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52-53)作者:奶茶当酒

送交者: Cslo [☆★★★声望勋衔15★★★☆] 于 2025-08-26 10:42 已读3912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一苇山河谣】(52)

作者:奶茶当酒 2025年8月25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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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授业】

  万丈峡谷,壁立千仞。

  “这处就是一线天?”岁荣迈过山门,环顾周遭,却找不见建筑:“天忍教在何处?”

  完颜兄弟舍了戎装,一身常服,尤其宗望,竟有玉树临风的风流气质。二人腰系吐鹘带,身穿盘领衣,头裹皂罗巾,脚穿乌皮尖头靴。盘领窄袖,一身皂白,胸臆肩袖饰以金绣,绣着林鹿走兽,儒雅英气。

  宗望唇角含笑,双手负后扬了扬下巴:“山壁中央便是。”

  岁荣仰头去看,果然瞧见料峭石壁上有无数孔洞,居中最大缺口支出一截平台,当是正堂所在。

  “为何非带我来?赛虎为何就可以在客栈休息?”

  宗望含笑,无比耐心:“王叔三令五申我们带你一路。”

  “嗯?为何?”

  “他不想顾小孩儿。”

  “谁是小孩儿!!?”

  岁荣刚要炸毛,见远处有人朝他们迎了过来,便暂且止戈。

  天忍教拜信萨满,故而衣饰十分鲜艳打眼,为首那人头戴高帽,一身七彩飘带迎风翻卷,好似一只花雉鸡,身后跟着四男四女,皆是年轻人。完颜宗弼作为主宾,自当领头介绍,于是上前一步摆出迎接姿态。

  “嚯?穿得这般花哨?”岁荣抱着双臂,很是不屑对方这浮夸打扮。

  宗望解释道:“天忍教地位越高,身上彩带越多,领头这人,当是长老级别。”

  “嘁,看来你们金国皇室也没多大面子嘛,竟然就派个长老接见。”

  宗望不恼,唇角微翘:“‘五岳常来拜,三宫是下宾。’说的就是天忍教,十分倨傲,是匹烈马。毕竟从前受辽国管辖,还不太认主。”

  “哼,好大的口气。”岁荣心中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这辈子还没遇到哪个帮派这般狂妄的。

  那长老眉眼弯弯笑容和煦,走到宗弼身前拱手一鞠:“吾乃天忍教左长老凉月神,见过二位王爷……”他语气稍顿,留出缺口让宗弼介绍岁荣。

  宗弼哼道:“这位不足挂齿。”意思是懒得介绍,显然对岁荣受二哥宠爱十分不满。

  岁荣也不会幼稚到跟一个吃醋小狗置气,主动朝那长老拱手道:“白鹿庄,百岁荣。”

  那长老倒也客气,虽认不得岁荣亦朝岁荣拱手回礼,又侧身一一介绍身后弟子。身后弟子虽年轻,却皆是内门,仗着天下第一帮派的名头,弟子们并未表达多少恭敬,想必心中还会觉得连风光正盛的金国皇室都不得不卖他们天忍教面子,居然一下派出两名皇子参加掌门的金盆洗手大会。

  介绍过后,长老领着三人来到崖底,壁上篆着“断云崖”三个字。到了崖底再往上望,那真是一眼望不到头,人在其间宛若古树根下一粒蝼蚁。

  岁荣正想着该如何上去,只听头顶传来三声呼哨,继而一道五彩绳梯自云端抛了下来。

  “王爷先请。”长老微笑着朝宗弼道。

  宗弼不屑冷笑,双手负后,两脚连蹬,三级一窜,五步一纵,不过几息就到了云巅平台上。

  “沈王好俊俏的轻功!”长老抚恤赞叹,连同身后弟子眼中也多丝敬佩。

  这纵云梯显然是个下马威,没有二十年精湛轻功打底,是连上他天忍教的资格都没有的。

  连岁荣看了也心中打鼓,他仅一身内力雄厚,外招、轻功皆粗浅无比。

  完颜宗望似看穿他心中所想,也不避嫌,暧昧地将他腰肢一搂,岁荣甫一贴上他胸脯,身上一轻,直似一只穿云箭般被宗望挟着冲入云中,那般魂不附体的滋味,骇得他满脸煞白,落地只觉双腿发软。

  岁荣朝山崖下一看,顿时骇趴在地,放眼望去深不见底,比在山下观望更怯百倍不止。   宗弼见他如此无用,冷哼一声,甩臂进了正堂。

  宗望俯下身来咬岁荣耳朵:“此殿建于东汉,已有千年,传说由曹操督筑用以藏纳重宝,一会儿进得大殿,不免与各派寒暄,你若无聊,可四处走走,兴许能找见宝贝。”

  岁荣挑眉瞥他,宗望明显拿话点他,饶是有宝,他还能想拿就拿?

  思索间,长老携弟子也上了山崖。

  “小官人身体是有不适?”长老话虽关切,心中却很得意,进门槛儿就难倒英雄汉,也就他天忍教有这般气魄。

  宗望就坡下驴:“我这爱卿本就体弱,劳烦长老安置间客房许他休息。”

  原是完颜宗望的宠娈,长老偏头朝那众弟子之首令道:“戊留肃!带小官人去休息!”

  “是!”那名叫戊留肃的弟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脸色却并不客气,显然是觉得,让他这个内门大弟子给个娈童带路折了身份,“跟我走!”

  什么口气?岁荣本想发火教训,却见宗望朝他使眼色,只好按捺下来,跟了上去。

  山壁犹如蚁穴,四通八达,上下交错,大小洞窟不下百座,大多以山壁栈道相连,那栈道也是险之又险,外临万丈绝壁,最窄处仅有手掌宽,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刁难,戊留肃带路净走绝壁,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岁荣跟得那是冷汗直冒,菊心都夹紧了。

  辗转三折曲径往下,眼前豁然开朗,好似天狗将这山壁啃下一缺,洞深幽黑看不见底,高约五丈,宽有百步,地面平整铺有石砖,庭柱灯笼雕花精美,屋舍俨然罗列洞窟两边,当是弟子们休息的内院了。

  岁荣算是有些见识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别有洞天当如此状。

  戊留肃冷哼一声只闷头往前走,有弟子朝他拱手招呼“大师兄”他也不做停留,显然不光岁荣,怕是整个天忍教的弟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长生!长生!”戊留肃连唤两声。

  一少年自屋中疾步跑出,气喘吁吁朝戊留肃拱手鞠礼:“大师兄!”

  戊留肃睥睨着他,冷冷道:“带他随意寻间客房休息!”

  “是,大师兄。”长生鞠礼更深,就差跪到地上。

  戊留肃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娘的……岁荣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拽的,真恨不得一掌把他拍下崖去!

  “公子,随我来。”长生倒是恭敬,语气温和向前带路。

  岁荣点头跟上,行十数步,听得一阵嬉笑吵闹,又行渐深,回响越来越大,却四处见不到源头。

  “哪里来的声响?你可听见?”那声音在洞窟回荡,十分瘆人。

  长生驻足回头,笑道:“寝室挨着练功房,这是师兄们练功打闹的声音,我寻间僻静的住处,吵不着公子。”

  “练功房在何处?是有暗门?”岁荣好奇,四下寻找起来。

  “公子不可!”长生连忙来拦,“师兄们正在练功,不能打扰……”

  岁荣是有些恼了,今日遇上的人各个不遂他意,心中赌气,只聪耳不闻,继续循声查看。他对先前戊留肃的态度十分不满,只想找茬把那小子引回来狠狠揍一顿。

  “公子……别……哎呀,那就是个石灯笼,没有机关……公子别找了,我给你打开……”

  岁荣动作粗暴,看得长生心惊肉跳,若弄坏了陈设他一样没法交代,只好为岁荣打开了练功房的暗门。

  长生在庭柱上轻轻一按,只听叩叩叩一阵脆响,嶙石塌陷,现出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窄门:“委屈公子随我走这暗门,正门非师傅亲领不可轻示外人……公子远远看过就好,切莫惊扰了各位师兄。”

  真啰嗦,一个番邦野派,臭规矩还不少。

  岁荣随他挤过甬道,步行十余步,眼前一片透亮。长生让出一片空地让他来看,岁荣探头一瞧,下方五丈现出一片宽阔广场,整个广场呈圆形,一览无余。原来他们走的这处暗道,只是广场墙壁上无数通气孔的其中一个。

  广场中央,七个衣着鲜艳的少年正围着一个物什戏玩,隔了太远,看不真切。

  “公子……看过就走罢……公子?公子!”

  长生稍看不住,岁荣已顺着洞窟内壁的凸岩,悄无声息地攀向洞顶。

  “公子!使不得!快下来!”长生在下方用气声呼唤,双手揪着衣角,恨不得冲上去拽他下来,可又怕惊动广场上的师兄们,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岁荣不理,如猴儿在树梢荡跃,三两下就晃到了正中央,中食二指运劲,像插块豆腐般轻巧,牢牢扣住洞顶石壁,壁虎般趴着。

  借着无数气孔射进来的光束,岁荣终于看清了他们戏弄的是何物,分明一个赤身裸体的肌肉大汉!

  那汉子身形无比魁伟,天忍教的弟子围着他,好似一群猢狲围绕着一头黑熊,只那两条被反捆在木桩上的胳膊就比他们腰还粗。那汉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岁荣观其身形,只觉得无比眼熟,不好妄做定断。

  “都酝酿好没?”一弟子将个漏斗连上羊肠,羊肠的另一头塞进了壮汉的鼻孔里。

  “嘿嘿,酝酿好了,我来替呼延师兄打开机关。”应声那人獐头鼠目,食指在壮汉乳中穴连点,壮汉干呕一声,羊肠顺着鼻腔滑得更深。

  那呼延师兄解开裤带,半硬的性器对准漏斗开始灌尿,按常理来说,这样是灌不进去的,只是那獐头弟子点了壮汉穴道,壮汉大口呼吸吞咽,硬是将漏斗里的尿液吸进了体内。膻烫的黄汤顺着鼻腔进入肺腑,那滋味儿比刀割还痛,只见那壮汉痛苦挣扎,却反使尿液越流越急。

  其余弟子如法炮制,待七人尿完,壮汉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成了个球,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绷得只剩龟甲般的浅痕。岁荣这才发现,那壮汉全身尽是乌紫伤痕,显然还受了极重的内伤。两道铁索贯穿了他的琵琶骨,手臂被折断,连膝盖也被敲断了,如此强壮的躯体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呼延师兄!你快试试!”有弟子起哄。

  “好,你们站开些,免得这大尿包喷你们一身。”

  众弟子闻言嘻嘻哈哈地散开了些。

  呼延霆后撤一步,沉腰侧踢,一记鞭腿又狠又疾,直扫壮汉球形凸起的肚皮。

  “哇!”壮汉那反弓的雄躯骤然缩紧,一口黄尿哗地呕了出来。

  能练成这副躯体的绝不会是普通人,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年的外家功夫积累,只是他如今内伤外伤交替,已然扛不住打了,肌肉现下连本能地收缩都做不到,只是一具人形沙包,唯一用处就是供这群弟子练练拳脚。

  “你这贱畜!好不识趣!爷爷们喂你黄汤竟敢吐出来!”呼延霆一拳揍他面门,壮汉被他揍得头颅后仰,口鼻煞时喷出乌红血线,已是伤得不能再伤,连血液都粘稠了。

  “我有一法!”獐头弟子小跑过去,自衣服下摆抽出一根细针将壮汉双唇密密缝上,“师兄你看,这样他就吐不出来了!”

  “真有你的。”呼延霆勾着狞笑,一把捞住壮汉胯间垂软雄根,后退数步,将它似绳子般抻开揪着左右晃荡,壮汉的身躯也不由己地如荡秋千左摇右摆,“你们且都来练练拳脚,莫错过了大好机会!”

  “是!”

  众弟子双眼放光,一时拳风腿影织成密网,四面八方朝壮汉身上招呼。

  壮硕无比的黑熊反成了猴儿们的沙包任由捶打,那画面无比反差。有人使铁链缠紧壮汉脖颈蹬着他背心要将他活活勒死,壮汉满面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被勒得直翻白眼却,如此以来,他胸腹大敞成了活靶,三拳两脚,噗噗一串尽是拳拳到肉发出的闷响,尤其鼓起肚皮更是众矢之的,肠胃破裂,尿液混着胃酸与血水,从壮汉的鼻孔一拳拳泵出,其状惨不忍睹。

  “这雄畜好大的行货,留之无用,不如将它剁成肉泥搓成丸子,喂给那衡山派的老尼姑吃!”獐头弟子一想那老尼食不下咽又不得不吃的模样,就发出一阵奸笑,“那刁尼姑成天阿弥陀佛,着实讨厌,待她吃下,再告诉她此物奈男人阳具所制,表情当十分精彩!”

  呼延霆拍了拍壮汉胯间吊得老长的两枚鹅蛋巨卵:“是个好主意,不过这副阳物是师傅用来进补的,毁不得,这两颗阳丸倒是没有交代,倒是可以割下来喂给那尼姑。”

  “师哥!让我来!我正好练练飞镖!”

  “不忙。”呼延霆一手揪着壮汉阳根,一手自腰带里摸出一颗鸡蛋大的金豆子,“待它进去产卵,养上几天再割下来,当更加入味。”

  “琵琶仙!?”众弟子见到那物,顿时周身发麻停了动作。

  呼延霆嘴角勾着狞笑,轻轻掂了掂,金豆子簌簌展开身子,竟是一条臂长的千足长虫,顺着壮汉被手指撑开的铃口钻了进去。长虫的螯足似千万把锋利的小刀,又带着强烈的神经毒,痛得壮汉痉挛呻吟,张嘴想喊,却无能为力。长虫攀着尿道中的嫩肉往里挤,三指还粗的身子拱出个鲜明的轮廓,顺着尿管,肉眼可见地往根部爬行。

  獐头弟子躲得老远,狠辣如他见状也打了个哆嗦,只那琵琶仙实在恐怖至极,它会爬进男人卵丸之中产卵,以精为食,将虫卵一颗颗刺入雄卵之中,不出三日,虫卵便可孵化,届时成千上万的细虫会将那两颗大卵蛋啃得千疮百孔,再顺着精索爬进男人身体啃噬脏腑筋肉,它们体内的神经毒会麻痹脏腑继续运作,直至一个大活人被啃成了一张皮都还留着一口气在。

  “啧啧,能成为琵琶仙的养料,也是这畜生的造化。”

  “话说这汉子什么来历?这身好肉,端不会是寻常人家。”

  呼延霆松了手,任由壮汉痛苦挣扎,负手笑道:“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这汉子从前可是极天城城主。”

  “极天城?那个魔教?他就是厉刃川?”獐头弟子很有些见识。

  “正是厉刃川。”

  岁荣心中一沉,浑身发冷,他事先猜过这人是厉刃川,却不敢去信,记忆中那个雄姿英发智勇双绝的天下枭雄怎么会被折磨成这副模样?饶使对厉刃川多次算计自己深恶痛绝,此刻也只有千针齐贯的心痛了。

  “他不是武功绝顶么?怎会?”

  “什么狗屁武功绝顶。”呼延霆反肘一擂厉刃川肚皮,顿时两道黄尿从他鼻孔中喷射而出,“放在中原武林可论绝顶,在我天忍教,这等微末武功,做条看门狗都不够格。”

  闻言弟子齐笑,纷纷认同呼延师兄所言。

  “如此说来?他是师傅的手下败将?”

  “哼,哪里需要师傅出手?”呼延霆锋利指甲戳进厉刃川厚实胸脯,拨弦般弹动着那两块巨硕胸肌里的肌肉纤维,“当朝皇帝亲自送来给师傅的贺礼,师傅看不上,便将他打断手脚充做我们练拳的沙包打玩。”

  这话一出,众弟子更觉骄傲无比,连不可一世的完颜阿骨打都得仔细讨好师傅,连这傲视群雄的魔教教主都只能做他们练拳的活靶,他天忍教威名,简直举世无双,能成为天忍教弟子,简直光耀门楣。

  岁荣心口狂跳,恼恨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深嵌石壁的五指硬生生抠出了血来。

  不过,这实在太蹊跷了。

  完颜旻费力将厉刃川带到金国,即便利用不成,也不会这样任由他人打杀。回想起完颜宗望先前的暗示,更显得无比刻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完颜旻显然无比清楚,明知自己到金国就是为了找到厉刃川,他们便将厉刃川送到了自己面前,偏偏不是完好的厉刃川,而是这样一个被玩虐得不成人形的模样,他们是在故意激他。

  其目的,不言而喻。

  “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汉,这样死了有些可惜,不如将他双目剜出留个念想。”獐头弟子突发奇想,自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往厉刃川走去。

  “哼,剜吧,这样的畜生,我天忍教多的是,你们还想要他哪处?尽可来割!”呼延霆倒是大方,处置起这样一个顶级壮汉倒是毫不可惜。

  “嘿嘿,我要他胸脯!这样大两块用来煎烤,当无比弹牙!”

  “那我就要他双臂!”

  “我要他双腿!”

  一群弟子磨刀霍霍,财狼般围拢。

  “你们要完了,那我要你们的命好了。”岁荣落地,将地板踩出两个深坑。

  “什么人!?”呼延霆袖中弹出软剑。

  “呼延师兄!别动手!”长生吓得魂飞魄散,已顾不得被惩罚,若大师兄交给他的客人被打杀了,他更无法交代了。长生狼狈地滑下石壁,跑到呼延霆面前,气也来不及喘:“呼延,呼延师兄……这,这位是,这位公子是师傅邀请的贵客……说想看看练功室……我……”

  话还没说完,顿觉一阵风刮来,呼延霆双臂抱在胸口,一脚蹬住长生心窝将他踢得在地上连滚三圈,清晰一声脆响,显是肋骨被他踢断了。长生呕出一口鲜血,抬手连摆连连求饶。

  呼延霆看也不看岁荣,仰着下巴教训道:“不知规矩的狗东西!我教练功房也是轻易能给人展示的?哪怕皇帝来也得师父亲自引见,哪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随意看的?!如此不懂规矩!我看你是找死!”说罢一剑刺向长生。

  岁荣唇角勾起冷笑,左手掌心聚气轻轻一扯,呼延霆刺出那剑在长生面门生生顿住,任他如何使力也无法寸进。

  “好大的狗胆!竟敢管我教中执法!你们还愣着做甚?!管他是谁,将他杀了!我亲自去师傅那处说理!”呼延霆咆哮怒喝,口沫横飞,右臂被无形压力按得咯吱直响,眼看就要断掉。

  “咻!”三道飞镖朝岁荣射来。

  岁荣看也懒得去看,随手在空中一摘,曲指连弹,将飞镖复又射了回去。

  有玄天真气加持,暗器威力何止增强百倍,三声闷响,那放暗器的獐头弟子还不及反应,就被飞镖射了个对穿,雄浑内力在骨肉间炸开,贯出三个血淋淋的透明窟窿。

  “这就是天下第一帮派?听你们吹嘘得这般厉害,倒让我先前好一番怀疑自己。”岁荣冷嗤一声,右手连弹,无形剑气自指尖射出,将厉刃川一身禁锢解了个干净。

  “剑,剑气!?”众弟子惊骇无比,能驱使内力隔空打穴之人天下凤毛麟角,更不说能指发剑气,内力需何等雄厚,控制需何等精纯,更是听过没见过。

  岁荣把厉刃川背在身上,他手脚尽断只如一团无比沉重的烂泥,一身腥臭无比,显然已认不得岁荣,只痛得浑身痉挛。岁荣心疼无比,明知这一切都是完颜父子的安排,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明知中计,也要将这帮子臭鱼烂虾挫骨扬灰才能解恨。

  “如何?商量好死法没有?”岁荣点住厉刃川穴道让他晕死过去,免得吃痛受罪。

  呼延霆抖开软剑,一剑扫来:“长生!去请师傅师兄!敢与天忍教为敌!简直不知死活!”

  “是!”长生捂着胸口,嘴角的血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开了石门往外跑。

  又是个愚衷的,岁荣也不拦他,左手变爪在空中一抓,任他十八般武器统统使来也冲不开气墙,曲指一弹,呼延霆双膝炸开两朵血花,登即跪倒在地痛呼连连。

  “上呀!他只一人!只腾得出一只手!”呼延霆疾声怒斥,疼得满额暴筋。

  剩余弟子互看一眼,踌躇不前。

  岁荣观之冷笑:“土鸡瓦狗倒知道反抗,尔等喽啰空谈什么天下第一帮,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除了放屁添风自命不凡,还不如路边一条野狗唬人。”

  “狂徒好胆!敢辱天忍教!杀!”

  一声怒喝,断了他们的生路,剩余五人齐向岁荣冲来。

  岁荣心中默数三声,侧身连弹,五道人影跃至空中炸成了血沫,五颜六色尽都染成了鲜红撒了一地的肉渣肠结,交融在一起,连块儿稍大些的尸骸都找不见。

  呼延霆恐惧至极,哭嚎着往石门爬,岁荣的实力远超他平生所见,恍惚间好似噩梦一场。

  岁荣却不想这么早结果了他的性命,又是噗噗两声,无形剑气将他双臂斩断,呼延霆化作一根人棍儿,口中仍是不服:“我师傅……断不会放过你!我师傅武功天下无双!定要将你全族灭门!!”

  “是么?”岁荣摘星手再弹,一道剑气精准无比射向他裤裆,登时暴起又一声痛嚎,凄厉无比。

  “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呼延霆每说一个字,大口的血浆就往外涌。

  岁荣掌心一抓,人棍在地上拖出条血线滚到岁荣脚边,岁荣抬脚踩住他心窝碾压,痛得呼延霆哀嚎,岁荣自腰带中摸出一粒护心丹弹进他口中,笑道:“此丹可保命延寿,看你今年不过二十,算起来,还能做五十年废物。”

  “你好歹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呼延霆现在这般,这从天而降的煞星,简直比恶鬼还来得可怕。

  岁荣笑脸一沉,阴狠道:“你们在厉刃川身上做的孽,我要你们满门来还!”岁荣一脚踩碎了他满口的牙,顺势踢他后脑,人棍在地上连滚数圈,两颗眼珠子也滚了出来,惨烈如斯,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

  石门隆隆开启,现出道道人影,气势汹汹,颇有天兵天将捉拿猴王的气势。为首那人身披七彩长袍,头戴金冠,黑面白须,正是天忍教教主,太一法王耶律宏德,他领着左右长老,身后跟着各派宾客,完颜兄弟俩亦在其中,与完颜宗弼瞪大双眼的惊骇不同,完颜宗望脸上挂着了然于胸的浅笑。

  哼,果然。

  练功房内惨不忍睹,石砖上泊泊淌着乌红的血浆,空气中满是甜腥,地上的肉渣拼不出个完整人形,自己的四弟子被削成了人棍生死不知,苍髯老儿只觉胸中一滞,眼前一黑,捂住心口踉跄了一步,左右长老连忙将他扶住。

  “大都统!”耶律宏德双目赤红,不问真凶,倒是先向宗望问罪:“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处置!?”

  好大的口气,难怪手下弟子如此狂悖,原是他这个师傅就如此行事,天忍教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皇权?心中没数就算,还当着这么多宾客兴师问罪皇子,还是这般不留余地的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匹夫!你是个甚么东西!竟敢对我皇兄如此无礼!?”宗弼倒是先炸了。

  完颜宗望抬手,宗弼气哼哼地退到一边,宗望耸肩,往庭柱上一靠:“我不出手,教主请便。”

  “你!”耶律宏德暴怒。

  “师傅!我来!杀了这娈童再问罪不迟!”戊留肃只求在师傅面前表现,争做先锋,脚下一蹬,整个人旋成一道五彩陀螺,每条飘带都系着短刃,铺天盖地抖罗开,阵仗十分唬人。

  “好俊的轻功!”

  “不愧为大弟子,戊留少侠这身功夫,当属武林翘楚!”

  也不知是故意捧杀,还是真没见识,宾客那番赞叹岁荣听得真切,差些没笑出声来。

  五米,三米,一尺。

  眼见戊留肃身影已欺至眼前,岁荣骤然出手,食指勾住他衣带一搅,原本疾速旋转的陀螺旋得更快。戊留肃被甩得头晕眼花,分不出天南地北,岁荣耍够,将他往地上一贯,啪地摔出一个人形坑来。

  满场噤声,落针可闻。

  岁荣勾着谑笑,嘲道:“如何?转够没有?”

  “你……”戊留肃刚出一声,岁荣手指一勾,又将他整个人转动起来。

  戊留肃被甩得手脚都无法施力,哪里还能出招,脑浆都似要从耳朵眼里甩出来了,血流直冲百会,眼看就要炸脑而亡。

  “住手!”

  一声疾呼,两道彩色身影欺身而来,赫然就是天忍教的左右长老。

  凉月神夺下了飞速旋转的戊留肃,掌心所触,一道刚猛内力直冲掌心,搅得他气海翻腾。丰日神使五雷穿心掌打向岁荣心口,岁荣抬脚抵挡,他背着厉刃川无法施展全力,被丰日神的掌力推得滑移三步。

  丰日神一掌似劈上顽石,被震得倒飞回去,踉跄五步才能站稳。“好凶……”他与凉月神对视一眼,顿时满背冷汗。

  宾客交头接耳,俱不知那光头少年是何方神圣。

  耶律宏德看在眼里,顿觉脸上无光:“原看你是个后辈,又是大都统带来,这才处处留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莫怪老夫辣手无情了!”

  岁荣将厉刃川放到地上躺平,周身蒸起杀意:“哼,无能匹夫,光会大话,空吹出来个狗屁帮派招笑,莫要再一个个轮流受死,干脆一齐上了,免得小爷废功夫!”

  “好小子!”耶律宏德气到极致,他成名五十余载,还没有哪个敢如此轻慢于他,“受死!”

  话音未落,耶律宏德身形暴起,双手一挥,七彩长袍鼓荡,化作一道旋风扑向岁荣。他掌中真气凝聚,烧成一团炽烈光球,宛如烈日当空,直击岁荣命门。

  “倒有些唬人。”岁荣冷哼,玄天真气铺开,周身气流激荡,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光球撞上气墙,轰然炸开,气浪席卷整个练功房,石壁上裂纹四布,宾客们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耶律宏德一击未中,身形不停,双手连环拍出,掌掌带起烈焰,掌风拖着尾焰,好似两条火龙盘旋掌间。岁荣夷然不惧,右掌一翻,空明掌力如潮水般扑来,火龙尚未近身,便被掌风碾碎,吹成漫天火星。

  “你!这是甚么功夫!!”耶律宏德被岁荣掌风吹得站立不稳,惊惧不已,他苦练几十年的赤阳神火功,竟在这小子手上过不了两招!

  完颜宗弼嘲道:“泰山府君的玄天一气道和元神通明掌都不识得,你这天下第一帮的教主怎么当得?”

  “什么!?他是泰山府君!?”耶律宏德恍然大悟道:“难怪能与我一战。”

  完颜宗弼:“……”

  完颜宗望:“……”

  “……”岁荣一肚子火气好似被一瓢浇灭,与他动真格反显得像个笑话。

  “泰山府君!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耶律宏德放出豪言,好似方才被两招逼退的不是他而是岁荣。

  岁荣眼神一冷,懒得再听他放屁,脚踏玄步,身形如电,瞬息间就欺至耶律宏德身前,右掌直拍他天灵盖。耶律宏德大骇,双手交叉护头,掌中真气凝成一面火盾,欲挡此击。

  “轰!”

  岁荣掌力如山岳倾覆,火盾瞬间崩碎,耶律宏德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口中鲜血狂喷。他挣扎欲起,却见岁荣已如鬼魅般逼近,左掌点出,摘星指直刺他心脉。

  “噗!”一指洞穿,耶律宏德瞪大双眼,气息骤断,仰面倒下,堂堂天忍教教主,竟被岁荣一指毙命!

  瞬息剧变,左右长老还不及护驾,齐齐朝岁荣逼来索命,又是迅捷无比两记剑指,二长老颓软倒地,太阳穴上豁出两个血淋淋的大洞。

  全场寂静,宾客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岁荣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冷声道:“还有谁想试试?”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拍手称快:“好!不愧是白鹿庄少主!耶律教主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宾客们面面相觑,齐齐跪地俯首,山呼“少主神功盖世,我等愿追随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岁荣站在尸堆之中发愣,没有报复完后的畅快,反觉得浑身彻骨冰冷。

  完颜宗望缓缓走来,掏出手帕,半跪在地为他擦干净手上血迹,复又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恭喜主人。”

  岁荣将他手甩开,冷冷瞥着他:“尽如你父子意了?”,天忍教是他以泰山府君的名义覆灭的,各帮各派看在眼里皆是见证,不日,泰山府与金国联合的消息便会传遍海内,此后任岁荣如何狡辩,他与金国,都被捆绑到了一起,汉家天下已然再容不下他。

  “厉刃川的帐,莫以为转到天忍教头上就可平了!告诉完颜旻,我定找他一一讨回!”

  完颜宗望仍半跪在地,丝毫不惧岁荣恐吓,英俊脸上挂着和煦微笑:“父皇已在上京候着了。”

  “哼。”岁荣冷哼一声,扛起厉刃川跳下断云崖。

  ……

  料峭山壁之上横出一根纤细树枝,一老一少停在枝梢。

  “哼,白老头儿,你看到了?”南斗气愤难平。

  北斗捻着雪白长须笑吟吟道:“看到了。”

  “他已叛入金国,你还有何话可说?这等奸诈狡黠之徒,心中既无大义又无天下,哪里像陛下?凭何他做大罗天?”

  北斗不恼,依旧满面含笑:“陛下血脉只能延续自八姓子孙,他身负不死药,泰山府君又用河图洛书给他改了气运,大罗天,只能是他。”

  南斗不服:“泰山府君既能改气运,为何不直接让那小子当皇帝?”

  北斗悠然道:“唯天下大乱,陛下才可一扫六合重整八荒,我大秦疆域纵横四海,区区一个宋国,哪里算得上九五至尊?”

  “你这是偏执!”无论如何,他绝不愿看到百岁荣成为大罗天,泱泱华夏,绝不能交到这种奸佞狡猾之人手中,“汉家天下,不是非得姓赢!”

  “放肆。”北斗微笑一沉,提醒道:“大势不可为,人力不可挡,你我只是使者,莫要忘记使命。”

  “哼,去你的狗屁使命!”南斗袍袖一甩,身如流星掠下山崖,消失在茫茫雾海之中。

  北斗负手而立,摇头轻笑:“乱世将起,星斗分途,王权霸业,韶华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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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已整整洗了西平三日。

  城郊破庙,岳飞跪在关公相前泣不成声。

  滂沱大雨淹没了他无助的哭喊,他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断肋之痛,远不及他无力卫国的悲怆万一。

  “遥望中原,烟霞外、千门城郭。想当日、金汤巩固,龙楼凤阁。御苑花深莺燕绕,天街昼永笙歌作。奈近来、边燧动幽燕,风尘恶。兵何在?冗卒惰。民何恃?空筹策。叹庙堂犹醉,边声渐迫。何日提戈辞故里,一鞭先渡桑干河。待功成、再醉汉阳春,骑黄鹤。”他望着武圣,胸中郁结,凄怆难当。

  武圣只无言,颔首捻须,残败的身躯连手头握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都只剩下半截刀柄。

  雷鸣电闪,一注白芒映彻破庙如昼。

  再抬眼,关圣相前,竟凭空多出了一个啃果子的红衣童子。

  “何!何人!”岳飞惊惧,只当他是妖精,踉跄站起,拔刀逼问。

  童子不惧,偏头问他:“我有神功三卷,可祝你封狼居胥,学不学?”

  岳飞蹙眉,沉吟良久,收刀入鞘:“封狼居胥就罢了,只要能保家卫国!便足矣!”

  “哼,绰绰有余,不需你敲锣奉茶,只需你朝我磕三个响头,我便传你一身本领。”红衣童子盘坐案上,神情十分桀骜。

  要他堂堂七尺男儿朝一个小娃娃俯首叩礼!简直天大的耻辱!

  “看来你并没多大决心,罢了。”童子站起,拍拍双袖作势要走。

  “慢着!”岳飞双拳捏了又捏,终于撩开衣摆郑重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南斗露出得逞笑意,伸出胖乎乎短手按在岳飞头顶,霎时,万道清凉灌入百会,苦痛俱消,神识清朗,岳飞只觉一股说不出的舒坦缓缓在丹田盘桓凝聚。

五十三 风雪

  楼上楼,完颜兄弟对坐品茗,窗外风雪渐盛,雪似绒花飞入窗棂,被完颜宗弼一指弹碎。

  宗望倒是悠闲,单肘斜依在榻上,敞露出胸腹健美轮廓,脚边两个貌美的汉人侍女小心服侍,他捏着茶盏,看着里头嫩绿的茶汤感概道:“还是汉人会享福些,就这茶水滋味,个中悠长,回味无穷非酒汤可比,你不好生尝尝?”

  宗弼满脸的烦躁,拿起面前茶杯牛饮而尽,蹙眉道:“阿合莫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小子?”

  宗弼唇角含笑,微微扬眉:“怎说?”

  “许他住上房,还给他安排汤泉疗养,感恩戴德也就罢了,他倒受得心安理得,如此不知好歹,阿合还这样纵容,我不解!”宗弼越说越气,索性转身面对窗外飘雪不看他哥哥了。

  “于你所见,该当如何?”

  “哼,该好好赏他一顿鞭子!好生教他规矩和体统!温言来求便大发慈悲,若还是那般眼高于顶的傲慢模样,便将他再便打一顿!”

  宗望哈哈大笑,指了指桌上的马鞭:“力气你有,鞭子也有,既如此恨,不如就去抽他一顿,我绝不拦着。”

  “……”宗弼被一句话噎住,非是他不想,而是他打不过,被兄长点破,更是羞恼得脸都憋红了。

  宗望抿了口茶,悠然道:“稍安勿躁,他会来求咱们的。”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叩叩”敲响。

  宗望朝弟弟扬了扬眉毛,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这才唤了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正是岁荣,明眸皓齿,一脸谄媚。

  “主人不是正给历城主疗伤?可是饿了要我安排?”宗望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岁荣满脸堆笑,将侍女挤开蹲在宗望脚边,两只粉拳飞快地敲着宗望小腿:“哎哟~大都统~又说这玩笑话挤兑人家~”

  宗弼打了个冷战,浑身滚起鸡皮疙瘩,这该死的光头是鬼上身了不成?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宗望倒也不客气,粗壮大腿往岁荣怀里一压,闭上眼睛享受起了按摩:“嗯~舒服,原来主人之前说的找我算账,是这么个算法……”

  岁荣翻了个白眼,攀着宗望大腿,小猫一般坐进他怀里,食指在他发达油亮的胸肌上轻轻画圈:“哎哟~大大的都统怎生出这样小小的心眼儿~人家先前不过说的置气的话,气话哪能当真?”

  宗望搂住他的细腰,拇指蹭着他腰间滑腻的皮肤,滚烫的呼吸喷薄在他脖颈:“若有所求,说来就是,本都统的就是你的。”

  宗弼很是不屑二哥,三言两语就能被拿捏住,真没出息……

  岁荣连忙道:“既如此,大都统给我两只金蝉蛊吧!”

  厉刃川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全失,内伤外伤更是数不清,想要救活,只能用从前救天行的法子,让他服下金蝉蛊,再以自身为引强运轮回先天功才行。

  “当然可以,区区金蝉蛊,莫说两只,十只百只也使得,只是……”

  “只是什么?”

  宗望唇角勾着坏笑:“只是我金国不擅制蛊,只有朝蒙古去讨,我这就命人用最快的马给你求来!”说罢就装腔作势唤来侍卫。

  岁荣挣出他怀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厉刃川体内的琵琶仙只三天就会孵化,哪怕最快的马去蒙古,来回也需月余,分明就是不愿帮他。

  宗望捉住他手腕,往怀里一带:“若等不及,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岁荣挑眉,警惕看他,想来这厮也憋不出什么好屁。

  宗望垂眸,拇指在他小腹打转:“你体内有肉灵芝,当今天下再没比它更好的药引,我可助你催出肉灵芝药性,届时,你用交合之法,将厉刃川一身伤毒引到自己体内化解,循环往复,他便可重获新生。”

  岁荣心中一震,浑身僵麻,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催动不死药时,他体内的玄天真气将不再护体,那时自己就如螃蟹脱壳,随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杀死自己。完颜宗望忌惮他一身内力已久,届时自己还有好活?

  为了厉刃川,值得么?

  “好,现在就开始吧。”岁荣清亮眸子直视完颜宗望的双眼,不见喜悲,只有决绝。

  宗望微愣,想不到他会这样痛快,招手唤来侍卫烧水,单臂一卷,将猎物提在怀里,大步出了厢房。

  ……

  楼上楼被金军包场,已清空了所有客人。

  浴室内雾气氤氲,三丈见方的浴池蒸腾着热气,完颜宗望坐在池水之中,背靠着池壁,半身古铜色的健硕肩背肌肉虬结。

  “来啊,试过水温了,正好合适。”宗望朝岁荣招了招手。

  岁荣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杵在门口抱着长剑的完颜宗弼一眼,纤指连弹,褪了衣衫。

  窗外飞雪,雪白白不过岁荣肌肤,被热气一蒸,微微透红,岁荣身姿纤细,似荔枝剔透,与周遭白茫水汽直若融为一体。天魅体魅骨天成,宗弼只看一眼,便觉周身热血沸腾直冲百汇,如此妖孽,难怪二哥会载他手上,当即屏息凝神,将内力聚于丹田抵抗。

  岁荣右脚试探水温,就被完颜宗望拉入怀中,钢筋铁骨将他环绕,这蛮子大汉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烫伤。宗望涨挺的粗硕性器蹭着他滑嫩的肌肤,他猴急无比,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原始的冲动。

  “松开,莫逼我动手。”岁荣冷道。

  宗望这才想起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赶紧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岁荣盘坐水池之中,温热的池水漫至胸口,他闭上双眼,气沉丹田,双臂助力徐徐循环前推,缓缓吐气,一点点让玄天真气散遍周身。气息激荡,如山风过隙,将水雾吹起阵阵涟漪。

  涟漪荡开,现出水池另一头闭目盘坐的厉刃川,他蓬头垢面垂着脑袋,身形魁梧更胜宗望,好似一座泥塑的假山,被真气一激,周身筋肉微微震动。

  “就现在,进来。”岁荣控制真气凝聚心神。

  宗望哪里会跟他客气,连忙跪坐在水池之中,搓了两把昂扬龙根,赤红龙头抵住玉庭,沉腰顶跨,狼腰肌腱瞬间收紧好似鲨鱼鱼鳃,臂长雄物畅通无阻直捣花心。

  “喔……”不管多少次,每次进入岁荣身体,都爽得好似灵魂皈依,那一圈圈紧致的包裹和环绕,好似千万张小嘴在嘬吸他的巨龙。尤其甬道深处那颗未知的硬核,阳锋每次蹭过,都好似刮出一股电流,浑身被电得椒麻酥爽。

  岁荣秀眉紧簇,努力控制着呼吸,双臂下压,真气在小腹盘桓转成漩涡,瞬间后穴绞得更紧,犹如蟒蛇盘柱,微微蠕动。

  “肏……”宗望低骂一句,额角青筋鼓起,内力下压,汇于阳根。五脉齐震,周身骨骼噼啪作响,原本就十分雄伟的肌肉充气般鼓了起来,“我来了!你准备好!”宗望暴喝一声,哗地从水池中站起,性器全根插入了岁荣体内,他单臂捞着岁荣细腰将他提起。

  岁荣周身一凉,很快又被圈入钢筋火炉之中,完颜宗望两块墙砖般整齐的厚硕胸肌拉丝绷紧贴在他胸上,咚咚狂跳的心脏震得他周身发麻。他全身失重,只能挂在宗望身上,如此,玄天真气滚不了一个大周天,只能在体内横冲直撞寻找出口。

  宗望身体后仰,让岁荣全身重量压在他跨上,左掌轻轻按住岁荣小腹,右掌垫在岁荣背心,将他整个侧转了过来。

  龙根被绞得窒息发麻,轻微一个动作都能让二人浑身战栗,方才那一个转身,酥得宗望差点站立不稳。臀肌放松,劲腰微躬,八块腹肌挤做一团,将龙根缓缓拔出,仅剩了个龙头还卡在岁荣体内。稍整呼吸,完颜宗望的九阳离火功催到极致,龙根暴筋,又胀粗二指有余,由下往上,迅若雷霆地捣入幽府。

  那瞬间,犹如定海神针捣入天宫,又似开山斧劈开地府,九天神雷齐齐贯入岁荣后庭,疼得他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

  一柱顶穿花心,岁荣痛到瞬间脱力,只如风中残絮被筋肉巨兽抱在怀中疯狂抽捣耸动。宗望两块棕色砖臀飞快地鼓起又绷紧,捣得啪啪作响,胯下卵囊好似两个并拢的拳头,将岁荣臀瓣儿撞出一片绯红。

  少年吃痛的呜咽与股肉撞击的声响和鸣,一顿一顿,全是喉音。

  宗望双面赤红,恨不能将他生生顶穿。

  九阳离火功的至阳内力随着抽捣灌入破出一个缺口,玄天真气立马顺着缺口倒涌进来,顺着宗望张开的铃口挤入。宗望只觉尿道之中好似被人捅进了一根烧红的铁钳,尿道壁上被高温灼起一阵细微的气泡。

  “四,四弟!帮我!”宗望咬牙唤了一声,汹涌的真气直冲膀胱,他即便早有准备还是小瞧了玄天一气道的威力。

  宗弼原本还望着眼前春色发痴,被二哥一唤,当即回神,连忙调整了一下胀硬的裤裆走了过去。他将内力汇于手少阳三焦经,手掌还没贴到宗望背心,就被一股强横的吸力狠狠吸了上去。

  宗望浑身大汗淋漓,艰难道:“锁住丹田!徐徐拔气!”

  宗弼当知其中厉害,不敢大意,紧闭气口,一点点运气。

  有宗弼助力,宗望深吸一口气,将岁荣身体往上一抛,两条粗壮小臂架住岁荣腘窝,狠道:“小子,护好心脉!当心别被我肏死喽!”

  “你……”岁荣刚想出声阻止,身下蛮龙又贯了进来,比之前更凶数倍。

  那巨根犹如横冲直撞的攻城锤,粗暴蛮横,活像要将他身体撕开,五脏六腑都似被撞成了肉渣,岁荣喉咙一痒,咳出了血沫,护体真气撞碎了……

  岁荣体内刮起了旋风,四肢皮肉肉眼可见地荡起了涟漪,好不吓人。

  随之而来,丹田处好似有枚肉卵裂开,四肢百骸都为之一甜。

  对,是甜味儿,那股甜味儿不经味蕾,甜遍周身,周遭的水汽都似沁满了蜂蜜。完颜兄弟周身齐齐一凛,好似醍醐灌顶般舒爽。

  “遭!”宗望惊觉时,精关已松,阳精喷薄,已喷灌了两注,当即收敛心神,强压住精关,继续抽捣起来。

  宗弼却无哥哥这般深厚功力,被不死药药力一激,胯下炙龙一胀一跳,喷个不停,好似泉眼,止都止不住,撒尿般哗哗地流。

  “完颜……宗望!你,放开我……”岁荣气若游丝,神智也开始虚浮,他伸长手臂,想去够厉刃川。

  “休想!”完颜宗望按住他的手臂,犬齿啃住岁荣脖颈,下身仍飞快地操捣着,殷弘的血沫自岁荣菊心溢,顺着宗望大树般粗壮的大腿蜿蜒。宗望大手铁嵌般捏住岁荣下颌,眼神里没有假意温存,只有狠戾:“不死药,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完颜宗望!你不得好死!”岁荣咬住他虎口,任他如何使劲,也咬不穿对方皮肉,他下身发麻,只能任由力气一点点流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死药流入体内,完颜宗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新生,细胞噼啪轻响,肌腱在蠕动纠缠,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无比清明,窗外飘着的雪花他也能看清有几瓣,更不说内力,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源源不绝。

  宗弼被真气震飞,摔在地上大口喘气,再看二哥,神威不减,反而愈战愈勇。眼前春宫既血腥又香艳,金刚临凡般的健美硬汉怀中紧抱着一个白皙娇美的少年,古铜色包裹着雪白,烈火炙烤着寒冰。

  筋肉巨汉周身肌肉磊磊坟起,瞧不见一丝赘肉,鳞甲般展开,其力量所向披靡肉眼可见。胯下猩红巨龙昂扬怒挺,青筋盘绕,好似烧红的烙铁一下一下,又沉又狠地楔入少年胯间,少年被他肏得浑身瘫软后仰,紧致的小腹不断隆起一个硕大清晰阳锋轮廓,其状狰狞,好似随时会捅破这层薄薄的肚皮。

  刷啦!

  一记快剑划破屏风直冲宗望眉心。

  宗望弯腰,将岁荣护在胸口,屈膝侧踢,将黑衣刺客踢出窗外,顺势还不忘深深挺了两杆使岁荣发出嘤呤哼声,好确信怀里人儿还活着。

  “去看看。”宗望蹙眉朝宗弼偏了偏头。

  宗弼点头,拔剑出了浴室。

  人刚出去,没走两步就被踹得倒飞回来,撞碎了木门滚进浴池之中。

  “好胆!”宗望拔出龙根,脚下一蹬,迅如一头黑豹就朝屋外冲去。

  岁荣呛了两口水,扑腾着朝厉刃川爬去。

  “别想轻举妄动!”宗弼捂着胸口,将剑刃架在岁荣脖颈上。

  凌空降下一道黑影稳稳骑到宗弼身上,迅捷指法点中宗弼穴道,宗弼一脸不敢置信,却已动弹不得。

  黑衣人一身夜行衣,戴着面罩:“跟我走!”说着就要将岁荣架起来。

  岁荣皮肤湿滑,从黑衣人手上挣开,顺势趴到了厉刃川身上:“我不走……你,去帮你同伴!”

  黑衣人看着岁荣迟迟未动,似在思量,终于听得门外一声凄厉惨叫,他持剑冲了出去,与宗望战成一团。

  宗望负手,赤条条立于风雪中,周身极细的钢丝牢牢捆住,钢丝紧绷,没割开宗望皮肉,反是割破了执丝黑衣人的手掌。

  “断魂丝,你们是南斗六星。”完颜宗望冷冷地瞥了一眼周身缠满的钢丝,嘴角翘起不屑的幅度,“怎就四个?凭你们四个还拦不住我。”

  “是么!?”天相星使九龙盘砂杵,在钢丝上一搅,以杵为柄狠狠一扯。断魂丝虽是钢丝,却极利极韧,用是用力挣开绞得越紧,任凭宗望一身横力,也只能任他以丝做绳将自己牵上长街。

  风雪连夜天,街上零星路人见到楼上楼院墙炸开,一个赤裸壮汉被拖拽而出,当即骇得拔腿就跑。

  宗望上身被钢丝扯得无法用力,背后咻咻几声,天机星飞刀激射。宗望双膝一跪,以头杵地,双腿盘起地上积雪往天机星面门一撒。天机星视线被阻,听得当当几声脆响,飞刀钉上宗望宽阔脊背反被震飞,天机星刚抚开面上雪泥,宗望一记后蹬将他蹬出十数米去。

  “好一条难训的狗儿!且尝尝我打魂鞭的滋味儿!”七杀星赤红长鞭在空中一甩,犹如巨蟒吐信,暴涨八丈还长,淬毒鞭身缝满倒钩,任宗望铜皮铁骨也被抽出一条深陷血痕。

  “怎会!?”完颜宗望大惊,莫说自己功力远胜南斗六星,现在更是吸纳了岁荣身上的不死药,功力该大进才是,怎反有些力不从心?

  “兀那蠢狗,殊不知过补胜毒,不死药何等秘宝,你这等狼吞虎咽,不及炼化,只能将你周身气口淤堵住。”七杀星毒鞭连甩,宗望不敢硬抗,只狼狈地在雪地上翻滚躲避,真就像训狗一般。

  “该死!”宗望低骂一声,一道毒鞭躲避不及,从他肩头拉至小腹,倒钩掀起皮肉,健硕胸腹瞬间皮开肉绽。

  ……

  赵构头顶痰盂跪在窗边,小声问道:“王爷不出手么?”

  吴起买披着开襟虎皮大氅,结实胸腹袒露,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赵构连忙五体投地趴下,头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吴起买将掌中铁链一挽,赵构颈间狗链顿时勒紧爆起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浴室中,岁荣骑坐在厉刃川身上,无论岁荣怎么挑逗,厉刃川胯间仍是软塌塌一条。

  “该死!”岁荣气闷地轻轻扇了他一耳光,“从前不见软,关键时刻偏偏又硬不起来了!连你也跟我作对!”

  岁荣脑中灵光一闪,将厉刃川拱到水池边,两条笨重的毛腿扛在肩上,阳锋在坚硬的肛毛周遭扫了扫,终于找到入口。

  “从前你肏了我这么多次,这次算你还我的。”岁荣伏在他身上,将他两条粗腿压得平贴胸前,下身一挺,坚涩地捅了进去。

  岁荣伏在厉刃川身上,汗水与池水交融,热气蒸腾中,他第一次以攻方姿态进入厉刃川的身体。心头泛起一股奇异的兴奋,从前总是被这些粗蛮巨汉压在身下讨伐,如今反过来掌控节奏,倒也有种别样的快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厉刃川那具饱经风霜却依旧雄伟的身躯吸引,那一身肌肉如山峦般隆起,线条刚硬如刀劈斧凿。厉刃川的胸肌尤为醒目,两块厚实的肉山巍然耸立,宛如铜浇铁铸,表面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刀疤纵横交错,烧伤的焦痕与青紫的淤血点缀其间,偏偏这些伤痕并未削弱那份健美,反增添了许多野性。

  岁荣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对胸肌,坚韧光滑,按压上去,仿佛能挤出水来,掌心下传来炽热的温度和微微的颤动。见过如此多健硕好汉,厉刃川这对胸肌当属天下第一。岁荣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痴迷。他揉捏着那两块肌肉,手感如揉韧性极佳的牛筋,肌肉纤维在指间滑动,沉甸甸,十分充盈。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牙齿轻啃那饱满的胸肌,舌尖尝到汗水与血痕交杂的咸腥,刺激得他心跳加速。

  厉刃川虽如行尸走肉,毫无反应,但这具肉身依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雄性力量,岁荣越是耕耘,越觉自己仿佛在与一尊沉睡的战神交融。他下身用力挺动,阳锋在厉刃川体内进出,紧致的阻力让他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几分吃力,却也点燃了体内玄天真气的躁动。

  不死药在丹田翻涌,岁荣咬紧牙关,强行催动真气,将药力顺着交合之处缓缓渡入厉刃川体内。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厉刃川体内断裂的筋脉在滋养下微微颤动,仿佛枯木逢春,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岁荣心头一热,动作越发急促,汗水自光头上滑落,滴入水池,荡起细小涟漪。

  正值紧要关头,吴起买牵着他瘦骨嶙峋的“癞皮狗儿”走了进来。

  岁荣动作一滞,满背刺麻,送走豺狼又迎虎豹,偏偏此时千钧一发,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耕耘。

  吴起买赤裸上身,虎皮大氅敞开,露出古铜色胸腹,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散发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

  他瞥了一眼水池中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话音未落,他踢开赵构,三两下褪去衣衫,露出同样健硕无匹的身躯,肌肉线条如刀刻般凌厉,腰腹间的八块腹肌紧实得仿佛能弹开刀剑。

  吴起买跃入水池,好似石牛入海,池水飞溅,哗地漫撒出去。

  岁荣正全力渡药,根本无暇分神。

  吴起买好似螳螂寻到了一只在蛛网上无力扑腾的蝴蝶,粗壮的臂膀一把将岁荣揽住,阳具直挺挺地顶入岁荣后穴。

  岁荣吃痛闷哼一声,身体被吴起买的蛮力带动,不由自主地向前撞去,阳锋更深地没入厉刃川体内。

  水池边上,两个巨人般的肌肉巨兽将娇小的岁荣夹在中间,吴起买与厉刃川的健硕身躯犹如两座铁塔,肌肉线条在水汽中熠熠生辉,喷薄着原始的雄兽气息。

  岁荣纤细白皙的身子在两人之间显得格外脆弱,宛如一朵被两座火山碾压的白莲,随时会被碾碎。

  “难怪能令天下英豪尽折腰,百少爷这屁股……唔,夹得本王,好爽……”

  吴起买低吼一声,催动体内内力,贪婪地吸纳岁荣体内流出的不死药药力。他的阳具在岁荣体内抽插,每一次深入都带动岁荣被动地撞向厉刃川,形成一种诡异又默契的节奏。

  咔咔脆响,吴起买的肌肉开始肉眼可见地膨胀,肩背的肌肉纤维如钢丝般拧紧,扁平胸肌腾地鼓起,宛如两块巨石嵌在胸膛,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纠结蜿蜒,周身好似爬满蛇虫凸。他的阳具也在药力的滋养下变得更加粗壮,撑得岁荣后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吴起买的眼神愈发炽热,带着贪婪与狂热,仿佛要将岁荣体内的每一滴药力榨干。他的动作越发狂暴,宛如一头脱笼的猛兽,每一次撞击都让水池掀起滔天水花。

  岁荣咬紧牙关,强撑着意识,拼尽全力将不死药的药力渡向厉刃川,赛虎的内力和玄天真气好似在他小腹里拔河,好似有双大手在将他的肠子一寸寸抻开。这还不算,厉刃川体内的伤毒亦源源不断被他吸入体内,岁荣身体如筛子般颤抖,不死药的流失,让他的身体急速代谢。

  “你……”吴起买两只大手握住岁荣细腰疯狂地抽捣,粗硕的肉刃将他耕得鲜血淋漓。他眼睁睁看着岁荣的光头冒出根根发茬,而后越长越长,直至长发齐腰没入水中。

  新长的长发不过瞬息之间又迅速枯变成雪白,花开花落,转瞬之间。

  雪白的长发在水面上漂浮,宛如一缕缕散开的银丝。岁荣皮肤上的血色逐渐褪去,变得近乎透明。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沌,眼前景象如雾气般模糊,耳边只剩吴起买的低吼和水花的拍打声。

  厉刃川!醒过来!

  厉刃川指节抽搐一跳,灰蒙蒙的瞳仁儿渐渐聚光。

  原本遍布全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皮肉失去弹性结成了硬壳,硬壳下鼓跳蠕动,浑身肌肉犹如干枯大地块块龟裂,而后,自龟裂处,一团团新长的嫩肉挤了出来,宛如蝴蝶破茧般焕发新生。胸肌、臂膀、腰腹的线条变得更加分明,肌肉块比先前更加厚实饱满,丝丝肌肉纤维紧簇在一起包裹着骨骼,新长的皮肤被肌肉抻得纤薄无比,好似一张透明薄膜。

  吴起买沉腰后仰,陶醉地闭起双眼,二次发育的阳根无比敏感,被折磨了几十年早已麻木的性器,竟然再一次获得了性爱的快感。

  就在他沉沦欲海不知天地时,一记掌风狠狠贯入他胸口,吴起买被拍得整个倒飞出去,撞塌院墙,四仰八叉摔在街上。

  宗望闻之一愣,被他压制在地的天机星瞅准时机,自袖中撒出一把毒烟,宗望掩住口鼻,铁掌扇开毒烟,再看周围,南斗四星已逃了个干净。

  “王叔?”宗望瞥着地上狼狈吐血的赛虎,当即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浓眉不悦地簇紧。

  赛虎啐出一口血沫,撑膝站起,肋骨生疼,显是断了。

  雾气蒸腾,一道魁梧声音自雾气中缓缓走了出来,他满头须发皆白,周身坟起焦黑的肌肉,暴凸血管缠遍周身阵阵搏跳,衬在那身黑曜石般闪耀的肌肉上,就好似火山口缓缓流淌的岩浆。

  “真给那小子救活了!?”宗望瞳孔皱缩,连他也感受到了厉刃川身上蒸腾着的滔天煞气,凶骇无匹,令人膝软。

  厉刃川双目血红,黑皮白发,整个不似人形,好似森罗地狱爬出的凶恶厉鬼……不,厉鬼不足形容其万一压迫,他鬼王……   岁荣蜷在鬼王怀里,好似一只惨败的柳絮,风过就会吹散。

  厉刃川将他小心护在怀里,强压着心中伤痛暴起一声滔天怒吼,震彻全城。

  气浪卷得赛虎连退两步,心血激荡,当即大骇:“天人决……”赛虎定定地看了宗望一眼:“他天人决……突破第十三层了……”

  “!!!”

  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鬼王怀里的小人儿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肌:“放我下来……”

  厉刃川犹豫片刻,屈膝跪地,双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使他站稳。

  岁荣虚弱无比,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望着街上赤条条戒备的叔侄二人,微微偏头,朝完颜宗望道:“大都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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