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热】(33)作者:独孤蓝闪==============================第三十三章 凭我是妳男朋友严谦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点,谢言这小丫头是在跟他报备吗?虽然听起来更像是不想要他陪着去,但那个别扭的语气听在他耳里十足像在撒娇。「这么久不见,当然要一起吃个饭。这间饭店的西式餐厅很不错,不如我们就去那吃午餐吧。」谢言瞪大眼睛看着他,哑口无言了一阵才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我跟安烈哥太久没见面了有很多要聊的⋯我怕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你不是来出差的吗?」严谦也回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早上不是跟妳说了今天的行程都取消吗?因为妳昨天晚上⋯⋯」话说到一半,就看到谢言慌慌张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试图阻止他往下继续说。他故意挑眉装作不解的样子「怎么了?」「没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谢言瞪了他一眼,但为了避免严谦继续把话题导到奇怪的地方,她匆忙轻推了两人一把,尴尬地笑了笑。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暗潮汹涌,黄安烈差点憋不住想八卦的心情,借口说了一句「你们介意等我一会吗?我先上去放个行李。」其实他是想找机会给黄盛通风报信。据他观察,谢言不仅表情丰富还能对严谦自然而然的碰触,甚至还能瞪他几眼,这不是很亲密吗?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身处险境之中,严谦的态度更是如此,从旁人看,他看着谢言那炙热的眼神都要拉丝了,看得他在一旁怪尴尬的。————————————纵然所有人在高中时代就隐约发觉严谦很宠谢言,也以为是因为他和大家其他兄姊一样,抵不过她纯真可爱又带点调皮耍赖的个性,就连这位高冷又禁欲的公子哥也被她老么身分专属的撒娇技能给攻略了。但黄安烈现在想来,当时他的执着可就不一般了。还记得当年高考结束,黄安烈早得知自己推甄上了足够令人满意的音乐学院,正飘飘然的期待可以搬进大学宿舍,终于能离开养子女们这种苦行僧的生活。某天晚上洗完澡经过了严父的书房前,一向隔音效果极佳的门突然大敞,严谦从里面急行而出,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甚至还擦碰到他的肩让他向后踉跄了一小步。当时这样仓促又无礼的行为对严谦来说极为罕见,也确实勾起了黄安烈长期被劣等感萦绕着的敌意及些许的困惑,他往书房里瞄了一眼,看到黄盛及严律书两人坐在沙发上谈话,气氛轻松自在,似乎不受严谦刚才夺门而出的事件影响。书房的门再度自动掩上之前,黄安烈只听到「留学四年」、「越快越好」等只字片语,以及烙印在眼底的,黄盛略低着头却微笑着的侧脸。隔天严父就在晚餐时间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严谦要出国留学的消息。严谦面无表情看着盘里的食物,拿着筷子的指节却像是紧握着隐隐泛白。接着一周内,严谦的身影就很有效率地消失在家中。当时自己还忿忿不平暗自埋怨黄盛身为养子,居然只关心严谦,没想过要一道安排他出国留学,根本没认真栽培弟弟妹妹。甚至在心中吐槽严谦不懂感激,能出国见见世面竟然还能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果然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多年以后,自己总算与功成名就稍微扯上边,回头看看严谦,才发现他除了令人羡慕的各种外在条件外,也承受了许多常人无法体会的黑暗。可惜就算稍微能与之共情,黄安烈上半辈子刻在骨子里的嫉妒,依旧让他对严谦抱不了什么好感。硬要算的话,最善意的形容词也只能是可敬的对手罢了。———————————-如今黄盛要求他来照看谢言的状况,不需明说另一目的也是为了牵制严谦。对于豪门里的勾心斗角,黄安烈是没什么兴趣,但若是能看见严谦像普通人一样为爱癫狂,倒也不失为一场好戏。他不着声色的又细细打量谢言几眼,确实是出落成美丽的大姑娘,身材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成熟了,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一般男性会受她吸引也无可厚非,但是他真好奇、真想瞧瞧严谦能有多为她沦落呢?两人目送黄安烈步入电梯后,谢言脸上的微笑马上挂不住了,她揪着严谦的袖子,怒冲冲地悄声说「你刚刚是不是想乱说话!我们可约定过要保密的!」虽然之前签的一天做一次的合约,严谦完全没有想遵守的意思,但她可不会轻易放弃合约,保密条款作废只会让自己的立场更加不利。严谦侧头看她,似笑非笑地说着阴阳怪气的话「我说什么了让妳这么紧张?我才想问,妳对其他男人是不是热情过头了。」‘除了在床上也没见妳对我热情过。’当然后面的话严谦没说出口,只缓缓迈步引着谢言向前走。谢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其他男人?那是安烈哥欸?你可以别乱吃醋吗?」她为了保持声音只有两人听得见的距离,紧跟着严谦修长的步伐,没注意到他正往哪儿走。严谦挑起一边的眉毛,勾了勾嘴角「对,我就是在吃醋。全世界除了我以外的都是其他男人,妳最好记住。」他加大步伐的同时,不着痕迹地用手托着谢言的细腰,半推半扶地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谢言更无语了,她哼了一声嘟囔着「什么⋯你也太小心眼了,你自己明明交过那么多女朋友⋯」想到之前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十只手指头也数不完,现在居然好意思来管她。「那我们公平一点,妳吃那些女人的醋,我也能接受,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严谦淡然的表示。倒不如说他之前好几次曾刻意约几个女友跟她一起吃饭,尝试想让谢言吃吃飞醋,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谢言傻眼道「我吃你前女友‘们’的醋做什么?都多久的事,而且我用什么立场吃她们的醋?干嘛找自己麻烦?」虽然现在回想起严谦当时与其他女人肢体接触的画面,确实让她心里产生些许不适,但主要是觉得严谦挺渣的,为自己感到不值的缘故;绝对不是吃醋!「妳是我的现任女朋友,当然有立场吃醋。就像我是妳男朋友,我也有立场管管妳。」严谦云淡风轻地说着。谢言感觉自己脸热了起来,但不清楚自己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羞,又或许两者都有。谢言故作镇定,语带讽刺「你说这话打不打脸?你从多久以前就一直管我到现在,以前我可没管过你哦。况且现在我才开始吃前女友‘们’的醋也太晚了吧?」「确实是晚了,以后也没机会吃醋了。因为我现在眼里只有妳一个。」严谦语毕,突然转过身双手抓住谢言的肩膀,将她推进一旁敞开的门内。谢言吓了一跳扭身挣脱开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跟着严谦一路不知走到了哪,被推进一个像是独立休息室兼化妆间的地方。她回过头警惕地看着严谦反手关上了门,惊慌问道「你、你要干嘛?」「没什么,只想找个地方吻妳。」严谦背轻靠着门,俊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双手抱胸就这么站在那里,用他最擅长的魅惑的眼神盯着谢言看。谢言的脸迅速泛起红晕,张嘴开合了一阵挤不出话来,眼睛环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连扇窗户都没有,才无奈地骂了一句「你有病吧⋯」刚刚两人间怎么看都不像有亲热的氛围呀,这发情的畜生怎么又把她拐进奇怪的胡同里了⋯「过来。」严谦柔声轻唤,一样动也不动,深邃的眼眸满满的诱惑,性感薄唇扯着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随性慵懒的站姿魅力十足。「不要。」谢言果断拒绝,下意识退了一步,脸却红得不象话,心跳莫名加速。只能怪严谦实在太会蛊惑人了。「过来。」严谦又说了一遍,这次的嗓音更轻柔低沉,令谢言胸口莫名发颤。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细长的眼眸弯弯,眼底却有炙热的情感,盯得谢言全身发烫,像是要被灼伤一般。「⋯才不过去⋯」早上不是才刚亲过吗⋯谢言垂下目光,语气不满地抱怨,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显示出她的不淡定,沿着脸颊泛上耳根的红晕也同步出卖了她。「妳不过来,那就我过去。」严谦轻笑,缓步朝她走近。谢言感觉有股焦躁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攀升,她克制住向后逃开的冲动。「你你、你别过来!」谢言伸出一只手臂试图遏止他靠近,她才不要在这个密闭空间上演你追我赶的闹剧。想不到严谦顺势反捉她的手腕轻轻一带,易如反掌地将谢言拉近胸前。「怎么?妳允许黄安烈跟妳搂搂抱抱,却不准妳男朋友靠近一点?」严谦低头看进她的眼睛,满意地看到她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就喜欢看着她被自己动摇的模样。「我⋯我跟安烈哥才没有搂搂抱抱⋯」谢言顽强地转动手腕,试图挣脱严谦的箝制,无奈力量悬殊。两人的身高虽然有一定差距,但严谦握着她的手往上举,硬是将她固定在低头就几乎吻上的暧昧距离。「你、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拈花惹草?」她鼓着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的俊脸忿忿不满道。严谦轻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姑且不论自己算不算小人,至少黄安烈绝对不是君子之辈,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只有同样纵横情场的王者可以互相感应。「拈花惹草?我刚说我眼里只有妳一个,哪个字听不懂?」严谦说着讽刺的话,语气很轻柔,却听得谢言寒毛直竖。谢言被他直球对决,无言以对,只觉得肉麻又羞耻,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是心动还是恶心。她下意识地转头移开了视线。这个动作触到严谦的神经,他抬起左手轻抚她的耳垂,在她瑟缩着躲开的下一秒,低头轻啄她的侧颈。「呜、」谢言来不及反应,嘴边溢出一声娇吟,接着再度羞耻到满脸通红,咬着唇瞬间不敢再喘口气。刚刚自己发出的声音也太色情了!都不用等严谦调侃她,她已经想钻到地缝里去了。严谦感受到她难堪的情绪,忍不住嘴角上扬。他依然握着谢言的手腕,一手轻揉她的头发,宜人的淡香轻巧地盈入他的胸腔,他将唇压在谢言白皙的勃颈,细细感受着她肌肤的温暖与弹性。谢言被严谦喷吐在脖子上的气息弄得发痒,手不自觉地攒紧外套衣襬,憋着气努力隐忍着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喘息。严谦内心比外表看起来还不淡定,早晨意犹未尽的吻,还有现在触手可及的香软身躯,岂是普通男人可以抵挡的诱惑。未犹豫太久,严谦伸出舌头轻舔她的耳后,谢言「呀」了一声被这突来的刺激吓得一激灵,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但她万万想不到她的反应让严谦十分满意,他情不自禁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与她正面对视,两人距离接吻只差一个呼吸的距离。谢言单手被严谦牢牢抓着,另一只手揪着衣襬,明明才被挑逗得满脸通红,现在又被她最无法抵抗的、严谦充满情欲的眼神直视,腰间一紧,差点软腿。严谦没有辜负她的预判,热辣的吻降临在谢言的唇上,他富含技巧地轻啜着她柔软的唇瓣,恰到好处的接吻节奏及角度总能迅速突破她的防线,让她一边输得节节败退,一边在内心挣扎吶喊着这男的也太会。吻了好一会儿,严谦轻轻退开些许的距离,逗趣地看着谢言被吻到发懵的表情,失神又湿润的无辜大眼缓缓睁开,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双唇微启的模样可爱又性感。回过神来,她的双手不知何时被严谦单手固定在身后,严谦扣着她下巴的手指颇有余裕地轻抚她的侧颈,让她产生被挑逗的羞耻感。他又缓缓靠近,用唇轻蹭了蹭谢言的脸颊,微蹙着眉轻声调侃「妳确定要用这么性感的表情去吃饭?」谢言受不了他这么亲腻地贴在她耳边说话,酥痒得直哆嗦。「⋯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谢言气急败坏地嗫嚅着,严谦却偷偷在心里记下耳朵附近是她的敏感带。思考了一瞬,他决定美食暂时还是忍到晚上再大快朵颐,在这里偷鸡摸狗,可无法让他尽兴一做到底。且说到底他只是想迅速地发泄一下内心的妒火,没想引火自焚让自己煞不住车。「不许对其他男人比对我还热情,我会吃醋。」严谦又贪恋地轻尝一口她的唇,才堂而皇之的说道。态度冷静又理所当然,像是在餐厅里点餐说牛排要七分熟一样。「不许对着其他人笑,尤其是对黄盛跟黄安烈。」「你⋯你凭什么管我?」谢言虽然早就深刻体会过他的控制欲,但仍然诧异地瞪圆了眼,一边觉得他不可理喻,一边又为了他与形象不符的直率而感到矛盾。「凭我是妳男朋友,妳是我女朋友。」严谦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嘴边一抹挑衅的笑。「妳下次再笑得那么可爱,我就在他们面前吻妳。」这话听着像玩笑,谢言可笑不出来,毕竟严谦看起来确实没有忌惮过他人,她被他无赖的态度气得哑口无言,鼓着腮帮子,偏偏双手被他捉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瞪着圆圆的大眼表达内心的愤怒。「回答呢?」严谦低沈的嗓音带着威严与胁迫,扣住她下巴的手略微施力。「⋯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言瞪了他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说着。「嗯,乖宝宝。」严谦又亲啄了一口她的唇,才放开对她的箝制,谢言马上推开严谦,气呼呼跺着脚步夺门而去。严谦如愿宣泄了内心的妒火,又吃了不少豆腐,心情好转了不少,他踩着松散的步伐跟了上去。 第三十四章 衣服妳自己脱谢言到餐厅的时候心情还没平复,臭着一张脸,唇翘得高高的,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却让人更想逗逗她。「不要坐我旁边。」入座时谢言低声抱怨,扭头不肯看向严谦。「让妳安烈哥坐妳对面,妳们才能好好聊天不是?」严谦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而易举地单手将谢言和她的椅子拖近身旁。「而且坐近一点⋯我吃醋的时候才能随时⋯」他戏剧性的停下语句没有说完。「你⋯我⋯你不准乱来,否则我可能会拿叉子戳你!」谢言故作凶狠地斜眼瞪他,严谦却露出一脸不屑的笑容。「看妳舍不舍得。」严谦故意挨近她耳边轻声说,气得谢言的俏脸又胀红了一圈。黄安烈姗姗来迟但成功化解了谢言郁闷的情绪,两人话题一个接一个,天南聊到地北,严谦也难得偶尔插得上话,整顿饭吃得还算愉快。除了严谦趁着用餐间隙不只一两次在餐桌下不着痕迹地抚弄谢言的大腿,像是在提醒她不许忘记有人会吃醋。但倒也没惹出太大动静,只让谢言握叉子的手时松时紧,妥妥验证了一次她完美的餐桌礼仪。最辛苦的还是黄安烈,明明将严谦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却得装作若无其事,主要还是顾虑自己的小妹谢言,怕她知道他早就发现他们俩不单纯,会羞耻到把自己埋进洞里。严谦这个占有欲超强的男人,偷摸着谢言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直勾勾地对着黄安烈挑衅地微笑着。真真是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黄安烈趁在上甜点的时候,报复性的提了一句「话说谦哥,大嫂最近还好吗?」没想到严谦对这句话毫无反应,反而是谢言瞬间呛了一下。严谦绅士且迅速地递出了纸巾,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看向黄安烈的眼神却冷了几分「什么大嫂?」但一边手还不忘温柔地轻拍谢言的背,帮她缓缓气。「你的女朋友⋯记得好像是叫许晴还是许倩的女演员?上次偶然看三楼周刊,似乎是你们约会被跟拍吧,大嫂照片拍得很漂亮,我当时还挺羡慕。」黄安烈不嫌事大,嘴角压不住略带恶意的笑容。「都叫三流杂志了你还当真看,该不会还天真到相信圣诞老人,或者每晚都拿天线站屋顶上跟未知生物心灵交流?」严谦豪不示弱嘲讽回去。「管她许倩还是许愿,想当大嫂光是漂亮可排不上号。」黄安烈看他一口气还嘴一串显然多少被逼急了,反而得意了起来。「原来只是绯闻啊⋯也是啊,谦哥条件好,女朋友肯定不好找,身边这么多美女来来去去没一个入得了谦哥的法眼,也是可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暗指严谦私生活淫乱。「也不尽然,主要是我的眼里早已有人容不下别的女人。」严谦泰然自若的接着他的话说,谢言原本插不上这话题,默默在一旁小口吃着烤布蕾,忽然又被呛得连连咳嗽。哇操,老子挖洞给他,他还能逆转战局。黄安烈汗颜,片刻间无话可说,既不想戳穿他们俩,也无法继续这话题,只好尴尬地假装关心谢言,问了几句还好吗。主要是戳穿了他俩,指不定更趁了严谦的意,看他似乎也不想隐瞒。且这两人恋情万一被公开,后续不管如何,恐怕都是谢言必须承担恶果。基于保护妹妹的立场,黄安烈还是选择装作不知。恼人的是他的反应似乎都被严谦给料中,才能如此言行磊落。世界如此不公,有些人天生背景雄厚,从此天不怕地不怕,有些人却必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战战兢兢活着。但严谦也没必要特别装一个软肋在身上,这是黄安烈始终想不透的地方。为何偏偏选择无名无分的谢言,为何行事如此昭彰却选了一个对他毫无助益的平凡养女。黄安烈心想换作是他自己,肯定是金钱权力地位重于那些小情小爱,严谦城府这么深总不会是个恋爱脑吧?「你呢?在国外没遇见喜欢的?」严谦轻拍她的背,等到谢言终于缓过劲来,才慢悠悠开口询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感兴趣。「大概跟谦哥差不多状况吧,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却不喜欢。」黄安烈逮到机会又阴阳怪气起来,谢言头低低地继续蚕食她的甜点,默不吱声。「嗯?我倒是有自信让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严谦厚着脸皮说着,手又丝滑且隐密地溜到谢言白嫩的大腿上。谢言咬牙隐忍,不想大动作推开他免得黄安烈察觉不对劲,内心却大骂:严谦你个性骚扰普信男!黄安烈看他故意秀恩爱也忍不住想翻白眼,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讲的就是这个场面。罢了罢了,还是少惹严谦吧。于是他识趣地岔开了话题,气氛才逐渐恢复,谢言兴致勃勃地想约黄安烈去街上逛逛,惹来严谦又忍不住吃醋掐了她大腿好几把。黄安烈暗里不想再当大型电灯泡,推托说要去附近找以前教他演奏的退休恩师,与谢言约好晚上回饭店再聚。送黄安烈一离开饭店,谢言的笑脸立刻垮下来,转头质问严谦「说好要保密的!说好在公开场合不可以亲密接触的!你的合约精神呢?!」她始终心系着他们签过的保密条款。严谦痞痞笑着「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而且我们只约好在公开场合不亲吻,没说不能接触。」「你⋯那你也没遵守哇!这几天你在外面亲我多少次了你自己说!」谢言气呼呼表示。「妳敢说妳有遵守?合约上写一天一次照我想的来,妳哪次不是喊着不要不要的?」严谦耸肩无赖地说着,谢言又羞又恼,气得跳脚,一言不合又想逃之夭夭,却被严谦一把抓住手腕。谢言涨红了脸又挣脱不开,严谦只说了一句「履约时间」就拖着万般不情愿却不敢大力挣扎怕引来围观的谢言回了房间。「合约作不作废?」回到房内看着谢言紧抓着衣襟抵死不从的表情,严谦口气突然阴狠了起来。谢言被他的语气转变吓愣了一下,赌气没有回答。「作不作废?」严谦挑眉又问一次,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沿的谢言。「不作废⋯⋯」谢言回神过来,低下头不甘心地嗫嚅着。「那衣服妳自己脱还是我帮妳脱?」严谦冷笑。小东西这下知道乱签条款的后果了吧。「呜⋯你整天只想着色色的事⋯」谢言委屈巴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抓着衣襟的双手默默放开置在腿上。「我哪有什么办法?我喜欢的女孩成天只知道约别人吃饭逛街,也不约我,我只能在房里满足她了。」严谦弯下腰亲吻谢言的脸庞。「我、我哪里有⋯」谢言觉得冤枉,哪来成天又哪来别人。「那妳说说,除了上床妳想跟我一起做些什么事?」严谦暧昧地轻揉她的耳朵,略微粗糙的手指带来麻麻痒痒的触感。这什么问题呀?应该反问他自己吧!是他老是缠着她做才对吧!她巴不得离严谦远一点,哪有什么事想跟他一起做。谢言一时半刻答不出来。严谦浅浅叹了一口气,说「那还是直接做吧。」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就将她推倒在床上。「欸欸等等等,我、我想跟你一起看电视!」谢言气急败坏地大声说,双手又推在严谦胸膛。严谦盯着谢言的脸,看不出喜怒,脸色阴沉了一阵,才面无表情拉起谢言坐到沙发上。他默默地拿起遥控器塞进谢言手里,接着紧挨着她身边坐下。谢言被他这一阵操作弄得一头雾水,同时却松了一口气,她乖巧地打开电视随手选着频道。只要不要让严谦把自己折磨得爬不下床,其他做什么都可以。严谦反常地一句话也没说,默默伸手揽住谢言的腰,侧头倚在她身上。连她询问他是否有想看的电影他也没有回应,于是谢言按自己喜好选了一出剧情片。因为是有兴趣的剧情,又是外文字幕,很快地谢言的注意力就集中在电视上,严谦也没其他动作。「谦哥⋯你好沉⋯」过没多久谢言就感到辛苦,严谦压在她一边肩膀的重量太沉,她略感不适的缩了缩肩膀。严谦配合地抬起身子,退开换了一个姿势,不管谢言微弱的抗议,他将她半压倒在沙发上,头枕在她的胸前,双手依然环着她的腰,就这么抱着不动。谢言微微吓了一跳,没想到严谦也会做出这种像在撒娇的行为。她犹豫了一下确认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才悄悄伸手拍拍他的后脑。严谦满意地轻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她。被他笑意勾人的眼神一瞧,谢言又脸红了,赶紧将视线移回电视上装作若无其事。严谦接着在她的胸前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大狗,脑袋转来转去有些痒,莫名戳中谢言内心的萌点,她暗自纠结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轻抚他的头发,发质稍硬,但发根顺摸起来还挺舒服的。严谦没抗拒任由她摸了一会,两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继续看影片,渐渐地谢言感到身体变沉了,低头一看,严谦似乎、居然在她怀里睡着了。谢言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印象中从小到大从没见过严谦迷糊入睡的样子,他总是那么精练,那么沈着,随时处在机敏状态,像个机器人一样,彷佛有超额的电量在供给他。就连小时候的假日午后,兄姐们意兴阑珊地轮流下着象棋,频繁打着呵欠,甚至谢言好几次直接趴在交谊厅的桌上小寐,她也只记得他挺直的背脊坐在身旁的身影,完全没见过严谦犯困的样子。但现在严谦是趴在她胸口睡着了吗?她怀疑地观察着他。频率缓慢的呼吸,一动不动的浓密睫毛,证实了严谦确实进入了睡眠状态。谢言不敢乱动,心脏却不争气地怦怦跳着,睡着的严谦安静得像只大玩偶,温暖的体温覆在她身上,让她又回忆起好几次被他压着翻云覆雨的画面。姑且不论他各种变态的行为,此时的严谦散发着恬静的氛围,浓密的头发微微散落在她的胸前,宽广的臂膀环着她的腰,有些沉重却莫名安心,俊俏的脸庞比平时少了凌厉却多了些可爱的感觉。嗯?安心?可爱?谢言轻轻晃了晃脑袋。这些形容词可完全不适合放在严谦身上,大概是刚才吃太饱导致思考出了问题吧。谢言又将注意力放回电视上,就维持这个姿势辛苦地看完了电影,严谦还没有要起床的迹象,但是她实在被压得太不舒服了,试图抬起身体换姿势却动弹不得,只好轻摇他的肩膀。「谦哥⋯你压得我的脚麻了⋯」严谦唔了一声抱着她往侧边转,换了一个姿势,脸埋进她的肩窝,过程中都没睁眼似乎不打算清醒。这下谢言虽然脱离了他的重量压制,却反被他的鼻息呼得全身发痒。她缩着脖子咬牙隐忍了一会,但是严谦深沉的呼吸实在太痒,她感觉全身似乎变得敏感起来。谢言想向后躲开,却被严谦抱得牢牢的,无法拉开距离。「唔、太痒了⋯放开我⋯」谢言终于忍不住出声抗议,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严谦又哼了一声,却抱得更紧了些,这下谢言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喷吐在耳朵旁,她侧头躲开,却感觉身体已经被撩拨地颤抖。她羞恼地捶了严谦的肩膀一下「够了!放开我!你是故意的吧!」这个色鬼一定没有在睡觉。果不其然严谦轻笑了一声,重新翻身压上她,低头吻上谢言的唇。湿润软糯的舌头灵巧地在唇间窜动,性感的唇有技巧的开合,含在谢言的唇上,她只能被动地配合着张嘴接受。这个吻感觉太好,才亲几口,谢言的腿不自觉夹起,腰都忍不住挺了起来,情欲一下子就被带到顶端。严谦轻抚着她的脸颊,轻笑着说「学着点,早晚要换妳帮我服务的,嗯?」刚睡醒的声音略带粗哑,震得谢言下腹微微发麻。==============================第三十五章 手指吸得好紧(H)严谦认真地吻着谢言,毫不留情地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好几次她想侧头躲开都被他扣住下巴扳了回来。衬衫的扣子早就不知何时被他给解开了,此时他正肆意地隔着内衣握着她的胸揉捏着。一开始她还抗议着敲打他的背,但吻到后来她浑身发颤,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承受他如暴风般的疼爱。睡个午觉福利真好,枕在谢言胸前又香又软,一觉醒来还有大餐可以就地享用,简直太令人上瘾,希望回国以后还有这种机会。「不⋯不要⋯」谢言轻声嘤咛,她已经被吻得后脑昏沈,感觉身体深处尤其是靠近脊椎的部分有股无法言喻的欲望在骚动,明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又要上了严谦的贼船,却逃不掉。严谦眉头微锁,一边熟练地解开谢言的内衣,一边用低沈嗓音警告着「想要的时候就说想要,老实一点。」难道她没发现她的腰早就拱起来贴在他的腹部了吗?还有她的唇舌也越来越自动地配合他的深入与他交缠,生涩又淫靡的喘息让他欲火高涨。他抬眼观察她的表情,明显是陷入了迷乱,这么有感觉居然还在嘴硬,不禁让他产生了一些想使坏的心思。严谦性感又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谢言胸前的花蕊,敏感娇嫩的身躯果不其然露出诱人的反应,粉色的乳首很快挺立起来。谢言在两人黏腻的热吻之间又娇吟着不要,严谦双手与她十指相扣压在沙发上,稍微挺起身看着她轻喘着泛红的脸。他坏笑着俯视她道「从现在起,妳说不要就是‘还要’,说不行就是‘再来一次’,真的不要就认真反抗,懂吗?」谢言表情难耐地看着他邪魅的笑容,说的话明明没有半点逻辑,但还是几乎把她仅存的理智全勾了过去。谢言清醒时多讨厌他的控制与强势,但只要被他一吻,体内呼喊着肉体欲望的野兽就被唤醒,彷佛心里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严谦的吻接着下落在她的脖颈上,谢言火辣身躯的几个敏感处已经被他拿捏,知道亲哪里、碰哪里最能令她娇喘。他轻柔如羽毛般的吻伴随着炙热的吐息,如同催情药一般,脖子被触碰到的地方像是雨滴落入池面的涟漪,快感迅速扩散到身体其他地方,又汇集到下腹跟后脑。谢言下意识绷紧身体抵抗着快感,口中又忍不住娇喊着不要,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下腹一紧一抽地兴奋着。「宝贝,说不要就是还要,记得吗?」严谦语气得意地笑着,说完轻轻咬了她脖子一口,突来的刺激令谢言啊的一声用力抖了下。严谦轻笑着继续舔吻她的侧颈,谢言身体给他的反馈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想看她更为他疯狂且堕落的样子。他接着将她弹性极佳的胸乳含入口中舔弄,谢言娇喘出声又挣扎起来,无奈双手被严谦扣住,只能略微扭动身躯。他灵活的舌头在谢言的乳首上弹动吸吮,快感像是有无形的蚂蚁从谢言的尾椎向上爬,刺激的感觉让她不禁仰头,手指下意识与严谦紧紧相握,淫靡的呻吟止不住从嘴里窜出「嗯⋯啊⋯」「哈⋯叫得好色⋯」严谦轻叹,满意地调笑着,嘴边一丝银线情色地牵在被吻得微肿的乳尖上。「叫床声这么可爱可不行啊⋯」会让人更想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严谦接着吻上另一边的乳首,这一次他加大了吸吮的力道,强烈快感中夹杂的刺痛感让谢言呜咽出声。「嗯、不行、太大力了⋯」谢言求饶着,娇嫩的嗓音带着一缕哭腔,听起来更嗲更色气。严谦兴奋地轻笑出声,他放开她的一只手,食中指轻搓着另一边的花蕊,他说「妳说什么?再来一次?」语音刚落,他捏住谢言的乳首,稍稍施力轻轻拉扯,另一边更用力的吸吮了一口。谢言的身体瞬间拱了起来,她咬住下唇也没能忍住那一声诱人的娇叹,她垂眼瞪他,却对上严谦得逞的眼神,耻辱地用手背挡住了脸。「宝宝,妳好可爱⋯」严谦受不了她肉体的诱惑,下身早已神采飞扬、蓄势待发,他两三下轻而易举将谢言的短裤连同底裤剥下,她还矜持试图用手遮挡,同样被他视而不见地拨开。不出他所料,谢言敏感的身躯哪里禁得住他的逗弄,里里外外早已黏糊一片,正等着欢迎他进入呢。严谦用他修长的手指试探性地在谢言肉感的外丘上轻揉着,等谢言一开口求饶说不要,他就恶趣味地将中指探入她湿热的体内。谢言被他突然地探入,下体异样的满足感弄得精神紧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唔⋯我说⋯不要了⋯」谢言的大腿舒服地颤抖着,她委屈地嘟起嘴唇。严谦神色自若地回答「嗯?妳是说还要吗?」他豪无反省之意,继续调侃着「妳吸我的手指吸得好紧,是不是很有感觉?」他轻轻卷动自己的手指,刻意按压在她体内的敏感处,唇又覆上了她胸前可口细腻的肌肤。谢言压抑不住嘴边的呻吟,快感随着手指的动作一波波累积在体内,她试图夹紧大腿抵抗,但是舒服的感觉还是让她连抵抗都显得不干不脆。「很舒服对不对?」严谦插入两根手指,深情地观察着谢言难以忍受的表情,耳边听着她甜腻色情的娇喘,忍不住加大手指的力道。「唔、不要⋯不舒服⋯」谢言体内的敏感处被他富有技巧反复按压,下体一阵阵发麻,令人渴望又羞耻的快感颠峰又即将要倾泄而出,她摇头微弱地抗议着。「我不是说了,‘不要’就是‘还要’吗?」他感觉到窒穴内夹紧手指的压力增大,知道谢言快要高潮了,他嘴角挂着坏笑调侃着「舒服到脑袋转不动了是不是?」被快感征服的屈辱感以及严谦言语内若有似无的讽刺让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躯,体内却反而更加的感受到严谦的手指,身心皆被推向高潮的边缘。「记得吗?真的不想要该怎么做?」谢言被欲望支配又带着怒气与羞耻感的表情,让严谦情绪高涨,想到全世界看过她这么迷人的表情只有自己,就浑身发热,满脑都是对她的冲动。他满怀眷恋又俯身含吻她美妙的唇舌,手指持续抠弄谢言蜜穴的敏感点,想要感受她更淫乱的瞬间。「唔、唔!」高潮来临时,谢言的呜咽声随着深吻被严谦拆吞下腹,她光洁白皙的手指镶在他健壮的臂膀上,抓皱了他的衬衫,柔软的细腰拱起成一个曼妙的弧度,肌肉紧绷颤抖着,大腿却无法闭合。严谦惊喜今天的谢言很在状态内,手指陷在谢言的体内,紧致感就像被嵌合的钥匙和锁头,没有半点缝隙。「宝宝⋯妳的里面好热好软啊,手指头在里面都被夹得动不了。」好想把肉棒狠狠捣进去肆意驰骋享受一下。谢言还沈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皱眉咬着下唇迷离的眼神,让严谦再忍无可忍。他拔出湿漉漉的手指,大手压制住她的双腿,涨得发疼的硕大抵着小巧的入口缓缓推进,谢言反射性地闭上眼,侧头隐忍那种被从内部顶开的异物感,刚刚被手指按摩的地方还在一波波发麻。「眼睛张开看着我。」严谦用命令的语气说,身下凶猛的性器半插不插地轻戳在谢言的浅处,她摇摇头试图合起腿,手也不配合地遮在脸上,这是她目前能做出的最大抵抗。严谦嘴角微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而易举扶住她的膝窝,将她的大腿压向胸部,直到视线可以清楚看见正在吞吃他欲望的蜜穴,他缓缓地顶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分身一寸寸没入她狭窄的入口内。内心深处的破坏欲随着下半身的动作渐渐地被填满,看着谢言明明很享受却故作抗拒姿态的倔强,他也快要克制不住想粉碎那股娇气的欲念。推到最底的时候,谢言轻声啜泣,她的双腿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腰又像是在诱惑似的拱起。里面好紧好爽,看起来很窄很小却能完全容纳他,就像量身订做的一样。「言言乖,看着我,我想看妳舒服的表情。」严谦诱哄着,下半身难耐地轻轻抽动,他正努力抑制自己想要插坏她的冲动。「呜⋯嗯⋯不舒服⋯」谢言用手遮挡着脸,抗议的声音软棉无力,像是刚出生的猫叫,又委屈又可人。「不舒服?那这样呢?」严谦轻笑,上床好几次了,谢言体内的敏感点也能大致掌握,搞不好还比她本人更清楚。他换个角度在浅处抽插,龟头顶住她的G点小幅度但节奏轻快地碰撞。「嗯啊⋯不⋯不要⋯」浪潮般的快感蜂拥而至,谢言顾不得溢出嘴边的呻吟,伸手试图推开他,慌忙失措间对上严谦深沉的眉眼,那充满欲望又灼热的目光让她下腹不禁收紧。为什么明明是被强迫还可以这么舒服?为什么他不管是触碰、接吻或侵入都这么让人疯狂?为什么他的眼神可以比身体更有侵略性?这样不仅身体被开发,连脑袋都要被开发了。「怎么学不乖还在说不要呀?」严谦半调侃半宠溺地哑声说「难道是故意的吗?其实是想要吧。」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的下腹若有似无地按压「这姿势很舒服对不对?」他不停地顶弄谢言的G点,那里刚刚才被手指按摩到高潮,现在换成性器又是不同的刺激,穴口被撑开的满足感以及敏感点的碰撞,比手指按压带来的快感更强烈。「嗯啊⋯啊⋯呜⋯」一波波快感来的又凶又急,谢言已无法分心抗议,她又想抬手遮脸,却被严谦先一步单手抓握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直面自己不准她侧头。从下体蔓延开来的麻痹感,让谢言几乎感觉不了自己大腿以下的部位,一股被支配感直冲后脑,让她完全失去反抗的想法,只知道要迎接即将到来的高潮,她难耐的娇吟声变得更加淫靡。「啊、嗯⋯啊!」第二波高潮的感觉爽到她失神了好几秒,她全身筋挛就像触电一样,严谦下体也感到强烈的压迫,但他却伺机用力将分身整根埋进她体内。谢言高潮中的小穴就像榨汁机,吸咬的特别紧,紧到发疼,感觉随时都爽得可以射出来,但是只要咬牙忍住,里面接踵而来的筋挛特有的韵律感,彷佛同时有许多人在含吮他的肉棒,那才是真正享受的时候。「啊⋯ 」这也太爽了吧,简直欲罢不能。严谦边感受着她的高潮边感叹,脑袋某处思考着谢言是否有任何地方没有长在他的性癖上,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谢言失焦的双眼半阖着晕染着水气,娇嫩的红唇微启艰难地喘着气,脸色潮红,看上去又色情又无辜。严谦满意地欣赏了一会,才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哑声说「刚才舒服吗?我们再来一次好吗?」语气十分温柔绅士。当谢言颤抖着身子,抽泣着说不要、不行的时候,严谦也十分温柔绅士的将她翻过身去狠狠地进到她体内。 第三十六章 洗头小伙(H)谢言有想过严谦今天还会对她下手,吃饭时也感觉到严谦对黄安烈似乎有些不满,不知道是真的出自吃醋还是有什么其他过节,也想过他可能会将怨气化成性欲对她发泄。虽然是有心里准备,但是今天的严谦跟她想的不一样,平常虽然也总是不顾她意愿为所欲为,今天侵略性却特别强,不只是肉体上的侵略性,连话语、表情、抚摸都充满性张力,让谢言感觉很不适应,具体感觉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内心杂乱。「乖,把屁股抬好,我还没满足呢?」严谦示威式地轻拍了拍她的翘臀「合约不是说要照我想的来吗?」他慵懒调侃的嗓音让谢言又羞又气。「讨厌⋯」谢言气恼地将手向后伸,试图要抓住他羞辱人的手,却反被抓握住困在身后,接着他轻而易举抱着谢言将她的臀部捞起固定在他的胯部。「妳这不是讨厌的样子吧?下面的水都快把沙发给淹了。」严谦单手扣着谢言的柳腰,欣赏她白皙匀称的背部,还有柔软滑落在肩膀的发丝,他深插在她体内缓缓顶动,她的窒穴随着他的动作溢出透明黏腻的爱液,黏滑的蜜液让紧致的小穴抽插起来十分顺利。「唔⋯讨厌⋯」谢言娇嗔,心里还在抗拒体内有他的存在,身体却完全的接纳了他,尤其是碰撞到深处的时候,她的下腹总不由自主的随之收紧,就像在迎合他的侵入。他略带薄茧的大掌轻抚在她的腰椎上,体内明显收紧了几次。「言言,妳今天特别色哦?」他像在触碰艺术品一般,指腹轻柔地滑过她的脊椎。「是因为被我插的很舒服吗?」严谦浅笑着,他不着急,下身节奏缓慢地抽插着,在他彻底发泄以前,他要让谢言先好好去个几次。「⋯才没有⋯」谢言上半身压在沙发上,羞耻地将脸埋在抱枕上,试图隐忍自己的喘息。严谦坏笑着俯下身压住她的肩膀,舔吻她小巧的耳朵,先是用舌尖轻轻逗弄耳垂,然后顺着耳骨舔舐一圈之后,含入口内轻咬,反复含舔。「哈⋯嗯⋯」谢言没有被严谦进攻过耳朵,这样情色的操作逗得她越发敏感,好像全身都被爱抚着,体内还有他的巨根在深深的缓插着,腰椎又开始随着碰撞的频率阵阵发麻。「不要⋯不要舔耳朵⋯」她颤抖着肩膀,徒劳无益地挣扎,虽然将脸埋在抱枕上,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面红耳赤,从未感受到的刺激感让头皮发麻。「耳朵很敏感?」严谦故意贴在她耳边边舔边说话,带着笑意的声音随着后背的酥麻感窜入脑袋中,谢言忍不住娇喘出声。「妳知道妳有感觉的时候,妳的里面会咬人吗?」他坏笑着继续情色的耳语,双手伸到谢言胸前轻捏她的乳尖。「⋯不行⋯不要了⋯」谢言忍不住呜咽求饶。她被压制在沙发上感受着,尽管她极度不想承认,内心深处也知道严谦让她特别舒服,太过刺激感觉脑袋要变奇怪了,五感都像被打通一样变得十分敏感。「忘记我说过什么吗?不行跟不要都是叫我不要停的意思哦?」严谦忍着想加速抽插的欲望,一边咬牙抵抗谢言体内强烈的收缩,一边将舌尖顶入谢言的耳朵内。「呀、啊⋯不要⋯放开我⋯」谢言的娇吟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淫乱,她的脑袋已经融化得跟浆糊似的,臀部忍不住翘起成更加迎合严谦插入的角度,蜜液顺着腿根流下沾湿了沙发。「真的不要的话下面可以咬小力一点吗?咬太紧我出不来。」严谦邪魅地笑着,性感的嗓音让谢言连脚指都为之发颤,她湿穴内的紧绷感让他清楚明白她又快要高潮了。于是他的下身配合她的臀部加大碰撞的力道,每撞一下,谢言就会发出特别悦耳浪荡的娇吟,啪啪啪地肉体碰撞声配合她的喘息让气氛越加淫靡。「妳好性感,宝贝,妳的声音让我好兴奋。」严谦忍耐的声音随着性感的吐息侵犯着她的耳腔,脑袋里浮现他充满情欲的眼神,全身都又酥又痒,脚尖像是被细刺螫到一般刺麻。「啊⋯啊、不、嗯!」不一会儿她便在严谦大力的撞击下,颤抖着迎来第三次的高潮。这次高潮比前面两次更加强烈,谢言全身都在筋挛,脑袋空白,嘴里的呜咽声细细碎碎停不下来,蜜穴里面还在持续的收缩着,缠绞得严谦实在忍耐不住,顾不得谢言的高潮还没结束,托住她的臀,加快了腰部的摆动。「不行、太、太快了⋯嗯嗯⋯」谢言仰头娇喘,声音听不出是舒服还是痛苦,她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是还是被压得死死的,无助地摇头求饶。严谦抽插的快感强烈,紧致的小穴虽然黏滑,但他稍一抽就像被推挤出去一般褪到顶端,接着加大力道硬插回去到根部,一旦进去穴内的肉壁便层层裹覆上来,从没感受过如此销魂的身躯,这样契合的性爱对他来说也很陌生。情到浓处,严谦拨开谢言散落在肩膀的发丝,紧抱着她轻咬住她的肩膀,细嫩滑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口,如此黏腻又亲密的接触让彼此之间心神荡漾,谢言身心产生幸福的错觉,差点忘记她是被强迫的一方。「⋯哈⋯啊⋯」被严谦亲吻的肩膀带来阵阵麻痒,谢言在快感的浪潮上颠簸着,全身发颤无力挣扎,只能被严谦紧搂着狠插,下体噗滋噗滋的水声让她既羞耻又暗自心动着。「言言,妳真棒,抱起来好软,里面夹得我快射了⋯」严谦也快到达顶端,他收紧腹部隐忍那股射精感,不想那么快就结束,毕竟谢言嘴上总念叨着那该死一天一次的合约。「妳好贪吃啊,全部吞进去了呢?舒服吗宝贝?」他一边维持着腰部的强势律动一边将手沿着白腻的肌肤探向谢言的下腹,修长的手指轻揉她的花蕊。「啊、不要⋯这样不行⋯」谢言娇喊着摇头,内外的刺激让她几乎被快感淹没,从未体验过如此疯狂的性事,舒服的感觉充斥在脑海,已经无法思考,感觉好像要被征服了。「很舒服吧?喜欢吗?」严谦又舔吻她的耳朵,他低沈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身体内,彷佛连血液都为之波动,令她心醉神迷。「乖,说妳舒服,快点⋯」他性感磁性的喘息让她的耳朵软得快化了。「唔⋯舒服⋯很舒服⋯」在恶魔的耳语呢喃下,谢言禁不住诱惑般用娇软的声音呜咽着。严谦闻言,满意地浅笑,不管谢言是不是在清醒状态,她此时此刻说的话、迷乱的神情填满了他内心的控制欲及征服欲,体内的兴奋感再也压抑不住。「啊⋯要命,真是太爽了。」他一把捞起谢言的长发,狠吻她的后颈,身下的巨根豪不留情地捣入她的穴内戳刺,顶到受不住的深处,谢言啜泣出声,他听着有些愧疚但更多的却是占有般的狂喜,虽然已做好安全措施,最终仍想象自己即将射在她的子宫内,在谢言催情的哭叫之间激烈地狂泻而出。结束后严谦舍不得放开谢言,还埋在她体内,抱着她舔吻她的后颈,听着她柔软的嘤咛与喘息,心情愉悦又满足。「言言,妳里面还在吸呢,这么有感觉吗?」他手指轻抚在她的手臂上,着迷地感受她肌肤滑腻的触感。谢言全身发软,困倦感比对严谦霸王硬上弓的恼怒更早一步袭来,她无力抗议,索性闭上眼睛装睡。「要不要一起洗澡?」严谦闻着谢言的发香,语带笑意。谢言没回答,探头一看,她已迷迷糊糊地闭着眼,他宠溺地说「唉⋯这么快就睡着了,太不经操了吧,啧。」他亲吻她的脑袋,将她抱进浴室冲洗。谢言在他亲昵的碰触中不知不觉间沈沈睡去,当她转醒的时候,她头枕在严谦的腿上,他正在帮她吹头发。她瞇着眼睛看着严谦阳刚的下颚线,以及性感的喉结,内心有股莫名的情绪,姑且是让心情变好的那种。「小懒虫,每次做完倒头就睡,要别人帮妳服务。我都快变成理发店里的洗头小伙了。」严谦注意到她的视线,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笑得很宠溺,他继续用吹风机温柔地帮她吹干头发。谢言看着他的笑容,内心动摇不已。她一直认为严谦只是图她的身体,大部分时间他的行为也确实是这种表现,动不动就碰她摸她,但还有一些时候,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疼爱她。以前他也会常对她露出宠溺的笑,会调侃她,跟她聊天,或一起吃饭,分享一些工作或生活上的感受,更多时候会颐指气使地命令她煮他爱吃的东西,还有逼问她最近的行程,关注她有没有早点回家。但像这样帮她清理身子,穿衣服,擦干头发的行为,非常不像是他会做的事。而且也不只一次两次,好像每次在床上被他折磨到直不起身,后面都是由他代劳,照顾昏睡的自己。难道这算某种赎罪或补偿吗?他可不能够擅自决定如何弥补他造成的阴影吧。谢言不满地皱起眉头。严谦见谢言不开心的表情,关上吹风机,低声问道「怎么了?烫到哪里了吗?」他一边关心地看着她,大手一边轻揉她的头发,确认是否有吹坏的情况。谢言瞪大眼睛坐起身,严谦突然的温柔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避开他的眼神,脸色微红。严谦无奈轻叹,每次做完,谢言恢复理智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似乎瞬间被拉扯很远,还以为多做几次能改变她的态度,看起来比想象中艰难。他不死心,伸手将谢言揽进怀里,嘴上不饶人「别不理人啊,看在我刚才让妳这么舒服的份上?」「你、」谢言秒被激怒,羞愤地抬手捶他肩膀「你这个变态又说这些有的没的!」「嗯?我说什么了?」严谦又露出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刚才帮妳吹头发不舒服吗?」他故意停了一下,露出诧异的表情「妳想到哪里去了小色鬼?」谢言脑袋嗡地一响,气得多捶了他好几拳,脸红得像落日的太阳「你才色、你明明是故意⋯」严谦被她粉拳攻击却一点也不恼,反而咯咯笑,眉眼微弯,薄唇间露出洁白皓齿,十足的大男孩样,让谢言又莫名小鹿乱撞。==============================第三十七章 总裁夫人两人-主要是严谦-嬉闹了一会,谢言才鼓着脸颊小心翼翼地问道「谦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我已经旷工好几天了,回去会被主管考评的。」严谦笑容收敛了一点,但神情倒不至于不高兴,他淡淡道「快了吧,得确认一下行程。而且妳哪来旷工,我事先跟妳主管征调妳过来的,谁敢为难妳大可以直接跟我说。」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哼、自己的部属被征调,出差当天才接到电话,哪个主管会高兴啊?谢言暗自心想。而且其他人不知道她是严氏养女的身分,指不定会对她临时陪同出差这事胡乱猜测,搞不好会传出她爬上严谦的床的谣言。而且现在的情况,她什么立场去否认啊⋯根本做贼心虚啊⋯严谦看穿谢言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轻哄道「老实说,妳在现在这个部门根本大材小用,凭妳的能力可以去到更高层。就算不想在集团工作,国内有好几家大公司肯定愿意出高薪聘用妳这样的人才,不如干脆把现在的职位辞了。」谢言嘟嘟囔囔道「但是我是集团养大的,跳槽去其他公司算什么意思嘛。」严谦轻笑「就妳重义气,妳看除了妳,其他谁在集团工作?」他说的也没错。黄安烈除了偶尔在社群媒体帮忙代言或置入行销集团的产品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音乐家,甚至自己有签约的经纪公司。林青清在集团的医院里实习兼就职了三年,很快存满钱就自立门户开了诊所。黎宇平大学毕业就被其他企业征才,然后又很迅速地被挖角到外太空总署,跟集团几乎扯不上边。谢言小声顶嘴「还有盛哥不是⋯」她悄悄瞄了严谦几眼,自从在机场看到他们俩针锋相对之后,她便不太敢在严谦面前提到黄盛的名字。严谦此时面无表情,他语气单调地说「啊⋯是啊,还有黄盛。他都快成集团元老了我怎会忘了还有他。」谢言听了一阵别扭,感觉严谦并没将黄盛列在兄弟姐妹的范畴内,或许是因为年纪相差太大,或许是因为盛哥袒护她的关系他正在气头上。她讨好似地开口「还有你呀,谦哥你可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严谦顿了一下,笑道「妳是想说因为有我在集团所以不想跳槽?」他似乎被逗乐了,亲昵地捏了捏谢言粉嫩的脸颊。谢言转了转眼珠子,没有正面回答。事实上正好相反,以前谢言叛逆时最想辞掉工作的原因还恰恰是因为严谦也在公司,这种大实话她可不敢讲。「妳辞掉工作也无妨,专心在我身边当我的总裁夫人如何?」严谦轻抚着她的脸,微笑着说。「你又开玩笑⋯」谢言被突如其来闯入的地雷话题怔住,结结巴巴低头想敷衍带过。「我没开玩笑。」严谦抬起她的下颚,眼神直视着她「我们现在可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妳怎么会认为我在开玩笑?」他眉头微蹙,凌厉的目光射在谢言的脸上让她手足无措。咦,他们交往不是因为严谦威胁要让她下不了床她才勉为其难答应的吗?什么时候变得以结婚为前提了?严谦也未免太会脑补了吧。谢言也皱起眉头,心想这个人要不顾她的意愿到什么程度他才满意。她稀里糊涂上了他的床,不小心变成了几乎是炮友,又莫名其妙被胁迫着承认了男女关系,现在居然又快转到要结婚?这中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关键步骤她没参与到?!重点是他们俩身分悬殊到无法公诸于众,怎么可能会走到结婚?「谦哥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谢言脑袋里乱七八糟一堆疑问,最终问出她觉得较关键的问题。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严谦,对方则用一本正经的脸回望着她。「⋯⋯妳说呢?」这问题又直接又蠢到严谦不想回答。当然是因为喜欢她,想跟她永远在一起啊,不然呢!谢言自知无权无势无金钱无地位,美色也只属中上,能力普通,个性也无特别的地方,他到底看上她什么?谢言歪着脑袋想不明白。是不是她长期抗拒的行为引起他的征服欲?有可能。或者是不是因为床上的体验太符合他的口味?也有可能。再或者是他想要一个言听计从又可以合法上床的管家?这个最有可能。谢言越想脸逐渐黑了下来,怎么想她都不是唯一的对象,那么多美女愿意投怀送抱,严谦认真挑一定可以挑到更听话更美艳、床事更契合而且还有身分地位的婚约者。「需要思考这么久吗?」看着谢言的脸色变化,严谦的脸也跟着黑了下来。「除了我喜欢妳还能想到其他的理由?」话不说清楚就不明白了是吧?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脑袋变得这么钝。「我只想跟妳结婚,不考虑其他任何人。」他挑眉不耐地直视着她。谢言看着严谦正经的脸,灼灼的目光,说着直白的话语,顿时心跳加速脸红了起来。「⋯喜欢?但是你⋯你之前说我是‘干’妹妹⋯」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她慌乱了一阵,她回想起出国前的那一晚,他在床上说的那些难听话。「啊⋯」严谦忆起当时被情绪影响的自己,好一个回力镖。他难堪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思考怎么帮自己找台阶下。「⋯那不是真心话⋯咳嗯⋯所以说妳不要当真⋯」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想到当天晚上他多么口不择言就尴尬得后颈发麻。谢言极少看到严谦吞吞吐吐的样子,觉得意外又惊奇,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直看,脑袋里当天晚上他冷嘲热讽的脸已经逐渐模糊。严谦被她纯真的眼神盯得发窘,耳朵都开始些微泛红,一皱眉忍不住伸出大手盖住她的眼睛,解释道「当时是因为妳不承认妳喜欢我,所以我才会说那些气话,我不是真那么想。」谢言顿在原地,一来她没想到严谦也会有这样不淡定的表情,二来是她想起来龙去脉,确实是因为她先坚持他们只能是兄妹,所以他才会顺着她的话说出伤害她的话⋯她当时不承认她们之间有男女间的情愫所以惹他生气了?欸等等、那她现在有承认过自己对他的感情吗?她对他有男女情愫吗?严谦的说法好像很确定他们是两情相悦一样,是哪一段交流让他有这样的信心?床上的吗?床上的反应怎么样也不能算吧?欸⋯?难道床事契合就代表她喜欢他吗?!谢言脑袋一团乱,对严谦道明喜欢她的说法仍然难以置信,此外更令她困惑的是自己的心意。所以现在是要怎样?要拒绝他吗?说他俩不合适?还是更委婉的表示?如何在不惹怒他的前提下让他知难而退?再怎样也不可能答应他吧?!严谦看着被他蒙着眼后一动不动的谢言,知道她又在钻牛角尖,叹了口气道「别想多了,就当成未来升迁的机会吧,总裁夫人。」他抽回手时顺手给了谢言一个脑瓜崩,恶作剧地笑看她射过来不满的眼神。谢言正想回嘴吐槽他一些什么,两人电话突然接连响起。一股不祥预感窜入两人脑海,他们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接通了电话。——————————————-是宋俊跟林青清,带来同一个噩耗:严律书出车祸了,黄盛也在车上。车祸很严重,在高速行驶途中遭其他车辆追撞,车辆翻覆拖行很长距离,司机当场死亡,另外两人则送往医院急救,生死未卜。林青清向来冷静,来龙去脉说明得很清楚,但是声音却颤抖不已,看来她也十分震撼。严谦比谢言早一步挂断电话,一语不发开始着衣,谢言受到相当大的惊吓,她跟着严谦开始换衣服,眼泪却扑簌扑簌地掉。严谦什么也没说,走近她身边替她将衣服扣好扣子,简单地收拾了证件跟重要物品,才说了一句「剩下的我请人整理,走吧。」看着谢言哭得梨花带雨,他低声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两人搭车前往机场的途中谢言接到黄安烈的电话,他也慌慌张张表示要跟他们一起回国。严谦花钱包了一架私人喷射机,整趟返家的旅程没人有心思多聊一句话,只有严谦始终牵着谢言的手轻轻搓揉,他的体温透过这样的接触传导过来,安全感稍稍抚慰了她害怕的心情。一回到国内机场,首先看到宋俊一脸严肃的在出口恭敬地等着,原本文质彬彬的俊脸硬生生挂着两轮深色的黑眼圈,站姿却很刚硬未显露些许疲态。谢言默默地抽回了牵着的手,她还记得要注意别让国内狗仔拍到,别让现在的事态复杂化,严谦神色凝重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手术刚结束,说很顺利但人还没醒。」宋俊迎上来对严谦低声报告,众人脚步未停,持续快步往出口迈进。「你去确认过状况了吗?」严谦面无表情询问。「没有,周秘书跟律师不让探望。」宋俊严肃地悄声说。「公司呢?」严谦简短提问。「公司⋯」宋俊向四周瞧了一眼,更小声地附到严谦耳边窃窃私语。严谦听完后,站在原地沉吟了半晌,抬起头时交代道「先去公司。」他大步向前迈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对上谢言无措的表情,他又挑眉转向宋俊。宋俊一秒理解严谦的示意,不卑不亢地回答「黄盛主任手术也结束了,目前在加护病房,已经安排了车辆接送两位前往。」他手伸向另一个方向致意。「感谢。」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黄安烈对宋俊点点头,上前搂住谢言的肩,将她往另一方向带。谢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严谦一眼,眼神交会那瞬间他像是有话想说,但接着他很快转身神色阴沉地与宋俊离开了。黄安烈看着谢言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更用力地搂紧她的肩,他低声说「走吧。青清在等我们。」==============================第三十八章 手牵手的关系两人赶往医院,在病房外见到林青清与她的丈夫,均面露疲态与愁容,正和医生说完话。「盛哥⋯」黄安烈才刚开口,就对上林青清晦暗的眼神,他瞬间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夏文达站在林青清的身边,嗓音嘶哑地说「身体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颅内出血,手术两小时前结束了,这两日是危险期,刚才进去看过人还没清醒。」谢言脚一下子瘫软,得亏黄安烈及时出手扶住了她才没摔地上,他出声安慰「小鬼,别往坏的想,盛哥对我们那么好,他会有好报,我们要相信他会没事。」谢言脸色苍白,但听了黄安烈的话,强撑起身体僵硬地点点头。黄安烈无心思顾及其他,又接着问「爸爸那边呢?」声音音量明显降低许多。林青清摇摇头,又是夏文达开口接话「听说状况也不乐观,刚送到医院就被指定的医疗部门接手,现在应该还在这间医院的私人病房接受治疗。」他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新闻目前也没什么消息,估计是被压下来了。」黄安烈轻哼了一声,毕竟是倒下后会带垮半个亚洲经济的重要人物,确实不能轻易地让谣言到处流窜。加护病房探望时间有限制,他们只能隔着玻璃窗观察黄盛的状况,他整个人几乎被白色覆盖,半张脸裹在纱布中,剩下的半张脸毫无生气,谢言看了很难过又心痛,但她还是在内心殷切祈祷他早日脱离险境。众人在病房门口轻声讨论了事发经过,追撞的车辆是一台大卡车,因疲劳驾驶肇生事故,另外还波及到其他车辆,但最严重的还是严父那一台车,几乎是被两台大车夹击,跟着严父多年的专属司机王先生就这样英年早逝,而另外两人能从这样的车祸生还则实属老天保佑。林青清及夏文达已在医院待了将近一日,目前除了等待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于是黄安烈便坚持让林青清夫妇先回家休息,自己陪着不愿离开病房前的谢言留了下来。「小鬼,休息一下吧?」黄安烈绕了医院一圈,买了一些食物跟咖啡,回到病房前走廊,谢言还是在一样的长椅上一样的坐姿。「现在也只能等了,妳别累着自己。另一边有家属休息室,可以去那边躺一下。」谢言挤出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看起来却比哭泣还难看。「我太担心了睡不着。」「行吧,我陪着妳。」黄安烈坐在她身边翘起二郎腿,小姑娘虽然长大了还是很惹人疼的。「话说,我可以问妳一个私人问题吗?」两人陷入静默一段时间,黄安烈滑手机无聊的荒,率先打破沈默。「嗯,可以呀?什么问题?」谢言心不在焉的随口回答,她脑袋乱糟糟的,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万一黄盛醒不过来的话怎么办。「妳跟严谦⋯」黄安烈考虑许久才问出口,虽然早前在餐厅被严谦的骚操作秀了一脸他选择假装没看见,但回国途中那两人若无旁人手牵得那么紧,这他再装作没看见逻辑上也不通了吧?况且这时候要让谢言分心一下,什么话题都可以。「什么打算?」谢言听到他的问题僵硬了几秒,尴尬地问「很明显吗?」黄安烈苦笑了下,或许严谦一直都很明显,从高中开始就只亲近谢言一个,当时还能当作是兄妹互动,大学之后恐怕没人看不出他的执着了吧。倒是没发现谢言有那种意思,难道两人感情终究是滴水穿石、铁杵磨成针了吗?「有点吧,你们俩20多岁人手牵手的关系⋯是挺明显的吧。」黄安烈搔了搔鼻头,想不出何种说法可以让谢言不尴尬。谢言惊慌失措地脸红起来「我⋯我没什么打算⋯」此时此刻回想起严谦的结婚宣言,非常不真实。黄安烈看她反应还挺纯情,有点想逗逗她「不挺好的吗?也没看过妳交过男朋友,拿严谦练练手累积经验不也挺好?」谢言听出他在开玩笑,却无法笑着回应,反而连脖子都红了「别乱说话⋯我跟谦哥其实⋯但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这份罪恶。「嗯?为什么不好?」黄安烈试图站在她的立场思考,女生不都喜欢比自己有权势又有钱的男人吗?更何况严谦还不只这些条件。谢言有些迟疑「我们⋯我们是兄妹嘛⋯还有父亲那边⋯我们反正是不可能⋯」越说语音越弱,她又开始深深后悔自己的不自制。「我们跟严谦哪是什么兄弟姊妹?」黄安烈哼了一声,嘴边挂出讽刺的笑。「我们是严氏的佣人,说好听一点是宠物。就是无聊养着玩玩的而已。」谢言惊讶地望向他,是太久没见了吗?黄安烈彷佛变了一个人,她第一次感受到黄安烈对严氏的负面情绪,以前不是每天被教育着说要感谢严氏对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总是互相提醒要努力、要回馈、不要忘本。「妳被洗脑的不轻啊。」黄安烈叹了口气,抬手轻抚谢言的后脑勺。「我们是被当作棋子在栽培的,为的是未来哪天能对集团有所贡献,妳也知道上一辈很多是在政治界发展吧?拜他们所赐,集团才能蓬勃发展。」他指的是跟严父同辈的那些身份神秘的养子女们,辈份上来说是叔伯辈。黄安烈看谢言一脸困惑又不服气的表情,故意接着说「要不是盛哥努力争取,让我们能学这些无关集团的专业,搞不好我们现在也都是严氏在各行各界的间谍了。」许是谢言涉事未深,或者说她是被严氏跟严谦控制最严重的那位,她怎可能没发现养他们这几个孤儿对严氏集团来说仅仅是剩菜剩饭喂狗一般的轻易,甚至集团拿去做慈善或设立奖学金的预算都是培养他们的数千数万倍。「⋯我不知道原来安烈哥是这样的想法⋯」谢言半是困惑半是谴责的嘟囔道。「妳那想法才是庸人自扰,我们的存在对严氏来说如此微不足道,跟严谦也没有血缘关系,既然你们彼此之间有意思,还在拘泥什么?」黄安烈轻佻地拨了拨浏海,表情有些不耐。谢言看着他,觉得他的侧脸有些陌生,往昔一同在「家」里接受教育的乖巧少年,如今一副毫无关系的态度,让她不禁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怎么?觉得我忘恩负义吗?」黄安烈语带保留的询问「集团需要我做的,还是会帮忙的啦,只不是无条件的牺牲而已,我们不当集团一辈子的狗,懂吗?」他不是爱争执的人,谢言乖顺的想法他看不顺眼但也并非要她马上转念,他只想说说自己的想法。「⋯但是⋯父亲那边⋯」谢言想着严律书毕竟是他们的从小到大的监护人,如果自己的小孩如此薄情,那心里毕竟会有怨气吧。「啧,比起父亲,他更像是校长或者长官之类的角色不觉得吗?」黄安烈此时实话不吐不快「我就没有印象他对我们亲切过,只有在想到时会问一下我们学业成绩跟生活表现。」他想到严父还在病房状况未明,内心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但也隐隐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愧疚。谢言感觉黄安烈此刻对严律书的评价跟严谦的态度不谋而合,似乎都有着不明的抵触。她也不喜欢严律书,更精准的说是十分惧怕他,小时候感觉一不顺他的意下一秒就准备流落街头,这种不安持续延续到长大之后还萦绕心头。「妳怕他反对妳跟严谦吗?」黄安烈像是突然理解,转头对着谢言问道。「不可能同意的吧?」谢言迅速回答,这几乎是刻在血液里的认知。她从小没被严律书正眼看过,现在长大不仅没有显著的贡献,甚至还用养女的身份跟严谦相恋,看在严父眼里不简直是恩将仇报?「管他同不同意?」黄安烈轻蔑一笑,翘着的二郎腿换了脚「你们的感情他能怎么着?」他随意地抖了抖腿显得很叛逆。谢言不安又阴沉地垂下了头。严律书可以做的可多了,他财大气粗又权势滔天,严谦又是他的亲儿子,要拆散他们只是分分钟的事,严父多得是手段,到时候自己是否还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说。而且她内心隐隐觉得严律书一定会平安无事,他就是有那个命那个运。「如果严谦真的跟妳在一起,他还不保护妳,我会鄙视他一辈子。」黄安烈看谢言犹豫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虽然他不想帮严谦说任何话,但还是忍不住。「但如果他不是认真的,妳陪他玩玩也不会有人管。」他随口补了一句。黄安烈一顿话说得谢言内心有些冲击,但又莫名觉得些许畅快,原来她跟严谦之间的感情也有人不觉得奇怪,原来也有别种检视的角度。那晚谢言守在病房前彻夜未眠,脑袋里想着黄盛对她点点滴滴的照顾还没有机会回报他,上次见面还让他夹在自己跟严谦之间操碎了心,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万一,她会愧疚一辈子。黄安烈刚结束国际巡演,原先时差就调得不好,只是勉强靠着年轻体力好撑着,但最终他疲劳得直打瞌睡,还是被谢言劝着附近找个旅馆投宿了。黄安烈答应要帮她守住她与严谦之间的秘密后,这个话题在谢言脑袋里已经自动封存,她没办法在黄盛生死交关的时刻还有心思考虑儿女之情。清晨五点多迎来了另一个稀客,黎宇平顶着一头鸟窝似乱发,穿着沾染了咖啡渍的衬衫,邋遢地闯进医院走廊。一开始他还没看见谢言,直直就扳着加护病房的入口门框打算硬闯,后面被谢言跟不远处的保安给拦下,两人被值班的护士长一顿教训。 第三十九章 任性老头「对不起,我太专心做研究没看到讯息⋯」两人被赶到离病房更远处的长椅,黎宇平一脸木然呆坐了近十分钟才回过神来对谢言说道。谢言看着他长期关在研究室显得苍白的脸,乱糟糟的头发,一瞬间内心松懈了一下微笑出来「没关系的宇平哥,你没错过什么,我们也都还在等盛哥⋯醒过来。」说完她又沮丧了。黎宇平挠了挠乱糟糟的脑袋,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突然伸手环住谢言的肩膀轻拍了拍,说了句「别难过了,哥哥在这里。」谢言转头看向他,他却看往另一个方向,她想起他从以前就略显笨拙。记得刚上初中有一次盛哥带着他们去海边,谢言兴奋踩水却被突来的浪花打湿了脸,呛得哭了起来,黎宇平踉踉跄跄跑了过来,跌了一跤,还急急忙忙爬起来打算用湿漉漉且沾满沙子的衣袖帮她擦脸。那时不同于黄安烈跟林青清的开怀大笑,盛哥挂着满脸温暖无奈的微笑将狼狈的两人捞了起来,谢言回想着内心有些酸楚。还有一次黄安烈走路不注意撞到她,害她手里的茶叶蛋离家出走咕噜噜滚到马路旁的水沟,她气得眼泪盈满眼眶,黎宇平为了安抚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茶叶蛋剥成两半,却将黄澄澄的蛋黄也给弄到地上。那时盛哥宠溺地拍了拍他们失落的脑袋,承诺再各买一个给他们,黎宇平与谢言对视,开心笑着的美好回忆让谢言又喜又悲。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头靠上黎宇平的肩膀,若说长大的黄安烈让谢言感觉陌生,那么黎宇平就是感觉完全没变。以前林青清就总是追在黎宇平后边收拾烂摊子,提醒他别忘了拿笔袋,别把月费弄丢,衣领要折好,衣襬要扎好。谢言还埋怨黎宇平明明比林青清还大两岁,怎么比她这个小五岁的女孩更不靠谱,同时也嫉妒他占用了最爱的青清姐好一部分的注意力。黎宇平是太空宅,闲暇时总是抱着跟星星有关的书狂啃,谢言无聊时会要求他分享,有时内容很有趣比如星座来源的故事,有时很无趣例如行星的物质组成、质量与重力的话题。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那双闪闪发亮、狂热的眼睛,还有说的口沫横飞、灿烂的笑靥。黎宇平与她年纪相差的比其他三人都多,在家相处的时间加加总总也不过三年,大学之后他就住校了几乎很少回家,但谢言感觉心智上最亲近的却是黎宇平,他毕业离家时她就像少了一位挚友般失落。如今他们都长大了,黎宇平却像活在过去一样,还是那么木讷,还是有些笨拙与邋遢,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洗发水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依他个性,他肯定是把洗发水当成洗衣精在使用,谢言心想,或者他根本不在意两者的区别。谢言此时被他揽着肩依靠着,心里似乎有些获得宽慰,像这样两个心灵相通的兄妹依偎在一起祈祷大哥的康复,让她的恐惧似乎得以分散,压在胸前的痛楚也获得些许的喘息空间,她疲惫地闭上了眼。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一个梦,黄盛站在高高的阶梯上,身后有一扇敞开的门,从那扇门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黄盛张嘴对她说了什么,然后转身要走入那扇门,她想奔跑上阶梯去追赶他,但是阶梯在她踩上的瞬间变得虚浮,双脚随着阶梯逐渐下陷,她浑身恐惧将手探向黄盛够不着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不要走!」黄盛回过头来,看不清表情,他嗓音温柔地说「别难过⋯反正我们不是家人⋯」他的身影逐渐模糊⋯谢言惊醒过来,她还靠在黎宇平的肩上,她慌忙坐起身来,心脏还在砰砰跳着,她口干舌燥,梦里的记忆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来由的不安。「谢言?」黎宇平看她状况不太正常,开口轻唤了她一声,谢言却置若罔闻要站起身来,她太不安了必须要去看黄盛一眼,没想到短暂的睡眠让她右脚发麻,差点跌坐在地,一只手迅速伸出捞起她的腰。扶住她的是另一个人的手,她回头望去,是严谦。他身着深色的衬衫,袖子挽起到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眉头深锁、神色阴郁,看起来也是彻夜未眠。「站好。」他命令道,声音听起来预料之外地不悦。谢言闻言咬牙硬撑着麻痹的脚,手还扶在他的手臂上。「一大早在医院跟男人搂搂抱抱能看吗?」严谦忍不住责备道。他处理公司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挤出时间想确认严父的状况,顺便远远看谢言一眼。他知道依她固执的个性一定会坚持守在黄盛身边直到他脱离险境,但他没把握能忍住想跟谢言亲热的冲动,所以原本真的只打算看她一眼。谁知那一眼是她依偎在其他男人臂膀里熟睡的样子。「唔、对不起⋯」谢言被他数落顿时觉得羞耻,以为指的是抓他手臂的事,下意识道了歉,但是抽回手时又感到委屈。「什么嘛,扶一下都不行,小气鬼⋯」她低声抱怨。严谦无言,他说的并不是指他们俩!不如说谢言若是主动要搂抱的话,他可是全天24小时欢迎的,怎么就误会了。谢言没心思理会他,扭头朝病房走去。她刚刚做的梦让她心里极度不安,很担心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她赶到病房前贴在窗上,亲眼见到黄盛还闭着眼躺在床上,一旁的仪表显示生命体征正常。怎么还不醒来⋯谢言难过心想,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严谦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妳以为妳这样盯着,他就不敢装睡了?」嗓音比想象中的近,可以感觉到严谦一定是假装在观察病房,实际上几乎要靠到她身上了。谢言故意不回头,太近的距离她会不自在,更何况她没这种心情。「如果他是装睡就好了。」她闷闷不乐地说。「我交代了医生好好照看他的状况,他会没事的。手术很顺利不是?」严谦顾及他人的目光,忍住没贴上谢言,仅仅是插着口袋微微弯腰站在她的身后假装跟她一起窥视着病房内的状况,这样的距离让他心猿意马,彷佛可以透过空气接收到她的体温,忙碌一天一夜的疲惫在这一瞬间似乎稍有缓解。「希望他早一点醒来。」黎宇平声线平稳带点恍惚的嗓音从严谦的背后传来,他几乎是模仿另外两人的距离,在严谦耳边低语,严谦瞬间挺直腰杆,往一旁退去,不着痕迹推了黎宇平一把,把他推得离谢言也远一些。「希望如此。」他神色阴沉的补了一句。自己对谢言这样做感觉还挺有情趣,实际被黎宇平模仿却浑身起鸡皮疙瘩,很不自在。他上下打量了黎宇平几眼,刚才谢言还靠在他身旁睡觉时两人已打过照面,当时怕惊扰了谢言,他们很有默契只是互相点了点头。严谦满腹醋味,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最后还是忍不住双手插胸坐在谢言另一边的长椅上等她睡醒。黎宇平比严谦印象中的他更有研究员的感觉,不仅是他那久未日晒的肌肤,长期黯淡无光的眼神及淡淡的黑眼圈,还有他充满皱折带点咖啡渍的衬衫,完美诠释了疯狂科学家的颓废感。他两身高差不多,但黎宇平更瘦削一点还常常没有精神的驼着背,视觉上缩小许多,整个人阴沉又带着透明感,跟严谦的形象几乎相反,照理来说是个相比黄安烈那种类型更没有威胁性的人,但严谦却还是克制不了自己内心的妒意。「我走了,有空再来探望。」他想起自己来医院的主要目的是确认严律书的伤势,虽然心里对这事已经有底。「找时间休息,别累着了。」临走前他眷恋地揉揉谢言的脑袋,后者未曾回头看他一眼。————————————严谦步入大厅,在不远处等候的宋俊大步跟了上来,两人一起进入电梯。宋俊脸色奇差,看起来下一秒就快昏厥,连续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他都怀疑自己随时会暴毙而亡,但他比起死亡更怕身边这位难伺候的主。「啧,他打算这样避而不见多久,公司都快暴动了。」严谦在没有第三者的电梯里面低声骂道。「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要别人替他收拾烂摊子,那个任性老头。」「不太清楚。」宋俊听着严谦的抱怨,想起前几天他在国外逍遥,而自己在公司备受折磨⋯任性果然是会遗传的吗?电梯抵达VIP楼层,门一打开是两名黑衣壮汉保镳挡在出口,一见严谦马上向两侧退,他视若无睹从中间穿行而过,大步走向走廊最底的病房。病房前走廊的长椅还有另外两个保镳,在严谦经过他们面前时犹豫着起身示意。严谦用力地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嘻言笑语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严律书穿着病人服,站在硕大病房内的落地窗前-说是病房,其功能性说是交谊厅也不为过-正在打迷你高尔夫,他抬头瞟了严谦一眼,轻哼一声说句「你来啦。」房间内的沙发上坐着严律书常年合作的周律师,好色的他年纪虽与严律书相仿,却总是招惹年纪小他一半以上的女孩。这会儿原本搂着一位美女护士,没料到严谦会突然闯入,赶紧尴尬地挪开了一点距离,严谦却连一眼也没瞧他。严谦脸色阴沉,站定在病房正中央,低声开口「爸,您想休息就光明正大休息,需要把事情搞这么复杂?」严律书慢条斯理地将球推杆进洞,头也不抬又说「听说你昨天就回国了?这过了一晚上,才想起你有我这一个爸是吧?」「不都是您惹出的事情吗?您不出面谁来帮您擦屁股?」严谦眉头越皱越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律书又不屑地嗤了一声,终于舍得放下手上的球杆,转头面对严谦。他看起来毫发无伤,气色红润,这样一个神彩奕奕的商场巨擘没穿着西装笔挺反而穿着宽松的病人服,显得特别别扭。严谦斜眼瞟了周律师一眼,他马上把女护士给请了出去,严律书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摆满满的水果篮里精挑细选了一颗水蜜桃,伸手作势递给严谦。严谦一动不动,反而是宋俊快步上前恭敬接过。在这房里的都知道,父子两人的关系可没好到会共享食物。「小子不错,挺机灵。」严律书看着宋俊俐落转身走向茶水间准备去处理水果,难得称赞。「您可真养尊处优,我们可不是专门来给您切水果。」严谦冷道。「哎,严董,您看您出这事把少爷给急了,要不还是我来说明吧?」周律师露出油腻的嘴脸,装作试图打圆场的样子,实际上是想在严谦面前争取一些表现。「有什么好说明?车子被动了手脚,有人想加害我,这都看不出来到我这边来吵嚷什么?」严律书语言的冰冷程度不亚于严谦。==============================第四十章 忍了一个月严谦其实早就料到,消息封锁的速度太快,只有几个人办得到,除了黄盛以外也就严律书身边的周律师、徐秘书有这能力,这些人若没有收到严父的指示也不会有动作。严谦一开始便推断严律书状况明朗,所以回国才会先去公司,而不急着探望。相比之下,去公司紧急发布严律书的代理,避免大权旁落小人当道,再将严律书周边近期的人际互动彻查一遍,这些事可麻烦许多,还得保持低调,处理起来快烧断严谦的脑神经。终归是他,才一晚上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但他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您事先知道会出事了吧?」严谦开口,语法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严律书吃着宋俊端上桌的水蜜桃,耸耸肩不置可否。严谦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重点「但黄盛跟司机还是开车了?」宋俊像是突然接受到什么讯息,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内心明显动摇。严律书没有回应,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水果,彷佛没听见严谦的问句,正是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严谦确认了他的回答。简而言之,有人想让严律书发生车祸,他提早得知消息,但他却放任或故意让黄盛及司机去替他挡灾,事后他营造自己也在车内的假象,躲到暗处伺机而动。严律书有仇人并不令人意外。纵横亚洲多年,被严氏当作垫脚石、替罪羊的肯定不在少数,想要他性命或从中获取利益的人十只手指头也数不完。但值得他牺牲两名部下的生命去揪出幕后黑手吗?甚至其中一个是黄盛?死心塌地跟着严律书近20年,对集团贡献甚巨的黄盛?这是严谦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是把黄盛当作偶像追从的宋俊刚才鹈鹕灌顶后明显动摇的原因。———————-——-时间邻近中午,谢言等人终于得以进入病房探望,她穿着无菌衣手足无措地站在黄盛的床边。床上那人看起来好陌生,苍白的脸死气沈沈,露出毛毯的部位全捆满绷带及纱布。没有了平时挂在脸上的温暖笑容,这副躯体就像雕刻得不尽完美的蜡像,毫无真实感。众人沈默不语,没有人感觉不到萦绕在心头的恐惧,距离手术结束已超过18小时,黄盛还没醒,极大可能会永远沈睡。「盛哥⋯⋯」谢言终于忍不住轻唤,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哽咽,身体也在颤抖。黎宇平跟黄安烈分别站在她的两侧,似乎担心她又会因情绪起伏跌宕而瘫软无力。想到从小到大,黄盛是最无私地对她好的人,她眼泪夺眶而出。她从没想过黄盛会这么早就离他们而去,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还没报答他,还没真切地感谢他,还没好好地告诉他自己有多么依赖他。她内心有对黄盛的感情有多少,后悔就有多少,若黄盛真的辞世而去,遗憾会流淌在她的血液里,一辈子折磨她。谢言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略显沧桑但是仍然英俊的脸庞,多么期望下一秒他能坐起来,用他一贯带点歉疚的笑容,温柔地说「我没事,抱歉让妳们担心了。」谢言太伤心了,忍不住发出抽泣的声音。一瞬间黄盛的眼皮跳了一下。谢言瞪大眼睛,是不是她看错了?接着他的眉毛又抽动了一下。「盛哥!」谢言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想握住黄盛的手,但是怕弄疼他,哪里也不敢碰。「盛哥你醒了吗?」她心急如焚,多想将他就这样摇醒。黄盛眼脸微微抖动一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艰难地眨了眨看向她们,但是马上又闭上,他皱起眉头表情痛苦。「医生!护士小姐!他醒了!」黄安烈咋咋呼呼地冲出病房去大声通报。黎宇平安静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激动地大口呼吸着空气。谢言全身颤抖,她边哭边笑说「盛哥、盛哥醒来了!」她几乎要原地蹦跳起来。失而复得的感觉是如此美好,谢言满脑子只想着未来要对黄盛加倍的好,他这辈子为他们付出的太多了。——————————-谢言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辞去了她一直视为对集团报恩的工作,自告奋勇担下照顾黄盛的任务。本来主管还亲自致电劝留,说愿意让她多请几天假,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去上班,毕竟谢言这么高学历又有能力的员工越来越少。谢言扛不起人情压力不知如何拒绝,刚好当天严谦给她打电话,她简单说明了自己的处境,想寻求他的建议,严谦却用冷淡的嗓音回复,要她别理会别人、自己做决定。但从那之后辞职手续异常顺利,主管再没有任何表示。黄盛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历劫归来的前三天,他几乎整天都意识不清地昏睡着,让众人担心不已。幸好他很确实地在康复,医生跟夏文达夫妻说他的预后情形十分良好,完全复原只是时间问题。考虑到黄盛行动不方便,林青清透过医院同期的关系介绍来一位优秀男看护工来照顾黄盛的日常起居,但自从谢言抓到黄盛靠倚在床上还坚持请护工帮他拿笔电办公的情况后,她便成了比以前病态家教李老师更严厉的存在。谢言除了严密监督黄盛按时吃饭及大量休息外,还亲自为他量身订制了一套复健课程,包含肌力训练、柔软度拉伸、按摩甚至还有冥想课程,弄得不只黄盛,连一旁协助的看护工都闷得叫苦连天。众人见谢言挺擅长让黄盛听话,也就安心各自销假回工作岗位。在谢言寸步不离的照护及监视下,短短一个月内黄盛便已恢复到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的状况。出院那天,谢言想起严谦说要来探望,却一次也没见着人影,若不是严谦之前主动安排个人病房给黄盛,还特别安了一间独立休息室给谢言留宿医院使用,偶尔抽空给她发消息,也会询问黄盛的状况,她可能真会给严谦扣上一个无血无泪的帽子。午后,她正办好出院手续,手上提着一袋药,四处张望寻找原本该在附近等待的黄盛及男护工,此时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严谦,他身着浅色内着,随意搭了件咖啡色夹克,难得穿得休闲,却不减半分凌厉,仅衬托出了他的年轻气盛。此刻他正朝着自己大步走来,面无表情的俊脸,看不出是来迎接还是来算账。谢言无来由地心跳加速。一个月未见,谢言辞了工作,为了照顾黄盛几乎住在医院鲜少回家,几次回家拿换洗衣物,屋内冷清地让她不禁打起冷颤。严谦似乎也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在病房电视上能看见他出入公司被记者摄入的身影。这个月内最火热的新闻不外乎就是严氏集团遭仇家买凶杀人的事件,警察也来过黄盛的病房两次,随意做了些笔录,貌似已有实锤的证据,所以只是走完流程。谢言想到黄盛差点因此无辜丢了性命,就恨凶手恨得牙痒痒,得亏警察办事效率高,五名共犯已逮住四人,只剩下主犯逃亡在外,但法网恢恢,束手就范也只是时间问题。再来是严律书奇迹似生还的新闻,两周前他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院,双眼湿润、声音微哑地承诺会善用老天给他的新生命持续回馈造福社会的画面,让集团的股价两天内翻了几倍。这段画面黄盛重复播放了数次,所以连谢言都记得很清楚,她甚至察觉到黄盛暗藏古怪的情绪,但当下却不敢多问。住院期间谢言有想过要去探望严律书,跟严谦提了一嘴却被他讥讽说连他自己都见不了几回劝她别白费力气,最终只好送送水果篮作罢。一回神,严谦已站在谢言面前,硕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令她莫名紧张。「谦哥、你怎么会来?」原是随口一问,却马上后悔没问他怎不早点来?「来接妳回家。」严谦简短道,语气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垂眸看着她对着自己扬起的俏脸,想接吻的冲动让他嘴角不自觉地扯了下。「来接我跟盛哥出院的吗?算你还有良心。」谢言笑颜逐开,有意无意曲解他的意思。严谦无语,看着她的笑容也懒得纠正,手一伸就要拉她手腕,黄盛清朗的嗓音却先一步传来。「严理事,劳烦您费心跑这趟,实在不盛感激。」黄盛坐在轮椅上,刺眼的虚假笑容比平时更扎人,严谦内心对他的这番态度有底,故也不恼。「恭喜出院,祝你早日康复。」他不急不徐吐了一句。黄盛没有回答,脸上的笑容温度更冷了几分,微瞇着的双眼看不清情绪,气氛陡然变得怪异。谢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观察了他俩一会便灵巧地介入「谦哥,车子在哪呀?你不是来接我们的吗?」是来接妳不是来接他的啊!严谦无语指向远方一台黑色保母车,男护工很利索地将黄盛轮椅往那方向推。谢言跟了几步,转头又问道「车子载得下我们几个还有行李吧?」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早已堆在门边的几箱行李,黄盛人缘好,里面还有好多来探病的友人送的补品保健品,一个月都喝不完只得带回家继续。敢情一个月未见,这小妮子忘了他尊贵的身分把他错当成搬家公司的司机了?「车让给他们,妳跟我走。」严谦皱眉,忍不了一点,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边。谢言身上的清香丝丝沁入,严谦内心突然被揉了一把,酸麻的情绪有些浮躁。「不行,我跟他们走,在盛哥好起来之前我住他那里。」谢言没有用力气抗拒,但是语气却很坚决。严谦眼角余光看见黄盛停下在不远处,侧耳在监听着,心里一堵,凑近谢言耳边轻声说「我忍了一个月,加上利息妳欠我不只30次。」==============================第四十一章 白白浪费30次谢言瞬间羞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家里人发生这么多事,好不容易见面,他居然只想着那档事!「没有在累计的,过了就没了。」她故意冷道,语气却藏不住地羞恼。严谦却勾了勾嘴角,故意叹气道「居然是这样?早知道就要妳每天回家了,让妳在医院陪黄盛白白浪费30次。」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谢言被他流氓发言整得无语,用力捶了他肩膀一拳,转身离开。严谦看着她气愤踱步离去的背影,嗤一声浅笑出来,最喜欢看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这一个月真够呛,为了查明真相他动了许多关系才摸清仇家的底细,对方是几年前因面临破产被收购的实业家,这几年在严氏手底下工作,动机也藏得很深,许是察觉到当初的破产也是严氏为了低价收购而动的不正当手段,最终才决定报仇。这些纠纷层出不穷,严律书老奸巨猾做事难抓把柄,堪堪逼出了杀意,却害惨了非相关的人士。若提早知道会出事就能避免,能避免就不会发生事故,对方也就无法遭到制裁,那么严律书会一直暴露在威胁之中,所以那头老狐狸草菅人命仅为保全自己。严谦对黄盛的遭遇有些怜悯,看不惯严律书居然冷血到连忠心耿耿的黄盛都能无情地算计与牺牲。但更多的还是敬重,黄盛多年对集团的付出值得严谦为他抱不平。所以尽管不情愿,他还是默许了谢言贴身照护黄盛的这番心意。但也仅止于此,再多的时间他可给不了。严谦沉思片刻,迈腿跟了上去。众人抵达黄盛住处,好歹是公司高层,住的地方还算差强人意,严谦厚着脸皮跟随进入,肆意打量参观了一圈后还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打算离去。「把我行李送来。」甚至他还当着屋主的面打给宋俊,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见他这样嚣张任性,黄盛还没表示,谢言第一个坐不住了。「谦哥你在做什么?你如果不是来照顾盛哥就别添乱了!」谢言插着腰站在他面前喝斥。「怎了?我一大男人照顾他不得比妳合适?」严谦一副痞样,歪头对着谢言懒散眨眼。「我们有聘请专业人士来帮忙了!」谢言气鼓鼓地指着站在轮椅旁手足无措硬被扯上台面的男护工。「那谁、你被辞退了,稍后会有人联系你结算工资另外给你补偿费,你可以离开了。」严谦瞧也没瞧他一眼,随意摆摆手就要赶人。谢言被他气得一瞬说不出话,凑上前摀住他那嚣张跋扈的嘴,转头干笑着对护工说「他开玩笑的、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哈哈⋯抱歉,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去外面吃点什么顺便休息一会吧?晚点再回来没有关系。」男护工得以逃离有钱人士家庭纠纷的尴尬场面,感激地一溜烟跑不见影。谢言转回来怒瞪严谦,手还摀在他嘴上,后者挑着一边眉毛,一脸坏笑,态度凉凉。「你到底想干嘛?怎么可以随意辞退别人的护工!你知道他是青清姐特意找来的吗!」谢言又对他一顿训斥,手还摀在他嘴上没打算听他辩解。黄盛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第一次瞧见严谦如此低姿态的样子,都忘了自己是事主,本该对他生气。严谦优雅抬手盖上谢言的手,用舌头舔了她掌心一口,趁她惊得抽回时一把抓住,脸上挂着惊天地泣鬼神的痞笑。严谦语气轻佻「我这几天闲着,也来照顾黄盛,顺便监督妳履行合约⋯」谢言哇的一声大叫出声,打断了他,双颊绯红眼神不安地瞟向黄盛,尴尬笑笑说「你、你你那么忙,什么时候有闲过啊,别开玩笑了!如果真的有空,你还是回家休息,不然找些兴趣放松一下⋯」严谦不怀好意「我这不就是要来找妳做我们爱做的事吗?」谢言听到关键字又大叫出声,全身尴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嫩的小手又伸过去摀住他口无遮拦的臭嘴。黄盛见他俩如此亲近的行为有些不悦,紧绷的心情却异样地稍缓了些,或许是之前在机场看到谢言被严谦逼迫委屈的画面让他担心许久,现在亲眼见到两人平起平坐甚至打情骂俏,内心虽尚有狐疑却也安心不少。话虽如此,但也不代表他跟严谦就没有芥蒂了。「不劳烦严理事拨空照顾我,我有谢言跟看护陪同已经足够。」黄盛用疏离的态度划清界线。「没事没事不劳烦,我平常照顾谢言习惯了,多照顾一人也挺顺手。」严谦拉下谢言的手攒在胸前,侧头对着黄盛随口掰扯。谢言当着两人的面对严谦大翻白眼。这人怎好意思说他照顾她?!明明一直是相反!「你哪会照顾病人?你连白粥都不会煮!」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谢言无情揭穿他。「谁说我不会?」严谦皱眉不悦道「我只是嫌麻烦不爱自己做饭。」话一说毕,严谦赌气般扯着谢言进厨房打算证明自己,丢下黄盛一人独自在客厅只好兀自看电视。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厨房传来的不是谢言肯定的赞美,而是浓稠刺鼻的焦味。接着传来的是严谦语气散漫的辩解「黄盛你家锅子质量太差了,随便就烧穿,吃饭用的家伙买好一点钱别省!」黄盛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怎么看着今天的严谦有股说不出来的烦闷,让他拳头硬硬的。谢言本来也该骂严谦的,但她的力气刚才全用来应付严谦的吻了。原来严谦假借煮粥的名义把她拖进厨房,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厨艺,而是为了啃她两口。哦,不只两口。严谦连米都没洗就把锅子丢在炉上烧,接着转身把谢言压在墙壁上狠吻了近半小时。谢言挣脱不了,提心吊胆又不敢出声,就这么被吻得晕头转向,差点窒息昏倒在厨房。事后严谦一边假装大声抱怨,一边温柔抱着谢言,用手指抚过她唇边的水渍。然而虽然水渍擦得掉,被吻的红肿的唇却擦不掉,索性又亲了几口。谢言用力推开他喘气,无力蹲伏在厨房地板,抬眼瞪着眼前色欲熏心的无赖,不甘心又羞愤地发现自己下腹有股空虚感叫嚣着想被填满。严谦蹲下来嘲弄地看着她狼狈地喘息,又忍不住凑过去再亲了几口,这才满足地离开厨房。谢言又羞又气,在厨房拿烧黑的锅子狠刷,出了一通气才洋装无事步出厨房,怕被黄盛察觉,又遮遮掩掩地说要整理行李,躲到二楼去了。————————————-「你若有一丝真心就别欺负她。」黄盛早就看得透透的,内心复杂,老父亲一般女儿被抢走的气愤感居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严谦靠在沙发上,表情平淡却散发难以言喻的王者气息。那是情趣、情趣!懂不懂?「她高中时被欺负得很惨,你是始作俑者。」黄盛故意提起旧事,越久的伤越不容易敷衍带过。严谦心里一顿,干脆地承认「是我不懂事,不想要其他男人接近她,没注意到细节。」他语气急躁,却没听出多少歉意。黄盛不满意,冷笑道「一句没注意就可以草草带过,你对待身边的人都这么随便?是不是得有身分地位才能提高尊重?」严谦听出他话语中的怨气,直接挑明了说「你现在说的是我还是我爸?」黄盛不语,脸上难得没有半分笑容。「严律书这人你不明白吗?除了他自己谁都能算计,甚至连我在他眼里也只比你有价值一点点而已。」严谦语气淡漠。「你与他有何不同?」黄盛指谪般询问。「我有比我自己重要的人。」严谦想也不想,秒答。黄盛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一轮的年轻男子倨傲的脸,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谎言给骗了。要等多久他才会发现,像严氏继承人这样高贵的血统地位,注定要对他人猜忌利用、终身孤老。而他与谢言这样的平凡人,只有离这些高端掠食者远远的才能保自己的平安。黄盛暗暗下了决心。————————————-严谦厚着脸皮赖着不走,黄盛也拿他没辄,只明示暗示警告他不许在屋内对谢言动手动脚。严谦虽然不太理会黄盛的警告,但他喜欢看谢言佯装无事、欲盖弥彰的逞强模样,暂时也不想公开他俩的关系,也就没有继续做什么踰矩的事情。行李很快送达,几乎是新买的东西,严谦瞧也不瞧直接让人拎进二楼客房,谢言发现他真打算住下,气恼地在走廊对他龇牙咧嘴。黄盛右侧肋骨及左脚骨折尚未康复,行动不方便,在一楼的起居室临时铺了床,所以他让谢言直接住进二楼主卧,想着至少独立卫浴,可以减少她与严谦的接触。男护工的合约原本是24小时居家照护,严谦觉得他碍事,命令他只需待到晚上8点,谢言本来又要为此跟他争执,没想到黄盛却站赞同严谦的决定。一整天无时无刻与护工四目相对,确实也让黄盛觉得不太自在,现在自己身体状况好很多,大部分生活起居已能自理,就让护工好好回家休息,各自都能自在一些。谢言见状只好作罢,心里却隐约觉得严谦不太老实,想着要极力避免与他独处。晚餐是严谦凭个人想法点的外卖,他自己却随意吃了几口就借口上楼休息了。黄盛和和气气让护工提早下班后,温柔的交代谢言:「哥哥这边没什么需要妳协助的,如果妳住的不自在可以回家,不用一定要留下来照顾我。」谢言一脸执拗,不容分说「不行,我如果不看着你,你一定又会忙工作忙到忘记要休息。」黄盛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他领导的部门业务几乎停摆,严谦派了手下几个能干的去暂时接手这些工作,却发现整个部门几乎都靠着黄盛的指导在运作。几桩看起来很棘手的案件,还是严谦亲自介入处理才不至于让投资开天窗。一段时间下来,严谦对黄盛负责的项目彻底改观,黄盛的部门专门研发具保健功效的智能科技附属产品,例如具稳定心律功能的项链、可提高代谢率的腰带、能避免分心的眼镜等等,都是些严谦原本认为言过于实的东西。深究之后发现,产品概念貌似单纯又无害,但后面延伸的研究却十分专业,甚至有一份研究显示能透过某种频率的电波影响进食习惯。严谦对这样的研究深感兴趣也嗅到危险的气息。透过外力去影响人体的行为,在追求健康的现代貌似商机无限,行差踏错却可能沦为圈养不法的道具。如果电波可以影响饮食习惯,那么进一步也能影响睡眠、运动,甚至行为、思考模式,最终是否还能成为操控他人的利器,无人能断言。难怪黄盛对自己的部门控制甚严,每一份工作进度都必须经过他审批才能进入下一阶段。黄盛对于他住院期间必须由严谦暂替职务的这件事感到极度不安也不情愿,有种底细逐渐被摸清的不适,但碍于谢言非常坚持不让他过度投入工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严谦接掌自己的多年心血。工作上的事情他未曾与谢言说明,也不怪她不懂。但现在他出院了,没道理还让严谦过度干涉他的部门运行。黄盛浅笑着叹气「不会的,我会注意身体,只做最低限度的工作好吧?」他努力露出诚恳的表情。谢言大眼微眯,俏皮地说「我会认真监视盛哥直到你完全康复的哦。」黄盛点点头,催促着谢言赶紧去洗澡休息,其实心系着躺在笔电里那些诱人的研发进度报告。谢言心不在焉地步上二楼,想着明日要去市场买些营养价值高的食物回来帮黄盛补补身体,没注意到房间里有人。==============================第四十二章 在所有我想要的地方干妳谢言走进房间里迎头撞上一堵墙,她摀着隐隐作痛的鼻子,一抬眼就对上严谦漆黑的眼眸。原来她撞到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堵强壮的胸膛,此时严谦正半裸着身体垂眼凝视着她。谢言还没来得及思考他怎么在她的房里,本能下意识转头要逃。严谦反应快,她前脚都还没踩地就被拦腰抱进他怀里,脸颊再度贴上肌里分明的胸膛。他一转身顺势将门给关上。突然被裹进硬梆梆又滚烫的男性胸膛,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让谢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他们俩之前肌肤相亲的日子,经过这一个月后像梦一般不真实,现在简单的一个拥抱,却似乎将当时所经历过的情欲全带了回来。谢言就这么呆愣地被他搂着,他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下巴磨蹭她的发顶,亲昵又很暧昧。恍然想起稍早之前在厨房里被强迫的那一段吻,谢言只忆起当时因为太害怕被黄盛撞见,憋着大气不敢喘一下,严谦又吻得很大力,她当下嘴唇都被吻得没知觉了,一点也没感觉舒服只觉得气恼。谢言回过神来推开了一点距离,ㄧ抬头就见那深邃魅惑的眼神,察觉到他的意图,她赶紧侧脸躲避。严谦不满,想将她的脸扳回来亲嘴,谢言却迅速用双手遮摀住嘴,眉眼传达着谴责,他不耐道「妳干嘛?」你才干嘛!?谢言护着自己的唇,说着「这里不可以、这是盛哥的房间⋯⋯」严谦听她说的,想到黄盛的嘴脸,也感觉冲动被浇淡了一点,但他没有这么容易放弃。「那就去客房。」他低头斯磨她的耳稍。谢言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是来照顾盛哥的,不可以这样。」她不想在黄盛的家里做他不喜欢的事,感觉很缺德。严谦内心知道说服不了这头犟驴,干脆不说了。他的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一下、两下、三下⋯接着再往下亲她的眉梢,一下、两下⋯接着轻吻她的眼脸,一下、两下⋯到这里谢言就被他的温柔对待逗得全身发软,双颊火热。严谦继续往下亲吻她摀住嘴的手背,舌尖试探性地窜入她的指间。谢言感觉要被攻陷了,气急败坏的说「今天、今天不行!我⋯我那个来了⋯」严谦顿了一下,拉开距离皱眉看着她「不应该下礼拜来吗?」他可是对谢言的生理周期寥落指掌。谢言羞红了脸,她总会意外严谦记性很好,以前就老是盯着她生理期前后不许吃冰,当时只觉得他很啰唆,现在却觉得能记得这样的事情似乎有点暖。「这个月比较⋯早一点⋯」她小声地说。主动跟严谦讨论生理期让她觉得很羞耻。严谦半信半疑瞇起眼,索性直接伸手抓她的屁股,确实摸到了一层多余的防护,他啧一声咂嘴。谢言突然被他抓了一把屁股,冒犯的举动气得她忍不住捶了他好几拳。严谦丝毫不在意她挠痒般的粉拳,一边压抑着自己熊熊燃烧的欲火,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姨妈什么时候走?」谢言又被他的耳语撩得心跳不已,还是嘴硬赌气地说「才不告诉你⋯」严谦用嘴唇轻磨她的耳稍,哑声哄道「快告诉我,不然我要闯红灯了⋯」这个无耻男怎么可以用这么温柔的方式讲这种羞耻的话!?谢言气得无语,却又羞到快钻地洞,她不情愿地用蚊子才听得到的声音嗫嚅道「一个礼拜⋯」她说谎,其实可能只剩下三四天。严谦还抱着她,亲她的耳朵,他轻声细语却很霸道「给妳五天把它赶走。」什么把它赶走?当生理期是蚊子之类的害虫吗!?谢言被他气笑,扭头赌气道「不关你的事⋯」严谦见她赌气反而轻笑起来,故意调侃她「我是怕妳让我憋太久,后面妳会撑不住。」谢言突然想起一个月前那一段短暂的荒唐时光,那些次次被磨得失去意识的回忆,羞得低下头反驳不了任何话。严谦看着她红到不象话的耳尖,内心愉悦,得寸进尺要调戏她,他邪恶的将腰向前顶了顶,让谢言感受他藏在睡裤内的欲望。谢言被他毫无下限的行为逗得无地自容,遮着脸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怀抱。严谦见她的反应实在太惹人怜爱,瞬间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快离家出走,干脆地放开她。吃不到还是别抱太紧,否则根本是自虐。严谦叹气「妳打算在这住多久?」他环着胸轻倚在门上看着转身背对着他的谢言。「到盛哥好起来为止。」谢言还低垂着头遮着脸,许久未曾被严谦这样逗弄,一时之间心跳无法平复。严谦又啧了一声「那是多久?」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她纤细的背影及柔软的长发。「大概3个月⋯」谢言衡量了一下,随口说说。「不行,太久了。」严谦语气不悦,凌厉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几乎要灼伤她的肌肤。「什么啦,身体复原本来就要花时间。」谢言被他唯我独尊的语气惹怒,转过去头瞪他。「那我怎么办?」严谦突道,还环着胸站在门边,气场却像霸占了整个空间。谢言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问她「合约」相关的问题,她本想谴责他见色忘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情,但是回想起来这一个月他似乎确实连提都没提,也没过度干涉她的行程,刚刚还说他忍了一个月⋯原以为是他太忙,现在看来难道是在体恤她吗?但是那又怎样,她才不管,才不要凡事绕着他转。「没怎么办⋯违约赔偿金一天一千我折现给你。」谢言故意说着违心的话。正好存款还有点底气,况且严谦也一定不屑这些小钱。严谦无语,眼神却透出杀气,冷得谢言禁不住退了两步。「怎、怎么?你能违约我不能违啊?」故意顶撞他,谢言有点害怕,却挺起胸装作理直气壮。这丫头他妈胆肥了。严谦看着一直以来不敢违逆他的谢言,现在居然敢光明正大的面对面怼他,比起怒气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再来是征服欲。「谢言,妳可想清楚。」他嘴角带着坏笑步步朝她逼近。「当双方都不遵守合约,那合约就形同作废。」语毕他已站在她跟前,垂眼看着她惊慌却故作镇定的眼神,内心满溢着想疼爱她的欲望。「合约作废代表我可以⋯」他微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在所有我想要的地方干妳。」「你!」谢言羞到反射性地抬手要捶他,严谦反手一抓挡住,轻易的像摘一片花瓣。「所以提醒妳想清楚。」他抓着谢言的手凑到嘴边,给了几个绅士的吻。「我这个人光明磊落,不喜欢占人便宜。」还说呢?全身上下便宜几乎都被他占尽了。脸皮真厚。谢言还想说什么,一张小嘴张了又闭,最终泄气道「我不违约⋯能不能改延期⋯」「嗯,那我也要收点利息。」严谦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细细绵绵的吻勾走了谢言的脾气,似乎一并带走了她的罪恶感。刚才还觉得在黄盛家里别做亲密的事,现在底线已退到别做到最后一步就好,她懵懵地回搂着他精瘦的腰,被他火热的体温影响,内心滚烫。吻了一阵子,严谦恢复理智拉开了唇与唇之间的距离,用蛊惑的眼神询问「如何?我这样亲姨妈有没有主动回避?」谢言愣了一下,羞红着脸推他,严谦轻笑,压抑着欲望任由她将他推出门外。———————————————隔日上午谢言起床后就不见严谦身影,一看房间东西还在她也没多想,简单下厨煮了一顿早餐,刚煮好护工也来上班了,客客气气的一起吃了饭还帮忙收拾说是他份内事。谢言看着护工协助黄盛将客厅布置成适合办公的地方,琢磨着要出门一趟去买些食材。黄盛却叫住她。「谢言,待会有客人要来拜访,能麻烦妳帮忙招呼一下吗?对方是我长期合作的公司代表。」黄盛温温和和地对着她交代。谢言恨不得多帮一些忙,面露喜色连连答应。这才泡好咖啡,门铃就响了。她走去开门,门口是一位穿着白色套装,成熟知性的美女。谢言客气招呼,见她似乎很眼熟,回想了下记忆模糊,可能是在某个社交场合遇见过,故也没多想。「黄主任您身体还好吗?这次的事情真是吓死人了。」美女在客厅坐定后用温婉的声音客套着。「让白经理担心了,目前恢复得挺好,就是耽搁了您的业务,实在抱歉。」黄盛客气的笑着,谢言在一旁协助端茶水,顺便好奇旁听他们的业务。美女名叫白安雅,是白氏集团创办人的女儿之一,也算是城内有名的人物。谢言总觉得她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有些郁闷。此时门铃又响,谢言自动自发去帮忙开门,原来是严谦回来了,他穿着运动服,一副刚健身完的模样,手里提了一袋高级水果。一进门他就若无旁人的说「叫黄盛多打几把钥匙,不然我进出不方便。」他走进客厅看见有来客,也仅仅是点点头,视若无睹的走进厨房接水喝了。以前李老师教的规矩都喂狗了。谢言不禁有些愠怒,正想跟进厨房教训他,却瞥到了白安雅惊喜的表情。「黄主任,您现在跟严谦一起住?」谢言听到她悄声询问,模糊的回忆逐渐回到她的脑海。她不确定地多看了白安雅几眼。「哦,没有,严理事关心我业务跟身体状况,过来看看我顺便住几天。」黄盛面带笑容回复,没有特别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黄盛停了一下,又状似突然想起的表情,说「哦,白经理您跟严理事也认识吧?」音量比刚才提高不少。严谦正拿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瞟了他们两几眼,淡淡回复「嗯,有印象,好久不见。」谢言看着白安雅微红的脸颊及尴尬的笑容,确定了她是严谦众多前任之一,而且还是当初在客厅坐他腿上色色的那位。第四十三章 咖啡加盐巴白安雅笑容虽然尴尬,但眼波爱意流转,任谁看了都明白她对严谦有情。她优雅起身很有礼貌的对严谦微微欠身,说「严理事您好,许久不见,您看起来气色很好。」她的语气听起来与严谦很不熟悉。严谦维持淡漠的态度,回道「谢了,妳也是,气色不错。」严谦边喝水,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停了几秒,黄盛捕捉到他的视线,也不避讳,大方道「刚好我目前的业务是严理事在代理,方便的话还请严理事一起讨论。」严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内心预感黄盛这么大方分享自己的工作内容总没好事,但公归公私归私,既然他愿意分享,那严谦也没理由拒绝,回了一声好就上楼更衣去了。因为内容涉及公司项目,男护工在一开始接待客人时就很识相的到外边找地方打发时间去了,谢言知道黄盛放心自己,但也不方便参与工作话题,于是装作忙碌在厨房削水果顺便准备午餐的食材。客厅的两人在等待严谦的期间闲话家常,聊天的话语传入谢言耳里。黄盛「白经理跟严理事之前怎么认识的?工作上有合作吗?」白安雅「嗯⋯透过朋友认识的,但是更久之前就久仰过大名。」黄盛「你们两年纪也相近,感觉挺登对的,冒昧请教白经理有对象了吗?」谢言一愣,手中削的苹果咕咚一声滚入洗手槽,她默默捡起洗净,耳朵拉得更长了些。白安雅银铃般的笑了几声「目前没有对象,之前很多人都说我们登对,所以我也⋯欣赏过严谦。」黄盛听起来有点惊讶「是吗?那怎么没有进一步认识?」白安雅「我们是吃过几次饭,当时严谦太忙了,后面他又出国,一直没有机会发展。」谢言想到他们在自家客厅的激吻画面,内心吐槽:吃饭?是吃彼此嘴里的饭吗?黄盛笑道「那不正好,待会把握机会多聊聊,郎才女貌,我很看好。」白安雅娇滴滴道「哎,黄主任您别这样,我今天是来跑业务的,没那个意思。」听声音都能想象她羞怯的表情。黄盛又笑「抱歉抱歉,我无意造成您的困扰,就是觉得你们身分家世感觉都挺合适,一时多嘴,您别有压力。」白安雅也笑「没有没有,黄主任有心了,我才要谢谢您。」一段谈话过去,谢言不知不觉切了一大盘水果,端出门正好遇见严谦整理好下楼。他礼貌换上白衬衫西裤,笔挺的身材硬是将简约的设计穿出另一种层次,发型整理随意看得出时间紧迫,但是却显得特别潇洒自在。他理所当然坐在白安雅的另一侧,没寒暄几句就开始阅览她带来的资料。谢言摆上水果后,不知道该不该坐下,有些无措又钻回厨房装忙。「谢言。」她刚洗好了蔬菜,正在查阅食谱,不一会儿听到严谦叫她。她穿着围裙就走了出去。严谦头也不抬,指了指桌上那一大盘没人动过的水果「把这收掉,太占空间。」他专注的盯着摊在桌上的报告,一旁的白安雅正向他说明,不觉间凑得很近。严谦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白安雅妩媚的眼神,但反正黄盛及谢言都接收到了。谢言突然觉得火大,但又不好当场发难,只好一语不发将盘子端回厨房。想到他无礼的态度,越想越气,她忍不住一边用保鲜盒装水果一边在心里暴揍严谦。「谢言。」气半点没消,严谦又叫她。她面无表情走出去淡道「什么事?」严谦又头也不抬,命令着「帮我泡杯咖啡。」谢言脸色更不好了,但她赶在被客人看到之前转回厨房,她气鼓鼓的泡了一杯咖啡,压抑着怒气端到严谦面前。严谦没有马上喝,三人讨论产品的供应链问题讨论的正热烈。一会儿他想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碍于面子问题他脸色铁青的将嘴里那口咖啡咽了下去。白安雅注意到他表情不自然,关心道「怎么了?咖啡太烫了?」一边手还顺势摸上严谦的臂膀。不是,是太咸了。许是谢言错把糖加成盐巴了吧。「嗯。」严谦不想解释,就没回答。这场讨论会持续了快三小时,期间白安雅与黄盛笑语连连,她笑的时候左手有个习惯动作,会轻拍身旁人的肩膀,一场会议下来拍了严谦好几次,虽然不疼但很烦人,严谦给黄盛面子忍着没躲开。说到底他也不记得有哪一句话特别好笑。白安雅要起身离开时,黄盛还说「抱歉我腿伤还没好,劳烦严理事送您出门。」严谦皱眉,他的身分可从来不「送人出门」,送人上西天还比较有可能,但他看了看黄盛确实不便,谢言又不知在厨房捣鼓什么,勉为其难站起身送到门口。在门口玄关,白安雅红着脸塞了一张名片给他,含情脉脉悄声说「严理事,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合作愉快。」她一离开,严谦翻过名片看了看,背后有手写的字「XOXO」,是英文亲亲抱抱的意思。他这时才突然想起以前曾与白安雅有段「床上」的交情,还是女方在相亲场合上直接提议要先「试车」,严谦与她睡了一次,只记得自己反感她刺耳的叫床声以及熏人的香水味,后续赶着出国也不记得有没有再联系过她。今天见到她知书达礼的模样,香水味也变得收敛,对她有印象,只以为他们见过面,一时没有联想到以前睡过她。严谦瞬间冷脸,他突然明白了黄盛今天的意图,也猜到那杯「咸咖啡」的理由,他懒得找黄盛算账,第一时间钻到厨房里去看谢言。谢言正拿着菜刀在切葱,旁边满满的一盆葱末堆成小山。「言言。」他轻唤,准备从谢言的身后抱她。谢言突然转身面向他,手里还拿着菜刀,脸色难看。「不许那样叫我。」严谦不怕但很莫名。「怎么了?不开心?」他原本还很严肃,突然想到谢言可能是吃醋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谢言脸更臭了,她怒道「没有,我没有不开心。」转过去继续用意图将砧板切碎的气势切葱。「妳吃醋了?」严谦故意问。谢言翻了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吃什么醋?」谢言连一眼也不想看他。她才不是因为吃醋,是因为他刚刚在外人面前把她当保母使唤,又叫她收桌子又叫她泡咖啡。她是来照顾黄盛的,才不是来让他使唤的。严谦不懂她的心,他平时在家里就是这个态度,谢言有时阳奉阴违不听话,也老是臭脸,也算彼此彼此。「不是吃醋那为什么在咖啡里加盐巴?」严谦问。「你早上运动流汗怕你电解质不足。」谢言随口说说。严谦额上一条青筋跳动。这妮子嘴巴越来越利索了。「我跟白安雅没什么。」严谦不想绕圈子直接说,意图从背后靠近她。谢言又拿着刀转过去,面无表情冷道「关我什么事?」没什么?哼,没什么的人会坐你大腿上吗?!严谦豪不迟疑握住她的手,缓缓将刀子放到砧板上「小心别伤到自己。」垂眼看着她冒火的双眼,只觉得可爱「怎么了?这么凶?」他一只手轻捉她的腰。「我哪有凶?」谢言转头不愿与他对视,小嘴嘟得厉害,一看就憋屈的很。「好好好,妳没有,妳温柔体贴。」严谦情不自禁靠近想吻她。「谢言?」黄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谢言惊吓,用力推了严谦一把跑了出去。「刚才谢谢妳了,让妳忙了半天,午餐让护工出去买就好,妳休息别忙了。」黄盛温暖地笑着,对着谢言招招手示意她坐他身边。「不忙,没什么,难得看你工作的样子也很有趣。」谢言乖巧地回答。同样都是哥哥,一个这么客气,一个这么嚣张,真是没得比。她心想。「妳工作辞了接下来什么打算?」黄盛问她。「钱够不够用?」谢言笑了,黄盛好像长辈准备要发零用钱的样子。回想起来他还打算主动帮严谦跟白安雅凑合,很像是婆婆妈妈们会做的事。严谦跟着出了厨房,刚才偷香没成功,脸色不好看。又对上黄盛那算计的表情,心情一下就不好了。他一屁股坐上沙发,若无旁人地开始滑手机,实则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另外两人身上。「够用,我一个人也花不了什么钱。等盛哥身体康复我再去找工作。」谢言体贴地微笑着,刚才拿着菜刀「砍菜」的狠劲全不复见。「我已经没事了,让护工照顾我就好了。妳整天耗我这,太浪费时间。」黄盛拍拍她的头。「大好青春不该出去约会玩玩什么的吗?」严谦凌厉的视线突然射了过来,黄盛装作没看见。「不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没兴趣。」谢言气头上,很有指桑骂槐的嫌疑。严谦的脸越来越黑。「没错,外面的男人没一个好,真正的好男人都在身边不用特别找。」严谦突然插嘴,谢言转头瞪了他一眼。「是啊,从小看盛哥这么优秀,标准拉得太高了,现在还真没有看到顺眼的。」谢言声音在笑,语气却很冲。黄盛笑着转移话题「出去玩可以找姊妹呀,妳不是有个好闺蜜吗?」严谦想到曾瑶,厌恶感爬上脊椎,带起一片鸡皮疙瘩。谢言却「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还好盛哥你提醒我,曾瑶这几天找我帮忙挑她表哥的结婚礼物,差点忘了。」她奔回房间去打电话。严谦等谢言听不见才开口对质「黄盛你恶不恶劣?」黄盛笑咪咪地「嗯?」严谦语气不耐「少装了,白安雅是你找来挑拨离间的吧?」黄盛毫不动摇「什么意思?」严谦冷哼一声不想说了。白安雅当初也在那群相亲名单内,而那些名单都是黄盛精挑细选再透过严父强加给他的。黄盛怎么可能不知道白安雅曾经跟他见过面,甚至连他们去过家里他可能都寥落指掌,毕竟当时也没藏着掖着。严谦就觉得奇怪,黄盛怎么可能无私地分享工作项目,原来还有这种局。这局恐怕不只是设给他,也是设给谢言的,难怪谢言今天怪里怪气。亏他还有些同情黄盛被严父背叛,看来他跟随严父多年,学到的花招也不少。客厅的气氛冷了一阵,谢言啪达啪哒下楼了,讲完电话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她对黄盛嫣然一笑「盛哥我待会要跟曾瑶出门,我先帮你煮碗面哈!」黄盛也对她笑「别忙、我随便吃吃就好。」严谦看了两人互动嫉妒心横生。他几乎就没见过几次谢言这种笑容。他翘着脚抖了几下,还是忍不住跟进厨房里。「我也要。」严谦语气不容分说。谢言才不吃他这套「你好手好脚,想吃自己煮。」严谦觉得谢言真的野了不少,但他自己也真贱,谢言越气他,他越喜欢。「帮我煮。」他挨上谢言,从背后抱住她,语气轻柔。谢言偏吃这套,耳朵都红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她吞了吞口水,姿态摆很高「那好吧,我的份给你,反正我等下要出门了。」三十分钟后,谢言换了身可爱的吊带长裙,表情开朗的说「我出门了。」严谦满脸阴沉地看着桌上那碗只看得到葱,看不到面的特制料理,抬头对上黄盛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旁的男护工也有一碗面,他羡慕地说「哇,好偏心啊,加料加得太满了吧。」想必也是位爱葱人士。【未完待续】
喜欢Cslo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