能隐藏她害怕打针的天性,只能生硬地把头扭到了一边。陈维新看着她别扭的样子,上前把她的头埋到了自己的心口,给她依靠和支撑。 迎面对上温热的胸膛,还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料味道,仿佛给予了陈盈盈瞬间治愈的魔法,她恨不得让医生再多扎自己一会儿,只为了延长这片刻的温存。 打针的医生笑眯眯地看着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直到疫苗注射完了都不忍心出声。还是陈维新余光看到了医生停下的动作,才缓缓松开怀里的陈盈盈,道:“打完了,我们走吧。”他刻意让自己表现得不要那么明显,但他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身旁的盈盈。 医生旁观者清,自然是对两人之间流转的爱意看了个明白,打趣道:“我第一次见打疫苗都这么甜蜜的情侣喔!” 陈盈盈含羞低下了头,陈维新却唯恐避之而不及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这时刚好护士拿着病例过来,赶忙扯了扯打针的医生,解释道:“快别说了,人家两人是父女!” 就在他们谈话间,两人已经离开诊室,彼此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是啊,他们是父女。陈维新胸口闷得难受,他又能自欺欺人多久?即使他们不顾一切在一起,他又如何向别人介绍他们之间的不伦关系?他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情侣”这两个字吗? 陈盈盈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便不走了,痴痴地站在前面等他过来。 陈维新径直饶过她,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车场。这次变成陈维新在前,陈盈盈在后,她的步伐当然比不上一米八的陈维新,两人很快又拉开了距离。 “你为什么要这样!”陈盈盈在后面大喊。她只觉得委屈,再也无法忍受他的疏远与冷漠,终于给这些天的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陈维新充耳不闻,独自上了车。 等了几分钟,陈维新也不见她上车,扫向后视镜,里面也没有人影。 他终于是慌了,赶忙下了车沿着来路寻找,丝毫不见刚刚看似镇静自若的神态。 陈维新不知道的是,这次陈盈盈不再是像从前一般赌气,而是真的想要离开。悲伤充斥着陈盈盈的大脑,占领了她的理智:既然他如此厌弃自己,她又何必再纠缠他,给他徒增烦恼呢?还不如离开,自生自灭。反正自己本来就是被父母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孩,不是吗? 84.你放开她 陈盈盈满脸泪痕,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一路上交错了许多路人,有不少都对她狼狈失落的样子感到惊讶,但并不会驻足,更不会关心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她从来都不该得到那么多的宠溺与关爱,如今老天终于决定把这份不属于她的幸福从她手中收回,她又能如何呢?即使再任性,她也不得不认命。 陈盈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看着手机上不断闪烁着未接来电的提示,一个狠心便按下了关机。 就在她低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撞上了旁边的路人。 陈颖研赶忙道了歉,对方却还不依不饶,非说陈盈盈撞到她的手提包导致多了一道划痕,让她赔钱才甘休。陈盈盈手里根本没拿钱,对方看着她也不像是长袖善舞的样子,气焰更加嚣张,声称自己的包价值上万,要陈盈盈打电话找人过来送钱,不然不能放她走。 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也有人就站在旁边毫不避讳地讨论着这两个人谁对谁错,又或者这个包究竟价值多少,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她,陈盈盈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望着周围的人群只觉得分外绝望,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装可怜也没有用,你该赔的钱就得赔。”那女人气势汹汹道。 周围的看客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劝对方的,也有劝陈盈盈的,指点江山不亦乐乎。 陈盈盈擦掉眼泪,眼神却始终倔强,“不小心撞到你我很抱歉,但是我的确没有钱。” “想赖帐是吧,那我们去警局!”女人咋咋呼呼地虚张声势,说罢就要拉着陈盈盈的手臂往前走。 这时候人群里冲出一个人,声音清澈洪亮:“你放开她!” 陈盈盈有一瞬间地怔愣,眨了眨眼才看清来人是洛北晨。也许老天终究还是没有抽走她所有运气,在如此困窘的时候,还是有人出现,愿意帮她。陈盈盈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求助地望着洛北晨。 洛北晨上前,用力掰开那女人的手,把陈盈盈护在身后,“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那女人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手指,喊道:“你们可看见了,她撞坏我的包,不仅不赔钱,还打人!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时间人群又沸腾起来,七嘴八舌地加入这场混战。 洛北晨扫了扫她的包,挑了挑眉道:“一个假包都值得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顾形象地去为难我朋友吗?” “你凭什么说我的包是假的?就是不想赔钱吧?”女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真包的金属logo上是可以通过反光看到暗纹的,而你的金属logo光滑平整。而且这个品牌的每一款包都有自己独特的编号,就印在内袋侧口,网上一查就知道真伪。你敢不敢拿出来验呢?”洛北晨说的头头是道,那个女人果然被他唬住了,不管围观的人怎么叫嚣,她都捂紧自己的包包不敢露出内袋,只是骂骂咧咧了几句便灰溜溜地走了。 她一走,围观群众当然也就作鸟兽散。 洛北晨揉揉陈盈盈头顶的碎发,得意道:“要是没有遇到我,你可怎么办?” 陈盈盈低下头,也顾不上躲开他的手,声若蚊呐地道了谢,便默默走开。 “你这样就算道谢了吗?”洛北晨跟在她旁边说道。 “那你想要怎样?”陈盈盈停下脚步望着他,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这么多眼泪,这些眼泪又到底是为谁而流。 85.渐行渐远 洛北晨叹一口气,“为什么这么抵触我呢?” 陈盈盈对上他清澈友好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分外尖锐又阴暗,羞愧地低下了头:“没什么。” 洛北晨一早就留意到她手上的伤口,此时终于找到了时机开口:“你手上怎么啦?” 陈盈盈还是低着头往前走,路也不看,却还是回答道:“被狗咬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害怕一个人,即使她再倔强,可她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遇到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朋友,哪怕她无法走出牛角尖去坦然面对,但她也无法果断地拒绝。 洛北晨连珠炮似地问:“严重吗?伤口深吗?打狂犬疫苗了吗?”问的同时还不忘伸手挡在陈盈盈差点撞上电线杆的额头,“抬头看路呀!” 陈盈盈被他关心则乱的样子逗笑了,头顶的阴霾似是被赶走了一些。在冰凉的额头触碰到温热干燥的掌心的那一刹那,陈盈盈惊觉,原来,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手掌也可以给予她温暖;原来,除了他之外,还是有人真切地关心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情好起来。陈盈盈从前太过于专注在陈维新的身上,他就是她的世界。她的世界狭小到只可以装下他们两个人,以至于她不那么在乎其他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也从来没有好好真心去感受,这世上的另一种感情,也是温暖又给人力量:友谊。 陈盈盈终于抬起了头,“我饿了!” 洛北晨作敬礼状:“收到!Madam!” “我手机关机了,你发资讯问问何清苑,我们一起吃呀?”陈盈盈再次笑了,连甜甜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洛北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像一只刺猬,有时候给人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尖刺,但又会出其不意的转身让人看到她粉嫩柔软的肚皮,这对洛北晨来说有难以抵抗的吸引力。 “所以你的手上到底有没有事!”他红着脸,故意抬高了音量,生怕遮不住他心里的那点小情愫,欲盖弥彰。 “没事啦没事啦!”陈盈盈走路都蹦蹦跳跳起来,“跟她说在秦氏馄饨米线见!” “那是什么地方?” “超级棒的地方!” 洛北晨抗议:“我怎么不知道!喔!你们两个人背着我搞小团体!” “再嚷嚷不带你去了!”陈盈盈难得的开怀和放浪形骸。在她眼里,她失去了一切,不去想那些让她郁郁寡欢的人和事,反而轻松了不少。 这边两个人渐行渐远,那边陈维新却刚好去了相反的方向,发了疯似的找陈盈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始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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