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骨科 豪门 np)】(90-94)作者:烟头------------------------------------------(90) 不好惹的小丁 视频接通,丁盛安稍显意外。 “圆圆?” “小丁。”成月圆嘿嘿傻笑,有些尴尬:“你还好吧?” 以丁盛安的脑子,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虽说路遥夕都是为了他,但叁番两次这样擅作主张,他也是会生气的。 丁盛安不动声色。 “圆圆,你一个人吗?” “嗯?嗯嗯……”成月圆挠了挠脸颊含含糊糊,因为是来做说客的,有些心虚。 丁盛安明知道路遥夕肯定在旁边,一笑,紧接着突然说起:“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翻墙进游泳馆吗?我抱着你下水,你说你害怕,骑在我腰上不敢下去,像小猴子。” 成月圆别嘴。 路遥夕听着,轻抚着她手背的手却突然食指一勾,抠了她一下。 成月圆瞧他一眼,转头得意洋洋对着镜头。 “哼,我最后还是学会了呀,我很聪明的,你就教了我几遍。” “胡说,我教了你一下午,后来我们翘课被教导主任抓住写检查了,忘了?” 两个人一聊起来没个完,成月圆正开心呢,屁股突然被掐了一把。 路遥夕直勾勾盯着她,她当然反应过来该说正事了,但是仇必须当场报了,反手就在他胸口一掐,挑衅的小表情。 路遥夕盯着她唇角若有似无一勾,偏过头缓缓靠近她脖颈…… 成月圆一时毫无察觉。 “那个,小丁,我听说你有新的治疗方案了?” “嗯。”丁盛安应了一声,明显兴致不高。 成月圆突然把镜头拿高些。 路遥夕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脖子,故意小口吹着气,她敏感瑟缩了下。 那头沉默许久。 咽了咽口水,她这才稳定声线小心开口:“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没回答也是一种答案。 成月圆已经做好了劝说失败的心理准备。 那头却突然—— “这样吧,咱们打个赌,这次失败了,你来找我,成功了,我来找你。” 竟然同意了? 正埋首她颈间暧昧厮磨的路遥夕顿了顿,眼皮微抬闪过锋芒。 按理说目的达成,他该感到高兴。 嗅着她肌肤的淡香,他却觉得咽喉像卡着一根微小毛刺,心底涌现又竭力压制着的,是一种暴躁。 “好啊!”成月圆瞪了瞪眼,一把推开路遥夕,有些喜出望外,快速挪到沙发另一头,比这比着手势兴奋一蹦:“你要加油啊!我带你回学校转转,老教导主任现在还在呢,到时候我们就……” 她想着着捉弄人的坏主意,小狡猾的模样。 丁盛安微笑听着,突然打断:“这么开心,想我了?” “嗯?”成月圆愣了下,不过,很快认真点点头:“当然想,你要好好的。” 丁盛安突兀道:“那亲我一下好不好?” 路遥夕再次压了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肢,掌心捏紧,指头按在她的肋骨下缘,轻轻抠。 成月圆蹙眉余光一瞥过去,一只胳膊抵着他胸口在悄悄跟他对抗。 丁盛安指指脸颊,凑近镜头:“以前不是经常亲我吗?” 这是中学时期两个人的小秘密。 成晴夜那里,撒娇耍赖也不让的,小丁都会暗地里偷偷满足她。比如那时候杂志上流行的一只口红,女生们都有。成月圆缠了哥哥一个星期,就是不准,郁闷死她了。最后,还是小丁悄悄塞给她,问她要“奖励”,是的,他要的“奖励”不是别的,一直都是一个纯洁的脸颊吻。 成月圆垫着脚亲完,通常咧嘴都开心的不行,久而久之习惯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会儿要是面对面,成月圆肯定毫不犹豫就亲了。 但真要对着镜头做这个动作,她还是有些害羞,特别是旁边还有“外人”在。 “哎呀……我都多大了。”她拖长着声音,耍赖着带过这一茬。 丁盛安也只是微微一笑,神态平和地注视着她巴拉巴拉讲话的模样。 又聊到成晴夜,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成月圆抱着电话,一聊又是半个钟。
路遥夕的眼神却越来越危险。 她太没有防备了,对丁盛安总是完全敞开,愿意毫无保留地跟他分享任何事。每每跟丁盛安聊天,她的姿态和神色总是轻松而亢奋,不像对自己那样谨慎、戒备。 路遥夕总算知道那股暴躁感的来源了—— 就她这样不设防,丁盛安要想得到她,不过就是片刻功夫。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妥协接受治疗没问题,只是他就要对她出手了。 再往深了想,也或许他根本就是讨厌总被当作借口,成为他路遥夕接近成月圆的一个工具。 是,路遥夕也知道他这样做很卑鄙,他明知道丁盛安对她多在乎,却还任由自己越来越深陷……实在自私又虚伪。 越想,脑子越越乱,气息也乱,无论平日里多强势,他也会挣扎,也会觉得慌乱。 他不自觉收紧双臂,将怀中软软的人当做唯一的慰藉。 成月圆被他勒得小猫一样,喉咙挤出小小的叫声。偏头看他一眼,无声用唇形说着:你干嘛? 路遥夕的眼睛盯着她纯纯的小鹿眼,小花朵一样形状可爱的唇瓣,忽然间心潮澎湃。 想吻她,想狠狠吻她的唇,吻她眼里挤出的泪,想把她揉成一团抓在手心用力地捏。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也像对丁盛安那样对他笑。 她好像从来没对他笑过。 为什么? 就因为曾经被他囚禁,以至于如此厌恶他?------------------------------------------(91) 难以招架(H) “怎么了?”丁盛安问她。 “没、没事。”成月圆结结巴巴。 她整个被圈住的状态,耳朵忽然被衔住,含进了嘴里吮吸出声响。 她惊慌地移开镜头,只露出一只眼睛:“下、下次再……”立即就想挂断。 丁盛安却截住她的话,语气关切。 “到底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以丁盛安的敏锐,怎么会不明白这头怎么回事儿。 路遥夕知道,他这是故意拖着不让挂,隔着屏幕跟自己较劲呢。 “没……”成月圆耳朵烫红,声音小得快听不见。 路遥夕干脆一手直探裙底。色情舔舐她耳朵的舌头也没停,越发狂肆。 她一侧内衣也被掀开,软糯右乳被他团在手心用力把玩。 成月圆怎么招架得住? 很快呼吸不畅,微喘。面若艳桃,眼睛也迷蒙带着水,却一副强撑的表情。 “我、我真没事……” 小穴被常年握枪的带茧手指侵入,就像小白兔突然被大灰狼咬住,慌乱,紧张,却又无处可逃。 成月圆咬着下唇,眼泛泪光,僵着一动不动。 他上来就好猛,快速在穴口大力抽插,像要把她弄坏。 这样粗暴的动作,却又精准找到她的G点。 一开始的生涩的痛,在短时间的猛烈进攻下逐渐变成了无法抗拒的酥麻和爽,甬道内兴奋紧缩着,很快淫液横流…… 成月圆咬不住了,呻吟了一声,眼疾手快按下挂断键,也不知道那声羞耻浪叫有没有被丁盛安听见。 她已经无暇顾及,夹紧了腿,扶着他的肩膀哭叫起来:“不、停下,啊……你坏死了……啊……” 她颤抖着去了,人被摁倒在沙发上。 路遥夕在脱衣服,充满力量的倒叁角,劲瘦的腰,下腹青筋冒起,女人看了就腿软。 完全是要吃了她的架势。 根本不让她喘息。 裙子被推到腰间,内裤也被扯落。 路遥夕挺身插入。 频率反倒柔和下来,浅插配合偶尔的深入,吻着她的脖子,像野兽给擒拿的猎物舔毛,不怀好意。 成月圆刚经历过高潮,快感却又再次一点点侵入,舒服得一阵一阵地想打颤。 她十个指甲抓他的背,脚趾都抠紧了。 “才几岁就夹男人身上?骚货。”路遥夕骂她。 成月圆颤着嗓子微弱又倔强地反驳:“嗯……才没有……啊,轻点……” “还说没有,我都听见了,”路遥夕咬她的耳朵,不断说着下流话刺激她:“老实说,小时候给他操过没?” 成月圆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气呼呼:“才没有!” 路遥夕微眯眼:“我不信,小狐狸精,一点都不乖。” 他惩罚性地逐渐加快了动作,房间里都是臀胯碰撞啪啪作响的水声、两人高低交错的喘息声。 中间换了个姿势。 成月圆被拉着脚踝,两腿高抬,架在他脖子上,路遥夕卖力操着她,那一块的嫩肉连带腿根都充血发红,凌虐感十足。 路遥夕捏着她下巴,沉声逼迫她:“叫老公。” “不叫,你又不是我老公。”成月圆偏不。 路遥夕一只手抓住她两个脚踝,往她肚子压,整个将她折迭起来,花穴大敞着,送胯进得更深。 都顶到宫口了,涨涨的酸酸的。 “叫不叫?” 成月圆挤着眼泪惨兮兮,还是不服:“你好凶!我要告你强奸,让警察抓你,啊——” 啪啪的一波抽送,捣得她魂都要飞。 路遥夕虽然凶,但活的确好,成月圆嘴上不服软,身子却诚实地去了又一次,夹着他的腰气喘吁吁,身上全是汗。 事后,她浑身赤裸,裹着毛毯。 路遥夕的手在里面来回轻抚他如玉的肌肤。 她懒懒靠着,拿他当垫背。 路遥夕手臂和背上都是她的指甲印,脸上还隐约有个巴掌印。 成月圆看着就解气,偷偷得意。 路遥夕眼睛一直在她身上,餮足的慵懒视线扫过她诱人的身体曲线又泛起一丝贪婪。 他低头,在她肩膀亲了一口,嘴里叼了烟:“老实说,你跟你哥也不清白吧?” 就光这两次偷听她跟丁盛安说话,路遥夕已经能确定。 这女人,不安分得很。 成月圆玩着自己的头发,装傻不说话。 路遥夕轻哼着烟,掐她脸颊。 成月圆打掉他的手,这才抬眼看他,嫌弃道:“要抽出去抽,熏死了!” 路遥夕见她不喜,关掉了打火机,起身,敷衍地穿上裤子,上衣一套,也不扣,一副浪荡模样。 刚一拉开房门,一个女人就冲了进来。 “对不起老板……”保镖们没拦住女人,用德语低声抱着歉。 路遥夕挡在门口立即用手势制止了他们,先关上了门。 女人一冲进来,就看见了沙发上玉体横陈,香肩半露的成月圆,和散落的衣物。她扭头,长长的指甲朝路遥夕一指,厉声:“要脸吗你!” 成月圆也认出了她,在会客厅见过的那个嚣张的美艳女人。------------------------------------------(92) 装乖 女人盯着她。 成月圆不明所以,鬼鬼祟祟将身体裹严实了些。 路遥夕挪步挡在前面,沉声冲女人:“出去。” “出去可以,叫他们把满满放了!不然今天咱们就耗这儿!” 女人快速绕过路遥夕,快步逼近。成月圆还是懵的,手足无措。 不过,眨眼间,女人便被撂倒在地。 路遥夕只用了单手,也没使力。 这下更不得了,女人坐在地上大声控诉。 “混蛋!还是亲叔叔呢,把我们满满拴狗一样捆起来,自己倒在这儿风流快活!不要脸!” 路遥夕面无表情,不予理会,先过去给成月圆穿衣服。任她闹。 慈母败儿都不足以形容这位了,路满满如今这样荒唐,大半功劳都要归他这头脑简单的母亲。 无底线到什么程度?路满满就是把天捅漏了,她也只会在旁边鼓掌夸奖,捅得好,捅得妙。是非观是什么?压根不存在,这要能教出好孩子就有鬼了。 “这是满满的?”成月圆惊魂未定,路遥夕在给她扣扣子,她突然好奇眨眨眼,悄悄问。 “他妈,林凛。”路遥夕提起这个人就不耐烦。 Eleonora von Lin,家里从小叫的Nora,中文名林凛。这也是位老钱家族的千金小姐,德越混血,母亲是越南王室。苦是一点不吃,却享了平常人十几辈子享不了的福,日子过得太好,总是一点不顺就爱闹得天翻地覆,搅得整个家族都不得安生。 “满满的妈妈这么好看呢?”成月圆不由感叹。 像朵雍容的大丽花,大气磅礴,美得直白。 这么一看,路满满除开和路遥夕相似骨相的路家基因,深邃浓黑的眉眼、饱满的唇形、轻薄的面颊,这些皮相带来的明艳感,无疑就来自他妈妈了。 成月圆越看越有好感,她言行虽然彪悍,却一点没有贵妇的做作,有点小孩子气呢。 路遥夕给她整理好了衣服,将她腮帮子捏得鼓起,晃了晃,吸引她回神。 “乖乖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成月圆纠结地瞟了眼窗外:“我得回家了,天色不早了……” 不等她说完,路遥夕贴着她耳边:“今晚哪也不许去,明早我送你。” 暧昧的话语,再加上两人碰撞的视线和交错的呼吸,氛围瞬间变得旖旎。 成月圆没忘记旁边还有个人,咳嗽一声赶紧推开他。 路遥夕走向门口。 林凛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抓住成月圆两个胳膊,人站在后方类似“挟持”的姿势。 “她也去!你敢不放满满,我也不会放过她!” 路遥夕是可以轻松拿下她,就怕一起争执她那长指甲不小心抓伤成月圆,属实没必要。 路满满被关押在地窖。一指粗的锁链锁着脖子,手脚都捆住,怪不得他妈说像栓狗呢。 成月圆一出现,他眼睛都亮了,眉毛也高高一抬,哪里还有叛逆少年的模样。 路遥夕抬抬手指:“放了。” 周围人收到命令,立即动手。 路满满揉着手腕,起身,却没有急着过去,低头思忖着什么。 林凛见儿子脱困,哪还管成月圆,上去就抱着他:“满满!手很痛吗?走,妈妈给你上点药……” 她拉着儿子要走,路遥夕的人却围了上来。 林凛怒道:“什么意思?” 路遥夕低头解着袖口,优雅翻折:“七嫂,我准备把他送去欧胡岛,在太平洋岛链,离最近的北美也就3700公里吧,你要是愿意陪同可以一起过去。” “你敢!” 林凛信他的邪?立马掏出手机:“喂?” 一通告状,她将手机递过去。 路遥夕不以为意地接过:“爸。” 成月圆听见那头,一个威严的老头声音。 “让她把满满带走,再闯祸就关我这里。” “行。”路遥夕非常干脆,老爷子决定了的事,就是拍板了,他的本意就是要约束路满满,如此一来,同样也达到了效果。 他将手机递回:“带他回意大利。” 林凛洋洋得意,拉着儿子就要走,却怎么也拖不动。 她奇怪回头。 “妈妈。” 哎哟,路满满从来没喊过这么乖巧的一声。 林凛都愣了。满满这孩子从小就很个性,极为独立不亲人。 上一次这么喊妈妈,是几岁来着? 林凛一时百感交集,母爱泛滥,简直心软得不行。 路满满难得模样温驯,接着说:“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儿,我想在这边上学。” “不行!” 路遥夕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行?”林凛立即坚决维护儿子,回头温柔整理着满满的衣领,大声道:“我们满满喜欢在哪就在哪!妈妈给你做主了。” 路满满微微一笑。目的达到,他终于抬眼看向路遥夕。 路遥夕直觉出猫腻,路满满突然装乖一定是憋着坏,但具体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身边,成月圆倒吸着冷气在一点点往后缩,像要躲他背后。------------------------------------------(93) 反目 “老板,有情况。” 手下拿着平板递到路遥夕面前,屏幕显示的着大门前的监控画面,红蓝灯闪烁,围满了警车。 “说是接到绑架报案,要进来搜查……” 画面的一角,成月圆一眼就瞅见了桑庆之。 “是来找我的。”她声音明显的兴奋,下一秒就欢天喜地要往外跑。 却被路遥夕一把抓住,被惯性甩回,一头撞到他胸口。 她揉着脑袋,生气抬头。 路遥夕垂眸:“就这么迫不及待,一秒都不想再呆了是吧?” 成月圆察言观色,收敛了表情圆滑道:“是我家里人找来了,他们肯定着急了……我真得回去了。” 路遥夕眉头微蹙了下,笑着点点头:“家里人……那我也去打个招呼,让他们担心了。” “啊?” 成月圆连忙伸手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他魁梧的身躯,情急之下,她焦急道:“你去干嘛啊?你……” “我怎么?”路遥夕冷声哼笑,体贴帮她补全:“我见不得光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成月圆撅嘴小声嘟囔,突然抬头大吼:“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说罢,她把他用力往后一推,气冲冲径直离开。 众人都在看路遥夕脸色。 当然十分难看。 踱步着来回,他猛地一脚将旁边一米高的花瓶踹倒,哗啦一声,瓷片碎了一地。他眸光阴沉。 “找人跟上。” 大门口,其实气氛相当紧张,因为一直拖着不让进,已经第二次警告。 桑庆之坐在车头,隔岸观火。 后座车门开启,宋颐可拄着拐杖也下来了,递过去一瓶水。 “闯进去得了。” 桑庆之接过水喝了一口,看他一眼:“你以为老子想搁这儿耗呢?司法程序啊,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他手往里一指:“哎,你跟那小子狼狈为奸应该挺了解,这一家什么来头?阵仗这么大?” 宋颐可听他阴阳怪气,冷哼转向一边。却听身边人突然一声闷哼,余光又瞥见一团影子蛮横撞了过来。 剑拔弩张的氛围,宋颐可下意识以为危险。 腾起的风却突然带来一股熟悉的香气,他片刻怔愣。看见两截雪白手臂搭上桑庆之。 桑庆之则喜出望外。 “月圆!” 她笑嘻嘻,跑了一头汗,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 生气?当然是装出来的,不翻脸怎么快点脱身? 她这会儿情绪这么高涨,也有得意自己的小聪明的成分。 桑庆之不可思议地捏住她两边脸颊,稀罕得语调都飘高,差点破音:“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被我吓到了吧!”她还咧嘴乐,两颗门牙像小兔子。 宋颐可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活泼的模样,心跟被什么捏了一下似的,死活挪不开眼。 桑庆之捧过她的脸,猛猛亲两口:“吓死了,小祖宗,快上车,外面蚊子多,专咬你这种细皮嫩肉的……” 成月圆被他托着屁股,抱小孩一样抱起来,往后座去。心情好,悬空的脚丫子还晃悠两下。 “哎,你去副驾,宽敞不用挤。”桑庆之向一旁招呼了声。 宋颐可眸光一闪,这才回神,半天不知道做什么动作。 成月圆吓得脖子一缩,才发现旁边杵着个人。 吓一跳的嫌弃样儿,奇怪道:“他怎么也在?” 宋颐可滚了滚喉结,一言不发。 那两人悉悉簌簌,不知道窃窃私语些什么,一起上了车。 两秒后,宋颐可面无表情绕到另一侧,去了副驾位置。 上车后,成月圆就不让抱了,推开桑庆之让他正经坐好。 回哪? 是个好问题。 桑庆之当然要把她弄回成家,他现在在成家住着呢,完全当自己家一样不客气。 宋颐可却不同意,臭着脸吩咐司机。 “回宋家,她是我家的人。” 桑庆之笑了笑。 “宋颐可,你别跟我来冠冕堂皇那一套,虚伪。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想放什么屁我还不知道吗?” 这俩就只合作救人那会儿短暂和平了一下,成月圆一出现,又掐上了。 正因为太熟了,嘴上一点不客气。 “回宋家谁知道你又安什么心?还什么你家的,她就是她自己的,又找借口使什么下流手段……” 司机在前面汗流浃背,他虽然是宋家的雇员,但两位少爷属实都惹不起。 只能先往主干道开。 “下流?”宋颐可哼笑,转向后排,视线上下一扫目光讽刺:“谁下流?气势这么足真拿自己当正宫呢,你又是什么德行。” “停车。”桑庆之沉着脸。 成月圆“啧”了一声,心烦得很,吵得她脑袋都疼了,她压根不想管。 车停在了路边,桑庆之下去就把宋颐可拽出来,一拳揍过去。 没有因为是伤患就收敛力度,宋颐可被揍倒在地,尘土飞扬。嘴角被牙齿磕破,渗着血,死死盯着桑庆之。 成月圆也下了车,不高兴地在路边招呼出租。 桑庆之当然注意到了,居高临下指了指宋颐可:“说话小心点,不然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他转身跟着成月圆上了出租车。 宋颐可擦了擦嘴角血迹,只能盯着那辆车消失。------------------------------------------(94) 怜惜 成晴夜带她出门配眼镜。 成月圆近视只有100度,但散光也有100,眼镜弄丢之后影响不大,而且她也不懂材质什么的怎么选,感觉很麻烦,索性就不戴。 成晴夜却数落她,老眯着个眼,表情很丑。 这会儿成晴夜在选眼镜,她就在一旁对着镜子做表情,嘀嘀咕咕。 “这样很丑?” “转过来,我看看。” 桑庆之就在旁边,胳膊肘撑柜台上姿态散漫。 成月圆老实转过去。 “嗯……下巴再抬高一点。” “为什么?”成月圆奇怪。 “啧,表情保持。”桑庆之提醒她。 成月圆又赶快眯眼,下巴还是乖乖抬高了些:“怎么样?很丑吗?” 桑庆之扶着下巴,一本正经评价道:“感觉还是太紧张,嘴巴再张开一点。” 成月圆虽然觉得怪怪的,仍旧照做,微张着嘴,听见他悠悠肯定:“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她殷红小嘴笨笨地微张着,依稀还能看到泛着水光的舌尖…… 桑庆之笑得暧昧:“像被‘喂饱’的表情。” 成月圆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一拳用力攮了过去,气急败坏。 “你,臭流氓!脑子里整天想什么黄色……” 桑庆之揽过她的腰,下巴亲昵搁她肩膀上,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整天都想的你,确实很黄……” 成月圆用胳膊肘又捶他一下。 “月圆,过来。” 那头,成晴夜招呼她。 成月圆立即就要过去,却被桑庆之搂了回来。 桑庆之往那边瞟一眼,坏兮兮贴着她耳朵:“你哥骗你呢,你就没有丑的时候,他就是怕你又勾引男人。” 成月圆低声怒道:“什么叫又!” 她哪有勾引过谁? 成月圆走过去,成晴夜偏头示意:“靠近点。” 他替她戴上镜框,镜子里,咖啡色的粗框眼镜,遮蔽了眼神光,显得很沉闷。 成月圆左看右看,有点不满意。她想要原来那种银框的,或者无框的也行。 “很好,就这个。”成晴夜朝店员一指。 店员便朝成月圆比了个“请”的手势,十分热情:“麻烦了,您请这边验一下光吧。” 成月圆撅了撅嘴,撞见成晴夜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了,只能自我安慰,可能是还没看顺眼,多看看就会习惯了。 桑庆之过来,靠着玻璃展柜,目送她跟店员离开。 “这个路家我查过了,国内只是在做艺术品交易,背后的影溯集团投资的产业却不少……你猜怎么着?人在欧洲做军火起家的……” 事情,肯定已经跟成晴夜通过气了。 桑庆之顿了顿,转头看向成晴夜:“可不好惹呐。” 成晴夜目视前方。 “不急,监视着就行。下周我准备带她去新西兰。” 桑庆之半开玩笑:“你俩可别一去不回,你爸还在我手上呢。” 成晴夜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倒是挺敏锐。 傍晚时分,成月圆去看了宋怜。 “老婆,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宋怜才刚脱口而出,见她皱了下眉头,立即住了嘴。 成月圆走到跟前,他迫不及待就搂上去亲热撒娇:“我想你一整天了,饭都吃不下……” “我不是告诉你了晚点来吗,今天家里有点事。”成月圆凶巴巴说完,突然仔细一端详,捻了捻他的发丝:“弄头发了?” 宋怜忙点头:“你不是说头发太长了不精神吗?这样好一点吗?” 是,现在是太精神了,精致得可以立马召开新闻发布会了。 成月圆又随意摸了摸他的下巴,轻拍一巴掌:“嗯,不错,胡子也刮得很干净。” 宋怜殷切仰着下巴,目光期待:“是的长官,保证不会再扎到。” 成月圆忍不住笑出声,缓缓低头,垂落的长发在两人之间隔出一个私密的狭窄空间。 宋怜屏息望着她靠近的脸。 “我下周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很远,得去几天。” 她说。 “好,我等你回来。”宋怜温和道。 哪有什么同学婚礼,他知道都是谎话。 她的吻轻柔落下。 至少这一刻的温柔怜惜,他知道不是假的。
(95) 哭闹的丈夫 “对了,爆炸调查有进展了吗?”成月圆可没忘记这茬,事关哥哥安危,她必须得谨慎。 宋怜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忙宽她的心。 “案子爸爸在跟,没事的,监控那么多总会查出来……” 这话一出,却像根刺扎在成月圆心上,叫她忐忑得简直坐不住。 “怎么了……” “我、我想起来有点事……”成月圆拒绝了他的亲近,隔开了距离,很明显要离开。 宋怜猛地搂她回来,用力箍住,贪婪嗅着她挣扎间紊乱的呼吸,眼眸晦暗。
“不许走。” 他语气低沉,一双手臂像钢铁,身体全然紧绷。 成月圆也一下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放……你干嘛?” 挣扎不开,她也知道吃软不吃硬的道理,轻柔触碰着他的脸颊,试图安抚。 “好了……” 宋怜闭眼偏过头,吻着她的手指,表情受伤,放软的语气祈求。 “别走,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我明天再……”成月圆还想哄,想敷衍过去。她哥的事情紧急,必须先处理。 宋怜却坚决:“不行,就今天……你不许走。” “你到底怎么了?我又不是……”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成月圆觉得好笑,不明白他怎么像孩子一样耍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宋怜抬手,碰了碰她的眼镜。 她有点反应过来了,还是知道心虚的。 “噢……我配了新的眼镜,怎么样?” 宋怜只觉喉间苦涩。 到底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强行捆绑不行,放她自由也不行,她一自由,只会离他越来越远。慢慢的,心不在了,人也不在了,就留他一个人独自在原地忍受孤独。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日子是这样难熬,哪怕特意去处理工作上的事转移注意力,但一想到她不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什么都做不下去…… “我知道是他,也知道这些日子,你都跟他在一起。” 成月圆僵了下,脸色变了。 宋怜也当即后悔,明知道不能撕破脸,不能逼她做选择……为什么就! 他拉过她的手,珍重在唇边吻了又吻,小心翼翼仰望:“别生气,我不是要你难堪。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可我……” 成月圆抽回手,烦躁蹙着眉,根本没听进去的模样。 宋怜再也沉不住气了,提高了声量,情绪激动下眼眶涨红:“我只求你,别只看他,也看看我,我也需要你……” 成月圆听得烦躁,转身想出去静静,宋怜却疯了一样不顾腰间的钢钉,一心只想去拦她。 结果就是整个人直愣愣从床上栽了下去。 脊柱的痛,瞬间传遍四肢。宋怜咬咬牙,身体上的痛,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心里的痛,却怎么也不行,心像被扯开两半,血淋淋撕裂。 “哎呀!” 外头看护听见动静进来一瞧,吓得赶紧呼救。 不过眨眼间,房间里就围了一圈医护。 “怎么了这是!”宋淳明突然出现,后面还跟着两名助手。撞见的就是这么混乱的一幕。 他一向稳重成熟的大儿子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却闹着脾气谁都不让扶。 而儿媳淡定站在一边,只是看着。 成月圆也不是冷血,起先是惊讶,愣住了。然后看见那么多人都过去了,她也只能在外围等着他们去扶呀。 于是看上去就是她直愣愣地站那像个木桩。 宋淳明沉着面色朝她走过去。 “爸。”成月圆看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不过又低着头,像知道闯祸了怕被说。 “闹什么呢?”宋淳明 “没、没什么事,我去……”成月圆时候良心发现了,知道要装装样子了,快步往外走,准备去找医生。 宋怜本来就受刺激了,见她居然还要走,气急攻心,人差点晕过去。 宋淳明见状赶紧去扶儿子,面色凝重,掐着人中唤他。 半晌,宋怜缓过来了,眼泪顺着眼角流,狼狈得哪还有平日的光鲜形象。抓着宋淳明的胳膊,他颤抖着,嘴里喃喃:“不、不能让她走……” “宋怜!”宋淳明见他魔障了一样,高声喝斥:“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爸……”宋怜吸着鼻子,绝望地转过眼珠,目光看向他爸,哭了出来:“别让她走,她不会回来了,她要跟我离婚……”------------------------------------------(96) 算什么 这样个状况,宋淳明知道,非得亲自处理不可了。 首先命人给宋怜注射镇定剂,是狠,不过直接有效,冷静和休息是他现在需要的。 家丑不可外扬,在场的人都收到了警告,没人敢宣扬出去。 再然后,就要处理儿媳了。 “爸。” 成月圆由他的两个助手守着,坐在外面。见他过来,忙站起身。 宋淳明一点头,沉稳道:“走吧,谈谈。” 谈谈? 不正中成月圆下怀吗?好哇,是得谈谈。 她二话没有,喜滋滋就跟着走。 宋淳明在前,余光注意着她。小妮子不仅不害怕,反而显得兴奋。 这倒耐人寻味了。 宋淳明的心思一转,这是铁了心要离婚? 回了宋家。 这次宋淳明防着她了,特意留了亲信在身边,坚决不跟她独处。 隔着一张茶几,都还没开口。 妮子眼珠滴溜溜转,局促样儿,虽然小学生一样乖乖并腿坐着,一看就是又在想歪招。 宋淳明看着来气,这孩子表面老实,怎么一肚子小坏水。 “嗯……爸,有个事……” 成月圆刚一抬屁股,宋淳明就一指:“坐下。” 语气不重,却是不容违逆的气势。 成月圆不敢造次,屁股落下去,咳嗽两声,看了看旁边的人,挡着嘴小声道:“我哥的事,能不能……” 宋淳明抬手制止了她。 “不重要的事,等会儿再说。” 什么不重要?这对她很重要!成月圆不高兴地暗暗噘嘴。 宋淳明也没理她,成月圆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耗她耐心吗? 她赌气把脸别向一边,觉得空气闷得很,越想越郁闷,再次起身。 像知道他要问,她抢先声明。 “我上洗手间。” 这总不会拦吧?她用余光瞥他一眼。 当然没人拦她。宋淳明知道拘着她了,放她出去透透风。 廊外,木绣球开得正好,夜莺在枝头啼叫,庭院里毛茸茸的灯光像梦一样。微凉夜风穿过廊间,吹得人舒爽多了。 成月圆叹息一声,将发圈取下,任风吹散长发。 发丝飘飞,调皮萦绕面庞,一时挡了眼。 她撇头轻轻拨开,廊下的白衣少年便出现眼前。 盈着木香与花香的轻风同样掀飞他的衣摆袖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巧啊。”成月圆笑了笑,忽然想起初见,他也是这样的无暇白衫,目光却犀利得多,简直拒人千里之外。 宋颐可没说话,拄着拐杖缓缓走近。 是往里头走没错。 成月圆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什么。 “哎等等,”成月圆急切一薅,好歹拽到了他的衣领,忙凑上去:“你要帮帮我。” 宋颐可挺着脊背不肯低头,只垂下眼皮,冷冷淡淡:“帮你的人不是挺多吗?去找他们。” 说着,他拽开她的手。 他可没忘记上次的事。 成月圆拦着不让他走:“不不,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宋颐可怒而也抓过她的衣领,十分不客气地提了起来。成月圆都懵了。 “离、我、远、点。” 阴沉的声音一字一顿。 他甩开她,见她僵在原地,冷哼一声,继续往里走。 成月圆缓过神,锲而不舍又追上去。 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脸皮算什么。 她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他,惯用的撒娇伎俩:“颐可颐可,求求你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帮我这一……” 她忽然感觉他手臂绷紧,低头一看,攥着拳头呢。她霎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会是要揍她吧…… “只有对你有用,你才会想到我吗?” “嗯?” 成月圆松开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宋颐可转身,逆光孑立在廊下,拉长的影子笼住了她。 “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工具,趁手就用用,用不上随手就丢掉是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脚步逼近她。 “看着我,说。” 成月圆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用笑掩饰尴尬:“说什么?” 她后退,他再次逼近,面庞压下来,粗重的呼吸扑到她面上。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97) 大声密谋 “吵什么?” 一声威严的喝斥从屋内传来,宋淳明背手走出,表情严肃。 “都给我进去。” 成月圆早放开了宋颐可,站在一边。 宋颐可进去了,宋淳明盯着她。 她不大情愿,慢吞吞还是走了进去。 “逆子,我真该把你另一只腿也打断。”宋淳明瞥了小儿子一眼,在沙发坐下,姿势前倾着,看得出确实生气。 宋颐可一抬眼皮:“又怎么了爸?我好像什么也没干吧?” 成月圆走进来,站在他身后。 气氛这么紧张,她也不敢坐下。 宋淳明看了她一眼,对宋颐可道。 “我说过,她只能是你的大嫂,别的想都不要想,离婚更是不可能。” “什么离婚?” 宋颐可疑惑。 成月圆也反应过来:“爸,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也难怪,之前宋颐可故意当着宋淳明的面抱着成月圆,一番惊世骇俗的宣言,成月圆当时也没反抗,很难不让人误会他俩情投意合。 宋淳明见她如此,反问:“你闹着要离婚,难道不是因为颐可?” 成月圆被惊到,都叫起来了:“他?怎么可能啊!我又没疯!” 她的语气让宋颐可很不爽。 宋淳明眉头不仅没有放松,反而皱得更紧:“那是因为谁?” 是啊。 谁? 宋颐可一瞬间想到了桑庆之。 可能吗? 一个毛头小子,值得为了他放弃宋怜? 宋颐可不屑,那小子怎么能跟我哥相提并论?金钱、地位、能力,他哪里比得过? 可……他又亲眼见过成月圆是如何依赖桑庆之,不但抱他亲他,喊他的名字,眼里还只有他…… 越回想,宋颐可越怒不可遏。 凭什么?几乎同样的年纪、家世,论外貌,他也不差,可成月圆眼里怎么就只看得见桑庆之? 自己究竟比他差在哪里? 她如果真鬼迷了心窍,要跟桑庆之在一起……不行!宋颐可绝不允许! “我……”成月圆正要澄清她本来就没想离婚,完全是宋怜胡说,可转念一想,何必澄清,正好当个把柄使。 “是……” 刚一开口,这时,宋颐可却转身捂住她的嘴,低吼:“闭嘴!” 成月圆瞪眼奇怪地盯着他。 宋颐可悄声道:“想让我帮你,就把嘴闭上。” 成月圆一听,当即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宋颐可刚一松手,她立即急吼吼悄声:“把你之前偷拍的视频给我,我要威胁你爸!” 说她什么好呢,夸她有主意吧,她密谋害人,也不背着加害对象。 宋颐可转身:“爸,您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宋淳明冷哼一声:“我不气,你知道你哥气成什么样子了吗?她不把话说清楚,真铁了心离婚,你哥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宋颐可心平气和劝慰:“别着急,您今天的药还没吃吧,我去叫张姨。” 宋淳明一直有失眠的问题,每天都要喝调理的药。 小儿子此时表现得异常懂事,转身出去张罗,也算叫他稍稍消气。 宋淳明重重叹一口气,家里的事都要他操心,他怎么不寝食难安? 药肯定早就备着了,一直温在一边,这会儿一眨眼的功夫就端了上来。 宋淳明喝了药,还想继续教训这俩,却,今天的药效怎么来得这么快,人马上就昏昏欲睡。 他倒在椅子上。 宋颐可过去给看了看,朝仅剩的一人挥手,示意他退下。 那人见老爷睡着了,也没多想便鞠躬离开。 成月圆还呆站在原地,直到宋颐可朝她招手:“愣着干什么,过来。”------------------------------------------(98) 被父子夹在中间 成月圆走过去,还问呢:“他怎么了?” 宋颐可拍了拍宋淳明的面颊,抬眼看她:“你说呢?” 不是吧? 成月圆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明目张胆把他爸给放倒了? “他没事吧?”走到跟前了,她还担心地戳了戳,宋淳明头一偏,睡死了一样一点反应没有。 “一点特效安眠药而已,我还不至于谋杀亲爹。” 成月圆笑了,咧嘴露着白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大着胆子,揪着宋淳明的两颊往两边扯。 让你欺负我哥! 宋颐可提醒她:“不是要视频吗,你爱怎么拍怎么拍。” 成月圆停下,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那你之前说拍了视频,是骗人的?” “我不这么说,早就被赶走了。”宋颐可瞥眼向一旁。 成月圆忽然一眯眼,奇怪道:“干嘛不走,你不读书了?” 宋颐可眼珠转回来:“废话那么多,还拍不拍?” “拍啊。”成月圆把手机相机打开,塞他手里,就去解宋淳明的衬衫衣扣。 宋淳明常年健身,这个年纪仍旧保持着一身健壮的肌肉,身材相当不错,小麦色的的胸肌宽阔又饱满,成月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宋颐可抓住她放肆的手,成月圆嘿嘿一声,点评道。 “很有弹性。” 宋颐可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这些废料。 “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人醒了,我看你怎么办。” “啊?他会醒?”成月圆这才知道着急。 “反正剂量下得不多。” “那得赶快!” 她着急忙慌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后背镂空的蕾丝吊带,女人味十足。 宋颐可不自觉目不转睛。 她光裸的背蝴蝶骨微翘,雪白幼嫩的肌肤可以想象出来令人心痒柔滑的触感。 宋淳明衣衫被扒了一半,垮在手肘。半脱不脱反而显得更下流。成月圆没有丝毫犹豫地跨坐上去,勾着他的脖子,扭头过来。 “怎么样?” 她仔细又认真,还一把将头发抓乱些。 清纯的脸,天真的眼神,却扭晃着身体做着放荡的姿势,还把宋淳明的手搭在自己腰间。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颐可?” 宋颐可回神,鼻息缓而重,压下体内的燥热。 “嗯。” “多拍点。” “嗯。” 宋颐可走过来了,成月圆还喜滋滋准备看看拍得怎么样呢,突然被重重压住。 后背痒痒的,原来是一个啄吻,带着意乱情迷的灼热呼吸。 宋颐可压在她身上,她则倒在宋淳明胸口,被夹在父子俩中间,动弹不得。 “你干嘛!”成月圆扭动挣扎,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兽性大发,因为局促而面颊滚烫。 “嘘……小声点。”宋颐可沉声:“人都被你喊进来了” 嘴上说着,他的手却伸进她的衣服,揉捏她胸前的绵软。 “我怎么感觉比之前更大了?”他贴着她耳畔,低声哼笑,咬字突然变重:“我哥这段时间没少揉吧?” 他用手指抠挠着乳尖,牙齿咬扯她的耳垂。 成月圆快喘不上气了,胸前变得异常敏感,两腿不安地一夹一夹,屁股扭来扭去。 实在撑不住了,她无力趴在宋淳明肩头,唇边泄出呻吟。 “嗯……” 丰满臀肉像筋韧的的面团,不断揉搓着男人的下半身。 她忽然感觉腿心被什么顶住了,人一僵,羞耻极了,震惊屏息着缓缓扭头。 宋淳明没有睁眼,她却怀疑他已经醒了,装聋作哑。 “放开!” 她提高了音量:“宋颐可,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 宋颐可喘着粗气,强忍着欲火勉强停手。 却在成月圆放松警惕的瞬间衔住了她的唇,用力深吻,舌头卷过她口腔,饥渴吸吮着她的唇瓣,直到被她狠咬一口。 他松开她,嘴里一股铁锈味,手指一模,果然鲜红。 成月圆终于能转身,一脚用力将他踹开。 宋颐可失去重心倒地。 她忙拉起几乎不蔽体的衣衫,从宋淳明身上下来,惊慌地穿上衣服。 果然,几秒钟后,宋淳明就“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99) 暗流 宋淳明似乎想站起来,药效还没完全消退,又倒了下去。 成月圆因为心虚,左脚踩右脚摔倒在地。 似乎因为刚才那荒唐的一幕,房间里叁个人都显得被动。 最后,成月圆先兜不住了,气愤道:“都是你逼我的!你要是让我哥去坐牢,那我就跟宋怜离婚!” 一听就是逼急了的气话。 宋淳明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无力:“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你上次还说要他……”成月圆不管不顾了,一副谁动她哥,她跟谁拼命的架势。 宋淳明都气笑了:“谁让他坐牢?反倒是他,一直在针对宋怜,卉山工地的爆炸知道吧?” 成月圆噤声,眼睛一眨不敢眨,怕他真有证据。 宋淳明无奈。 “你哥现在拿这事做文章,暗中联合媒体控制舆论,又在调查组那里从中作梗,你不知道吗?停工一天要造成多大损失暂且不说,项目出了问题,宋怜要负直接责任,你知道这对他的事业是多大的打击吗?” 啊? 成月圆愣住了。 难道宋淳明说的他哥跟宋怜作对,一直是指的这个?爆炸案根本没调查到他哥身上? 那就好……她刚安心一秒,察觉不对。 这也好不到哪里去,哥哥要真背地里做了这些,执意要跟他们作对,迟早还是会有危险的…… 成月圆跌跌撞撞起身,魂不守舍地往外跑。 宋颐可起身要追上,却被宋淳明叫住:“站住!还没胡闹够吗?” 宋颐可回头,神情坦然:“等我回来要打要罚随便您……” “我有话跟你说,”宋淳明神情严肃:“是关于你母亲的事。” …… 出发新西兰前,桑庆之来送机,往她兜里塞了什么。 成月圆一掏出来,是自己的手机,那晚落在宋家了,她也一直没回去取。 “宋颐可让我给你的,还说放心他已经删了,删了什么?” 成月圆脸色有些不自在:“没什么。” 桑庆之歪头盯着她的脸半晌。 “你俩瞒着我干什么坏事呢?” 成月圆不耐烦地啧一声,桑庆之就知道不能再惹她了,凑近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好了,亲一个吧,也该出发了。” 成月圆心情不佳,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 他捧着她的脸:“怎么闷闷不乐?不想走啊?那正好……” 成月圆叹息一声。 桑庆之神色稍变:“到底怎么了?嗯?” 成月圆摇摇头,上了飞机,没再给他黏糊的机会。 飞机上。 成晴夜似乎在处理事务,戴着银丝边眼镜,对着电脑神色严肃。 成月圆坐在对面,想了又想,还是喊了声:“哥……” “嗯?”成晴夜轻声回应着抬头,一边摘眼镜,一边朝她伸手:“过来。” 成月圆在他怀里,像小猫蜷缩。 成晴夜搂着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拍着背哄:“困了吗?” 成月圆摇摇头。 “那就是无聊了?刚刚一直在忙,你不开心了?” “哥……”成月圆犹豫着开口:“你能不能不要跟宋怜作对了。” 轻轻拍背的手停了。 成月圆忐忑抬头,成晴夜盯着她,没有说话,眼神却叫她害怕。 长久的沉默,空气里有一丝紧张。 成月圆吞吞吐吐:“我,我不想你去冒险,我……” “好了,不说这个。”成晴夜捏了捏她的脸:“睡会儿吧,休息好才有精神玩儿。” 他的神色叫她不敢再开口。 成月圆咽下了话。
(100) 家家酒 陵园在高处,靠海,阵阵潮汐带来风涌。 纤白的手压住差点被风掀起的礼帽,宽大的帽檐波浪起伏,远看像哀伤的花朵。 成月圆一身白。 是成晴夜的品味。 宋怜喜欢把她打扮得仙仙的,成晴夜却喜欢她素淡的模样—— 丝质低领衬衫,优雅小香风外套,长鱼尾包裙,白手套,Chanel经典白月光系列。 没佩戴任何珠宝,长发松散低盘。刚哭过,却配上这这一身格外唯美。脆弱可怜,又透着一股不会被打倒的坚韧感。 成月圆怎么能不伤心。 去妈妈墓前留了一束百合。 这地方虽然美,却远在异国他乡。 她不禁想,以后自己去世,岂不是母子天各一方? 生不见她,死了也挨不着她,这一辈子就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孑然来去。 说不心酸是假的。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在在妈妈怀里尽情撒娇耍赖,她只能站一旁安静看着。 也曾经和同学吵架被骂过,有妈生没妈养,那时候虽然才几岁,却要强。她可以因为摔了一跤去找哥哥哭诉,但真当碰到这样的事,却只会把无措和伤心都藏起来,自己消化。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 妈妈因为生下自己才去世,她甚至想,难道这就是报应?是妈妈在天之灵在怨恨她,所以才故意躲这么远吗? 是不是她根本不该来这世上…… 不,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会的,别这么矫情,别这么悲观。 眼泪却流个不停,擦不完,一只宽阔修长的手捧住她的手,轻轻将已经她被泪水湿透的手套取下。 她落入一个怀抱,温暖坚实。 “不哭了,眼睛都肿了,见到妈妈不开心吗?” 成晴夜来回轻抚她的肩膀安慰。 “开心,可是,”成月圆吸了吸鼻子,眼睛是真肿了:“可是我不想跟她分开,哥,要是我想她了怎么办……” 这么远的地方,又不能随时过来,她感觉离妈妈好远好远。好孤单。 成晴夜放开她,深情的眼,旁人看了怕是要溺死在里面。但这样的眼神,只面对她才出现。 “带你去个地方。” 北部卡斯特湾,这里的海景和落日都是绝美的,环境清幽,除了海浪就是海鸟的声音。 这座别墅成晴夜当初一眼就定下了。 “哇,好美啊……”成月圆被眼前景色吸引,朝着悬崖露台一步步靠近,日落时分满天绚丽霞光。 她趴在栏杆上呆望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忍不住挥手呐喊,盘旋在不远处的海鸟便落下一只,停在她手上。 她笑得好开心。 这样的瞬间,这样宏大的盛景实在梦幻。心里的郁闷终于一扫而空,胸中逐渐感到畅快。 露台的灯光忽然亮起,点亮暗沉暮色,也惊飞了鸟儿。 环形喷泉喷出华丽水柱,优美如蜜糖般的小提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成月圆呆愣回头。 隔着一片薄薄水雾,哥哥正微笑望着她。 于是她也笑,他却缓缓单膝下跪。 “月圆。” 成月圆捂住了嘴,她终于懂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女主在这个时候都会捂嘴。 震惊,感动。 此刻的激动心情,她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成晴夜掏出一个精致的六角红盒子,朝她打开,一枚漂亮的鸽子蛋钻戒出现在眼前。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周围灯光穿透她的衣裙,她仿佛在发光。在成晴夜眼里,她也确实一直在发光。 她的活泼,她的可爱,她的调皮,她的发怒,她的悲伤,她的过去,她的现在,每一个鲜活瞬间不停闪回在他的脑海。 成晴夜早已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喜怒哀乐都感同身受。 “月圆,这里是为你打造的家,你喜欢的颜色,你喜欢的装饰,你喜欢的壁炉、花墙、泳池,你的木工房,你的书房,你总念叨的古典宫廷床……七年前开始,我一点一滴把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眼眶霎那湿润,成月圆抿着嘴忍耐,唇却在颤抖。 “我会像这样,永远在你身边,代替妈妈的位置,永远守护你。说嫁给我可能有点俗气了,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变化,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最重要的人。所以,是我的私心,想要一个形式,我想确定,你愿意一直接受这份有些卑鄙的爱。” “哥……”成月圆流着泪,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半晌,伸出手却又怯怯收回。 “可、可是……” 成晴夜知道她想说什么,缓缓拉过她的手,眼睛微湿,带着笑:“没关系,还当是小时候过家家酒,求你,就陪哥哥玩这一次,好不好?” 她能说不好吗? 她已经幸福到快要死掉了。 此刻只想抛下一切,义无反顾扑向他。 她重重点头。 戒指被缓缓戴上了她的无名指。------------------------------------------(101) 故友 只有两人的婚礼,小小的仪式,神父在念词。 空荡的教堂,成月圆戴着头纱,牵着哥哥的手,笑得羞涩。 真正的幸福,原来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如此足矣。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成晴夜掀开她的头纱突然钻入,用鼻尖拱她,她咯咯笑,觉得好玩。 逐渐交织的视线开始变得黏腻。 他抬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的双唇却不急着触碰,重合的呼吸变成紊乱又灼热的气流,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感受着两颗心的悸动。 “我反对。” 熟悉声音在空旷空间里回荡,并不激烈,却打破这一刻的甜蜜。 两人朝门口方向看去,同时一愣。 成月圆忙将头纱翻来,睁大眼想看清楚些。 看清了,惊喜叫起来。 “小丁?” 她回头看看成晴夜,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我们……你……” 丁盛安推着轮椅靠近,微笑却不达眼底,只是重复:“我反对。” 成晴夜还没反应过来。 多少年了,猛然见到故友,昨日种种又自动浮现。 丁盛安直视他,成晴夜的目光沉着暗絮,面色有些僵。 成月圆已经小跑向丁盛安,惊奇又兴奋。 “小丁,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丁盛安的面具化开,抬头望向她的眼不再藏着尖刺,盛着真实的温和。 “治疗我的研究中心就在附近,这座教堂远近闻名,我最近经常来祷告。猜猜祈求的什么?” 见他态度不再消极,成月圆也由衷高兴,忍不住露出笑脸:“赶快康复!” 丁盛安笑眼还是少年的纯真,伸出小指:“为了和你的约定。” “嗯!”成月圆将自己的小指也勾上去。 “什么约定?” 成晴夜走过来了,语气听不出悲喜,表情也瞧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跟他见过?”他站在成月圆身边,守护者的防御姿态。 成月圆也察觉到了,他哥微妙的不喜,有些吞吐:“额……几个月前,出差的时候刚好遇到。” 丁盛安笑意淡去眼神微妙:“我认识这里的后厨,他们做了些无花果点心准备明天慈善义卖,需要人提提意见,月圆,你可以帮这个忙吗?” “啊?”成月圆看她哥一眼。 丁盛安宽她的心:“多少年没见了,我看你哥好像有很多话想单独跟我聊,如果你愿意成全就太好了。” “嗯……好。”她能说什么?只有点头。 有人上前来给她引路,成月圆再次看了他们一眼,便跟着那人走了。 “腿怎么了?”成晴夜微抬下巴,首先打开话匣。 丁盛安却不回答,勾勾食指示意他走近。 成晴夜走过去了,丁盛安轻声:“凑过来点,有句话早就想跟你说了……” 成晴夜其实已经知道他要干嘛,却还是弯腰将脸凑近。 不出所料,面门猛地挨了一拳。 他倒在地上,鼻腔感觉一股热流,伸手一抹,右边鼻孔流了血。 脸上的血渍擦花了,他冷冷抬眸,几分邪魅。 轮椅上的丁盛安,同样观感惊艳,残缺只会叫他呈现一种更加掐人咽喉的美感。 “你他妈就不是个人,你自己也知道吧?” 成晴夜反倒笑起来,点了点头:“随你怎么骂,再来几拳也行。” 丁盛安只会更来气,近乎咆哮:“你不该打吗?!老子把身世告诉你,当你是最好的兄弟,你呢?你出卖我!这些年我跟我妈只能躲在外面,是你把她变得见不得光,惶惶终日,抑郁住院,你他妈还有人性吗?” 成晴夜听到这些愧疚吗,愧疚,但他不后悔,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你妈妈,还好吧?” 丁盛安喘着气,情绪稍平复些,目光恹恹:“疗养院呆着呢,每天除了看看电视,什么也干不了。” “挺好,”成晴夜难得抽烟,叼嘴里,又掏出一支递给他:“每晚看看新闻联播,也就见着你爸了。” 丁盛安刚接过烟,听到这,青筋冒起,左腿一蹬狠狠踹在他胸口。 “说不了人话就给老子闭嘴!”------------------------------------------(102) 纠结万分 丁盛安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这已经是他今天第19次尝试自主行走。 成月圆就站在不远处,紧张观看。 在新西兰已经住了快半个月了,那天之后,她常常来看他。 他的右腿被植入了用来恢复坏死神经的东西,但这项科技目前还在实验阶段,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只能带着希望,每日不停地做复健。 治疗过程很痛苦,他日复一日地忍受着钻心疼痛,却收效甚微。 成月圆都看在眼里,也更深刻体会到他一开始为何那样消极。 一次次艰难尝试,一次次失败,在绝望的泥潭中不断挣扎,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看的越久,她越是能感受他的不易,就算他现在选择放弃,她也完全能理解。 但丁盛安并没有,只是一次次重复失败,毫无尊严地摔倒,再爬起来。 “哎呀!” 又摔了。 治疗师叫起来,因为这次不小心摔在了防护设施外,头朝地磕着了。 成月圆大惊失色,忙跑过去一起扶起他。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心急,步子太大了……”他额头流着血,还在转头安慰受惊的治疗师。 “你受伤了!”成月圆焦急伸手想查看他的伤口,快要触碰时又变得小心翼翼,急得快哭的模样。 “没事,我没事……” 他朝她笑笑,很快几个人过来扶他去包扎。 成月圆担心跟过去,仍然只能在外围看着。 尽管隔着人群,丁盛安仍然用微笑安慰她,温柔的眼神无声说着“我没事”。 成月圆都不知道自己发着呆看了多久,直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她过去伸手轻碰了碰他额角的纱布,听见他“嘶”的一声。 “对不起,”她惊慌失措:“很疼吧?” 她是有些自责的,如果不是自己劝说,他不会受这么多苦。 “对不起。”她不断重复。 丁盛安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皱紧眉头的样子,笑了:“你对不起什么呢?我自己摔的。” 成月圆只是盯着他的伤,眉头仍旧紧皱,似乎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丁盛安宽慰她:“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的。” 他的目光带着淡淡忧心:“我反而更担心你。” “我?”成月圆不明白。 “真打算跟你哥长相厮守,就定居下来了?” 这些天,成月圆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她这段时间心里装着的事情本来就多,其实很烦恼,但这些烦恼不能跟她哥说,身边唯一叫她信任的也只有丁盛安了。 丁盛安确实是个最佳倾听者,无论她嘴里说出多么离谱的事情——她跟她哥、她跟路遥夕……他都能接受,不惊讶,也不评判,只是安静地倾听,询问她的想法,帮她理清思绪,春雨润物般不知不觉就疏解了她的负面情绪。 成月圆也就放心大胆地把他当成贴心闺蜜,憋在肚子里的苦水全都向他吐露过了。 她抿了抿嘴,斜垂着视线表情纠结:“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啊……” 丁盛安盯着她喃喃自语的模样,温和道:“看着我。” 成月圆看向他。 丁盛安拉着她的手,放在她心口:“你已经有答案对吗,否则也不会这么纠结。只需要闭上眼,好好感觉一下,坦诚地接受它,不要排斥它。” 成晴夜希望她留下来,她也就暂时逃避了一切,当作是在做一场梦,可梦迟早会醒。 成月圆叹气乖乖闭眼,片刻睁眼,脸色已经好多了。 那些感觉其实一直都藏在心里,她只是装作视而不见。 “我只求你,别只看他,也看看我,我也需要你……” 宋怜的脸浮现在脑海,涨红的眼眶,受伤的眼神。 心里某个地方沉甸甸的,仿佛被人拽住了。 但她还是顾虑,摸着无名指的戒指纠结万分。 “我不想再想,烦死了烦死了!”她捂着耳朵甩着头耍赖地大吼。 丁盛安笑着轻轻捧住她的脸:“冷静,冷静圆圆,听我说,自私不可耻,对自己不诚实,心口不一才可耻。人生苦短,不是每个人都有明天,你也不是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活,这个他人,也包括你哥。” 那句“不是每个人都有明天”,像触动了她的神经,断联的这段日子,其实她也担心过宋怜,他的腰伤没好又摔了,他有心脏病又受了那天的刺激,一想起来,她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我哥会对我失望。” 成月圆哽咽着,低头抹了抹眼泪。 她知道丁盛安只是替她说出了心里话,其实她很自私,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从小到大只知道执拗自己想要的,不会管别人死活。 缺失的母爱让她缺乏安全感,内心有个空洞总想要东西去填补,可究竟想要什么呢。 她根本不知道。
(103) 错过的约定 “我就知道。” 成晴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成月圆慌张回头。 “哥?”她心虚地摸了摸眼角,确保眼泪都擦干净了,还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应该没被她哥听到吧…… 下一秒成晴夜就将她拽了过去。 “一不见人就跑这儿来,这么关心他?” 成晴夜的声音倒不大,语气也轻,但成月圆就是听出来了愠怒。 看来是没听到。 成月圆舒了口气。 她不清楚两人的过节,自然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生气。 “我当然担心他啊,他是小丁啊!” 小丁,她哥学生时期最好的朋友啊! 成月圆的印象就是如此,因此很是不懂哥哥现在为什么总对小丁有莫名的敌意。 她拉着成晴夜的衣袖,还给他指呢:“哥,难道你不担心吗?小丁刚刚都受伤了,你看……” 成晴夜顺着看去,只看到丁盛安颇为无辜地朝自己耸肩。 这样的松弛反而像是一种挑衅——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成晴夜脸部肌肉不太自然地微抽了下,抿嘴,最终还是维持住了表情。 面对妹妹天真的反问,他选择了沉默,冲丁盛安冷冷一瞥,揽住妹妹朝外走。 成月圆当然放心不下,焦急地频频回头,却抵不过哥哥的力气。 丁盛安推着轮椅追到门口,隔着一段距离用眼神安抚她没事,听见兄妹二人的对话—— “不许离他这么近。”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听话!” …… 二人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的视线。 丁盛安推着轮椅来到窗边。 看着他们走出这栋楼,向大门方向去。 阴沉的天空突然响起几声闷雷。 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一颗颗朝毫无防备的人们砸下,空气里潮湿的灰尘味和热腾腾的青草味唤醒了他的记忆。 也是这样的天气。 闷雷,热腾腾的青草气,操场一角。 是毕业前夕。 她得知他即将出国留学,缠着他拉钩保证还会回来。 13岁的圆圆脸小姑娘,不见往日活泼,大声哭诉什么没人陪她玩,没人保护她要被欺负死,什么没人给她买最喜欢的积木,巴拉巴拉说了很久,反正就是耍赖不让她走。 “好了好了,谁敢欺负你,给我打电话,我回来收拾他。”丁盛安哄。 “那有什么用啊!你不能一直陪着我吗?!” 小姑娘生气,撕心裂肺,哇哇大哭。 风很大,刮着她的发丝乱飞,一阵阵闷雷吓得她有点瑟缩,愣了下,想起来了又继续哭。 滑稽的情景逗笑了丁盛安。 没办法,他就是如此无底线地宠,宠出了她这样的性情。 他给她擦泪,开起玩笑:“可以啊,那你要跟我结婚才行……” 小姑娘一下愣住,泪珠子还挂在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却很快反应过来,天真睁大了眼:“行啊,那约好了,我们以后要结婚,再也不分开!” 丁盛安望着她果断伸出的小拇指发呆,没想过她会当真。 内心某个角落却突然触动,那纯真如水的眼,嘟起的稚气又倔强的唇,实在太可爱,他心软得不行。才逐渐意识到日复一日的相处,原来自己早被攻陷…… “好……”他柔声。 刚要伸出手,眼前人就被拽走,于是那根小拇指,他没能递出去…… “回家。”一身校服斜挎背包的成晴夜突然出现,语气冷淡。 小姑娘被高出自己两叁个头的人拽住衣领,反抗不能,只得不停倒退,哇哇叫嚷。 “啊呀!哥你干嘛啊!” 骤雨来袭,阻隔了丁盛安的视线。
……
雷声轰鸣。 小姑娘成年后的脸庞忽然转过来,仿佛有所感应地抬头跟他对视,目光里满是担心。 丁盛安扯着浅谈的微笑从回忆中回神,跟她挥手告别,目送她的身影消失。 过了会儿,他给她打电话。 “喂?” 软软的声音像小动物,还带点做贼心虚感。 丁盛安勾唇笑,都能想象出她捂着手机,悄咪咪怕被发现的模样。 “你哥在旁边?” “等等……”她压着嗓子,一阵悉悉簌簌,声音突然开朗:“好啦!我跑到阳台上啦,怎么了小丁?” 丁盛安隔着屏幕突然好想捏捏她的脸蛋,软软弹弹像草莓果冻的手感。 “知道你哥为什么这么紧张吗?” “为什么啊?”她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似乎肚子趴在哪里了,听起来懒洋洋的。 “我想他是在怕。” “嗯?” “毕竟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你应该会跟我结婚,而且,会很早。” 淡笑的语气,他说得平常。------------------------------------------(104) 诀别 成月圆愣了愣,下意识干笑,掩饰慌张。 他的平淡只像在说笑,倒是她胡思乱想—— 他们明明是好朋友,怎么会突然……类似调情…… 她急忙打断脑海中冒出来的荒谬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是! 挂了电话,心脏还怦怦跳。 她将手机压在心口,忽然又想起丁盛安对她说的——要对自己诚实。 于是她尝试着将国内的手机卡联网,试图诚实面对。 很快,屏幕就刷新出无数的消息、未接来电。 她当然被吓到,下意识又想逃。 扔下手机,冷静了两分钟,还是缓缓拿起来。 桑庆之这个缠人鬼,短消息太多,好玩似的隔一会儿又发一条。 ——今天再不回我,后果可严重了哦?_? ——你那边下雨咯,没带伞要淋湿咯~ ——你晚饭准备吃什么啊(?′?`?) 最近一条开始色诱了,对着镜子拍了一张腹肌照,带到了一点脸,甜笑的梨涡,长睫毛都掩盖不住新月般笑眼里的恶作剧意味。 成月圆“啧”一声,往下翻,终于翻到了半个小时前宋怜的消息。 ——老婆,今天也想你,等你回家。 很简单的文字,成月圆却百感交集。 甚至能想象出宋怜说这句话的表情。 眉头会轻微皱缩,有点委屈,但还是会逞强笑得不太自然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咳嗽一声恢复正经。 想了想,还是各回了一条消息。 发给桑庆之的:不许捣蛋。 发给宋怜的:知道了。 再次断了网,心情却开朗多了。 她决定,再过两天,就跟哥哥坦白想要回国。 这天早上,成月圆先是去了妈妈坟前,安静坐了一个小时。 然后,又去找丁盛安。 很奇怪,他竟然不在病房。 她找到医护询问,得知他竟然已经两天不知去向,懵了。 那天分别之后,他们明明还通过电话啊! 心中不安,她赶紧给丁盛安打电话,却连续两次都没人接自动挂断。 急得只好翻出路遥夕的联系方式。 “喂,小丁跟你联系了吗,他怎么不见了?” 她一接通就没头没尾着急问,路遥夕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听起来她跟丁盛安那边? “没有。” 得到否定的回答,成月圆一下就慌了:“那、那谁还能联系到他,他已经不见了两天了……” 回想起离别时见到他在窗前那落寞的眼神,成月圆心脏凉飕飕地沉沉下坠,声音开始颤抖:“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别急,”路遥夕安慰她:“我马上安排人找,你乖乖呆着不许到处跑,危险。” 路遥夕多少还是了解她的,这个时候她根本坐不住。 只一会儿,她就站起身,决定去附近警局报警。 语言不通,拿着手机翻译解释了半天,人家让她慢慢来。 哪有时间慢慢来! 万一小丁真出了什么意外,万一他已经…… 她焦急又惶恐,无助得想哭,这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 是丁盛安! 她瞬间接起:“喂!” “我没事……不用管我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她几乎喜极而泣,却又很快转为担忧。 丁盛安的声音听起来稍显疲惫。 成月圆尽力平静道:“你在哪?” “乖,我没事,回去吧,别再找我。回国以后,好好生活。” 轻松的语气却更叫人害怕,他这哪里是告别,分明是此生不见的诀别! 成月圆咽下紧张,生气怒吼:“别骗我!你到底在哪,我要见你!” 她坚持下,丁盛安报了地址,是一处度假区的海边小屋,还好打车过去不远。 一进门,成月圆就眼尖地发现桌上的安眠药,眼睛一下通红。 抓起药瓶,还好里头是满的,她忍不住质问:“这是什么?你要干嘛!” 丁盛安坐在窗边,望着海,又恢复初次重逢背对她的姿势。 “别再管我,别在我身上花时间了,我不值得。” 成月圆走近怒吼:“你明明答应我的!要好好治疗,为什么食言!” 丁盛安没有回头,语气显得冷硬,有意隔阂:“我一生下来就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因为我的存在,我妈的前程也毁了,所有人都变得不幸……我不是个值得拯救的人。” “胡说什么!”成月圆皱眉制止他的悲观发言。 “我不该来这世上的……” 这话简直刺痛成月圆,她气极了!虽然她自己也这么想过,却不允许他这样说。 “闭嘴!你把嘴闭上!” 丁盛安摇头,扯出苦笑:“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那天看见你跟你哥在教堂,我想起来,曾经我也想过有一天向你求婚,后来,腿断了,成了残废,就放弃了。我以为远远看着你就会满足,可人的贪心是没有尽头的。
如果,我说我对你痴心妄想,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成月圆静静听着,摇头。 “谢谢你愿意骗我,”丁盛安自嘲地笑:“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你。” 成月圆更用力摇头,怒而绕去他面前,强行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倔强声音坚定:“不!你很好!” 丁盛安勾唇,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放心,我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不会当真的,就像你不会愿意亲吻一个残废……” 成月圆不跟他废话重重吻了上去。------------------------------------------(105) 胡闹 第一次强吻人,没掌握好力度,她感觉牙齿好像磕着他的唇肉了,慌张后退。 果然看见他漂亮的唇珠渗出血丝,她惊讶地忙用手指拨弄…… “啊?!伤到了吗……” 她目不转睛盯着伤处,被鲜红的颜色染了指尖。 他苍白的唇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花。没有说话,紧盯她的眼却是无声勾引。嘴微张,她的指尖便掉入他齿间,他温热的舌轻舔她指腹。 丝丝冰凉,成月圆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悄悄吸了口冷气。刚压下胸口异样的躁动,抬眸,却又对上他火热的目光。 他的手引着她的腰身往前,拇指在腰眼着意揉捏。她腿一软,便哼了声跌坐在他腿上。 “小丁……” 她拨弄着他下唇中间那性感的凹陷,呼吸更热:“我有没有弄疼你?” “不疼,想弄疼我,就要对我更坏……”他追着她的呼吸,嘴唇轻轻触碰她的唇,反复试探,在感受到她的故意若即若离的逗弄时,笑了笑。 “我舍不得……”她摇摇头,突然屁股往上抬:“这样会压到你的腿……” 丁盛安两手猛地托住她的屁股,将她整个人抬起往他身前拖拽,张开的五指因为用力而陷入柔软的臀肉。 “呃。”成月圆讶异轻叫了声,因那股强大的雄性力量羞红了脸,别过头,透着粉的白皙脖颈却诱人展露。 丁盛安的手轻柔地从她的脖子摸到下颌,食指拨弄她柔软的耳垂,视线与她交汇,磁性的低声:“怎么害羞了?嗯?” 成月圆也不明白,明明是同样的姿势,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觉得奇怪,现在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身体与他紧贴的各处,肌肤隔着衣物,却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 腰肢被他的手臂肌肉的力量牢牢掌控,像猎物一样钳制,这种感觉,紧张,慌乱,却又刺激。 他的视线更是如有实体,在缓慢而不容抵抗地剥开她,让她感觉浑身赤裸…… 成月圆两手圈上他的脖子,忍不住低头将脸埋在他胸口,鸵鸟躲藏。 丁盛安在笑,胸膛轻微震动,唇追着她的耳朵继续挑逗:“小丫头,就喜欢捉迷藏是吧……” 腰间突然被轻挠了一下,成月圆小小尖叫,边躲边笑。 丁盛安在她身上左挠右挠,她歪歪扭扭东倒西偏…… 笑得正欢的时刻,被他猛然吻住。 呼吸逐渐变重,轻哼拉长变得享受。 交缠的唇舌越来越濡湿。 他的手在她后背抚弄,掀起一波波酥痒的感觉。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意识逐渐变得迷乱。 丁盛安的头发被她揉得乱糟糟,她的手指穿梭在他发间,时轻时重地挠…… 激吻后的两人气喘吁吁,丁盛安发丝凌乱,面庞红得要滴血,殷红的唇上还残留着少许半干的血渍,漆黑眼眸倒映着她有些失焦,看上去却更加诱人了。 “好了,不胡闹了,”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回去吧,你哥该担心了。” 回什么回。 都这样了,成月圆哪会甘心打住。 她越来越喜欢这种一切都由自己主导的感觉,好像女王一样,会上瘾。 她趴在他身上耍赖,就是不起来,眼睛滴溜溜想着坏主意。 “小丁——” “嗯?” 她咬了咬下唇,在他看不见的暗处坏笑:“你多久打一次飞机啊?” 丁盛安果然顿住了,不过片刻,轻笑摇头:“不一定吧,很久没那个心情了……” 她突然抬头,眼睛贼亮贼亮:“我帮你好不好?” 丁盛安盯着她的眼睛,掐住她的脸蛋:“什么帮我,我看你是想玩我吧。” 成月圆撅了下嘴,立马又笑着两手握住他的脖子恶作剧地来回摇晃:“好不好嘛!”------------------------------------------(106) 轮椅+女上【H】 她知道他从来就不会拒绝自己,所以只要跟他一起,总是放心大胆地撒野。 隔着裤子,她的手在丈量。 嗯,尺寸蛮大,她的手里满满当当,微微发硬,有点掌不住。 “腿再张开一点。”她说。 丁盛安鼻息较重地叹了一声,有些无奈,但仍旧宠溺。 她只解了裤扣,拉链没拉下去,纤细的手从缝隙伸进去,从上到下都捏了捏。 丁盛安在轻喘,她却只顾着认真研究,指尖拨弄着上面凸起的青筋,甚至,握着那两颗软软的东西把玩。 “好玩吗?”他有点把持不住了,说话气息不稳,低头轻吻着她的锁骨,脸颊在她肩头蹭。 “嗯。”成月圆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小小兴奋,偏头兴致勃勃地在他脸颊吧唧一口,还问:“你这里敏感吗?还是这里?” “嗯……”随着她的手指腾挪,他难以抑制的呻吟已经给出答案。 他面红耳赤地急喘,微蹙眉:“轻点,别抠……” 低低的声音像掺了春药,成月圆耳朵发热,越发亢奋地用指头在玲口来回划圈。看着他急喘红透的脸颊,仰头激动滑动的喉结,她发了呆,不知不觉有些口干舌燥。 “小丁,你好性感啊……”感叹着,她突然痴痴傻笑,吻了吻他的喉结,逗弄他的兴致越发高昂。 顶端被玩出了透明的粘液,她用几个手指揉搓着,均匀涂抹开,手握着他的坚硬缓缓套弄,耳边是他好听的喘息声。 “好、好了……”他颤抖着声线,手覆盖着她的手握住,不让她再动。 成月圆不明白,无辜看着他:“不舒服吗?” 丁盛安缓缓深吸着气,无奈摇头,抽出她伸进他裤子里的手握在手心,轻抚:“再玩下去,要弄脏你的手了。” “怎么了?”他见她表情有些奇怪,还以为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成月圆抿着唇摇头,眼里的泪光若隐若现:“我只是很高兴你一直都没变,永远都这么好……” 丁盛安搂她进怀里轻哄着,想安慰她别哭,没想到却适得其反,成月圆的眼泪顺着脸庞往下流。 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吻她掉落的泪珠,吻她嫣红的鼻头,蜻蜓点水地落在她唇边,一直等到她主动回吻,才压过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太忘我,吸吮声口水声在房间久久回响。 “我想要。”她说。 她拉下了他的拉链,握着阴茎手指上下滑动,直到它不能再涨大了,她才咬唇,低头缓缓往自己的裙底塞入…… 女上位的好处在于,女方可以任意调整,找到自己最舒适的方式。 她握着它,从内裤边缘塞进去,手指推着,屁股难耐扭动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下面早就湿了,龟头磨蹭到那处湿软深谷几乎立刻就陷入,她胯部往前,将它缓缓送进自己更深的地方…… 甬道内阵阵兴奋痉挛,夹吸着粗壮的异物,不断分泌出透明爱液 成月圆闭眼闷哼一声,再睁眼,眼前都是水雾。 丁盛安的手揉着她的后腰和背部,好像在给她鼓励。 她缓慢扭动腰身,控制着这场性交,抽插进出,逐渐清晰的快感中,灵魂好像缓缓漂浮在了身体上空…… 喘息交织。 “嗯,好舒服……小丁,我要不行了……”汗液打湿她额间的发,她眼神早已迷离。 丁盛安一边闷哼忍耐着她的榨取,一边不忘帮她拨开额间凌乱的发丝。 在她体力逐渐不支时,又接力动作,带她渐入佳境。 轮椅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嘎吱嘎吱作响,结合处啪啪水声,她的叫声配合着他胯前坚挺有节奏的律动,攀上了欲望高峰。
(107) 宋家变故 “以后要好好治疗,我会监督的,听到没有?” 两人依偎着,成月圆戳着他的下巴,命令口吻。 丁盛安追着她的手指咬,成月圆边躲边笑。 直到挨了她轻巧一巴掌,丁盛安才柔声应:“好——” 奇怪的嗡嗡声引起成月圆的注意,好一会儿,她才把目光投向随手扔在地上的手提包。 下了地,一时腿还有点发软,她撅着屁股理了理裙摆,摇摇晃晃过去捡包。
“喂?” “你在哪儿?”路遥夕的声音。 “噢……”她理了理头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这么个人:“我已经找到他了。” 路遥夕是担心她乱跑,这会儿听着她的声音,却是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我要见你,现在。” 他语气阴沉。 成月圆张了张嘴,却半晌酝酿不出语句:“嗯……信号有点不好……听不清你刚才说什么……” 她刚准备把手机拿远,就听路遥夕在那头:“找不到你,我就找你老公算账,反正废他两根手指头也花不了几分钟。” 成月圆的动作僵在原地,换了语气一脸正色:“你敢,你别发神经啊。” 那头讽刺冷笑:“好,倒也不必我亲自出手,宋家出大事了,他恐怕这会儿自顾不暇吧……” 成月圆皱眉:“什么意思?” 电话挂断了。 成月圆一脸严肃,转身:“小丁,我真得走了,先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丁盛安冲她摆手:“去吧,放心,我有顾问医师的电话。你别着急,路上小心。” 成月圆犹豫了会儿,最终点头,过去弯腰亲了他一口,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回去的路上她就开始联系。 宋怜的电话竟然打不通,难道真出什么事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又联系了桑庆之,竟然也打不通。 奇怪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到别墅,成晴夜在书房处理工作,她敲了敲门。 “哥……” 成晴夜快速跟电话那边交代完,抬头。 “又去哪儿野了?” 成月圆在门口扭扭捏捏。 “我想……” 外头突然有嘈杂的螺旋桨轰鸣。 成晴夜起身,成月圆也赶快跟去阳台。 一架黑色直升机缓缓停在泳池旁的大草坪上。 成晴夜沉思状眼神波澜不兴,显然是认得这架直升机。 率先跳下的少年一身帅气的黑色冲锋衣,酷酷的护目镜,茂密的褐色头发飘逸地随风卷动。 一笑,精致的下半张脸在阳光下辨识度十足。 在朝这边挥手呢,张着嘴在喊什么,不过螺旋桨的声音太大了听不见。 “庆之?”成月圆一看那俩小梨涡就认出来了。怪不得联系不上,原来在飞机上。 桑庆之摘了护目镜,朝他们的方向奔了过来。 离近了,才听清他在喊:“月圆!想死我了!” 是了,也只有他能找过来。 不过,很快,那边完全停稳的机舱里,又一名少年在搀扶下落地。 他? 成月圆心生疑惑,少年刚好抬头与她对视,线条锐利的眼直直望着她。 直觉告诉成月圆,肯定是宋家的事。 果不其然。 在楼下会面了,都坐着。 成月圆跟哥哥坐在这头,那俩坐在那头。 宋颐可看向成月圆:“你得跟我走,奶奶去世了。” “什么?!”成月圆一惊。 孟正清去世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她心里一下难受起来。 毕竟是相处了不短时间的老人家,对她其实很好。 成月圆想不明白,上次见面,不是说病情已经好多了吗?不是还拉着她聊天吗? 宋颐可声音更低,听上去颇消沉:“是爸爸,今早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抢救。奶奶听到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结果……” 成月圆站了起来。 宋淳明也? 瞪大了眼睛,好半天都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手突然被握住,她扭头,哥哥没有转过来,只是拉着她坐下,淡定的模样,似乎对这家人的事情无感。 成晴夜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翘着的腿悠闲晃了晃,姿态松弛审视着对面。 “宋颐可是吧。” 宋家这个小儿子,他见过两次,不熟,远远看着就不是那种好相与的,果然,少爷脾气。 成晴夜很不爽他对成月圆说话的语气。 “我妹妹凭什么跟你走?你家的事,自行处理就行了,与她无关。”------------------------------------------(108) 警告【微H】 “哥……”成月圆忙喊了声,于心不忍地看了眼面色不佳的宋颐可。 桑庆之是知道成晴夜脾气的,说话乖巧圆滑得多。 “颐可讲话是欠扁,还是得看月圆的意思是不是,她想去就去,不想去算了……”他说着软话趁机走过来,背对宋颐可坐上沙发扶手,手放成晴夜肩上凑近低声:“不过,遗产可有月圆的份儿,你是不缺钱,月圆也不能白给他家当媳妇儿是吧,那不便宜他们了?” 成晴夜冷淡哼笑着,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虽然也讨嫌,但说的话句句在点子上。 “哥哥,”成月圆这时候插嘴,红眼哽咽:“你就让我回去吧,奶奶也照顾我很多,我想,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这才是叫成晴夜真正松动的。 成月圆的眼泪比任何利益对他都更好使。 她表情一悲戚,声音一呜咽,成晴夜便条件反射地心头颤动。他皱起眉,十分自然抱小孩一样就将她抱过来,拥怀里摸头安慰。 “哭什么……” 音量低下去,后面就是悄悄话了,亲昵得不能再亲昵。 坐在对面的宋颐可紧盯着这一幕,身旁的拳头慢慢在攥紧。 当然被桑庆之看在眼里。 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酸吧?酸就对了兄弟。这滋味自己当初也尝了不少时日呢…… 半天了,成晴夜还在哄:“那就后天,等我一起……” 成月圆一个劲摇头,瘪嘴犯犟了,悬空的两只脚都在甩动抗议。 “没事晴夜哥,你忙走不开,我送她也是一样的,百分百保证安全。”桑庆之在一旁偷听到,忙挥手敬礼表忠诚。 成晴夜剜他一眼,安全是安全,他不放心的自然是别的事儿。 桑庆之一笑,灿烂耀眼的少年模样。 成晴夜看着却更来气。 这小子长得确实好,年轻精力旺盛,又最擅长油嘴滑舌,成月圆个软包子,对他也没警惕心,缠着缠着多半稀里糊涂就被吃干抹净了。正因如此,成晴夜才尽量避免他俩黏在一起。 “对啊,我跟他先走不就行了!”成月圆却在旁边娇声帮腔,见他迟迟不答应,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成晴夜叹了口气,罢了,就随她吧。 “跟我上楼,拿行李。” 起身,他特意看了两个少年一眼:“你们就在这,等着。” 成月圆得逞了,这才擦掉眼泪,屁颠屁颠跟上。 哪知刚一进房间,成晴夜就把门关上反锁,开始解衣扣。 成月圆一回头,都懵了,哥哥一反常态,猛地将她推到床上,两腿跨在她身上,颇为粗暴地开始扯她的衣服。 成月圆只能缩着手脚呆呆发愣。 哥哥这是生气了? 难道是看出她早就想回国了? 因为心虚,也没反抗。 没一会儿,她就被剥了个精光。 意识回笼,她这才想起什么赶紧闭拢双腿。 才跟小丁做过,虽然是射在外面的,简单清理过,她也不能肯定下面的痕迹明不明显。 好在成晴夜并没有掰开她的腿细瞧,就吻了上来。 简单前戏,微湿的情况下就进来了。 抽插很顺畅,里面很润,糯糯的十分舒服。 成晴夜只当她湿得快,哪想到是她的小逼一个小时前刚有人开发过。 他喘着粗气,将妹妹抱起来,边吻边操,拨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幽幽质问—— “你还是放不下宋怜,早就想回去找他了是吧?” 姿势类似骑马,成月圆被颠得头发散乱,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嗯……没有……” “呜……” 没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耍赖地非要往后倒。 成晴夜也没为难她,由她舒服地躺下了,扯了个枕头把她屁股垫高些。 古董床虽然纱帘层层十分梦幻,坏就坏在是全木的,做起来咯吱咯吱地响,成月圆捂着嘴,好怕楼下都能听见。 正是舒服的时候,成晴夜却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 火辣辣地疼,成月圆委屈眨巴眼,不明所以地望着压着她不停辛勤耕耘的哥哥。 “先回去可以,不许跟他滚到床上去,听到没?” “谁?”成月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哪一个。 “桑庆之。”成晴夜眼神阴戾。 楼下,宋颐可还是没忍住,看向抄手站在一旁显得焦躁的桑庆之。 “她跟她哥……” “就是你想的那样,”桑庆之翻了个白眼:“你见过谁有急事还非拖一个多小时收拾行李的?” 成月圆下来了。 换了一身衣服,夹着屁股用略微怪异的姿势一截一截往下走。 仔细瞧瞧,浑身透着淡粉的色泽,两腮含春。 楼下这俩人还不知道她?一瞧就明白怎么回事。 桑庆之迎上去,离得近了,闻到她身上刚沐浴过的香气,却只站在一臂远的距离朝她微笑。 更高几阶的楼梯,成晴夜揣兜,眼神冲桑庆之无声警告。------------------------------------------(109) 痒【H】 飞机上下来,成月圆已经很累了,但今天老天爷好像偏跟她对着干。 正要上车。 桑庆之接了个电话的样子,看向她。 “怎么了?” “你爸说让你先回去一趟,等会儿跟他一起去宋家。” 一旁,宋颐可的眼神明摆着就行不信。 可又能如何,成月圆对桑庆之比对他亲近信任得多。愤懑也没办法。 成月圆跟着桑庆之离开,上了另一辆车。 开着开着,这也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她还问呢:“我爸没在家吗?” 回的自然是桑庆之的地盘, 这座院子是今年新买的,中式风格,黄金地段,还没想好拿来干嘛,正巧,今天先“干”点正事。 他一路上都在忍,像痒极了却怎么也挠不着,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也要发泄出来才行了…… 前主人大约很有艺术修养,中式极繁,小楼梯边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瓶瓶罐罐特别多。 可惜桑庆之今天没那个心情欣赏,怀里横抱着的人在挣扎,他嫌碍事,一脚踢开那些东西,猴急往卧室里冲。 “你干嘛!” 成月圆被扔到床上,气鼓鼓就要起身:“我还得去宋家呢,宋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他好得很。”桑庆之将她推回去,脱了她的鞋子,欺身上前。 “月圆,我好想你,快让我抱抱……” 成月圆当然明白过来他要干嘛,桑庆之一过来,她用脚瞪着,不让他再靠近。 桑庆之抓住她的脚腕,没怎么用力就掰到一边,得寸进尺爬进了她两腿间。 成月圆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她浑身又酸又懒,推他也不怎使得上劲:“你别闹……” “好,不闹,就抱会儿……” 他嘴上乖顺,手却不老实,从她后背伸了进去,解了她的内衣。 抓着她的奶子,阵阵地乱揉。 他人又重,压在她身上,成月圆本来就被哥哥折腾得没力气了,揉着揉着有感觉了,干脆就放弃抵抗,躺着摆烂。 她眯着眼睛,人困得不行,好想睡觉。 桑庆之却不放过她,手指在她腿间轻抠。 她今天身子已经敏感得不行了,没挑逗多久,内裤就湿了一块。 他的手指钻进去摸着她下面按揉玩弄。 “月圆,你这里好嫩,我可以亲亲吗?” “嗯?” 成月圆困得迷迷瞪瞪,身体和精神像分了家似的,腿间流着水,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的头已经埋了下去,唇碰到她阴唇的霎那,成月圆闭眼抖了抖,小腿都在打颤。 他的舌头射进她里面,用性交的姿势进进出出。 成月圆爽得不行了,急喘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大张着,腰臀都在发抖,粉红的穴口像小小的嘴巴,贪婪张合着流着水液。 桑庆之对她的身体好像好奇万分,埋在那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好奇宝宝一样上下里外舔了个遍。 “舒服吗?” “你喜欢被吸这里是不是?” “月圆,你的豆豆会变硬欸……” 成月圆被折磨得没法,一脚踹过去,好像是踹他脸上了。 消停了一小会儿,她差点坠入梦乡。 嘴唇忽然被温热覆盖,绵绵细吻,像温和的小雨滋润着她的唇舌。 不知何时换了侧躺的姿势,似乎是怕压到她。火热的男性躯体紧贴着她的后背,胯蹭着她的臀,黏黏糊糊了好久。 早就痒得不行的小穴终于被滚烫坚硬的东西抵入,她无意识地抬了下屁股,想让它进得更深。 “嗯……” 吃进一半,她舒服哼唧。 却突然听见一个激动的声音:“我靠……月圆,你感觉到没有?” 成月圆别过脸,害臊地不想听。 可桑庆之还在说。 “你里头好热,裹得好紧,好舒服……我动的话,不会弄疼你吧?” 成月圆无奈,只得手伸下去,扶着他继续往里,配合着屁股扭动。 桑庆之个小处男哪试过这种,当即呼吸一滞,浑身气血翻涌,所有感觉都集中到了下腹,再没了声音。 这还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食髓知味,狂风骤雨袭来。 成月圆张着嘴,难耐喘息,他凿得好有劲,她感觉被一下一下劈开,又意外地很舒服,小穴阵阵痉挛。 才总算是终于进入正题……-----------------------------------------(110) 拯救失足少年 家庭会议在东院的正厅举行。 老太太生前住的院子管家正在安排清理和调整,该挂的东西都挂上。 讣告已经上了晚间新闻,电话不停打到宅子里,还不知道要来多少人。政界的大佬、商界的大腕,受过老太太恩惠栽培的名流数不胜数,就算人员精简再精简,规模也一定小不了。 成月圆姗姗来迟,但还不是最后到达的。 长桌围了一圈,外围坐着的密密麻麻又是一圈,尊卑分明。 核心圈的,主事的长辈、家族基金会主席、家族总律师、财务顾问……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严肃,成月圆压根不敢靠近。 正呆站在门口,忽然背后一阵压迫感,她毛骨悚然扭头。 好严肃的老头,后头还跟着一拨人。 老太太的长子宋思明,年过六十,听说从政,素日低调,成月圆对他不了解。 这会儿她被吓得着急往旁退,差点摔倒,还好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扶住她。 宋思明却径直往里走,毫不理会。 也是,在宋家,成月圆这等小虾米一没背景二没权势,平常除了宋怜稀罕她,再就是老太太哄着她催生,谁鸟她? 这时,刚才扶她的女孩子在她耳边低声:“孙少夫人,您这边请……” 成月圆这才注意到她的家佣装束。 遗嘱宣读很长很细,成月圆坐在长桌末尾打瞌睡,压根听不明白。来之前是睡了一会儿,可赶不上消耗的脑力大呀,这会儿困意又来了。 宋怜还在医院守着他父亲,人转重症监护室了;乔可钦不在,连宋颐可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成月圆相当于就是二房的代表。长辈们都盯着呢,即使她再不愿意,这会儿也得走个过场把遗嘱部分听完。 终于结束,后头的议程就是丧礼安排了,成月圆赶紧趁机悄悄溜出去透气。 特意绕去人烟稀少的后院花园,没想到让她撞上这样一幕。 “肮脏的野种!” 男人的辱骂声,紧接着亭子前好大一阵动静,拳脚相加。 成月圆经过,忙后退躲进树后。 悄悄探头,见被踹的那人边上落着拐杖,那肩宽背影……宋颐可? “你他妈就是个偷精生下来的野种,识相的就跟你那个贱货妈赶紧滚出国,呆着不走还想分财产?这是谋杀!等着吧,事情迟早水落石出,二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宰了那个贱人!” 什么东西? 成月圆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人,似乎是宋思明的儿子,虽然三十来岁看着像隔辈,但的确是宋颐可的堂兄。 他刚才说什么?什么谋杀? 此时,宋颐可挣扎爬起猛地扑向男人,似乎被激怒,一拳击中男人面门。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然而很快,宋颐可就因为腿脚不便落了下风,男人站起身用力朝他头部猛踹,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住手!” 成月圆捂嘴,糟了,她怎么喊出来了。 男人停下动作,杀红眼的凶恶目光恶狠狠盯着这边。 成月圆只好从树后畏畏缩缩地挪步走出,视线也不敢直视对方,好言相劝。 “别、别打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呀……” “你算什么东西?!女人别插嘴,赶紧滚!” 男人不仅凶神恶煞,言语间大男子主义倾向还十分严重。 成月圆来了气,虽然不敢正面冲撞,还是一脸正色告诫道:“你再动手,我要叫人了……” “你他妈敢……”男人指着她立马就要冲过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汹汹气势吓得成月圆一时僵在原地。 “啊!”男人突然被飞过来的什么东西击中后脑勺,痛得龇牙咧嘴。狼狈低头,见是一支拐杖,他顿时火冒三丈,转身—— “野种你找死……” 这架势,像要把宋颐可生吞活剥。 成月圆见势不妙,边往外跑边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住口!”男人怒吼蹬脚,似乎意识到形势不利,最后指了指宋颐可:“赶紧滚听到没有,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便一脸愠色匆匆离去。 成月圆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看着那头宋颐可一瘸一拐地慢慢起身。 低头捡拐杖的瞬间,路灯照到了他脸上的挫伤。他神情倔强,转身拄着拐杖离去,路灯下单薄的背影显得辛酸。 成月圆才不想圣母心泛滥可怜他,成天拽得二五八万的,被人揍也是活该。 可是设身处地地想想,爸爸出车祸生死未卜,奶奶同一天去世,自己又莫名被堂哥打骂,是怪可怜的,换作是她…… 算了,问问刚刚的事是怎么回事吧。 这样说服了自己,成月圆快步赶上去,扶住他的胳膊。 宋颐可只是低头看了看她搭上来的手。 成月圆拖了拖他,和善道:“走吧,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111) 震惊的真相 宋颐可不愿意声张,成月圆便让佣人取来了医药箱,坐在假山旁的台阶上,给他喷药。 “你说你逞强什么,打又打不过,闭眼。” 成月圆摇晃着喷雾剂,家长口气。 宋颐可这会儿倒是听话,乖乖闭眼,也不还嘴,完全不见平日的桀骜不驯。 成月圆捏他的下巴,他也配合地抬脸,别说,他这样安安静静,五官看着颇秀气,倒顺眼多了。 一喷药,有些刺激,他睫毛颤动眉头皱了皱,硬忍住住了没动。 “疼啊?”成月圆问。 宋颐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 下一秒,伤口处便微凉的感觉。 他忍不住微微睁眼,她的脸就贴在眼前,红润的唇嘟着,在轻轻吹气。 顿时他有些怔愣。 “为什么帮我?” 他突然开口,语气苍白。 “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我从前那样对你,每次你求我帮什么忙,都只会失望。” 她放下棉签,挑眉:“原来你知道啊,我以为大少爷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呢?” 宋颐可忽然直勾勾盯着她的脸:“我那时候一看见你,不知怎么,心里总跟憋了团火一样,怎么都消不下去……直到现在才明白。” “明白什么?合着就是看我不顺眼是吧?” 成月圆边收拾着药箱,边浑不在意说笑,不经意抬眼,对上他的眼睛,赤裸的眼神,慌忙又低头装作忙碌,转移话题。 “对了,你跟刚才那个人是有什么误会吗?我看他还要找你麻烦,还是早点解释清楚的好。” “你全都听见了?”宋颐可扯出一个惨淡的笑,视线转向前方。 “他可不是现在才骂我野种,也不止他,总会有人闲言碎语,我从小都听习惯了。真好笑,那会儿我还哭着求我妈带我离开,我宁愿去流浪也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他们却只觉得我叛逆。” 成月圆望着他的侧脸,静静听着。 “我妈总有很多目标执着要达成。我讨厌她的虚伪,亲情永远只嘴上说说,心里塞满的,全是欲望,真恶心。” 真恶心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他似乎恨透了。 成月圆看着他心想,或许宋颐可并不那么可恶,只是一直以来都缺乏关爱,空荡荡的内心,自然也拿不出多余的爱分给他人,才会显得那么冷漠。 “所以你一个人去国外念书,是想离开宋家?” 宋颐可没说话,成月圆当他默认了。 她语气柔和,还想当个知心大姐姐:“那很好啊,你应该继续你的路……” “再也不可能了。”宋颐可打断她:“我没资格,我已经没有未来了。” “你怎么了?”成月圆有些茫然,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没事吧?” 他视线转向她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掉落,眼眶是红透的。 成月圆看着那双脆弱到极点的眼,心忍不住地跟着颤抖。 “你听到了吧?谋杀。我妈挪用了巨额公款,窟窿补不上被爸爸发现,爸爸劝她补救还来得及,可她竟然对爸爸下杀手……” 成月圆震惊。 乔可钦要杀宋淳明?她疯了? 眼泪一滴接一滴,宋颐可的目光显得十分无助,这瞬间才真正像个单纯的孩子。 成月圆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没有纸,她只好扯自己的袖子给他擦眼泪。 刚擦两下,宋颐可湿润低垂的睫毛动了动,皱眉唇微抿,突然抱住了她。 成月圆吃了一惊,愣了会儿,只能轻拍他的背。 “月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些证据现在就在我手上,我明明那么讨厌她,可我却做不到……” 成月圆也没有好的建议,听了他的遭遇,她同样心情复杂,只能不停拍着他的背安慰。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偏头,赫然发现她老公宋怜就站在台阶下方,死死盯着这边,亲眼看着她跟他的亲弟弟紧紧搂抱。------------------------------------------(112) 告状 “宋怜——” 成月圆慌张喊了声,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上来拽起她旁边的人,狠狠就是一拳。 “哎呀!” 成月圆着急啊,刚上了药又打,这不白费她功夫吗?! “住手!”她喊起来。 宋怜再次挥起拳头停在了半空。 从小到大,他从没对宋颐可动过手,一直爱护有加,怎么也没想到—— 宋颐可直直盯着他的眼神里没有怯意,含着倔强:“哥。” 毕竟亲兄弟,一个眼神,彼此足以会意。 谁也不想退让。 “离她远点。” 沉声警告后,宋怜松手放开他,冷着脸起身整理衣襟。 成月圆吼他:“你怎么也这么野蛮,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她又帮着别的男人说话! 宋怜面露怒色,一转头,看见成月圆的脸,怒气却转瞬即逝。 不是她的错,都怪自己。 他拉过她的手,眉眼间浮现歉疚之色。 “吓到你了?” 成月圆气不打一处来,手臂一伸,直直指着宋颐可:“你还是他哥呢,他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胡乱撒气!” 宋怜这才转头一细瞧,果然发现弟弟脸上一些瘀伤。 成月圆怕他没看全,还蹲过去抬起宋颐可的下巴,向他全方位展示,凶巴巴告状的小模样,快给宋怜可爱死了。 “喏,你看看,那人可凶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 “是谁?”宋怜严肃问。 宋颐可沉默了下。 受欺负的事,他从来没告诉过谁,他也不屑扮演弱者。 自从十二岁开始学拳击后,那些人在宋颐可这里就讨不到什么好了。这次是受了腿伤的拖累,才一时落了下风。 说起来,真是宋颐可最倒霉的一段时间了,老被找茬。只是他也暗自庆幸,有这些阴差阳错,才有机会靠近她…… 换了以前,他绝不会跟哥哥告状。可那傻逼今天竟然想对成月圆动手。 “是宋敏学。” “宋敏学……哼,我知道了。” 宋敏学是宋思明的小儿子,性格的确强势,只是没想到会干出这种事来。 宋怜冷哼一声,甚至没有问其中原因。只要弟弟受了欺负,他就无条件维护。 宋颐可知道,这样一来,他妈妈的事也一定瞒不住了。 “哥,我有事情想单独跟你说……”
……
宋怜本来让她提前回去休息,成月圆坚持要陪他。 宋怜知道她是心疼他今天忙得焦头烂额,虽然听不到她说情话,夫妻间的脉脉温情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他很开心。 弄到很晚,成月圆路上困得不行,是被抱回房间的。 一放她到床上,他边亲边解开她的衣扣。 成月圆不满地发出“嗯嗯”声抗议。 宋怜在耳边轻声哄:“洗个澡好不好?你也舒服点。” “不洗……”她噫语着,立马又沉入梦乡。 宋怜无奈微笑,见她累成这样,只好作罢,也倒下去从背后拥着她。长舒一口气,闻着她的气味,他感到无比安心,纷扰仿佛都被轻柔驱散。 半夜,突然醒了。 她睡觉有时不太老实,会占地盘一样把他挤到床边,宋怜一翻身,差点掉下床。 调整着呼吸,他弯腰手托她的屁股,想将她抱过去一些。 给她换了一件吊带睡衣,她身上淡淡的奶香钻进鼻子里,宋怜不禁呼吸一滞。手掌触碰到的地方异常柔软,丰盈的肉感也让他心神荡漾。 他低头吻着她的脖子。 原本只是蜻蜓点水。 慢慢地却停不下来了。 香香软软的老婆搂在怀里,谁能不心猿意马,反正宋怜做不到,怎么爱她都不够。 下腹躁动的火气被勾起。 他忍不住掰过她的脸,吻上,熟睡中温热的口腔异常的香甜,她迷迷糊糊的哼唧声更是催情,宋怜几乎立刻就硬了。------------------------------------------(113) 我要听你说(H) 被骚扰得怎么都睡不踏实,成月圆烦躁地扭。宋怜这个罪魁祸首却偷笑,抱着她又摇晃轻哄,像安抚婴儿。 渐渐她安稳下来。 裙子被向上推到腰间,男人宽大的手缓缓伸进去,揉弄她的双乳。 成月圆不自觉地嘤咛,扭肩膀,双腿夹起来,收在胸前的双手十个手指头都抓紧了。 “喜欢吗?” 宋怜呼吸变粗,“啾”地用力吻她的脸颊,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痴迷抓揉,掌心中是她愈发凸起的乳蒂。 她感觉浑身越来越热,难耐挺着胸脯,脖颈后仰,小巧的下巴高高扬起,后脑勺抵到了宋怜肩头。 “嗯……不要……” “不要什么?” 她半张的两瓣唇近在咫尺,宋怜毫不犹豫地擒住了它,舌头钻进去粘腻搅拌。 成月圆半梦半醒,觉得难受,忍不住地发出哭腔哼叫。 宋怜立即领会,手指滑过她的腰腹,引发一阵轻颤。 越过耻骨,指尖按着两瓣软肉向两边分开,技巧性地缓缓滑入中指,前后揉着嫩嫩的肉缝。 他太熟悉要怎么取悦她了。 哭叫立即停止,她的喉咙里逐渐溢出舒服的喘息。 手指继续往里,穴口处微湿,禁不住几个回合便突然流出一股水。 宋怜用两根手指搅着水液涂抹开,指尖抵进穴口快速进出,逗得成月圆呼吸急促。 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胸膛紧贴着她的裸背,蹭着她细腻的肌肤,呼吸越发粗重:“舒服吗?” “月圆……”他喊着她的名字,低头吻她的肩膀,微微发汗的肌肤又香又润,他用牙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手还在下面努力取悦她。 “你爱不爱我?嗯?” 她还没完全醒,他才敢放心问出口。 “爱我就嗯一声好不好?”他悄悄在她耳边蛊惑。 她嗯嗯两声,是在呻吟。他却笑了。 被肉穴含进去的手指深入浅出,搅得里面泥泞不堪,手指拔出来还在流水。 宋怜揪着她馒头一样两片又嫩又肥的肉包包往中间挤,恶作剧地像在榨汁。
老婆睡着了好像更好玩了怎么办。 她瑟缩着不知道是爽还是疼,突然梦呓。 “嗯不要,哥……呜……” 宋怜唇边的笑凝固。 力量逐渐加重,真狠揪在她阴阜的嫩肉上。 刺痛感袭来,成月圆“啊”地大叫,猛然惊醒。 身体的感觉一下变得无比清晰,腿间的湿滑和内壁的紧缩抽搐更是叫她羞恼。 “你干嘛,干嘛掐我?”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梦里叫的哪个男人?”宋怜阴恻恻的声音在幽静的空气中飘荡。 “嗯?”成月圆先是懵,迷糊的大脑缓慢运转后,立马心虚。主要是男人有好几个,她怎么知道叫的哪一个…… 理不直气也壮,她翻身挪去床的另一头,气呼呼地理着裙子。 “你听错了……” “呵,听错了……”宋怜起身,抓着她的膝盖弯,猛地将她拖过来。 成月圆“哎呀”一声,四仰八叉,下一秒,内裤就被扯落。 宋怜俯身压了过来,将她两腿架起,带着怒气径直挺入。 甬道瞬间被填满,下腹异常酸胀。 她就要脱口而出的叫声随着倒吸冷气的动作戛然而止,像快渴死的鱼一样喘息。 好不容易缓过来,她两手一薅,抓着他的头发拉扯撒气。 宋怜低头忍着痛,却也没阻止她,只是一味地挺胯撞击,发狠地干她。 “我就叫,嗯,你、管、管得着吗?”成月圆不服气地刺激着他,很快又因为剧烈的抽插而语不成句,娇声呻吟。 轻薄的蕾丝内裤还挂在她纤细的脚踝上,随着碰撞摇摇晃晃。 中间频率开始缓和,她浑身都是汗湿淋淋的,面颊和唇熟透的红,却还有力气打嘴仗。 “你讨厌我,嗯……就,就跟我离婚,不用忍!” “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很坏,你跟别的乖乖女过去吧,我不伺候了!” 胸口突如其来的重压,成月圆疑惑垂眼,他倒在她身上,好半天一动不动。 干嘛? 做到一半这样不动,也挺不舒服的,空虚得厉害。 她咬了咬唇,他故意的? 直到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她才慌了。 “你……你干嘛……” 她推他抬头,果然看到他伤心的眼,脸上濡湿着泪。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没有你活不了……” 他越说越激动,唇角下坠,凤眼迷蒙,眼看要哭出声。 成月圆蹙眉,自知理亏地眨巴眼瞥向一边,算是哄地“嗯嗯”两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有别的男人,我在意的是你从来就不爱我,既然他们都可以,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 他委屈求全,哽咽倾诉。 倒让成月圆显得更不占理了。 她舔了舔嘴唇,手摸进他发间,揉搓安抚,余光悄悄注意他。 “好,算我刚才说得过分了……” 宋怜见好就收,眉眼缓和,可怜道:“那你说你爱我。” 成月圆觉得尴尬,宋怜却执着:“快说,我要听。” 催促了半天,她终于干巴巴地:“我爱你。” 宋怜却动容捧住她脸,深深吻她,往上搂了搂她的屁股,将她两腿盘在腰间,换了一个能进得更深的姿势继续……------------------------------------------(114) 葬礼 阴天光线昏暗,各色豪车、公务车、领导专车静静停放,只剩沙沙雨滴声尤为清晰。 花圈包围的礼堂庄严肃穆,人们在警卫维持的秩序下陆续安静进入吊唁厅。 厅中央,电子屏配着感人又激昂的背景乐循环播放孟正清女士的生平——出生书香门第,为妇女解放奋斗,前线救死扶伤,积极革命,贡献无数。 闻者无不为之动容,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 成月圆不善社交,立在偏僻一侧,胸戴白花,悄悄抹着眼角的泪珠,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这一生无论怎样过,我们都要死去,到最后穷人和富人、老百姓和权力阶级都没有区别,健康的身体和积极的心态才是支撑人不断走下去的东西。 身边,宋怜默默搂住她的肩膀,体贴让她靠在怀里,感受到她微微发颤,手臂又搂紧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轻声询问:“冷吗?” 今天的天气是不大好,冷风灌进来,她只穿连衣裙宋怜觉得还是太单薄了,招手示意人拿外套过来,亲手为她披上。 成月圆摇头。不想被看穿脆弱,赶紧又擦了两下眼睛掩饰情绪。 宋怜倒希望她能对自己尽情展示脆弱,奈何他们之间始终离还有一段距离。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皮鞋,熟悉的感觉,成月圆顺着笔直修长的腿往上看,果然。 “哥哥!” 她想也不想就扑进成晴夜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簌簌落下。 “怎么哭成这样了,小花猫。”成晴夜挂着松弛的淡笑,低头,指尖刮着她脸蛋上的泪。 一忙完工作成晴夜就连夜赶回来,不觉得累,只这么抱着就足以抵消一切疲惫。 “还这么爱哭,从小一听雷锋的故事就哭得饭都吃不下,长大了也不长进。”温柔如水的声音。 宋怜的脸色怎么会好。 这是公众场合。 作为丈夫,他只能默默看着他们兄妹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黏在一起,说不了什么。 嫉妒的火却怎么也压不下。 成晴夜话里有话,一句话把她哭的原因轻飘飘归结为“我妹妹就是爱哭”,否认成月圆对他家有什么感情,既跟宋家撇清关系,又暗戳戳炫耀他俩一起长大对彼此有多么了解。 时隔两年多,两个男人再次会面,不得不说成晴夜选了个十分恰当的场合,叫宋怜有火也不能发作。 宋怜倒也不会坐以待毙,根本不理会成晴夜警告的眼神,上前扒拉成月圆的后脑勺:“好了老婆,你看你哭的,脖子后面又红了。” “啊?”成月圆忙反手一摸,果然摸到一片疙疙瘩瘩。 “怎么了?” 成晴夜轻声问她。 “说是过敏。”成月圆嘟嘟囔囔,皱着眉不高兴的样子。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身上麻麻赖赖的。 昨晚,折腾半宿,抵死缠绵时他突然发现她脖子后面起了一片红疹子,吓坏了。 成月圆也吓个半死,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结果,立马叫来家庭医生一看,说只是过敏,吃几天药,抹点药膏,很快就能好。 “是吗,我看看……” 成晴夜推开她的手,无比认真地低头检查起来。 他这一凑过来,宋怜暗暗皱眉,就是不肯放手。 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却让成月圆先不自在起来。 靠进出口人来人往,两个又高又帅十足耀眼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研究脖子上的疙瘩,这叫什么事。 “前两天还好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过敏了,碰什么脏东西了吧。”成晴夜悠悠开口,意有所指。 甩锅这招,宋怜也会。 他轻碰着那些小疙瘩:“谁知道是前几天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野食,是不是月圆?”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看对方一眼,却争锋相对。 成晴夜嘴角耷下。 他的傻妹妹压根没听出来什么意思,还天真翻着眼回忆呢:“没有啊,我也没吃海鲜……” “哎呀,你们走开点,别挤我了。” 路过的人老是看过来,成月圆终于也忍不了了,害臊地推开两人,一着急脖子更痒,她不管不顾地伸手就要挠。 “别动,”宋怜抓住她的手腕,严肃教训道:“破皮留疤就好玩了?” 见成月圆撅嘴,宋怜意识到对她太凶,立马又调整了语气:“乖不抠啊,给你抹药,马上抹了就不难受了……” 成月圆被急匆匆拉走,不忘扭头:“哥,等会儿找你!” 成晴夜淡定点头,小幅度挥了挥手,长身玉立,极美的体态,远远看去优雅矜贵,风度翩翩。 宋怜则余光瞥着那头,不屑冷哼。【未完待续】贴主:Cslo于2025_07_29 23:45:0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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