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今夜始】(29-30)作者:duduuuuuuuuuuuu 2025/09/16发表于:sis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11,260 字 第二十九章:见家长 冬天如期而至。 冬天的江城,比不得北地那些辽阔却有暖气的城市。反而处处透着逼仄和阴 冷。 到了每年11月之后,绿洲集团也不强求员工们必须穿西装制服了;那实在太 不御寒了,让公司发人手一套的毛呢大衣,陆逸洲还没那么大手笔。因此,冬天 开始,公司进门时,大家就都穿的花花绿绿纷纷扰扰了,尤其是女同事们。 席吟整个冬天,几乎只会有三件外套。一件是长款过膝的纯白色羽绒服,还 是哑光色的那种,显得胖乎乎圆滚滚的,颇为可爱;第二件是一件米色的呢子外 套大衣,显得温柔;第三件是略略有点朋克风的短款黑色牛皮夹克,这一件不是 很保暖,她也很少穿。 Anyway,整个冬天,如果有人关注着这个妹子,就会发现,她其实就这三件 外套,翻来覆去地穿,或者搭配着不同的毛衣、裤子、套裙穿。都不是为了好看—— 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不要过于穷酸。 但这个妹子的办公桌上,却每天每天都会有一束不同的鲜花。这个很神奇, 因为冬天在江城,买鲜花是不便宜的。经济都下行这么久了,鲜花产业早已萎缩; 但越萎缩,真要买,就越贵;尤其是每天不同,一周不重样的花,就更不便宜了。 周一周二是玫瑰啊,百合啊这种;周三到周五就得买郁金香,风信子兰这种比较 贵的;毕竟还得注意花语。 每天,随着鲜花,席吟还能在办公位上发现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这自然是极 好的,因为早上进公司,手冻僵了,能捂捂手;喝两口,更是暖呼呼到胃里。 可是她偏偏不喜欢。 她当然是知道谁送的。裴小易。 裴小易以前不是这样的。席吟想。自己和他,两个人同居时,因为不想一起 出现在公司惹人非议,都是席吟8点一刻出门,而裴小易那会儿一般还在睡觉。他 闹钟设的是8点45,然后起床洗漱,保证9点半能到办公室就行——领导比小兵晚 半个小时上班,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而现在,他似乎是每天比自己起得早?自己8点50分就到公司了,他几点到的? 席吟狐疑。因此有几天她刻意来得更早了些。8点45分,8点40分,8点35分, 她就到了。但是依然地,鲜花和奶茶摆在桌子上。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裴小易转了性子了?后来,席吟就放弃了。算了,他想 送就让他送吧。自己每天晚上和「怡宝」聊天到很晚,是真的起不来。 「呼~」女孩靠在黑色网格的办公椅背上,打了个呵欠。8点56分,组里其他 妹子几乎都还没有到。整个格子间乃至整层楼,几乎还是空荡荡的。10点之前, 一般都不会特别忙。大家还可以摸摸鱼,聊聊天什么的。 席吟一般很少和组里的妹子们聊天。她本身就不是话特别多的人。早上和怡 宝聊聊天就行了吧。最近,怡宝又奇怪地回来了,几乎是随喊随到。 「欸就我整天缺觉么?」席吟用白皙纤长的手指飞速地敲着字:「今天早上, P又给我送了一朵国泰郁金香。」 「好看吗?好闻吗?」对面的网友问。 「嗯。」席吟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国泰郁金香是浓郁的热烈的紫色,自然 是极好看的。但实际上每年要到早春才开放。隆冬里,真不知道裴小易从哪儿买 到的。 「你说,」女孩想了想,「他为什么每天都比我早啊?我那天8点半起来,他 都比我早。我明天要不然,8点就到试试。」 对面的回复有点小心翼翼。「没……必要吧。8点,也太早了。你起得来吗?」 「也是。冻死了。」女孩说道。 「嗯。再说了,明天不是周六了嘛。」 哦,也对。明天是周六了。日子这一天一天过的,好快。席吟抬起头,陆陆 续续苏姐、娟姐都到了,和大家打着招呼。席吟也微笑着回应,随即把手机悄悄 地挪到了桌板底下发着消息。「欸烦死了,周六我妈还找我。」席吟说道。 「嗯?都周末了还烦?」 「对呀。我妈,她要和严叔叔结婚了。她让我把男朋友带回去给她和严叔叔 瞧一瞧。她说,妈妈结婚,女儿连个对象都没有,外人看了会说闲话的。让我无 论如何这周末带男朋友回去给她瞧一瞧。离谱吧?」席吟甚至还添加了一个小熊 流泪的表情包。 「啊?她知道你和那个P先生在一起,但不知道你和P分手?」 「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再回去找下P先生,让他友情客串下咯?」 「啊?不好吧。都分手了。」 「这有什么的。我觉得他绝对会同意的。」怡宝很肯定地说。 「我天天躲着他呢。烦死了,我超级不想见到他。」席吟回复道。 「你不想见到他,是因为……你还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能吧。」 「那不就结了。你去找他,这样扮演得像一点。否则你想找谁呢?」 席吟脑子转了转,确实没法找其他人。随便找一个追自己的男生,这倒不难。 但自己不喜欢对方,就很难装出Cp感;妈妈肯定能一眼看出自己是随便抓了个人 来交差事的。 「那……你说,P会不会瞎想啊?」女孩无不担心地问。 「没关系,你摆到台面上,提前讲清楚就行呀!」怡宝很有自信地说。 …… 虽然客服部和运营部同在3楼,但是席吟思忖来思忖去,愣是拖到了下午快下 班时,才期期艾艾地去找裴小易。 裴小易等了足足一天了。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兴奋和阴谋得逞的癫狂之中, 甚至得意地把脚翘在了桌面上。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他高声说道。 门把手被轻轻旋开。席吟清丽无双的……半张脸探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男 人高高翘在桌上,颇不雅观的腿,微微地蹙了下眉。 「裴……小易……」她推开门进来。 「好!」对面的男人突然嚎了一声。声音是如此之大,吓了席吟一大跳。 「好……什么?」女孩皱着眉,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裴小易尴尬地抓抓脑门,腿也从桌子上拿了下来,规规 矩矩地坐着。「小吟,找我干嘛呀?」 「别叫我小吟,人家听到不好。叫我席吟!」女孩认真地纠正到。「有个事 情,要你帮忙。不过,我可说好了,只是演戏,不是真的。而且,就演这一次……」 …… 周六是个冬日暖阳天。上午十点多,裴小易从网约车上下来,却一左一右拎 着两个大袋子。席吟下楼来接他,看他送快递似的搬出了一大堆东西,微微蹙了 下眉。 「你……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席吟有点心疼他的钱。「我可 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报销的哦。」 「你看你,就没想周全吧。新女婿上门,哪有空手的。」裴小易笑吟吟地说, 他左手拎着2瓶茅台和2条软中华,右手拎着Skii的神仙水套装和La Mer的海蓝之 谜套装。就这一左一右,小一万块钱出去了。 「让你演一下而已……」席吟话说了一半,突然也说不下去了。演的像,确 实是得带点东西,是她自己没想周全。 「上去吧。」她说。裴小易却递给她一个袋子:「喏,一会儿这个你递给你 妈,显得更有心意点儿。」 席吟有点纳闷。这是什么思路?她接过袋子,两套化妆品她是知道的——这 得小五千吧?她倒吸了口凉气。这个钱,怎么着也得补给裴小易吧? 两人上了五楼。席姨家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没有电梯。席吟每次都觉得爬 起来超累,但身后的裴小易却兴高采烈。席吟也不知道他兴奋个啥劲儿。 到了五楼,席吟敲门,席姨立马开了门,刚刚席吟下楼接人的时候,她就在 门边等着了。她看到裴小易眼睛一亮:「这就是小裴吧?快进来!」严叔叔也迎 出来,见了礼品袋忙说:「来就来,带东西干嘛!」 裴小易把茅台、软中华递给严叔叔:「严叔叔,您偶尔用得上。」又对席吟 使眼色,示意她把护肤品递给给她妈。 席吟不情不愿地把化妆品递了过去:「妈,这是……小易给您买的一点东西。」 心里却想:化妆品加烟酒,这得一万多了吧?还得还他,肉疼,烦死了! 席姨笑不拢嘴,接礼物时手都软了,拉着裴小易往屋里走。裴小易换了鞋, 进了屋,落坐在旧沙发上。席吟陪坐在他左手边。 他打量着这屋子,不大,小小的一室一厅。装修也很老,几乎得有二十年…… 哦不,三十年前的那种装修风格,深红色的地板——不是现在常见的实木复合或 强化地板,而是那种整块的实木板材,表面刷着厚厚的清漆,经年累月被踩得有 些地方泛出温润的光泽,边角却还留着淡淡的木纹肌理,走在上面偶尔会发出轻 微的「吱呀」声,是老房子独有的韵律。墙面和门框则是亮眼的明黄色,那是当 年很流行的「丰收黄」,刷的是那种需要兑胶水的乳胶漆,干了之后表面有点哑 光的质感,不像现在的涂料那么细腻。门框边缘还细心地贴了一圈浅棕色的木纹 贴纸,有些地方因为受潮微微卷边。面前的茶几倒是擦得干净,摆着砂糖橘。 并不富裕,有点拮据。裴小易给两个老人的生活下了八字评语。 裴小易悄悄打量着屋子,席姨却在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准女婿」。她的目光 落在裴小易身上,那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男子个子挺拔,面容帅气,穿的 深色羊毛西装熨得平整,西裤笔挺,皮鞋擦得发亮,看着就清爽利落。 「小裴今年多大?家里做什么的?」席姨剥了橘子,笑盈盈地递过去。 「阿姨,我今年三十二,我爸是大学教授,我妈是主任医师;我自己现在在 公司管点事,跟小吟是同事。」裴小易声音温和,坐姿端正,说话不慌不忙。身 旁的席吟呢,却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老妈最吃这种书香门第了。 果然,席姨哈哈哈地笑出声:「啊呀,高干子弟啊!怪不得这么体面。」 席吟抬头,恨恨地瞥了妈妈一眼。这什么话?他体面,我就不体面?我怎么 不体面了? 她心里刚腾起一阵怒火,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背一暖。自己的手,被裴 小易的手掌心覆盖住。紧接着,男人的拇指开始摩挲自己的手掌心,带着一股子 久违的宠溺和温暖。 「你干嘛?」席吟错愕,转脸对着裴小易,脱口而出。 「啊?什么干嘛?」裴小易脸上依然挂着温润的自然的笑意,手却不老实, 狠狠地掐了下席吟的手,手指甲都按进了女孩的肉里。 席吟泄了气。他干啥?他就是趁机揩油来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乖女儿,他 女友,只能……任由他揩油。 这时候严叔叔又问:「小裴啊,你和小吟是怎么认识的?处多久了?」 「我们是同事,处了快半年了。说起来惭愧,一开始,是小吟先追的我。」 裴小易说这话时,眼神温和地扫过席吟,语气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 身旁的席吟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是我追的你?明明不是你在烧烤店给我表白的吗? 她瞪了一眼裴小易。目光像刀,恨不得把男人劈成两半。裴小易却不接招, 目光直直地盯着两位长辈,嘴却努了努,意思是:到你了,接着演啊。 席吟心里长叹了口气,今天自己这个受气包是当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违心地说:「是啊……当时,是我先追的小易。」 「呀?你还会主动追男孩子啊。可真是转了性子了。」席姨笑着,浑不知是 又插了女儿一刀。「你当时看中了他啥啊?」 我……我看中了他啥?我特么看中他不要脸。 「他……帅啊,又高。」席吟非常勉强地凑出了一丝笑容,这几个字像从牙 缝里挤出来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说完,她斜眼看裴小易,呵,他笑得,嘴都 快咧到耳朵根了。 …… 「好了,这个小门出去,就是大路。你自己叫滴滴走吧。我不送了。」说着 话,席吟把从楼上拿下来的,没吃完的砂糖橘袋子递给裴小易,想推他赶紧走。 午饭是吃的主宾皆欢。裴小易打小耳濡目染,场面上的事见多了,拿捏小小 的席姨和严叔,自然不在话下。他把两个老人哄得欢笑连连,恨不得当场就签字 画押把席吟给交代出去。 吃完饭,席姨非得女儿出去送送「男友」。席吟没办法,冷着脸把裴小易送 到小区后门口,打发他自己走。 裴小易却满脸红光。今天这个剧情,不就是比狗血还狗血?电视里,不都是 这么演的吗?既然自己演了她的「男友」,下一步不就是假戏真做,不就是求复 合了吗? 「小吟,要不,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裴小易没有接那袋砂糖橘。他半只脚 跨出了那道铁门,却又马上缩了回来,整个人转身面向席吟,立定着。 女孩似乎很吃惊。她还沉浸在对裴小易使小聪明的恨意里。没曾想,裴小易 这会儿给自己来了个表白。 小区的这个后门,人很少。后门外的马路上,车也不多。 裴小易出神地看着面前裹在纯白羽绒服里的女孩,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 冬日里粉色的脸颊更显得白(冻得),简直好看极了。 他在等着,在期待着女孩的回答。一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女孩也在盯着他看。然后,席吟的嘴唇微动,刚挤出来半个字:「不……」 裴小易的吻就印了上来。带着痴,带着爱,带着不管不顾的霸道。一下子就 堵住了女孩的拒绝。女孩「唔」了一声,接着就感到男人嘴唇的温暖湿润,紧接 着,自己的牙关被他的舌头撬开;他的舌头贪婪地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和自己的 舌头疯狂地搅和在了一起。 裴小易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唇瓣贴上席吟樱唇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叹出 声来——这触感,比他这一个月里无数次回想的还要真实,还要滚烫。分手的这 近一个月里,他没一天不在熬,翻遍她的朋友圈,路过她工位时故意放慢脚步, 就连每天送花送奶茶,也是想找个由头让她多注意自己几分。 此刻舌尖抵开她牙关的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的味道 还是熟悉的,带着点淡淡的薄荷香,是她惯用的那罐牙膏的味道。他忍不住更用 力些,像是要把这一个月的想念、不安,都揉进这个吻里。 冬天的寒气还裹在身上,可怀里的温度、唇齿间的纠缠,却让裴小易觉得暖 得发烫。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席吟身体微微的颤抖,不是抗拒,更像是慌乱—— 这慌乱,让他心里的那点不确定瞬间散了。 复合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打转,比唇齿间的纠缠还要热烈。裴小易想,真好 啊,比他无数次在梦里模拟的场景都好。没有冷战时的僵硬,没有分手时的难堪, 只有此刻的贴近,只有她在怀里的真实。他舍不得停下,只想让这个吻再久一点, 再久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一个月的空白都补回来,就能让他们之间那些断 了的线,重新缠上。 突然,他嘴唇一松,席吟离它而去了;怀里的女孩奋力地推开了自己,然后 梨花带雨地哭泣着跑回去了:「……裴小易,我恨你,我恨你……」 裴小易心底一凉,紧接着下嘴唇是尖利的疼,充满腥味的鲜血泛了上来。 原来女孩把它咬破了。 第三十章: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老婆……欸……对对对,就是这样。」同天的傍晚时分,储振鹏光着身子, 躺在床上;原来他是在和自己的老婆喻芝,白日宣淫。 喻芝却不是光着的。高挑女警几乎是完全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下身是竖格纹 的黑色套裙——却短得出奇,显然不是真的制服。套裙下面,是穿着30D透明黑丝 的修长双腿。这身打扮,出门可是冷的紧,但在屋子里,开着空调,喻芝觉得刚 刚好。 那双穿着黑色的大长腿,此刻却用腿弯子夹着老公的鸡巴;那鸡巴,不大, 只能说勉强够用。喻芝的腿弯子夹紧它后,完全无法用手再摸到龟头——长度不 够,肉棒完全地陷在了女人大腿和小腿内侧的软肉里。 比起裴小易的,确实差了点意思。女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嘟囔着说出 来。她其实是有性瘾的,一天不做爱,就烦得慌。但老储不行,老储几乎要半个 月才能给一次。剩余的时间里,她找裴小易,裴小易又死活不肯出来。她只能自 己用手和假阳具解决。 「你们单位那个……裴小易和那个谁?席吟,还没复合啊?」她微微喘着气, 侧着身,一只手揉捏着老公的奶头,嘴唇凑在男人耳边,呵气如兰地说。 「是……啊呀……」储振鹏刚说了一个字,却感觉耳垂被妻子含住了,过电 般的酥麻感,暂时打断了他的话。「啊哟……好爽,好刺激……对,没复合呢……」 没复合为什么不来找我?这个死鬼!喻芝恨恨地想。不对啊,以前他和席吟 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看他畏首畏尾啊?不小心地,她咬到了老公的耳垂,害得身 子下面的男人一阵嚎叫。 喻芝是真的喜欢和裴小易做爱。自打她被老头子调教完成了之后,她就对自 己的性癖了若指掌。很少能有像裴小易那样,又M又S的男主了。可盐可甜,人还 老实,又安全。简直完美。 那八块腹肌……那公狗腰……那性感的喉结……哪像自己现在伺候的这一大 团肥肉啊。而且……喻芝闭上眼睛幻想……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站着,自己系着 项圈被他牵着狗链地爬着,是多美多般配的一副景象啊? 老头子做过自己的主人,那是因为自己初出茅庐不懂,被领导上司拿捏了。 自己如果能选男主的话,不就应该是裴小易这种,外表霸道总裁,内心小奶狗的 人设吗?既可以是冷酷的主人,也可以是可爱的年下弟弟……? 如此出神地想着,喻芝却感觉到了身子下面的肉体抽搐了两下。她睁开眼, 看到自己腿弯子那块黑丝上斑驳的白色,鄙夷地问:「欸?老储,你这就射啦?」 「嗯……」储振鹏做贼心虚地点点头。 「妈的,真没用。」喻芝一边骂着老公,一边从他身下下来,飞快地脱下了 那已经被精液玷污的黑丝,扔在了储振鹏的大肚皮上。 「得了。晚上你自己拿这个撸吧。」她重新换上一条性感的带着印花的灰色 棉制长筒袜,「一会儿有事,我出趟门。」 …… 「裴小易,你给我出来!」喻芝俏立在市中心某个商品房小区的门口,她身 材高挑,打扮得极性感,这会儿讲电话的声音又很大声,浑然不注意周围来往行 人的眼光。「我就在你家楼下。别装死!」 过了十五分钟后,裴小易颓然地出来了。他甚至没有换衣服,只是抓起玄关 衣架上那件最旧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深蓝色棉服,就那么套在了睡衣外面, 趿拉着一双棉拖鞋冲下了楼。 从席吟家回来后,他就一直在……睡觉。直到被喻芝的电话吵醒。 冬日傍晚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地灌进他宽大的睡裤裤管里,裴小易 的脚踝瞬间冻得发麻。他低着头,把自己缩在厚重但并不保暖的旧棉服里,像一 只刚从冬眠中被惊醒不知所措的熊,在社区楼下那间装修得极具工业风、明亮又 时髦的M-Stand咖啡馆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然后,他看到了喻芝。喻芝就坐在靠窗最显眼的位置,外套是脱着的,一件 质感极佳的燕麦色羊绒大衣,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身上是一件贴身的黑色 高领针织长裙,勾勒出她虽然不算丰满、但异常紧致优美的身体曲线。然而,这 一切,都只是为了衬托她腿上的风景。 在喻芝面前,任何男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向下滑去。那是一双清纯又性 感的烟灰色雕花连裤袜,细腻的纯棉材质紧紧地包裹着她修长匀称的小腿和浑圆 的膝盖,这双袜子,既带着冬日的暖意,又透着一种学生般的清纯,但这份清纯, 却被她脚上那双鞋子彻底击得粉碎。 那是一双裸色的Valentino铆钉高跟鞋。尖锐的鞋头充满了攻击性,鞋身上那 几圈标志性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铆钉,像一排排精致的獠牙,宣告着女人的 危险与不好惹。裸色的鞋身与肌肤几乎融为一体,无限地拉长了她的腿部线条, 而那包裹在灰色羊毛袜里的脚踝,却被那圈同样镶满铆钉的系带死死捆住。柔软 与坚硬,温暖与冰冷,清纯与危险,这两种极致矛盾的风格,在她身上达成了一 种令人心悸的、凌虐般的美感。 她就那样交叠着双腿,一只穿着铆钉高跟鞋的脚尖,在空中一下一下,不疾 不徐地轻轻点着,像是在挑逗着。 裴小易知道,这身打扮是为他而穿的。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光腿穿着过膝袜 和单薄的高跟鞋,只为了让他看,为了让他知道,她可以为了美和主人,无视一 切客观规律。 裴小易顶着所有人的讶异目光,吭哧瘪肚地走到她对面坐下。他宽大臃肿的 旧棉服,和她那一身仿佛艺术品般精准的装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反差。喻芝终 于停止了晃动脚尖,她抬起眼,目光在他那身滑稽的装扮上逡巡了一圈,嘴角勾 起一抹极淡的、玩味的笑意。她端起面前那杯精致的燕麦拿铁,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才用那惯常的、清冷的声调开口,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你看起来,跟只胖企鹅似的。」 「不用你管。」男人没好气地说道。「有事说事。」 喻芝被怼了一道,但她浑然不在意。她往前凑了凑,浓郁的香水味钻进了对 面男人的鼻腔。头香是清冽的柑橘味,尾香则是迷幻的檀木香。喻芝对自己选香 水的水平很自信。「你故意躲着我。」她说。 而裴小易只是在想,席吟从来都不喷香水的。「那又怎么样?」他说道。 喻芝又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凑得更近了。「啊呀,小易,不得了,你哭过啊?」 她注意到了裴小易红肿的眼圈。 「不用你管。」裴小易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啧啧啧,纯爱战士。我是没看出来。」喻芝优雅地喝了一口拿铁,整个身 子往后靠去:「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和你那个小女友,怎么样了。现在看来,不 问也罢。」 「你……」话没说出口,裴小易却突然觉得胯下一紧,他的下身,隔着棉裤 秋裤和内裤,竟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给抵住了。他惊愕地低下头,随即整个人 都僵住了:喻芝不知何时,已经踢掉了右脚那只惹眼的铆钉高跟鞋。此刻,她那 只穿着灰色连裤袜的、36码的小巧玉足,正不偏不倚地,踩在他的胯间,踩在他 的命根子上。 那只脚被灰色的纯棉袜包裹着,形状小巧而完美,因为发力,尖俏的拇指几 乎要破袜而出,在袜尖处顶出一个浅浅的、带着诱惑的肉色。隔着几层布料,那 惊人的热度依然源源不断地传来。而且她踩得极准,力道也大得惊人,几乎是将 他的下半身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果然,在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下,那原本 还因为心碎而疲软的东西,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可耻地抬头挺立。 她就不怕被人看见吗?!裴小易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猛地抬头看她,喻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山美人般冷淡 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审视的轻蔑。但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却闪烁着一丝 顽皮的、得逞的光芒,像一只正在戏弄老鼠的猫。 接着,桌子底下的动作开始了。 喻芝先是用足弓,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在他已经硬挺的轮廓上缓缓地、来 回地按压、研磨。那感觉,像是在用一把柔软又带着韧性的刷子,反复搔刮着他 最敏感的神经。裴小易的呼吸瞬间就乱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腿,却被她更 有力地踩住,动弹不得。 随即,她的脚趾开始动作了。那五根小巧玲珑的脚趾,在他的裤子上灵巧地 动作起来,像是在弹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她用那尖俏的大拇指和食指,隔着几 层布料,竟然精准无比地找到了他顶端最敏感的那一点,然后,轻轻地、试探性 地夹了一下。 「唔……」裴小易的喉咙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闷哼。他死死咬住后槽牙, 将更多的呻吟压了回去,额角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她。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脚下的动 作却变得更加大胆放肆。她不再满足于顶端的挑逗,而是用脚趾,一点一点地、 沿着他那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极为明显的柱体轮廓,向上攀爬、揉捏。那感觉, 仿佛有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正在为男人做着最色情的按摩。 这番动作,让男人那宽松的棉质睡裤下,无可避免地、清晰无比地支起了一 个显眼的帐篷。咖啡馆里明亮的灯光,让裴小易觉得自己的窘态无所遁形。他敢 肯定,只要邻桌的人稍微转下头,就能看到这幅不堪入目的景象。他羞耻得想要 当场消失,他伸出手想去按住她作乱的脚,可喻芝却仿佛预判了他的动作,脚下 猛地一用力,脚尖死死抵住他的根部。他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而桌子上方端坐的女人,却全然是另一副模样。她放下了咖啡杯,双手抱胸, 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近乎鄙夷和审视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极力 忍耐而涨红的脸。那冰冷倨傲的神情,和她在桌子底下那只淫荡放肆的脚,形成 了最极致、最惊心动魄的反差。她没有笑,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 他此刻所有的欲望、挣扎和羞耻,在她眼里,都不过是一场无聊又可笑的独角戏。 在裴小易快要被踩到射精的最后一刹那,女人却神奇地收回了脚,完全不顾 对面男人涨红的脸,喘着的粗气。 「怎么样?」她终于笑了。「忘了你的小女友吧?和我开房去?」 裴小易的脑海里天人交战。天哪,如果说,半天之前拒绝了自己的席吟,是 女神,是自己尘世里对爱情的所有幻想;此刻面前坐着的,就是个妖精,是蛊惑 人心的魅魔,是完完全全的性和欲望代言人。 女人有很多种玩法。而且,她的行为,也明明白白地宣告着,她的肉体,可 以完完全全地(暂时)属于自己。任凭自己蹂躏,玩弄和践踏。 裴小易犹豫了足足两分钟。而喻芝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对面 男人的喉结一动一动。 「不了。没别的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最后,裴小易说道。 喻芝终于有点讶异了。「裴小易,你中了什么邪?」 她再次凑近了身子。眉目之中,已有了三分愠怒,三分不解。「那会儿你和 你那个小女友,叫什么小薰来着,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喻芝知道小薰是席吟吗?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偏偏不点破。 她不想让裴小易知道自己知道。 紧接着,她又说道:「怎么现在分手了,反而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咋啦?阳 痿啦?」 裴小易想了想,也很认真地说道:「喻芝,我觉得,之前我们的那种关系, 是不对的。对你,对我,对老储,都是不对的。」 「老储那边,你别管。至于我嘛,我是自愿的。对你怎么不对了,你是没爽 到还是怎么的?」 「我不想继续我们的关系了。」裴小易说道。 「不想继续?我们什么关系呀?」喻芝心中怒极,却没表现出来。越是怒, 她就越是笑着。 好啊,好你个裴小易。玩了老娘几次,就想甩了老娘。 老娘有这么不堪么?切莫说你现在被和席吟在一起;就算你和席吟谈着呢, 难道我就不如席吟? 老头子偏爱那个小婊子也就算了。你现在都被席吟甩了,怎么,为了向小婊 子表忠心,我送炮上门你都不来一发? 老娘连席吟的影子也比不过??? 「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呀?还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呀?」喻芝似乎漫不 经心地用塑料棒搅拌着咖啡,嘴里却不紧不慢地吐着极羞耻的话语。「也许,你 把你和小女友的事情讲讲,我能帮你参谋参谋,看看她为什么不想和你复合。」 裴小易看着对面女人眯成细长了眼,犹豫了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始 絮絮叨叨讲起了自己和「小薰」这一个月以来的相爱相杀的故事。 喻芝似乎是在认真听。许久,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听完了。 「这么回事啊,不是很明显的情况嘛。」她说。 裴小易震惊:「怎么明显了?」他忙不迭地追问:「快说,你觉得是怎么一 回事?」 「我觉得……」喻芝狡黠地瞥了男人一眼。「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是姐 姐和弟弟的关系呢?还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呀?」 「欸你又提这个干嘛。我是让你先说小薰的事情。」 「有关系。」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姐姐呢,我管你这啊那的。 不开房,跟我屁关系没有。但如果是小母狗和男主人的关系呢~」 她调皮地低下头,伸长脖子,用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对裴小易说道:「你~ 可以~命令我~」 裴小易又是一惊。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都这情况了,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 想的是什么啊? 「那我命令你。嗯,以……嗯主人的名义。」 「呵,好。那小母狗就不得不说咯?」 「你赶紧的吧。」 喻芝冷哼了一声。「哼,凶死了。要我说呢,就是那个小薰,还很喜欢你。 喜欢得死去活来吧。」 「什么?」裴小易今天算是一次又一次地被Shock到:「她喜欢我,为什么最 近三番两次地拒绝我?」 「这个嘛,我猜,她不想拖累你。」 「不想拖累我?她怎么了,会拖累我?」 这个问题,喻芝也在想;席吟的过去,裴小易多少已经知道了。他还愿意和 席吟在一起,就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而老头子,老头子鲁冠雄早就病死了呀。也不会继续霸占着小姑娘,给裴小 易戴绿帽子了呀。 这么说,这两个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完全过不去的鸿沟呀。那么到底,出 于什么理由,席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呢? 钱的原因吗?裴小易家应该还行,席吟家也没听说欠了什么外债啊?而且, 据说,老头子死的时候,是给小婊子留了很大一笔钱的啊。 喻芝歪着头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呢,我觉得小薰 那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不想拖累你。所以她选择放手。你没 听说过这句话吗?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这句话什么意思?」裴小易不解地问, 喻芝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文化?这句话没听说过?」 「听是听说过。不就是告别的意思吗?我觉得用在我这个事情上,不对啊?」 「呵。那姐姐给你解释解释这个典故。庄子说,两个从鱼塘里提溜上来的鱼, 晒在岸边,都快渴死了。只能靠对方吐口唾沫苟活着,活的奄奄一息。与其这样, 不如快活地在江河湖海里自由自在,哪怕忘记了对方,也是好的。」 喻芝漫不经心的解说,却是这个傍晚给予裴小易最重的一击。「呯」的一声, 他砸了下桌面,害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看他。 相濡以沫。席吟……已经快要渴死了?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不应该啊?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她究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所以她是爱自己,但是单纯地不想拖累自己。 所以,相忘于江湖。 喻芝依旧在对面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女人修长的身 影幻化在已然垂落的夜色里,这些对于裴小易,都不重要了。 「不行,我得走了。拜拜。」他简单地丢下一句话,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 地推开咖啡厅的门,出去了。 剩下喻芝一个人错愕。她刚刚还在讲着:「主人觉得小母狗分析得怎么样啊?」 「要不要奖励我啊?」「走吧那我们开房去,我验验你最近变大了没有」……之 类的骚话。对面的男人却似乎浑然没有听进去。 居然……就这么没有礼貌地走了? 又去找……席吟那个小婊子了? 女人恨意大盛,「呯」的一声,她也砸了下桌子。害得周围人又纷纷侧目。 第三十一章:真相 裴小易赶到席吟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天早黑透了,巷子里的 路灯忽明忽暗,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风裹着冬夜的寒气往领口里钻,他缩了缩 脖子——来之前他特意回了趟家换衣服,总不能穿着那件洗得发皱的睡衣老棉袄 去见前女友,那模样太狼狈。再说,他租的房子离席吟这儿不算近,打车过来时 堵了两回,晃晃悠悠走了快四十分钟,比他预想的还久。 到了楼下,他仰头望了望,席吟住的三楼亮着暖黄的灯,窗户玻璃上蒙着层 薄雾。可他一走到门口,就控制不住地「哐哐哐」砸门,不是轻轻敲,是攥着拳 头往防盗门面板上狠砸,哐啷啷地门框都在震动。 没几秒,门「咯吱」一声慢悠悠打开。席吟未施粉黛的脸露出来,额前碎发 耷拉着,眼底还有点要睡着的倦意。女孩裹着件胖嘟嘟的淡黄色抓绒睡衣,袖口 和下摆都缀着圈浅白的毛,像只刚从窝里爬出来的维尼熊,站在暖光里,和门外 的冷意格格不入。 「小易,是你?什么事?」她声音有点哑,问得挺淡。 「让我进去说。」裴小易喘着气,刚才一路跑上来,胸口还在起伏。 席吟却没动,手紧紧把着门把,胳膊肘抵着门框拦住他:「不行。有什么话 就在这儿说。」见裴小易伸手来掰她的手,想往屋里闯,她索性往后退了半步, 伸出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脚尖顶住门缝,膝盖微微弯着,像只护着窝的小兽。两 个人隔着厚厚的冰凉的防盗门对峙,门把手上的金属凉意透过指尖传过来,裴小 易能看见席吟睡衣领口露出的一小片白皙的脖颈,还有她攥着门把白皙的小手。 「小吟,你何苦这么对我呢?」裴小易急得额头冒了汗,「我还会伤害你不 成吗?」 「那也不好说。还有,别老是小吟小吟的叫。叫我的全名。」席吟眼神别开, 落在他身后黑漆漆的楼道里,语气硬邦邦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 了?」裴小易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眼里满是急切。 席吟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整个人跟着颤了颤——他 终于问起这件事了。可从头到尾,她就没想过要告诉他,没想过告诉任何人。那 个秘密,那个计划,像块压在心底的石头,她只想自己扛着。 「什么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女孩强装轻松,嘴角扯了扯,想挤出个无所 谓的笑,却没成功。门缝悄悄开了大一点点,席吟的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头发 软乎乎地贴在脸颊边,像只探出洞口、小心翼翼观察动静的兔子。 「你是不是……缺钱?或者,欠了别人很多很多钱?」来之前,裴小易在出 租车上盘算了一路,把能想到的可能都过了一遍。男人嘛,关键时刻逻辑还算清 晰,他先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猜测抛了出来,目光紧紧盯着席吟的脸,想从她 表情里找出点破绽。 没成想,席吟却嘟了嘟嘴,带着点小女儿情态似的嘟囔:「谁不缺钱呢?你 不缺钱?欠钱,那倒是没有。」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可那语气里 的疏离,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显然不是她自己缺钱。 裴小易皱了皱眉,又追问:「那是你妈,席姨?或者严叔?严叔之前不就爱 赌吗,是不是他在外面赌输了很多钱,让你和你妈出钱替他还债,对不对?」 席吟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觉得……可能吗?我给他 还钱???」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还有点藏不住的厌恶——严叔那样的人,她 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替他还钱。 裴小易看她这反应,心里也觉得不像,那既然不是钱的问题,就只能是…… 他心里一沉,声音都放轻了些:「那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席吟瞬间炸了,脸涨得通红,伸手就想关门。可裴小易反应 快,立刻伸进来一个胳膊肘子,死死顶住门板,阻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裴小易连忙解释,语气放软了些,「我是说,你是不 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或者,慢性病什么的?」他盯着席吟的脸,想从她眼底 看出点什么,可女孩眼里只有怒气。 「我!没!有!」女孩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咬得很重,眼神里满是不耐 烦——她不想再和裴小易扯这些没边的事了。 「那……你妈呢?席姨,或者严叔,是不是他们有病,他们……欸……你别 关门啊?我话没说完呢~」裴小易还在絮絮叨叨地追问,手还抵着门板,没注意 到席吟已经攥紧了拳头。 趁着裴小易分神的当儿,席吟猛地用力一掰他的胳膊,把他的手往门外推, 又抬起脚,用毛绒拖鞋的鞋尖轻轻踹了裴小易一下,把他往后推了半步,拉开点 距离。紧接着,「乓」的一声,防盗门被她狠狠关上,震得楼道里都嗡嗡响。 裴小易吃了个闭门羹,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又开始疯狂砸门:「席吟~ 席吟!你出来!我话没说完呢!」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撞在墙壁上, 又弹回来。 门里安安静静的,没人理会。裴小易更急了,砸门的力气也更大了,「哐哐 哐」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要把门板砸穿,感觉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能听见动静。 果然,一分钟都不到,席吟又「咔」的一声把门打开,脸上满是怒气,劈头 盖脸就说:「裴小易,你有完没完?我看你才有病。你再不走,我报警了!」她 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被裴小易这阵砸门声惹毛了,连眼眶都有点红。 「你等一下,我有话说。」裴小易连忙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恳求——他不能 就这么走了,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席吟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眼神冷冷的,像在看 一个陌生人。 男人郁闷地看了前女友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在 用一个App,寻寻?」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确定,还有点紧张。 席吟瞬间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 都快嵌进肉里了——「寻寻」是她唯一的秘密基地,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你在那个App里,叫小薰。」裴小易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你翻过我手机?」女孩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微微颤抖,眼里满是警 惕——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碰她的手机,那里面藏着她太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那自然没有。」裴小易摇摇头,语气很肯定——他从来没碰过席吟的手机, 就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越过界。 「那你怎么知道……」席吟还想问,话没说完,就被裴小易打断了。 「因为我在那个App里,叫怡宝。」裴小易盯着女孩的眼睛,眼神坚定,一字 一句,清晰地传进席吟耳朵里。 女孩的胳膊「啪嗒」一下,从门把手上无力地垂落下来。刚才她还摆着死死 守门的架势,此刻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再也没了半分防备的样子。她两眼 空洞地盯着裴小易,可眼神却没有焦点,像是没在看他,只是自己对着空气出神, 嘴里喃喃地念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带着点茫 然和无措。 现在裴小易完全可以趁机推开门将她抱住,可他没有。他只是慢慢掏出自己 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递到席吟面前:「不信,你自己看看。」 那是他作为「怡宝」的寻寻账号,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往下翻,全是他和「小 薰」的对话,每天都聊几千个字,从早上的早安,到晚上的晚安,连吃了什么、 遇到什么小事都要分享。席吟颤抖着接过手机,指尖碰到屏幕时,还抖了一下。 她简单划拉了两下,看到那些熟悉的对话,就知道裴小易说的是真的。她把手机 递还给男人,手指还在微微发麻。 「怪不得,」席吟喃喃地说,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所以那天,你知道去过山车找我。」 裴小易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确实是他看到「小薰」的留言, 才急急忙忙赶去游乐园的。 「还有,每天早上你能比我先到公司,也是前一天晚上和我聊,你才知道我 准备几点到的?」席吟又问,语气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惊讶,还有点说不出 的滋味。 「嗯。」裴小易点点头,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事情的走向和他想的不太 一样。他以为席吟知道自己是「怡宝」后,就算不感动,也会有点不一样的反应, 可她却只是揪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眼神里没有他期待的温度。 此刻,席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的肩膀微微 一抽一抽的,穿着宽大的抓绒睡衣,显得整个人格外单薄,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 的叶子,特别惹人怜爱。裴小易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上前搂住她,甚至想一把 将她揽入怀里,好好安慰她。可他又犹豫了——中午他已经唐突过一次,把两个 人的关系弄得剑拔弩张,他怕这次再冒失,会彻底把席吟推开,适得其反。 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久到楼道里的声控灯都灭了两回,其实也就短短一两 分钟。一两分钟后,席吟才慢慢抬起头。裴小易一眼就看到,小姑娘哭了,两行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挂在下巴尖上,亮晶晶的,像两颗小珠子。 他有点慌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席吟却先开了口。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所以呢?我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裴小易点点头,随即往前凑了凑,眼神坚定地说:「小吟,我不在 意的。你的过去,各种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在意的。你相信我。只要……只 要你和老头子一刀两断,他不再骚扰你,我就……」 「你说什么呢?」席吟突然抿紧了嘴,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可眼神却异常 果决,死死盯着男人:「老头子,早就死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颗炸雷,在 裴小易耳边炸开。 裴小易从未见过席吟这么果决的表情,女孩的话更让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他 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认识你之前,他就死了,唔,我是说,认识真实世界的你之前。」席吟 吸了吸鼻子,眼泪还在往下掉,可语气却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一阵轰隆隆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窜,裴小易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都有点发黑。 他一直介怀的,是那个老男人对席吟的占有;他一直被笼罩在那个老男人的阴影 下,以至于不能自拔,以至于报复性地和喻芝在一起,以至于三番两次伤害到席 吟。可现在,席吟却告诉他,那个老男人早就成了过去时,和她再无纠葛——因 为他已经死了,在自己认识这个心爱的女孩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竟然一直在和一个死人较劲?一直觉得自己被一个死去的人「戴绿帽子」? 裴小易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 是喻芝!一定是那个女人!裴小易咬牙切齿地想,她一早就知道真相,既知 道老头子早就不在了,又故意在他面前强调老头子玩弄过掌控过席吟,就是想让 他一直陷在对那个老男人的嫉妒里,陷在对自己无能的愤怒里,陷在对席吟过去 的恨意里。是她一手造成了这一切!她巴不得自己和席吟分手,巴不得自己成为 她专属的性伴侣! 那个女人!实在太他妈恶毒了!裴小易气得牙后槽都咬得格格响,拳头攥得 紧紧的,连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浑然没注意到面前 的席吟,已经悄悄抹干了脸上的眼泪,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关门了。累了今天。」席吟抽了下鼻子,声音淡淡 的,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等……等一下……」裴小易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又伸手抵住门,语气急切: 「小吟,你……你能听我解释吗?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个人,她……」他想 把喻芝做的事都告诉席吟,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 「我不要听你解释。」女孩抬起头,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对昔日的男友说, 可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 裴小易注意到,席吟的眼眶里,肉眼可见地浮起了大片大片的雾气,像两汪 蓄满了水的泉眼。下一秒,她果然忍不住爆发了。 她歇斯底里地喊,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声嘶力竭:「裴小易!你这个混蛋! 你以为,你告诉我,你是怡宝,我就会重新接纳你,重新爱你吗?」她的声音在 楼道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绝望。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啊。」她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 嗒往下掉,滴在地板上,在她穿着白棉袜的足下积成一小滩,泛着水光。「不是 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你还不明白吗?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小易。我真的配不上你。」她 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肩膀不停地颤抖,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我以为瞒着你,呜呜呜……我可以……试一试……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 呜呜……我是不是也可以……有初恋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没有心事地躺 在……爱人的怀里呢?可是,我发现不行啊。我发现我做不到……呜呜呜……也 做不到,不是吗?你现在知道了……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说,你能像……以 前那样,完全没有芥蒂的,一心一意地爱我吗……」女孩泣不成声,话说到最后, 几乎是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带着眼泪。 裴小易站在原地,彻底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席吟的问题像根针,狠 狠扎在他心上——他回答不了啊。是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回不到过 去;有些真相被赤裸裸地揭开,露出的是血淋淋的伤口,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小易,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你回去吧……呜呜呜……回去吧好不好?你回 去,我们还是好朋友。但是……你如果还是逼我……呜呜……我们好朋友都做不 了……」席吟的声音越来越弱,眼泪却越流越多,她扶着门框,身体微微摇晃, 像是随时会倒下。 在女孩的哭泣声中,裴小易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往楼下走。每一 步都像灌了铅,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灭,把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 短。在他身后,冰冷的钢铁防盗门再次「呯」地关上,那声音像一记重锤,砸在 他心上。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想到席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纳他。从中午到傍 晚再到晚上,这一整天,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多太杂,脑子里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连眼睛都有点发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关上的防盗门内侧,席吟也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 体慢慢往下滑,最后瘫坐在了地板上,正好坐在那摊自己的泪水里。冰凉的泪水 浸透了她的白棉袜,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窜,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小易,你告诉我,你就是怡宝。那很好,真的很好。 只不过,原来我有两个好朋友;现在,我就只有你,只有一个好朋友了。 小易,忘了我吧。我不值得被你爱。 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第三十一章:视频 冬日里的某个夜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在一间几乎全黑的屋子里,聚精 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某个视频。 电脑屏幕里的画面,频闪得并不是非常厉害。也对,如果现在能看到这个视 频,就能看到,这几乎是一个固定机位摄像机拍的视频。只不过,视频的内容, 实在是既淫荡又邪恶。 镜头是几乎静止的。 画面里没有脸,没有上半身,只有一片被精心构筑的、充满肉欲的风景。 象牙白色的真皮椅子上,一个少女一丝不挂地坐着。她将双腿高高抬起,膝 盖弯曲,光洁的小腿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用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将双腿摆成了 一个M型,同时也将少女最私密最柔嫩的股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镜头前。两条大腿 的内侧肌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因为姿势的关系,大腿和小腿紧密地挤压 在一起,大腿根部却又在最核心处被迫分开,露出那片神秘的、被细心打理过的 区域。镜头对得很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娇嫩的阴阜,以及再往后,那紧紧闭合 着、带着粉嫩褶皱的神秘穴口。阴部上方,完全看不到阴毛。甚至都看不到剃过 的痕迹。要么就是少女是天生白虎,要么就是她为了迎合某人的恶趣味,细心地 打理修剪过。 恰在这时,一双少女的手从画面的侧方伸了进来。 那是一双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手。 它们的美,是超越了性别的、纯粹的艺术品。皮肤白皙得像初冬的新雪,细 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象牙般的光泽。十指纤长,指 节分明却不突兀,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用白玉精心雕琢而成,从指根到指尖的线条 流畅而优雅,仿佛天生就该去弹奏最古老的钢琴,或是执起画笔描绘春日的花园。 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透出健康的淡粉色,没有涂抹任何妖艳低俗的指甲油;纯 净得像嵌在雪地里的花瓣。手腕纤细,能隐约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那是一 抹脆弱而动人的生命痕迹。 这双手,美得令人心惊。让人忍不住去遐想它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位不食人 间烟火的绝色美少女。像是高中班上最文静,字也最好看的班花;又像是暗恋的 记忆里,隔壁班某位活泼大方,扎着高马尾的女课代表。 然而,这双惊世骇俗的玉手,此刻却做着与它的美丽形成极度反差的事情。 它的指间,捏着一串黑色的似是橡胶制成的肛珠。那十几粒由小到大的黑色 球体,连同中间的橡胶串在一起,在白皙手指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淫秽。 画面中的少女似乎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双美得惊人的手没有丝毫犹豫。一只 手熟练地分开自己圆润丰腴的臀瓣,将那平日里紧紧闭合的、羞涩的菊花彻底暴 露出来。另一只手则捏着肛珠最小的一端,对准了那个粉色的、不断收缩的点。 第一颗珠子尖尖的,很小,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那玉葱般的手指只是轻轻一 推,穴口便像认命般地微微张开,将那冰冷的黑色异物吞了进去。接着是第二颗, 第三颗……那只手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不是在进行一场羞耻的自渎,而是在完 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组装。 直到第四颗。 那一颗珠子的直径陡然变大,对于那娇嫩的穴口来说,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 成的挑战。那双完美的手似乎也停顿了一下。它捏着那颗黑色的球体,在紧缩的 穴口反复试探、研磨。菊花被撑开,露出里面更加鲜红湿润的嫩肉,它本能地抗 拒着,一次次地将那巨大的异物推开。 少女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轻颤。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咬住了嘴唇,手上的力 道开始加重。雪白的手指,与被撑得泛白的粉嫩穴口,还有那颗顽固的黑色肛珠, 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的色情画面。穴口因为反复的摩擦和扩张,渐渐渗出了可疑 的晶莹体液,将周围都变得湿亮黏腻。 那只手没有放弃。它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耐心,捏着那颗肛珠,一次又一次地 冲击着那道关隘。穴口被撑开,又收缩,反复地吞吐着那颗无法进入的球体。终 于,在一次深呼吸后,随着身体猛地一弓,一声混合着痛苦、羞耻与奇异快感的 「噫~」从画面外传来,那颗硕大的珠子,总算在湿滑的液体辅助下,被猛地吞 了进去! 一旦突破了最艰难的关口,后面的过程便顺畅了许多。那只漂亮的手指不再 迟疑,捏着线,有条不紊地,一颗,又一颗,将黑色的珠链送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每一次吞入,都伴随着身体一阵轻微的痉挛和压抑的喘息。 最终,当整串肛珠几乎都被塞入后,那只手停了下来。镜头里,那片白皙柔 软的股间风景,多了一抹异样的点缀。最后两颗最大尺寸的珠子,联接着一个黑 色的更大的橡胶圆环,因为已经完全无法塞入,就那么带着点重量地、淫荡地耷 拉在紧闭的屁眼外面。它们随着少女细微的呼吸而微微晃动,像一条无法摆脱的、 象征着屈服与淫乱的……羞耻的狗尾巴。 很难想象这双玉手,在自己的直肠里塞入了那么长的一段异物。她的指尖还 沾着些许晶亮的体液,缓缓地从画面中退了出去。镜头里,只剩下那静止的、屈 辱又淫靡的完美构图。 视频外,正在盯着电脑屏幕的那个高挑女子,轻蔑地笑着;她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随手从书桌下面掏出了一个粉色的跳蛋,直接拧开开关,随即伸手探入自己 睡裤,将那个跳蛋塞入自己本已经湿漉漉的下体。随即她也开始发情般地轻轻呻 吟。很顺手地,她点了「继续播放」按键。 镜头前的画面变了。少女不再是坐着,而是换了个姿势,半躺在那张象牙白 的真皮椅子上。镜头依旧刻意地避开了她的脸和上半身,却将她下半身的风光以 一种更加大胆、更加具有冲击力的方式呈现出来。她的双腿被完全打开,膝盖高 高抬起,弯曲成一个毫无防备的M字形,将那片刚刚经历了羞耻仪式的神秘花园, 更加彻底、更加淫荡地暴露在空气中。 而这一次,画面里多了一样新的东西。 美少女的脚。 她的双腿穿着一双白色的竖条纹及膝袜,是那种最常见于高中生制服的款式。 纯棉的质地柔软地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那清晰的竖条纹在视觉上更拉长了腿部 的线条,也证明了她的小腿上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紧致而充满青春的活力。 袜子的边缘刚刚好停留在膝盖下方,而从那里垂落下来的,便是一双被包裹 在袜子里的、足以让任何恋足者疯狂的玉足。它们就这样自然地悬在空中,随着 主人的呼吸而轻微晃动。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也能隐约窥见那圆润可爱的脚趾 轮廓,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握即断,足弓的弧度完美得像是经过艺术家最精心的设 计,连接着饱满却不臃肿的脚背。那是一种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美,既有少女 的纯洁精致,又隐隐透出成熟的魅惑。这份属于青春的美好,与她此刻M字开腿、 股间还挂着淫秽尾巴的姿势,形成了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堕落的反差。 她似乎又收到了什么指令,半躺着的身体开始有了动作。她的臀部开始非常 轻微地、有节奏地左右摇晃起来。这个动作让她股间那两颗垂在外面的黑色肛珠 也跟着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昆虫在交配时,兴奋地摇摆着尾部。 这幅静谧又淫靡的画面,被突然闯入的一只手彻底打破了。 那是一只苍老而肥硕的手!一只男人的手! 与之前那双如同艺术品的玉手相比,这只手简直就是它的反义词。皮肤粗糙 而松弛,布满了深色的老年斑和褶皱,指节粗大,暗黄的指甲边缘甚至还藏着一 丝污垢,在灯光下反射着油腻的光泽。它像一只来自地狱的、丑陋的爪子,毫不 客气地伸进了这幅唯美的画面,精准地勾住了那串黑色肛珠末端的橡胶拉环。 画面中的少女身体猛地一滞。 那只肥手的主人似乎觉得很有趣,只是轻轻一用力,「噗嗤」一声轻响,一 颗刚刚被少女费尽力气才塞进去的肛珠,就被毫无怜惜地从紧致的穴口里扯了出 来! 「啊!」一声短促的、不知道是羞耻还是痛苦的惊呼从画面外传来。同时, 视频里,女孩的足部猛地绷紧,脚趾紧紧地扣起。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只肥手便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 捏紧了拉环,猛地向外一拽! 只听见一连串急促而黏腻的「噗噗噗」声!那在过去六七分钟里,被那双美 丽的玉手一颗一颗、伴随着屈辱与忍耐、小心翼翼塞进去的十几粒淫荡黑珠,竟 然在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被这只苍老而肥硕的手一口气全部粗暴地扯了出来! 「啊啊啊——呜……」少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如同幼兽悲鸣般的哀嚎,身 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空虚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泣不成声。 但比她的哭声更引人注目的,是美少女身下那个被瞬间清空的肛门。 它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 在肛珠被全部扯出的第一秒,那个被过度扩张的菊花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保 持着被撑开后那种可怜的、微微张开的松弛形态,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 而到了第二秒,它仿佛才从剧变中惊醒过来。那个粉色的穴口开始不受控制 地、剧烈地抽搐起来!它疯狂地张开、收缩、再张开,像一条被扔上岸、拼命呼 吸却吸不到氧气的金鱼在吐着泡泡。但它吐出来的不是泡泡,而是刚刚混合了肠 液的可疑透明液体,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淡黄,顺着她臀缝的曲线,狼 狈地向下流去。 视频里的哭泣声还在继续。 那是一种被碾碎了自尊后,只剩下动物本能的、绝望的呜咽。画面中的少女, 那个不知长相的绝美女孩,依旧维持着那个屈辱的M字开腿姿势,像一具被玩坏了 却没有灵魂的精美玩偶,不敢动弹分毫。她刚刚被剧烈蹂躏过的后庭还在神经质 地抽搐着,流淌下来的污浊液体,在她白皙的大腿根部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在昏 暗的灯光下,亮得触目惊心。 这时,一个沉闷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苍老男声从画面外响起,混杂在女孩断 断续续的啜泣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小席子,喜欢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女孩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她用一种几乎要溺 毙在泪水里的声音,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回答: 「喜欢……席吟……很喜欢。」 她用了自己的名字。用第三人称来确认这份被强加的「喜欢」,仿佛这样就 能把灵魂和这具正在承受痛苦的肉体彻底剥离开来。 话音刚落,视频戛然而止。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留下一片死寂。 …… 但这份死寂,很快被现实中电脑前另一个女人的喘息声打破。 暗室内,那个身形曼妙的女人在真皮沙发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她并没有因 为视频的结束而达到同步的高潮,恰恰相反,那种被悬在半空的渴望,让一股更 强烈的酥麻感从她的脊椎一路窜上大脑皮层。她的小腹滚烫,腿心早已一片泥泞。 但她不急。 她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近乎残忍的、享受的微笑。高潮随时可以有,但操纵 别人命运的乐趣,却比单纯的肉体快感要美妙一万倍。 这样的视频,她有上千个。那个被称作「老头子」的男人,那个曾经在江城 权势滔天的男人,以为她是自己安插在专案组里最忠诚的地下情人、最锋利的棋 子。老头子不知道,棋子也会反过来吞噬棋手。在他因为突发心脏病而「幸运」 地免于牢狱之灾,让整个专案组的调查无疾而终后,所有他犯罪的证据,那些记 录了他如何将一个个良家女子变成性奴的视频——这整个潘多拉的魔盒,都落到 了她一个人的手里。 她享受着下半身传来的阵阵空虚与麻痒,甚至还心情极好地哼起了一段不成 调的小曲。她优雅地伸展长腿,俯下身子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屏幕的冷光照亮了 她精致而冷漠的脸庞。 她打开加密的邮箱,熟练地点开通讯录,鼠标迅速地划过一个个名字。 她找到了她想找的「观众」。 点击,匿名发送。那个刚刚让她兴奋不已的视频文件,被拖拽进了附件栏。 文件很大,上传的进度条像一只慵懒的毛毛虫,缓慢地向前爬行。 等待的时间总是需要一些娱乐。她终于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体的深处,隔着湿 透的真丝底裤,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颗早已挺立的阴蒂。另一只手则撩开上衣, 肆意玩弄着自己饱满乳房顶端的红樱。她惬意地眯起眼睛,仿佛在自言自语,又 像是在对屏幕那头的某个灵魂低语: 「小席子,喜欢吗?你看,不止裴小易那个傻小子爱你爱得发疯。我知道, 还有别的男人,做梦都想得到你呢……」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内容却恶毒得如同蛇信。她知道席吟的全部, 知道她不堪的过去,也知道她那段纯洁如白纸的、与裴小易的恋情。而她现在要 做的,就是亲手将这抹白色,染上最肮脏、最混乱的色彩。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就在她即将攀上顶峰的那 一刻,屏幕上终于跳出了一个提示框。 那巨大的视频文件,终于传输完成了。 电脑屏幕定格在发送成功的页面上。在那一行清晰的系统字体旁,收件人的 名字,赫然显示着: 刁俊铭。 (我很佩服我自己,因为现在我每次都可以水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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