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修仙世界的我要镇压诸天仙子】(28-30)作者:DCcccccc控 2025/10/12 发布于 pixiv 字数:22074 第二十八章:魔心种因由 话音落下,她缓缓转回身,面向空中那八位神色剧变的渡劫圆满,素白如玉的手掌虚握,一杆仿佛由九天星河淬炼而成的银色长枪凭空凝聚,枪身流淌着冰冷而纯粹的光辉,枪尖只是随意一抬,凛冽的杀意便冲天而起,如同实质的飓风,将笼罩天穹的厚重乌云瞬间绞得粉碎。 无需任何言语,战意已焚天! 与此同时,另一道温婉如水,却又深不可测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霁清子身侧。 澹台月依然一袭素白长裙,面容依旧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柔美,但那双眸子深处,却仿佛蕴藏着运转诸天星辰的轨迹。她纤指轻点,周身无数玄奥阵纹如孔雀开屏般瞬间绽放、流转,顷刻间便将整个祭天坛区域化为独立的领域,隔绝内外,自成牢笼。 “八位渡劫圆满,真是好大的手笔…”她轻声细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 “正好,用来祭炼我星斗戮仙阵再好不过。” 霁清子、澹台月、叶琉璃! 夺仙宗真正的核心战力,十美之中位列前三的绝世存在,于此危难之际,尽数现身,联手御敌! 这足以让任何势力为之胆寒的阵容,却并未让空中那八位渡劫圆满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八道恐怖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轰然压下! 然而,面对这足以崩碎山河的联合威压,霁清子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 她的目光,越过了那八名强敌,最终落在了下方,那个因激动与屈辱而浑身微微颤抖的身影——玄天老祖身上。 此刻,玄天老祖修为不过大乘,在这等层次的对抗中,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能活下来已是他天大的幸运,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心充满了无力与悲愤。 就在八名敌修以为胜券在握之际—— 霁清子动了。 她面向空中那八位神色剧变的渡劫圆满。素白如玉的手掌虚握,一杆仿佛由九天星河淬炼而成的银色长枪凭空凝聚,枪身流淌着冰冷而纯粹的光辉,枪尖一抬,凛冽的杀意便冲天而起,如同实质的飓风,将笼罩天穹的厚重乌云瞬间绞得粉碎,露出其后璀璨的星空! 随即,她目光移开玄天老祖的一刹那——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自玄天老祖体内响起。 由霁清子亲手设下的强大封印,在这目光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寸寸瓦解,轰然崩碎! “轰——!”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一股沉寂已久,浩瀚如海的磅礴灵力,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巨兽。 渡劫后期的恐怖威压,再无丝毫遮掩,冲天而起,虽不及空中那八道气息圆满,却也足以撼动天地,让那八名敌修脸色再次一变! 久违的、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他明白,这不仅是力量的归还,更是一种无声的认可与信任! 他猛地抬头,望向空中那三道风姿绝世的背影,老眼之中竟激动得泛起泪光,原本的谄媚与算计在这一刻被一种归属感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气息压下,朝着空中的三人,尤其是霁清子的方向,深深一拜! 这一拜,心悦诚服。 叶琉璃眼中闪过一丝被压抑已久的兴奋光芒。之前为了尽快突破阻拦回到穆月身边,她不得不以最迅捷却并非最擅长的方式战斗,如同被缚住双手对敌,此刻顾虑尽去,她终于可以尽情施展! 一声带着解脱与欢愉的尖啸从她唇边溢出,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幽深诡谲。她的身形在虚实间变幻,无数闪烁着不祥光芒的咒器、毒雾如同拥有生命般倾泻而出,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泼洒,而是精准、恶毒地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她负责的那两位渡劫圆满牢牢笼罩。 那诡异的攻势,刁钻狠辣,专破护体神光,侵蚀元神,瞬间便将那两位大能逼得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再也无法对她形成有效牵制。 大战,彻底爆发! 霁清子一人一枪,化身撕裂天穹的银色流光,主动闯入敌阵核心,星光长枪直指包括那气息最强的瑶光圣地在内的三位渡劫圆满! 她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神通,枪势简单到极致,只有刺、扫、崩、点,但每一枪都蕴含着洞穿虚空、崩灭万法的恐怖力量,速度快到超越神识捕捉! 她以一人之力,将三位强者死死压制,逼得他们只能勉力支撑,神通一出现便被枪芒绞碎,法宝光华在连绵不绝的恐怖打击下迅速黯淡! 澹台月静立阵眼,素手轻引,周天星斗仿佛听从号令,无尽星辉垂落,化为无数璀璨而致命的星辰光柱,交织成一座覆盖天地的绝杀大阵,将其余两位渡劫圆满困于其中。 这星斗戮仙阵玄奥无比,不仅封禁空间,更在不断扭曲阵内的法则,侵蚀、剥离被困者的法力与道基。 任凭那两位大能如何怒吼,施展出足以开山断流的惊天秘法轰击阵壁,大阵却纹丝不动,反而星光愈发炽盛,杀机如潮水般层层叠加,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而彻底放开手脚的叶琉璃,与刚刚解除封印、满腔怒火待宣泄的玄天老祖联手,对上了最后两位渡劫圆满。 玄天老祖渡劫后期的雄厚法力化为遮天巨掌,蕴含着他被压抑已久的愤懑,刚猛无比。 叶琉璃则如同暗夜中起舞的妖灵,身形飘忽不定,毒雾幻化成各种狰狞魔影,无声无息的咒蛊如同跗骨之蛆,专门寻找对手道心与护身神通的细微破绽。 一位渡劫圆满被玄天老祖刚猛一击震得气血翻腾,稍一分神,便被一缕几乎无形的粉色情蛊雾气钻入鼻窍,眼神瞬间陷入迷乱,竟对着身旁的同伴发出了全力一击。 另一位则被叶琉璃弹出的一道灰败气流沾上衣袖,那足以抵挡法宝轰击的护体宝光竟如同被侵蚀的锦帛般迅速黯淡、破碎,紧接着他持法宝的手臂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吓得他魂飞魄散,疯狂催动法力试图驱除那诡异的死寂之气。 天空之上,法则之链寸寸崩断,灵力彻底暴走,空间被撕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漆黑裂缝。 下方,整个皇城都在剧烈震颤,若非澹台月提前布下的大阵守护,仅仅是这席卷天地的战斗余波,就足以让这座繁华古城瞬间化为齑粉! 夺仙宗核心战力尽出,以三人之力,对阵八位渡劫圆满大能,非但不落下风,反而呈现出分割包围、逐个击破的碾压之势! 此情此景,让所有暗中窥探到此战的神念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与深深的恐惧,夺仙宗的凶名与可怖,在这一刻被烙印进了每一个感知到此战存在的修士灵魂深处。 穆月怔怔地看着天空中那场超越他想象极限的战斗,他怀中的鸾凤,在听到霁清子那句“承认”之后,心神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局已定,夺仙宗将再次以绝对实力碾压一切时——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意志,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这意志并非威压,却比威压更令人心悸。它仿佛来自九天之上,淡漠、古老、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的超然。 它没有直接攻击任何人,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被霁清子一枪震退、脸色苍白的瑶光老祖。 下一刻,异变再生! 瑶光老祖原本惊怒交加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所取代。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飘渺而高远,虽然能量层级依旧是渡劫圆满,但其本质,却仿佛发生了某种根本性的蜕变!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结印,也非施展任何已知神通,只是对着霁清子,轻轻一指。 “敕。” 一个字,言出法随! 霁清子周身那足以硬撼四位渡劫圆满攻击的星辰力场,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瞬间布满了裂痕! 她闷哼一声,银铠之上星光剧烈闪烁,整个人被一股无形无质、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逼退了三步! 澹台月脸色骤变,试图以周天星斗大阵之力压制那变得诡异无比的瑶光老祖。 然而,那“瑶光老祖”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澹台月便如遭重击,娇躯剧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主持的大阵都为之剧烈晃动起来! 叶琉璃和玄天老祖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意志,动作不由得一滞,被对手抓住机会,局面瞬间逆转! “仙…仙境意志!是踏出了那一步的…此…此界怎会……”玄天老祖骇然失声,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八位渡劫圆满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前来,原来背后站着超脱此界的恐怖存在! 穆月也感受到了那股意志,并非针对他,但他体内的魔种却在那一刻剧烈地躁动起来,一种混合着极度厌恶、渴望吞噬却又带着一丝本能畏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同时,他灵魂深处,那属于穿越者的、与轮回星隐隐相关的部分,也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与排斥。 那道附身的仙境意志,那冰冷淡漠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饶有兴致地落在了被云梦瑶护在身后、抱着鸾凤的穆月身上。 “有趣的…异数……”一个缥缈不定,仿佛由无数法则交织而成的女声,直接在所有人的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与探究。 “这人,我要了。” 随着话音,“瑶光老祖”再次抬手,这一次,目标直指穆月!一道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剥离与禁锢本源的仙光,无视了空间距离,悠然洒落。 “你敢!!!!!” 霁清子嘶吼,眼中寒芒爆射,被她压制在体内深处的、那源自莫名封印的恐怖力量再次被引动一丝! 她黑发狂舞,手中星辰长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竟暂时冲破了那言出法随的禁锢,一枪刺出,枪尖之处,空间不是碎裂,而是直接化为一片混沌虚无!她要强行打断这仙境意志的出手! “轮回的气息……果然是你……”那仙境女声带着一丝了然与更浓的兴趣,似乎霁清子的爆发更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 眼看两位远超此界极限的力量就要发生最直接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碰撞—— 突然,那洒向穆月的仙光,以及霁清子刺出的混沌一枪,都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瑶光老祖”发出一声带着诧异的轻哼:“嗯?还有同道在侧?也罢,今日便到此为止。” 那淡漠的目光再次扫过穆月,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小家伙,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仙境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瑶光老祖眼中的冰冷与空洞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虚弱与茫然。 随即被霁清子一道蕴含着法则与暴怒的枪芒,惨叫一声,肉身直接崩碎,神形俱灭! 其余七位渡劫圆满见最大的倚仗突然离去,又见夺仙宗几人煞气冲天,哪里还敢停留,纷纷施展保命秘法,撕裂虚空,仓皇遁逃,连句狠话都来不及留下。 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中的战斗戛然而止,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空间裂痕和尚未平息的能量风暴。 霁清子持枪而立,银铠之上的星光缓缓平复,但她看向那仙境意志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澹台月迅速稳定阵法,开始修复受损的空间,叶琉璃气鼓鼓地收起了毒蛊,玄天老祖则是一脸心有余悸。 穆月紧紧抱着昏迷的鸾凤,他没有去看那些逃走的敌人,也没有去看如同战神般守护在他身前的清子和月儿还有琉璃。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仙境意志最后消失的地方。 刚才那一瞬间,他离死亡如此之近,那种无力感,那种需要她们挡在自己身前、需要他人拼死保护的憋屈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刻般强烈、如此刻般具体! 他不仅要力量,要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他更要……有朝一日,将那高高在上的仙境大能,也踩在脚下!让他们也尝尝被镇压的滋味!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鸾凤苍白而安详的睡颜,一股黑暗而坚定的意念,如同种子,在他心底最深处,悄然生根发芽。 大战的余波渐渐平息,破碎的空间在澹台月精准的阵法操控下缓缓弥合,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与毁灭气息,无不昭示着方才那场惊世之战的惨烈。 云梦瑶检查了一下鸾凤的伤势,轻声道:“弟弟,鸾凤妹妹只是力竭昏迷,国运反噬虽重,但根基未损…好生调养便可无碍。”她的话语带着安抚,但看向穆月时,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 方才穆月身上那一闪而逝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戾,让她感到陌生而心惊。 穆月沉默着,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怀中昏迷的鸾凤横抱起来。 他的动作极尽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但那眼底深处尚未散尽的冰冷风暴,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远未平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抱着鸾凤,回头看向众人。 “回宗。” 澹台月了然,一挥手,空间扭曲,下一刻众人的身影已然从祭天坛消失,出现在了夺仙宗内,穆月专属的、灵气最为盎然的寝殿之中。 到达殿内后,众人将空间留给了穆月与昏迷的鸾凤,以及两名在大典时,一直伴随在鸾凤下方、如坠冰窟的侍女。 穆月仿佛未曾察觉身后几乎凝滞的空气,他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倾注在榻上那张苍白脆弱的容颜上。 他动作轻柔至极,小心翼翼地将鸾凤安置在榻上,确保每一处都妥帖舒适,片刻后,他才直起身,缓缓转了过来。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那两名侍女,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浑身猛地一僵。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没有片刻犹豫,在穆月目光扫来之前,她们用颤抖得几乎不听使的手指,猛地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华美的宫装衣裙如同凋零的花瓣,簌簌滑落,堆叠在脚边,同时,“咚”的一声,跪伏在地。 两具年轻却带着些许旧伤疤痕的胴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他的目光之下,肌肤因为恐惧泛起细小的疙瘩,原本应有的青春光泽被一层死灰般的绝望笼罩。 她们甚至不敢用手遮挡身体任何部位,只是保持着最卑微的跪姿,将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地面,光滑的脊背因剧烈的颤抖而绷紧,勾勒出惊心动魄却又充满献祭意味的曲线。 “宗…宗主大人……” 其中一位侍女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嘶哑,带着恐惧,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率先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贱婢春夏……与妹妹秋菊……自知身份卑贱如尘…本…本不该污了宗主尊听……” 她们是除太上皇外,鸾凤最亲近的人,耳濡目染,怎会不知,夺仙宗宗主凶残暴戾,沉迷肉欲,掠夺仙子肆意凌辱的恶名! 春夏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说出了那方才早已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自轻自贱到极点的祈求: “贱婢与妹妹……自幼便服侍长公主殿下…殿下待我二人恩同再造…情逾姐妹……贱婢…本……本无资格瞻仰宗主天颜,更…更不敢有所奢求…” “我…我二人…身子在前几日…被…被那畜生玷污……根本…根本不配入宗主尊…尊眼…” 旁边的秋菊也连忙重重磕头,泪水混合着恐惧的汗水滑落,接着姐姐的话,带着恐惧的哭腔补充: “若非…若非宗主那夜雷霆出手…公主她…她恐怕早已被烈阳宗那些畜生掳去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而…而我二人…我二人……” 春夏看向说不下去的秋菊,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屈辱、绝望,以及一丝豁出一切的决绝: “贱婢…二人的身子……早已被那畜生强辱…这不洁之躯…自知…自知肮脏不堪…不堪入宗主尊眼…也知连做宗主炉鼎的资格都没有!求宗主……求宗主看在我姐妹二人,还未曾被那畜生的污秽元阳彻底泄……泄入体……体内!还…还尚存一丝…一丝不堪的洁净……” 秋菊也抬起头,泪眼婆娑,接着姐姐的话,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悲鸣: “求…求求宗主莫要嫌弃我二人……我…我等愿献上这肮脏之躯,供宗主…泄…泄欲!绝无怨言!” 春夏重重磕头,额头触及冰冷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只求…只求宗主…宗主能善待殿下!!无论…宗主有何种嗜好,想如何玩弄凌辱我二人,鞭挞也好…炮烙也好…炼制人傀也好…采补我姐妹二人至死也罢!” “无论多么不堪的刑罚,我等绝无半句怨言!甚至是……甚至是…被您种…种下…淫…淫蛊成为……成为只知道交媾的奴畜!!或是更不堪的凌辱……我…我等二人都愿意承受!!!” “只求…只求宗主能够善待殿下……看在公主伤势沉重的份上…让…殿下稍…稍缓几日再……再……” 她说不下去了,但那未尽之语中蕴含的恐惧,比任何明确的描述都更加令人心寒,她们献上自己,希望能以自己这的身体,暂时转移这魔头的注意力,哪怕能换来公主片刻的安宁,哪怕…她们自己即将堕入无间地狱。 她们几乎虚脱,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等待着这位魔道巨擘的审判,她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撕碎,或被更残忍的方式玩弄。 穆月的目光落在她们颤抖的娇躯身上,他仿佛能看穿她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有那被误解的希望……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照顾好你们的主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仿佛瞬间驱散了些许殿内淫靡而恐惧的氛围。 “如果她醒了,问起我……”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但语气依旧平稳。 “就告诉她,我帮她讨债去了…” “之后,她身体如果恢复了,想要回去处理朝政,便去找月儿…嗯…就是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月儿自会保她与太玄平安。” 这番话,平淡无奇,没有预期中的贪婪,没有残忍的索取,甚至没有对她们这献祭的身体流露出半分兴趣。 只是……让她们照顾公主,还承诺会保护公主和太玄? “是…是!宗主大人!”两人几乎是本能地颤声应道,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茫然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她们这“肮脏”的身体吗?还是…有更可怕的……她们无法理解的意图? 穆月不再看她们,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刚刚松懈一丝的春夏、秋菊瞬间再次绷紧了神经,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恐惧地重新低下头。 “春夏…秋菊…是吧?”穆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叫出了她们的名字。 “你们对她心意,我收到了。”穆月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们的肉体,我…也收下了。” 这话让两人心头一紧,果然……还是逃不过吗?但下一句,却让她们如遭雷击。 “你们要强大己身,不然,下次再遇到危险,连挡在你们主子面前,替她争取片刻时间的资格都没有。”穆月看着她们,眼神认真。 强大…己身? “等我离开了,你们就去找月儿吧,她会传你们修行法门,就说是我说好。” “!!!”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春夏、秋菊脑海中炸响。她们像见了鬼一样,猛地抬头,看向那道笼罩在阴影中,却仿佛带着莫名光芒的身影。 夺仙宗!掠夺仙子!凌辱折磨!这是她们根深蒂固的认知!她们早已做好了被各种难以想象的癖好凌辱的准备! 可……现在发生了什么? 这位凶名昭著的魔宗宗主,非但没有凌辱她们,反而…要带她们踏上仙途?这比任何残酷的折磨更让她们感到荒谬和难以置信! 是新的玩弄方式吗?先给予希望,再狠狠踩碎? 穆月读懂了她们眼中那极致的恐惧、茫然与深深的难以置信。他也懒得解释这么多,不再停留,一转身,身影已消失在殿门之外。 冷汗,早已浸湿了她们光滑的脊背。 “他…他刚才说…”春夏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晨雾。 秋菊用力地、僵硬地点了点头,更多的泪水无声滑落,带着一种颠覆认知的、近乎崩溃的复杂情绪: “他…他让我们…去找月儿…大人…修炼……强…强大己身…” “他…他没有要我们的身体…也没有…”春夏喃喃道,回想起自己刚才脑海中那些惨烈、恶毒的想象,此刻只觉得无比可笑,又无比可悲。 她们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们甚至在心里预演了无数种可能遭遇的恐怖——被剥光衣物像牲畜一样在用力供宗主观赏、被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器刑具折磨、又或者是被当着公主的面凌辱至死…… 真正的魔头,其心思之幽深,行事之莫测,其"癖好"之诡异,又岂是她们这等凡人女子,凭借那点可怜的见识所能揣度万一的? 但无论如何,活下来了…而且,似乎…踏入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既令人恐惧又带着一丝诡异希望的未来? 两人终于从极度的震撼中找回一丝力气,她们甚至顾不上拾起地上的衣物,就这么赤裸着,朝着穆月消失的殿门方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重重地、一次又一次地磕下头去,光滑的额头撞击着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混合着她们哽咽而激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 “谢宗主不杀之恩!谢宗主…赐道之恩!奴婢二人…此生此世,定不负宗主所托!愿为宗主效死!永世不忘!” 额头上传来的痛感如此清晰,却远不及她们心中那翻天覆地的震撼…… 第二十九章:圣女哀歌 穆月缓缓走出寝殿—— 殿外,他的视线定格在刚刚调息完毕,脸上混杂着后怕与深深羞愧的玄天老祖身上。 “玄天。”穆月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玄天老祖一个激灵,几乎是瞬移般上前,深深躬身:“老朽万死!没有护好公……” 穆月摆手打断他,眼神锐利如淬毒的冰锥:“我听凤儿说,碰她和她那两个侍女的人,是瑶光圣地的人,对吧?” “是的宗主…他们储物戒中,确有瑶光圣地的服饰…” “那刚才差点杀了我和凤儿的,是瑶光圣地的老祖,对吧?”穆月依旧平静。 “是…是的宗主…正是瑶光圣地的玄冥老祖及其两位师弟!” “哦…那上次说的十美的中的宁素心…也是瑶光圣地的……对吧?”穆月又问了一个他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玄天老祖心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硬着头皮回答: “回宗主…您上次拟定的十美除…除公主殿下外,另一位正是瑶光圣女宁素心,身负太阴灵体,化神后期,传闻其道心澄澈,冰肌玉骨,不染尘俗,在年轻一代中声望极高……” “不染尘俗?冰肌玉骨?道心澄澈?”穆月轻声重复着,每个字都像带着血淋淋的嘲讽。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圣女。”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令人灵魂战栗的决绝,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我要把这种高高在上的冰山,亲手扔进最肮脏的泥沼里!看着她挣扎,看着她那所谓的澄澈道心,变成最淫贱不堪的模样!”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我要她!!!”穆月的眼中燃烧着黑色的火焰,那是一种混合了暴怒、占有欲和毁灭冲动的可怕情绪。 “但…这次不用悄悄带回来回来…” “琉璃、梦瑶姐姐、玄天!你们随我一起去,我们去瑶光圣地,亲自!接他们的圣女回来做客!”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和“做客”两个字,其中的残忍意味让玄天老祖头皮发麻,但敏锐的玄天感觉到,宗主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既然他们敢对出手,伤我鸾凤,伤了你们…就要有承受我宗滔天怒火的觉悟!瑶光老祖已死,这笔债,就由他们的圣女和整个圣地的尊严来偿还!”穆月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 “我要…我要在瑶光圣地的中央广场上,在所有她全部的同门的目光注视下!亲手剥下她那一身象征圣洁的衣裙!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彻底地占有她!!!” 他的话语如同毒鞭,抽打在空气中,也抽打在听者的心神上。 “我要听着她痛苦的声音,欣赏她道心崩碎时那绝望扭曲的表情!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奉若神明、冰清玉洁的圣女,是如何在我身下嘶喊呻吟,如何从一个高傲的仙子,变成一个只会哭泣求饶的玩物!” 他猛地转头,看向眼中闪烁着疯狂兴奋光芒的叶琉璃: “琉璃!你不是研究了很多新玩具吗?挑些最有趣的带上!!有什么用什么!我要让这位宁圣女,在感受到极致痛苦的同时,也体会到身体最诚实的快乐!我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哀嚎!” 叶琉璃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兴奋地拍手:“太好了哥哥!我新研制的和百欲迷情香正好还没试过呢!保证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变成最…哥哥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唔……对!下贱的小母狗!嘿嘿~” 玄天老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冰凉,在圣地广场,当众……云雨? 这已不仅仅是报复,这是要将瑶光圣地万年来的尊严踩进粪坑,还要将其传承、将其信仰、将其未来,都在最屈辱的方式下彻底毁灭!他看着穆月那双只剩下纯粹毁灭与占有欲的眼睛,所有残存的侥幸和劝谏念头都灰飞烟灭。 鸾凤的重伤,彻底点燃了宗主心中那头一直被压抑的凶兽,也激活了他魔种…这位他侍奉不久的宗主,已经踏过了某条界限,变得更加决绝,也更加恐怖。 “老朽……领命!”玄天老祖深深低下头,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不敢违逆,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迟疑。 就在这时,澹台月莲步轻移,声音依旧柔美,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仿佛早已推演到了这一切… “公子,今日除了瑶光圣地,还有紫府圣地、万兽山与天机阁的人,他们精心培养的“明珠”,月儿也一并为您梳理清楚。” 穆月猛地转头,看向澹台月。 “说!” 澹台月从容不迫,如数家珍: “紫府圣地圣女,叶思瑶,身负紫府道胎,被誉为道法自然,最贴近大道的仙子,气质空灵出尘…” “万兽山天骄,苏汐,虽无圣女之名,却有圣女之实。身负万兽灵体,能与万兽沟通,性情桀骜野性,如同未被驯服的母豹,麾下灵宠强大。” “天机阁圣女,林羽菲,身负天机灵眸,算无遗策,阵法超绝。此女心思缜密,智近乎妖,是几人中最难捉摸的。” 每一个名字,每一种特质,都代表着修仙界最顶尖、最难以企及的明珠。然而此刻在穆月耳中.却仿佛成了他狩猎清单上的待宰羔羊。 “紫府道胎叶思瑶…万兽灵体苏汐…天机灵眸林羽菲……”穆月忽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好!听起来…都是极品炉鼎,绝佳的收藏品!待我要了她们,我的修为肯定能再进一步!” 他脸上最后一丝人性仿佛都湮灭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占有和毁灭欲,他猛地看向玄天老祖和云梦瑶。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向叶琉璃:“琉璃,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的异种窟,有没有…一种……嗯,触手怪?就是那种滑溜溜、黏糊糊,生命力顽强,能直接钻……窜进她们身子里的那种异种?” 叶琉璃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愣了一下,但“触手”两个字她是懂的,她努力理解着穆月的描述,然后恍然大悟,用她那特有的、天真无邪的语调,描绘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哥哥是说那种千缠幽影蛸吗?有的有的!它们可好玩了!它们的触手又滑又韧,一旦被它们缠住,那些东西就会……嘻嘻…就会不停不停不停地在洞洞里抽插哦!一进一出~一进一出~速度快得甚至能带出残影!像…像是打桩一样!除非琉璃叫停,否则它们会一直动一直动,还有哦!那个沾满黏糊糊的液体的触手,会把里面每一寸都涂满!还会分泌让身体变得超级敏感、又痒又麻的汁液!不叫它们停,它们可是会一直动一直动,直到把巢穴彻底捣烂、灌满为止哦!” 叶琉璃开始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唔…有大号的,像哥哥你的胳膊那么粗,钻进洞里去的时候,会把那里撑得圆圆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也有小号的,像手指一样,但是数量超多!可以同时钻进好几个洞或者在里面钻来钻去,寻找更深处的地方!还有带吸盘的,像是阴茎的…还有长着嘴巴的……” “咦…看不出来嘛哥哥,平时一副正经样子,口味比琉璃还重哦!” 叶琉璃用她那纯真无邪的脸庞,说着最污秽不堪、最令人作呕的话语,这种极致的反差,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心灵冲击。 穆月听着叶琉璃的描述,眼中的黑暗光芒大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恶意与一种扭曲的满足感:“果然有!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藏有这种好东西,试试而已,况且,我也没亲眼见过这玩意儿是什么样,正好开开眼界。”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一声带着惊骇、难以置信,甚至有些颤抖的呵斥骤然响起,云梦瑶脸色煞白,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她一把抓住穆月的手臂,因为过于激动,指甲甚至微微陷入了他的皮肉。 她仰着头,看着穆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美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痛心。 “你……你何至于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哪怕…哪怕你要为鸾凤妹妹讨一个公道,要…要强…强辱她们,姐姐也觉得是她们圣地咎由自取,是情有可原,姐姐……姐姐甚至都可以理解!!” “可……可你是否知道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那是何等污秽、何等不堪之物!你竟用那等邪物去……去……” “弟弟你怎会如此荒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吗?!!” 她试图将他从深渊边缘拉回,眼前的穆月,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穆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被寒冰覆盖,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没有任何感情地落在云梦瑶抓住他手臂的手上,然后,视线抬起,对上她盈满泪水和惊惶的眼睛。 那眼神,不再有半分往日的依赖与温情,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原,以及冰原之下涌动的不耐与戾气。 “梦瑶…”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云梦瑶的心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放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云梦瑶如遭雷击,抓住他手臂的手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烫到一般,猛地松开。 她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眼中那纯粹的冷漠和陌生吓得后退了半步,红唇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这究竟…这究竟是…… 无边的寒意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看着穆月那冰冷的侧脸,看着兴奋的叶琉璃,看着恭敬却难掩惊惧的玄天老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旋转。 穆月不再看她,仿佛她刚才的激烈反应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他转向玄天老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命令式: “玄天,这次去瑶光,准备一艘飞舟。”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记住,飞舟上要有房间,有床。”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云梦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在抵达瑶光圣地之前,我要好好“教教”梦瑶姐姐,学会不要干涉我的决定。”这话语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嘿嘿,你惨咯梦瑶姐姐!哥哥生气啦!不过没关系,等哥哥“教育”完你,你就知道要乖乖听话咯!”叶琉璃幸灾乐祸的朝云梦瑶笑道。 云梦瑶彻底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穆月那冰冷的目光,那充满占有和惩罚意味的话语,以及叶琉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慰”,如同三重巨浪,将她最后的心防彻底击碎。 一股更深入骨髓的寒意,伴随着无边的恐惧和茫然,将她紧紧包裹。 那个会在她亲手弑夫后,给予她新生和温暖的男子…… 那个会依赖地叫她“姐姐”,在她面前流露出片刻软弱的弟弟…… 那个即便手段渐趋黑暗,却依旧保有底线和一丝温情的宗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身体?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暴戾、阴冷、充满毁灭欲和占有欲,甚至打算用那种……那种魔物来凌辱女子,并且对自己也露出那种眼神的男人…. 这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会因为她靠近而微微脸红…会依赖地叫她“姐姐”……内心保留着一片柔软之地的弟弟吗? 真的……消失了吗? 还是说,此刻这个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黑暗绝望与暴戾气息的存在,才是他内心深处魔种被释放后,彻底释放出来的……真正面目?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所熟悉的他,正在眼前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寸寸崩裂。 玄天老祖恭敬地一挥手,一艘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表面铭刻着无数隐匿与空间阵纹的方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舟身不大,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正是穆月之前描述过的那种可供休憩的飞行法宝。 穆月面无表情,率先踏入其中,云梦瑶也失魂落魄地紧随其后,玄天老祖与一脸兴奋叶琉璃也快步跟上。 方舟微微一震,下一刻便撕裂空间,消失在夺仙宗上空,朝着摇光圣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三十章:奇迹之花 方舟撕裂空间,消失在云层之上,留下的灵气涟漪缓缓平复,却抚不平观者心中的波澜。 夺仙宗,长廊深处,两道绝代身影静立。 澹台月素手翻飞,指尖流淌着幽蓝色的光华,一道繁复到超越此界认知极限的阵纹无声张开,并非简单的隔绝,而是将这片空间短暂地从世界脉络中“剪切”出来,纵是仙境大能,其神识扫过,也只会觉得此地空无一物。 做完这一切,她脸上那惯常的、足以迷惑众生的温婉面具彻底碎裂,被一种近乎实质的凝重取代。 “霁清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制,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微颤,这不是恐惧,而是智者在面对彻底超出计算的变量时,本能的不安。 “公子身上的魔种气息……已非仅仅是气息,我方才感知,其活性与侵蚀性,几乎是半月前的数倍!那已近乎一种……活着的、饥渴的规则实体!此次反噬,绝非寻常!他究竟在承受什么?!” 她必须问清楚,这不仅关乎公子,同样未知,也是谋士最大的敌人。 霁清子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与万古的孤寂融为了一体。她那总是冰封般完美的侧颜,此刻在朦胧的天光下,竟流露出一种澹台月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痕迹。 那不是力量的衰退,而是一种精神层面被漫长时光与无尽重复的悲剧磨损至极限的疲惫。她望着方舟消失的方向,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时空,看到了某个不断上演、鲜血淋漓的循环剧幕。 “承受……”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像被万载玄冰包裹着的、即将喷发的熔岩。 “他承受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修行路上的劫难或者心魔……那是此方界域自规则诞生之初,就为所有试图窥探其本源、挑战其权威的“夺天者”,量身打造的……永恒刑架。” “夺…夺天者?!”澹台月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这个词像一道裹挟着毁灭意志的雷霆,狠狠劈入她的识海! “不是逆天…而是……夺天?”她几乎是失声重复。一词之差,意义天壤之别! 逆天,尚是在规则内抗争,寻求一线生机。 而夺天……这是要篡改根基,重塑秩序!这是彻头彻尾的、不死不休的战争! 她瞬间明白了,为何穆月行事莫名地总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掠夺性,为何隐隐感到天道对其排斥如此明显,这根本是大道之争,是立场决定的死敌! “你……你们……”她看着霁清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这个真相太过骇人,让她这等算无遗策的人,都感到了思维短暂的空白。 霁清子缓缓转过头,那双眼眸,此刻不再仅仅是冰冷,其中翻涌着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有追忆的痛苦,有刻骨的仇恨,有万古的孤寂,更有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早已化为本能的、对那道身影的心疼。这复杂的目光,让澹台月感到一阵心惊。 “澹台月…”霁清子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敲打在灵魂之上。 “你追随他,算起来不过百年光阴。你所见到的,不过是他在此世挣扎求存、被魔种与命运共同蹂躏的他……而我……” 她顿了顿,那平淡的语气下,是足以湮灭星辰的沉重: “我见证过他九次完整的轮回,九次,他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方式,集结力量,向这永恒囚笼发起冲击。” “又九次,在天道的镇杀与魔种失控的反噬下……功败垂成,魂飞魄散。” “九…九世…轮回?!魂……魂飞魄散?!”澹台月如遭万钧重击,娇躯猛地一晃。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公子的来历非凡,甚至推断过他可能是某位上古大能的转世。但……九世轮回?每一次都走向魂飞魄散的终局? 这已经不是非凡可以形容,这简直是一场持续了万古的、以灵魂为赌注的、看不到尽头的酷刑!那看似玩世不恭、时而暴戾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深沉的绝望与不屈? 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和摇晃的身形,霁清子的眼中掠过一丝近乎同病相怜的悲悯。 “不必如此惊讶。在这条路上,死亡……是最常见的风景。”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凉意,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永不磨灭的倔强。 “我,乃他第一世时,便与他并肩而立、共同挥舞叛旗的夺天者之一,败亡之际,是他以燃烧最后真灵为代价,护住了我一丝本源不灭。但这方天道,也对我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剥离我的仙基,永生永世将我囚禁于渡劫圆满之境,成为它悬挂在所有叛逆者头顶的、最醒目的墓碑,承受着与世同寿的孤寂与无时无刻的天道镇压。” 她微微抬起手,掌心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形的枷锁:“我如今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每一次轮回的齿轮开始转动时,找到再度转世重生的他,来到他身边,辅佐他,守护他……然后,眼睁睁看着,等待着……下一次注定的败亡。” 这句话她说得极其平静,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喊都更令人窒息。 澹台月彻底失声,巨大的信息洪流冲击着她的心神!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霁清子拥有着让她都感到深不可测的实力,却甘愿屈居人下。 为何她的眼神总是那般沉寂,仿佛看透了万古洪荒,不带丝毫生气。为何她对穆月的守护,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不讲道理的绝对性。那不仅仅是忠诚,那是跨越了轮回的共生,是共同背负了永恒刑期的同命相连。 “所以……你叫他主人,最初……是因为这份责任与誓言?”澹台月的声音干涩无比,她需要确认,这超越常理的关系背后,最原始的纽带。 “是。”霁清子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垠的虚空,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眷恋与痛楚。 “但……誓言和责任,是会被时间磨灭的。真正让我坚持下来的,不是那个古老的约定。”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泄漏: “是看着他在每一世,都以无数的方式挣扎、反抗,看着他明明可以走得更远,却总因为内心的某些坚持而功亏一篑…看着他被魔种折磨得痛苦不堪,却依旧在黑暗中试图抓住那一丝微弱的光…看着他……最终为了守护像我这样的人,为了那一个又一个的十美…为了他心中那不肯放弃的可笑柔情,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形体崩灭,灵魂破碎……”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不堪那亿万次重复的噩梦重负: “那份所谓责任,早就被这些东西…磨成了粉末,然后,重新塑造成了……别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眼,直视澹台月,暗棕色的眸子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痛惜。 “是…心疼…是蚀骨灼心、万世难消的心疼…” “我看着他此世一步步被魔种侵蚀,性情愈发偏执、黑暗,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因为这正是他最危险的一关……” “若他心神失守,完全沉沦于魔种带来的力量与占有欲望,被其同化,他便不再是他,而会成为一只只知破坏、吞噬一切的、真正的魔!届时,无需天道亲自出手,他自己就会让这个世界提前步入终焉,一切重归混沌,再度轮回!” “而他的真灵,也将在这一次……彻底燃烧殆尽,再无转圜之机。”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与恐惧。 澹台月被她话语中透露出的巨大恐怖所震慑,但身为智囊的本能让她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魔种……公子所承载的魔种,究竟是什么?它从何而来?还有,你方才提到的十美…在之前就存在吗?这与我等,又有何关联?这十美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一直追寻的、关于自身定位的答案,就在这其中。 “魔种……”霁清子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着最精准的语言来描述这个伴随了他们万古的梦魇。 “它并非此界自然孕育之物,也非单纯的邪恶能量集合,它是……第二个轮回纪元末期,主人在最后一次冲击天道失败、濒临彻底消亡之际,以自身残存意志为核心,强行聚合了当时所有战死的夺天者的不甘、怨念、以及对天道最后的诅咒……所凝聚出的一颗……逆规则之种!”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神圣与邪恶交织的矛盾感: “它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污染、扭曲、乃至最终……撕裂并重塑现有的天道规则!它是对抗天道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武器。它拥有着近乎无限的成长性与破坏力,能赋予宿主抗衡天威的力量。但它的力量本质,是混沌的、暴戾的、充满毁灭欲的。它会不断侵蚀宿主的心智,放大其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恐惧与黑暗面。使用它的力量,如同拥抱深渊,随时可能被其反噬、同化。” “至于十美……”霁清子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肃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祭祀般的残酷意味。 “我就直说了,澹台月。十美…并非主人一时兴起的收集,也不是单纯只是为了欲望。那是他在第一世,就耗尽心力推演出的,唯一有可能在他最终掌控魔种、撕碎旧天道、建立全新世界秩序时……用来稳定新世界框架的基石。你可以这么理解:主人的第一世,是铺垫,第二世,是创造,第三世,是掌握。其余之轮回,皆是抗争。” 她一字一顿,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澹台月的识海:“这十位…身负此界最顶级、最纯粹本源与命格的仙子!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天道规则在这世间最完美、最集中的体现!掠夺你们,靠近你们,乃至……最终汲取你们的本源,是为了…” “为了……在他完成那最终一击,新旧天道交替、万物法则陷入混沌的刹那,以你们的身与魂、以你们所代表的规则碎片为“坐标”和“支柱”,强行稳住新世界的框架,避免整个天地陷入彻底的归墟与崩塌。” “这…这……”澹台月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冰凉,尽管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用途,依然让她如坠冰窟。 “所以……这便是公子莫名对那些身负特殊体质、拥有顶级命格的仙子如此执着的原因?因为公子需要她…不…我们的本源…作为构建新世界……不可或缺的材料?”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是源于自身价值被彻底物化的冰冷,以及……一丝被命运捉弄的荒谬感。 “可以这么理解,但……”霁清子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魔种需要吞噬顶级本源来成长和对抗天道,新世界的架构需要最顶级的规则化身作为稳定支柱,这是无法回避的、冰冷的现实逻辑。” “而这个掠夺与汲取的过程,本身就充满了血腥与黑暗,这会进一步刺激魔种,加速它对主人的侵蚀……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早已注定的、无解的死循环。” 澹台月沉默了,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将她的识海撑爆。震惊、恍然、一丝被命运摆布的不甘、对穆月那宏大却残酷的计划的敬畏、对自身定位的茫然……种种情绪如同沸水般在她心中翻滚。她需要时间,需要极大的心力来消化这一切。 然而,一个更尖锐、更关乎自身存在意义的问题,如同毒蛇般骤然噬咬了她的心脏,让她瞬间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厌恶的脆弱与寒意,脱口而出: “……若是按你所说,十美是构建新世界的基石与支柱,需要掠夺其本源……那是否意味着,我们……我们这些人,包括我在内,从一开始,就只是他宏伟蓝图里……预设好的、冰冷的祭品与……材料?” 这句话问出,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紧紧盯着霁清子,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她可以接受为了公子牺牲一切,但那必须是自主的选择,而非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作为“材料”的宿命。 霁清子缓缓转过头,那双看尽了沧海桑田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沉淀了万古的、深沉的悲悯,以及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 她看着澹台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前世中,那些以不同形式、在不同阶段得知了部分或全部真相后,或崩溃绝望、或愤然离去、或最终因爱生恨、与他兵戈相向的……诸多身影。 “是……也不是。”她的回答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背负了整个轮回重量的叹息。 “从最理性的计划用途上看,是的。你们身负的顶级命格与本源,是稳定新天道不可或缺的钥匙。没有你们,新世界即便诞生,也只会是昙花一现,瞬间崩塌。”她首先肯定了那最残酷的可能性,没有丝毫粉饰。 “但是……澹台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情绪。 “你或许根本无法想象——无论轮回多少世,无论他被魔种侵蚀得表面多么深、变得有多么暴戾,他灵魂的最深处,那最核心的所在,都从未真正认同过、接受过这个……牺牲具体的人来成全这个抽象大道的方案。” 为了让澹台月更真切地理解这种贯穿了几世轮回的矛盾与挣扎,霁清子的声音飘忽起来,陷入了那漫长而血腥的记忆长河,列举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血淋淋的例证: “你可知道,前九世……”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硝烟与泪水的味道。 “第五世,他为惊才绝艳的绝世剑仙,道心通明,本应是最有希望的一世,却因不忍将那位对他情深义重、愿为他付出一切的赤炎神女…那位身负世间至阳本源、作为火焰基石最完美人选的红颜,炼化为无情的规则支柱……在最后启动大阵的关头,他竟强行逆转阵法核心!导致自身剑心破碎,道基彻底崩毁,被窥得破绽的天道守护者……一击镇杀,形神俱灭。” “第六世,他为杀伐果断、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绝代魔君,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汇成江河。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抛弃了无用的情感。可偏偏……偏偏对当时身为十美第七席的净世莲女——那位心如琉璃、本性至善,拥有最纯净净化之力的女子,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最终的杀手!最终,因核心基石之一的缺失,整个夺天大阵运转滞涩,功败垂成!他本人也在天道反噬下……神魂俱损!” “还有第八世……他偏执地试图寻找完全替代十美基石的方法!他几乎走遍了诸天万界,耗尽了所有心血与寿元,想要创造出一种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能稳定新世界的规则核心……” “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在最后一次试验中,他承受了所有失败带来的规则反噬,那是一种将灵魂寸寸碾磨成虚无的痛苦,他就那样,在我面前一点点地魂飞魄散,只为了换得我等…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她每说一个例子,都像在澹台月的心湖中投下一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那些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女子名号,每一个都代表着一种与她、与云梦瑶、与叶琉璃、与鸾凤截然不同,却又命运相似的绝世风华。 而那个在冰冷计划与炽热情感间反复撕裂、每一次选择都走向自我毁灭的穆月形象,也逐渐清晰、丰满,带着令人窒息的悲壮感。 “明白了吗?澹台月。”霁清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与近乎荒诞的自嘲。 “……直到第九世终结,十美名录上的名字,除我之外……已全部黯淡。她们或因他直接的计划而陨落,或因他的不忍与犹豫而间接逝去,或……为了成全他那份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柔情,而主动选择了牺牲。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次……看着珍视之人因他、因这该死的命运而消逝。所以,澹台月,你问我,你是否只是冰冷的材料?” 霁清子目光灼灼,仿佛要烧穿一切迷雾: “他真正的心,他的本意,都绝不会愿意将我们视为可以随意使用的祭品!他甚至……一直在疯狂地、偏执地试图寻找一条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能破局的道路!这几乎成了他最深沉的执念,也是导致他屡次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不够……绝情!他做不到为了所谓的大业,彻底斩断与他并肩而行之人之间的……情感…” “可是……”霁清子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无法可解的、深刻的矛盾。 “魔种这种需要吞噬顶级本源来成长和对抗天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新世界的架构也需要最顶级的规则化身作为支柱,这是无法绕开的现实逻辑。” “他掠夺仙子,既是为了获取力量对抗天道,也是为了……在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的、那构建新世界的最终时刻,能凭借这些早已收集、炼化的本源,或许……或许能有一线渺茫的希望,保住这些十美的灵识不灭,让她们的意识能与新世界共存,而非随着旧世界的崩塌而彻底消散。”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不用十美之力,计划必然失败,大家一起随着旧世界轮回湮灭…” “用了,则可能亲手葬送所爱,这无尽的痛苦与自责又会反过来剧烈催化魔种的侵蚀,很可能让他提前失控,同样导致毁灭……他就在这个悖论里,挣扎了九世!每一次选择,都通向绝望!” 霁清子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所以第九世末期,主人在彻底消亡前,才会那样痛苦而决绝地对我说:‘清子,下一次……第十世,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也许…也许那将是我们等待了万古的,唯一且最后的破局之光!’” “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澹台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极其关键却又充满矛盾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第十世……莫非不是他自然的转世?” “你很聪明,总能抓住最关键之处。”霁清子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第十世…也就是你现在所见到的主人,最初千年里,主人确实如同前九次一样,是此界天道规则下的自然转生。他继承了部分模糊的记忆碎片,背负着魔种,在既定的命运轨迹上挣扎,创立了从未有过的夺仙宗,接着,开始寻找十美…你们…一切,似乎都在重复着过去的阴影。那时的他,沉稳、压抑,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深藏的暴戾,与你最初见到的,并无太大不同。” 她的目光陷入回忆,带着一丝当时并未完全理解,如今却豁然开朗的激动: “直到——大约数月之前的一个夜晚…” “那晚,他找到了我,布下了连我都感到震惊的、蕴含着一丝轮回本源的隔绝禁制。他看向我,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沉稳或压抑的暴戾,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极度兴奋、决绝,甚至……一丝恐惧的复杂光芒。” 霁清子模仿着当时穆月的语气,那语气与她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他当时对我说:‘清…清子!时机到了!我想起来了!我要进行那场……我在第九世末期,以最后残魂推演了无数次的豪赌!’” “‘我感知到了!那个被我在第一世放逐在遥远星系,最纯粹的“本我”真灵,已经达到了召唤的临界点!它未曾沾染此世轮回的污秽与痛苦,保留着我最初创立“夺天”之志时的全部初心、情感与……全部的可能性!我会以前九世的全部与魂力为祭品,以魔种为桥梁,强行打破界域壁垒,接引他归来!!与此刻的我进行终极融合!’” ‘这并非夺舍!清子,你要明白!这不是取代!’他的眼神狂热而执着。 ‘这是我与我自己的融合!是历经九世磨难、遍体鳞伤、近乎迷失的我,主动呼唤那个最初、最完整的我归来!以此“变量”,冲击魔种的宿命烙印,冲击这天道的枷锁!’” ‘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 ‘这个过程,无人可以预料结果…融合之后,主导这具躯壳、这份记忆的“意识”,可能依旧是经历了第十世千年、同时承载了前九世记忆与痛苦的我……” ‘也可能……会是以那份“本我”为核心,融合了所有记忆,但思维方式、性格核心都更贴近最初、更纯粹、更完整的……一个全新的穆月!是那个在轮回星上,只存在数十年的“本我”!’ ‘这是我们…我们十世所看到的唯一希望!请……务必相信他,辅佐他!因为那是……我们等待了九个完整轮回,终于在第十世等来的……轮回之光!’ 霁清子看着已然听呆的澹台月,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沉重: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你如今所追随的宗主,并非是你推测的异世之魂突兀地占据了一具陌生的躯壳。” “他是真正的第十世的主人,在十世经历了千年挣扎后,主动以自身为祭坛,召唤并最终融合了那个源自第一世、被放逐于轮回星、最纯粹‘本我’后,所诞生的……全新的、也是本该完整的穆月!” “他那些对凡人超乎寻常的、近乎固执的怜悯,他那些看似跳脱不羁、与这方界域格格不入的思维和言语,他内心深处那份不愿牺牲任何身边人的执念变得越发强烈而外显……” “…乃至他如今因鸾凤受伤而被引动的、愈发难以控制的黑暗与暴戾……都是这场惊世融合所带来的直接后果与表象!” “本我的纯粹、那颗名为“轮回星”的思维方式,与‘九世宿命’积累的沉重记忆、黑暗面以及魔种的侵蚀,正在他灵魂的最深处进行着最凶险、最激烈的搏杀与磨合。” 霁清子的眼中充满了深切到极致的心疼与忧虑。 “但也正因他这份‘本我’中途降临融合,与此世肉身、与魔种的契合出现了巨大的‘变量’,他对抗魔种侵蚀的心境根基,远不如前九世那般经过千锤百炼而坚实。” “鸾凤的受伤,如同一个火星,瞬间引燃了他灵魂深处前九世积累的所有关于失去的暴戾与守护执念。” “而新融合的‘本我’缺乏相应的阅历和力量去完全驾驭和化解这股洪流,才导致魔种的反噬与侵蚀骤然加剧,才出现了…方才你看到的主人那般骇人的态势……” “这就是为何……此世是他主动寻求、希望最大的一世,却也注定是他最为动荡、最为凶险的一世。” 澹台月久久无言,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星辰诞生与毁灭。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异常、所有关于穆月矛盾行为的观察,在这一刻终于被这条贯穿十世轮回、以自我召唤为终极赌注的主线彻底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副无比宏大、悲壮且充满风险的史诗画卷。 震惊、恍然、一丝自身命运被如此宏大叙事裹挟的渺小感、对穆月那惊世勇气与决断的敬畏、对那场发生在灵魂深处战争的担忧…… 种种情绪如同狂潮般冲刷着她的心神,她需要极大的心力,才能在这惊涛骇浪中稳住自己的认知。 她看着霁清子,也完全理解了那份沉淀了万古、超越了简单主仆、不讲道理的心疼与守护,那是在无尽的黑暗轮回中,唯一不曾熄灭的、微弱却坚韧的……希望之光。 最终,所有的情绪缓缓沉淀,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她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虚空,感受到那艘飞舟上,正在与内心黑暗以及自身命运搏杀的、复杂而真实的身影。 “我明白了…”澹台月的声音不再有丝毫迷茫与波澜,只剩下一种历经震撼洗礼后的、磐石般的决绝。 “公子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是在……补完自己。” “公子……便是公子,是集合了万古执念与最初本心的唯一存在…” “前路…是涅槃重生还是万丈深渊,我澹台月,既然选择了这条船,便绝不会在半途下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智慧光芒的弧度。 “基石也好,祭品也罢,若我的存在,我的智谋,我的本源,能成为公子打破这永恒轮回、建立新世界的一块拼图……那便是我澹台月,历经算计一生后,所能找到的……最值得的归宿。” 这一刻,她超越了谋士的权衡与个人的得失,将自身的智慧与命运,彻底融入了那宏大而悲壮的使命之中。这不是盲从,而是智者在看清全局后,做出的最理性的、也是最具情感的选择。 霁清子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动容与如释重负的慰藉,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星光在萦绕,那是跨越了轮回的誓言与羁绊。 “嗯…无论他表现出何种面貌,他灵魂的底色,那份抗争与守护,从未改变。我们能做的,唯有相信,守护,在他即将彻底迷失时,成为唤醒他的光与锚。” 两位女子的目光在长廊中交汇,无需再多言语,一种基于对同一人最深刻的理解与付出而形成牢不可破的同盟,于此刻缔结的更加深刻。 “希望这主动呼唤归来、试图归于完整的公子……” 澹台月轻声道,目光仿佛已穿透虚空,落在那个正在前行的人身上。 “能不同于前九世悲愿…结出不一样的……奇迹之花。” 第三十一章:宿命之锚 飞舟在云层间缓缓穿行,速度被刻意压制,这是玄天老祖记住了宗主似乎并不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更喜欢这般慢悠悠地,仿佛能将沿途的风景都看尽。 十几日的光阴,便在这看似悠闲的航行中悄然流逝。飞舟之外,是万里云海,一派仙家气象。飞舟之内,那间最为奢华宽敞的主舱室中,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的宁静格格不入的、近乎凝滞的压抑与放纵交织的气息。 华丽而柔软的床榻之上,云梦瑶无力地瘫软着,不停的抽动着身体,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乱,散落在地的破损的布料与丝袜,还有身上几乎已经凝固的白色液体,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狂欢。但她露出的肌肤上,依稀可见一些淤痕。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微弱而紊乱,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隐忍的痛楚,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心态的溺爱。 在床榻的另一边,叶琉璃蜷缩着身子,她倒是没像云梦瑶那般彻底脱力,一双大眼睛虽然也有些迷离,但更多是兴奋过后的慵懒,偶尔还会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向站在床榻边的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扭曲的笑意。 穆月光着身子站在那里,背对着床榻。十几日近乎无休止的云雨,不仅未曾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沉凝、强悍。一股远超筑基期的灵压在他体内流转、奔腾,赫然已是金丹期巅峰! 这等修炼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仙界。 就在他一次性突破至金丹巅峰时,心神力量剧烈波动的刹那,一些破碎、混乱、完全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他的识海! 他看见自己白衣如雪,立于万剑之巅,一剑光寒,星河倒卷,那是睥睨众生的绝世剑仙。 他看见自己于尸山血海中独行,脚下踏着无数仙神魔佛的骸骨,身后是燃烧崩塌的琼楼,那是屠戮万界的灭世魔尊。 “你妈的…这…这不是…我…畜…畜生…”穆月猛地甩头,发出一声低吼,试图将这些强行涌入的画面驱散出去,他脸色狰狞,额角青筋暴起。 ‘我……我来自地球…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这…这些美人…我…我是来享受的!是来镇压仙子!逍遥快活的!什么狗屁绝世剑仙!什么灭世魔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老子滚!!!!’ 他的意志力,混合着体内那已然壮大了数倍不止的魔种之力,形成一股更加暴戾、更加混沌的精神风暴,强行将那试图浮现的前世记忆碎片镇压、撕碎、吞噬! 魔种的力量在欢呼,在雀跃。这些蕴含着强烈情感与执念的记忆碎片,正是它最好的养料。每一次镇压,都让魔种与穆月今生的灵魂融合得更深一分,也让他性格中属于“穿越者穆月”的某些底线与准则,被侵蚀得更加模糊。 记忆的冲击被暂时压制了下去,但残留下来的,是一种充斥在胸中流淌的燥热与暴戾。 他需要发泄,需要通过掌控、通过占有、通过感受她们的痛苦,来确认自身的存在,来平息灵魂深处那莫名的焦灼与空洞。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床榻上两名被他折磨得近乎失去意识的叶琉璃和云梦瑶。那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戏谑与玩世不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占有欲。 云梦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睁了开眼,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对上他那双暗沉如同深渊的眸子,心中一颤,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带:“弟…弟弟…你……还好吗?” 叶琉璃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哈哈…哈…啊…啊…琉璃差点就…就死掉了……” 穆月没有回应她们,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容的弧度,眼神中的暴戾之气并未消散,反而更盛。 飞舟之外,船头甲板上。 玄天老祖双手负于身后,渡劫后期的神念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舱室内那逐渐平歇、以及穆月那毫不掩饰突破至金丹巅峰的灵压。 他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谄媚与圆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与忧虑。 他追随这位宗主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一开始的被迫臣服,到后来被其看似荒诞实则蕴含至理的点拨所折服,再到霁清子解开他的封印…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位年轻的宗主。 宗主看似行事乖张,掠仙恶名在外,但玄天能感觉到,其内核并非是真正的残忍暴虐之徒,反而有时会流露出一种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对凡俗生命的珍视。 可自从那位公主受伤后,宗主的变化太大了…… 那种几乎不加掩饰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暴戾与索取的感觉,与之前那种玩世不恭中带着自己一套行为准则的状态…判若两人。 这不仅仅是性格变得大胆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心智被黑暗力量侵蚀、扭曲的感觉。 “唉……”玄天老祖轻轻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感觉到宗主的状态不对劲,但他看不透根源。 是此前那两位大人提起过神秘的“魔种”反噬?还是返璞归真的修炼出了岔子?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只是看着那个曾一语点拨自己,让自己每一层境界更稳固的宗主,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是滋味。 “瑶光圣地…快到了啊……”他抬眼望向飞舟前行的方向,目光穿透了层层云层,看到了远方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巍峨山门,他有预感,此行,绝不会平静。 五日前——远在数百万里之外的夺仙宗。 鸾凤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初时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与难以言喻的威严。 她并未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玉榻之上,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与国运相连的“凰趋圣体”似乎因为此次重伤与沉睡,反而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巩固与沉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太玄皇朝万民信念与山河地脉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滋养着她的身体与神魂。 虽然修为境界并未立刻暴涨,但她的根基变得前所未有的扎实,对力量的掌控也精妙了许多。 祭天大典上最后那舍身一挡的记忆,如同烙印般清晰。那个毫不犹豫冲上来抱住她的单薄身影,那双充满暴怒与渴望力量的眼睛,还有……那道如同九天战神般降临的银色身影,以及那句清冷的认可…… “宗主……”她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那道银色身影的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对穆月的牵挂与担忧。 她记得他当时那疯狂的眼神,他此刻……在哪?夺仙宗与八位渡劫圆满大战,结果如何?太玄皇朝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公主,您醒了!” 惊喜的声音传来,两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近,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春夏与秋菊。 “春…春夏?秋菊?你们…怎……”鸾凤眸中难掩惊异,因为即便从肉眼上看,都能明显感觉到她们的不同。 春夏脸上泛起感激与敬畏交织的红晕,轻声道:“回公主,是澹台仙子恩典…她赐下仙露,为我二人洗髓伐骨,言道虽因资质所限,难登仙途,亦可强身健体,延寿千载!” “澹台…仙子?”鸾凤想起昏迷前那道立于阵法中心,智珠在握的婉约身影,“是……澹台月姐姐?” “正是!”秋菊接口,语气充满虔诚,“澹台仙子仁心神通,待下人宽和,实乃修仙者之典范。” 洗髓伐骨,延寿千载,十个百年……鸾凤心中震动。这等手段,已非凡间帝王所能想象,这位澹台月在夺仙宗内地位超然,且对她身边之人如此照拂,是……是他安排的吗? 压下心中惊涛,她更关切另一件事:“他……宗主现在何处?他可还安好?” 春夏与秋菊对视一眼,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春夏斟酌着回道:“宗主……他几日前便已离开宗门,前往……瑶光圣地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宗主大人…宗主大人他说,等公主您醒了,便让我和您说,他…他去为公主您讨债去了…” “讨…讨债?”鸾凤秀眉微蹙,心中疑云顿生。瑶光圣地…他去那里讨什么债?以他的此前说的记下耻辱……再结合祭天大典上他那份不同寻常的暴戾,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悄然攥紧了她的心。 “澹台仙…姐姐现在何处?本宫需即刻拜见。”她必须问个明白。 在春夏秋菊的搀扶和引路下,鸾凤穿过夺仙宗内的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一座雅致的楼阁前。 踏入阁内,只见一道白色倩影背对于她,立于一幅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的浩瀚星图之前。星图之上,仿佛将周天星斗都囊括其中。 那身影青丝如瀑,仅以一枚素玉簪挽住,身姿婉约,却自有一股算尽苍生、执掌命运的缥缈气度,令鸾凤这位执掌凡俗权柄的皇者,亦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鸾凤,见过澹台姐姐。”她收敛心神,依礼福身。 澹台月缓缓转身,那双眼眸,仿佛倒映着星图万千变化,能窥破世间一切迷障,她的目光落在鸾凤身上,带着一丝审度,更有一丝难以描摹的决定。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伤势可曾稳固?”澹台月声音温和,但带着些许疏离。 “已无大碍,多谢姐姐挂怀…”鸾凤直起身,目光恳切,“姐姐,宗主他前往瑶光圣地…究竟是何事?”她问得小心翼翼。 澹台月没有立刻回答,她挥手示意春夏秋菊退下,待阁门轻轻合拢,她引鸾凤至一旁玉凳坐下,亲自斟上一杯灵茶,再结了一个繁杂的隔绝阵法,这才缓缓开口: “公主可知…这方天地,并非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天道运转,轮回往复皆有定数。而有些人生来……便不在定数之内。”澹台月的声音悠远,如同来自亘古。 鸾凤捧着温热的茶杯,心中凛然。 “公子他……”澹台月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背负着一些……极其古老,也极其沉重的东西。那并非此世之物,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诅咒,亦或是一种……力量,我们称之为魔种。” “魔种?”鸾凤低声重复,这个词汇带着不祥的意味。 “嗯。”澹台月颔首,“此物伴随公子…赋予你难以想象的力量与潜力,却也时刻侵蚀其公子的心志,放大其执念与阴暗。平日里,公子或能以自身意志压制,但一旦心神受创,或情绪剧烈波动,便易为其所乘。” 鸾凤的心猛地一沉,莫非是因为自己? “姐姐是说,他是因为我……” “不,并非全然因为你,公主不必自责。”澹台月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摇头。 “你的遇险,不过是引燃的星火。如今魔种影响加剧,公子行事难免偏激酷烈,心性亦渐被暴戾笼罩,前往瑶光,恐怕……”她未尽之语,带着深深的忧虑。 鸾凤脸色微微发白,她想象着穆月沉沦黑暗的模样,心中刺痛。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姐姐神通广大、修为盖世,定有法子救他!” 澹台月凝视着鸾凤,那双洞彻世事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无奈的情绪。 “魔种之力,根植于公子本源,外力难除。强行干预,恐适得其反。我等所能做,唯有引导与守护,期待公子自身能寻得平衡,驾驭这份力量。”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鸾凤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索意味: “而公主你,或许…便是这其中的关键之一。” “……我?”鸾凤愕然。 “你身负凰趋圣体,此体质并非简单的皇道传承。”澹台月语气变得郑重。 “在古老的纪事中,它被誉为“镇世十基”之一,乃是维系此界山河气运、调和天地的“基石”。你的力量本源,至阳至正,承载万物,代表着秩序与守护。” 澹台月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而公子所承载的魔种,其本质偏向混沌与逆乱,乃是破坏规则,重塑一切的毁灭之源。从根源上看,你们的力量属性,近乎对立。” 鸾凤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对立?那岂不是…… “然而……”澹台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玄妙。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极致的对立,在某种层面上,反而会构成一种独特的平衡。你的本源,你那与万民信念、山河地脉相连的守护之力,或许……或许能在公子被魔种吞噬心智时,成为唤醒他本心的一缕清音,锚定他神魂不至彻底迷失的“坐标”。” 澹台月说完,阁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星图上光点流转的微光,映照着两张同样绝美,却心思各异的容颜。 鸾凤垂下眼眸,消化着这惊天动地的信息。魔种、轮回、对立、平衡、救赎……这些词汇如同洪流冲击着她的世界。 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宏大,也太过遥远…她只是一个刚触摸到修仙门槛的凡间公主罢了。 但,当她想起他——想起他观星楼上那平凡的言语,想起那次的英雄救美,想起他调戏自己的时刻,想起他奋不顾身冲上来抱住自己的瞬间,想起他眼中那份对力量的疯狂渴望与深藏的痛苦——她的心便无法平静… 那些属于穆月本身的、而非魔种影响下的点点滴滴,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 她缓缓抬起头,眸中虽仍有迷茫,却多了一份属于她鸾凤的决绝与坚定。她不是很能完全理解那所谓的平衡与坐标,她也不管什么宏大的使命…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需要她。 “姐姐……”鸾凤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澹台月看着眼前迅速从震撼中挣脱,并展现出惊人意志力的女子,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带着期许的微光。 “首先,你需要真正掌控你的力量,不仅是太玄的国运,更要深入挖掘你体质的本源奥秘。唯有你自身足够强大,你的存在,才能成为真正的‘基石’与‘坐标’……” “需要多久?”鸾凤问道。 “或许十年?又或百年、千年?我也不知,这要看你。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澹台月看着鸾凤,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迫切。 “妹妹明白了…”鸾凤顿了顿,接着起身面向澹台月。 “还请姐姐…不吝赐教!”鸾凤朝着澹台月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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