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旧梦】(24-44)作者:芸初

送交者: a_yong_cn [★★★声望勋衔14★★★] 于 2025-10-11 17:34 已读1409次 3赞 大字阅读 繁体
回复: 【倾城旧梦】(001-112完结)作者:芸初 由 a_yong_cn 于 2025-10-11 17:33
(二十四)锦被同眠

夜深,帐外风静。东厢合欢枕间,灯影微晃,像夜色也屏息等待。
沈昭宁依在傅怀瑾怀中,话音刚落:「不管发生什么……我不会再退缩了。」
他的指节轻扣她掌心,目光幽深无波,却隐藏着某种沉沉的情意。她尚未开口,他已俯身吻住她的唇。
那是一个极深的吻,象是多日压抑终于找到了出口。唇齿交缠,舌尖探入时,她身子一震,心跳骤乱,却没逃。
傅怀瑾低声在她唇边喃语:「昭宁,今夜,我不会放过你任何一处。我要你颤着腿,湿着眼,自己开口求我要你。」
话音未落,他已从榻侧取出一卷红缎。她刚欲转身,他却温柔地将她双腕抬起,红缎细绕,绑于合欢枕边。
「……你竟还藏着这物……」她羞得耳根都红了,身子微扭着,却没真挣脱。
「你若不喜,我解了便是。」
「……我又没说不行。」她垂着头,声音轻得像落在被褥上的气息,「你若想……我便不动……你喜欢怎样,我……就让你怎样。」
傅怀瑾望着她那副任凭摆布的模样,目光愈发幽深,声音在喉间滚过,贴近她耳畔,低哑道:「你是我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只能是我的。」
他伏下身,一手轻抚她腰肢,一手顺着红缎握住她指尖,低头吻她颈间。
那吻极缓,从颈侧一路落下,掠过锁骨、肩胛,象是热烫水滴,在她身上细细描摹。
她喘息越来越乱,紧绷的身体在他唇舌抚弄下慢慢软了,双腿也不自觉微张。指定网址不迷路r our ou wu 8.co m
他吻至胸前时,含住她的乳尖,温柔吮吸,轻轻舔绕,她忍不住仰起颈,唇中逸出一声破碎的颤音:「嗯……你这样……我……好像……快熔了……」
他含笑,并未停下,反而用指腹轻捏另一侧,唇舌配合着挑逗,每一下都让她更难招架。
「你、你别再这样舔了……再这样我……」她声音混着哭腔,似娇似嗔。
傅怀瑾起身,伸手取出玉脂润膏,沾了少许,在她腿间细细涂抹。
指尖滑入那处,沾着润膏在她花瓣间轻轻绕弄。她原本仅是颤抖,此刻却已呼吸急促,腿根紧夹着他的手,声音湿润暧昧:
「嗯……里面……痒痒的,空得要命……你快点进来,好不好……」
傅怀瑾却忽然停下,目光沉望她:「还说你不主动?」
她怔了一下,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抬眼看他,那眼中潮光点点,忽然像下了某种决心。
她转过身,跪伏于他腿间,抬手颤着解开他的衣襟。那处早已膨胀硬挺,她红着脸,抬眸望了他一下,又低下头轻声呢喃:「你……是不是,也忍很久了……」
他还未来得回答,她已低下头,吐出舌尖,轻舔那滚烫的根部,温柔地绕圈,一点点向上。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昭宁……」
她没有回话,只用湿热的舌尖细细舔弄,又微张红唇将他含入口中,缓慢地吞吐着。
那一刻,她眼神如雾,脸颊潮红,双手仍被红缎束住,却甘愿伏于他身前,只为取悦他。
他几欲失控,指节在她发间轻抚,喉中低声一叹:「你这模样……叫我怎忍得住,不将你疼到哭?」
她终于抬起头,唇角还沾着些许晶亮,眼波流转,声音更软了几分:
「我……想你进来,好不好……我已经……湿得不成样了……只想要你……在里面……狠狠地……」
他没有再问,只俯身将她抱回榻中,身体覆上,手指探入她已湿润如泉的幽谷。
「真的这么想要我?」
她点头,气若游丝:「嗯……我想你填满我……狠狠的贯穿我……」
他一手托起她腰,一鼓作气挺入。她尖声喘了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后仰,身体紧紧地收缩着他。
「啊……怀瑾……慢一点……你太深了……」
他伏在她耳畔,重重一顶:「方才是谁说想要被贯穿的?」
她身子一震,语不成声:「不是、不是真的撑不住……只是太、太舒服了……再来一点……全给我……」
她像发了情的猫儿,主动抬腰迎合,一声声湿润娇喘从她唇中溢出:
「好喜欢……我喜欢你顶到最里面……再、再一下……啊……你真的好厉害……」
他捧着她的脸吻她,舌头探入她口中,如占有一般深深吻住,腰下律动不停,将她顶到连声音都哭了出来。
她被冲撞至极点,忽然全身一阵剧烈颤抖,身体紧紧裹住他,高潮来得凶猛,她喃喃低泣:
「我……不行了……要去了……怀瑾……你给我……全给我……」
他再也压不住,在她体内深深一顶,泄得满满,她整个人也瘫在合欢枕上,双腿微微抽动,仍陷在馀韵中喘息不止。
他解开红缎,吻着她手腕的红痕,声音极轻极深:「痛吗?」
她睁着湿润的眼,笑了:「不痛……我还想再绑……你再欺负我,好不好……」
他将她抱进怀里,吻她额、吻她发,喃喃应她:「好。你愿,我便日日都绑着你……让你日日都记得,你是我的人。」
帐内馀香未散,爱意如潮,一夜未休。

(二十五)风帘试心

帐内馀温未散,红烛只馀浅焰,合欢枕边,沈昭宁尚倚在傅怀瑾怀中,浑身酸软,喘息未歇。
他抱着她,掌心贴在她背上,静静顺着她的呼吸起伏轻抚。她额际贴着他的锁骨,湿热未退,眼尾微红,唇边却带着说不出的安心与馀情。
窗外风帘轻晃,似夜色也在为这一室缱绻屏息。那抹红缎已被解下,松松落在榻边,她手腕上仍留着被束缚过的痕,却毫无怨色,只轻轻将指尖搭上他的心口,感受那一下一下的跳动。
「累了?」他低声问。
她闭着眼摇头,声音还带着馀韵里的颤:「不累……只是还不太能动……」
他失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会轻些,不再让你腿发软了。」
她红着脸推了他一把,声音更轻:「你还说……」
他将她搂得更紧,低语:「你若觉得羞,便依着我,把脸埋起来。」
她真便将脸埋进他胸前,过了半晌,闷闷地问:「怀瑾……你是不是,早就这样想过我?」
傅怀瑾闻言,指尖轻勾她的发丝,良久才低声道:「从你在佛寺前递我那盅莲子羹起。」
她微愕,缓缓抬眼看他,那眼神里,有些许湿意在闪动。
「那么久以前……你竟还记得……」
「记得。」他凝视她的双眼,语气平稳却深刻,「那是我最初活下去的理由,你的样子,与那碗温热的甜羹,一起,刻进心里。」
她咬着唇,忽然涌上一阵难言的酸楚,却又被他的情意熨得柔软。她轻声道:「我原以为……那不过是我做过的小事……」
「对我而言,是救命。」
她喉间一紧,将脸重新贴近他胸口,像要将他说的话藏进骨血里。
风帘掀动,帐外月光悄然落入。她忽而问:「你说……若再有人来伤我,你会怎么做?」
「谁敢动你一下,我便让他一寸寸尝回来,十倍奉还。」
他的声音极轻,却藏着刀锋。昭宁听着,眼眶一热,没再说话,只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我怕……你会后悔。」她终究还是说出口,声音细若蚊鸣。
「后悔什么?」
「娶我。」
傅怀瑾沉默片刻,接着翻身将她压入怀中,额抵着额,语气低哑:「你若是旁人,或许我会。但你是你,是我唯一想放在心尖疼的那人。」
她眼尾泛红,伸手抱住他:「那……若我真有一日,万劫不复呢?」
「我便陪你一起坠。」
他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尖与唇角,一寸寸落下,如风似火。她望着他,眼神渐渐温热,那一刻,她知道,这段情,逃不了了。
帐内只馀彼此的气息交叠。他抱着她轻哄着,直到她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浓如墨。傅怀瑾却仍未阖眼,只静静望着她的睡颜,眼神里藏着无尽柔意。他轻轻抬手,将她额前发丝拨开,低声喃语:「这一生,若真要毁,就让我毁在你怀里。」
她似有所感,轻轻蹭了蹭他的胸膛,呢喃一声不明的梦语。他垂眸一笑,将她拥得更紧。
远处风声细微,桂树轻摇,帘影如水。这一夜,爱与试探交缠,情与命运相织。
她是他命里的月,而他,甘愿为她挡尽风帘之外所有惊涛。

(二十六)浅湖温汤

夜沉如墨,万籁俱寂。后园深处,一泓温泉隐于垂柳与石壁之间,氤氲水汽中藏着欲念与情愫。泉水沿着山脉地脉涌出,温热滑腻,微光照在水面,映出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
傅怀瑾披着外袍,怀里揽着昭宁。她尚未意识过来人已被他带往此处,衣袂便已沾染水雾。夜风微凉,湖气湿润,却被他怀中的体温蒸得一身微汗。
「这泉水一向通夜暖着,今晚只有你我,不会有人来。」
她还欲回话,身子却已被他抱起,一步步踏入泉中。热流漫过小腿、膝窝,再至大腿根处,昭宁脸红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你、你怎么……又起这念头……」她嗓音发颤,似怯似娇。
「你说不退了,我便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甘愿,将自己交给我。」
语毕,他单手扣住她的腰,将她转身拥入怀中,另一手自袖中抽出一物,银丝绕骨,正是一枚【浮莲抱环】。
「这是什么……」她还来不及细看,那莲叶状的柔环已被他绕上她的小腹下缘,轻压于花瓣之上,再束入腰际,略一收紧。
「这莲叶可浮水,可摇曳,也能……磨人心志。」他语气低哑,手指沿着抱环内侧轻揉,将她撩得一阵酥麻,双腿止不住地颤。
「你、你这样……」
「还没完。」
他解开她的外衫,仅留一层薄裳,随水贴身。接着,他取出一条鎏金水铃系于她足踝处,每动一步,便有细响叮咚。
「今夜,你若动得铃响几声,我便做几次。」
她浑身一抖,双颊飞红:「你……怎这么坏……」
他不语,只一把将她抱起,令她盘坐于自己腿上,池水浅处,她双腿夹在他腰间,腿心恰与他紧贴。
他吻上她的唇,先是轻柔舔舐,再探舌深入,湿热交缠,她气喘吁吁,指尖不知该抓何处,只得紧攀他肩。
他唇离开后,转而伏下,吻她的锁骨,舌尖沿着水珠滑下,至胸前那两处柔软。他张口含住,缓慢舔绕、吸吮,另一手则揉捏另一侧,十指如羽,惹得她声音颤:「啊……你……别舔那里……我会……受不了……」
「你方才还说不退缩。」他一边吮咬一边道。
她哭音娇喘:「我、我不是反悔……只是被你弄得……整个身子都酥了,软得快没力了……」
他笑,声音低哑性感,忽将她转身,令她伏于池边石上,将腰臀微抬,呈现一种羞耻却淫靡的姿态。
她意识过来时,刚想挣扎,那足踝上的水铃又响了三声。傅怀瑾低笑:「又响了,这是你自己应的。」
他从后贴近,手指滑至她腿间,那里早已湿得氤氲难当。他轻轻揉弄花瓣,指腹划过敏处,昭宁几乎咬唇哭出声:「啊……不要这样磨……里面痒得难受……」
他从泉畔边的小木盒中取出玉脂润膏,倒在掌中,顺势抹入她花口之中,手指带着膏意慢慢探入,一指、两指,再转动揉开。。
「怀瑾……快进来……我想要你……我真的好想要你……」她声音颤得不像话,语气带着急切与软媚的乞求。
他一手掰开她腿根,手掌贴着她湿润的小腹,另一手握住已然怒张的分身,顶在她穴口,缓缓深入。
「啊……慢点……太满了……」她身子一震,整个人被撑得喘不过气来。
「不是你要我狠一点的?」他在她耳边低问,语气极淡,却每字都令她发颤。
他抽出又送入,每一次都极深,撞得她腰际发酸,膝盖发软。她哭音绵绵:「再深点……再狠一点……我要你整个都插进来……狠狠地……」
他一手掐她腰,一手解下浮莲抱环,那莲叶一离,水波冲刷着花口,刺激更加直接。她呻吟不止,几乎要瘫在水中。
他忽地将她抱起,转为面对面骑乘式。她双腿环住他腰,身体主动起伏,迎着他送进来的每一下,水面溅起微澜。她胸前雪乳随之晃动不止,晃得他眼神一沉,喉结滚动,忍不住低头含住一侧乳尖,吮吸得极深极湿。她惊喘一声,身子抖得更厉害,双臂紧紧搂住他颈项,唇中呢喃不休:「嗯……好痒……你又吸,又插……我快、快要疯了….快不行了……我真的会被你弄坏」
她身下水铃轻响,银声不绝,她哭着喘:「不行了……我要去了……怀瑾……我求你……都给我……」
他抱紧她,加快节奏,撞得她身子连抖三次,终于整个人绷紧,泄身时抓着他肩膀哭出声来。
他顶入最深处,亦同时泄出滚烫精液,她浑身颤栗,如水中花瓣般摇曳。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呢喃:「这湖水,今晚后,都是你的声音。」
她伏在他肩上,还在喘息,银铃再响,两人已难分彼此。
一夜春水,不知何时方歇。

(二十七)妾心如潮(上)

夜已深,水声渐歇,浅湖温汤中翻涌的情潮却未随之平息。
昭宁气息尚未调匀,身体一阵阵发颤,却在傅怀瑾刚将她抱上岸时,忽然抬手,扣住他衣襟。
「怀瑾,今晚……让我来可好?」
她眼尾潮红,唇瓣未干,仍沾着些许水光。那声「让我来」,不似平日的乖顺,而像一抹挑衅,柔媚之下,竟透出几分压人主导的狠意。
傅怀瑾眸色微动,未出声,只是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她却主动滑下,站于他腿侧,转身拉起他的手,引他入了偏室。那是设于内院的养息小阁,室内陈设简雅,唯有一张雕花贵妃椅曲线浮华,铺着绣金藤蓆与湘妃竹枕,似专为今夜之事而备。
「坐。」她将他推落其上,神情既平静又认真,象是正在布一局极尽温柔又铺满欲念的网。
傅怀瑾眼底一沉,尚未出声,便感到手腕一紧。红绳从她指尖滑出,缠上他一侧手臂,她低头系得细紧,一语不发。
「昭宁,你今夜……」他低声问,却被她食指轻抵唇间。
「你方才不是说,这泉水从此是我的声音幺?」她膝跪在他身前,缓缓解开他衣襟,声音似风拂耳,「那你,就该乖一点,听我说的。」
她的手极轻,极慢,彷彿每一下抚触都是为了磨他心志。中衣一寸寸敞开,他的胸膛、腹肌、最后连带着那火热昂然的分身,全都暴露于她眼前。
她望着那根怒张之物,目光闪烁片刻,竟主动俯首,张唇覆上。唇舌湿热,动作却不急,她先是舔舐柱身根部,像小猫啄食,湿润又带着无辜的喘气。
「嗯……这里也硬得不像话……」她舌尖绕过顶端,带着唾液的声响在静室中分外暧昧。傅怀瑾咬紧下颚,额间青筋暴起,却被她双手按住大腿,不许动。
「忍着。」她吐字含糊,却是命令。
「你这般撩火,还不许我碰你?」
她抬眸,水光闪动,故意挑衅:「你不是说过,若我想,你会让我做主?还是……你只是说说罢了?」
他猛地握拳,手腕上的红绳一绷,却仍未挣脱。
她见状笑了,拿起一旁的酒瓶,将细颈瓷瓶凑至唇边,小啜一口,酒液顺着唇角滑下,她偏头凑近他的性器,将那带着酒香的湿润舌尖,沿着柱身轻轻描画。
「你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混着酒香与我的舌尖?」她吐气如兰,语气轻佻到极致。
傅怀瑾几乎要失控:「你这小东西……你再舔,我就--」
「你敢射出来,就罚你今晚别想进来。」
她像狐狸一样笑,语气却冷中带辣。然后毫不迟疑地将那怒张之物含入口中,吞吐一口一口,频率渐快。她压着他腰际不许动,口腔收缩时带着紧密热度,竟比先前的交合还要撩人。
傅怀瑾忍得双目泛红,声音压着喉音低吼:「你玩火……我不会再忍太久。」
她含着他,含糊不清地吐出:「那你、忍着啊……我才刚开始……」然后再度深吞入喉,发出「啵啵」声响,绕得他心神俱颤。
她似乎也难忍,下体已泛湿透底,腿心一紧一合,却仍不允他进入,反而以手揉捏自己的胸乳,发出细细喘音:「嗯……我都舔成这样了……你还没进我里头……是不是……不行啊?」
傅怀瑾终于低吼一声,红绳被猛然挣断。他一把将她揽起,压回贵妃椅中,伏在她耳边咬牙:「你真当我没脾气?」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却并未示弱,反而轻笑着舔了舔他耳垂,吐气如丝:「我就是想看你忍不住的样子……你越忍,我就越想折磨你……」
「你今晚……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谁说我要走了?」她眨眼,眉眼媚得像滴了蜜:「我今晚,是要让你,被我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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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妻今晚不装乖了 小娇妻手持红绳,主导权在她唇间?】
【谁说她只能喘气?今晚她撩、她主导、他只能服! 】
【从此以后,不只他欺负她!她也要把他调教得服服帖帖?】

(二十八)妾心如潮(中)

傅怀瑾被她挑弄得气息乱了节拍,却仍咬牙克制,筋脉绷紧如弦。她伏身舔吻他的喉结,每一下都极轻,极慢,象是在唤醒他体内深藏的野兽,也象是在一点一点,将那理智撕碎。
她抬眼望他,唇角挂着几分故意:「怀瑾……你不是最擅长折磨我幺?怎么现在反倒被我逼得这样?」
她说着,竟将自己一袭薄衣滑至腰际,胸前雪腻映入眼底,指尖缓缓绕上自己一侧乳尖,微微一揉,那柔肉便轻颤不止。
「想摸吗?」她声音轻糯,眼神却钉得极狠,「你若是乖,我就允你碰一下……」
傅怀瑾咬紧牙关,眼底幽火灼人,却仍未伸手。
她见他仍压抑,似更觉得有趣,指尖拈着他分身根部轻轻一捻,那条怒张火热的脉络如蛇般跳动,滑腻湿润,正是最难忍的时候。
「这里……是不是涨得很痛?」她语气带着娇怜,却不见半分怜惜,「可我不心疼……谁叫你总欺负我?」
说罢,她猛地翻身,膝盖一抵,竟再次夺回主导。他被她骑坐腿间,喘息混着惊异,刚要反扑,却被她指尖一抹,轻按喉结。
「怀瑾,你已经让我开了头,怎可半途而废?」
她语音落地,指腹滑向床沿,拿起一物;那截莲纹玉势,雪白如脂,在烛光下泛着浅光。她将玉势捧起,抵在唇边轻轻一舔,目光缓缓移向他,那眼里,是既羞且挑的火。
「这东西,你不是藏了很久?」她声音柔中带针,象是要挑破他沉稳皮囊下的所有渴望,「今晚,就拿来--好好伺候你。」
他喉头滚动,嗓音低哑:「你敢。」
「我为何不敢?」
她将玉势慢慢滑过他的大腿内侧,再轻抚至那昂然挺立的分身根部,不急不缓地来回描画。冰凉玉器一触即离,让那火热肉脉抽搐颤动。他指节绷得发白,身形猛然一震,却仍咬牙忍着。
「好乖……这才像我的怀瑾。」她凑上前,张唇咬住他耳垂,溼气热得惊人,「你这么硬,却还不射……是不是舍不得?」
她低笑着,从一旁拿起那瓷酒瓶,小啜一口,再俯首将那辛热之液缓缓吐入口中,将他含住。唇舌交缠间,酒气瀰漫,她吞得深,啵啵水声伴着缠绵香气,一下比一下更深、更多情。
「嘶……昭宁……」傅怀瑾低吼一声,身体已快崩裂,却仍不肯强夺,只因她说了要「她来」。
「不行,还不许你射。」她舔去他顶端那点透明渗液,笑意极媚,「今晚……我要你忍着,忍到我允你为止。」
他像被困在火狱里,全身都在颤。
她却不肯放过。再度拿起玉势,沾了些润膏,将那冰润之物抵上自己的穴口,在他眼前轻轻摩弄、探入半寸。她喘得更快,却故意抽出,在入口打转,将那酥麻感钉死在痒处。
「啊……冰冰的……可里头却……已经热得不行了……」
她喉间逸出一声颤吟,腿间已是水声轻响,却仍不让他进来,只拿着玉势、指尖和唇舌,一次次将他逼至崩溃边缘。
「你再这样……我会要了你命……」他声音暗哑,几近咬牙。
她却像没听见般,轻笑着将玉势抽出,转而捧住他的分身,一边舔吮一边笑:「我也想你进来,可…今晚我想试试,看你到底能忍多久。」
傅怀瑾喘得像野兽,手腕因太用力而微颤。
她则继续慢吞吞地,用双手将他整根捧着吞吐,还一边揉着自己早已湿透的下身,呻吟一声比一声媚,还故意在他耳边低喃:
「你不进来……是不是想我自己求你?」
「还是……要我自己骑上去?」
她以唇轻吻他胸口,指尖往后探去,将自己花口与他分身紧紧相贴,却偏偏只磨不入。湿热花心在龟头上来回蹭着,她几乎颤得说不出话:「啊……这样蹭……也好舒服……可我……就是不让你进来……」
「昭宁……!」傅怀瑾终于低吼一声,猛然将她抱起,整个人翻压而上,喘息之间气息灼热。
她被他狠狠抱入怀里,喘息不止,却仍执意最后一分主导。她伸手贴上他唇角,声音沙哑温柔:「别急,我还没说……可以。」
「你要乖,要让我知道……你有多想要我。」
她腰身轻扭,腿心已全湿,却仍不许他动。她将唇凑近,眼神媚意翻涌:「想进来幺?」
他咬牙不语,额头抵住她额前,气息几乎烧断所有理智。
她喃声一笑:「那就,求我啊--」

(二十九)妾心如潮(下)

她声音带笑,却似妖狐吐信:「想要吗?那就求我啊--」
这一句,彻底点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傅怀瑾猛地低吼,将她紧紧抱起,翻身压在贵妃椅上。力道之狠,几乎要将她揉进绣垫里。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却仍笑得极媚,红唇开闵:「果然……忍不住了?」
「昭宁……你这小妖精……」他沙哑声音像从喉底逼出,带着近乎咬碎牙的狠意。
他已完全失控。手掌从她腰际一路收紧,将她翻转成半跪姿态,胸前紧贴椅背,腰臀高高抬起。她蓦然一颤,才意识到这姿势的羞耻,脸颊红得似要滴血。
「不……不要这样……」她声音带着羞恼,却颤抖得无法抗拒。
「不要?」他低低一笑,俯身覆在她耳后,气息滚烫,「方才你不是说,要榨干我?」
话音未毕,怒张的热铁猛然抵上花心。她全身一震,几乎哭出声来:「啊—!」
那股火热与强硬,瞬间填满她的空虚,象是被烈潮猛然吞没。她指尖死死抓着椅边,指节发白,声音断断续续:「慢一点……慢……啊……不行……」
傅怀瑾却彷彿听不见,腰臀一次次狠力贯入,深得惊心。椅背被撞得吱呀作响,伴随她的低喘与哭吟,交织成淫靡乐章。
「你方才还敢折磨我?」他咬着她耳尖,声音沙哑而狠,「如今再折磨我试试?」
「我……啊……我不敢了……」她眼尾泫然,却因被冲击得太深,声音反倒带着颤媚。
她越哭,穴口越紧,水声与肉声交叠。傅怀瑾几乎要疯,低吼一声,加快了频率,猛烈如狂潮。
「不行……太深了……我要断了……」她声音哭喊,却又下意识迎合,腰臀不由自主地往后送。
他眼底血红,额间冷汗滚落,沉声逼问:「昭宁,还要?」
「要……啊……我还要……!」她几乎失神,声音哭媚交缠,「你再狠一点……再给我……」
听到她这声求,他彻底崩溃。腰力疯狂抽送,椅榻都震得微移。她被冲得眼泪模糊,却在颤抖与酸麻间达到一波又一波的颤栗高潮。
「嗯啊……我不行了……要被你弄坏了……」她声音带哭,却媚态十足。
傅怀瑾额头抵在她背脊,气息沉重,仍死死顶入最深处,像要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忽而,他将她抱起,转身一翻,让她跨坐在自己腰间。她双腿大张,被他扶着猛然坐下,整根没入。
「啊——!」她几乎尖叫,双手紧紧抓住他肩膀,身体颤抖不止。
「自己动。」他沙哑命令。
她羞得满脸通红,却已被欲潮淹没,咬唇扭腰,一下下在他身上起落。乳尖颤荡,汗珠沿着锁骨滑落,落在他唇边。他抬头含住,吮得她哭叫连连:「啊……怀瑾……不行了……我要……要……」
「你敢先泄,我就罚你明日也不得下床。」他声音狠戾,却带着颤抖的疼爱。
「那你……你也要陪我……啊……一起……」她几乎是哭着求。
终于,在她一次深深坐下的瞬间,他低吼一声,将她死死搂紧。热流凶猛灌入,她颤抖着,身体瞬间绷紧,尖叫着迎来颤栗的极乐。
「嗯啊啊————!」
她全身无力,瘫在他怀里,仍在馀韵中抽搐。
傅怀瑾喘得厉害,额头抵在她额前,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压低,几乎是呢喃:「昭宁……你再这样折腾我,我真的会疯……」
她脸颊贴着他胸膛,耳尖滚烫,声音糯而虚弱:「我说过……今晚要榨干你……」
「傻东西……」他低笑,却抱得更紧,在她发间落下无数细吻。
她轻轻一笑,笑里带泪,声音软得如雾:「那你还……要再来吗?」
他喉结滚动,含住她唇,再次将她翻身,身下之物已再次昂然。
夜晚还很长,红被半掩,香汗渍榻,妾心如潮,馀波未歇。

(三十)夜现疑影

夜雨初歇,檐角仍挂着未滴尽的水珠。傅宅深院静极,唯有更漏声一下一下滴落,象是暗夜里的针声。
锦帐之中,馀热未散。沈昭宁蜷缩在傅怀瑾怀里,气息尚带微颤。昨夜缠绵方歇,她的脸上还留着红潮,睫羽湿润,双手下意识拢他衣襟。怀瑾低头,凝望她安睡的模样,眼神里翻涌的柔情无以言表。
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她似有所感,手指动了动,却仍沉沉睡去。
忽然,窗外传来「喀」的一声脆响,像枯枝断裂,又像弓鞋尖急急擦过石缝。怀瑾眉目一沉,唇边的温柔尽数收起。他极轻地将她手指从衣襟上挪开,替她掖好被角,转身起身。
烛火被他指尖一捻,瞬间归于黑寂。中衣一披,他的神情已冷,带着夜行猎者般的凌厉。
院落月色苍白,石板仍带水痕。几片梧桐叶被踩碎,叶脉压成尖弧。他半蹲身,指腹一触,察觉弧度细长,并非男仆厚靴,而是女子弓鞋的痕迹。
这时辰,宅中女眷怎会独行?
他循着印迹至偏院,廊角碎石间压着一角残帕。边缘被利器撕裂,线头翘起。他拾起来,藉月光细看,只见帕角绣得极细的一笔,拼凑成一个字––「璃」。
指尖一顿,眸色瞬沉。
「沈昭璃……」字音极轻,却冷得似从齿缝挤出。更骇人的是,绣线处渗着干涩的暗痕,分明是血。
此时,院口传来低语。两名值夜小厮交头接耳:
「我方才似见一个婢影往绣房去了,抱着东西,步子极快……」
「那影子极瘦小,行得慌乱,像不是咱们宅里的婢女。」
声音极低,但字字入耳。怀瑾抬眼,冷冷一瞥,两人立刻噤声。他挥手吩咐:「这里我自查。你们去东厢,不许声张。」
二人急忙退下。
怀瑾将残帕藏入袖中,推门入绣房。
屋里未燃烛,月光斜落,映出绣案与丝架的影。案几上铺着一幅未竟的团寿图,丝线排列整齐,却在右下角多了一道突兀的回针。线结紧得异常,旁边还打了两个死结。案角墨砚歪斜,墨汁溢出,滴在地板上,星星点点,象是仓皇间溅落。
怀瑾凝视片刻,指腹掠过那道回针。这并非粗心,而像刻意留下的暗号。有人在急迫之间,试图以「错」指引「对」。
脑中忽然闪回前些日子收到的残笺;「帐中有假,非昭宁笔。」胸口微震。这婢影,是否正是那个冒死传信之人?
然而他不曾声张。敌在暗,他在明。若此刻追逐,只会惊动蛇鼠。比起追影,他要的,是留证。残帕在袖,绣案有迹,已足够为他布下第一步棋。
他退至门边,将门复掩,铜锁轻扣,彷若自始无人来过。
风声过竹林,吹得风铃断断续续。怀瑾立于檐下,目光沉沉。那婢影身形瘦小,步伐急促生涩,不似府内熟人。袖中帕角的「璃」字在灯影下忽明忽灭,像冰冷的钉,直扣在心头。
若真与昭璃有关,那么这影子,极可能是她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将帕角捏紧,眼底寒光一寸寸凝结。他没有追,只静立在夜色里,将这一线疑云深深记下。
回到正房,昭宁仍在梦里不安,眉心紧蹙。怀瑾坐在榻前,伸手替她拂开鬓发,声音压得极低:「放心,有我在。谁想害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这一夜,他未再合眼。灯芯偶尔炸裂,火光灭。袖中那颗残帕被他指尖反复摩挲,绣线的「璃」字纤细,却比刀刃更沉重。
这一笔,他终将算清。

(三十一)试帐藏锋

清晨的露气仍沉,傅宅窗纸映着一缕薄白。沈昭宁醒来时,四肢还留着前夕馀温的酸软。她才要撑身,便听见衣襟摩挲声;傅怀瑾已披外袍,立在窗前。
「今日别远出,歇上一日。」他语气温和。见她眉心一蹙,又道:「若要回沈府探望,我备车。未时前,我的人在城口接你。」
她点头应下。午前,马车自傅宅东门缓缓而出。街巷仍潮,车辙碾过青石,留下一道道湿痕。
沈府的门匾褪了旧金,廊檐底下垂灰尘。她一下车,熟悉又生疏的气味便扑面而来;药味、樟木与陈年的潮气。才行过影壁,便见一个熟影匆匆迎上,正是她自幼贴身照拂的万婶。
「小姐可算回来了。」万婶眼眶一红,忙把她拉进廊下阴影处,声音压得极低,「府里这阵子……不太太平。」
昭宁心口一紧:「父亲病势如何?」
「老爷的气喘又犯了,虽说大夫开了安神固气方,还算稳得住。」万婶压低声音,目光却浮着几分犹疑,「这几天,下人们都说话放轻、脚步也轻,连厨房都早早熄了火,象是谁吩咐过,不许闹出声来似的。」
昭宁心头微紧,直视她:「怎么说?」
万婶压低声音:「二小姐屋里的小萤,从前夜起便不见人影。有人说是回乡省亲,可门房出入簿上只模糊写了个『沈』字,潦潦草草,时辰不明,也无亲笔签名。象是有人故意添的笔。」
她闻言眉心一震。虽不明小萤所去为何,却莫名感到一丝寒意袭上脊背,像有什么已悄悄失控,却仍无从察觉。
「那门房出入簿……是她自己写的?」
「说不准。」万婶摇头,语气微低,「小萤一向守规矩,不会这般草率。偏偏今早去她房里瞧过,东西收得干干净净,床铺也没睡过的痕迹,象是……早有准备地走的。」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老身前夜在后厨配药汤,远远见她抱着个小布囊,鬼鬼祟祟往绣房方向走,脚步急得很。那丫头平日虽常出入绣房做针脚,可从不在那过夜。昨儿一头钻进去后,竟没人见着她再出来……那之后,就再也没见着。」
万婶语气更轻:「绣房的钥匙这些年都在二小姐手上,哪怕是出入一次……也得她开锁。这些话,小姐只当是老身胡说。」
她垂下眼,声音如风穿叶:「但小萤那孩子,心思直,不会无故走人。她若真是想离开,断不会走得这般静悄悄……连句话也没留下。」
昭宁沉默片刻,点头:「我先去见父亲。」
她入内院,屋内药香沉沉。沈老爷枕畔放着温壶,面色灰白,见女儿前来,目光才稍稍有了暖意。她坐在床前,替他掖被角,言语轻柔。片刻后,太医来换方,她便让人守候,自己起身出了屋。
甫至回廊,迎面便遇上沈昭璃。她着鹅黄窄袖,笑意春水,眼尾描得细长:「姊姊来了,怎不先同我用些点心?前院刚做好的江米藕,你最爱。」
昭宁含笑,目光不着痕迹掠过她袖口:新换的流苏上,有一点极细的墨点。她语气不疾不徐:「我先去绣房取两件旧物。那儿的钥匙,眼下还在你手中吧?」
昭璃目光微闪,很快又笑:「自然在我这儿。姊姊要什么,叫小丫鬟取也成,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有样东西放在里头,旁人未必拿得准。」昭宁伸手。
铜锁叮当一声落在她掌心,份量不轻。昭璃略一侧身:「那便同去瞧瞧。」
三人前后行至绣房。门扇沉重,锁舌边缘有极浅的新痕。昭璃笑着掩去:「前几日换过锁,师傅手重了些。」说罢,半步退开,做一个「请」的手势。
门启,一缕粉甜香混着陈年绢帛的味道漂进来。屋内未点灯,斜阳从西窗泼进,照在绣案、丝架与绢框上。案上铺着一幅团寿图样稿,未竟的针脚排列整齐,却在右下角出现两个打死的结,针脚逆势回转,与昨夜傅宅绣案上的布局如出一辙。昭宁指腹一触,心底一沉。
这不是一张单纯的错针图,而是「复制」。
她又见案角墨砚斜搁,墨迹点点,排成一个细弧,恰与绢底下一摞衣裳相对应。那一排点、那一道结、那一针逆;皆是暗示。
她明白了:这不是巧合,而是「连环线索」。
昭璃笑声温温:「姊姊也来动针?这一幅是让小婢练手的,做错了几针,不打紧。」她说着,伸手要把那两个死结顺势抹平。
昭宁先一步按住她的手,眼里仍带笑:「莫动。这针我看着有趣,待会儿拆了瞧。」
两人对视一瞬。昭璃的笑意凝了一寸,旋即又流动起来:「姐姐爱怎么看,便怎么看。」她转去理丝线,手指似不经意掩过那两个结口,力道极轻。
万婶一直退在门边,垂眼不语。她服事多年,最懂何时该做木头。
昭宁沿着视线所指的方向,朝下方衣架走近,随手抽出一件月白小襦,指尖顺着内襟线脚拂过。线脚极整齐,唯独最里层多了一道极细的回针,象是补线,又象是暗示。她将衣襟复合,轻轻放回原处。
「找得到吗?」昭璃笑问。
「一时找不着。」昭宁淡淡,转而把团寿图收回绣框,「这幅先别动,明日我让人提回傅宅,间时拆了再绣。」
昭璃眸光一颤:「这是府里的备用样式,拿去作甚?」
「拿回去照式样再绣两幅。沈府事忙,免得小婢手生,误了正用。」语毕,她把铜锁推回昭璃手心,神情平和。
出得绣房,日影已斜。花径无人,风过檐马,铜铃轻响。万婶快步跟上,压低了声:「小姐看出什么来了?」
「小萤应是没能走出绣房。」昭宁低声说,「她怕是早察觉危机将至,来不及说明,只能把『线』藏在屋里,留下最后的信号。」
万婶一惊:「线?」
「两个死结、逆势回针、半弧墨点。」昭宁顿了顿,目光沉下去,「还有月白小襦内里那一道多馀的针脚。她在告诉我,东西就藏在『衣物夹层』。」
万婶倒吸一口气,手心沁出汗来:「那……要不要如今就…」
「不可。」昭宁摇头,声音很轻却很稳,「昭璃方才故作从容,实则处处盯着。今日动手,她必有防。」
万婶咬唇:「那小姐……」
「夜深些。」昭宁看向远处,眉心的线一寸寸收紧,「我自有法子。」
她转往内院,再去看过父亲。暮色压下来时,天边只剩残金一抹。她在书房停了片刻,翻出两本旧日账册,作为藉物的名目;又吩咐万婶备好一个空匣,里面垫两层旧绢,以防万一。
将近酉末,前院传来笑语,是昭璃请客在花厅用灯茶。昭宁遣人回话,说要陪父亲服药。她独坐窗下,窗外梧桐影子在地上摇,像一张被风吹动的网。她在心里把那三处暗号一回又一回地串起来,线与线接得愈来愈稳。
小萤最后往绣房去;绣案留下逆势回针与死结;墨点排成半弧,指至衣架下层;衣物内里多一道回针; 那是她在无声地说:我把证据缝进去了。
夜色渐深,院墙上挂的风灯亮起。万婶在门外低声道:「小姐,车已备好。傅爷的人在城口等。」
昭宁起身,将藉来的团寿图与两本旧帐册收好。临出门前,她回望沈府一眼。暗夜之下,窗影重重,似有无形之手在屋脊间牵扯。她把披风拢紧,往前跨出一步。
线头已在手心,接下来,只等她把整幅画拆开。
上车时,远处花厅传来笑声,银铃似的,清脆而寒。昭宁垂下眼,指尖掐紧了那枚细簪。她知道,去与不去,都有人在盯;她也知道,该她落子了。
马车驶出府门,车辙辗过石阶的声音规整而冷。她把帷幕放下,眼中的光却愈收愈定。今夜不取,明夜再取;无论几夜,总有一夜,会在她的手里。
而那个缝着证据的小衬里,会像今日的落日一样;躲不过黑暗,却终究要被她亲手拨开。

(三十二)镜房羞调(上)

风过薄暮,傅宅西侧小径深隐,镜房内只挂一盏昏黄宫灯,映得满室影重纱乱。
傅怀瑾站于门前,静静望着那被搁在正中的铜镜。镜面清润,映着夜色、灯影,与他眉眼间压抑的沉静。
他回想方才昭宁自沈府归来时的模样;神色虽无异,手却握得发白,指节藏着寒意。
她什么都没说,只将那页帐册递给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还是晚了一步……她早有准备。」
他原以为,她只是去取图,不会卷入太深。却不知,她早已在局中行险,甚至独自去验那页帐册的真伪。
怀瑾指尖捏紧那页纸,纸边微卷,是被细汗浸过的痕迹。
他知她怕、她急、她心痛;却仍咬牙将事做完,甚至一言未提危险。
这样的她,教他心疼得几乎难以自持。
脚步声渐近。
门被推开时,他转身望去,昭宁踏进镜房,眼神静静掠过四周,终在他身上停住。
她象是终于从沈府那场独行中脱身,卸下层层心防,望着他,声音微颤又轻得几不可闻:「我……可以靠一下你吗?」
他走近两步,低声问:「累吗?」
昭宁先是摇头,片刻后又轻轻点了头,像自己都理不清。她嗓音低低的,像落在夜里的风:「身子是倦的……可心更乱,怎也静不下来。」
她垂眸望着那面铜镜,镜中倒映出她眉心微蹙,唇色泛白,显出藏不住的疲惫与……惊惶未消。
怀瑾将她手心握住,发现她仍是冷的,掌心一丝温意都无。
「昭宁,别一个人扛着。」他声音低而缓,「说出来,我帮你想法子。」
她抬眼望他,像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下。
过了好半晌,她才开口:「我发现……那页帐册的笔迹,是她。」
「昭璃?」
她颔首,声音哽住:「是她。小萤藏的纸条指向第五十九页,那页的数目……与我平日练字时给她看的习字帖极像,只有她会模仿这种笔锋,连缎针记号的位置,都与我们儿时习过的一幅家帐一致……」
她说着说着,忽然摀住嘴,眼眶泛红。
「我真不想相信……可那笔迹……太像了。」
怀瑾望着她,默不作声,任她将额头靠在自己肩上。
片刻后,他轻声道:「哭吧。」
她摇了摇头,泪水悄悄落下,声音却轻得像呢喃:「我没哭……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声音颤着,带着几不可闻的自责与痛楚:「她是我妹妹。若她真与罗府同谋……那这局,从我嫁入傅家那日起,就设好了。」
「她让我做这场交易的新娘,又引我亲手翻出沈家的旧帐……她不是单要我受罪,而是要我一步步怀疑所有信仰;父亲的清白、妹妹的情谊,甚至整个沈府的根基。」
说到最后,她喉间几近哑声。
怀瑾心头一紧,眼中闪过疼惜,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低而温柔:「别再一个人撑着了,够了,你已做得很好。馀下的风雨,有我。」
她靠在他胸前,像终于被谁接住,身体缓缓放松,眼泪却止不住。
「为什么她要这样……我做错了什么?」
怀瑾轻抚她后背,手势极轻,像哄小孩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是你做错,是他们贪心。」
他将她引至镜前坐下,伸手替她解开发簪,将那一头鬓发散开。
她睫羽一动,微微偏头看他。
「让我看看你,不是为了审视,而是让你记得」
他握住她的手,引她一起望向镜中。
「这张脸,是你自己,不是谁的影子。」
她怔了怔,像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
镜中之人,双眼仍湿,唇角微抖,却也因光影映照,显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韧。
「你可以哭,可以恨,也可以不信任何人……」他声音低低的,像夜色浸润进骨里的寒,「但唯独不能不信自己。你若失了自己,他们就真的赢了。」
她凝视镜中自己许久,忽然一笑,却是带泪而笑。
「你说得对。」
下一瞬,她转过头,吻上他的唇。
那个吻来得极突兀,却也极深,像把满腹的伤口与委屈,全都熨进这个拥抱里。
他一怔,随即反扣住她后颈,回应得更炽热。
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她;强撑太久,终究会崩坏。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崩塌,是在他怀里发生的。
而他愿意,一次次为她撑起整个夜。

(三十三)镜房羞调(中)

她的吻象是湿润的火,在怀瑾胸膛上烧出一道道窒息的痕迹。起初还只是委屈中的寻慰,却在他回应时,悄然转了味。
她的手攀上他的衣襟,颤抖着不肯放开。傅怀瑾将她搂紧,声音温柔而低沉:「想不想……让我帮你,把那些压在心上的重担,一件一件都卸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牵着她坐回镜前。长夜未尽,窗外一片沉静,唯有屋内昏灯将两人影子投在铜镜上,重重叠叠。
傅怀瑾从旁柜中取出一方丝帕,柔软雪白,未言便替她轻轻蒙上眼。
「别怕,只是先让你听得更清楚一点……自己的声音。」
视线尽失那刻,她身体不自觉绷紧。他的手已探入衣襟,在她心口缓缓揉着,唇落在她耳后,气息灼烫:「你只管感觉,不需忍。」
他的语气极低,极近,象是在哄,又像在诱惑。
她微张红唇,喘息已乱。
他顺着她背脊一路下滑,将她抱起置于软垫铺好的合欢枕上。姿势一变,昭宁跪坐在镜前,双膝略张,鬓发散乱,耳边传来留声机的针落声,一曲旧情旋律悠悠响起,与室中旖旎气息形成强烈反差。
她身体微微一震:「这曲子是……」
「这首旧曲……很适合今夜。」他声音淡淡,手指却不容置喙地撩起她裙摆。
他俯身贴近,声音压得极低:「从那一晚起,你的身体就学会了……只要被我碰一下,就会湿。」
她浑身一震,原本就紧绷的身子猛然绷直,耳根瞬间烫红,难以抑制地颤了颤。
他的指腹缓缓探入她腿间,仅仅一下,便沾上一层润泽。
「……果然,又湿了。」他语气低哑,却带着明显的愉悦与满足,象是在赞赏她这份诚实的反应,「你的身体,真是比嘴巴还诚实得多。」
她羞得想往后缩,却早已被他从背后制住,只能气息不稳地呢喃:「怀瑾……别说……我会撑不住……」
「才刚开始呢,」他声音温柔,却象是利刃贴上她耳际,「等等还要进得更深。」
说罢,他便拈起一颗光泽润亮的玉珠,在她眼帕未解之时,悄然推抵至入口。
「啊——!」她闷哼一声,腰身一弹,整个人像被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动。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语气不紧不慢,彷彿早已预料她这副模样。
「……胀……热……象是……有东西要化开……」
他轻笑:「这只是第一颗。」
第二颗、第三颗玉珠接连推入,过程极慢、极稳,每一颗都象是刻意为了延长她的羞耻与快感。她蜷缩的脚趾早已泄露出情绪即将崩溃的边缘。
傅怀瑾并未立刻松手,而是从旁取出金莲纹束带,绕过她腿弯,将双膝牢牢绑定,强迫她在镜前定住身形,无法再合。
「这样,你才能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伸手解开丝帕,视线涌回的瞬间,镜中所见;她双膝瑶缚、腿心泛红,三颗玉珠嵌于其间,蜜液早已沿着白腻肌肤蜿蜒而下,沾湿了垫布。
她惊惧又羞靥地偏头,欲避开镜中那副赤裸狼狈的自己,却被他轻声制止。
「不许躲。」
「不要……这样看……」她声音微颤,几欲落泪。
他伏在她身后,低语如咒:「这不是错,是你的真实。这样的你,纤细、怯懦、渴望;都让我疼惜得不行。」
他的唇贴上她后颈,细细摩挲:「你一直太乖,太忍。今夜,别忍了。」
她终于崩溃,声音带着抽泣与颤抖:「我……我快要忍不住了……怀瑾……我……」
他手掌覆上她腹下,缓缓施力:「告诉我,还能撑吗?」
「不、不能了……我快要……泄了……」
「那就泄给我看。」
他说着,取出一只玉盅,置于她腿间,象是为了收纳她即将溢出的所有情欲。
「让我看看,你的羞与欲,到底有多满。」

(三十四)镜房羞调(下)

镜房内香汗未散,月影如纱,昏黄的宫灯静静摇曳,将一室旖旎映照得如梦如幻。
傅怀瑾静静坐在她身后,手掌覆在她膝弯,感觉着她馀韵未褪的细颤。
昭宁跪伏于合欢枕上,双膝被金莲纹束带牢牢束起,无法合拢。手腕上的细缎束缚已松开,却彷彿仍困着她的神思。方才的三颗玉珠仍在体内微震,带来每一下细小却难忍的刺麻。
她喘息不止,双颊红润,胸前衣襟早被湿汗黏贴,额间落着几缕湿发。她睁眼的瞬间,便撞上那面铜镜中的自己;狼狈而赤裸。
羞耻、馀悸与情欲,在她眼底交织闪烁,竟无处可逃。
「你自己看,」他轻声说,手指抹过她腿心,「这副模样,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还……动人?」
她轻哼一声,似羞似恼,却不敢反驳,只低声颤语:「不要看了……怀瑾……我受不了……」
他垂眸望着她,指尖顺着她微张的腿心滑下,尚未触及,她那里便已湿得难以自抑。他微顿一瞬,语带玩味:「才说不要看,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她咬唇不语,羞得耳根发烫。
他从铜盘中取出最后两颗玉珠,轻捏在掌,神色间透着疼惜。「这两颗若你受得下,今晚便不让你白跪。」
她脸色骤变,却知反抗无效,只能低声问:「若……若我撑不住呢?」
傅怀瑾眼底藏着一丝浅笑:「那我便亲自帮你撑住。」
他将她的臀微微抬起,指尖探入那片早已湿润的柔滑之地。她轻轻一颤,象是连心跳都被带动。他感受到那里自然涌出的润泽,不禁低语:「这不是我让你湿的,是你自己想要。」
她瞪他一眼,却又红着脸将脸埋入臂弯。
他低声笑了,随即,第四颗玉珠缓缓推入;那并非初入时的紧张,而是饱满中透着炙热的欢迎。
她闷哼一声,背脊随之绷紧。
「还有一颗,能忍得住吗?」他轻抚她发际。
「……我不知……你快些……」她语音已软。
第五颗也顺势入体,她腿心抽搐,膝间的束带将她禁锢在最羞耻的姿态,无处逃避,只能任由那五颗玉珠在体内悸动、翻涌。
「你再说一遍,想不想泄?」他俯身,贴在她耳边。
她颤声低语:「我……想……想让你看着……我泄……」
他喉头微动,声音沙哑:「你这副模样,真是要命。」
她刚要喘息,身体忽然一缩;那几颗玉珠因身体的抽搐而在体内轻颤震动,她闷哼一声,额头抵在铜镜上,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
「不行了……真的、真的忍不住了……」她声音细碎,眼尾泛红,身体紧绷成一条线。
他一手扶住她腰,一手探到她下腹处轻按;那里已热得不可思议。请记住网址不迷路po1 8es.co m
「泄吧,昭宁,给我看看你最深的渴望……」
在那低声引导之下,她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蜜液夹着玉珠一并滑出,发出轻脆一声「啵」,同时一股泄意喷涌而出;正中那只早已备好的掬月盅。
她惊呼一声,双手紧握着镜缘,整个人颤抖如叶。
喷泄过后,她瘫软在合欢枕上,气息浅细,红着脸埋首不语,彷彿羞极,又似仍沉醉在那股汹涌之中。
傅怀瑾将她小心翻转过来,垂首吻去她颊畔馀泪,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无需遮掩,也无需惧怕。」
她听见这话,眼泪终于滑落。
镜中,那女子不再只是沈家的棋子,也不只是他的妻,而是一个愿意将自己交付给深情与羞耻、并从中绽放的女人。
她此刻赤裸、脆弱,却也极美。
他将她拥得更紧,低声许诺:「从今以后,镜中所映,皆是你的荣光,而非耻辱。」
那一夜,玉珠已卸,掬月盅内的泄意却仍在,见证她一场真正属于自己的释放。

(三十五)镜房羞调(续篇)

屋内香汗未散,镜面尚留潮影。
昭宁仰躺在合欢枕上,发丝湿黏,颊畔红痕犹存。玉珠已卸,静躺在掬月盅底,润泽未干,彷彿尚在低喃她方才泄潮时的模样。
傅怀瑾伏在她身侧,指腹缓缓滑过她肩颈与锁骨,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唇瓣上。
「你这样看我……是还想要,还是还怕我?」他声音低哑,笑意潜藏其中。
她垂睫不语,却又微微偏头避开他的目光,颊边那点红羞得几乎染进耳后。
「傻女孩。」他一手扣住她下颔,轻吻她眼角的泪痕,呢喃似哄:「怕也罢,想也罢,我都会一寸寸地哄你。再深些,再久一些;直到你哭着,还要我。」
语落,他俯身在她耳畔呵气,一手解开她腿间尚未褪去的丝束。纤腻双腿被轻拨开,那处方才泄过的柔腻仍温润微张,宛若一处早已为他备好的藏身之所。
下一瞬,那火热之物便贴上了她后方湿润的入口,带着微震与灼烫,蓄势待发。
「怀、怀瑾……别……」她声音细碎颤抖,却难掩渴望。
他掌心稳稳按住她腰际,声音带笑:「你这么湿,还说不要?」
语音未落,炙热便缓缓嵌入她体内————
「啊……!」她仰头轻叫,身体因那突如其来的填满而猛然一震,喉间泄出一声再无遮掩的呻吟。
他埋身在她背后,一寸寸地推进,直到整根尽没,两人之间无一丝缝隙。
她象是被他完全接住、填满,所有从身心深处泄出的羞耻与眼泪,终于有了安置之地。
「好紧……昭宁,是忍太久了吗?」他嗓音沉哑,开始缓缓抽送。
她被迫挺腰迎合,每一下都撞在方才泄过的敏感处,让她呻吟层层叠叠,根本分不清羞与欲的界线。
他时而轻咬她耳垂,时而压在她背上低语:「刚刚不是才在我手中泄过一次?怎么现在又这么乖地夹着我不肯放?」
她语音混浊,喃喃喘息:「好深……你这样坏……我根本……受不住了……」
傅怀瑾却只加快了节奏,毫不留情地更深入。她的身体被迫向前伏低,手肘撑在合欢枕上,每一次重击都撞进她最深处,那里方才泄过,此刻正发颤着迎接再一次的狂潮。
撞击声与她断断续续的喘息,在静夜中交织成一首疯狂的乐曲。她几乎无法思考,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抓枕边不让自己被撞散、被撕裂。
铜镜前,她再次望见那副模样;自己伏在合欢枕上,红着眼眶,嘴唇微张,后方那人如野兽般紧紧嵌在她体内,汗意滴落在她背脊之上。
那画面羞人极致,却也带着一种无可否认的安定。
「怀瑾……再深一点……求你……」她哭着喘息,声音破碎又迷乱:「怀瑾……我好喜欢这样……整根被你干着的感觉……」
她望着镜中那根火热在自己体内来回进出,每一下都带出晶亮的水痕,沾湿束带与绣垫,快感逼人。
傅怀瑾低吼一声,猛然将她双腿提起,使她更紧更深地承接着每一下冲刺。她整个人几乎被他抱起,只靠着他的臂力与腰力被来回操弄。
他扣紧她的手指,十指交缠,象是要将她从崩裂的边缘紧紧缝回自己心口。
「你今晚……乖得让人心疼。」
她哭着笑了,身体也在持续深入的节奏下,再次泄潮———
那蜜液噗泄声响,直接落入玉盅未干之底,彷彿又一次见证她甘心臣服的羞耻与欲望。
香气四溢,她整个人在他怀中颤抖崩溃,却也彻底获救。
傅怀瑾将她拥入怀中,额贴她耳后,气息尚未平复,唇语低沉而热烫:「你不是羞耻,而是……美得教人疯魔。」
昭宁红着眼眶,望向镜中那哭过又笑过的自己,象是终于肯信了;
自己不是工具,不是棋子,而是那个被深情与欲望共同拥抱的女人。
那一夜,镜中人从崩坏与羞耻中重生,被爱包裹。那面镜,照出的不再是难堪,而是她最真最烈的模样,也映出他眼底最深的温柔。

(三十六)笔迹陷谜

晨曦微动,镜房里的香氛尚未散尽,合欢枕与铜镜边依旧留着昨夜旖旎的气息。
昭宁醒来时,天光正透过纱窗斜落,身侧的人已经起身。傅怀瑾背影挺拔,立于案前,指间翻看着她小心翼翼摺入衣襟的那页帐册。
她挣扎着坐起,衣襟已被他细心覆妥,虽仍羞极,心底却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
「你一夜未睡?」她声音还带着馀颤。
傅怀瑾转身,眼神沉凝,「这笔迹,你可再看一遍。」
他将帐册摊在她面前。那是沈府旧帐第五十九页,数目笔画纤媚,尾笔似带一抹柔弱的转折,与平日沈昭璃练字时的习气极为相近。
昭宁盯着那行字,指尖微颤,却迟迟不愿落下定论。
「像极了……却又不全是她。」她低语,眉心深蹙,「字形虽仿,但结构上有刻意拖笔之处,彷彿有人故意模拟。」
怀瑾目光深邃,指节在纸面轻敲,「若真是仿笔,那仿得未免过于巧合。你昨日说,小萤纸条上暗指此页。你信她?」
昭宁胸口一闷,眼底浮起那婢女单纯的笑影。小萤虽出身卑微,却伴在她与昭璃身边多年,从不曾踰矩。她怎会诬陷?
「我信她。」昭宁咬牙回道,「她临危留线,必是知自己难脱,才将真相暗示给我。」
傅怀瑾凝视着她,声音低沉,「既如此,这笔迹便不能轻忽。昭璃与罗府……怕早已暗通。」
听到这句话,昭宁心口一紧,像被什么刺穿了最后的薄膜。她抿唇半晌,语声低哑却勉强:「她是我妹妹……自幼虽谈不上亲厚,却也同在一屋教养。她的笔锋,我未必不识,但这样的模仿……也许是有人故意学她的手势,好让我误判……」
她说着说着,眼神却动摇了,像连自己都不敢确认这句话是真是假。
怀瑾目光微动,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语气却更为冷静:「所以我们要查的,不只是字迹真假,还要查,谁能接触到这些帐册,谁又有机会设局。」
窗外晨鸟忽鸣,声音清脆,却如利刃划破屋内沉重的静默。
昭宁垂眸,心绪翻涌难平。她信小萤,不是因为忠仆之情,而是对昭璃心底早已有防,只是从未敢深挖。
那些年来的针锋相对与暗中较量,她从不愿视为敌意,只因自己尚存一点「姊妹情分」的妄念。
但如今,这一笔,那一页,那张纸条……全都像在逼她承认;有些人,从来不是与她同阵线的。
「若真是她……」她声音微颤,「那这场局,便是从我出嫁那一刻起,便已算好。」
傅怀瑾眸色一沉,将她纳入怀中,语气不容置疑:「无论局布得多深,只要有人留下痕迹,总有一天能揭开重重迷雾。昭宁,你要记得;真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昭宁微微颤抖,终是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片刻,彼此眼底都藏着未说出的痛。
案前的帐册依旧静静摊开,墨迹已干,却彷彿在黑白之间潜伏着暗影。
忽然,怀瑾翻至前页,神色一变。
「你看这里。」
昭宁俯身望去,只见第三十七页角落,竟隐约有一枚几不可见的压痕,象是笔尖刻过却未上墨。若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她屏息,用指腹轻轻摩挲,竟依稀辨出「罗」字残形。
「罗府……」她脱口低语,声音中满是震惊。
怀瑾神色森冷,「果然有人故意留痕。若帐册真被动过手脚,那昭璃与罗仲言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勾结。」
昭宁脸色惨白,指尖死死扣住桌角。那是她最不愿相信的方向,却偏偏与现实一寸寸重叠。
夜里镜前的羞耻与热烈,似仍馀温未散地缠在骨血之间,然而此刻心口袭来的寒意却更胜。昭宁忽然明白,真正令她无法承受的,并非情欲间那点羞怯,而是血脉与亲情被背叛的痛。
她眼眶渐红,声音颤抖:「若真是她……我该如何自处?」
傅怀瑾将她紧紧拥住,额头轻贴在她发际,声音低沉却笃定:「你不必独自承受。无论真相指向谁,该面对的,我会替你挡。」
她怔怔望着他,心底的惶惑虽未消却被紧紧托住。晨光渐亮,帐册上的字迹在光影间更显森冷。那枚模糊的「罗」字,如潜伏利刃,预示着更深的风雨即将来临。

(三十七)疑影成形

夜色沉重,傅宅书房灯火如豆,帐册散落案上,墨迹未干的痕迹在烛影摇曳下斑驳如谜,似有话未尽,亦似隐匿着无声的真相。
「这压痕……不是寻常翻页能留下的。」昭宁手指轻敲书角,语声低沉,「象是刚写完便立刻被覆上纸张,墨未干时才会这般清晰地转印。」
傅怀瑾沉默,取过那页纸与一旁团寿图的备份细细比对,目光在笔锋与图样间来回掠过,忽地眉峰微蹙。他指腹缓缓摩挲着那处印痕,声音低哑:「这字形笔势……与罗府帐本上的,极为相似。」
他没有说出名字,却意有所指。
昭宁垂眸片刻,幽幽开口:「若不是有人从中调包……那便是,这图样一开始就不是从沈府出来的。」
她仍未说出「昭璃」二字,却知道他早已心中有数。
傅怀瑾目光微凝,将备图展开,指尖轻点团寿图下方的针脚标注:「图样没错,数目也无误,但这道标记线的针法,与原样略有差异……象是被人依样改过。」
「若是如此,便说明有人不止动了帐册,连绣图也换了。」
昭宁呼吸一窒,声音渐冷:「昭璃平日从不入帐房,却能调动掌帐之人与绣房的备样……若她真与罗府有所勾连,自能从图样到数目一手遮掩。」
她抬眼望他,神情冷静却藏着不可名状的痛楚,低声道:「小萤或许早已察觉图样有异,才会以针脚暗藏讯息,欲留最后一缕提醒……可惜,未及言明,便魂断绣房一隅。」
傅怀瑾眼底沉色渐浓,一字一句地道:「整条线,从设计、检样、交帐到绣制,若都落在她手里……那这帐册,怕早已被翻写过无数次。」
灯火跳动间,那页纸在案上微颤,像映出某人藏匿于暗处的阴影;忽远忽近,难辨真伪。
怀瑾眉心微蹙,正欲开口,阿福匆匆进门,低声禀道:「爷,线人来报,今晚罗府忽令封锁帐房。日暮时,有一辆无标记马车从后巷驶入,停于帐房偏院,一刻钟后离去;途中,有人从窗中丢下一个布包。」
怀瑾闻言,目光一沉,将手边纸页叠起:「不寻常。这动作,象是转交密信,又刻意不落痕迹。」
昭宁轻声接说:「小萤留下的那张团寿图备本,你还记得吗?她将密码缝在线里……若这手法是她从昭璃那学的,那些布包,极可能也藏着相似的机关。」
他微颔首:「若图样自罗府流入沈家,再以绣品为媒介回传密意,这来回几次,真相早已被蒙上太多层布。」
傅怀瑾沉声道:「我得进罗府一趟。」
昭宁微怔,随即抬眸直视他,眼中无畏:「我陪你。」
他眉目不动,语气平静,却如铁石般不容置疑:「帐房所在之处属内院重地,守卫森严,识人极严。若无内应,旁人难以潜入。」
她低声问:「你已有安排?」
他颔首,语气沉稳:「今晚罗府设宴于前厅,主事者多半不在内院,正好可趁乱探查。辰时动身,我会令阿福备车,自后巷绕入,翻墙潜入帐房后廊。」
昭宁咬唇,眼神坚决,声音压低却分外清晰:「既因我而起,这步路,自当由我与你一同走完。」
傅怀瑾静静望着她片刻,眼底一瞬掠过不易察觉的波动,终于点头:「那就换上夜行衣,子时前出发。」
***
夜半,罗府后墙处。
夜行衣裹身的昭宁伏在墙角,手中紧握那枚藏着针脚异动的图样。风卷过桂枝,院中静得出奇,远处帐房亮着微光,门前竟不见人影。
两人翻墙而入,穿过廊道与假山石后刚欲贴近帐房,忽听右侧偏院传来一声低语与脚步声。
傅怀瑾反应极快,一把扣住昭宁腕间,目光一闪,飞快掀开停靠墙侧的汽车车门,将她整个人迅速拥入车内。车门「咔」然闵上,他沉稳落座,将她护在身侧,动作利落无声,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沉劲。
车内仅馀微弱灯光,帘幕早被拉下,将两人紧紧隔绝于这暗夜之中。
车外,脚步声渐近,两名仆妇脚步交错,小声说话。
「今儿帐房锁得死紧,是罗老爷吩咐的,说里头有桩要紧东西,不许旁人靠近半步。」
「我瞧见罗老爷下午还亲自送了一轴画进去,还叮嘱廊下的小厮一概不得靠近。」
「这么遮遮掩掩的,该不是帐里头……藏了见不得的东西罢?」
话音愈来愈低,终于拐入远廊,消失在风声中。
车内却静得可怕。
那瞬间的贴身未散,他的手臂尚落在她肩背之后,温度灼热。她的气息微乱,呼吸与他几乎交缠,他眼底的暗光未退,象是尚未平息的潮涌,在这静默中浮动。
昭宁不敢转头,只紧握着怀中那枚藏信布囊,心跳一声紧过一声。她能感觉到他并未移开目光,那一道炙热沉静的注视,如影随形。
傅怀瑾低声问:「你还撑得住?」
声音极轻,却藏着克制的压迫,象是一触即发的引线。
她轻点了点头,却不自觉地夹紧双膝。那场镜前之夜的羞辱馀韵尚未散去,车内温度闷热,她几乎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而此刻,这密闭车厢里的静,不再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而是另一场,情欲潜伏的风暴开端。

(三十八)车窗之欲(上)

汽车静止于罗府东厢外墙的阴影下,黑夜沉寂如墨,风过松林,树影斑驳晃动,映在车窗上,像极了潜伏的迷雾。
司机早照事先吩咐,悄悄下车,装作检查车灯与车轴。片刻后,他拎着工具包转入暗巷,静静潜伏。车厢中只馀两人,门窗紧掩,帘幕低垂,宛如一方与世隔绝的密室,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车窗因内外温差结了一层薄雾,模糊了夜色,也朦胧了彼此目光中的戒备。这凝雾,犹如欲望的前奏,未语先燃。
昭宁心跳尚未平复。她仍能感受到方才在罗府后墙翻入帐房边院时,那霎那贴近他胸膛的温度;他的手扣在她肩上,气息灼热,目光比夜色还沉。她还没来得及问话,便被他一把拉入车中。
那一瞬,她的背抵上座椅,唇几乎擦过他下颔。鼻息相叠,气氛沉得令人窒息。
她以为那只是权宜之计,却没想到,他的手至今仍未松开。
车内异常安静。汽油味混着皮革与夜色的温热,像层层缠绕的网,将她困在这幽暗空间中。
他坐在对面,身形半隐于阴影里,目光却明亮得像夜中冷星,直直锁住她。
她的指尖还覆在那方藏信的小囊上,图样纸边残留着温度。但她心中更难以平息的,是那种被他逼近后无法抽身的悸动。
「刚才……你身子一靠上来,就抖得厉害。」他忽地开口,声线压得极低,像从车厢地毯底下升起的气流。
她怔了一下,眼神微乱,下意识欲避开那道目光,却被他探手轻扣住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
「怕被人发现?还是怕……被我看穿你心里的渴望?」
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无比的掌控感,像道早已写好的判语,让她无从辩驳。
她唇瓣微张,正欲开口,却在他抬掌那一瞬,被整个定住了语言。他动作极缓,却极有目的地取出一条黑色丝帕,绕过她手腕,一圈圈地往后拉紧。
她一惊,低声喘问:「你……要做什么……?」
「你怕?」
「不是说好了今晚只是…..」
「只是探帐?」他淡声一笑,眼神却像锋锋利刃,「我没忘。但你这副模样……怕是帐还没翻,人就要先沦陷了。」
话未说完,他已将丝帕系于她双腕后方,那结扣既稳且柔,不伤皮肤,却让她双手彻底无法反抗。
她被束得靠向椅背,呼吸渐乱,胸口起伏不止。
「你昨夜不是才说……这是奖赏?」她声音低颤,眉心染着羞意,却仍试图据理力争。
傅怀瑾却未回话,只是缓缓俯身,一手探入她膝间,指尖探过布料的边缘,轻抚一线热意。
「你自己看看,这里是不是又湿了?」他在她耳畔呢喃。
她颤抖了一下,想避,却被他膝盖顶住双腿,整个人只能微微仰靠在车壁之上,任由那灼热的触感沿腿心探入。
「怀瑾……不行……这里是车里……会被听见……」
「那你就学会忍着泄。」
话落之际,他取出怀中一物——「细柄颤珠棒」,银柄细长,尾端纤薄如簪,顶端却有微微弧形,乍看似发饰,实为欲具。
她一见那物,身子一震,眼中浮出悬疑与羞愤。
「你……怎会带着这个?」
「我从未忘了今夜有任务,但你既然这般乖,」他勾唇一笑,声音柔而惑人,「总该给你一点奖励。」
他手指沾过一抹玉脂润膏,轻抹于那细柄之上,又探指入她衣摆,纤腻处早已湿润无声。他以指尖缓缓挑拨,直至她气息微乱,腿心微颤,才将那颤珠棒缓缓抵入。
「啊……不要……」她低声惊喘,双腿本能收紧,却被他双膝制住。
「这东西会自己震动,越是湿,它动得越狠。」
「我……撑不住……」她脸色通红,额角见汗。
傅怀瑾却握住她的腰,俯身咬住她耳垂,低笑一声:「你不是撑不住,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咬唇不出声。」
说罢,他取出另一条深色丝带,绕至她唇边,轻柔地封住她微张的唇瓣;那不是紧勒,而是禁语。
「嗯……唔……」她双颊泛红,眼中潮意浮动。
车窗已因气息凝雾,窗外的世界如梦似幻。整辆车彷彿成了流动的禁室,而她,在这室内,被绑、被塞、被迫噤声,却又在这羞辱之中,被爱欲抚过全身每一寸肌理。
傅怀瑾低语:「把腿张开些……这是你今晚唯一能做的选择。」
她红着眼眶,不语,只是缓缓地、颤抖地,顺从开膝———
那颤珠已在体内微震,而羞耻与快感,如浪如潮,才刚起身,便将她推向疯狂的边缘。

(三十九)车窗之欲(中)

车内的气息逐渐浓稠,帘幕垂落,外界风声全被阻隔。仅馀两人粗重的呼吸,与那根细柄颤珠在体内细微震颤的声音。
昭宁被束于车壁,双腕反绑在身后,唇间被丝带轻缚,只能发出断续的低吟。双膝被迫张开,裙襬散乱,润泽沿着腿心缓缓滑落。
傅怀瑾垂首,俯身贴近,指腹在她大腿内侧缓缓摩挲,带着几分故意的缓慢。
「昭宁……」他声音低沉,压得极近,「你若真的忍不住,就自己坐上来。」
她浑身一震,眼眸怔然。那是骑乘式的暗示。
她本能地摇头,却被他指尖在腰际轻轻一推,整个人便往前倾去,几乎要跨坐到他腿上。
「嗯……」一声闷哼自她喉间溢出,丝带遮掩下更显暧昧。
怀瑾却不急,反而扶住她的腰,将她缓缓引到自己腿上坐下。衣料摩擦间,车厢内的气氛烧得更炙热。
「抬头,看着我。」他语气带着命令。
她颤着睫羽,红着眼眶抬起视线。就在这一瞬,他将早已硬挺的灼热抵在她湿润的穴口。
她浑身紧绷,却在颤珠的刺激下,无力拒绝。
「自己坐下来。」傅怀瑾扣着她的腰,语气压抑却笃定。
她气息急促,双膝颤抖,终是缓缓下沉。
「啊——」随着龟头缓缓嵌入,那股被完全填满的胀痛与快意同时袭来,她整个人颤抖着,眼泪都逼了出来。
傅怀瑾低吼一声,手掌扣紧她纤腰,让她一寸寸坐实。当整根尽没,她几乎瘫软在他怀里。
「好乖……」他在她耳边轻语,语气湿热:「刚刚,是谁自己迫不及待地坐上来的?」
她想辩驳,却被丝带束着唇,只能溢出含糊的哭吟。
他忽然按下颤珠尾端的细扣,那根原本微震的棒体瞬间强烈震动起来。
「嗯──!」她整个人猛地一颤,身体因突如其来的震击而颤抖不已。体内火热与颤珠同时作用,快感如浪潮般涌来,直冲脑门。
「动起来,骑着我。」傅怀瑾命令般的声音响起。
她摇头,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却在他腰力一提之下,被迫上下起伏。
「啪嗒、啪嗒」———蜜液被挤出,溅落在车座,伴随着颤珠与抽送的震动声。
「嗯啊……嗯……」她含糊的哭吟被丝带阻断,更添羞耻。
怀瑾却低声笑了,扣着她的腰,强迫她一次次沉下。
「看看你自己,哭着,却夹得这么紧……」
昭宁浑身颤抖,红着脸埋在他肩头,身体却在强烈的刺激下,逐渐自动迎合。
一次次坐下、挺腰、再抬起,每一下都将他深深纳入体内。
车厢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窗上的水雾渐厚,直至模糊成一片。
「你想不想泄?」傅怀瑾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控制感。
她眼泪模糊,急促点头。
「那就再快些。」
他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忽然猛地提起又压下,整个人狠狠坐到底。
「啊──!」她尖声哭吟,身体瞬间崩溃,颤珠在体内因挤压而震动得更猛烈,快感如洪水决堤。
蜜液自交合处喷泄而出,溅湿了车座与他的衣襟。
「昭宁!」傅怀瑾闷声低吼,将她紧紧抱住,身体不住地抽搐。
她在高潮的馀波里,浑身颤抖,双手被束,无力抓住什么,只能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丝带半湿,眼泪与唾液一同濡染。她的声音细碎,混杂着哭泣与呻吟。
傅怀瑾俯身,低声唤她:「再一次。」
她瞳孔一震,却还未回过神,身体便再度被他提起,逼迫着再次起落。
「不……嗯……我不行了……」
「你行。」
车厢内的撞击声再度响起,比方才更急更狠。
每一次深入,都像要将她彻底击碎。
颤珠的震动与肉体的抽送交织,她被逼到极限,快感一波波涌来,直至再次在他的臂弯里崩溃大泄。
蜜液沿着他的小腿滴落,将车地氤氲得满是潮痕。
她浑身痉挛,却仍被他紧紧扣在身上。
「昭宁……你今晚,逃不掉的。」
车窗上的雾气终于凝成水珠,顺着玻璃缓缓滑落,与她的泪水一同,见证这场羞耻而疯狂的交缠。

(四十)车窗之欲(下)

她第二次泄潮时,整个人瘫软在傅怀瑾怀中,汗湿发丝贴在颈侧,脸上红潮未退,唇上丝带微湿,双膝还搭在他两腿侧,被迫张开。体内的颤珠尚未停歇,每一下微震都像针尖绣进深处的酥麻,使她连呼吸都不敢太深。
「不行了……」她气音如丝,话未成句,便被他一手扶住下颚,迫使她抬头。
「谁说你可以说不行?」
他望着她眼中氤氲的水气与被情欲洗净的脆弱,眼底的幽光闪动如沉海流火。他伸手轻轻取下她唇上的丝带,那一刻,她终于能开口,却只吐出一声颤抖的「怀瑾……」
他垂眸贴近她耳畔,声音沙哑低哑如夜雨:
「这么快就哭了?还没让你好好骑完,怎能算结束?」
说着,他扶着她的臀部,猛地将她再度压下────
「啊──!」她尖叫,整根再度埋入,那颤珠也在体内被逼迫更深地震颤,震点几乎抵达子宫口边缘。
她被抽空理智的尖叫撕开夜静的车厢,双手反绑在背后,无力阻止,也无法逃避,只能被他牢牢扣住、被迫起伏。
「唔……我不行……我真的……」她泪如雨下,声音细碎如猫的哀鸣,却因蜜穴不断吸吮而被吞噬回喉间。
傅怀瑾眼神沉冷,唇贴她颈侧,湿润低语:「行。你身体比嘴巴诚实,这么湿……还敢说不行?」
他忽然加快抽送节奏,车厢内的撞击声急促响起。
「啪嗒、啪嗒……噗……啪」
每次撞入都带着水声,每次抽离都携着晶亮细丝,蜜液从交合处淌出,沾湿他的衣襬与她的小腹,落在皮垫与车厢木底,汇成一滩混浊情潮。
车窗早被雾气掩盖,无法看清外头世界,而车厢内的世界,只剩下交合的声音与喘息。
她双膝微软,身体已无法主动,只能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腰,当成软绵肉体般上下摇动。
「求你……慢一点……我会泄……又要……」
「你敢夹我一下,我就再插深一寸。」
「不要……唔、啊啊……不行……」
她语尾尚未落,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震波引爆,体内颤珠旋转震动,他的炙热恰好抵在震点正中,下一瞬,她像被剑锋刺穿────!整个人剧烈抽搐,蜜液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
这次不是泄,是整个人「炸开」。
蜜汁喷洒而出,溅得傅怀瑾腹间一片湿热,连他都闷哼一声,眉头蹙紧,险些也一同泄去。
「你……」他低声咬牙,「再这样,我可没办法忍耐。」
「让我……停一下……」她喘息未平,话音才出口,他忽地扣紧她腰肢,将她整个人翻转———
她惊叫一声,双手仍被反绑,身体却被他牢牢抱入怀中,如同软泥般瘫入男人掌控之中。
「该换我动了。」
他将她高高抱起,绕过车内木柱,让她背对坐上自己双腿,一手撑住她胸口,让她再度坐回那火热之物之上。
「啊──不……不要从后……」
「晚了。」
他低声一笑,双掌托起她臀部,如抱玩偶般控制起落。每一次抽送都比前更深,每一次撞击都直接碾在敏感深处。
她哭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泄出水意,沿着大腿根部一路滴落至车座边缘。
车身随着她的呻吟与抽送剧烈晃动,窗面迅速起雾,整辆汽车在月下摇影重重,像藏着难言的秘密。
「再来一次……再深点……」她竟不知何时已不再挣扎,而是含着泪主动挺腰。
「说你要我。」
「我要你……怀瑾……我好想你在我体内……一直、一直……」
他低吼一声,猛地将她压在怀里,从后狠狠一插到底。
这一下,将她整个魂都冲了出来。
她头一偏,泪水混着唾液滴落在他肩上,蜜穴泄潮未止,细珠滑出时带出一声「啵」响,如同鼓膜破裂般炸开────她第三次泄了。
傅怀瑾这才松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身体尚在细颤,整个人像被操得碎了再拼回,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替她松开绑手丝带,又小心将颤珠从体内抽出,细腻地擦去她腿间尚未断流的蜜液,低声道:「乖,不怕了。」
她虚弱地伏在他胸前,像耗尽所有生命,只剩下心跳与馀温。他一手扶着她后颈,低头亲吻她眼角馀泪。
「还痛吗?」
她喉间发不出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便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一边替她整理衣襬,一边低声喃语:「下一次,不会让你这么累。」
她终于抬眼,红着眼眶看他一眼,喃喃道:「但我不怕……我甘愿……」
他吻住她,将她唇边残喘与心中馀震一同吞入。
夜风未息,车内的雾气仍在,汗水与泄液混着浓香瀰漫。那一夜,他们在羞耻与信任中崩溃,在情欲与温柔中彼此救赎。
而窗上的水珠,仍缓缓滑落,像将这场潮夜封印进永夜之中。

(四十一)车窗之欲(续篇)

她像泄了魂一般瘫在他怀里,额前冷汗未干,身体仍有馀韵细颤。车厢里只馀他们粗重的喘息与贴肤的湿热,车窗雾白,宛若将外界阻隔成另一个世界。
傅怀瑾将她拥得更紧些,额头抵着她的发际,低声问:「还疼吗?」
她摇头,声音哑得飘:「不疼……只是……还在抖……」
他低低一笑,抚过她汗湿的脊背,顺着她滑嫩的肌理往下,指腹划过臀弧、腿根、沾满蜜液的膝弯。他将她慢慢放平在座椅上,自己俯身下来,如同跪拜般地覆上她柔软的身体。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唇贴上她的乳尖,舌尖灵巧地绕着含弄。那对刚被捏揉过无数次的柔乳如今早已敏感不堪,被他轻舔几下便挺身颤动,胸前细软地贴在他掌心,象是娇羞地迎合他的抚慰。
「唔……不要舔那里……那里会……」她语尾还未落,乳尖已被他含入口中,用力一吮,竟令她又湿了一片。
他一路向下吻过她的肋侧、小腹,直到腿心。蜜穴尚在收缩,穴口还留着方才泄潮未尽的水意。他不急着进入,只用舌尖一寸寸舔过,连那震动未停的颤珠也未放过,吻住它,轻舔几下,惹得她腿根紧颤,呻吟再起。
「不可以……那里……舔那里我会、我会疯掉……」她抬手想推,却发现自己双腕又被那条湿了的丝帕轻绑回靠垫后。
「你说过……甘愿的。」他语气仍是那般温柔,却比什么都强硬。
他舔得极慢,像在朝圣,又像在惩罚。每一下,都细致无比,连她腿根的细缝、臀瓣之间都不放过,直到她整个人因为这份极致的舔吻而再次泄出一阵透明的蜜汁。
「怀瑾……求你……进来……」她声音颤着,带着羞愤与渴望,「我好痒……我整个穴里……都在抖……」
傅怀瑾眼神幽深,轻吻她湿透的穴口一口,喉间低沉地笑了声:「你想怎么进?」
她红着脸,喘息不止,却仍咬着牙说:「从后面……让你插到底……把我填满……」
话音刚落,他已扶着火热的巨物,贴上她再次湿润开合的穴口,从后推入。
这次不再急促,也不再疯狂,而是深而稳、温柔却霸道地将她再度占有。
她被他从后抱入怀中,身体随着每一下顶弄微微摇晃,汗水沿着脊背滑落,与车厢雾气交融在一起。
窗外的世界依旧黑暗不明,而他们的世界,只剩下一体交缠、喘息与爱意。
她在这样的爱里,又一次,被吻得、操得、爱得泄了。
她整个人伏在他胸前,唇边还有些喘不过气。他轻轻松开她的手腕,替她揉了揉绑红的痕迹,又吻上那处象是歉意,又象是馀情未了。
她喘息着靠在他胸膛,眼尾泛红,却带着一丝迷离:「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舔我?」
他望着她半张着的唇与沾湿的眼睫,声音沙哑得近乎低吼:「因为你太甜……甜得让我想一口一口,把你吃干抹净。」
他低头,再次含住她的乳尖。她身体一阵酥麻,惊喘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穴中那早已蓄势待发的颤珠,忽地又开始缓缓震动起来———
「不—!不要开它……我会再泄……」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就是要你再泄。这一次,换我看着你,舔着你,陪你一起……高潮。」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腿根,将蜜液再次挑出,又送入口中,像在确认她的味道。
她被他舔得全身泛红,双腿不断抖着,声音细碎:「怀瑾……再进来……我不怕了……我还想被你操弄……」
他从后拥她入怀,一手扶腰,一手抚乳,缓缓地、却极致地再次送入她体内———
那一夜,车身再度晃动。
她在他怀中失声泄身,又一次,沦陷得彻底而幸福。
??
车灯重新亮起时,夜色已渐淡。
傅怀瑾替她整理好衣裙,扶她坐好,又细细地替她戴上披风。
「冷吗?」他低声问。
昭宁摇头,声音微哑:「……不冷,我只是……像在梦里。」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仍有馀热。
「若是梦,我便与你同梦。若是现实……往后一切,皆由我来护你周全。」
她望着他,在一夜交缠与崩溃后,他眼底依旧笃定如初,那样的温柔,足以撑起风暴。
她轻声道:「那我们,该出发了。」
车门开启。
他搀她下车,踏入即将揭谜的夜。

(四十二)暗帐试真

罗府外墙高耸,夜风猎猎。深秋的桂花香随风四散,却在长廊阴影里氤氲出一股压抑的冷意。
车门启开时,空气里沉着一层静默。傅怀瑾率先下车,转身伸手扶昭宁。她手指冰冷,却依旧紧握那封机密书信,眉间紧蹙,像压着千斤重负。
两人踏入通往东厢帐房的小径。石板湿滑,两旁竹影婆娑,石灯未点,唯有鞋底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回荡在幽冷的夜色里。
昭宁放缓脚步,低声道:「白日里人手重重,今夜却一片空寂……太诡异。」
傅怀瑾环顾四周,眼底掠过一抹冷光:「安静得不自然,恐怕是刻意为之。你守在窗边,我自后门进。」
昭宁凝神望他,点了点头。
他取出细针,利落撬开门锁。门轴「吱呀」一声,似在死寂夜里划开一道缝隙,将两人的心神都紧绷至极。
屋内黑暗如墨。傅怀瑾举灯而入,微光照出书案、书架与墙上空空的挂钩。
昭宁屏息凝望,只见帐房内陈设虽整,却冷清得异常,像有人提前收拾过痕迹。
傅怀瑾快步至画轴架,发现挂轴虽在,画心却早更换。
那是一幅团寿图的仿品,针脚粗陋,线条错乱,甚至有误针断线。与沈家一脉相承的繁复严谨相比,几乎是不堪入目的拙劣。
他从怀中取出沈家原图,并排比对,异处立现;原图本应「五福同寿」,此幅却在寿字正心,悄悄嵌入罗府独有的瑞兽纹。纹样细微隐晦,若非精熟绣艺,难以察觉。
「这分明是罗府嫁祸之计。」他眉眼森沉,「将自家纹样硬植入沈家图案,便可反咬一口。」
窗外昭宁低声唤:「怀瑾?」
他推窗将画轴递出:「伪图。中心嵌了罗府纹样。」
昭宁指尖一触那粗硬绣线,心头骤颤:「这不是沈家的丝线。是北巷绣局常用的粗麻股……」语声虽轻,却带着几乎能割裂夜气的冷锐。
傅怀瑾再翻查书架暗层,果然寻出一叠帐册。他随意翻开一页,眉心骤沉:「笔迹深浅不一,有重写痕迹。这里的数目,多半被人动过。」
昭宁取过,凝神细看。灯火下,她目光渐冷如刃。
「这页字形,是旧掌帐人过世后,那名新管事的笔迹。但这一栏…」
她指尖在纸上顿住,呼吸一谦,眼神阴下:「这就是昭璃的字。」
烛影映出她微微颤动的睫状羽。她的声音低哑却清晰:「她习惯短横带斜勾,末笔上提。与我全然不同。」
傅怀瑾合上帐册,眼神冷凝如铁:「既是她的字,那就能锁定来源。这些帐,不会只在此一处被改,后头还有更大的漏洞。」
屋外风声骤然呼啸,烛火摇曳,墙角阴影斑驳如兽。昭宁手指仍落在那页数字上,良久,才缓缓抬眸。
「若真是她……」她语声冷静,没有先前的颤抖,「那就该去北巷。绣局的线索,能印证一切。」
傅怀瑾将画轴与帐册一并收入袖中,声音低沉:「此局既已揭开,便不容再有退路。」
两人对望一瞬,心意已然成决。
转身之际,窗纸忽被夜风吹动,映出外头枝影婆娑。那一抹掠过的黑影,象是是谁在暗处窥伺。
罗府深处,竹帘低垂,一双狭长的眼神静静望着他们的背影。烛火未燃,却掩不住眼底的冷笑。
那是一种名为「风暴将至」的静默杀意,正潜伏着,等待最佳的引燃时机。

(四十三)计议北巷

傅宅书房,夜色静谧,灯火摇曳如豆。案上铺展着数本帐册与两幅团寿图样,一真一假,在灯影下形成强烈对比。
昭宁坐在书案一侧,脸色苍白,眼神沉沉。自罗府帐房归来后,她便未曾多言,只将那幅被调包的假团图放于案角,无声地盯着。
「这幅,是她刻意留下的。」傅怀瑾沉声开口,目光在图样与笔迹间来回扫过。「她既知你会查,也知你会疑,才将线索留在最能割痛你心口之处。」
昭宁指尖微颤,却咬唇不语。
他合上一本帐册,继续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些假图不只一幅。那五十册帐本,不会每本都能细查,她只需在其中掺入足够证据,便能将整笔帐栽赃于沈府。」
「……五十幅。」她喃喃,「那得耗费多少绣工、多少时间……」
「北巷。」傅怀瑾顿了顿,「只有北巷绣局,才能在短期内完成这种量的团寿图。」
昭宁眉头紧皱,望向那一页绣线样式的记录:「你是说,那些粗麻股的绣线?」
「沈家绣房从不使用那类绣线,但北巷数家坊铺,因接军需订单,习惯以耐耗为先,才会选用此种材质。」
她顿时站起,神色一变:「我现在就去。」
他抬手拦住她,语气不疾不徐:「不急在一时。我已让阿福明日一早先去探线,若查到绣局确有批量接单纪录,我们再亲自走一趟。」
她怔了怔,眸光掠过案上一枚落针的影子,低声问:「你早就怀疑过……那个人,对不对?」
傅怀瑾沉默半晌,点了点头:「但我不说,因为我知道,这一刀你必须自己亲手揭开,才会信。」
她握紧拳,强忍着喉间翻涌的苦涩,终于低声问:「你说,她……怎么敢?」
「因为她恨。」他语气低沉,「而这份恨,不是突然之火,是积年累月的霜刃。从她发现自己只能作棋开始,便早已选定这条路。」
书房一角沉静了片刻。
昭宁缓缓坐下,手指在案角敲了两下,似乎已将情绪压下。她眼神渐渐清明,带上冷决的坚定:
「明日我去探北巷绣局,你留在府中,细查沈府历年清册,看有无与北巷坊铺往来的痕迹。只要能对上,那便是她再巧心也遮不住的破绽。」
傅怀瑾目光一沉,却未阻止,只低声应道:「好。我在府中等你归来。」
她抬眼望向他,语声微颤:「怀瑾……若一切成真,我怎么面对我父亲?怎么向沈家交代?」
「无须多言。」
他握住她的手,语声低沉如铁,「你揭开的不是骨肉之罪,而是沈家的枷锁。这不是背叛,是救赎。」
昭宁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终于将内心的重负稍稍放下。她缓缓颔首:「这一局,终要揭破。纵是万剑穿心,我亦无回头之路。」
傅怀瑾眉眼微动,将她揽入怀中,低声一句:「我与你同行。」
灯火下,两人影子交叠,书案之上的假图仍在微光中颤动。那些未说出口的真相,已隐隐露出尖刺的轮廓,待翌日晨曦刺破阴霾,便要撕破这场仇与恩的虚幕。

(四十四)北巷绣局

翌日清晨,北巷薄雾未散,街道尚未全然甦醒。
沈昭宁依旧身着素浅长袄,眉间却染着昨夜未尽的忧色。她手中紧握着一张写有字迹的细纸条,纸角微皱,显见她在指间反复摩挲过。
「北巷绣局……」她低语,目光落在前方那间灰墙黛瓦、朴素无华的小铺门扉上。
那是她与傅怀瑾昨夜通宵查阅帐册、比对图样后,唯一未揭之谜:这些来自不同时期的伪图,笔法与针脚虽非出自沈府,却又皆异口同声地指向一处——「北巷。」
门吱哑一声推开,昭宁走入那间绣局,香粉与线麻混杂的气味迎面而来。掌柜是名三十出头的妇人,见她身着体面,连忙拭手迎上:「姑娘可是来取件?这里绣品皆有登记,姑娘可有票据?」
昭宁并不答话,只取出怀中图样册子:「这几幅图样,是否曾在此处绣过?」
掌柜一见,面色微变,欲言又止。
昭宁眼神一凝:「我不问责,只想知道它们的来源。」
那妇人犹豫片刻,终是低声说:「姑娘问得巧……这几幅确曾在此局流转,但……不是定制,是有位姓罗的公子,托人以高价购买现成样本,要我们仿制五十幅团寿图,绣法必须一致,只限特定几位针娘缄口完成。」
「姓罗?」昭宁声音冷下来,「你可还记得名字?」
「小女只知来取件的叫罗靖,说是为罗府东厢添寿之用。」她轻咬下唇,眼神闪烁不安,「我们也觉奇怪,但银两给得极足,且每幅都要绣上指定纹样,那……瑞兽图,也是他们给的。」
昭宁心口微紧,脑海中一一闪过沈府所遗的团寿图、罗府帐房内那幅错误图样,以及昭璃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姐姐,不必凡事亲力而为,你信我,便由我安排吧。」
但如今,她安排的,竟是一场搅乱线索、混淆真假的谋局。
昭宁感到一阵刺骨冷意,她合起册子:「多谢。这几位针娘,如今还在此局?」
掌柜连忙摇头:「绣完便遣散了,说是图样机密,不许久留。」
她点点头,转身出门,馀光一扫,却见绣局侧墙上,一个陶罐破裂,碎片内侧隐约写有半行墨字,虽经风吹日晒,仍可辨一字“璃”。
她怔了一瞬,彷彿心底有什么东西被猛撞。
她知道该与怀瑾会合了。
****
傅怀瑾早已等在街角的古器铺内,身着墨色长衫,眉间凝着连日查证所得的沉思。
见她归来,神情微变,迎上前问:「怎么样?」
昭宁从怀抱中掏出一小布包,递出其内绣线与部分图样:「五十幅皆为北巷绣局仿制,图样正是罗靖所提供。针娘已遣,资料稀少,但墙角陶罐里,藏着半行字……」
她顿住,将碎片放在他手心:「那字是璃。」
他握着碎片,半晌不语,沉声道:「这图,是她授意所绣?」
「极可能是她布局之一。」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若查出图样运输日期与数量,就能与罗府帐册对照出批次。我们需要一份绣局发货纪录。」
傅怀瑾颔首,眼底闪过一抹坚决:「我会派人查此局与罗府之间的中转记录,你先回去歇着。」
他将帐册闵起,语声冷厉:「既已看清,便该断决,不容迟疑。」
昭宁抬眸,眸光坚决:「既是断决之局,我自踏前,纵是万劫临身,亦不回首。」
****
北巷风起,绣局的窗纱轻轻扬起。室中绣台上,那几幅团寿图正堆叠成册,夹在其中的最后一幅上,潜藏着一笔极细的记号。
那个记号,是一个半弧形的针脚;像极了昭璃曾在练习布边时留下的习惯。
这场局,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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