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架空 #合欢
作者: オールド・キング
翻译:cf
第74话 占卜馆 文化祭第二天的中午,我和妹妹桃香一起吃午餐。 文化祭也快要结束了,该怎么问出桃香的烦恼呢。 坐在中庭的长椅上,慢慢吃着炒面的妹妹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呐,老哥,花时间来陪我没关系吗?跟七海、暮叶会长她们多玩一会比较好吧?」 那是很不适合她的不安表情,双马尾也像是要表达她的心情般不安的摇晃着。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我把炒面吞下去后,用认真的表情看向她。 「别说傻话了,妹妹邀我去约会,我怎么可能拒绝?而且我要是真把你丢到一边不管,她们三个反而会发火吧。」 「才、才不是约会啦!说什么啊真是...我们两个可是兄妹啊,才不会变成那样啦。」 「那还真是遗憾啊。不过我是真的想跟桃香在文化祭一起玩,这可不是骗人的。」 「嗯...谢啦,老哥。」 说完,桃香害羞地笑了。 她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但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 毕竟是难得的文化祭啊,把气氛弄糟不就浪费掉了吗。 「接下来呢?有想去的地方吗?」 「嗯,姑且是有啦。」 「那就去那边吧,不管要去哪我都陪你喔。」 「真的?太好啦,老哥你今天是不是特别好说话啊?」 我明明一直都对妹妹很温柔的啊。 不过要是这么说了,一定又会被回嘴好几句,这里就保持沉默吧。 「那、那么,我想去鬼屋看看!」 「鬼屋啊...难道说是那个宇宙恐怖的鬼屋吗?」 「对对,就是那个!听说她们弄得很不错呢。虽然七海去玩过之后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暮叶好像差点就哭出来了。」 想到当时情景的桃香笑了出来。 位于怪人金字塔顶端的片桐社长亲手操刀的鬼屋啊,里面是什么样子根本没办法想象。 而且拜托别在文化祭让人体验宇宙恐怖啦,真心拜托。 暮叶肯定是被片桐社长强行拉去了吧,希望她的SAN值别掉太多。 这也会成为开心的回忆吧,一边想着这些一边从长椅上起身,我们迈开脚步。 「话说回来,老哥的女装真是杰作啊。啊,我记得暮叶有传照片过来。」 「暮叶酱是在用那个传教吗...」 我们在熙来攘往的走廊上并肩走着,开心谈笑。 桃香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咯咯地笑出来。 「噗...呵呵,不管看几次都这么好笑,好吧就把这张设成桌布吧。」 「算我拜托你了快住手,不如说赶紧删掉。拜托了,删掉吧。」 「才不要。这可是之后可以拿来威胁老哥的手牌呢。」 「别威胁哥哥啦,太可怕了感觉只有晚上才睡得着啊。」 「这不是普通的能睡吗...」 和平时一样的拌嘴,总觉得能让人心情平静。 没错,这就是我们兄妹的,哥哥和妹妹的距离感。 现在走在旁边的桃香保持了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既不近也不远,却让人感觉非常舒适。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家人之间的距离感。 「啊,呐老哥那边那边!有"占卜馆"耶!」 有些兴奋的桃香说。 她正指着摆在超自然同好会前的招牌。 桃香对占卜挺有兴趣的,每天早上都会看星座运势。 「...可以先去那边吗?」 「啊啊,没关系喔。哦哦,她们也能给情侣占卜呢,来让她们占卜一下我们的契合度吧。」 我用带点开玩笑的回答来回应有些犹豫的桃香。 而她的表情瞬间灿烂起来。 「那,我们就过去吧。嘛─跟老哥的契合度什么的,不用看也能知道结果了吧─」 桃香哼着歌打开教室的门。 里面拉上黑色的窗帘,有些昏暗。墙上挂满了装饰用的面具和护身符,充满了神秘的氛围。 中间站着一位披着帽兜的学生,隔着感觉有些廉价的玻璃水晶球看向我们。 「...欢迎光临,御剑兄妹。请在那边的位子就坐。」 她以低沉的声音让我们坐到放在她面前的椅子上。 披帽兜的占卜师捧起水晶球问道。 「...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 感觉很有一回事的低沉嗓音。帽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嘴唇描绘出一个漂亮的下弦月。 我把视线落在眼前那充满手作感菜单。 「.........不是,这不是只有恋爱运跟契合度吗。」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接着占卜师用破坏气氛的轻快语气随意说了。 「哎呀─,因为这里原本是女校嘛,女孩子喜欢占卜的就那几样啊。待会帮你们看看手相之类的也可以喔。」 刚才的肃穆气氛荡然无存,现在在说话的就只是个辣妹。 这真的没问题吗,原本我有些担心,但想到这也只是在文化祭展出的店,太较真反而会造成困扰吧。 桃香似乎完全不在意,专注看着菜单的同时还偷喵着我。 虽然刚刚半开玩笑的说要做契合度占卜,但看样子她也想要算恋爱运。 我用眼神告诉她想算就算吧,桃香有些难为情地点了头。 「那、那这两项都拜托了...」 「好的好的─,那么可以先告诉我名字、出生年月日跟血型吗─?」 「啊,那个...我叫御剑桃香,20XX年9月10日出生,血型是B型。」 ────────? 等等。 总觉得刚刚。 听到了不能错过的台词。 「嗯,OK─。再来是哥哥这边...啊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欸?啊、啊啊...不,没事的。」 思考被提问打断了。 我也回答了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和血型。 辣妹占卜师满足地点了头,将手放到水晶球上。 「好啦─,我们先来看看恋爱运吧─。嗯─,哥哥这边的话呢─,已经有命中注定的伴侣了?好像有四个人影啊,总之只要珍惜这四位应该就没问题啦─。」 ...这女孩的本事是真的? 不,最多四位的一夫多妻制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倒也不是说她说错什么,只是这在这世界算是常识了。 不过,她这么说还是会让我想起漫画的内容。 如果这四人指的是女主角们的话,那最后的一个人果然是── 我看向身旁坐立不安,冷静不下来的妹妹。 「接着是妹妹唷─。嗯─、嗯嗯─?该怎么说...不可思议的感觉。原本毫无动静,却突然恋爱运大爆冲呢─。可是啊─,阻挡在你面前的障碍很多呢。要加油喔!」 「好、好的!非常谢谢你!」 坦率道谢的桃香。 不得不跨越过去的障碍也让人有点在意。 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最后就是两人的契合度啦─。嗯─、嗯─...?总─觉得看不太清楚啊。超级契合...不如说,契合度好过头了...?嘛─也许兄妹就是这种感觉吧。啊哈哈,感情也很好的样子,这样也挺不错的吧?」 喂,这也太随便了吧。 不过这占卜毕竟也只是学生的喜好程度,不管准不准确听个参考就可以了吧。 往积极方面想,至少不是坏的结果啊。 「呵、呵─嗯...跟老哥很契合我也不觉得开心啊...而且才没有特别要好呢...」 妹妹嘴巴上这么说,但脸已经红到在昏暗的教室里都能看出来的程度了。 她害羞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只是我脑海中的疑问已经多到没办法静下心来欣赏她的可爱了。 刚才她的反应,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在『巨蟹座的黑衣少女』杀青庆功宴上,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们两位真不愧是兄妹啊,真是相似。』 『真、真的吗!?会长,我真的跟老哥很像吗!?』 ──不是,你那是什么反应啊。 ──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啊,桃香的表情表现出的喜悦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我还以为会是「我跟老哥哪里像了啊!」这样生起气来呢。 是了,那时候的桃香确实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平时的她,肯定会给出傲娇的反应才对。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会对跟我很像这句话表示出异常的喜悦呢。 还有我也想起刚进学生会的那天,七海所说的话了。 『这样啊,一样是御剑...桃香酱的哥哥,是这样吧...不过,长相不太相似啊...』 没错,本来就不可能会长得像啊。 她原本就是漫画里的登场角色,即使成了我的妹妹,长相也不可能跟直接照搬原本世界的我相似。 也因为这样,我才会一直认为我们只是『外表不相似的兄妹』。 但如果其中是有理由的话呢? 如果这里真的是以我为主角的漫画世界,如果『外表不相似的兄妹』这设定不是硬加上的话。 『啊,那个...我叫御剑桃香,20XX年9月10日出生,血型是B型。』 刚才桃香说的话就是关键了。 我的血型是A型。我的双亲,也都是A型。 父母都是A型的话,是不可能生出B型的小孩的。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是这回事...吗。 不对,等等。 真的是这样吗,我好像看漏了什么很重要的── 「占卜得有些暧昧不清真抱歉哪─。啊,幸运颜色是红色跟黄色,佩戴上搞不好会有好事发生喔?那么,文化祭还有一点时间,祝你们玩得开心喔─」 辣妹占卜师欢快地挥手送我们离开。 我的思考也只能在这边暂时停下。 我和桃香向她道别之后,离开了占卜馆。 第75话 宇宙恐怖鬼屋 我的思考一直在原地打转绕不出去。 就算桃香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依然爱着她,这份心意绝不是假的。 所以让我感到困惑的并不是这点。 「...啊,老哥就是这里。呜哇,你看你看,做得好用心耶。」 在我仍迷失在思绪迷宫中时,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没办法。这里让她玩得开心点的话,也许会比较容易让她说出她的烦恼吧。 那应该就会是迷宫出口的线索了。 「不是,这看起来也太不得了了吧...」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宇宙恐怖鬼屋』的看板被破窗而出的触手所装饰。 那是会让人想大喊窗、窗户!窗户那边!的画面。 估计里面完全是照着片桐社长的喜好打造的吧,最好是不要把它当成一般的鬼屋。 「话说回来,宇宙恐怖是怎么样的啊?」 「是啊...会跑出让你光是看到就会发狂的怪物之类的吧...」 「哼─嗯,就是突然出现哇一声来吓人那种吧。了解了解。」 我们随意聊着天排队。前面还满多人的,应该还要再等个五分钟吧。 在教室外排着队等待时,都能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尖叫声。 桃香似乎也担心起来,表情有些僵硬。 「...是、是不是很吓人啊?从刚刚开始尖叫声就没停过耶。」 「不好说啊,搞不好只是刚好进去的那位胆子比较小啊。」 「说、说的也是呢。毕竟只是学生的作品嘛,我、我完全没问题喔?倒是老哥你是不是在怕了啊?」 「是啊,我不敢进去了。不会害怕的桃香自己进去玩吧?我就在这边等着。」 有些坏心眼地说完之后,桃香的脸色都发青了。 「不是啦,虽、虽然我不怕,完全不害怕!可是你看,难得跟老哥一起来了,我一个人去玩不是太过分了吗?所以体贴的我必须跟老哥一起进去才行嘛。」 她拼命辩解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进去也不行了呢。好啦,差不多要轮到我们啰。」 在我们说话的同时,也排到队伍最前方了。负责接待的女学生用可疑的动作向我们招手。 下定决心的桃香则是有些紧张地跟在我的后面。 接待的女学生以低沉嘟哝般的声音向我们介绍。 「欢迎来到疯狂之馆。希望客人们能保持住理性并且祈祷两位能平安离开...里面会发生什么我不清楚。发出尖叫声没问题,若是需要投诉的话请向企划负责人提出。」 已经预计会有投诉了吗...。 片桐社长到底是搞得多夸张呢。 不过提到企划都没气氛了,真希望她能停下啊。 「那么,请两位走好。」 接待的女学生打开教室的门,那感觉就像是个巨大怪物准备将我们吞噬。 教室里昏暗无光,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好了,我们出发吧。妹妹啊,会怕的话抓住我的手也可以喔。」 「别、别开玩笑了,我一点都不会怕啦,没、没事没事。老哥才是,可别被吓到哭出来了啊。」 嗯,还能这样回话应该没问题吧。 我踏进教室里。 接着一股凉意抚过我的脸颊。 左右都是墙壁,也只能直走了吧。这应该是把教室布置成迷宫般蜿蜒的感觉。 手搭上墙壁,摸到的是坚硬粗糙的岩石质感。 仔细看的话,墙上还嵌入了贝壳海星之类的海产物,增添一些诡异的气氛。 原本以为到处都会有触手,不过在人们对于海洋生物生理上的嫌恶,这部分似乎下了不少工夫。 能闻到海边的味道,海浪的声音也从喇叭中流淌而出。 再稍微前进几步,感觉到前面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那。 「噫...有、有什么东西在那...!?」 不敢出声的桃香躲在我的后面,偷偷看向前方。 奇妙的圆润身影,感觉像是背对我们坐在那边。 慢慢转过身来,那个样子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凸出且肿大的双眼注视着这边,圆形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鱼鳍也整个展开。 与鱼人相似的脸,应该就是所谓的深潜者吧。(注:出自小说《印斯茅斯疑云》) ...嘛,她戴着的东西做得相当到位啊。 昏暗的环境加上那精致的鱼头,营造出相当程度的气氛。 「呜哇、好恶!」 桃香给出直接的反应,慌慌张张地躲回我的后面。 深潜者毫不在意,慢慢地开始说话。 「喔呀...真是少见的客人哪。如何,来一杯就当作认识了吧?」 尽力发出低沉嗓音的深潜者。原本还以为她会突然冲过来,但看起来似乎不是那种类型的。 她拿出两杯装了某种液体的杯子。 我和桃香对视。妹妹似乎是吓呆了,这种发展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非、非常感谢。那个...请问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试图温和的沟通,鱼脸则是笑了起来。 「嘻嘻嘻...那当然啊,是印斯茅斯特产的地方酒哪。来吧,一口干了吧。」 这不会是喝了会很糟糕的东西吧? 桃香虽然不懂这些,但她本能性地理解到这不是该喝的东西。 我和桃香僵在原地,紧张的情绪不断升高。 原来如此,这的确很可怕。恐惧的类型与普通鬼屋完全不同,但也毫无疑问的让我感到害怕。 这杯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酒。实际上闻了也没有酒精的味道,况且学校也不会允许。 但是真的要喝下鱼人递过来的液体吗?不可能吧。 我试着婉拒看看。 「非常感谢您的心意,但是我们都还未成年,酒的话可能有点...」 「啊啊!?不想喝老娘的酒是吗!?」 「果然是这样啊─......」 是啊,就跟我设想到的情况一样。 桃香颤抖着看向杯子。 深潜者瞬间改变态度向我们解说。 「啊,把那个喝掉就可以继续前进了。还有那只是普通的水唷。」 气氛都被破坏掉了啦。 「呐、呐老哥怎么办啊!?这就是宇宙恐怖吗!?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不喝就不能前进的话,也只能喝了吧。虽然作为鬼屋来说这好像不太合理...」 这肯定会被投诉吧,估计没人想得到这里是这么玩的。 下定决心之后喝下一口,稍微含在口中尝了一下,这应该是普通的水没错。 接着就这样一口气干了。桃香一脸担心地看过来,我点点头告诉她没问题。 「老哥你胆子挺大的呢...」 「怎么可能让桃香先喝呢,试毒可是哥哥的责任啊。」 「哼、哼嗯,耍什么帅啊。好啦好啦我要喝了,我喝掉就是了。」 有些害羞的桃香也跟着喝下那杯水。 她会这样乖乖喝下去,也就证明她有多信任我了吧。 「嘻嘻嘻,这样你们也是这边的同伴啦。欢迎欢迎,可以往前走啰。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你们呢,敬请期待。」 现在又演回去也太晚了吧。 也没力气吐槽这只鱼人脸了,我们不发一语继续前进。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普通鬼屋会有的桥段,被一群食尸鬼袭击之类的。 我们努力逃跑并继续往深处前进。桃香好像不怕食尸鬼的样子。 「哼哼,还挺轻松的吧?虽然一开始的谜之液体把人搞得有些混乱,不过僵尸什么的可是常见到不行啊。」 「...感觉还会有讨人厌的东西出现哪。」 毕竟这里是用宇宙恐怖做卖点的鬼屋,再怎么说也不会只有深潜者跟食尸鬼就没了吧。 就像在印证我的想法那样,最后一关的大门出现了。 就真的是个巨大的门。 可以看到作工廉价的地方,但是真的挺大的,足以让四个人通行吧。 比起门更像是个关口。 「来者啊,快将一切希望扬弃...也就是说?」(注:神曲地狱篇,地狱之门上的铭刻) 「总觉得已经可以看到结局了啊。」 不过也不能在这边停下吧。 这边的话,果然还是得由身为哥哥的我先走。 小心翼翼地靠近这扇门,桃香就像是贴在我的背上慢慢前进。 仔细看的话,门上到处都画着像是眼球的图案,让诡异程度又更上一层楼。 紧接着最后的机关也启动了。 由于注意力都放在眼球图案上,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从门的深处陆续钻出来的,正是大量蠕动中的深红色触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桃香发出的尖叫声甚至让我的耳膜都有些发疼了。 嘛,我是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了,所以也没太惊慌失措。 毕竟是片桐社长主导打造的鬼屋嘛,没触手才是怪事。 躲在门后的估计是把布料缝成触手再套在手上的学生们吧。 大量的触手一边蠕动一边像是波浪般起伏,让人光看都觉得反感的画面。 而且它们还像是不放过猎物那样的纠缠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啊!好恶心啦!老哥快救我!」 桃香一边尖叫一边发出求救。我家妹妹似乎很不擅长应付触手啊。 纤瘦的身体紧紧贴了过来,感受到她那少女特有的柔软感。 话说这些触手,怎么都这么刚好往我胸口摸啊。 这是在性骚扰吗?虽然想叫门后的女生们收敛一点,不过她们应该也看不到这边吧。 在无法抵抗的状况下被摸法很糟糕的触手到处碰来碰去,让现在的情况变得非常危急。 桃香毫不避讳地把身体贴上来,触手的摸法也相当下流,让我的儿子反应越来越明显。 而且越是想要把它平息下来,注意力就越是放在那边。又因为被触手们紧紧抓住,身体无法动弹,触手的动作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完全勃起了。 更糟糕的是,桃香刚好在这时候腿软,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我身上。 「...啊」 桃香肯定是会注意到的吧。 「啊、啊、啊......」 就像是沸腾般,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不敢相信...太扯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桃香就像是忘记刚刚的恐惧般,全力钻过门跑走了。 只剩下我孤单地站在那,周围的触手们也似乎被惊呆了。 「我好像...搞砸了?」 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还没想清楚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我往桃香跑走的方向追过去。 第76话 Who are you? 结果在离开鬼屋之后,我一直找不到桃香,不知不觉间文化祭就结束了。 「唉,她到底跑哪去了啊...」 做完文化祭的收尾工作,抬头看着已经完全变暗的天空。 窗外那只露出半张脸的夕阳默默地沉下去,就像是在替我表达我的沉重心情。 说不定是被桃香讨厌了吧。 就算贞操观念逆转了,我们也还是兄妹啊。 在漫画中,她是其中一位女主角,也能确定她对我抱有好感。 但其实事情发展应该要有先后顺序的。 在漫画剧情里,我记得是不小心撞见她在房间里自慰的样子。 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情节?可以说问题全在我身上。 我一直在犹豫,是该以家人身分去爱她,还是把她当作一位女性来爱她。 所以我尽可能不去接近桃香的房间,也尽量不以带有性目的的视线去看她。 但是现在的我心里非常难受。 这已经不是有没有被妹妹讨厌的问题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已经不想把桃香只看作家人了。 所以来做个了断吧。 现在已经跟漫画里的情况大不相同,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我也不知道。 也不清楚原本该是炮友的三位恋人会造成什么影响。 要是桃香无法接受的话──还有可能,从兄妹关系重新来过吗? 不可能,会这么想也太天真了。男女关系一旦破局,要回到原本的相处模式难如登天。 所以我才会害怕吧。这简直是要我放弃我一直渴望得到的家人。 我一边整理心情,一边在已经见惯的校舍里漫步。 校园里还留有祭典后的寂寥,让人感觉比平时更加寂静。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年级的教室里有些动静。 我记得那是桃香的班级教室吧。 原本只是打算碰碰运气才过来的,看样子似乎是中奖了。 就像是被不可思议的力量引导过来般,我打开教室的门。 她在。 站在窗边的她,表情有些尴尬。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还在犹豫该怎么搭话,结果说出来的话有够无关紧要的。 我没办法判断桃香现在的感情。那个苦笑,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呢。 如果是之前的我,妹妹在想些什么我马上就能察觉到吧。 她张了好几次口,烦恼许久后才终于挤出声音。 「...呐,老哥。刚刚我逃走了,真的很抱歉。可是,那个...刚刚的"那个",究竟是?应该不会是对我起反应了...对吧?」 就要在这里决定了。 我完全明白了,这里就是分水岭,我正站在无法回头的转捩点上。 是要继续当家人,还是希望成为恋人。 我的答案──已经决定好了。 「刚才的那个...毫无疑问,桃香,那是对你起的反应。」 桃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那份感情会是恐怖吗,厌恶吗,还是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桃香就这么低着头,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 胃好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让桃香感到痛苦了,我很害怕。 但是。 「因为、因为那个时候老哥啊!明明就说过没办法把我当成女孩子看待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又...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那是发自内心的咆哮。 抬起头的桃香眼眶湿润,就像是各种感情都混杂在一起。 我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但是──如果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前,我曾经这么说过的话。 可以确定的是,桃香记得自幼和哥哥一起度过的时间。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是根据假说重新构筑而成,这段沿续至今的道路也确实存在。 「我也觉得、这样子就好了啊!放弃这份心意、做一对关系融洽的兄妹也不错啊!所以,老哥交到恋人,我很不甘心却也安心了...这样就能死心好好当个妹妹、我明明是这样想的啊!」 随着桃香的嘶吼,泪珠也从她的眼中滑落。 如果在她的记忆中,我曾告诉她只能把桃香看作妹妹的话。 那我所做的也确实是对她的背叛了吧。 怎么可能──的确会这么认为吧。 「抱歉啊桃香,我太自私了。我没能好好理解你抱持着怎样的心情。我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该把你当成家人去爱,还是当成异性去爱...可是,我已经有答案了。」 桃香张大了双眼,被泪水沾湿的脸庞也变成惊愕的表情。 怎么可能...什么的,已经不会再让你这么说了。 为了把我的真正心意传达给她而走向前。 桃香试图逃跑,但后面就是窗户。 没有能躲的地方,已经逃不了了。 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再逃避下去了。 「我,喜欢桃香。不仅仅是把你当成妹妹...当成家人,更是把你当成一位女性而爱着你。」 桃香就像是一时没能明白刚刚我说了什么,呆呆地站在那。 然后慢慢厘清了现况,表情猛地扭曲起来。 她就像是个没办法接受的孩子般不停摇着头。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 就算我再迟钝也懂的。 那绝对不是拒绝的意思。 「骗人的...老哥,会喜欢我什么的...怎么可能啊...」 还没办法接受事实,或者说还没办法相信吗。 总之得做些什么来弭平她的不安,我走向桃香。 她依然是呆呆地站在那,没有逃跑的意思。 「直到桃香相信前,不管几次我都会说喔。我,喜欢桃香。」 「...!我可以、相信吗?真的吗?不是...做梦吧...?」 都这时候了还觉得是在做梦吗,这个妹妹啊。 那也只能用身体来证明了吧。 我轻轻抱住桃香纤细的身体。她没有抵抗,身体的颤抖也同时停下了。 「啊...」 桃香小心翼翼地,就像是个畏缩的孩子般回以拥抱。 然后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前,点了点头。 「嗯...嗯。我相信,我相信老哥。因为老哥是不是在说真话,我是最清楚的嘛。」 抬起头的桃香,整张脸都被泪水弄得湿漉漉的,但还是露出了微笑。 桃香慢慢将脸靠过来,亲吻了我。 这个吻对兄妹来说稍嫌太长了,是恋人间的亲吻。 「我也是,喜欢老哥。从好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你愿意把我当成恋人吗?就像她们那样。」 「啊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恋人了。」 我们虽然比任何人都还要贴近彼此,但从未把距离拉得如此靠近。 在极近的距离我们凝视对方,再次露出了笑容。 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拥抱了一段时间。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天色也变得有些糟糕。 一边看着似乎随时都要下雨的天空,我提出我的疑惑。 「我说桃香啊,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烦恼些什么?可以的话跟我商量一下吧。」 终于还是问了。 一直拖到现在的,关于桃香的问题。 如果不把它解决掉,我觉得我们可能没办法在真正意义上继续前进。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不安呢。 『那个问题,最好是别再深入下去了。』 啊啊,这么说来。 我记得,之前也有过好几次这种感觉。 「...是吗,注意到了啊。是啊,因为对老哥很难开口才什么都没说的...」 在我摸不着头绪的同时,桃香也继续开口了。 「──那个人跟我联络了,说是要不要再一起生活。」 ──那个人? 一起生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脑子跟不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考没办法正常运转。 「那个人,指的是...」 「...对,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 ──而不是我们的...。 在这瞬间。 脑子里闪过大量的资讯。 在桃香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张被剪裁过的照片。 父母和我,还有不知道牵着谁的手的桃香。 被切掉的某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误会了。实在是蠢到不行。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总觉得看漏了些什么。 没错,"一夫多妻制"。 在这个世界,有两位母亲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算我的双亲血型都是A型,如果桃香的母亲是B型的话就说得通了。 那个被裁切掉的人物,估计就是另一位──也就是桃香的母亲了吧。 我们并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而是同父异母──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 如果要遵守长相不相似的兄妹这样的『设定』,那么这个世界会这样重新构筑才算合理吧。 我陷入混乱之中。 我不知道的,另一个家庭的存在。 会说『要不要再一起生活』的话,也就是曾一起生活过后来分开了吧。 桃香直接把亲生母亲称作「那个人」,应该有发生过某些很严重的事情。 现在的我不知道那个原因。 所以我认为我必须得知道。 就算不好的预感一直在警告,我还是说出那个疑问。 而那正是致命的问题。 「那个,桃香的妈妈...她是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呢。」 那个父亲和母亲,在这个一夫多妻制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想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 『那个问题,最好是别再深入下去了。』 明明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 「────咦?老哥你...在说、什么啊?」 雨,开始降下。 就像是在责备无可救药的我,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桃香退了一步,眼里满是动摇。 「老哥的妈妈跟我们的爸爸──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啊啊。 我实在是。 为什么会这么蠢呢。 其实我之前就注意到了。 但我不想承认。就算我知道他们两个并不爱我。 我也不想承认,在这个世界我已经见不到他们了。 我想起那时候的暮叶。 ──她已经能够正视父亲的亡逝了。 ──真是的,我到底还要假装不在意假装多久啊? ──越来越讨厌自己了。明明早就察觉到了,却还这样一直移开目光。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我的父母可能已经不在了。 就算再怎么放任,从没露过脸也完全没有连络。我心里已经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我拼命地掩饰表情。 试图隐藏动摇。 为了要让担心哥哥说出奇怪的话的桃香安心下来。 然而,又失败了。 「啊、啊啊...是啊。没错。抱歉桃香,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没事的,我知道的。」 看着这么回答的我,桃香又往后退了一步。 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用带着颤抖的声音。 说了。 「────你说谎。」 啊啊。 我完全忘记了啊,桃香。 妹妹她可以看穿我的谎言,这件事我明明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从转学的那几天开始...就变得不太一样,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我。 「突然就对女生的态度很积极,突然就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突然就──说出把我当成女孩子这样的话。」 实在是个。 「这些事情都不太可能,那也就算了。可是...忘记爸爸和妈妈出了意外,这种事...太夸张了。」 笨蛋啊。 那是──没错,是我觉得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的时候了。 那一天,那个时候。 『呐,桃香。爸爸跟妈妈他们──』 『──别说了。』 那时候桃香的反应。 原来是这么回事。 并不是对不爱我们的双亲给予否定。 而是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双亲去世的痛苦记忆。 还有那时桃香看到一夫多妻制的新闻就马上转台也是。 都是因为会想起父母的事情。 全部都连结起来了。 『那个问题,最好是别再深入下去了。』──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为了避开现在这种情况吧。 「你──不是、老哥?」 桃香注视着我。 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想起来了。 那是和雾奈一起看的电影『分身』里,主演的七海就是这种眼神。 「你──到底是谁?」 第77话 在下雨的夜晚 我犯了致命的错误。 愚蠢的无可救药,轻率的莫名其妙。 双亲早已过世──我明明就隐约察觉到了,但证实后的震惊还是让我做出无可挽回的失误。 「你──到底是谁?」 桃香眼里的光芒消失了。 我们刚刚还在对视而笑,还在恋人间的接吻。 但其实我也一直感到内疚。 对我来说,桃香是我来到这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但是桃香对于兄妹一起度过的时光有着明确的记忆。 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是把桃香记忆中的哥哥给夺走的另外一个我。 正因如此,这件事只有桃香是最不能让她知道的。这个秘密我原本是打算带进坟墓里的。 「桃香,我──」 「不要过来!」 桃香发出悲痛的怒吼。 试图靠近她的脚步不由得停下。就像是缝合在地面上那样,就连再踏出一步都没办法。 「搞不懂、我搞不懂啦老哥!就算有点奇怪,老哥也还是老哥啊...可是,如果是原本的老哥,应该不会让我当恋人啊...真的是,完全搞不懂啦!」 桃香抱着头,混乱到双马尾都被甩得乱糟糟的。 「好久以前就喜欢上了...还以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太奇怪了啦...!」 桃香往门外冲去。我伸出手想留住她,但没能来得及。 就像是要甩开我那样,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可恶,我是白痴吗...!」 在无意中我被困在自责的念头里了,但是那样的后悔必须之后再说。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先追上桃香。 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不在了,即使被这件事弄得头晕目眩,我也不能让现在的桃香独自一个人。 往教室外跑去,桃香已经不在走廊上了。 但我瞥见有个人影从校舍飞奔而出。 雨下得这么大却没有撑伞,那一定是桃香没错。 我也往校舍外冲出去,雨越下越大,已经变成倾盆大雨了。 视线变得很差,天色也完全变暗,让我更难找寻她的身影。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桃香有可能会去哪里? 回家,应该不会。那么做很明显会遇到和我面对面的情况。 但是雨下得这么大,再怎么说她也应该会找个地方躲雨才是。 那么会是哪里呢。如果我是她,应该会找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地方。 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去朋友家吧。 我边跑边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来了来了─,这里是你的七海酱喔─』 用平时的台词,一呼即应的七海。 这次真的是被她的开朗情绪给拯救了。 我简短地说明现在的情况。 「喂喂,七海酱吗?抱歉,现在没办法说得太详细。就是我跟桃香稍微...应该说是吵了一架吧。那家伙就这样跑走了,如果她离家出走,我在想有可能会跑到七海酱那边。」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学长,如果桃香来找我,我会偷偷联系你的。』 「啊啊,帮大忙了。」 即使把话说清楚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就先用吵架带过吧。 『可是学长,我说一句可以吗?』 「...什么呢,七海酱。」 七海发出了罕见的沉重声音。 『桃香酱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要好好地跟她和好喔,不然就算是学长我也不会轻易原谅的。』 「没问题。说好了,我不会丢下桃香不管的。」 七海真是个好孩子啊。 我并不是想要寻求安慰,不如说她能这样说更让人感激了。 一定要找到桃香。找到之后,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吧。 『嗯,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先说好,我可不是对学长不放心喔!』 「我知道。那就再连络。」 总之先挂断电话,这次对暮叶也说了同样的话。 令人为难的是,暮叶也表现出与七海相同的反应。 桃香有这么为她着想的朋友们,这下就更不能伤害到她了。 结束与暮叶的通话之后,我在昏暗的街道上奔跑,拼命的思考。 在下着大雨没什么行人的住宅区街道上,寒冷的风将我包围。 传到耳边的只有雨声和汽车溅起水坑的吵杂声音。 回想起来,我对这条街道并不了解。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一无所知的街道。 我和桃香会搬家,然后转学过来,不会只是漫画里的御都合主义这么简单。 双亲去世应该才是原因。 『呐...老哥,你不会消失不见吧?』 桃香她在害怕我的离开。 因为已经有人先走了。 即使亲子间的关系再怎么淡薄,即使羁绊再怎么脆弱,双亲的过世就是这么让人震惊。 我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接受,但那只是有必须先考虑的事情,放弃思考罢了。 但是桃香却表现得如此开朗,我想那只是看到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很有精神的样子,而强逼自己配合我吧。 全都是因为我太过粗心造成的,这个责任必须由我来扛。 如果我是桃香的话,会跑到哪里去呢。 和桃香共同的回忆,就只有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开始。她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会到哪去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快想想...桃香有可能会去哪些地方...」 啊啊,果然是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妹,才连她会去哪里都不知道吗。 我和桃香的共通点什么的── 「不对,等一下...」 有啊,这不是有吗。 和来到这个世界前的"我"一起度过的时间,她应该记得很清楚。 那样的话。 「等着我啊,桃香...!」 我朝着目的地拔腿狂奔。 淋着瀑布般落下的雨,身体已经完全凉透了。 在这个路上没什么人,静悄悄的住宅街道里,有个小小的公园。 里头只有溜滑梯跟沙坑,还有单杠跟带桌子的凉亭而已。 可是这样就够了。 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带着养的吉娃娃佩可丸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因为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待在那个空荡荡的家。 『好啦好啦。这是以欧尼酱为主题的问答,来证明你有多爱我吧。』 『我的生日是?』 『二月九日。』 『我最喜欢吃的是?』 『盐味奶油拉面。』 『以前养的狗叫什么名字?』 『佩可丸。』 没错,佩可丸在这边也存在过,所以桃香当然也知道。 那么桃香应该也会一起在这个公园玩吧? 我不觉得这个世界的我会把妹妹丢到一边就带狗出去散步了。 那么,一定是这样的吧。 说起我和桃香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估计就是那座公园了。 老实说这完全是我的猜测。也许还有其他有更多回忆的地方,搞不好她根本就不想再到那些会想到我的地方了。 可是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跟这里很相似的公园,填补了我的孤独。 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我踏进公园,接着──桃香她。 「......找到了。」 她在。 在凉亭的屋檐底下,一个人待在桌子旁。 就像是无家可归的迷路孩子,全身湿透站在那。 「......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 默默接近她之后,桃香喃喃自语。 只瞪着桌子,完全不看向这边,就像个石像一动也不动。 但是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因为寒冷吗,还是说──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 「才不是、老哥吧!不一样对吧?可是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只有我跟老哥才知道的地方啊...!」 啊啊,是这样没错。 我没有一起和桃香在这里度过的记忆。原本应该要有的,两人共同的回忆并不存在。 但就算是这样。 「我啊...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桃香呢。」 就算我是别人。就算我是假的。就算退两步讲,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兄妹"。 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再感受到孤独了。 「停下...快停下啊!不要再用跟老哥一样的脸,讲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啊!不要再、继续迷惑我了!」 桃香变得激动起来。 她就这么站着,全身湿答答的瞪过来。 「我的事怎样都好!快把老哥...把我的老哥还给我啊!」 「...办不到。我就是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别开玩笑了啊!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把老哥看的多重要!明明就说好──不会消失不见的!」 桃香再次飞奔而出。丝毫不在意雨势,就像是要从现实中逃开般。 在足以遮蔽住视线的大雨中,没能去注意周围的情况。 桃香从公园里跑到车道上,在那里── 「桃香!」 一辆车高速奔驰而来,就像一头咆哮的野兽往桃香冲去。 灯光撕裂昏暗的夜晚,照在桃香身上,纤瘦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鲜明。 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冲上前了。这次一定要追上她,一定要挽回她。为了不让妹妹变成孤单一人。 所以──要赶上。这次一定要赶上。 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抓住桃香的胳膊往回拉。地面太过泥泞所以一起倒在地上。 变得像是一起跳进水坑里了,但是桃香还好好的在我的怀里。 「没事吧,桃香。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为什么,要来救我?」 桃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喃喃自语。 看上去没有外伤,最多也只会有脚扭到的程度吧。 所以我对着在我怀中屏住呼吸的她,给予最真诚的回答。 「那不是当然的吗。就算我...可能不是桃香知道的哥哥了──我喜欢桃香的心意也是真的。我没骗你,去帮助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嗯。我知道...你没骗我。」 没再说出你说谎,看来我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 桃香紧紧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我抚摸她的头,尽可能温柔的说。 「回家吧,桃香。我会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你,一直都没跟你说...真抱歉哪。」 「嗯...对不起,葛格。」 起身的我们就像是回到小时候的兄妹般拥抱彼此。 仿佛从以前开始就好几次像这样来消解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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