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子成熟时】(58) 作者:JJandG第五十八章 杨双双只有嘴里讨便宜,实际上却是个妥妥的战五渣。没过多久就去了三四次,整个人懒懒地趴在床上,连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我则是忙得满头大汗,一刻都不敢懈怠,怕太用力伤到了她的身子。软语相劝许久,她才同意撤掉枕头,痛痛快快地来上一发。 也正是这一下,彻底让她魂都丢了,足足高潮了十几秒,似乎在把积攒的欲望一股脑倾倒出来。那时她仿佛跟溺水一样,拼命抓住身边所能抓住的任何东西,包括最亲爱的枕边人。 检查着身上的抓痕,我不禁苦笑。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娇憨的少女,在床上也会变得如此疯狂。 杨双双也注意到我的动作,既不好意思又是心疼地说:「伤的重不重?」 「都是小伤。」我摆了摆手,让她不用担心这些。 杨双双倒是十分较真,非要让我趴下来认认真真看一遍,确定只是破皮而已,终于才放下心来。 这个过程难免会有亲密的肌肤触碰,杨双双的小手软软呼呼的,带着些许温热,在背后摸来摸去,当然是让我有了一点感觉。 于是当她蹭进怀里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撞上了硬硬的长条棍状物体。这让她想到方才的疯狂,一边回味着高潮的余韵,一边嗔怪说道:「再做一次的话,我就下不来床了。明天就是中秋,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又没说要做。」 「那你干嘛硬起来?」 「它自己不受控制,我能怎么办?」 我索性无比光棍地往床上一躺,任由这根东西一柱擎天。反正杨双双都用过这么多次了,被多看几眼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杨双双盯着肉棒看了许久,忽然小手慢慢伸过来。 「你干嘛?」我被吓了一跳。 杨双双咬着嘴唇说:「你不是还没好吗,这就让你舒服一下。」 说着,抓住肉棒一下下的撸了起来。我本来就对她生涩的技巧不抱期待,不过看见少女认真服务的样子,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然而才一会儿时间,胯下就感受不到动静。转头一看,杨双双已经安静的睡着了。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是嘴唇微翘,一脸满足的神态。 「这么快就睡着了,全身都还黏糊糊的。」 忍着困意,光着膀子下床,用热水打湿毛巾,然后帮杨双双细细地擦拭身子。刚刚的欢爱让小穴还未完全闭合,像鱼唇一样张着嘴,在小腹的缓缓起伏中,慢慢挤出残存的涎液。 看得实在难受,我忍不住张指撑开两片唇肉,本意是想清理的快一点,没想到杨双双在梦里也嘤咛一声,浑圆的大腿绷直,直接把手臂绞住,竟然当做按摩棒一般磨蹭起来。 「嗯……嗯……小阳……」 杨双双的梦呓如同一道道呻吟。她好像特别喜欢皮肤所带来的粗糙质感,前后摩擦的速度越发加快。紧接着她的身子一颤一颤,以及手臂上传来的湿润触感,我就知道她又迎来了一波小高潮。 我颇感无语地给自己擦干水渍,恶狠狠的抓了一把椒乳,让杨双双发出一声娇吟,这才感到解气。 「小浪蹄子!」 在心里不禁笑骂道,但一看到她恬静的睡相,就不免泛起些许柔情,伸手去捋顺她的秀发。 杨双双似乎有所感应,突然翻了个身,藕玉般的小臂放在胸膛上,半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少女的胴体匀称柔软,肤如凝脂,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块软玉。我呆呆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不多时,倦意就如潮水涌上脑海。 …… 中秋节的夜晚,月亮藏在云层的阴翳之中,凉爽的风推着乌云缓缓移动,渐渐露出它如银盘似的真面目。 城市的晚上灯火通明,却都不如这一道月光透彻,仿佛直照进人心里,拉回乡下那般的悠闲田园。 其实真实的农村并不跟想象一样美好,但那已经是人们所能想到最接近大自然的日子,再进一步,便要成为野人了。 人就是这样,既贪图享受现代化的便利,又不希望失去阡陌纵横的自然,最后只好折中一下,在屋子里料理些花花草草。 外婆也是个爱花的人,但她从来不这样种,坚持说花要种在园子里,花团锦簇,不分彼此,那才叫美。 而不是小家子气的用一个个盆装起来,哪里叫养花哟,应该叫做葬花才对。 黛玉葬花,这是外婆最经常用来调侃妈妈的一段戏言。当然,外婆心里也最清楚,妈妈的性格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刚内柔,坚韧的像一株小草,风吹得动,却永远也拔不起来。 而且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不顾老头子反对,也要和心上人结合,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如今走到这一步,估计也很难改变她的心意吧。 外婆默默叹了口气,内心思绪万千。母女俩一直保持着联系,无论在什么时候,妈妈都不忘给外婆打去电话,嘘寒问暖,顺便交代近况。 即便相隔几百公里,外婆也能从一通通电话里面,听出妈妈的心声,或喜或悲,放松或者疲惫。 妈妈以为自己将情绪隐藏的很好,殊不知早就被外婆洞若观火的眼睛看透。所以外婆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来看看这个令自己心疼不已的女儿,来帮助她渡过难关。 哪怕怀着这样的想法,外婆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正如所有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一般,慈祥地望着儿孙们嬉闹玩乐。 桌子上摆满了中秋时节的月饼和瓜果,一堆水果中间,竖着个圆鼓鼓的大柚子。按照乡下的习俗,要在柚子插上三炷香,敬拜神明。等香烧完了,也代表神明「吃」完了供奉,然后才能上手吃东西。 在等待的时间,宋文莉提出了一个接龙游戏,得到大家的热烈赞同。 宋文莉清了清嗓子,「顺序是从左手边接下去,我要开头了哦。」 「今天是中秋节,那就先来一个对应主题的。」宋文莉伸手指了指花,然后指向天上的月亮,「花好月圆。」 「圆字开头的成语,这个太难啦!」杨双双说道。 宋文莉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要不换一个?」 「不用。」妈妈坐在宋文莉身旁,思索几秒钟,然后在着杨双双的头上画了个圈,在脚下画个方形,「圆首方足。」 「哇,宁姨你真厉害!」 「到我啦,足……足不出户。」 下一位则是我本人,然而「户」字的难度不亚于刚才的「圆」字,憋了大半天,才憋出来一个「户外运动」。 「不算不算,必须是成语才行。」 「户外运动也是四个字,怎么不算呢?」 「你问干妈。」宋文莉哼了一声,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干妈,足不出户到底算不算成语?」 妈妈没有丝毫偏袒的意思,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不算。」 「听到了吧,答不上来的人要罚一杯橙汁。」 「好,愿赌服输。」喝完之后,我立马抢话道:「这次我来开头,输的人开头,总可以吧。」 看了看四周,发现桌子上的瓜果格外丰盛,于是摇头晃脑说道:「那我就以水果起头,琳琅满目。」 左手边的慧姨想都没想就接道:「目中无人。」 「人……」姐姐微微皱眉思考,抬头说道:「人之常情。」 轮完一圈,又重新回到宋文莉的位置。这不算是个难接的词,宋文莉却不急着回答,而是转头跟外婆说道:「奶奶,你还没接呢!」 奶奶本来坐在躺椅上赏月,摇着蒲扇享受清闲,这时惊讶地发问:「我也要接龙吗?」 「当然,不是说好大家一起玩吗?」 「好好好,我也来动动脑筋。人之常情的话,那就来一个情窦初开吧,正好适合我们家这个年纪的一对少男少女。」 奶奶似乎意有所指,笑眯眯的把目光放在杨双双身上。后者一下子羞红了脸,差点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见状,大家脸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宋文莉继续「火上浇油」,笑道:「既然已经情窦初开,那接下来就要『开门见山』了咯。」 妈妈也捂嘴笑着说:「有些人肯定偷偷在私下立过『山盟海誓』了吧。」 看杨双双的样子,应该是指望不上了。我只好接过话头,既是帮她,也是帮自己解围:「我看你们是『誓不罢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休,休什么?」慧姨装出气哼哼的神态,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你们倒是对的开心了,让我们这些文化少的怎么办?」 慧姨好歹也是一手创办教培机构的女强人,虽说称不上满腹经纶,但应付个接龙游戏绰绰有余。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让杨双双和我显得不过于窘迫,故意支走话题罢了。 这时候,插在柚子上的三柱香,只剩下短短几截。待到它们全部烧完,外婆抖掉上面的香灰,开始着手剥柚子。 外婆的动作特别利索,这才一会儿,颗颗饱满的果肉已经剥开,分发到每个人手里。不过大家更关注的是剥下来的柚子皮,像极了一顶圆圆的「瓜皮帽」,都抢着要戴在自己头上。 打闹累了,就围坐在桌子边闲聊。大部分是杨双双分享在大学的所见所闻,虽然很多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但避免不了一些小小的不适应。 例如大学竟然还存在早读这种陋习,每天睁开眼,早上七点多就要爬起来去教室。还有同学间的交往,宿舍里的人际关系,都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应付。 不过最闹心的,还属才开学没几天,就有男生追着她表白。基本上去到哪追到哪,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吓得她赶紧在朋友圈发了之前的照片,表示自己名花有主,才让那个男生消停下来。 「还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呢?」妈妈听完,面带疑惑的发问。 慧姨也是一副完全蒙在鼓里的表情,追问道:「什么照片,也没看到你的朋友圈啊。快说,是不是把我们屏蔽了?」 杨双双连忙摆手解释道:「是之前和小阳拍的啦。因为也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不想让你们担心。」 慧姨用力按了按她的额头,哼声说:「什么不重要,要是什么都不跟我说,那要我这妈来干什么?」 接着转头来教训我:「还有你,女朋友被拐跑了都不知道,还在嘻嘻哈哈。」 「不是的,我跟小阳说过这些了,他知道的。」 「意思就是只剩我不知道,这么快就学会胳膊往外拐了?」 「宁姨不也不知道嘛。」杨双双瘪着嘴说道。 听见女儿的话语,慧姨简直快气晕过去了。她之所以揪着这件事说,并不是真的有多介意自己有没有被屏蔽。而是为了做出一种姿态,让大家能看到她对女儿的在意。 如果不出意外,两家人最终要结为亲家的。她不是怕女儿将来嫁过去过得不好,而是在生意场混迹这么多年,让她看清了人心的本质。 一切都是会变的,上一秒还信誓旦旦的承诺,下一秒就有可能翻脸不认人。更别说像结婚这样的长久「买卖」,谁也无法保证当初许下的诺言会不会失效。 所以她想在力所能及的限度内,给予女儿最大的支持。让别人看看,自己的女儿也是家里的心肝宝贝,也是有人撑腰的。以后谁想让她受到委屈,也要好好考虑下后果。 谁想到自家女儿这么不开窍呢?直接把话堵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慧姨生气归生气,却也没打算破坏节日的美好气氛。直接把话头一转,吵着要看杨双双到底发了什么朋友圈。 在大家的起哄下,杨双双只好无奈地把手机拿出来。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大头照,虽然没有很亲密的动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的关系。 手机传到奶奶手上,花甲之年的老人笑得合不拢嘴。突然间她好像想起某些事情,撇下一句话,就回房间里翻找起来。 「双双你等等,外婆有个东西要给你。」 第五十九章 外婆的行事风格,一向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把一个物件塞到杨双双手心里。 「外婆,这怎么可以!」杨双双看清是什么物品,不由惊呼道。 竟然是一件沉甸甸的金镯子。 杨双双连忙把镯子递回去,奶奶却不甚在意地说:「双双,也不是啥贵重的东西。别看表面金灿灿的,实际上里面是金包银咧。」 说着,外婆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我和老伴结婚的时候,当年条件艰苦,家里也没什么值当的东西。还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借够钱来铸了这件镯子。当时我那个气呀,你说在人均吃不饱的年代,搞这些不实在的,岂不是背离了为人民服务的初心?虽然我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但也因此整整一个月没有理他。一直到他把镯子典当了出去,把钱还给各家各户,我才彻底消了气。后来条件好了,他一直对这镯子念念不忘,经常说没能让我风风光光的嫁过来。其实风不风光有什么所谓呢,自家事自家清楚,夫妻之间,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外婆忽然叹了口气,眼角闪现着泪花,「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他又打了一对镯子,还是金包银的。老伴去世后,这东西也就留个念想。如今我半截身子也快入土了,与其留在手里,还不如送给儿孙辈,当个纪念也好。」 「外婆您别乱说,您可健康了,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外婆笑了笑,说道:「这镯子原是一对的。有一只给了你宁姨。本来这一只,原本是打算小阳成家立业的时候再送出去。现在看来,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这话,杨双双就算再不开窍,也能明白外婆的意思了。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也别担心。」外婆继续说,「年轻人的事我不懂,你们自己做主就好。我们两家人本就亲如一家,外婆也是看着你从小屁孩长成水落落的大姑娘,就跟外孙女一样。无论如何,这里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敞开。」 外婆握着杨双双的皓腕,凝脂般的肌肤让她感到欣喜,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在外婆为杨双双戴上镯子的过程,杨双双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眸中弥漫出朦胧的水雾。 如果杨双双没有意向的话,外婆是万万不可能强求的。正因如此,杨双双的神情在迷茫中夹杂着丝丝欣悦。迷茫则是因为幸福不知从何而来,单靠想象无法描绘出未来的景色。 具体的生活是由爱一个具体的人得来的,所以泪水为何而流,在她的眼睛里已经存在答案。 杨双双羞赫的表现引来众人善意玩笑,于是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躲到我身后。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齐齐一副调侃的表情,让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幸好外婆的话还没完,突然招呼着宋文莉说道:「文莉,来外婆这里下。」 「我?」宋文莉惊讶地指着自己,慢慢挪步过去。 外婆和蔼地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对吊坠金耳环,拉着宋文莉说道:「月宁在电话里提过很多次你了,夸你聪明伶俐,漂亮大方。今日一见,丫头长得比天上的嫦娥还要俊俏咧。」 宋文莉难得脸红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把发丝捋到耳后,「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这美就是美,丑就是丑,单独一个人是评说不了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嘞。有谁觉得我们家文莉不如嫦娥吗,可以站出来和我说道说道。」 奶奶开玩笑地吆喝道,随即展示手里的耳坠,笑眯眯地说:「文莉啊,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更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喜好,所以这玩意儿你就收着吧。」 「不行,外婆。这个太贵重了!」 「唉,俗话说情意比金重。外婆送你们这个,不是为了彰显我有多阔气。而是它们都是当年从老伴那得来的,我就只在意这点东西了。如果不送出去,难道还要带着入土吗?只祝愿我们这一大家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什么金啊银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身外之物。」 外婆把耳坠放在宋文莉的手心,说着说着,竟显露出几分苍苍老态。 「人老了就是喜欢啰嗦,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大家连忙七嘴八舌地安慰外婆,虽然这些愿望成分居多的话语,外婆也知道是无法达成的,但重要的是背后蕴含的情感和关切,享受天伦之乐足矣。 本以为中秋节会在这样平淡而温馨的氛围中过去,一通电话打破了节日的宁静。 刺耳的铃声不断在身边回荡,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我犹豫地向妈妈望去一眼。 「谁啊?」妈妈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淡淡地说:「接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许久,似乎在酝酿情绪,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爸爸终于开口:「小阳,中秋节快乐,你和姐姐和妈妈有没有赏月?」 「嗯,今天的月亮特别圆。」 「是啊,我在公司也能看到。但是爸爸今天回不去了,事情比较多,替我和你妈妈说声抱歉。」 「嗯。」 令人尴尬的沉默再次蔓延,爸爸突然转折话题:「爸爸也要跟你们道歉。孩子长大了,但我陪你们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或许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您不用自责。」 电话那头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小阳,你真的长大了。」 「我也不说这么多了,免得你妈妈听到心烦。以后爸爸不在的时候,家里就你一个男子汉,一定要照顾好姐姐和妈妈。还有,无论有任何困难,都要告诉我,爸爸一定会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的。」 这通电话非常短,只有两三分钟,大家听得面面相觑,只有坐在身旁的妈妈比较清楚。然而妈妈的脸色始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受到这一插曲的影响,大家都变得兴致缺缺。外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当着孩子们的面,终究还是有所顾忌。 慧姨看出了外婆的欲言又止,时间又比较晚了,正好以这个理由离开。临别之际,奶奶又让我和姐姐送她们一程。 虽然此举合乎待客之道,但奶奶的目的显然不止这一点。果然我们前脚刚踏出大门,奶奶后脚就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质问妈妈:「老实说,你俩是不是闹到离婚了?要是没有这通电话,我都不知道还蒙在鼓里多久。」 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妈妈表现得也像个叛逆的孩子,撇撇嘴说道:「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外婆没好气地教训道:「再不管天都要塌下来了。你是打算离婚了,还是已经离婚了?」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过两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外婆无奈地扶着额头,叹声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协议呢,拿出来我看看。」 在外婆的一再要求下,妈妈只好转身回房间,把抽屉里的牛皮纸袋抽出来。外婆立马抢过去,郑重其事地放到桌子上,像是极其重要的文件一般,逐行逐字地细细检阅起来。 越是看下来,外婆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这不对啊,他这么大个老板,就只分给你几套房和一点债权。我明白了,他不会是早就预料到离婚,所以早早把名下的财产转移出去了吧。」 「妈,您别猜来猜去了,是我自己不想要的。」妈妈解释,「我是离婚,不是来分家产的。他那些臭钱我才不在乎。」 外婆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法律上规定,夫妻双方的财产各属一半。这是你应得的权利,自己都不去争取,谁来给你当救世主?还有,你清高也就算了,不为孩子们想想?小冉的嫁妆怎么办?现在小阳又和双双谈上了,将来结婚的时候,你能拿出点什么东西当做聘礼?哪怕小慧是你的知交,人家当时不说什么。但两夫妻将来总会有矛盾的,你肯定袒护你儿子,她肯定袒护她女儿,是与不是?那单就这一件事,就能被人家捅着脊梁骨说一辈子了。你不羞,我和老头子在棺材里还睡不安稳呢。」 外婆越说越激动,当即大手一拍:「不行,你要离婚可以,但这份协议必须重新签!」 「唉,妈!这不是还有房子车子吗?不说那几百万存款,剩下的股份和债权,哪怕小冉和小阳两个人都不工作,坐吃山空,也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本来都定好了,你还要重新签协议,我可丢不起这人。」 「什么丢不丢人,面子能当饭吃吗?」外婆驳斥道,「当初那几年风波,我和你家老头子被赶到乡下,白天喂猪,晚上睡在猪圈里。就这还算好的,许许多多知识分子受不了批斗而自杀。如果我和老头子死要面子,还能活到现在,养你们一群兄弟姐妹吗?」 回忆起往昔岁月,外婆充满沧桑的面容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锐利的目光一扫过去,盯得妈妈哑口无言,有心反驳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妈,我的事我来决定就好,您就别插手了。」许久之后,妈妈才憋出这句话。 「不行!」外婆断然拒绝,「不是我们的东西,就千万不能伸手;该是我们的,无论在不在乎,都要果断去争取。这才是为人处世的正确道理。今天你不争,就会失去一分。明天你还不争,就会失去十分。长久以往,你就会变得越来越逆来顺受,不敢为自己发声。所以不管是为了孩子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一定要去争取应得的利益。」 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外婆的语气逐渐缓和:「要是你不愿和他讲话,我可以帮你来说。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跟我一起去。如果不去,我这张嘴就算说破天也不顶用?」 妈妈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低低地嗯了一声。无论她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多么坚强,在外婆这里,始终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而且有母亲依然为自己遮风挡雨,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见状,外婆不禁笑骂道:「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可别让孩子看见这副模样。跟个小姑娘似的,不怕被人笑啊。」 妈妈钻到外婆的怀里,面对矮半个头、且白发苍苍的母亲,依然熟稔地选择撒娇:「小阳他们都出去了,还有谁笑?」 …… 外边,送慧姨和双双上车之后,我也没能闲下来。因为每年中秋节,宋文莉都要擦拭一遍已故奶奶的相框,用这种方式进行悼念。 而时间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回去也不太安全,所以我和姐姐再开车送她一程。 回来的路上,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虽然已经到凌晨十二点,繁华的街道依然灯火通明,车来车往汇聚成一条长龙,如同银河中闪着红光的星辰,看起来缓慢实则无比迅速地往前方汇聚。 当我们为这绚烂而壮观的一幕惊叹时,便会骤然惊觉,一颗颗流星已不知赶往何处。接着新的红光不断汇入洪流,驱使着车辆的浪潮前进,滚滚车轮卷起无数尘埃。 路的尽头总会出现一条新的路,直行、拐弯,看似开车的人已经做出选择,实际上谁也没法预估下一个路口会发生什么。 静谧的陌生与恐惧突然萦绕在心头,我连忙打开车窗,让呼呼的风声从外面灌进来,终于感觉到畅快。然而姐姐正披头散发,风一吹就像野草般狂乱飞舞,惹得她一顿怒骂,才悻悻地关上窗户。 姐姐安静下来,专注地望着正前方,方向盘打转的角度游刃有余,一看就是名动作娴熟的驾驶员。 我再次打开车窗,有了刚刚的教训,只留了一条小缝,清爽的风正好沿着溜进来,贴在皮肤上滑行。 姐姐的发梢随着微微飘荡,像在风中摇摆的柳条;在夜里也仿佛瀑布垂落,倾泻下黑丝般的银河。 我和姐姐只隔着伸手的距离,五官上的感触,早已被汽车的引擎声掩盖。然而我却分明能感受姐姐心绪的流动,埋藏在沉默不言的火山之下,犹如滚烫炽热的岩浆。 还没回过神来,汽车的速度逐渐缓慢,紧接着一个小幅度的急刹,车停了。第六十章 抛锚了?我第一时间反应。 但以姐姐的表情来看,似乎跟车子的关系并不大,她单纯只是要停下来而已。 望了眼附近的环境,四周都趴着各式各样的车辆,在幽幽的灯光中如同一只只甲壳虫。 再看远一点,绿化带的树木刚好遮掩住视线。偶尔的虫鸣在不知何处响起,像是藏在暗地里的窃窃私语,然而声音清亮异常,一点也不屑于掩饰自己。 整片区域都笼罩在阴影之中,不知道因为夜色逐渐变得阴郁,还是来自远处高楼严峻的俯视。 反正这一切还不如姐姐的沉默给我带来的不解更多。 我疑惑地问道:「这不是你住的小区吗,什么东西忘拿了?」 姐姐突然说:「以前我很喜欢中秋,一家人坐在一起,赏月亮,吃月饼。」 「现在不也是这样?」 「不,不一样了。」姐姐困惑地摇头说道,「家还是那个家,人也还是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 我似乎明白姐姐内心的想法了。 「家人」是承载某种关系的名词,如同朋友、伴侣一样,只是纽带更加牢固一些。 真正藏于表层之下,是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彼此建立起来的情感关联。姐姐的不安和恐惧在于,随着大家与杨双双的联系加强,反而削弱了她原本的存在感和地位。 这本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家庭成员会逐渐经历从成长到分离,最后走向各自的人生轨迹。原本属于家庭之间的联系,也渐渐会被其他人填补,形成新的情感闭环。 然而姐姐的成长被我如此生硬的、粗暴的折断了。于是她就像一头尚未断奶的幼兽,永远徘徊在阴暗的巢穴深处,眼睁睁看着同伴走向阳光边缘。 不仅仅是因为被忽视的不甘,这只占据了姐姐内心的一小部分,她更厌恶着不由自主滋生出怨恨和嫉妒的自己。 「是因为我吗?」我心疼地握住姐姐的手心,希冀把温度传递给这双冰凉的手掌。 姐姐转过头来,脸颊上流淌着两行清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的眼睛却跟水晶一样明亮,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清澈的天空在里面倒映而出。 「别哭了,你妆都花了。」我柔声安慰道。 「我没化妆。」 「在我眼里,你素颜就跟化妆一样美。」 姐姐噗嗤一笑,可笑着笑着,泪水又忍不住哗哗流下来,「你以前不会说这些土味情话的。」 「很土吗?亏我还以为自己挺有巧思的。」 说着,我就自顾自哼起歌来:「你妆都花了,要我怎么记得……」 「有典故的啊!」 「土的不是歌,是你啦!」 姐姐抱着腮帮子,一脸嫌弃说道。可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藏不住的欣喜。 我趁机帮姐姐擦去眼角的泪花,调侃道:「还哭不,再哭我就多说点你爱听的情话。」 「谁爱听了?」姐姐嘟囔着说,突然伸手就要扒拉我的衣服。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我顿时大惊失色。授受不亲那是假的,我和姐姐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的不得了。 但现在要命的是,我身上全是和杨双双的战斗痕迹。虽然姐姐嘴上说着不介意,要真被看到,那完全就是两回事了。 「不行,我非要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坏事。」姐姐气鼓鼓地掀起衣服,「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腹肌了?」 见姐姐的思维如此跳脱,我无奈地笑了笑:「之前不是说过在锻炼吗,有一点点腹肌不是很正常。」 「切,又不是在夸你,少得意了。」 话虽如此,姐姐还是忍不住仔细抚摸了一把。指尖沿着肌肉纹理划过,姐姐的手心柔软滑腻,弄得我酥酥麻麻的,差点把持不住荡漾的心绪。 不过姐姐很快进入正题,拿手机打开手电筒,一寸一寸地在皮肤上搜寻痕迹。 见到这幅阵仗,我不禁难为情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算了吧。」 奈何姐姐就像福尔摩斯上身一样,津津有味地数着我的「犯案」细节。 「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抓伤的。呵呵,还有唇印呢,一下、两下……你们小两口可真有情趣。」 姐姐一边阴阳怪气,我在另一边冷汗直流。特别是最后一句,姐姐就像咬碎了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还有裤子也脱了。」姐姐黑着脸说道。 「额,这个就不必了吧。」 「让我看看你屁股有没有被亲过。」 我甚至怀疑耳朵听错了,满头黑线道:「你从哪学来的冷知识?」 姐姐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们私底下是不是什么都来的。」 「我们,我们都是健康的男女关系。」我哭笑不得,唯有把裤子扒下来,又迅速穿上去,说道:「什么都没有,满意了吧。」 「没看清楚!」 姐姐抗议道,直接上手去脱裤子。我当然不情愿,倒不是姐姐的要求有多过分,而是男人的羞耻心在作祟:总不能你说看就看吧,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于是两人在车上扭打起来,怕伤着姐姐,我可不敢使太大力气。这就让姐姐有了可乘之机,双手抓住裤头,用力一扯,下半身就只剩一条光溜溜的内裤。 还没来得及高兴,姐姐反倒先脸红起来。因为粗壮的肉棒在胯下顶起小帐篷,差点蹦到了她的面前。尽管还隔着一层内裤的布料,但这根怪东西凑在鼻尖上,还是让姐姐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时间仿佛在这一幕凝固,望着愣神的姐姐,我连忙尬笑缓解气氛:「我说不要搞了吧,你偏要搞,看这事儿闹的……」 姐姐置若罔闻,竟然抽着鼻子嗅了几下,喃喃自语:「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今晚才洗完澡,可能是沐浴露吧。」 姐姐压根就没听见,不知为何突然抬起眼眸,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变化。她却没意识到自己那勾魂的眼神。我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诱惑,本就坚挺的肉棒瞬间绷直,正正好好从姐姐的唇边滑过。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姐姐用拇指摸了下嘴唇,从懵懂的状态中惊醒,柳眉肉眼可见的倒竖起来。为了阻止姐姐进一步发飙,鬼使神差地,捧起姐姐的脸蛋,用嘴堵住了那张感性的红唇。 姐姐只是象征性地推了几把,很快沦陷在舌头的攻势下。忽然,感觉胯下老二被一股凉意包裹。只见肉棒被姐姐反手握着,犹如笼子里脱困的野兽,正张扬宣泄压抑许久的狰狞。 而姐姐就像经验娴熟的驯兽师,温柔进行安抚,每一次轻轻的按压,都落在它的弱点上,舒服得快要哼出声来。 但下一秒,姐姐换上了严厉的面孔。仿佛因为动物的表演不佳,更加猛烈地用鞭子去催促、榨取后者的潜力。 所幸姐姐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射出来,只是施与小小的惩罚便停下手。所以当看到我的脸色略带遗憾,姐姐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笑容。 「再不射出来,就要炸膛了。」感受着下半身的肿胀,不得已苦着脸对姐姐说道。 「你自己撸两下不就好了,省得我脏了手。」 「那感觉不一样!」 我连忙抓着姐姐的手,重新放回到肉棒上。此时丰富的打胶经验就开始发挥能动性,突发奇想用姐姐的掌心窝包裹住龟头,轻揉细碾,缓慢摩擦,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总之小腹很快升起喷涌的预感。这时我才想起,车子可是妈妈的,要是射在这上面,说不定会被发现端倪。 我赶紧把想法告诉姐姐,她立刻就领会了言外之意。然而姐姐嫌弃地盯着肉棒,手里动作不断加速。直到最后一刻,姐姐才俯身含住膨胀了小半圈的龟头,任由粘稠滚烫的白浊在口腔里肆虐。 我连忙抽出纸巾递给姐姐,没想到姐姐宛如天鹅般仰起脖子,将精液悉数咽了下去。吞咽的过程中,不知是因为黏住喉咙的原因,还是从食道涌上来的腥臭味,经历了三番两次干呕。 但姐姐始终紧咬牙关,慢慢的、坚定的吞下所有精液。这一幕简直让我看了目瞪口呆,再加上姐姐那强忍不适而紧皱眉头的表情,瞬间点燃了心底征服的欲望。 仅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绝非是解决情欲的好时机。想着,我只好挪了下屁股,把再度直挺挺的肉棒藏到另一边。 顺便把车子的窗户打开,让姐姐好透气的同时,把味道给散出去。 姐姐双手趴在窗沿上,胸口微微起伏,显然也是在和欲望抗争。 所幸夜晚带着凉意的风,容易让人清醒。姐姐的呼吸逐渐恢复均匀,表情也慢慢舒展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树林间的缝隙。 灯光映射在叶子上,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子。城市的角落到处都有这样的风景,平平无奇。不管有没有被注意到,都会一直存在那里。 与其说姐姐正在注视影子,倒不如说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生活的本质无非是寻求内心平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感到很安宁,很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回家吧。」姐姐说道。 一路上沉默无声,我却隐约感觉到,姐姐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好像一瞬间突然成长蜕变了,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姐姐,但在气质上却产生了微妙的偏差,变得更加沉稳、内敛了。 我甚至无法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去买点口香糖。」姐姐打开车门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走过幽幽的鹅卵石小道,前方的水泥路逐渐开始明亮。我偷偷抓住姐姐的小手,姐姐仿佛早有期许般,主动握住掌心的缝隙,将两人的十指紧扣。 我下意识去看姐姐的侧脸,只见她好像无事发生一样,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 我忍不住捏了捏姐姐的手心。可惜的是,阴影下无法看清皮肤带来的变化。否则,姐姐骤然脸红的样子一定很美。 待到重新上路,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手掌。回去的时候是由我来开车,也许是今晚经历过的情绪波动,姐姐在副驾驶上直接就睡着了。 望着姐姐恬静的神态,我也不觉多了几分安心。仿佛天上的星星找到同伴,即便是浩瀚无垠的星河,也不会让它感到孤独一般。 回到家的时候,哪怕姐姐绕了一段原路,也就比预想中晚了半个小时。 妈妈和外婆还在手搭着手聊天,见到我们回来,终于也放心了。外婆年纪大,熬不动夜,被妈妈好言劝去睡觉。 剩下我,姐姐和妈妈一齐收拾桌子。 令人费解的是,出门前,妈妈还一副表面淡然不惊、实则心如死灰的模样。仅仅过去一两个小时,突然间就恢复了精神,收拾餐具都是脚步一蹦一蹦的。 心里只能暗叹,外婆以前真不愧是搞文工的,心理建设水准一流。 忙活一通,时间也来到凌晨一两点。 妈妈满意地看着整洁如初的客厅和阳台,终于大手一挥,愿意放姐弟俩去各自睡觉。 等到我们都回房间以后,妈妈双手叉腰,怔怔望着家里的一切。都是无比熟悉的物件,电视、沙发、茶几、餐桌……所有的所有,明明都没有任何变化,却突然让人感到一阵怅然若失。 物是人非事事休。 此刻,她终于理解,古人为什么能写出如此深刻的诗句。当悲伤深入骨髓的时候,刻意的修辞自然会失去用处。取而代之的是如水银一般的情绪,沉重且缓慢地从灵魂中流淌而出。 不知不觉间,妈妈已然泪流满面。眼眶逐渐模糊,浮现的是一幅熟悉而陌生的画面:年轻的少男少女,彼此带着温暖羞涩的笑意,挽手走在操场的跑道上。 她只记得那天刚下过雨,脚底下湿漉漉的。年久失修的塑胶跑道走起来坑坑洼洼,被风吹倒的树叶腐败发黄,这样的景色似乎并没什么可留恋。 可那天雨后初晴的清新空气,又从记忆深处涌现,仿佛依然萦绕在鼻尖,久久回荡不息。 如果世界上存在比「错过」更遗憾的东西,那应该非「拥有」莫属。因为时间会硬生生地剥去所有美好的外壳,把人的本质浸泡在混乱的土壤之中。 这颗种子无法分辨真伪,而又为了存活,只能拼命吸收外界的养分。于是它野蛮生长,向着未知的路途狂奔。 第六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被窝增添了多一分闷热气息……不对,怎么感觉身体被重物压住,而且还是软绵绵的,在被窝里蹭来蹭去。 我瞬间清醒,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却没想到揭开被褥,竟看到姐姐赤身裸体,只穿着内衣躺在旁边。 更令人血脉偾张的是,姐姐的一双小手伸进了裤兜里,正轻轻地对胯下的肿物进行爱抚。 见到我醒来,姐姐干脆也不装了,直接上手拔下裤子,让坚挺的肉棒一下子弹跳出来。我都分不清是晨勃的缘故,还是姐姐把它弄硬的。 「妈妈和外婆还在呢!」 面对如待宰羔羊般楚楚可怜的姐姐,我只感觉额头上冷汗狂飙。若是在家里被发现姐弟俩干这种事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姐姐毫不在乎地撇了我一眼,淡淡说道:「那不正好让她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这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说话都在哆嗦。就连反驳姐姐的力气都没有,连忙说道:「你先穿好衣服,我假装去厕所打探下情况。要是妈妈问起来,就说在借我的电脑下载东西。」 匆匆翻身下床,就听见姐姐捂着嘴偷笑:「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妈妈和外婆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爬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去哪爬山?怎么不叫我们。」我长呼一口气,轻松之余,也好奇问道。 「郊外的桃花山咯。外婆说爬山是为了重温以前的回忆,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了。」 「外婆真这么说?」 「差不多的意思。」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外婆毕竟是个有性格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合乎情理。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顿觉松了口气。 恍然醒悟方才只是姐姐故意捉弄而已。刚想给她一个教训,然而姐姐却早已先发制人,将肉棒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 如同触电般的触感流经全身,舒爽到令人不禁嘶地吸了口凉气。只因下体传来的感觉太过奇妙,姐姐不仅主动将龟头抵在喉咙上,香舌还像小蛇般灵动,不停在肉棒周围打转,时而又轻轻挤压着输精管,着实叫人欲罢不能。 姐姐一边侍奉着肉棒,另一边用手将发丝捋到耳后。眼含春水的眸子瞥了过来露出,浓烈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为了回报姐姐这份心意,我当即掰开了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把头埋进那片神秘地带,同样忘情地舔舐起来。 姐姐的私处突然遭到袭击,整个身子绷紧片刻,下意识吐出呻吟声。但肉棒本来就堵在喉咙上,这一下松懈,就吞进了更深处。 四面八方的压力瞬间拥挤而来,似乎要把肉棒挤爆。姐姐也是拼命抻直了脖子,用力吞咽着,迟迟不肯松开。 蓄势待发的预感早已涌上关隘,我打算满足姐姐的愿望,于是不再苦苦坚持,任由精液汹涌喷薄而出,往姐姐的喉咙深处灌注。 姐姐紧蹙着眉头,略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她的双唇依然紧紧抿着肉棒,仿佛铁公鸡般的葛朗台,不让一分一毫精液逃出去。 可是吝啬终究要付出代价的,大量的白浊填满口腔,再加上喉管里的肌肉蠕动,让姐姐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即便如此,姐姐还是用手掌捂住嘴唇,小口小口地将剩下的精液悉数吞咽进胃里。 见状,我更加卖力地舔起小穴。姐姐G点的位置已经被我完全掌握,触碰到穴腔里硬硬的凸起,我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地用舌尖顶上去,肆意开启着姐姐的情欲开关。 不出所料,姐姐当即被这一招所制服,大腿骤然用力,死死夹住我的脑袋。越是如此,我就越加起劲,直到把干地挖出涌泉,在花园撒下一把甘露,才堪堪罢休止住。 在无比强烈的刺激下,姐姐突然吐出一声惊呼,爱液便像泉水般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姐,你流了好多水。」我贱兮兮地调侃道。 「滚!」姐姐此时就像一条软趴趴的水蛇,嘴上一点也不客气,身体却很老实,敞开怀抱,绵软的娇躯就这样缠了上来。 姐姐胸前的巨乳就像两团雪团子,因为距离太近,被挤得向两边摊开。但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一点也没减少,低头看见深邃的乳沟,眼睛仿佛被吸了进去,移不开目光。 姐姐将脸蛋埋入胸膛,感受咚咚跳动的心脏。温热的气息缓缓起伏,轻轻抚摸过皮肤,犹如热带季风携带着海洋的湿度吹来,使人内心充满燥郁而蠢蠢欲动。 这样一来,胯下的悸动轻而易举地被姐姐捕捉到。姐姐表面不动声色,腰身却在慢慢摇曳,用平坦的小腹不断刺激肉棒不断成长。 待到它完全露出狰狞,姐姐反而停了下来,似乎在有意捉弄,挑战肉棒的忍耐程度。 姐姐的想法已经被我了然于心。 女人总是那么奇怪,明明渴望爱抚,却又要装出一副被动的样子。说不定这也是她们的可爱之处,因为男人也渴望一个需要保护的存在,从而作为将生活坚持下去的最大理由。 既然姐姐喜欢这种调调,我自然也没有不满足的理由。当即将魔爪伸向大腿根部,如同绕线般拨弄着小穴的门户。时而手指悄悄侵入几分,当姐姐有所感悟时,已然无法抵御爱抚带来的快感,从唇缝吐出许多不真不假的呻吟。 终于,姐姐再也忍耐不住挑拨,亲自动手扶着硬邦邦的肉棒。扑哧一声,整根棍子便没入花穴之中。犹如蚌壳般的阴唇紧紧咬住肉棒,紧接着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吞吐起来。每一分一毫的力气,都用在和肉棒的亲吻上,尽情享受这淫靡的温情。 本该是由姐姐主导的欢爱,可不知不觉,姐姐就变成了被动接受的那个人,一心一意躺在胯下承欢。 此时,姐姐就像一只滑腻的八爪鱼,光溜溜的身子香汗淋漓,却还是死死抱在我身上。如果说我是一匹不知疲倦的战马,姐姐则是温柔而严厉的骑手,监督着马儿不断发起冲锋,直至击溃最后一道防线。 「要来了,要来了……」 「快,快!」 姐姐哭腔似的急促呼吸,无疑再为最后的冲刺吹响号角。与此同时,姐姐在马背上的动作也愈加激烈,疯狂地摇晃着屁股,迎合肉棒的每一下,都深深闯入到花径的尽头,令龟头狠狠碾磨子宫口。 双方的角力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姐姐忘情地沉溺在性欲之中,不知迎来了多少回高潮。以至于私处如沼泽般泥泞,周围床褥也化为一片淫水的湿地。 姐姐的身子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痉挛,阴道里的褶皱猛然收紧,死死箍住肉棒。想必女性的本能占据上风,要把生命种子播撒在子宫的温床上。 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正在拼命与繁衍欲望抗争。如果内射进姐姐体内,舒服倒是舒服了,万一姐姐又怀孕怎么办,难道还要再次上演之前的悲剧吗。 为了姐姐的身子着想,在射精的最后一刻,我连忙将肉棒从蜜壶的挽留中拔出来。才刚刚离开姐姐的身体,精液顿时倾泻而出,挥洒在姐姐雪白如羊脂的肌肤上。 要是再晚半秒钟,可能就射在子宫里面了,到时怀孕的风险可谓是剧增。 结束高潮后的余韵,姐姐则是意犹未尽地望着小腹上沾满的精子。好似野狗的尿液在自己身上注好标记,气味永远也无法消散。 一想到这里,姐姐的的脸颊就开始发烫,心道:「我在想什么啊。但小阳刚才的样子,真的好像撒尿一样……」 如果我知道姐姐此时的想法,定会气到笑出声来。真想揭开这个脑瓜子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离谱、荒诞不经的念头。 「都怪你,脏死啦!」 为了掩饰情绪,姐姐赶紧抽出纸巾,专注于擦掉肚皮上的精液。毕竟我才是始作俑者,不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于是主动揽起这个任务。不仅如此,还清洁了略微红肿的私处,顺带细声软语,把姐姐哄得满眼欢欣。 比起干柴烈火的疯狂,女人一旦恢复理智,就格外在意这时候的一点温存。只因在此刻,性欲和情欲能轻易做出划分。她们会时时刻刻观察爱人的表现,如果发现无法符合那严苛的标准,就会果断抽身离开。 相比起来,我不需要在姐姐面前扮演一个完美情人的形象。可如果花一点小心思就能让姐姐感到开心,无疑是值得去做的。 更何况姐姐的胴体美妙绝伦,无论触碰多少次,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只会让心中的欲望慢慢积攒,最终回归发泄到这具肉体身上。 最激烈的盘肠大战过去,姐姐的体力终究感到不支,但对亏了进些天来的努力锻炼,我依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胯下的巨物很快重新昂起头,对着姐姐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小姐,想不想见识下我的本事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我还可以再进一次深湾。」 姐姐颇为无语地白了我一眼,「幼稚。」 然而身体却极其配合地转过去,将光滑的后背和雪白的屁股对着我。还不急着喂饱肉棒,我猛的上手一抓,把一对柔软的奶子握在五指之间。随着双手慢慢用力,手指仿佛要陷进去一般,乳肉从指隙间溢出。 我注意到姐姐撑在床上的手臂正在不断颤抖,料定姐姐的体力快要见底了。于是为了速战速决,直接拽住两条玉藕似的胳膊。不需要她发力,也能保持着挺腰的姿态。 但是这样一来,姐姐的上半身相当于悬空了,受力点完全聚焦在腰腹部。于是上半身越是不受掌控,下体的感官就越加放大,导致小穴的敏感度来到了顶峰。肉棒尚未插入,就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当即提枪上马,和姐姐来了个负距离接触。姐姐当然也默契地撅起屁股,迫不及待迎接进入体内的滚烫之物。如果我能了解姐姐的感受,就会知道这一下插到了极深处,只觉得内心的空缺被填满,魂儿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有了前面两次的铺垫,慢吞吞的前戏已然多余。无论我还是姐姐都明白,彼此的身体需要更直白、更刺激的感官体验。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次抽查都势大力沉,仿佛要将姐姐的身子贯穿,让肉棒从喉咙里捅出来。 霎时间,房间里的声音都寂静了,只剩下清脆的啪啪声在不断盘旋。那是撞击在姐姐臀肉上的美妙乐章,淫靡而令人沉醉。 很快,新的音符加入曲谱。姐姐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哼唱,无比忘情地融入在演奏之中。时而伴随着长长的颤音,那是蹂躏着子宫里的回响,因遭受的苦痛正在为此欢呼。 我已无法仔细体味姐姐曼妙的身材,只记得腰枝结出的硕果跟随着撞击晃荡,犹如水波般柔软,而且白得刺眼,亦如太阳直射在海平面上。 我真想把那两颗硬硬的葡萄含在嘴里把玩。但双手依然抓着姐姐的小臂,如果一放开,姐姐势必会因为失去支撑而倒下去。 但目前也是我乐意看到的局面,无所凭依的姿势能放大姐姐埋藏的情欲,从而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嗯,嗯……啊,啊……」 「小阳,爱我……爱我,小阳……」 「慢点,呃啊……好热,好烫……我想喝水……」 姐姐逐渐语无伦次,发出的尽是毫无意义的句子。但短促的呻吟包含着的奇异情绪,不需要借助任何语言,也能准确无误地传达到我的耳朵。 要来了。 阴道里的痉挛来得如此熟悉,一波前所未有的高潮如同闪电般击中姐姐,导致全身的肌肉无一不在收缩,拼命抵抗这要命的快感。 我也预感要到达极限了,趁着姐姐喷洒淫水之际,急匆匆将肉棒拔出来。或许是姐姐沉溺的表情太过迷人,又或许这幅美貌让人充满了破坏欲望。我的手竟不听使唤似的,颤颤巍巍扶着肉棒,对准了姐姐的脸蛋。 噗噗噗,肉棒顷刻射出炮弹,粘稠浓厚的精子倾巢而出,糊在了姐姐的脸上。嘴唇、鼻腔、睫毛,到处都沾染着白浊的液体,姐姐差点因此睁不开双眼。 「要死啊!」姐姐头一回被这样颜射,愣了半晌,顿时惊恐地尖叫道。 然而精液的腥臭味避无可避地钻进鼻子,又是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鬼使神差般擦拭嘴角,抹到了口中品尝。 「姐,你不生气了?」我喉咙干涩地发问。 姐姐哼唧一声,说道:「你要真怕我生气,怎么还敢射过来。」 「射了三次,果然味道都有点稀了。」 说完,姐姐甚至俯下身,用嘴清理残余在尿道里的精液。 平常对于这样的服务,姐姐虽然并不算特别排斥,但如果没有我的额外请求,姐姐也绝不会主动去做的。 为什么今天就如此反常? 第六十二章 「姐,你是不是有话没对我说。」 姐姐对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很意外。因为姐弟俩心意相通,她早就知道、或者说早就在等待我来发问了。 「娜娜帮我联系了一家服装公司,我要回蓉城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姐姐曾说过,最大的理想是当一名服装设计师。如今即将跨出第一步,我本该为此感到骄傲和高兴的。 但一想到姐姐要去到千里之外的蓉城,心里就充满了失落,忍不住酸酸地说道:「罗娜多管什么闲事。」 「人家也是好心,再说这本来就是我先提出的。」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轻轻宽慰。 面对分别,她何尝不是一样。 可生活注定没有长相厮守,连名正言顺的夫妻都没法做到,更何况是违背世俗伦理的两个人。 「这次打算去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就一直待下去。如果不顺的话,就回家咯。」 「嗯。等我放假了,一定会去找你的。」 姐姐轻笑道:「如果你高考超过六百分,随时欢迎。要是做不到,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 「六百就六百,约定好了。」 姐姐突然表情严肃,轻声说道:「老妈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可要争气点,千万不要让老妈失望。」 我理解了姐姐的言外之意。她不想让我为此分心,就像她断然割舍思念,也要去往蓉城一样。人总是要先做好自己,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将这份感情分享给所爱之人。 如果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所谓的爱情,最后只会沦陷于满足肉欲而已。 见到我的表情逐渐软下来,姐姐笑着说:「又不是不能见面了,过年过节我肯定会回家的。等考完试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呗,谁还能管着你。」 我把全身光溜溜的姐姐抱在怀里,贪婪地吮吸着发香,不舍地说道:「西天取经有五万六千公里,九九八十一难,平均每七百公里就要遇到一难。从我们这到蓉城有两千多公里,也就是要经历三难。你旁边又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唐僧骑的是地上的白龙马,我做的是天上的飞机,那能一样吗?」姐姐笑意吟吟,把手指放在唇边,故作惊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那边找个男朋友吗?嗯,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能保护下我。」 「那怎么行!」明知姐姐只是调侃,我也急忙摇头,「全天下的好男人就我一个,外面的男人都是渣男,你要睁大眼睛,可别被花言巧语迷住了。」 姐姐吐了下舌头,「反正我也不懂。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咯。到时候可要看某人表现了。」 「我还不够好吗,是谁天天不辞辛苦,喂饱你这只小馋猫的。」 说着,双手就不安分地在姐姐肌肤上游走。最后锁定那对又白又软的大奶子,肆无忌惮地把玩起来。 姐姐索性闭上了眼眸,任由胸部在大手的揉捏下,变换各种形状。看似放弃了反抗,唯有鼻腔发出的阵阵轻哼,显示出姐姐正在享受揉胸的心情。 不过刚刚经历过几番大战,这些只不过是在收拾残局之后的小情趣,谁也没想继续发展到真刀实枪的程度。 于是狠狠抓了一把酥胸,果断停止挑逗,从床上爬起来。 被褥和床单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特别湿了一大块的地方,一看就是姐姐的淫水浸透的,就连她自己看到也是面红耳赤,连忙包裹被子拿去清洗。 正好今天阳光不错,给洗被子提供了个恰当的理由。 后面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作案现场清理干净。而且出于尊重孩子的隐私,妈妈很少会主动进我们的卧室,被察觉的几率就更小了。 洗完澡之后,我和姐姐干脆回到各自的房间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醒来时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大概是射精太多,身体的正常反应,因此我也没多在意。 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再加上中午只匆匆吃了点速食,肚子不出意料地在发出抗议。 「姐姐应该没醒吧。」 随便嘀咕了一句,就开始到厨房准备晚饭。外婆来的时候,总会在冰箱里备足食材,以便能随时做出一桌大餐。 我从中挑选了一条鱼、几只大虾、作为底料的蛤蜊,打算简单下个海鲜面条。同时再煎上几个溏心的荷包蛋,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但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在食物方面,而是……家人。对了,妈妈和外婆怎么还没回来呢? 「应该在外面吃饭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懒得打电话过去问了。 毕竟在现代社会,治安水平上来了。虽然每天都有事故发生,但平摊到十几亿华夏人身上,普通人发生意外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正巧煮到一半,姐姐就闻着香味起来了。两人打打闹闹,就把所有顾虑抛在了脑后。 然而一直持续到晚上,妈妈她们还是没有消息,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和姐姐才意识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为此担忧之际,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我急匆匆地拿起来,发现却是爸爸的通话。于是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除非有要紧的事,爸爸很少会主动打电话。我只希望爸爸要说的事情和妈妈无关。 但害怕什么来什么,爸爸短暂沉默片刻,开口的第一句,嗓音就显得格外沉重。 「你和小楠在家吗,快来一趟市医院。」 我连忙追问:「怎么突然要去医院,是不是跟妈和外婆有关?」 「你别问这些,先过来再慢慢解释。」爸爸的心情听起来十分急躁,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们出事了?」姐姐在一旁听着,带着几分惶恐问道。 我只能先摇头。 爸爸虽然没有明说原因,可一边是妈妈那里联系不上,一边又是医院,很容易就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我既不愿相信,也不想给姐姐带来更多紧张。只能先暂时含糊其辞。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赶去市医院。 姐姐闻言匆匆拿上车钥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发呀。」 「不要开车。关心则乱,容易出问题。我们打车过去。」 「好!」 姐姐直接拽着我就往外走。 等车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却感觉格外漫长。预料到妈妈她们出事的消息,姐姐几乎快乱了神,不停在马路边上来回踱步。 「妈妈要是出意外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定没事的。」我坚定地说道,既是安慰姐姐,也是安慰自己。实际上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怎么慌乱都无法改变定局,只会更加适得其反。所以在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人来保持冷静。 我伸出手,轻轻捏着姐姐的掌心,希望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安心下来。事实完全是我多虑了,姐姐远比想象中坚强,很快从惊慌失措的状态恢复过来。 医院里的人流来来往往,但是越接近急救室的地方,就越加寂静,仿佛无声无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爸爸身边还跟着柳淑研,我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去。 这时我也没空管这个女人,心急如焚地追问爸爸:「妈呢,外婆呢,她们怎么样了?」 「都在手术室里面。」爸爸微微低着头,脸色一如往常,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沉重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爸爸此刻也不在意我的态度了,解释道:「你妈和外婆今天来公司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不可能,她们明明说是去爬山的!」 爸爸也错愕了一下,瞬间猜到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的原因。心底充满愧疚之意,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小阳,你先冷静下。医生说救护车来得很及时,而且妈妈受的不是致命伤,很大把握能抢救成功。」 「万一不成功呢?」 我指着柳淑研怒道:「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带这个狐狸精过来,你把妈当成什么了?」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柳淑研竟没有半点表现,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仿佛跟个局外人一样。 也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此刻耀武扬威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这让一心想发泄的我无从下手,唯有重重的冷哼一声。 反而是爸爸忍不住训斥道:「别没大没小的,对长辈客气一点。」 听见这话,我就像看见了红布的公牛,心中升起一股无穷无尽的怒意,立马反唇相讥说道:「我妈现在生死未卜,你倒是逍遥自在,还带了个长辈来显眼。」 无论爸爸回答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内心的煎熬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没等爸爸来口,我就不由自主地缓步上去,期待着爆发一场冲突。 姐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姐姐额头上的眉毛快要拧到一块了她自己同样备受煎熬,但还是没有忘记安抚我的情绪。 我也意识到刚才太过失控了,颓然地坐回到座椅上。可嘴皮依然在阵阵哆嗦,不是因为对爸爸的愤怒,而是害怕,害怕妈妈真的会因此离我们而去。 就在这时,哭哭等候的医生终于从急救室走出来。其中一人走在前面,显然是主治医师。他摘下口罩,满眼疲惫之色,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圈。 接着他沉声说道:「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吧?」 「我妈怎么样了?」我赶忙追问。 「年轻伤者的伤情还好,只是收了轻伤,暂时昏迷过去。」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时,医生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年老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剧烈的撞击,将伤者的肋骨折断,进而刺伤到肺部。虽然送来医院比较及时,但病情过于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雷电,轰击在众人心头。听医生的说法,外婆很有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 想起外婆之前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我唯有跟医生不断强调:「您一定是看错了吧,外婆怎么会有事呢?」 医生眼神中多出几分怜悯,但仍然摇了摇头,默默离开。 我无措地回头望去,眼光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致。姐姐因为不可置信而神色恍惚,爸爸一副同情又惋惜的模样,柳淑妍则是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 「肇事者呢?」我突然想起来,有声无气地问道。 「已经被控制住了。酒驾,全责,至少要判刑二十年。」 柳淑妍回答。我这才意识到,爸爸带她开的目的,是为了跟踪案情的进展。 「人都没了,多少年有用吗?」 「刑事裁决是为了维护法律,而法律是为了维护社会运行。」柳淑妍淡淡说道:「对于当事人而言,唯有慰藉的作用。」 「请节哀。」 对于柳淑妍这番傲慢的话语,我根本没听进耳朵里。因为妈妈已经从急救室被推出来。我连忙赶上前查看情况,妈妈只有额头上缠着纱布,苍白的脸色和嘴唇无疑在还原当时的惊恐。 「我妈伤的重不重,要多久才能醒?」 推车的护士声音中也带着疲惫,但还是尽量温和语气回答:「病人的头部受到轻微撞击,预计一到两天就能醒过来,请家属不要担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外婆的危急情况,心里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外婆的急救手术仍在继续。于是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姐姐去另一边看顾妈妈,而我则是继续留守。 对于这个决定,姐姐自然没有异议。但她的嘴唇蠕动,定定的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姐姐颤声说道:「我好怕,怎么办?」 姐姐的脸色快和刚才的妈妈一样苍白了。这是一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姐姐想要的也不是答案,而是无法克制的情绪在背后催促。 我紧紧抱住姐姐,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去吧。」 姐姐绷紧的身体在拥抱里逐渐柔和,似乎灌入了一种生机的力量。 我缓缓将她推开,再次说道:「没事的,去吧。」 姐姐的眼睛里噙着泪水,重重地点头。 第63章 纵然说的再好听,许多事情都是不以主观意志转移的。 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证明外婆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手术室外,只有寂静的灯光在走廊里回荡,对等待者做出无声的呼应。 漫长而折磨的时间无情流逝。即便不愿面对最终的结果,也无法将这份煎熬延长半分,只会在时间的酝酿下,变成更难以下咽的苦果。 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外婆冰冷的遗体终于从手术室推出来。 我怔怔望着这一幕,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某种东西,竟如同哑巴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按电视上所演的那样,我应该很悲伤、很激动才对。然而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好像随着外婆的生命气息一同消失。 或许外婆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虽然是重要的,但远远不及妈妈重要,所以内心才没有起伏;又或许是因为真正的悲伤总是隐秘而无声的,在情绪的复杂迷宫里迟迟找不到出口。 “外婆。”我试着叫唤了一声,没有人可以回应。 爸爸将宽厚的手掌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不要太伤心。“ 爸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找来了市里最好的外科医生,即使如此还是救不回来,这可能就是命吧。“ 爸爸对外婆是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的,所以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就是命”。但对于妈妈来说,外婆的离世,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妈妈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去看了外婆的遗体,接着哭成了泪人,直到没有力气才沉沉睡过去。为了防止再发生意外,我和姐姐轮流守在妈妈身边。就连爸爸也放下了公司的业务,留在医院陪着妈妈。 这一直是妈妈想象中其乐融融的场景,没想到要在此时此刻才会发生。 但很快夫妻俩就爆发了新一轮争吵。实话说,外婆的去世,跟爸爸其实并没有直接关系。 因为妈妈和外婆是去签完新的离婚协议,离开公司之后才发生的事故。 如果没有这场闹剧,外婆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也就不会有后续发生的所有事情。 所以她有理由把原因怪罪给爸爸。 纵使妈妈心里清楚,爸爸是被殃及鱼池的。但是人的情绪注定不可能永远理智,以及长久以往积蓄的不满,让这场争吵上演到前所未有的烈度。 最后的结果,爸爸几乎是摔门而去,而妈妈则是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姿态,躺在床上气喘吁吁。两人皆是放下狠话,要立刻办理离婚手续。任谁也没想到,拉扯许久的婚姻长跑,竟会以如此狼狈的方式落幕。 外婆的葬礼在老家举行,整个过程践行了外婆奉行的简朴风格,不大操大办。 期间只有亲近的亲戚和外婆生前的一些好友参加。爸爸当然也来了,但两人即使面对着面,也没有说上一句话,祭拜完之后就匆匆离开, 最后一天晚上,送走外婆生前的挚友,同时也是外公当初最好的朋友,家里就只剩下熟悉的面孔: 妈妈,姐姐,慧姨,杨双双,宋文莉。 后面两人虽然还在上学,但一收到消息,就决定请假赶了回来。 妈妈则是独自收拾着外婆的遗物。 我们刚想帮忙,就被慧姨小声呵斥了回去。 “让她一个人静静,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了。” 不知为何,今天的夜里格外安静,让人的心里也是一阵空落落。 这时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即使不看节目,也要开着电视机播放。因为能制造出热闹的假象,暂时驱散掉无处摆放的寂静。 我也终于有一丝体悟,为什么有的人会疯狂追求爱情,即便只是用来慰藉孤独。大概因而孤独才是更令人恐惧的东西,为了摆脱它,许多人愿意付出超额的代价,甚至包括说服自我。 杨双双和我坐在长条的沙发上,相比于其他人,只是距离更近了一些。 她知道此刻不是秀恩爱的好时候,但为了给予安慰,还是偷偷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随着手上的温度传来,我的心里也感到一丝暖意。 入夜已深,众人都各回卧室休息。 我还是担心妈妈,悄悄走了出来。 果然外婆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光,走近了,听到一阵阵低微的抽泣。 毫无疑问那是妈妈的声音。 我知道妈妈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尤其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于是故意轻轻跺脚,弄出一点动静。 妈妈立刻止住了抽泣,但微红的眼眶还是说明了一切。 我假装没有看见,说道:“我上个厕所,看到这里还没关灯。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我突然注意到,妈妈手里攥着一条项链,是由一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串成的。 妈妈低声解释道:“这是你外婆生前最钟爱的首饰,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每当寿宴以及过年过节时,外婆总会戴着这串珍珠项链。” “是外公送的吗?”我不禁问道。 妈妈却摇了摇头,说道:“外婆在遇到外公之前有过一段感情,也是个军人。 当时爆发了抗美援朝战争,这条项链就是他送给外婆的临行礼物。 后来他在战争中牺牲了,再后来,才是外公外婆相亲认识的。” 妈妈平淡的话语中,透露出那个年代纯真而残酷的爱情。 “外婆从来没对我们说过这些。”片刻之后,我才打破沉默。 “因为她知道,虽然外公嘴上不说,但内心里也是介意的。因此没有声张。 不过每逢那位烈士的祭日,两人总会准备好鲜花前去祭拜。” 妈妈说完,忽然站起身来,“房间里有点闷,我想出院子透透气。” 虽然妈妈没有邀请,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跟了出来。 农家的院子大而宽敞,外婆特意挑了一块好地圈来种花,此刻正是花开的时节。正应了外婆那句:花团锦簇,不分彼此,这才叫美。 外婆不喜欢艳丽的花,园子里种的是茉莉、百合、三色堇…… 夜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微风送来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妈妈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坐在外婆侍弄花草时,累了就休息的木凳上。 我不想打扰妈妈此刻的心情,但望见妈妈消瘦的背影,就不禁感到一阵心紧。 我在长凳的另一边也坐了下来,缓缓将掌心贴住妈妈的手背。 妈妈骤然转过头来,即便在阴影中,也能看到那令人心碎的怒意。 我看不清妈妈的眼睛,于是鼓起勇气,在黑暗里和她对视起来。 妈妈想抽出手掌,却被我更加用力地按在远处。母子两就像在较劲一般,谁也不肯相让。 渐渐的,妈妈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游戏,同时也明白我的心意,接受了这种独特的安慰方式。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喜悦,就这样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生怕引起妈妈的再次误会。 脑袋里的五感却开始无比清醒,不远处的花卉影影绰绰,夜风吹拂过肌肤带来凉意,藏在角落里的蛐蛐一唱一和,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中不断放大。我认真听着,并不是从中得到什么感悟,而是为了将自己的心情转移。 当然不是因为生出了龃龉的想法,而是妈妈的理解让我受宠若惊。 在做出决定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妈妈训斥或者遭到冷遇的准备。 然而妈妈的反应超乎我的预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母子间的心意相通了。 这份源自接纳的喜悦让我不知所措,以至于在口腔里疯狂分泌津液,只能滚动喉咙,小心的将其吞咽下去。 我们只是一直坐着,不知过去了多久。 等到站起来的时刻,妈妈转身面对着灯光,我才看清楚那双红肿的眼眸。 妈妈的眼睫毛是很长的,在光线下投射出细密的影子,似乎在试图掩饰化不开的悲伤。 “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收拾行李。”妈妈平静地吩咐道。 今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正是太过平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东西,令人心蠢蠢欲动。 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一把将妈妈抱住。 这已经超出了慰藉的范围,妈妈却没有拒绝。 一直感受着我的心绪慢慢平稳,妈妈才伸出双手,将我轻轻推开。 “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的话语依然柔和,在平静的声音下,藏着毋庸置疑的决绝。 或许是外婆离世的刺激,妈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要阻止之前错误的关系继续蔓延。 她不能再纵容下去,哪怕因此与儿子疏离,也要让这个家庭重回正轨。 “我……” “睡觉吧。”妈妈带上了命令的口吻,一如曾经那个严厉的母亲。 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妈妈就已经抽身,快步进了屋里。 …… 许多事情的发展隐秘而短暂,当我们回过神时,才体会到恍然醒悟的懊悔。 因为大多数人在生活的琐碎里,被磨砺得迟钝而麻木。所以在转瞬即逝的选择之中,全然不知自己失去了何物。 外婆的葬礼在短短几天后结束,从老家回到城里。 数日来经历的所有,仿佛都恍若隔世,似乎外婆从来都未曾离开。 只因我们早已习惯没有外婆的生活;或者该说,外婆远远没有进入过我们的生活。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敬爱外婆,却也因为辈分的隔阂,只能将其作为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亲人。 看似什么都没变,实则许多改变早已隐藏在平静的日子里。 杨双双和宋文莉是请假回来的,匆匆又返回学校;慧姨也有机构的事务要忙,能挤出这么久时间,已经是给予外婆最大敬意;而姐姐也是将蓉城的计划提上行程,不日就要出发。 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在与此同步进行。 家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的状态。 我能明显感受到妈妈对我的刻意疏远。 和前几次不一样,如果是之前是妈妈刻意强装出来的冷漠,这次妈妈只表现出淡淡的距离感。她不会刻意穿保守的衣服,也不会对我的种种行为产生提防,而是完全融入了一位母亲的角色:对我关爱有加,却又保持威严;对我的日常并不多加过问,但又紧抓学习生活。 妈妈展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自然而然。仿佛一名道行高深的清修者,内心已归于彻底平淡。 但这只是一部分。 妈妈对外婆的悼念,一刻也未曾停止。 她与外婆的深厚感情,不只是通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建立起来的。更有从小到大,无数点点滴滴汇聚而成的回忆。 失去外婆,对妈妈来说是不仅仅失去了重要的亲人,更是失去了最亲密的朋友,最爱的母亲。 妈妈因此换上了一身黑色素服,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奶奶的遗照面前静坐, 妈妈并非僧侣或者道人,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倾诉着对外婆的思念。 我看在眼里,却也十分清楚,安慰是最苍白无力的,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下唯有更加努力学习,暗自憋着一股劲,希望能给妈妈带来一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妈妈其实在意的不是轻飘飘的成绩,而是成绩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努力、上进的品格,丰富的内涵品格与知识,这些将会是一个孩子未来人生的最大助力。 妈妈心里如此盼望。 可一串数字的回报,终究只是一张纸而已。 读书只是一个工具,有的人能用其敲开知识的大门,一样有人可以把它作为追名逐利的踏板,甚至更卑微一点,只是化为简历上的几个大字罢了。 我从来没爱过读书,只是妈妈喜欢看到这副认真的模样,所以我就给她看到。 这何尝不是在利用妈妈的爱呢。 如果妈妈是一个正常的中国式家长,这样的作法毫无意义。因为没有家长会在乎孩子为此付出了什么,而是视为天经地义。但妈妈的爱过于宽容、过于无私,以至于看见我装模做样的努力,都会发自内心的为我高兴。 恃宠而骄,我给自己做出了判断。 所以当拿到那张黑字白纸的成绩单时,我没有感到丝毫喜悦,脑袋里乱如麻絮。 我知道妈妈会为此展露笑容,即使她的心里被阴霾充斥,提不起半分兴致。 而我也会假惺惺的做出承诺,下次会考的更高分。 所有爱和温情,都在框定的公式里面进行,构成了所谓的亲情。
喜欢神隐之月朋友的这个帖子的话,👍 请点这里投票,"赞" 助支持!
帖子内容是网友自行贴上分享,如果您认为其中内容违规或者侵犯了您的权益,请与我们联系,我们核实后会第一时间删除。
打开微信,扫一扫[Scan QR Code]
进入内容页点击屏幕右上分享按钮
楼主本月热帖推荐:
>>>查看更多帖主社区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