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风流色改版】(15-16)作者:weilehaowan

送交者: 丫丫不正 [★★★声望勋衔14★★★] 于 2025-07-25 18:25 已读12109次 6赞 大字阅读 繁体
【官路风流色改版】(15)

作者:weilehaowan 2025/07/26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0800字

             第十五章 段英醉酒

  第二天,侯卫东一早就守在高长江门口,见面后赔着笑脸道:「高乡长,昨 天喝醉了,下午没有起来,我们今天下山汇报修路的事情。」

  高长江坐在门口摇着蒲扇,道:「9月5日镇里发工资,我们那天下山,汇报 了工作,又领了工资,免得跑两次。」他拍拍腿:「年纪大了,爬山路太吃力。」

  侯卫东心急火燎地道:「9月5日,那还要等十几天,我们还是尽快向领导汇 报。」他对镇里的事并不清楚,认为修路是好事,镇里应该能同意,因此坚持马 上下山。

  高长江无奈地道:「我先给赵书记打个电话。侯老弟还真能缠人。」

  两人去乡政府大院的路上,侯卫东问了一句以后让高长江嘲笑很久的话: 「高乡长,镇里书记和镇长分别是党政一把手,到底哪个官更大一些?」

  高长江万万没想到侯卫东会问出这等幼稚问题,挠着头,道:「政府是在党 的领导之下,你说哪个大?」

  高长江到杨新春的邮政代办点给赵永胜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对侯卫东说道: 「赵书记在办公室,让我们过去。」

  一路下山,侯卫东无心看风景。到了镇政府门口,高长江特意交代道:「积 累工和义务工的事情不要提,这是违反原则的话。」

  高长江来到了赵永胜门口,直接就推门进去。赵永胜房间开着空调,极为凉 爽。侯卫东走得浑身冒汗,被冷气一吹,犹如掉入了清凉世界,从头顶舒服到脚 底。

  「修路?」赵永胜听到高长江的想法,很是惊讶,他看了一眼侯卫东,道: 「老高,恐怕这不是你的想法。」

  赵永胜在办公桌后稳如泰山,很有些威严。在他面前,侯卫东自信心没有那 么足,但是他想起在上青林村干部会上说的话,鼓足勇气道:「赵书记,上青林 没有公路,发展受到了限制,所以我想在上青林修路,三个村都表示支持。」

  赵永胜吸着烟,心道:「这个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修路真是这么简 单,上青林乡早就开始修了。」

  高长江见侯卫东说话不太对路,接过话道:「几年前,上青林就有修路计划, 设计图也请人做出来了,可惜最终没有干成。今天秦大江他们几个都到工作组开 了会,提出了要修路。」

  赵永胜弹了弹烟灰,一字一顿地说道:「修路是好事,年轻人有想法也是好 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工作组应该先给党委政府汇报,征得同意后,你们才 能开这个会。」他严肃道:「你们工作组不按规矩办事,和村干部私自串联,这 是在逼镇党委表态,明白吗?」

  侯卫东听到「但是」两个字,心里已是一紧,再被赵永胜扣上一个违反工作 原则的大帽子,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

  高长江解释道:「如今益杨全县就只剩上青林没有通车了,高志远老书记很 重视这事。今年春节我遇到高书记,他还跟我提起这件事。上青林秦大江、曾宪 刚等人修路积极性都很高。」

  高长江所说的老书记就是沙洲人大主任高志远,上青林就数他的官当得最大, 大家都尊称他一声老书记。

  赵永胜喝了一口茶,沉吟道:「修路是好事,村里有积极性,我原则上同意。 只是修路需要钱,秦镇长是行政一把手,钱的事情由他说了算。你们去向秦镇长 汇报,具体落实资金。」

  高长江知道青林镇财政的现状,心道:「赵永胜倒是会踢皮球。」

  侯卫东没有听出话外之意,很高兴,暗道:「看来这事有戏,赵书记表态支 持我们,也不知秦镇长能拨多少钱来修路。」

  进了秦飞跃办公室,侯卫东屁股还没有坐稳,计生办黄正兵手里拿了一叠单 据走了进来。

  秦飞跃接过单据后刷刷地签字,突然,他停了下来,说道:「怎么有出租车 费?镇里早就有规定,出租车费一律不报,这张你拿回去。」

  黄正兵局促不安地道:「那天得到消息,双树村有一个大肚皮,我们怕她躲 了,为了抢时间就从城里打了出租车赶回来。」

  秦飞跃手中的笔始终没落下来:「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出租车费你自己 想办法解决。」

  黄正兵尴尬地把票据收了回来,道:「计生办没车确实不方便。秦镇长,去 年你答应给计生办买一辆车,县里计生委姜主任表了态,如果镇计生办要买车, 计生委补助两万。」

  微型面包车不过几万块钱,姜主任补助两万,镇里也出不了多少钱。秦飞跃 有些心动,道:「你抽个时间约姜主任吃饭,只要他答应补助三万,今年镇里就 给计生办买一辆车。」

  黄正兵刚走,教办的张主任又进来要钱。好说歹说,秦飞跃答应先给五万, 支付一部分教师工资,张主任千恩万谢地出了门。

  侯卫东看到如此财政状况,心慢慢凉了,暗道:「以前都说乡镇干部很肥, 怎么财政压力这么大?」

  等到高长江说明来意,秦飞跃便把手中笔放下,用手在空中比了一个小圆圈, 道:「老乡长,修路是好事,可是镇财政只有这么大一点,让我怎么办?」

  高长江知道秦飞跃所说是实情,叹息不语。

  侯卫东见高长江光是叹气,道:「上青林山上资源丰富,公路修通以后,可 以开煤厂、石场。这些都是纳税大户,税源充足了,镇里面的日子就好过了。」

  秦飞跃没有理睬侯卫东,对高长江道:「这么大的事情,镇党委没有研究, 我不敢表态。不过从我个人角度看,我赞成修路。等到党委同意修路了,我们再 来谈钱的问题。但丑话说在前面,镇里资金很紧张,不可能拿出大笔资金来修路。」

  回去的路上,高长江对修路已是灰心丧气。侯卫东却信心满怀地说道:「虽 然没钱,但是两位领导都同意修路,这意味着我们马上就可以着手了。」

  高长江瞪着眼,对侯卫东的脑回路实在无语,半天说不出话。

  侯卫东在高长江面前始终保持着坚定的态度,道:「既然硬着头皮上了,我 宁愿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打退堂鼓。高乡长,公路的图纸当真已经做好了?」

  说起图纸,高长江又是一肚子的苦水,道:「刘维很精明,不给钱,不管说 啥好话,他绝对不会给图纸。」

  「刘维是知识分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侯卫东把修路当成了自我救赎 的唯一办法,恨不得马上开工,「高乡长,时间还早,我们干脆到城里去找刘工 程师。」

  高长江哭笑不得:「侯老弟,你真想把老哥累死?再说,刘维工程师长期都 在工地上,事先没有约好,多半会扑空。」

  晚上,到铁柄生家中吃饭,他在饭桌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将镇里同意修路的好 消息讲了出来。侯卫东自豪地道:「等公路通了,上青林就能迎来大发展,跟外 面的差距会大大缩小。」

  青林镇初中,考上益杨一中的只有铁瑞青一人。她到了城里以后,穿的、用 的、玩的,都与同学们格格不入,为此她受了不少白眼,自尊心更是受到了极大 伤害,对于家乡的封闭有着切肤之痛,听到修公路的消息,禁不住欢呼雀跃。

  铁柄生心道:「侯卫东是大学生,有文化水平,为人处世也不错。可到了青 林镇,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想修公路,实在是异想天开。」

  不过他熟读历史,洞察人情世故,对于侯卫东这种初生牛犊并不敢太轻视。 世界上许多事情,都是愣头青开创了先河;成熟之人,左思右想,前怕狼后怕虎, 反而不容易创造奇迹。

  「这次修路,镇里准备出多少钱?镇里财政很紧张,欠着老师三个月工资, 哪有钱修路?」铁柄生是小学校长,可手中无钱就留不住素质高的好老师,教学 设施无法改善,许多好想法、好点子也无法实施,听到修公路,第一个想到的就 是钱。

  侯卫东信心百倍:「镇里很重视修公路这件事情,虽然暂时没有出钱,至少 赵书记和秦镇长同意我们修路。」

  铁柄生不想去戳破他,在心中叹息一声:「镇里不出钱,不知这公路何年何 月才能修好。」

  铁瑞青马上就要结束暑假回到学校了,这几天侯卫东也来得很勤,争取在铁 瑞青走之前将她的英语成绩提高一大块。但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每次他来, 铁柄生陪他吃完饭就出门去了,让老婆和女儿在家陪着侯卫东。

  而侯卫东辅导铁瑞青的时候,陈大姐对侯卫东越来越亲昵,有时候把手搭在 他的肩上,还轻佻地捏几下,看侯卫东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简直可以说是含情 脉脉。

  侯卫东倒是很享受这种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感觉,但他纳闷,陈大姐就不怕女 儿有所察觉吗?她虽然是站在铁瑞青的侧后方,但那些小动作也很难完全避开女 儿的眼睛,侯卫东几次发现铁瑞青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们。

  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跟陈大姐发生这种类似调情的小暧昧,侯卫东也有道德 的压力。不过,既然当妈的都不怕,他这个大男人自然乐享其中。

  第二天,侯卫东到了独石村。

  听说镇里不出一分钱,秦大江破口大骂:「镇里那些王八蛋,光知道收钱, 办正事一毛不拔。为了推广狗屁双三尺,能拿出五万元作为奖金。我们这些老农 民种了几十年的地,还用得着镇里来教农业技术?这些钱完全是肉包子打狗!」

  他激动地道:「我们不交今年提留统筹,积累工和义务工也不出,都拿来修 公路,看镇里怎么说!老子就是农民,大不了不当这个书记。」

  江上山谨慎得多:「提留统筹还得交,我们可以考虑多使用积累工和义务工。」

  侯卫东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有些政策还不太了解,根本不知道截留提留统筹 是严重违规行为。他满脑子就是修路:「赵书记和秦镇长都支持上青林修公路, 现在最关键的是开工。」

  秦大江外表粗豪,内心里却透着精明,把一个难题丢给了侯卫东:「侯大学 和刘工程师都是知识分子,图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争取在9月15号以前开工,到 11月份,把公路的基础拉出来。」

  侯卫东一口答应,「好,我负责图纸,你们负责组织人。」

  与独石村两位干部达成了共识,侯卫东赶回了上青林场镇,催着高长江给刘 维打电话。

  县交通局工程科办公室,刘维正在作图,接到高长江的电话,便道:「高乡 长,什么时候把图纸钱给我?」

  高长江道:「明天工作组的侯卫东副组长来找你,由他具体向你汇报。」

  不管侯卫东如何做工作,高长江就是不愿意到益杨交通局去,侯卫东只得独 自前往。

  县交通局是一个老式的庭院,小院里停着几辆小车。

  侯卫东找到了刘维,热情地道:「刘工,我是上青林的侯卫东,高乡长给你 打过电话。」

  刘维戴着一副厚眼镜,脸皮如风干萝卜,他把手中的笔和尺子放在桌上图纸 上,疑惑地问道:「你在青林镇工作,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我刚参加工作。」侯卫东不管刘维的态度,继续热情地说道:「刘工,我 们准备修通下青林到上青林的公路。这条公路关系到上青林七千多人,请你支持。」

  刘维不客气地打断道:「地质勘察是我请人做的,我私人垫付了一万五千元。 你给钱,我给图纸。」

  侯卫东诚恳地道:「钱一定会付的,现在公路等着开工,请刘工看着上青林 老百姓盼着通车的份上,先把图纸给我。」

  刘维不为所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当初说好的事情。我正在忙,下 次要图纸,最好把钱带上。」

  侯卫东不死心,道:「刘工,我们再商量商量。」

  刘维小声道:「按照部颁标准,图纸原本该收七万五千元。为了支持上青林 镇建设,我只收两万元。就算图纸我白忙活,至少把我垫付的一万五给我,不能 让我贴钱吧?」

  其实刘维找人勘探只花了一万元,他这样说,是想挣点画图辛苦费。

  侯卫东失望地离开,在公用电话亭给高长江打了一个电话:「高乡长,刘维 说付一万五千元就可以拿图纸,能不能给秦镇长说一说?」

  高长江叹息道:「实话告诉你吧,赵永胜和秦飞跃两个领导其实没有修路的 积极性,这一万五千元钱不好拿。」

  侯卫东道:「是不是图纸钱太高了?」

  「最初设计费是七万五,刘维老婆是上青林乡人,通过我们做工作,刘维才 把价钱降到二万。若不是看他老婆面子,他不会把费用降到扰乱市场秩序的程度。」

  挂了电话,侯卫东思索良久,觉得刘维还是可以争取,便又来到交通局找刘 维。

  刘维看见侯卫东,有些吃惊。此时办公室还有其他同志,他给侯卫东递了一 个眼色,转身就朝外面走。下了楼,刘维生气地道:「这图是我接的私活,你别 到办公室找我。」

  侯卫东咬着牙道:「刘工,我先拿五千,等村里集了资,再把余下的钱送过 来,行不行?」

  磨了半天嘴皮,刘维考虑到能收多少算多少,这才同意拿五千元来取图。

  侯卫东坐车直奔吴海县回家拿钱。

  刘桂芬听侯卫东说要借钱去买图纸,道:「儿啊,单位上的事是公事,没有 私人出钱的道理,而且这钱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你没有一官半职, 犯不着做这样的傻事。」

  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刘桂芬说的也有道理,侯卫东晚上躺在床上,不由 得愁眉紧锁。

  刘桂芬穿着睡裙来到儿子房间,见侯卫东闷闷不乐,抿嘴一笑,走过去坐在 床边,温柔地说道:「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跟对象的事不顺,工作上又没啥希望。 不过,你还年轻,想开点儿,以后的路还很长。」

  侯卫东把上青林的事简单说了,然后道:「妈,这事对我很重要。我这次是 向你借钱,以后我一定还你。」

  刘桂芬叹了口气,上床偎依到儿子怀里,柔声道:「说什么还不还钱,只要 妈有,连命都可以给你,何况那些身外之物?」

  侯卫东满脑子想着钱,跟母亲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没想那事。现在刘桂芬 主动入怀,侯卫东能闻到妈妈身上温热的香气,接触到成熟妇人温软的娇躯,多 日不近女色的他不由得性致昂扬,下身不受控制地勃起,宽松的裤头顶起了一个 小帐篷。

  刘桂芬嘻嘻一笑,伸手摸了一把那座小帐篷,打趣道:「这么长时间没见, 还以为这位小弟弟忘了家门,没想到挺有灵性……」

  女人小手一摸,鸡巴如同听到召唤,更加硬挺。侯卫东见母亲如此轻浪,忍 不住色心顿起,调笑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惹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小坏蛋,还赖上妈妈了?」

  看母亲一脸媚意,侯卫东性欲勃发,一把搂住母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小色鬼,你想干嘛?」刘桂芬的身子一下子软了。

  侯卫东喘着粗气,低声吼道:「干嘛?操你!」

  「小冤家,妈就等你这句话!」刘桂芬淫情难遏,张开了大腿。

  侯卫东脱掉内裤,涨硬的阴茎对准妈妈湿漉漉的屄眼儿,使劲一捅,「噗哧」 一声,溅起一片水花,鸡巴已经深入敌穴。

  侯卫东正是能征惯战的年纪,可对付刘桂芬这员巾帼老将,也要使尽全力, 才能不落下风。

  一苇渡江,再向虎山行,梅花三弄,四渡赤水,第五回合结束的时候,天边 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母子俩抱着睡了没多长时间,刘桂芬就起床给儿子做早饭。

  吃完饭,刘桂芬拿出存折,两人直奔银行。

  等银行开门,取出五千元钱,这些钱都是没到期的定期存款,只能按活期支 付利息,损失之大,让人肉疼。

  侯卫东坐车返回益杨县,在交通局等到下午三点钟,终于在楼梯口堵到了刘 维。

  「这是我私人的五千元,先把图纸取出来,等开了工,我再想办法把钱凑齐。」

  刘维再三追问,确定这五千真是私人的钱。他认真打量侯卫东,道:「你叫 什么名字?高长江跟我说过,我没记住。」

  「我叫侯卫东,沙州学院政法系毕业,参加县里的公招考试,如今分到青林 镇工作,职务是上青林工作组副组长。」

  「你在下面等一会儿,我把图纸给你。」刘维临行前再次说道:「你私人出 了这钱,万一镇里不认这笔账,你的钱就打水漂了。」

  侯卫东道:「只要公路修通了,还怕没钱?上青林山上资源丰富,石头、煤 炭都是钱。我们工作组在路口放一根竿子,收过路费,一年也能收不少钱。」

  刘维对山上的情况很了解,道:「你说的是实话,上青林的石头无论是做片 石还是碎石,品质都极佳,到时开石场肯定能赚钱。」

  在等待刘维之时,交通局大门口进来一辆皇冠车。等车停稳,刘坤从皇冠车 前门下来,他穿着笔挺西服,手里提着包,走到后车门,弯着腰将车门打开。楼 上迅速跑下来好几个人,一个高大胖子快步走上前,道:「马县长,欢迎到交通 局视察。」

  侯卫东站在交通局小院子的角落里,看着马县长、胖子以及刘坤一行,趾高 气扬地进了交通局办公大楼,心道:「刘坤当上了马县长的秘书?」想到自己在 青林山上的遭遇,对比刘坤的风光,他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等了十来分钟,刘维下了楼,将图纸交给了侯卫东:「这是从山下公路到独 石村的图纸,你们拿到以后就可以开工了。独石村到场镇以西的图纸我保存着, 再拿一万元来,我才能把图纸都给你。」

  刘维上楼就变了卦,侯卫东急得跳脚,却无计可施。

  出了交通局,侯卫东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他抱着图纸,用公用电话给小佳打 了过去。

  侯卫东和小佳一般下班后通话,上班时间侯卫东很少打扰她。此时他特别想 找人倾诉,破例打了电话。小佳正准备陪园林局领导向建委步海云主任汇报工作, 接到电话后,匆匆说了句「我正忙着,改天再说」,就挂了电话。

  听到小佳冷淡的声音,侯卫东如站在悬崖边再被人踢了一脚,心情晦暗无比。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来到汽车站,时间已过四点半,到青林镇的客车已经没有了。

  侯卫东抱着图纸茫然地走出了车站,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一身红裙的段英高兴地道:「侯卫东,真巧,你是才从青林镇进城?」得知 是误了班车,她马上道:「到我家里去吃饭,我今天买了鱼,正愁一人吃不完。」

  侯卫东心情正低落,便接受了段英的邀请。

  再次来到那个温馨的小屋,段英问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愁眉苦脸 的?」

  「事事不顺心,想做点儿事真是难。」

  段英安慰道:「青林镇虽然艰苦,却是出领导干部的地方。沙州人大主任高 志远就是青林镇出来的干部,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脱颖而出。」

  「你没到过上青林,那里和八十年代初没有什么两样,连公路都没有通。」 侯卫东就向段英谈了自己修路遇到的种种困难。

  段英听说侯卫东借钱去交图纸费,很是惊讶:「怎么能用家里的钱去修路? 修路是一个无底洞,你家里有多少钱也填不满啊。」

  侯卫东满怀着信心去修路,在第一个关口就遇到了障碍,几乎没有人理解他 的做法。他咬牙坚持道:「既然开了头,我就一定要做下去。否则,我在青林镇 永远抬不起头。」

  两人坐在一起慢慢地聊起了毕业以后的烦心事。

  「真要做事,才知道事情不好做,每件事都不容易。」侯卫东一直坚强的心 终于有了一丝疲软,「三年回到沙州,现在感觉希望很渺茫。」

  聊了一会儿,段英去做菜,她做了一盆当前很流行的酸菜鱼,手艺不错,色 香味俱全。侯卫东闻到香味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夸道:「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段英站在门口换鞋,临出门时回头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都是逼出来的。」

  侯卫东心里想笑,想起那句经典名言:「人啊,都是逼(屄)出来的。」

  不一会儿,她双手提着一袋子啤酒回来。侯卫东没想到她是到楼下买啤酒, 赶紧接过来,道:「不知是谁发明了酒,我在上青林都喝怕了。」

  段英道:「人生难得几回醉,今天我们两个伤心人好好地喝一杯。」

  半瓶啤酒下肚,段英就有了醉意。她抹着眼泪开始讲起了她和男朋友之间的 种种往事:「当时只要他开口,我就会跟着他到湖北,可是他临到毕业也没有提 出让我分到湖北的要求。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别看他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可是 内心却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找工作是他父母一手操办,他根本没有勇气向父母 提起我的事情。」

  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自嘲的微笑,侯卫东却从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

  喝完一瓶酒,段英已经醉得厉害,在椅子上坐不稳,直往地下出溜。

  侯卫东不能让她摔倒地上,赶紧过去将她抱上了床。段英看着丰满,抱起来 却不是太重,皮肤温软滑腻又非常有弹性,体香也浓郁,像个肉体炸弹,性感到 爆炸。

  段英身体刚靠在床头,「哇」地吐了出来,一股酸臭气很快就弥漫在房间里。

  「美女吐出来的东西,一样恶臭难闻。」侯卫东捂着鼻子,端来水盆,让她 又吐了几口,吐完后,端来水杯让她漱口。段英闭着眼睛靠在侯卫东怀里,乖乖 任他摆布。

  折腾了一番,段英总算沉沉睡去,平躺在床上,满脸绯红,胸膛湿了一片。 红裙子此时贴在胸前,一对肉峰并没有因为平躺而坍塌,仍是高高挺耸,从领口 望去,乳罩外肥白的奶肉挤出一条白皙深邃的乳沟。而裙子的下摆则往上撩起一 截,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妈的,当真想引人犯罪吗?」侯卫东正值青春年少,且有了性爱经验,看 到美人醉景,忍不住剑拔弩张。

  段英翻了一个身,整个屁股都露在了外面。她穿着白色的内裤,紧绷绷地贴 在硕大滚圆的肥臀上,胯间鼓凸出一个肥软的肉丘,有几根阴毛从内裤边缘露出 来,调皮地探头探脑,仿佛在勾引侯卫东来寻幽探胜……

  现在,段英醉得厉害,人事不省,整个人就像没人防御的阵地,任人随意占 领。侯卫东如果想看、想摸甚至亲几口,只要不留下痕迹,段英就不会知道。

  侯卫东真的有些蠢蠢欲动,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可是,理智从心底猛地 跳了出来,恶狠狠地地制止道:「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你现在偷偷摸摸 占段英的便宜,就是趁人之危、道德败坏!」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古今中 外恐怕只有一个柳下惠吧?这人还不知道是不是阳痿或者同性恋。

  侯卫东咽了几下口水,大着胆子将红裙子拉了下来,然后将灯关掉,就准备 离开。

  走到门口,侯卫东意外地发现段英的房门外面是老式挂锁,里面安了插销。 若是侯卫东离开,没人从房门里面插上插销;他如果从外面把门锁上,明天段英 就没法出门。

  无奈之下,他又回到房间里,摇了摇段英。段英却睡得像死猪,没有一点反 应。

  侯卫东将阳台上竖着的一张竹制折叠床搬进屋里,擦干净以后,坐在竹床上 看图纸。

  到了夜里十二点钟,段英还是未醒,侯卫东看得累了,在竹床上睡着了。

  段英早上醒来之时,看到睡在竹床上的侯卫东,吃了一惊。

  段英很快就明白昨夜是喝醉了,她的酒量很小,白酒不到一两,啤酒不到半 瓶。

  虽然自己醒来时在床上的姿势很不文雅,小半边胸脯露在外面,可是身上衣 服完整如初,这说明侯卫东并没有趁她酒醉占便宜。

  睡梦中的侯卫东,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轻微的呼吸声很是清晰。望着这个 沉睡的青年男子,段英心房里一阵阵温暖。

  侯卫东翻了一个身,正面仰躺,下身隆起了一个大包。段英虽然已有性经验, 可从没有在早上见过前男友,此时见到侯卫东胯间的雄壮伟岸,不禁吓了一跳, 目光却再也移不开去。

  她眯着眼,假装还在睡觉,偷偷观察着睡在自己闺房里的男人,只觉一丝丝 的燥热从小腹涌起,渐渐朝身体各个部位冲去,胯间的小妹妹也有了反应,痒酥 酥的发涨发烫,淫水悄悄分泌,阴道湿润了。她侧着身体,双腿夹得紧紧的,难 耐地绞缠扭动,以缓解那种骚痒感。

  与醉美人同居一室,让侯卫东春梦连连,醒来以后,睁开眼,看见段英端着 稀饭包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侯卫东猛地发现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连忙坐起来掩 饰眼前的尴尬。

  经历了一夜同房,两人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面对面坐着,却 不知说什么好。

  侯卫东喝了一口稀饭,咬了一口包子,问道:「今天你不上班吗?」

  「我们厂是轮休,今天我休息。这是益杨老字号『老街包子』,特别好吃。」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侯卫东,段英心中泛起一阵柔情。有一个男人在屋里,这屋 子才有家的味道,否则就只是一间宿舍而已。

  吃完早餐后,侯卫东抱着图纸向段英告辞。段英却执意将他送到了汽车站, 还给他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和一袋奶粉,殷切地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喝奶。

  张小佳送别侯卫东的时候,从没有如此关心体贴。侯卫东心里暖暖的,就如 受伤的孩子得到了关爱,他感激地道:「真是谢谢了。」

  段英一直等到侯卫东的客车启动,还在车窗外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侯卫东 心里莫名地感动,将段英的身影牢牢地印在了脑海里。

  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回到了青林镇。侯卫东抱着图纸急匆匆地上山,兴冲冲 去找高长江。高长江听到他从自己家里拿了五千元才取回了图纸,心里感慨这个 年轻人真有一股狠劲。

  第二天,高长江再次召集三个村的支书和主任来开会。

  上青林独石村、老场镇、尖山村和望日村是从东到西依次排列,设计中的公 路是从东边独石村上山,过了老场镇才到尖山村和最西边的望日村。由于距离远, 尖山村和望日村不少村民对于修路漠不关心,甚至还有抵触情绪。望日村的村民 还想从西面的望日村上山,这是由来已久的东线和西线之争。

  当看到只有到独石村的图纸,尖山村和望日村的头头脸色就变了。虽然侯卫 东一再声明这只是部分图纸,公路一定会修到最西边的望日村,但那些村干部仍 是不置可否。

  等散会之后,侯卫东问秦大江:「说好的事情怎能说变就变,难道对我没有 基本的信任?」

  秦大江道:「前几次修路都是鸡公拉屎头节硬,说得好好的,结果说变就变, 他们两个村是不见鬼子不拉弦了。」

  侯卫东苦恼地道:「如果把全部图纸取回来,还得要一万元。我家里也没多 少钱,三个村能否先凑一些?」

  「让三个村出人、出力、出田土都可以,出钱就难了。」

  侯卫东恼羞成怒:「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公路修好以后,最大的受益者 是全体村民!惹毛了,我就不修了。」他马上意识到不能赌气:「秦书记,这条 路我一定要修,你得支持我。」

  秦大江出了个主意:「侯老弟是工作组副组长,找基金会贷个一万块钱,我 估计他们会答应。只要货款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上半年才贷了两万元修房子,再贷款,恐怕基金会黄永革不会同意。」

  侯卫东二话不说,马上就去找基金会的白春城。

  白春城、习昭勇、李勇、段胖娃正在李勇家里打麻将。侯卫东先散了一圈烟, 又站在背后看他们打了一会儿牌。趁着白春城自摸之时,将贷款一万元用于修路 的事情提了出来。

  侯卫东满心以为,凭着如此熟悉的关系,白春城应该不会拒绝。

  谁知白春城叫苦不迭:「基金会贷款利息高,要办抵押,而且一万元以上黄 永革要签字。侯大学只要有黄永革的签字,我马上就办。」

  回来后,高长江劝他:「侯老弟,你已经贴了五千块钱。如果贷了款,用什 么来还,由谁来还?」

  侯卫东赌气道:「公路修好以后,我就竖一根杆子收过路费。」

  高长江听他说得天真,笑着摇头道:「公路必须达到一定等级才能收过路费, 国家对此有明文规定,不是谁想竖就能竖起来。」他摇了半天蒲扇,终于下定了 决心:「粟明分管基金会,我给他打电话,请他帮个忙。」

  侯卫东总觉得步步都难,道:「不知道粟镇长肯不肯帮忙?」

  高长江把蒲扇往桌上一放,道:「我在青林镇还有几分面子,贷一万块钱想 必没多大的问题。」果然,他打完电话后,面带笑容,「粟镇长同意了,让你明 天先到白春城那里填表,然后下山找黄永革签字。」

  侯卫东为难地道:「我没有抵押。」

  高长江爽朗大笑:「粟明都发了话,还要什么抵押?」

  第二天一大早,侯卫东就来到了上青林基金会门市。由于基金会的存款利息 比银行高,村民们都愿意把钱存到基金会里,赶场天存钱取钱的人很多。

  到了11点,基金会门口的人群才渐渐地散去。

  侯卫东站在基金会的窗口前,道:「白站长,昨天说的贷款,粟镇长同意了。」

  白春城背靠着椅子,漠然道:「我不知道这事,黄永革没有跟我说。」

  在侯卫东的催促下,白春城给基金会主任黄永革打了传呼。

  侯卫东看着白春城不咸不淡的表情,心道:「都说基金会放款必须要给回扣, 难道因为没有说回扣的事情,他们就不愿意办。」转念又想:「我是为上青林老 百姓办事,又经过领导批准,这种事都要给回扣,肯定天理不容。」

  过了会儿,电话响起来。白春城拿起电话,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说了几句 放下电话后,他热情地道:「侯大学,你身份证在不在,填一张表。」

  田福深打心眼里赞成修路,立刻耐心地指点侯卫东填表。

  填到抵押一栏,田福深问白春城:「抵押填什么?」

  白春城想了一会儿,道:「就填侯大学现在住的房子的门牌号。」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而且抵押物居然是公家的房子,这让侯卫东开了眼界, 心道:「难怪基金会的人都牛皮哄哄,他们手中权力太大,手续上又有漏洞。」

  从基金会取了整整一万元钱,沉甸甸的,这是侯卫东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感觉有点烫手。他把钱贴身装好,到了益杨县城,和刘维就如地下工作者一样碰 了头。

  刘维接过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数了两遍,把剩下的图纸交给了侯卫东。他蹲 在墙角,用石头画了几条线,道:「青林山地势陡,公路并不好修,有三个地方 施工难度大。动工之前,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过去仔细说说组织施工的事情,施 工过程中有问题随时找我。」

  刘维说起工程上的事,原本平凡的人立刻焕发光彩。从下青林到上青林的路 线上,何处有暗水,何处是硬石层,何处需要做堡坎,他如数家珍,不由得令侯 卫东刮目相看。

  (第十五章完,请期待第十六章《侯小英结婚》。)

             第十六章 侯小英结婚

  侯卫东抱着图纸,刚走到交通局门口就遇上了刘坤。

  刘坤头发凌乱,满眼血丝,一身酒味,大声道:「侯卫东,你在这里干什么?」

  侯卫东道:「办了点小事。」

  刘坤拍了拍侯卫东肩膀,指了指交通局办公楼后面:「这一段时间跟着马县 长跑交通。曾局长在交通局家属院里给我考虑了一套二室一厅的住房,房子大, 就是没家具。」他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侯卫东,以后到了益杨县城,就 住在我这里,反正宽敞得很,多住几个人没问题。」

  想到自己的处境,侯卫东心里不禁酸溜溜的。

  「今天成津县领导带队到了县里,我喝得太多了,马县长亲自批准我下午不 上班。只是科里事情多得要命,我怎么闲得下来?刚才叫了交通局派车送我到县 政府。」刘坤一脸兴奋,「前几天我在街上遇到段英,听说她现在单身。这下我 的机会来了,她逃不脱我的掌心。」

  侯卫东很奇怪:「你在大学追求过段英,她不是拒绝你了嘛,现在你怎么有 把握了?」

  「现在形势不同了,段英单位效益差,她的饭碗难保,想换工作。我求我爸 帮忙,问题不大。」刘坤色眯眯地淫笑,「帮段英解决这么大的一个困难,她不 以身相许,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在沙州学院之时,刘坤一直对丰满性感的段英垂涎三尺,在寝室睡前卧谈会 中经常说起段英,做梦都想征服这个尤物。侯卫东当时没什么感觉,不过此一时 彼一时,这时候听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一拳把刘坤砸个满脸开花。

  正在这时,交通局小车开了出来。刘坤上了车,向侯卫东挥了挥手,一溜烟 地开走了。

  侯卫东回到上青林,高长江马上召集村干部开会,并在会上讲明了侯卫东为 拿图纸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唐桂元、贺合全等人这才知道侯卫东为修路从家拿了 五千,又货款一万,是真正下决心要修路,「侯疯子」之名也在三个村里不胫而 走。

  在高长江的建议下,一位上青林风水先生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上青林公路终 于开工了。

  开工仪式刚结束,下午的青林镇党政联席会上,赵永胜捧着将军肚,道: 「上青林公路已经开工了,这是一件关系到七千人的大事,镇党委政府必须参与 并主导工程建设。我的想法是从国土办和农办各抽一个人,加上独石、尖山、望 日三个村的驻村干部,成立青林镇修路领导小组办公室。粟明任组长,高长江任 副组长,侯卫东任办公室主任。」

  粟明道:「镇里现在的财政状况,如果我们主动参与进去,等路修好了,镇 政府多半要破产。如果我们镇里要成立修路领导小组,又一分钱不出,村里也不 会服从镇里的安排。」

  「高长江、侯卫东还是不是机关干部?秦大江、唐桂元还是不是村支书?他 们这个身份决定他们必须听镇党委指挥!」赵永胜挥了挥手:「党委的责任是把 握方向,至于如何操作,这是镇政府的事情。」

  秦飞跃在一旁冷笑几声。

  散了会,粟明找到秦飞跃商议。秦飞跃道:「镇政府的财政开支是由镇人代 会批准的,今年没有这笔预算,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粟明是夹在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不过在联席会上定下的事情,他又无 法推脱。

  粟明马不停蹄来到了上青林,找到了高长江和侯卫东。

  他宣布了镇党委的决定,道:「我在青林镇事情多,不能每天上工地,这个 组长的职责就是负责协调,具体工作我不管。高乡长是老领导,在上青林说话有 威信,修路的事就由高乡长统筹安排。侯卫东是大学生,人年轻,有干劲,就多 跑工地,负责一线的事情。」

  高长江道:「镇里既然成立了领导小组,多少还是得出一点钱。」

  粟明头脑转得快,道:「镇里就是吃饭财政,难啊!我认为还是三管齐下: 一是上青林三个村,每户出点钱,也是一笔大数字;二是由老乡长去沙州找一找 高志远,只要他肯出面,一定能化到缘;三是我去给两位主要领导汇报,看能不 能挪用一些钱。」

  粟明离开后,侯卫东的兴奋溢于言表。高长江泼了冷水:「侯老弟别高兴得 太早。修路是造福百姓的事,赵永胜和秦飞跃不会明着反对,但是他俩都不牵头, 说明两人对此事并不热心。以后修路,还得靠三个村的力量,遇到麻烦事,只能 我们自己处理。」

  开工仪式第二天,麻烦事就出现了。

  秦大江找到了高长江和侯卫东:「青林山上除了三个村以外,还有一个国有 青林林场,上山公路有一公里要经过这片国有林,新来的场长郭光辉不让我们动 工。」

  秦大江硬拉着高长江和侯卫东到林场的场长办公室,寒暄后说明来意,郭光 辉的脸色便严肃起来,道:「你们新修的公路林场段长度有一千米,加上水沟和 路肩,宽度有十几米,算下来占地大概二十亩。今年青林山林场被划入了长江林 保护区,这事不好办。」

  秦大江见郭光辉打起了官腔,道:「青林林场和上青林各村一直关系不错, 欧阳场长曾经答应过,只要我们修路,他无偿支援。再说,以后路修好了,林场 运木料也就方便多了。」

  郭光辉刚从林业局森林派出所调到青林林场,办事很谨慎:「今年是长江保 护林封山工程的第一年,手续控制得很严。这样吧,我抽时间专门向局里做一次 汇报。」

  秦大江不快地道:「上青林三个村都对林场很支持。去年发生火灾,要不是 周围老百姓帮忙,林场早就烧光了,独石村的一个社员还因为救火受了伤。如果 社员知道了林场不让修公路,以后有些事情恐怕不好办。」

  这番话就有了三分威胁。郭光辉以前是森林公安,向来只有他去威胁别人, 很少有人威胁过他,便强硬地顶回去:「我们是国有林场,上面有规章制度,不 能乱来。」

  这一拖就是好几天,粟明了解此事后,亲自出马到了林场。

  郭光辉已经去林业局汇报过了,分管副局长不同意,他态度也强硬了:「长 江天然保护林是国家大政策,占地二十亩是件大事,只有曾局长才能拍板,能不 能再等几天?」

  到了9月20号,郭光辉还是没有明确答复,秦大江破口大骂:「狗日的郭光辉, 真是把老子惹毛了!我要把小公路断了,让林场的车不能进场部,给郭光辉点颜 色看看。」

  秦大江所指的那条小公路,是下青林公路通往林场场部及货场的一条机耕道。 由于要占用独石村土地,欧阳场长多次协调,村里才同意此事。

  江上山主任是忠厚人,赶紧打圆场:「断路还是不太好,要不然还是请镇里 出面?」

  秦大江吼道:「请个鸡巴!再拖,这条路不知猴年马月修得成!我们把事情 闹大,自然有人出面解决问题。」

  侯卫东、秦大江和社长朱老八到现场查看。朱老八来到靠近林场的一个大山 弯,指着那条小公路道:「那里原本是何家的田,以前是块大田,因为修公路而 被隔成两块,我们就从那里挖开。」

  秦大江道:「何家几兄弟都是无理闹三分的角色,让他们挖。」

  过了一会儿,朱老八把何家人喊了过来,何红富也在其中。何红富本来因为 上次的事闹情绪,听说是要修路,态度马上积极起来:「林场凭什么不准我们修 路?他们占了我二哥的田土,今天我不仅要把公路挖了,还要让林场赔损失。」

  侯卫东心道:何红富倒聪明,一点就透。他从法律角度分析道:「这是分给 何家的田,林场没征地手续,也没有使用协议,更没有补偿……官司无论打到哪 里,他们都没理。」

  锄头飞舞,钢钎乱钻,一个小时后,泥结石公路路面就被挖开了一条一米多 宽的大沟。

  侯卫东心想:身为干部,挖路终究不妥。他对何红富道:「路断了,这件事 情镇上和村里就不出面了。你们几个守在这里,跟他们评理。」

  何红富对修路非常支持:「我知道怎么办。」

  侯卫东、秦大江一行人离开,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从林场冲出了几个人, 站在挖出的大沟旁,和何红富等人理论起来。

  秦大江笑得很开心:「何红富歪道理最多,林场的人肯定拿他没有办法。」

  侯卫东担心道:「林场人多,如果硬来,怎么办?」

  秦大江道:「独石村有近三千号人,林场才几十号人?要打架,早就把他们 打扁了。」

  不一会儿,就见到林场的人退了回去。侯卫东暗道:「地头蛇真是不好惹。」

  郭光辉收到公路被挖断的消息,顿时火冒三丈,拨通了森林派出所的电话: 「我是郭光辉,你们派几个人过来。有几个农民把林场公路挖断了,木料全都运 不出去,这是破坏生产。」

  副场长在一旁劝道:「郭场长,公安来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被挖断的小公路 是占用村民的田土,人家挖自己的田土,不犯王法。」

  「以前为什么不征用这些土地?引来这么多后患。」

  「欧阳场长和秦大江关系好,修公路的地是村里免费让林场使用。欧阳场长 不花一分钱,办成了这件事情,局里表扬过好几次。」

  郭光辉听完,没了脾气。这是他来林场主持工作的第一件大事,如果处理不 好,威信就要受影响。他思索半天,还是觉得绕不过青林政府,道:「我们去找 粟镇长,请他出面解决。」

  郭光辉找到镇上,粟明拍胸脯道:「郭场长,你放心,我会处理此事。」

  挖断公路以后,林场和村民一直在对峙。

  第二天上午,侯卫东、秦大江来到了镇政府。

  粟明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侯卫东,心道:「这小子倒有些魄力,敢作敢为。」 可是嘴上却严厉地道:「侯卫东,你竟然去挖林场的公路,胆子还真不小。你这 样做想过后果没有?」

  侯卫东很无辜地道:「这不是工作组的行为。小公路占了何家兄弟的地,林 场没有任何手续,他们是争取自己的权利。」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开进院里,郭光辉很快走了进来。粟明也故意装傻,道: 「老郭,刚才我问了秦书记和工作组,他们不知道何家兄弟挖路的事情。」

  郭光辉向林业局汇报村民闹事,林业局感到事情棘手,紧急召开了党组会, 又听了欧阳老场长的意见,曾局长当场拍了板。

  有了尚方宝剑,郭光辉今天主动到镇里来商量解决办法。经协商,镇里与林 场达成协议:允许上青林公路穿过林场土地,而机耕道要扩宽三米,所有权仍然 归村集体,林场无偿使用。

  当公路进入独石村地界,又遇到了另一件恼人事。

  公路重点建设地段有一个大弯,秦大江对着一个坟堆道:「这个坟是李老头 家的祖坟,好几个阴阳先生都说这个地方风水好。李老头大儿子在沙州市统战部 当副部长,小儿子在临江县政府,女儿在沙州中学教书。李老头以前说过,修公 路不准动他家的祖坟。」

  侯卫东道:「这条路线是经过交通局勘察的,施工难度最小,路线最近,必 须让李老头迁坟。」

  可是不管怎么做思想工作,这个固执的李老头就是不同意。

  第二天,国土办欧阳林上山办事。国土办长期搞拆迁,侯卫东和秦大江就拉 他一起商量。欧阳林和农办的赵登云是遵照赵永胜在青林镇党政联席会上的意见, 抽调到青林镇修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只不过这两个人在镇上的工作也很繁重, 很少上山,对修路这件事也不上心。

  中午饭还是在秦大江家里吃,觥筹交错,尽欢而散。

  苟林、欧阳林和侯卫东是青林镇的三名大学生。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侯卫东见到欧阳林觉得亲切,欧阳林对侯卫东也很有好感,饭后两个人坐在一起 聊起了天。

  先聊了一会儿各自学校及专业,然后,侯卫东发出感慨,「秦书记真是大公 无私,每次我们下村,都是在他家里吃。这样吃下去,他一年的工资恐怕早就被 吃完了。」

  欧阳林笑道:「侯老弟,你没有搞懂,到秦书记家里来吃饭,村里是要付钱 的。村委会江主任家里那位,做菜水平太低,没脸争这个美差,村里来人来客都 是安排在秦书记家里。」

  侯卫东这才恍然大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欧阳兄,我才到青林镇,很 多事情不懂,你要多指教。」

  欧阳林喝了三两多酒,说话就少了顾忌:「你别看青林镇小,人事关系很复 杂。你以后要注意,别被误伤了。」看着侯卫东认真的神情,欧阳林唾沫横飞, 「现在的领导整人都很有水平!你认识苟林吗?他在镇里无事可做,无人理会, 变成了一个影子,被边缘化了。」

  侯卫东知道苟林在镇上的印象不好,可是没想到他混得这么惨。同是大学生, 他不禁对苟林很是同情,道:「苟林到镇上工作也就一年多,到底做了什么,会 混成这个样子?」

  「说白了,也就是一些小事。苟林平日里自由散漫,怪话连篇。去年镇里发 起计生战役,他当时还在计生办,没有请假,陪女朋友跑出去玩了三天,把分管 计生的晁镇长气得跳脚,随后就被踢出了计生办,现在就在农技站里混日子。」

  计生办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待遇好,而农技站越来越不受重视。苟林由计生 办调到了农技站,算是一种惩罚了。

  欧阳林心想:「不仅是苟林,你其实也被边缘化了。只是这家伙能力太出众, 虽然远在青林山上,却在镇里很有些名声。」

  迁坟之事成了拦路虎,大家商量了半天,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三种:一是耐 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并通过其子女一起做工作;二是暗中增加迁坟费用;三是强 制迁坟。

  这三种办法,要么行不通,要么不可取。

  修路一事,侯卫东是主心骨,遇到难题别人能退宿,他必须硬扛起来。他给 大家打气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偌大一个工程,难道真能被一座坟挡住?」

  送走了欧阳林等人,侯卫东带着心事回到了乡政府大院,一眼就看见办公室 旁边的小屋打开了。这是习昭勇的警务室,侯卫东还是第一次看见此门打开。

  习昭勇跷着二郎腿,坐在桌子旁抽烟,在他对面蹲了一个人。桌上摆了几张 纸币,一本算命的书。

  他看见侯卫东在外面探了一下头,喊道:「侯疯子,这两天在干啥,怎么没 有见到你?」

  侯卫东进屋坐下,道:「还是修路的事,被一座冒青烟的祖坟挡住了。」

  习昭勇当过兵打过仗,胆子大,眼界高,一般的乡镇干部他还真没有放在眼 里。在上青林乡,他唯独看得起侯卫东,道:「修路的事你纯粹是瞎操心。今天 有人捉来一条菜花蛇,三斤多重,晚上到我家里吃蛇肉。」

  侯卫东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算命先生,见他胡子留得老长,想必平时也是仙 风道骨,问道:「你干这行多少年了?」

  算命人老老实实回答:「从二十几岁出师,算下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你们常年跑江湖的,都有外号,你叫什么?」

  算命人不好意思地讪笑道:「承蒙大伙儿看得起,叫我邢半仙。」

  侯卫东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于是把李老头祖坟的事仔细地讲给邢半仙,道: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的任务就是说服那人迁坟。」

  习昭勇在一旁威胁道:「这事你要办好了,这次就放过你;如果办不成,抓 你进局子。」

  邢半仙心里有数,对侯卫东说道:「政府,我要到坟地看看再说。」

  三人鬼鬼祟祟地来到李老头的坟地,邢半仙仔细观察半天,道:「政府,这 家祖坟的风水还真好。我要到山上寻一寻,找一个风水更好的地方,这样我才劝 他迁坟,要不然会损了阴德。」

  侯卫东真怕他跑了,就道:「事情办成了,我给你二十元钱。」

  邢半仙讨价还价:「这事不容易办,五十块钱。」

  侯卫东咬了咬牙:「三十五块,不讲价了。」

  邢半仙笑眯眯道:「好,就这样说定了。」

  习昭勇恶狠狠道:「明天上午,你必须到李老头家办成这事。否则,别怪我 对你不客气。」等邢半仙走了,他道:「侯疯子,这35元可没有地方报账,何必 为公家办事如此认真?」

  侯卫东道:「只要把事情办好,这点钱又算什么!」

  利用算命先生来做工作,这不符合政府办事的程序和规矩,算是歪招。如果 上纲上线,就是严重的违纪,也只有侯卫东这种敢想敢干的人,才使得出来。

  第二天,侯卫东拉着习昭勇上山,找了一个可以俯瞰李老头家的坡顶。两人 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观察着李老头家。

  邢半仙穿了一件长衫,长长的胡须、瘦瘦的身材,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在屋外走了一圈,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李老头就把他迎进了屋里。

  不一会儿,邢半仙和李老头走了出来,一起到山上转了一圈,然后李老头又 将邢半仙送下了山。

  侯卫东笑道:「看来这事多半成了,邢半仙天生是吃这碗饭的,瞧着道行高 深的样子,一般老百姓还真吃这一套。」

  习昭勇点点头:「如果事情办成了,就让邢半仙拿钱滚蛋。」

  回去的路上,侯卫东好奇地问道:「田大刀也不富裕,家里怎么会有录像机?」

  习昭勇笑了:「他舅舅是我们所长秦钢,录像机和录像带都是秦所长在县公 安局的时候扫黄的战利品,被田大刀死乞白赖拿回了家。本来说好了看几天就还, 结果这小子看上瘾了,到现在也没还回去。听说当时正好这台录像机还没登记入 档,很快秦所长又下放到青林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池铭说她再也不去田大刀家里看录像了,又是怎么回事?」

  「田大刀想追求池铭,就邀请她去家里看录像。其实池铭心里也明白是怎么 回事,她对田大刀也有那个意思,就答应了。结果田大刀放了黄片,池铭看得入 迷,稀里糊涂就被田大刀占了便宜……」

  「办事了?」

  「田大刀跟我讲过,没有。最后关头池铭忽然清醒过来,挣脱后跑掉了。估 计是后怕吧,就再也不去田大刀家里看录像了,可能是不想让人误会她在性关系 上太随便吧。」

  下午,侯卫东和秦大江到了李老头家里。让秦大江意外的是,李老头爽快地 同意迁坟,只是提出了具体迁移地点,那个地方正是邢半仙给他重新挑选的风水 宝地。

  难题解决了,侯卫东几乎每天都拿着图纸盯在工地上,一边监督工程质量, 一边亲自下场劳动。他年轻力壮,干活不惜力,从早忙到晚也不喊苦喊累。村民 们在他的带领下,也是干劲十足,繁忙的工地上热火朝天,欢声笑语不断。

  国庆节到了,侯卫东告假一天,提前回到了吴海县。

  走进家门,刘桂芬看到儿子又黑又瘦,心疼得直掉眼泪。

  侯卫东心情很好,问道:「我姐呢?」

  「去拿婚纱了,晚上来家里吃饭。」刘桂芬扑到儿子怀里,两只手捏捏侯卫 东的胳膊,再摸摸他的胸脯,喃喃道,「虽然瘦了,也更壮了。这些天没见,想 妈了吗?」

  侯卫东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讪笑道:「每天忙着修路,还真没顾上想我的 小老婆。」

  「小冤家!」刘桂芬气恼地在儿子胸膛捶了一拳,哀婉地说道,「可妈天天 想你,每天晚上做梦总遇见你。」

  「哦,梦里遇见我在干什么?」

  「梦见你亲我,摸我,操我……」刘桂芬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意,「醒来发现 内裤都湿透了。」

  「是吗?我摸摸。」侯卫东的手突然插入妈妈的裤裆里,摸到一手湿漉漉的 淫水,「我的小老婆还真骚。对了,你跟何勇发展到哪一步了?」

  「别问了……」

  侯卫东揪了一下妈妈的阴唇,恶狠狠地问道:「摸过你的屄了?」

  刘桂芬羞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骚货!你摸过他的鸡巴没有?」侯卫东心跳加快,声音发颤。

  「摸……摸了。」刘桂芬很紧张,生怕侯卫东生气。

  「我跟我姐夫,谁的鸡巴大?」

  「你的大,他没你粗,也没你硬。」

  「你舔他的鸡巴没有?」侯卫东屏住了呼吸,等待妈妈的答案。

  「没有!」刘桂芬回答得很干脆,「我就是用手给他撸射了,他想让我舔, 我没答应。」

  侯卫东心里找回些平衡,赞许道:「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们亲嘴没有?」

  「亲……了,不过,我只让他亲了嘴唇,没给他舌头,你说算吗?」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侯卫东被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刺激到了,拦腰抱起 刘桂芬,「不行了,我现在就要操你!」

  「别,你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我晚上再干你。」

  「你姐晚上住家里,明天从这里出嫁。」

  「你个骚屄,成心想憋死我?」

  「要不,咱们去屋里,别脱衣服,赶紧弄几下,你射了就行。」

  何家,从大院门口,到单元楼口,再到家门口,都贴了大红囍字,家里更是 张灯结彩。何勇的卧室已经按照洞房装饰一新,彩带、气球、红色剪纸密集交织, 大红的床单枕巾被罩,家具也都是全新的。

  何小娜坐在床边抹眼泪,高丽英搂着她劝慰。何勇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一脸无奈。

  高丽英说道:「你哥结婚后还住在咱家,跟以前一样,你生什么气?」

  「能一样吗?新媳妇天天缠着他,他哪还顾得上我?肯定也会冷落妈妈你!」

  「妈有你爸呢,倒无所谓。你别对你嫂子那么大的成见,我看小英挺懂事的。」

  「她再懂事,也不会把丈夫让给我吧?」

  何勇说话了:「小娜,你喜欢哥,哥也喜欢你,可咱俩是堂兄妹,不能结婚 啊。你别钻牛角尖了,这辈子还是要找别的男人恋爱结婚,咱们私下倒是可以继 续来往。」

  「嫂子能同意你跟我好?」何小娜犹疑道。

  「能!你嫂子思想很开放,她跟你爸的事儿,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觉得,我爸知道你跟我,还有我妈的事儿吗?」

  「他心里应该知道,只是大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何勇胸有成竹,「你 爸给我介绍小英的目的,我清楚。我也是将计就计,用自己老婆换他的老婆和女 儿,我不吃亏。」

  「如果嫂子和我爸都不管我们,我就放心了。」何小娜转忧为喜,抓住妈妈 的胳膊摇晃着,「妈,咱俩以后还可以跟哥哥好,你高兴吗?」

  「妈高兴。其实妈怎么都行,要不是你爸总在外面沾花惹草,我都不会答应 跟你哥好。」

  「哥,今天晚上我要先跟你洞房。」何小娜赌气道,又转向高丽英,「妈, 要不然,今天晚上咱们三个都在这屋睡吧。」

  「妈可不敢。」高丽英笑着求饶,又叮嘱道,「你爸今天晚上在家,你可得 小心点儿。」

  何建军开车带侯小英从婚纱店取了明天穿的白色婚纱和中式礼服,回到了那 套单元房。

  在这里住了几年,侯小英留下了难忘的回忆,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东西,衣 柜和卫生间还有何建军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我以后就不在这里住了,你会不会让别的女人住这儿?」侯小英忽然问道。

  「怎么会?这里永远属于你,不,属于咱俩。」何建军信誓旦旦,「钥匙你 收好,以后咱俩约会还来这里。」

  「跑过来一趟挺麻烦,你有没有胆量在家跟我约会?」侯小英给何建军出了 个难题。

  「不是没有可能哦。」何建军想了想,忽然说道,「慢慢来,也许以后咱们 那个家会非常和谐,亲密无间呢。」

  邮电局是好单位,何副局长的房子有好几套,非常适合金屋藏娇。除了侯小 英,他还有四个情人,这就是他心中的「五朵金花」。

  「明天就要住进你家里了,对这套房子还真有点留恋。」侯小英说完,拎起 婚纱的两个大袋子,「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过来一趟。好了,看也看过了,现 在送我回娘家吧。」

  「你真不知道我来这里干啥?」何建军笑嘻嘻地说道,「你换上婚纱,咱俩 办事。」

  「你这是要抢在你侄子前面做新郎吗?」侯小英不忍拂了他的兴致,果然换 上了婚纱,里面还穿上了情趣内衣。

  何建军还没操过穿婚纱的新娘,这种婚纱做工精致不能弄坏,有些姿势就没 法施展,但那种心理刺激非常强烈。侯小英也是第一次穿婚纱被男人玩弄,心情 很激动。她撩起婚纱的下摆,娇羞地躺在床上,将双腿大大地分开。何建军脱光 下身,拨开内裤,将鸡巴插了进去……

  这样干了一会儿,何建军又让侯小英换上中式礼服,跪趴在床上。何建军将 大红的丝绸长裤褪到膝弯,露出侯小英肥美白嫩的屁股,红裤、白臀和乌黑的阴 毛三色交映生辉,像是一副鲜活的春宫图,让人血脉贲张。

  何建军跪在侯小英身后,胯下鸡巴对准女人臀缝下湿漉漉的阴户用力一捅, 扑哧一声,浪水飞溅,鸡巴顺利入港。

  「怎么屄里的水这么多?」何建军发觉侯小英的阴道湿滑异常,鸡巴游刃有 余,抽插时胯间水声大作,忍不住问道。

  侯小英娇喘着说道:「一想到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今天却跟自己的叔公乱伦, 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坏女人。」

  「你叫我叔公?」

  「你是何勇的叔叔,又是他的养父。我嫁给何勇后,你不就是我的叔叔和公 爹么?」侯小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一边扭腰摆臀地迎合着何建军的抽插,一边 叮嘱道,「以后咱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了,你平时注意点儿,别让你的老婆女儿, 尤其是何勇发现咱俩的关系。」

  「何勇鬼精鬼精的,估计早就猜出咱俩的关系了。而且,我感觉他跟我老婆 还有小娜的关系也不正常。大家都不干净,你不用担心。」

  侯小英的阴道不由自主地一阵收缩,她吃惊地回头看着何建军,难以相信地 问道:「你觉出何勇跟你老婆和女儿关系不正常,你不吃醋,也不追究?」

  何建军的鸡巴被刚才的阴道肌肉强力收缩夹裹得很舒服,笑着回答道:「要 是换个男人,我可能会生气,但何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跟亲儿子一样。再 说丽英让我冷落了这么多年,我也想补偿她,何勇自然是最佳人选。至于小娜, 何勇虽然好色,但做事有分寸,不会伤害她,这方面我对何勇有信心。」

  侯小英听了很兴奋,嘴上却埋怨道:「我嫁到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呀?没一个 正经人!」

  「当正经人有什么意思?人啊,还是想开点儿,及时行乐,免得老了后悔。 所以说,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坏女人,我们这个家里面,就没有好女人,也不欢迎 好女人。」

  何建军当年和高丽英结婚的时候还没有婚纱和礼服,两个人就是穿了一身新 衣服到照相馆拍了一张黑白合影。此时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正牌新娘穿着新婚礼 服承欢于胯下,何建军仿佛自己又入洞房,激情高涨,雄风万丈。

  两人尽兴后,天已经黑了,何建军开车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侯小英进门看到妈妈在厨房做饭,连忙问道:「卫东回来了吗?」

  刘桂芬脸上红潮未退,背对着女儿说道:「刚回来,在屋里躺着呢。」

  侯小英跑到次卧一看,果然发现弟弟侧身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 条裤衩。

  弟弟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好像还有汗水的痕迹,屋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 气息。

  侯小英暗自咽口水,定定心神,说道:「东子,姐今晚在家住,你去妈屋里 睡吧。」

  侯卫东转身坐起,忸怩道:「我在客厅凑合一晚吧。」

  「你别装了,你跟咱妈的事,我都知道了。今晚委屈你了,姐就住一晚。」

  侯卫东吃惊地看着姐姐,侯小英笑道:「妈都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不反对。」

  看到姐姐手里的大袋子,再看她眼如春水,颊染红霞,侯卫东促狭地笑道: 「姐你刚才干嘛去了?这么晚回来,难道是迫不及待去跟姐夫提前洞房了?」

  「别乱说,姐取婚纱去了。倒是你,跟妈刚才累坏了吧?」

  侯卫东起身往外走,侯小英叮嘱他:「今晚早点睡,跟咱妈别太折腾了。明 天还得早起,给我送亲呢。」

  侯卫东来到厨房,走到刘桂芬身后,小声问道:「你把咱俩的事告诉我姐了?」

  「是她发现咱俩的事了,我没否认。」刘桂芬低声道,「说开了也好,省得 提心吊胆。」

  三个人吃过晚饭,侯小英先洗澡,然后拎着婚纱袋子去了次卧,关房门时对 母子俩说了声:「我先休息了,你俩悠着点儿。」

  侯卫东和妈妈洗完澡来到主卧,上床后,侯卫东色心又起。

  刘桂芬温柔劝阻:「今天晚上老实睡觉吧,明天有的忙呢。等你姐的事办完, 家里就剩咱娘儿俩了,妈还不是随便你怎么玩?」

  侯卫东无奈,只能抱着妈妈交颈而眠。等他美美地睡了一大觉醒来,发现天 还没亮,又动了心思。

  一日之计在于晨,睡足了的他此时精力充沛,胯下的雄物更是斗志昂扬。

  怀里的母亲还在酣睡,侯卫东淫心难遏,不由分说扳鞍上马。

  刘桂芬被惊醒,蓦然发现阵地已经失守,只能低声央求:「动静小点儿,别 吵醒了你姐。」

  尽管两人小心行事,但此时万籁俱寂,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和淫水搅动的吧唧 声还是不绝于耳。

  刘桂芬又羞又急:「儿啊,妈求求你,赶紧射了吧。」

  「小老婆,叫声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卫东,妈的好男人、野汉子……」

  「桂芬,我的小老婆,喊声哥听听。」

  刘桂芬含羞忍臊,浪声低叫:「好哥哥,亲哥哥,情哥哥……操小芬,操妹 妹的骚屄。」

  妈妈的叫床像性爱的催化剂,侯卫东低声嘶吼:「芬儿,你真是哥的大骚屄!」 突突地射出了精液。

  侯小英的婚礼按部就班,那些繁文缛节不必赘述。

  忙活到下午,侯卫东才和妈妈从饭店回到家中。

  侯卫东心中不是滋味,姐姐以后就有了自己的家了,从此天天和别的男人生 活在一起,回娘家的时候就不多了,他想见姐姐一面都不容易。

  刘桂芬心中既欣慰又失落,女儿出嫁了,家里少了一个人,更冷清了。再看 看儿子,这次回家虽然能多待几天,可很快又会远走他乡,更是让她伤感。

  晚上躺在床上,母子抱在一起,很快来了性趣,很有默契地开始体验人类最 原始的快乐。

  「今晚是我姐的洞房花烛夜。妈,你说我姐现在是不是正让何勇操着呢?」

  刘桂芬浪哼道:「他俩早就操过多少回了,今天折腾了一天,这会儿估计累 得只想赶紧睡觉吧。」

  「这么有经验,那你跟我爸结婚那晚有没有操一盘儿?」

  「我们那个年代,人们都保守。我那天晚上才让你爸破处,一直折腾到天亮, 把我的屄都操肿了。」

  「那我将来为我的小老婆也偷偷办个仪式,让我的芬儿再入一次洞房,我也 会操你一整夜。」

  「只要你真心跟妈好,妈不在乎那些虚礼。」刘桂芬情难自抑,浪声催促道: 「别说话了,妈屄里痒死了,你使劲捅几下,给妈解解痒……」

  家里只有母子俩,这里就仿佛成了伊甸园,两人纵情声色,尽享鱼水之欢。

  侯卫东在家又住了两天,跟母亲极尽缱绻后,返回了上青林。

  (第十六章完,请期待第十七章《小佳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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