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堕】(19)作者:zhoul72

送交者: 丫丫不正 [★★★声望勋衔14★★★] 于 2025-10-24 3:26 已读8055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心堕】(19)

作者:zhoul72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雾山庄的落地窗,将客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袭击仿佛从未发生过——地面上看不到任何血迹,弹孔被修补得天衣无缝,就连空气中都只剩下淡淡的咖啡香气。

韩子阳坐在餐桌前,手中的咖啡杯已经凉透。他盯着窗外若隐若现的山峦,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昨夜林思野那冷血残忍的一幕——那种毫无波澜的眼神,那种对生命的漠视,让他整夜难以入眠。

楼梯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响。

韩子阳下意识抬起头,然后微微一怔。

她今天的装扮与以往截然不同——一件剪裁精致的白色真丝衬衫,领口开得很低,白色蕾丝内衣的边缘若隐若现,紧紧包裹着她饱满的乳房,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让那柔软的曲线在布料下颤动。衬衫下摆随意地扎进高腰阔腿裤中,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脖颈间那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吊坠正好落在锁骨的凹陷处,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她的妆容也更加精致——眼影带着微微的珠光,让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妩媚,唇色是那种略带挑衅意味的玫瑰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风情,既优雅又撩人。

韩子阳愣住了。

墨染平时虽然注重仪表,但从来不会这样刻意打扮。她向来喜欢简洁利落的风格,很少穿这种女人味十足的衣服。怎么今天突然……

「早安。」苏墨染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

她走到餐桌旁,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韩子阳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苏墨染的表情平静自若,只是在倒咖啡时,衬衫领口随着动作微微下垂,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迈克从二楼走下来,当他的视线落在苏墨染身上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墨染。」迈克快步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你今天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是吗?」苏墨染轻笑着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加明媚,「特意为今天的活动准备的,没想到迈克先生这么早就看到了。」

韩子阳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妻子脸上那种轻松的笑容,心中涌起一丝困惑——她这是在做什么?

「那我还真是幸运。」迈克走到苏墨染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帮她理了理衬衫领口处的一缕发丝,指尖轻轻掠过她的颈侧,「这条项链很适合你,衬得你的皮肤更白了。」

他的手指在她锁骨上方停留了片刻,带着温度的触碰让空气中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韩子阳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苏墨染并没有躲开,反而微微抬起下巴,让迈克的动作更方便些:「谢谢,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她顿了顿,眼波流转地看向迈克,「昨晚睡得还好吗?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我还担心你会做噩梦呢。」

「有你的关心,我做的都是美梦。」迈克低声笑道,他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拇指若有似无地在她锁骨的弧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不过说实话,你昨晚那么沉着冷静,倒是让我印象深刻。」

「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啊。」苏墨染微微侧身,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迈克臂弯里,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你在的时候,我总觉得很安心。」

这个动作亲昵得像是情侣之间的撒娇。

韩子阳的心脏猛地一紧。

他看着妻子脸上那轻松的笑容,看着她对迈克那种毫不避讳的亲近姿态——她的手还停在对方胸口,迈克的手也还搭在她肩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暧昧。

这……这是墨染?

是为了任务吗?还是……

一股难以名状的困惑涌上心头,伴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韩子阳看着妻子笑靥如花的模样,感觉有些陌生。他想找机会单独问问她,但当着迈克的面,又不能直接开口。

就在这时,林思野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今天穿着一身简洁的运动装,看起来利落干练。她扫了一眼大厅的情况,视线在苏墨染合迈克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早啊。」林思野走到餐桌旁,拿起一杯咖啡。

韩子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昨夜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那种冷血的杀戮,那种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还是正常人吗?

「思野你来得正好。」苏墨染转过头,朝她眨了眨眼,「迈克先生,你会射箭吗?」

「略懂一二。」迈克笑道,「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太好了!」苏墨染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容灿烂,「我一直想学射箭,但总觉得自己力气不够。」

「没关系,我会扶着你的。」迈克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韩子阳看着他们的互动,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浓。墨染这是在做什么?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如此像在勾引对方?

林思野挑了挑眉:「射箭?那倒是有点意思。」她的目光扫过韩子阳,似乎察觉到了他脸上的困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时,安可心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各位早上好!迈克先生吩咐,今天村里正好有一场传统的射箭比赛,是当地祈求丰收的习俗。我想各位应该会感兴趣。」

「听起来不错。」迈克点头,然后很绅士地向苏墨染伸出手臂,「墨染,一起吗?」

苏墨染毫不犹豫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并肩朝门口走去。

韩子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困惑、不解,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了山庄附近的村落。

村口搭起了彩色的布幡,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和欢快的鼓点。村民们穿着传统服饰,在广场上摆放着各种射箭用具。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个靶子竖立在远处,村民们正兴高采烈地进行着比赛。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青草的香气,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整个场面充满了祥和的节日气氛。

「这项比赛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安可心热情地介绍着,「传说射中靶心的人会得到一整年的好运。」

韩子阳站在场地边缘,目光扫过周围的村民,又落在不远处的林思野身上。她正随意地打量着那些弓箭,表情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堆普通的农具。

昨夜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说林思野真的已经变成了某种……工具,那么她的身手应该也不再是普通人的水平了吧?

韩子阳盯着那些弓箭,心中有了决定。

「我能参加吗?」他突然开口。

安可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可以!村里的比赛欢迎所有人参与。」

韩子阳点点头,走向那些弓箭。他拿起一把,掂了掂分量,然后转头看向林思野:「思野,你也来试试?」

林思野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以。」

「那不如我们比一场。」韩子阳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三箭定胜负。」

林思野迎上他的目光,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好。」

安可心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迈克抬手制止了。

「有趣。」迈克笑着说,「那就让我们看看谁的箭术更好。墨染,你说谁会赢?」

苏墨染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我当然相信子阳。不过思野也很厉害,他俩输赢还真不好说。」

韩子阳听到这个回答,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如果是以前的墨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相信自己会赢。现在这种滴水不漏的外交辞令,反而让他觉得陌生。

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走到起点线上。

比赛很快开始。

韩子阳和林思野各拿起一把弓,站在起点线上。村民们也饶有兴致地围观起来,纷纷议论这两个外来者的身手。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拉开弓弦。

他的箭术还算不错,毕竟在警校里受过专业训练。虽然这些年疏于练习,但基本功还在。

「嗖——」

第一箭射出,稳稳地钉在靶子上,距离靶心只有几厘米。

围观的村民们发出赞叹的声音。

韩子阳转头看向林思野。

她站在那里,手中的弓还没有拉开。她盯着靶子,眼神专注,但那种专注中透着一种……机械感。

就像在计算弹道一样。

下一秒,她拉开弓弦。

动作流畅得不像是第一次碰弓箭的人。

「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钉在靶心正中央。

围观的村民们瞬间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和惊叹声。

韩子阳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是运气。

除非……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第二箭的弓弦。

这次他更加专注,瞄准靶心,调整呼吸,然后松开弓弦。

「嗖——」

箭矢钉在靶心边缘,比第一箭更接近中心。

但依然不如林思野。

林思野再次拉开弓弦。

这次韩子阳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依然平静,甚至连瞄准的过程都省略了。她只是举起弓,拉开弦,然后松手。

整个动作快得像是机器在执行程序。

「啪!」

第二支箭再次命中靶心,几乎和第一支箭重叠在一起。

韩子阳的手微微颤抖。

他缓缓放下弓,没有射出第三箭。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林思野转过头,脸上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不射了?」

韩子阳盯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说:「你赢了。」

林思野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向还在欢呼的村民们。

韩子阳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和不安。

昨晚他还在怀疑,但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了——林思野真的变了。她不再是那个普通的搭档,而是变成了某种……某种被特殊的存在。

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反应速度,都不再是正常人该有的。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树荫下。他需要冷静一下,需要理清思绪。

就在此时,迈克轻轻拍了拍苏墨染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语:「陪我去树林里走走,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苏墨染看了一眼正站在树下的韩子阳,微微一笑:「好的。」

她挽起迈克的手臂,两人一起向村子后方的树林走去。

韩子阳抬起头,看到了这一幕。

他想跟上去。

但理智制止了他。

不能打草惊蛇。

可墨染到底在做什么?这真的只是任务需要吗?

韩子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但脑海中却无法抹去刚才那一幕——墨染挽着迈克的手臂,两人亲密的背影,还有她脸上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

树林深处。

苏墨染跟着迈克走进一片被藤蔓遮蔽的小空地,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阳光被层层树冠过滤,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形成摇曳的光斑。

迈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眼神。

「墨染。」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试探的意味,「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墨染微微歪着头,嘴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这个动作让她衬衫的领口又下垂了几分,露出锁骨下那片白皙的肌肤。

「主人想问什么?」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撒娇,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

「关于林思野。」迈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她有问题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苏墨染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但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她向前迈了一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迈克的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

「主人终于注意到了?」她轻笑一声,手指慢慢向上滑动,整理着他衬衫的领口,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喉结,「我还以为您会继续装作看不见呢。」

迈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不轻,苏墨染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压迫感,甚至能感受到他拇指按压在她脉搏上的温度。但她没有皱眉,反而笑得更加甜蜜。

「你早就发现了?」迈克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变得锐利。

「从她昨晚杀人的方式。」苏墨染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那种手法太熟练了,熟练到不像是一个人类应该有的水平。普通人就算经过训练,面对突发情况也会有犹豫、有迟疑,哪怕只有零点几秒。但她没有。」

她顿了顿,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抚过迈克的眉骨:「而且……主人难道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吗?」

「眼神?」

「嗯。」苏墨染凑近他的耳边,「正常被改造的人,眼中应该充满对主人的渴望和依赖。那是一种……怎么说呢,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就像迷路的孩子看到父母。是本能的,是无法掩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但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冷,只有杀意,还有一种……被压抑的愤怒。」

迈克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松开苏墨染的手腕,眉头紧锁:「你是怀疑……她失控了?还是说……」

「有几种可能。」苏墨染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唇,做出思考的姿态。

「第一种可能,」她慢慢的说,「她的身体对毒素产生了异常反应。不是排斥,而是……某种程度上的适应。这种适应导致她的身体机能被极限强化,但代价是情感的进一步剥离。她现在表现出的强大,只是单纯的生物本能。」

她顿了顿:「第二种可能,就是主人担心的那样——她的意志力远超我们的想象。原有的人格没有被完全压制,反而在与药物的对抗中获得了某种……畸形的力量。她现在展现出的冷血和杀戮欲,是两个意识在同一具躯体内斗争、融合后产生的结果。」

「还有第三种。」苏墨染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笃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被真正控制住。她只是在伪装,在等待机会。而她展现出的强大……是她本来就拥有的。」
迈克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一声:「如果是第三种,那她的演技倒是不错。」

「是啊。」苏墨染也笑了,「如果她真的在演戏,那她演得可真像。就连我都被骗过去了。」

她推开树干,走到迈克面前,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不过……」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主人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针对韩子阳的那个'计划'吗?不如将计就计,让林思野也参与进来。」

迈克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苏墨染的手指在他后颈处画着圈,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宠物,「如果她真的有问题,她一定会想办法破坏计划,或者提前通知子阳。到时候,主人就能确认她的立场了。」

她顿了顿:「而且……如果计划成功,韩子阳亲眼看到我……看到我在主人面前……那副模样……」

她没有说完,但那种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他的精神防线一定会彻底崩溃。」苏墨染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到时候,就算林思野真的想救他,也来不及了。」

迈克盯着她看了几秒,眼中的审视逐渐变成了欣赏。他突然笑了,声音中带着愉悦:「你真是……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拇指粗暴地摩擦着她饱满的下唇。那种粗糙的触感让苏墨染的唇瓣微微发红,但她没有躲开,反而顺从地抬起下巴,让他的动作更方便。

「这么好的主意,该怎么奖励你呢?」迈克低声说,眼中闪过欲火。

苏墨染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她缓缓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迈克的拇指。

「主人想怎么奖励……」她的声音软得像要滴出水来,带着一种让人酥麻的颤音,「墨染都会很开心的。」

迈克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突然收回手,然后一把将她压在身后的树干上。粗糙的树皮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擦着她的后背,带来一阵刺痛感,但苏墨染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没有发出任何抗议的声音。

「这里可不太合适。」迈克低声说,但他的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探入她衬衫的领口,掌心贴上那片温热柔软的肌肤。

苏墨染轻笑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主人不是最喜欢刺激的吗?」

她转头看向树林外,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而且……说不定会有人看到呢。」

这种大胆的暗示彻底点燃了迈克心中的欲火。他粗暴地扯开她衬衫的扣子,白色的纽扣在拉扯中崩开,落在地上的枯叶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白色蕾丝包裹的丰满暴露在空气中,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种明暗交错的视觉冲击让迈克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

「主人……」苏墨染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看。」迈克的声音嘶哑,带着某种占有欲的疯狂。他的手粗暴地撕开蕾丝的束缚,掌心覆上那片柔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属于谁的。」

苏墨染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

她的双腿缠上迈克的腰,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树皮粗糙的纹理隔着已经凌乱的衬衫摩擦着她的后背,带来一种奇异的刺痛感。

但这种痛感反而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

「是的……我是主人的……」她在他耳边呢喃,声音断断续续,「只属于……主人一个人……」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树林中回荡着暧昧的声响——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压抑的喘息声,还有树干被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

而就在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个身影躲在灌木丛后。

安可心瞪大眼睛,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她本来只是想到树林里透透气,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却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场景。

她想离开,想立刻逃离这里。

但她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不是因为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而是因为恐惧——她很清楚,如果被发现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屏住呼吸,尽量放轻动作,缓缓向后退。

但就在这时——

「咔嚓——」

她踩断了一根枯枝。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像一声惊雷在空气中炸开。

迈克和苏墨染同时停下动作,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谁在那里?!」迈克的声音冰冷,眼中的欲火瞬间被杀意取代。

安可心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转身就想跑,但迈克的速度更快。几个箭步,他已经冲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种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原来是我们的导游小姐。」迈克的笑容变得危险,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偷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我不是故意的……」安可心惊恐地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只是……只是路过……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

「只是什么?」迈克的力气越来越大,安可心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苏墨染这时也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

她的衬衫已经被扯得凌乱不堪,几颗纽扣不见了踪影,领口大开,露出里面被蹂躏过的痕迹。她的头发也散乱了,脸上还残留着情欲的潮红,唇瓣微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爱。

但她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她看着安可心,眼中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带着一丝玩味和……怜悯?

「主人,怎么处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迈克沉默了几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丝质手帕——那是他随身携带的,用来擦拭枪械的。他动作利落地将手帕塞进安可心嘴里,堵住她想要发出的尖叫声。

然后,他从腰间解下一条细绳,迅速绑住她的双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带她去山庄的地下室。」迈克冷冷地说,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等处理完林思野的事,再来处理她。」

安可心拼命挣扎,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她试图发出声音,但嘴里的手帕让她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苏墨染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转身,假装整理凌乱的衣服,实际上却掏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机。她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编辑了一条信息:

「迈克怀疑你。交易时会设陷阱测试。小心。」

她按下发送键。

手机屏幕上显示「消息已发送」。

苏墨染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重新藏好,然后转身追上迈克。

她脸上重新挂起温顺的笑容,声音甜腻:「主人,我来帮您吧。」

迈克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苏墨染笑得更加灿烂,但那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她低下头,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

村子广场上,比赛已经结束。

韩子阳靠在树下,目光一直追踪着树林的方向。他不知道墨染和迈克在里面做什么,但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他试图让自己专注于周围的环境——村民们正在收拾比赛用具,孩子们还在嬉戏打闹,空气中飘散着烤肉的香气——但这些都无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片树林的入口。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两个人影终于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韩子阳的身体瞬间绷紧,视线立刻锁定在苏墨染身上。

她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像是运动过后的余温,又像是别的什么。白色衬衫的扣子重新系好了,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有些凌乱——领口处的褶皱,袖口微微卷起的痕迹,还有腰间那条本该笔直的裤线现在也略显歪斜。她的头发也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贴在微微冒汗的额角。最明显的是她的唇色,比之前更加鲜艳,甚至有些肿胀。

而迈克则显得格外轻松愉悦,他甚至还吹着口哨,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苏墨染的腰上。那种占有性的姿态,让韩子阳感到一阵刺痛。

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和愤怒涌上心头,伴随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痛楚。他死死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用这种疼痛来压制住那股想要冲上去质问的冲动。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任务,告诉自己墨染一定有她的理由,但情感却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尤其是当苏墨染走过他身边时,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继续和迈克低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像银铃一样。

但落在韩子阳耳中,却像钝刀子在割肉。

那种被彻底忽视的感觉,比任何语言的伤害都要痛。他就站在那里,离他们不过几米远,但她的视线却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专注地和迈克说着话。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心中的困惑和酸楚却像潮水一样越涨越高,几乎要将他淹没。

墨染……你到底在做什么?

就在他以为她会这样走过去时,苏墨染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子阳。」她笑着说,「刚才迈克先生带我去看了附近的一个瀑布,风景真的很美。可惜你没跟来。」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眼神清澈,仿佛真的只是去看了风景。

韩子阳盯着她看了几秒。

他的目光在她略显凌乱的衣领上停留,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停留,在她那肿胀的唇瓣上停留。

瀑布?

他不是傻子。从她的状态来看,从她身上那些细微的痕迹来看,刚才在树林里发生的事绝不只是看风景那么简单。

「是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握紧的拳头却在微微颤抖,「看来你玩得很开心。」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了其中的酸意。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苏墨染眨了眨眼,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别扭。她歪着头看了他几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是玩味?是挑衅?还是别的什么?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转身走向了迈克那边。

韩子阳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挽起迈克手臂的动作,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想质问,想要一个解释。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想问她和迈克在树林里到底做了什么,想问她为什么可以表现得如此自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他又凭什么质问?质问她和迈克在树林里做了什么?那他又该如何面对可能得到的答案?

更重要的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在这个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能暴露任何异常。

深吸一口气,韩子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看向远处的林思野。她正在收拾弓箭,动作机械而精准,仿佛刚才那场精彩的比赛对她来说只是日常练习。

韩子阳走过去,试图通过和林思野的交流来分散注意力,也为了验证心中的某些猜测。

「思野,一会儿有时间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林思野抬起头,那双眼睛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以。」

---

傍晚时分。

韩子阳和林思野沿着村子外的小路散步。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远处的山峦笼罩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宁静。晚风吹过,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犬吠声。

这种平静的景色和韩子阳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的种种画面——墨染早上那身性感的装扮,她对迈克的亲昵举动,她叫对方「主人」时的语气,还有她从树林里出来时那副餍足的模样……

每一个画面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你今天的表现……有些不太对劲。」韩子阳终于开口,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

「你的箭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韩子阳继续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困惑,「我记得你以前从来没碰过弓箭。还有昨晚,你杀人的方式……那根本不像是第一次。」

沉默。

只有脚步声和风声。

「你想听真话?」林思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韩子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

林思野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然后,她突然笑了。

那个笑容冰冷而诡异,完全不像她以前的样子。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笑容,而是某种……模仿出来的表情。

「真话就是……」她缓缓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思野了。」

韩子阳的瞳孔猛地收缩。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虽然他从昨晚开始就在怀疑,但亲耳听到这句话,还是让他心头一沉。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涌上心头——他失去了一个搭档,一个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

「但我也没有完全变成迈克的工具。」林思野继续说,语气依然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现在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他们以为控制了我,但我还保留着部分自我意识。这种状态很不稳定,我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我就会彻底失去自己。」

韩子阳皱起眉头。他想说些什么,想表达同情或是安慰,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因为他不确定眼前这个人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迈克安排的试探。

「明天,迈克会去进行一场交易。」林思野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切入正题,「那是一个关键节点,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什么交易?」韩子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毒品和武器。」林思野简短地说,「迈克要从第三方势力手里购买一批新型改造药剂。那是比我身上这种更先进的版本。交易地点在山庄北面的废弃工厂。」

「你怎么知道这些?」韩子阳警惕地问。

林思野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他手里:「这是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

纸条很小,被折叠成方块状,塞在韩子阳掌心里。他能感觉到纸张的质地,还有上面用圆珠笔写的字迹留下的凸起。

「等等。」韩子阳叫住准备离开的她,心中的困惑让他忍不住追问,「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应该站在迈克那边吗?」

林思野回过头,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悲哀,是无奈,还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因为……」她的声音轻了下来,「我欠你的。你救过我的命。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想彻底失去人性。至少在还有选择的时候,我想做一次正确的事。」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准备离开。

「林思野。」韩子阳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包括墨染。」

最后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韩子阳头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恼怒。

但林思野没有再多说,只是继续向前走,很快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路边。

韩子阳握紧手中的纸条,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不要相信墨染?

可她是自己的妻子,是一起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的搭档。就算她今天的表现再反常,再让人不解,他也不应该怀疑她……对吗?

但林思野那句话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心里,让他无法忽视。

韩子阳抬头看向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孤独。

他突然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看不懂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了。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搭档。

而现在,这两个人都让他感到陌生得可怕。

---

夜幕降临,云雾山庄的灯光亮起,将整座建筑映照得如同梦境中的宫殿。暖黄色的光芒从落地窗中透出,在庭院中投下温暖的光晕。

韩子阳和林思野一前一后走进大堂。

刚踏入门厅,韩子阳的脚步就僵住了。

大堂的真皮沙发上,苏墨染正依偎在迈克身边。

她换掉了白天那身装扮,此刻穿着一件深V领的酒红色针织连衣裙。裙子的领口开得很低,几乎要露出胸前的曲线,柔软的针织面料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得一览无余。裙摆刚好到膝盖上方,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白皙的光泽。

她整个人靠在迈克怀里,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胸前,正低声说着什么。而迈克的手臂则很自然地环绕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时不时地抚摸她露在外面的小臂——从肩膀到手肘,再到手腕,动作轻柔而暧昧。

那种亲昵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上司与下属,更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韩子阳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锤了一拳。

不,不止一拳。是一拳接一拳,密集而沉重,锤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一片空白。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任务需要,但眼前的画面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

从早上墨染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打扮,到白天她和迈克在树林里消失的那二十分钟,再到现在这副亲昵的模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墨染吗?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用这种疼痛来压制住那股想要冲上去质问的冲动。

不能。

现在不能。

就在这时,苏墨染抬起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韩子阳。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微妙的波动——不是惊慌,不是愧疚,而是一种近乎得意的挑衅。就像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看的。」

但这个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很快就被温柔的笑容取代。

「子阳回来了。」她轻声说,同时从迈克怀中坐直身体。但她的手依然停留在迈克的手臂上,手指还若有似无地在他衬衫袖口处画着圈,仿佛在宣示着某种关系。

迈克转过头,看到韩子阳和林思野。

他站起身,故意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苏墨染「弄乱」的衣领。然后他拍了拍苏墨染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暧昧:「那我们明天再继续讨论工作细节。墨染,早点休息。」

「好的,迈克先生。」苏墨染温顺地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您也是。」

迈克经过韩子阳身边时,故意停顿了一下。他凑近韩子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的妻子真是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好好珍惜。」

说完,他拍了拍韩子阳的肩膀,那动作带着某种炫耀和挑衅的意味,然后扬长而去。

韩子阳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

他感觉到迈克手掌的温度,感觉到那种轻蔑的拍打,感觉到那句话里隐藏的嘲讽。

「子阳。」苏墨染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清脆而刺耳。酒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在灯光下散发着丝绸般的光泽。

「你和思野去哪儿了?散步这么久。」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不存在。

韩子阳看着她,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她脸上的笑容温柔而自然,眼神清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她身上那件性感的裙子,她略显凌乱的发丝,还有她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得意笑容,都在提醒他——刚才那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愤怒、困惑、酸楚,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质问,想要一个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倒想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那种压抑的怒火还是泄露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墨染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看到的啊,在和迈克先生讨论工作。」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工作需要坐在他怀里讨论?」韩子阳深吸一口气,试图控制住情绪。但他的声音还是在微微颤抖。

「哎呀,只是因为沙发太软,我坐得不太稳。」苏墨染轻笑一声,伸手想去拉韩子阳的手臂,「迈克先生扶了我一下,你就看到了。」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那种轻松的语气,那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却让韩子阳更加难受。

韩子阳本能地躲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这种明显的抗拒。他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伸出的手。

苏墨染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是受伤?是意外?还是别的什么?但很快,这些情绪都消失了,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你在生气?」她歪着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玩味。

「我没有。」韩子阳别过脸,声音听起来有些僵硬。

他不想在这里和她争执,更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口,一旦质问,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所有压抑的情绪都会倾泻而出。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大堂里只剩下暖气设备运转的细微声响,还有远处传来的钟表滴答声。

林思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旁观者。

「子阳。」苏墨染突然认真起来,她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我刚才真的是在和迈克谈正事。他告诉了我一些重要信息。」

韩子阳转过头看她,眼神警惕又带着一丝期待。

也许她真的有什么苦衷?也许她真的只是在执行任务?

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试图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苏墨染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明天,迈克要去进行一场秘密交易。」

韩子阳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这和林思野告诉他的信息一致。

「什么交易?」他故作不知地问,同时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破绽。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迈克说涉及到一批重要物资。」苏墨染皱着眉,表情看起来很认真,「他让我明天跟着他一起去,说需要我帮忙翻译一些技术文件。」

「地点呢?」韩子阳的声音有些紧绷。

「山庄北面的一个废弃工厂。」苏墨染如实说道。

韩子阳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

信息完全吻合。

时间、地点、交易内容——和林思野提供的情报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林思野说的是真的,但同时也意味着……墨染要跟着迈克去那个危险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墨染现在主动告诉他这些,是真的想和他合作?还是像林思野警告的那样,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两个人提供了相同的情报,但韩子阳却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不允许你去。」韩子阳几乎是本能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强硬,太像是在命令而不是商量。他深吸一口气,补充道:「太危险了。」

苏墨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温柔:「子阳,这是工作。而且……」

她凑近他,近到韩子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今天才开始用的新香水,气味浓烈而诱惑,和她以前惯用的清淡香型完全不同。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中带着一丝真诚:「这也许是我们深入了解组织核心的唯一机会。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他们的证据吗?」

韩子阳沉默了。

她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确实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但他心中那股不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尤其是想到她今天一整天的表现——那些暧昧的举动,那些亲昵的称呼,还有刚才在沙发上的那一幕……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墨染柔声说,抬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韩子阳下意识地又躲开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她就收回了手,转而握住他的手掌:「相信我,好吗?」

她的手很温暖,柔软,就像以前一样。那种熟悉的触感让韩子阳的心软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这个和自己并肩战斗多年的女人。眼神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温柔和真诚,就像多年前他们刚结婚时的样子。

内心挣扎了几秒,韩子阳最终还是妥协般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自己的妻子。

「等一下。」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那是一个不起眼的银色胸针,设计成蝴蝶的形状,上面还镶嵌着几颗小小的水钻,「戴上这个。」

「这是什么?」苏墨染接过胸针,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定位器。」韩子阳简短地说,目光紧盯着她的反应,「里面有微型追踪芯片。只要你戴着它,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至少确保自己能知道她的位置,一旦有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赶到。

苏墨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盯着那枚胸针看了几秒,指尖轻轻摩擦着上面的水钻。灯光下,水钻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在她掌心跳跃。

最终,她笑了:「你还真是不放心我。」

「不是不放心你。」韩子阳认真地说,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是不放心迈克。」

苏墨染抬起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

韩子阳从她眼中看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那是犹豫?是挣扎?还是别的什么?但还没等他分辨清楚,她就移开了视线。

「好吧,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戴着。」她将胸针别在裙子的领口处,动作很自然,「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胸针在酒红色的裙子上格外显眼,蝴蝶的形状精致而优雅。

然后,她突然踮起脚尖,在韩子阳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关心我。」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耳边低语。

这个吻来得突然,韩子阳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今天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第一次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她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墨染。

但随即,他又想起了刚才在沙发上的那一幕——她依偎在迈克怀里的样子,她对迈克说话时的笑容,还有她对自己的忽视……

这种前后的反差让他更加困惑。

「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苏墨染松开他,转身走向楼梯。

走到楼梯转角处,她回过头,冲韩子阳眨了眨眼:「对了,明天早上见哦。晚安。」

那个眨眼的动作带着一丝俏皮,像是在安抚他的担忧。

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还在空气中萦绕。

韩子阳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墨染的话?林思野的警告?还是自己的直觉?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闪过——从早上墨染那身性感的装扮开始,到她对迈克的亲昵举动,再到她从树林里出来时的模样,以及刚才在沙发上的那一幕……

每一个画面都在提醒他:事情不对劲。

但她又主动告诉了他交易的信息,还接受了定位器……

韩子阳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他试图理清这些线索,试图找出其中的逻辑,但越想越乱。

林思野从旁边走过,准备上楼。经过韩子阳身边时,她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小心点。」

然后就继续上楼了,没有多余的解释。

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尽头。

大堂里只剩下韩子阳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追踪器接收端——那是一个小巧的黑色装置,大小只有打火机那么大。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小红点,那是苏墨染的位置。

红点正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移动,速度很慢,应该是她在房间里走动。过了几分钟,红点停止了移动,固定在一个位置。

信号很稳定。

至少,他现在能知道她在哪里。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将追踪器收进口袋,试图理清思绪。但脑海中却是一团乱麻,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远处的山峦在夜幕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偶尔能看到几点灯光,那是山庄其他建筑物透出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独。

就像现在的局势一样,让人看不清真相。

韩子阳盯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和困惑。他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脆弱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最信任的人都无法分辨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

---

午夜时分。

韩子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苏墨染和迈克的亲密姿态,林思野的警告,还有那场即将到来的交易。

他盯着天花板,思绪混乱。墨染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从早上那身性感的装扮,到白天在树林里消失的二十分钟,再到晚上在沙发上的那一幕......

每一个画面都像刺一样扎在心上。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韩子阳警觉地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是苏墨染。
她换了一身轻薄的丝质睡袍,外面套着一件白色浴袍,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而诱人的气息。

韩子阳的手停在门把上,犹豫了几秒。

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最终,他还是打开了门。

「墨染?这么晚了,你……」

「睡不着。」苏墨染打断他,声音轻柔得像在撒娇,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委屈,「我刚才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今天对你太冷淡了。」

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显得格外真诚:「明天我就要跟迈克去交易现场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想在今晚,好好陪陪你。」

韩子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心头一软,又有些不知所措。整整一天,墨染都在和迈克亲近,对自己却是一副疏离的态度。现在突然说要「陪陪」自己......

「进来吧。」他侧身让开门口,心里的那点芥蒂在她的眼神下开始融化。

苏墨染走进房间,浴袍的腰带松松地系着,随着她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丝质睡裙的边缘。她环顾四周,然后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软软的:「来,坐这里陪我。」

韩子阳关上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但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子阳。」苏墨染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韩子阳简短地说,但语气出卖了他。

「骗人。」苏墨染轻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她侧过身面对他,「我看得出来。你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板着脸,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像是......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带着一丝俏皮,又带着一丝试探:「是因为我和迈克靠得太近了?」

韩子阳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不太习惯你和他那么亲近。」

「吃醋了?」苏墨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声音里带着一点甜蜜的得意,「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

「也许吧。」韩子阳苦笑,转过头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脆弱,「毕竟你是我的妻子。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苏墨染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神中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温柔,有歉疚,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算计。然后,她突然站起身,拉着韩子阳的手,声音变得格外温柔:「来,我们去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你看你,紧张得肩膀都僵硬了。」

「什么?」韩子阳愣了一下。

「你不是睡不着吗?泡个热水澡会舒服一点。」苏墨染说着,已经拉着他走向浴室,回过头冲他眨了眨眼,带着一点小女生的娇羞,「而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泡澡了。我想......想和你亲近亲近。」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流的声音。苏墨染褪去浴袍,只穿着那件轻薄的丝质睡裙站在浴缸边,弯下腰调试着水温。灯光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她玲珑的身体曲线——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臀部,还有胸前那对丰满圆润的起伏。

韩子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跳不由得加快。这个画面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妻子的身体,陌生的是这种刻意的诱惑。

「还站着干什么?」苏墨染回过头,冲他笑了笑,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丝娇媚,「过来啊,别害羞了,又不是第一次。」

她站起身,双手交叉着抓住睡裙的下摆,缓缓往上拉,一点点地褪去。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她将睡裙丢到一旁,完全赤裸地站在他面前,毫不遮掩。

那双笔直修长的腿,那对饱满坚挺的乳房,那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小腹下那处隐秘的花园......每一寸都是完美的。

她看着韩子阳,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老公,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还不过来?」

她转身走进浴缸,缓缓坐下,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她向后靠在浴缸边缘,双臂自然地搭在浴缸沿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而诱人的姿态。水面恰好淹到胸口,那对饱满的乳房若隐若现,乳尖在水面上时而露出,时而沉下,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诱惑。

「子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有一丝娇嗔,「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难道是嫌弃我了?」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发干。他开始褪去衣物,在浴缸的另一边坐下。

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确实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水流轻微的声音,还有彼此略微急促的呼吸。

「子阳。」苏墨染突然开口,看着他,眼神变得认真而柔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什么?」韩子阳抬起头。

「为什么要接近迈克。」苏墨染慢慢说道,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是个多疑又自负的人,如果我表现得太清高,太疏离,他反而会怀疑我的动机。只有让他觉得......我真的被他吸引了,他才会放松警惕,才会相信我。」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不舒服,让你误会。但这是任务的需要,也是......保护你的需要。子阳,你能理解吗?」

韩子阳看着她,心中那股别扭的感觉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那么真诚,那么在意自己的感受,应该不会骗自己吧?

「我理解。」他低声说,「只是……看到你和他那么亲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苏墨染轻声说,眼神变得更加柔软,她在水里向前游了过来,慢慢地,优雅地,像一条美人鱼。她整个人贴近韩子阳,双手搭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演戏。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的我。」

她的胸口贴着他的胸膛,那对柔软饱满的乳房紧紧挤压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心跳的频率。她凑近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双眼深深地看进他眼里:「现在,我只属于你。这样,你还吃醋吗?」

韩子阳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苏墨染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和温度,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比白天的更淡,更自然,是她平时常用的那种。

她的眼神迷离而温柔,嘴角勾着一个熟悉的笑容——那是只有在两人独处时,她才会露出的笑容,带着一点娇羞,一点甜蜜,还有一点小女人的依恋。

「墨染......」韩子阳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发紧。

「嗯?」她歪着头,像只撒娇的猫,手指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老公,你的心跳好快。是因为紧张吗?还是因为......想我了?」

韩子阳的理智正在一点点瓦解。他抬起手,本想推开她,但最终却变成了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双臂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我以为......你真的变了。」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还有一丝委屈,「我以为你不再需要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被迈克吸引了。那种感觉......很难受。」

苏墨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靠在韩子阳怀里,将脸埋在他颈窝,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傻瓜,我怎么会不需要你。你是我老公啊,是我最亲密的人。」

她在他脖颈上轻轻蹭了蹭,温热的唇贴着他的皮肤,声音很轻,带着疲惫:「这一切都是为了任务。等任务结束,一切就会恢复正常。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和温柔:「子阳,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好吗?明天的交易,可能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但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要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

韩子阳愣了一下。

这句话......像是在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明天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苏墨染摇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只是想让你放心。任务有时候需要做一些......看起来很过分的事情,但那都是假的。你要相信我的心。」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从锁骨一路往下,划过胸肌,划过腹肌,最后在心脏的位置停留,轻轻按压:「你的心跳得好快。是因为紧张吗?还是因为......想要我?」

韩子阳抓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他看着妻子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些什么。

但苏墨染的眼神太过真诚,真诚得让他无法怀疑。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爱意,写满了依恋,还有一丝娇羞。

「墨染,我......」

话还没说完,苏墨染就主动吻了上来。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安抚的意味。她的唇柔软香甜,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她的手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用这种最亲密的方式来消解他心中的疑虑。

韩子阳闭上眼睛回应着她。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搂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掌心贴着她光滑如玉的背脊,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脊椎骨的轮廓。

苏墨染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舌尖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钻进去纠缠。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紧紧贴着他,那对饱满柔软的乳房挤压在他胸膛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柔软得像两团棉花,却又带着女性特有的重量感和弹性。

「老公......」她在他唇边轻声呢喃,声音软糯得像要滴出水来,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韩子阳心头一颤。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

「老公......想要我吗......」她贴着他耳朵,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舌尖轻轻舔过他的耳垂,带着湿润滑腻的触感,「我知道你想......」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还有一种小女人的娇嗔。

韩子阳的喉结剧烈滚动,下腹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那根东西在水下渐渐硬挺起来,抵着苏墨染光滑的小腹。

「墨染......」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嗯......叫我宝贝......」她轻咬他的耳垂,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得更紧,胸前那对柔软几乎要把他淹没,「像以前那样......叫我宝贝......」

「宝贝......」韩子阳的手不自觉地往下滑,从她纤细的腰肢滑到下面,抓住她饱满挺翘的臀部。手指陷进柔软细腻的臀肉里,像是陷进了最顶级的丝绸里。

苏墨染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哼,娇躯微微颤抖,声音更加软糯:「嗯......老公......你好坏......」

她的腿慢慢分开,在水下缠上他的腰,跨坐在他大腿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根硬挺滚烫的东西正抵着她的私处。

她故意压低身体,让那根硬挺的东西滑到两腿之间。柔软湿润的阴唇自然分开,像花瓣一样张开,夹住那根滚烫的茎身,开始缓缓地前后磨蹭。水的润滑让这种摩擦变得格外销魂,每一次滑动都让她娇躯微微颤抖,每一次都让那根硬挺更加膨胀。

「嗯......老公......这里......」她喘息着,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到水下,纤细的手指握住那根硬挺的东西,轻轻套弄,「都这么硬了......是不是很想进来......」

她的手法很熟练,手指灵巧地在敏感的龟头上打转,拇指轻轻按压着顶端的小孔,让韩子阳忍不住低吟出声。

韩子阳的眼睛红了,粗重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腰。

苏墨染微微抬起臀部,用手扶着那根硬挺,对准自己湿润的入口。那处花瓣已经完全张开,流出透明黏稠的蜜液,混在水里。她慢慢地坐下去,紧致的甬道一点点被撑开,她仰起头,修长的脖颈暴露出优美的弧线,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啊......老公......好大......好烫......」

她放慢速度,一寸一寸地吞咽,让他清楚地感受到那种被温热紧致的肉壁包裹的快感。那里面又热又紧又湿,柔软的肉壁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他,随着她的动作一缩一紧,像无数张小嘴在吸吮。水在两人交合处荡漾,发出暧昧的水声。

「宝贝......你......」韩子阳喘着粗气,双手抓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想要让她坐得更深。

「别急......老公......」苏墨染娇笑着,眼神迷离而妩媚,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开始缓缓地上下套弄。她的动作很慢,很优雅,每一次都只吞进一半,然后又缓缓退出,用最敏感的入口处摩擦着他肿胀的龟头。

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几乎要把韩子阳逼疯。

「宝贝......别折磨我......」他哑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苏墨染凑到他耳边,声音娇媚得要命,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那老公说......想怎么要我......说出来......我就满足你......」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那种折磨人的套弄,甬道有意识地收缩,一下一下地夹紧又放松,把他夹得欲仙欲死。她的乳房随着动作上下晃动,水珠顺着雪白的乳肉滑落,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韩子阳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她,水花四溅。他直接将她转过身,按在浴缸边缘,让她上半身趴在光滑的瓷砖上,挺翘饱满的臀部高高抬起。

水顺着她优美的脊线往下流淌,从脖颈滑到后背,滑过腰窝,汇聚到臀部,然后沿着大腿根部滴落。那处粉嫩湿润的花瓣在水光中若隐若现,已经完全张开,流出透明的蜜液,花瓣微微翕动,像在呼唤着什么。

韩子阳跪在水里,双手掰开那两瓣白嫩的臀肉,露出中间那条粉红的缝隙。他的阴茎对准那处湿润泥泞的入口,用力挺身而入,一次就整根没入,直捣最深处

「啊~!老公~!」苏墨染尖叫出声,紧致的甬道被突然撑到极限,那种被完全填满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

韩子阳抓着她纤细的腰肢,开始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深入到最深处,粗大肿胀的龟头撞击着敏感的子宫口,发出啪啪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响声。

她的乳房垂下来随着冲撞剧烈晃动,他伸手过去从后面抓住,整个手掌都陷进柔软饱满的乳肉里。他用力揉捏,指尖掐着已经硬挺的乳头打转,拉扯,捏成各种形状。

「嗯~!老公~!再深一点......用力~!狠狠地干我......」苏墨染回头看着他,眼神迷离得像要滴出水,脸颊泛着诱人的潮红,「我是你的......只有你能这样要我......只有你......」

这种淫靡的话语彻底点燃了韩子阳。他低吼一声,像野兽一样加快了速度,粗大坚硬的阴茎在紧窄湿热的甬道里疯狂进出,每一次抽插都带出白色的泡沫和透明黏稠的蜜液。他沉重饱满的囊袋重重拍打着她柔软肿胀的阴唇,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和她销魂的呻吟、水流的声音混在一起,形成最淫靡的交响乐,在浴室的瓷砖间回荡。

热水不断冲刷着两人紧密交合的部位,将溢出的体液冲散,又有新的蜜液和精华不断涌出。他突然整根拔出,粗大的龟头从紧致的甬道里抽离,带出一股透明的液体。他将她翻过来,让她面对面,双手托着她柔软饱满的臀部,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苏墨染发出一声娇呼,修长白皙的双腿立刻主动缠住他精壮的腰身,大腿内侧光滑的肌肤紧紧贴着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她主动抬起臀部,那处湿润泥泞、还在轻轻收缩的入口对准他硬挺滚烫的阴茎,然后整个人猛地往下坐,再次将那根粗大滚烫的东西整根吞没。

「啊~!老公——好深——」她尖叫出声,娇喘着,雪白的前额紧紧抵着他的前额,两人的鼻尖相触,能感受到彼此急促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你......你顶到我最里面了......好烫......好胀......」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被完全占有的满足感。

她饱满圆润的臀部开始主动上下套弄起来,每一次都让那根粗大坚硬的阴茎完全插入,龟头狠狠抵到最深最敏感的那一点,然后又几乎完全退出,只留龟头在入口处摩擦,再猛地整根插入。她丰满柔软的乳房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停摩擦碾压,雪白的乳肉已经被蹭得通红,乳头硬挺得发疼,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老公......我里面好热......好烫......」她喘息着说,娇嫩紧致的甬道一阵阵有节奏地收缩痉挛,温热湿润的肉壁像无数张小嘴一样吸吮着他,层层叠叠地包裹绞紧,「你把我填得好满......我......我都快被你撑坏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眼神迷离而妩媚,脸颊泛着诱人的潮红。

「你喜欢吗......喜欢我这样用力夹你吗......」她凑到他耳边,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上,声音娇媚得要命,「喜欢我的小穴......这样吸你、夹你吗......」

韩子阳粗重地喘息着,双手托着她柔软饱满、富有弹性的臀部,手指深深陷进雪白细腻的臀肉里,用力往上顶,每一下都用尽全力,撞得她娇躯猛地弹起,水花四溅,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她肿胀充血的阴蒂不停摩擦着他坚硬的小腹,那粒敏感的小豆子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浑身颤抖。淫靡粘稠的蜜液不断从紧密结合的交合处涌出,顺着她大腿根部往下流淌,混在热水里,在水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

韩子阳低下头,张嘴含住她一侧挺立颤动的乳头,用力吮吸起来,发出啧啧的水声。他的牙齿轻轻咬着那粒粉嫩的乳尖,舌头灵活地绕着深色的乳晕打转,吸得用力,像是要把奶水吸出来一样。

「嗯......啊~!老公......那里......太敏感了......」苏墨染猛地仰起头,雪白修长的脖颈暴露出优美性感的弧线,胸前的乳房更加挺起,主动送进他嘴里,「不要......不要停......用力咬......咬我......吸我......」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淫靡,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我是你的......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只有你能这样要我......只有你......」

韩子阳一边用力吸吮着她柔软饱满的乳房,舌头在敏感的乳尖上打转,一边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力度。那根粗大坚硬的阴茎在她湿热紧窄的甬道里疯狂进出,每一次都深深插入,狠狠撞击到最深处。

「啊~!啊~!老公......不行了......」苏墨染的声音变得颤抖破碎,娇躯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我......我快要......快要去了......」

她突然全身绷紧,像被电击一样剧烈颤抖起来,娇嫩的甬道猛地收缩到极致,温热湿润的肉壁疯狂地痉挛绞紧,几乎要把他的阴茎夹断。她仰起头尖叫出声,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啊——老公——我去了——我去了——」

大量温热粘稠的蜜液如潮水般喷涌而出,从紧密结合的交合处溢出,混在热水里,在水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颤抖着,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手臂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那种强烈的收缩和痉挛,那种被她身体完全包裹吸吮的感觉,把韩子阳也推向了极限。他抱着她柔软饱满的臀部做最后几下疯狂的冲刺,粗大的阴茎深深插入,龟头抵着她的子宫口,然后猛地一跳一跳地释放,将滚烫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地射出,全部灌注进她身体最深处,灌满了她痉挛收缩的子宫。

「宝贝......我的宝贝......」他喘息着,声音沙哑而满足,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他粗大的阴茎还深深埋在她体内,还在轻轻跳动着,一股股精液继续射出。精液和蜜液混合在一起,从被撑得满满的交合处溢出,顺着连接的部位滴落,滴进浴缸里,在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涟漪。

苏墨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像只餍足的猫,整个人都瘫软无力,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串湿润温柔的吻。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和满足:「老公......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永远都只爱你......」

韩子阳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感受着她还在轻轻痉挛的甬道,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满足和幸福。这一刻,他觉得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所有对她和迈克亲密的不满都消失了。

他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的吻,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也爱你,宝贝。永远永远爱你。」

水声渐渐平息,浴室里只剩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声,还有水滴落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暧昧而温热的气息,还有那股浓烈的情欲和体液混合的味道。

但韩子阳没有看到,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在他肩膀后面,苏墨染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刚才还迷离温柔、写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却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感,只有一种冰冷的、算计得逞后的满足。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那是猎人看着猎物落入陷阱时的笑容,是棋手看着对手走入死局时的笑容,是胜利者俯视失败者时的笑容。

她继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动作温柔而亲昵,声音依然甜软:「老公,你累了吧?刚才......那么激烈......我们回床上好好休息好不好?」

「嗯。」韩子阳应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餍足和放松,托着她柔软的身体站起身。

两人从浴缸里出来,温热的水珠顺着身体滑落。苏墨染拿起一条柔软的浴巾,很自然地帮他擦拭身体,动作温柔体贴,充满了妻子对丈夫的关怀。她还时不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脸颊上、下巴上落下轻柔的吻。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透着深情和依恋,都像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

「老公,你先去躺着,我很快就来陪你。」她柔声说,推着他往卧室走,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

韩子阳走出浴室,躺在柔软的床上,身心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满足。刚才的激情和亲密让他彻底放下了所有的怀疑和戒备——墨染还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她和迈克的亲密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她的心还是属于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而在浴室里,苏墨染站在雾气弥漫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慢慢擦拭着身体。

镜中那个女人的表情渐渐变得冷淡,眼神中的温柔和爱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于算计的冷静、得逞后的满足,还有一丝......轻蔑。

她抚摸着自己刚才被他狠狠疼爱过的身体,从脖颈到乳房,从腰肢到大腿,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今晚的这一切,每一个吻,每一句「我爱你」,每一声呻吟,每一次痉挛,都是必要的铺垫,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

她需要让韩子阳完全放下戒备心,完全沉浸在「夫妻恩爱」、「深情不变」的美好假象中——只有这样,明天发生的事情,才能给他最致命、最残酷的打击。

只有先把他捧到云端,才能让他摔得更惨。

她用浴巾包裹住身体,关掉浴室的灯,轻手轻脚地走向卧室。韩子阳已经半阖着眼,显然很疲惫很放松,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

她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他怀里,像只温顺听话的小猫,声音软软的:「老公,搂着我睡......我想靠着你......」

韩子阳下意识地搂紧她,将她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很快就沉入了甜蜜的梦乡,嘴角始终带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而苏墨染睁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嘴角始终挂着那个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弧度。

一切都在按计划完美进行。

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

她要让韩子阳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背叛,什么叫彻底的欺骗。

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云雾山庄的庭院中。

韩子阳站在主楼门口,看着迈克和苏墨染准备上车。苏墨染今天换回了干练的装扮——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套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优美的锁骁线。胸前那枚银色胸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那是昨晚韩子阳给她的定位器。

她今天的妆容也恢复了职业化的风格,但那种成熟女性的韵味却更加明显。

「迈克先生,我也一起去。」韩子阳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强硬,眼神直视着迈克。

昨晚的缠绵让他对墨染的信任恢复了不少,脑海中还残留着她温软的身体、甜腻的呻吟、深情的「我爱你」。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还是应该跟去,亲眼看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迈克转过头,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容:「韩先生,今天的行程是商务性质的,不太方便带保镖。你留在山庄休息就好。」

「可是……」韩子阳皱起眉头,想要坚持,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韩先生。」迈克打断他,语气变得有些冷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韩子阳的拳头紧握,理智和情感在心中交战。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苏墨染,后者正好也看向他。她主动走过来,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带着女性特有的优雅。她踮起脚尖,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保持平衡,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而缠绵的吻。

那个吻很短暂,但韩子阳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温热,还有那股淡淡的甜味——像蜜桃,也像她昨晚的味道。

「老公,我会小心的,别担心。」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撒娇的意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等我回来,好吗?」

「记得戴好胸针。」韩子阳低声提醒,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我会一直关注定位。」

「嗯,一直戴着呢。」苏墨染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前的银色胸针,修长的手指在胸针上停留了一秒,眼神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有你给的这个,我心里踏实多了。就像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她的眼神很真诚,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眼底似乎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但韩子阳总觉得那温柔背后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像昨晚在浴室里,当他沉浸在激情中时,偶然瞥见她眼中那个转瞬即逝的冰冷眼神。

那一刻的她,眼神空洞冰冷,像在俯视什么。

但当他仔细去看时,她的眼神又恢复了温柔迷离,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车门被迈克拉开,发出清脆的「咔」一声。苏墨染对韩子阳眨了眨眼,然后转身优雅地坐进车里。她整理了一下裙摆,黑色的丝袜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在晨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山庄,车轮碾过鹅卵石路,发出沙沙的声音。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薄雾中。

韩子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车辆完全消失,心中的不安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昨晚墨染那么主动,那么温柔,用她最柔软的身体、最甜美的声音、最深情的眼神让他几乎完全放下了戒备。那种被深爱着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差点忘记了所有的怀疑。

但此刻看着她离开,看着她和迈克坐在同一辆车里,那股不安又如影随形地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灌入肺部,然后转身快步走回房间。

---

韩子阳关上门,立刻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精密的接收器。他打开开关,调试频率,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几秒钟后,接收器里传来清晰的声音——车内的声音。

首先是引擎低沉的轰鸣声,然后是车轮碾过路面的细微摩擦声,还有迈克和苏墨染偶尔的对话。

「紧张吗?」迈克的声音传来。

「有一点。」苏墨染轻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媚和依赖,完全不同于刚才和韩子阳说话时的温柔,「毕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级别的交易。那些人……听起来都很危险。主人会保护我吧?」

「当然,有我在,谁敢动你?」迈克的语气中带着某种宠溺和占有欲,还有一种男性的优越感,「而且今天的对象是老朋友,合作很多次了,都是讲规矩的人。不会有危险。你只要在旁边帮我看着文件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嗯,那我就放心了。」苏墨染的声音更加柔软,带着一种餍足和安心,「有主人在,我什么都不怕。」

韩子阳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头紧皱。

墨染对迈克说话的语气……和对自己完全不同。

对自己,她是温柔的、深情的、带着妻子对丈夫的依恋。

对迈克,她是娇媚的、讨好的、带着一种臣服和崇拜。

这种差异让韩子阳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嫉妒,是不安,还是某种更深层的恐惧?

对话到此为止,车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和偶尔的风声。

韩子阳坐在床边,紧紧盯着接收器,手心里渗出了汗。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的画面——

墨染那诱人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雪白的肌肤在水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回荡:「老公……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她深情的眼神,那么真诚,那么动人。

她主动的吻,那么热烈,那么缠绵。

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告诉他「我是你的」。

那些都是真的吗?

还是……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韩子阳浑身一震,迅速关掉接收器,藏进抽屉。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走到门边。

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是林思野。

韩子阳愣了一下,然后打开门。

林思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目光快速扫视了一眼房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反手关上了门。

「思野,你怎么……」韩子阳刚想开口询问,林思野却突然转过身,直直地看着他。

那双眼神中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决绝,还有一种深藏的温柔。

「韩子阳。」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晰,「对我来说,风光无限的是你,跌落尘埃的也是你。重点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

韩子阳心头一震,眉头紧皱:「思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思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永远刻进心底。然后,她毫不留恋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林思野!」韩子阳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去,「你站住!你到底要去哪里?!」

但她的脚步很快,很坚定,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转眼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转角处。

韩子阳站在门口,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林思野刚才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

**郊外,通往废弃工厂的公路上。**

一辆摩托车在山路上飞驰,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林思野单手握着车把,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身后飞扬。

她紧紧跟在迈克车队后方大约一公里的距离,既不会被发现,又能随时掌握他们的位置。

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在路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这本该是个美好的早晨,但林思野的眼神中却只有冰冷和决绝。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

但她不后悔。

就在她经过一个急转弯时,一辆巨大的黑色皮卡突然从侧面的林间小道冲了出来,横在路中央,完全封死了道路。

林思野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做出反应——猛地捏紧刹车!

摩托车在地面上剧烈滑行,轮胎与粗糙的柏油路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尖锐的「吱——」声,像指甲划过黑板。黑色的刹车痕迹在路面上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橡胶味,刺鼻而呛人。

她堪堪在距离皮卡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摩托车的前轮几乎要撞上车身。

皮卡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咚」声,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背心,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脸上挂着一个玩味的笑容,眼神中带着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

「好久不见,小思野。」泰缓缓走近,「或者说……我该叫你『觉醒者』?」

林思野从摩托车上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手垂在身侧,暗暗握紧了拳头。

「很好奇。」泰停在距离她五米的地方,双手抱胸,头微微歪着,像在审视一件艺术品,「你是怎么从『梅拉德亚』的控制中醒过来的?按理说,以我们对神经重构的技术掌控,配合那种药物剂量,你应该永远是组织的忠实工具才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说真的,我很佩服你。能在那种程度的改造下保持自我意识,你是第一个。」

林思野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讽刺:「就凭你们那点粗糙的技术?也配说『掌控』?」

泰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眼神变得危险起来:「粗糙?看来你很自信。是陈景明那个老东西在背后帮你?还是说……你本身就有什么特殊之处?」

林思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平静,像在看一个死人。

空气瞬间凝固,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几只乌鸦从树梢飞起,发出刺耳的叫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但气氛却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看来你是不打算老实说了。」泰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肌肉在皮肤下滚动,像蓄势待发的猛兽,「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而且……」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中闪过病态的兴奋和期待:「我很期待和『觉醒』后的你交手。上次你还只是个菜鸟的时候,打得不够尽兴。这次,我希望你能让我真正享受一场战斗。」

话音刚落,泰的身形如猎豹般扑了过来!

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拳头已经轰向林思野的面门。

林思野眼神一凛,身体本能地向后仰,泰的拳头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能感受到那拳头上蕴含的恐怖力量——如果被打中,足以让她当场昏厥。

她反手一记鞭腿扫向泰的头部,动作干净利落,充满杀意。

泰抬臂格挡,粗壮的小臂和她纤细的小腿碰撞,发出沉闷的「嘭」一声撞击。同时他另一只手如毒蛇般探出,五指如钩,抓向林思野的脚踝,想要将她摔倒在地。

林思野在空中扭转身体,腰肢如柳枝般柔韧,借力翻身后退,与泰拉开了距离。她落地的瞬间,脚下的碎石被震得飞溅,在空中划过细小的弧线。

「不错。」泰甩了甩手臂,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赞赏,「反应速度比上次快了至少三成。力量也增强了。看来『觉醒』确实让你进化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思野没有废话,深吸一口气,再次发起攻击。

这一次,她的速度更快,更狠!

整个人如同出膛的子弹,瞬间欺近泰的身前。拳脚之间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每一击都精准地瞄准泰的要害——太阳穴、喉咙、心脏、肋骨、膝盖。她的攻击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试探,每一招都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泰不得不全力应对,肌肉紧绷,汗水开始从额头渗出。他能感觉到林思野的战斗风格发生了质的变化——从之前那种生涩的、缺乏经验的防御模式,变成了纯粹的、以最快速度制服对手、甚至杀死对手为目的的搏命打法。

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没有防守,只有进攻。

「嘭!」

林思野抓住一个空隙,膝盖狠狠撞在泰的腹部。沉闷的撞击声中,泰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被击退了两步,靴子在地面上擦出两道痕迹。

但他很快稳住身形,抹了抹嘴角渗出的一丝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泰咧嘴一笑,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中的血丝越来越浓,「这才是我想要的战斗!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的速度突然暴增,肌肉在瞬间膨胀,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向林思野。两人在公路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拳拳到肉,脚脚见骨,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林思野的嘴角很快渗出鲜红的血丝,顺着下巴滴落,但她的眼神依然冰冷而坚定,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专注。她的身体在战斗中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像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寻找着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每一个可以致命的机会。

泰的手臂上也被她锋利的指甲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流淌,染红了黑色的背心。但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兴奋,眼中的血丝越来越浓,呼吸越来越粗重,像一头真正被激怒的野兽。

「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泰大吼一声,声音震得树叶簌簌作响,一拳轰向林思野的胸口,拳头上青筋暴起。

林思野侧身闪避,但还是被那恐怖的拳风擦到了肩膀。巨大的力量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骨头几乎要裂开。同时她的拳头也狠狠砸在了泰的脸颊上,指节撞击在颧骨上,发出清脆的「咔」一声。

「嘭!嘭!」

两声沉闷的撞击几乎同时响起。

林思野的嘴角不断流出鲜血,肩膀剧痛难忍,整条手臂都在发抖。但她咬着牙调整着呼吸,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泰的左脸颊肿起一大块,颧骨可能已经裂了,鲜血顺着嘴角流淌,染红了牙齿。但他擦了擦血:「好!很好!就是这样!」

战斗再次爆发,进入白热化。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越来越不顾后果。拳脚撞击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惊起一群又一群飞鸟,它们惊恐地鸣叫着逃离这片危险的区域。

林思野抓住泰出拳后的一个微小空隙,整个人突然下沉,一记凌厉的扫堂腿将泰绊倒在地。泰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倒,后背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思野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泰的喉咙。

她的手指像钢铁打造的一样收紧,指甲深深陷进泰脖颈的皮肤里,鲜血顺着指缝涌出,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喉结在掌心下挣扎,能感受到他的气管在一点点被压扁。

泰脸色迅速涨红,然后开始发紫,眼珠充血,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他奋力挣扎,粗壮的双臂疯狂地挥舞,一拳又一拳砸在林思野的肋骨上,每一拳都用尽全力,像攻城锤一样猛烈。

「咔——咔——咔——」

清脆的骨裂声接连响起,每一声都让林思野的身体剧烈颤抖。

林思野闷哼几声,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涌。肋骨传来的剧痛让她的动作稍微迟滞,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部搅动。但她没有松手,反而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每一分力气压制着泰的挣扎,手指越收越紧,指甲几乎要刺进他的喉咙。

泰的眼中开始充血,血丝密布,整张脸都涨成了紫黑色。呼吸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微弱,整张脸都开始扭曲变形。他能感受到窒息的威胁正在一步步逼近,死亡的阴影正在笼罩他。

就在他即将窒息、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所有的求生本能都集中在这一击上——膝盖猛地顶向林思野的腹部!

「嘭!」

巨大的力量如同攻城锤一样击中林思野的腹部。她的身体瞬间弓成虾状,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三米外的地上。后背撞击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噗——」

林思野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吐出更多的血。她能感觉到内脏的剧痛,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其中一根可能已经刺进了肺部。

泰翻身而起,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快要溺死的人终于浮出水面。他的喉咙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淋淋的指痕,皮肤都被撕裂了,露出下面鲜红的肉。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真的会被活活掐死。

两人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彼此对视,都在大口喘息着。

此刻的他们都已经伤痕累累——

林思野的脸上、身上到处是伤,嘴角、鼻子都在流血。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内脏严重受损,每一次呼吸都钻心地疼,像有千万根针在扎。左肩也脱臼了,整条手臂无力地垂着。

泰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肿得像个猪头,左眼几乎睁不开,颧骨碎裂,身上到处是抓痕、淤青和血迹。喉咙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伤口,带来剧烈的疼痛。

但两人的眼神都没有退缩,没有恐惧,只有决绝和杀意。

「你比我想象的要顽强。」泰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但眼中带着审视和认可,「但这还不够。你还是会死在这里。」

他再次冲了上来,拳头如暴雨般砸向林思野,每一拳都势大力沉。

林思野咬牙迎战,但体力的急剧消耗、伤势的加重让她的动作开始变慢,反应开始迟钝。她勉强格挡着泰的攻击,艰难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泰的一记重拳轰向她的头部,拳风凌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林思野突然低身,整个人在地上一滚,滚到了泰的身侧。同时她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靴子内侧——

一把锋利的军用匕首被她握在手中!

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冷刺眼的光。

泰察觉到了异样,瞳孔骤然收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体因为刚才的猛攻而失去平衡,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

「噗嗤——」

林思野的匕首狠狠扎进了泰的右侧胸腔,深深没入,穿透了肌肉,刺进了肺部,只留下刀柄在外。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刀柄,染红了林思野的手。

泰的身体猛地僵住,动作完全停滞。他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刀柄。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涌出,很快染红了他的整件背心,顺着身体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你……你……」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鲜血混合着血沫从嘴角大量溢出,顺着下巴滴落。

林思野松开颤抖的刀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右手在剧烈颤抖,鲜血——不知道是泰的还是她自己的——顺着手指不断滴落,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涌出,根本止不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每一次呼吸都会从伤口处涌出大量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可怕声音。那是肺部被刺穿的标志。

「好……好身手……」泰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林思野,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的认可,甚至还有一丝赞赏,「我……我小看你了……你真的……觉醒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开始剧烈摇晃,随时可能倒下。

林思野也已经到了极限。她踉跄着又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确认泰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断裂的肋骨刺进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内出血。

视野开始模糊,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

最终,她也倒在了地上,身体重重摔倒,扬起一片灰尘。

意识开始涣散,像退潮的海水。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两张脸——

先是韩子阳,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她对他有愧疚,因为她知道,那份感情早已成为过去。

然后是周少杰清秀温柔的脸,那么清晰,那么温暖,像冬日的暖阳。

「我赢了……」她在心中轻声说,嘴角勾起一个释然的笑容,「我做到了……少杰……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意识彻底沉入深渊。

山风吹过,公路上只剩下两个倒地不起的身影,和满地触目惊心的血迹。远处的树林里,几只乌鸦发出刺耳的叫声,在空中盘旋,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

**云雾山庄,韩子阳的房间。**

接收器里传来的声音让韩子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迈克的声音传来。

随后是车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踩在碎石地面上,还有一些嘈杂的交谈声、脚步声,显然交易地点有不少人。

韩子阳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手心里全是汗。

「迈克先生,欢迎。」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东欧口音,「按照规矩,请把随身物品放在这里检查一下。这是为了双方的安全,你理解的。」

「当然,我理解。我也是这么做生意的。」迈克的声音依然从容淡定,听起来很配合。

接着是翻找东西的声音,皮包的拉链被拉开,东西被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韩子阳紧张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手机、钱包、钢笔……」那个声音一件件清点着。

然后,突然停顿了。

空气仿佛凝固。

「这支钢笔……」那个声音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带着浓浓的怀疑。

韩子阳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不会吧……不会吧……

「这是什么?」那个陌生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和敌意。

「一支普通的钢笔啊,我平时签文件用的。」迈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还带着一丝不悦,「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让我仔细看看……」

接收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那个人在仔细检查那支笔,可能在拆解它。

几秒钟的沉默,对韩子阳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能感受到冷汗顺着脊背流淌。

「里面有窃听装置。」那个声音冷冷地说,带着怒意,「迈克先生,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迈克的声音中爆发出惊讶和愤怒,「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让我看看!」

接着传来争执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

「滋滋滋——」

显然是窃听器被发现并被当场摧毁了。

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接收器里只剩下「沙沙」的白噪音。

韩子阳瘫坐在床上,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完了。

功亏一篑。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冒险,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变成了一场笑话。

而且更糟糕的是——迈克现在一定知道有人在监听他,一定会展开彻底的调查,一定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墨染会不会有危险?

她会不会被怀疑?

就在这时,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凌霜发来的紧急消息:

「韩哥!紧急情况!林思野在郊外公路上和一个黑人打起来了,两人现在都重伤昏迷,伤得非常重!到处都是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韩子阳猛地站起身,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林思野!

他脑海中闪过早上林思野来告别时的画面,那个悲伤而决绝的眼神。

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是故意去拦截的……

她是去送死的……

一股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愧疚、自责、痛苦,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改变一切的绝望感。

韩子阳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想要立刻冲出去救林思野。

但他刚打开门,就看到走廊里站着两个陌生的壮汉,身材魁梧,面无表情,正直直地盯着他的房门。看到他出来,两人同时转过头,眼神冰冷而充满威胁。

他被监视了。

被软禁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几口气,然后退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他靠在门上,颤抖着掏出手机,飞快地给凌霜回了一条消息:

「我给你一个地址,立刻把林思野送过去!那里有人会救她!快!越快越好!她的命就看你了!」

他发送了陈教授的详细地址,还有联系方式。

然后,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中。

林思野……一定要撑住……

一定要活下来……

求你了……

---

**郊外公路。**

凌霜驾驶着一辆黑色越野车疯狂地向韩子阳给的地址冲去,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震耳的咆哮。

十几分钟前,她按照韩子阳提前给的指示找到了那个地点。当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林思野和泰时,她几乎被那惨烈的场面吓呆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几秒。

地面上到处是鲜红刺眼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发黑,有些还在缓缓流淌。碎石被震得四处飞溅,附近的树木上都有拳脚撞击留下的深深痕迹,甚至有几棵小树的树皮都被撕裂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思野姐!」她跑到林思野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手指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

还有呼吸!

虽然很微弱,但还活着!

林思野艰难地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失焦。看到凌霜,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困惑:「凌霜?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力,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韩哥让我来的!他让我来救你!」凌霜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滴在林思野苍白的脸上,「思野姐,你怎么伤成这样……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不……」林思野艰难地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目光落在不远处同样倒地不起、胸口还在微弱起伏的泰身上,「把……他也……带上……」

「什么?!」凌霜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思野姐,他是敌人!他把你伤成这样!你疯了吗?!」

「别……废话……」林思野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凌霜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恳求和哀求,「救他……求你了……凌霜……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凌霜从未见过林思野用这种眼神看任何人——那么脆弱,那么恳求,那么绝望。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按照林思野的话,费力地将泰也拖到车上。那个黑人壮汉重得要命,浑身都是血,她用尽全力才把他弄上后座。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林思野抱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林思野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呼吸越来越微弱。

车辆发动,油门踩到底,飞速驶离现场。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扬起大片灰尘。

地面上只留下一大片斑驳触目的血迹,在正午的阳光下触目惊心,像一幅残酷的画。

---

**交易地点,废弃工厂。**

迈克和苏墨染走出会议室,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泰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他深吸一口气,又拨了一遍。

还是无人接听。

迈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手机在掌心中被握得咯咯作响,屏幕都开始出现裂纹。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泰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从来没有,哪怕在战斗中也会想办法回复。

「主人,怎么了?」苏墨染注意到他的异常,声音温柔地问道,同时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柔软的身体若有似无地靠近。

「泰没接电话。」迈克低声说,眼神阴鸷得可怕,像要杀人,「从来没有过。他出事了。」

苏墨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她轻轻挽住迈克的手臂,柔软饱满的胸部贴上来,声音妩媚而温柔地安慰:「也许他在忙呢?也许在处理什么紧急情况?别太紧张了,主人。泰那么强,不会轻易出事的。」

她的手指在迈克的手臂上画着圈,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擦,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他的焦虑和暴躁。

但迈克猛地一把甩开她的手,力道很大,让她踉跄了一步,声音冰冷而充满怒意:「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别烦我!」

苏墨染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委屈。她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退后一步,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安静地跟在迈克身后上了车。

车辆在回山庄的路上飞驰,速度很快,几乎贴着地面。迈克紧紧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眼神阴沉得可怕,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抑的、随时可能爆发的暴戾气息。

他不断拨打泰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他感觉自己这次……玩大了。

出大事了。

---

**云雾山庄,傍晚。**

夕阳将天空染成血红色,像燃烧的火焰,余晖洒在山庄上,给整座建筑镀上了一层诡异而不祥的红光,像被鲜血浸染。

韩子阳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给凌霜发了十几条消息,不停地询问林思野的情况,手指在屏幕上颤抖。

但凌霜的回复都很简短,而且越来越让人揪心——

「还在抢救」

「情况不乐观」

「教授说很危险,失血太多」

「内脏严重受损」

「陈教授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他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立刻冲到窗边往外看。

迈克和苏墨染回来了。

迈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苏墨染跟在他身后,神色也有些疲惫和紧张。

几分钟后,房门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很温柔。

韩子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后打开门。

苏墨染站在门外,脸上挂着一个有些疲惫但依然温柔的笑容。她今天明显憔悴了不少,但那种成熟女性的韵味反而更浓了,多了一分疲惫后的柔弱美感。

「老公,可以进来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还有一丝疲惫。

韩子阳让开身位,心中五味杂陈。

苏墨染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还特意反锁了。她环顾四周,脱掉高跟鞋,然后突然皱了皱鼻子。

「房间里……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她看着韩子阳,带着一丝醋意,「很浓哦。不是我的香水。老公,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女人来过?」

韩子阳的表情有些尴尬,脑海中闪过早上林思野来过的画面。他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可能是……打扫房间的服务员留下的吧。你知道,这种高档山庄的服务员都会喷香水。」

「是吗?」苏墨染眨了眨眼。她走到床边,优雅地坐下,脱掉鞋子,轻轻揉着被高跟鞋束缚了一整天的脚踝,「今天累死了,一整天都穿着这双鞋。脚都快废了。」

她的动作很自然,很随意,裙摆随着动作微微上提,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上好的丝绸。

韩子阳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想相信她是真的爱自己,又无法完全放下内心深处的那份戒备和怀疑。

苏墨染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复杂情绪。她从精致的小包里拿出一个银色的U盘,轻轻晃了晃,然后递给韩子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给你。」

「这是什么?」韩子阳接过U盘,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交易的犯罪证据。」苏墨染轻描淡写地说,声音很轻松,「里面有他们交易的完整录音、文件照片的高清扫描件,还有详细的资金流向记录和交易细节。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用手表摄像头拍的。」

她得意地抬起手腕,展示那块看似普通实则内置微型摄像头的名贵手表:「这个角度很刁钻,他们完全没发现。足够将迈克和他的整个组织一网打尽了。」

韩子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所有的阴霾、所有的挫败感都一扫而空,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紧紧握住苏墨染的手,声音都在发抖:「墨染,你太厉害了!这些证据……足够结束这一切了!你知道吗,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你,担心你会出事……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窃听器被发现后,一切都完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感动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着韩子阳兴奋、激动、感动交织的样子,苏墨染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促狭和玩味。她慢慢靠近他。

「子阳~」她的声音变得柔软而魅惑,「看你这么激动、这么感动的样子,是不是该好好奖励我?人家今天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哦~」

她说着,身体微微前倾,上半身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他身上。裙摆随着动作自然滑落了些,领口也因为角度的关系露出更多白皙细腻的肌肤和深邃的沟壑。淡淡的香水味伴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混合着女性特有的体香,在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撩人,让人心跳加速。

「我……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你。」韩子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墨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

苏墨染注意到他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抽回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然后慢慢起身,走到窗边。

她回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不过在奖励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很重要的问题。」

「嗯?」韩子阳紧紧握着那个U盘,还沉浸在即将成功、即将结束这一切的巨大喜悦中。

苏墨染转过身,倚靠在窗边:「第一个问题……」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制造出一种悬念,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老公,你爱我吗?」

韩子阳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坚定而真诚:「当然爱,墨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墨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和真诚,没有一丝虚假。

「那第二个~」苏墨染轻笑一声,慢慢走回床边,赤裸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在他面前坐下,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某种试探、期待,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老公,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她问得很轻松,很随意,就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但那双眼睛却紧紧锁住韩子阳,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韩子阳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但很快笑了,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傻瓜,如果真的有必要,我当然愿意。墨染,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是不是今天发生什么事让你不安了?」

苏墨染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像深渊一样的平静。

「老婆,你忘了吗?」韩子阳突然撩起衣服,露出腹部那道已经变浅、变白,但依然清晰可见的伤疤。那道伤疤横跨整个腹部,显然当年伤得很重,「我当初不是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挨那一枪?」

他说得很自然,很平静,脸上还带着温柔深情的笑容,仿佛在回忆一段虽然痛苦但最终美好的往事。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疤,眼神中满是回忆:「你当时被歹徒劫持当人质,我为了救你中了一枪,差点死掉。后来我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又住了一个多月。你每天都来看我,每天都哭,说都是你害的。我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向你求婚,你哭着答应了。墨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不解,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怎么会不记得这么重要的事?」

看到疤痕以后苏墨染的身体瞬间僵住。

完全僵住。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破碎的、相互矛盾的画面——

血迹。鲜红刺眼的血迹。

黑暗阴冷的房间。

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还有……那道伤疤。

那道不该存在的伤疤。

两段完全不同的、完全矛盾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厮杀、撕扯,像两头野兽在争夺领地。

一段记忆里,她根本不认识韩子阳。她只记得自己一个多月前被迈克的人抓住,被强行注射了某种药物,然后……然后一切都变了。她的记忆被篡改了,她的人格被重塑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段记忆里,她和韩子阳是相爱多年的夫妻。他为了救她差点死掉,身上留下了那道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疤。他们结婚三年,恩爱甜蜜,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哪一段是真的?

哪一段是假的?

还是……都是假的?

「不……不……不……」她痛苦地呢喃,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扭曲的脸颊滑落,「我到底……我到底是谁……哪个才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炸开了,头痛欲裂,像有千万根针在同时刺进去。

两段记忆在疯狂碰撞,疯狂厮杀,试图证明自己才是真实的。

最终,她双眼一翻,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软软地倒在韩子阳怀里。

韩子阳抱着昏迷的苏墨染,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慌和困惑。

「墨染!墨染!!」他轻拍她的脸颊,试图唤醒她,但她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醒醒!墨染!!」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但手指却僵在屏幕上,无法按下去。

不能叫救护车……这里是迈克的地盘……如果叫救护车,一切都会暴露……

但不叫的话,墨染会不会有危险?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在苏墨染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的意识开始急速下沉,下沉,像坠入无底深渊,坠入一个漫长、黑暗、真实的梦境——

那是被封印的、被篡改的、被深深埋藏的、属于她真正的……

记忆。

---

**【梦境开始】**

**一个多月前。**

苏墨染是一名普通的公司白领,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那天下班后,她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灯一盏盏亮起。

突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她身边。

车门拉开,几个壮汉冲了出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块浸满药物的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灌入鼻腔,天旋地转。

然后,一切陷入黑暗。

---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刺眼的无影灯照得她睁不开眼。

周围是陌生的面孔,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

「开始注射。」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尖锐的针头刺进她的静脉。

冰冷的液体注入她的血管。

剧烈的疼痛从注射部位蔓延到全身。

她想挣扎,但身体被牢牢固定住。

她想尖叫,但嘴被塞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对她做着什么。

疼痛。

无尽的疼痛。

然后……她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

一些新的记忆被强行植入她的大脑——

她「记起」了一个名叫韩子阳的男人。

她「记起」了他们相爱的过程。

她「记起」了他为了救她而受伤。

她「记起」了他们的婚礼。

那些记忆是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但同时,另一段「程序」也被植入——

当迈克召唤她时,她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就会启动。

那个人格妩媚、诱人、顺从,会用尽一切手段取悦主人。

两个人格,两段记忆,在同一具身体里共存。

而她自己的真实记忆,被深深封印在意识的最深处。

---

**三年前,那个暴雨之夜。**

这是被植入的虚假记忆中的场景。

但此刻,在梦境中,真实的记忆开始苏醒——

那个雨夜,她根本不在那里。

她那时还在读大学,和室友在宿舍里看电影。

那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韩子阳身上的伤疤……

那是真的。

但那不是为了救她。

那是为了救另一个女人。

一个真正被劫持的女警察。

而韩子阳,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是警察。

一个为了保护同事而中枪的警察。

那个女警察叫什么来着……

画面渐渐清晰。

是……

林思野。

---

梦境还在继续深入。

更多被篡改的细节开始浮现——

她「记忆」中的婚礼照片,其实都是PS的。

她「记忆」中和韩子阳的甜蜜日常,其实都是虚构的。

她「记忆」中韩子阳送她的礼物,其实根本不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那些人植入她大脑的。

而真实的她……

只是一个被绑架的、被改造的、被当作工具的普通女人。

---

画面跳转到一个月前,她第一次「见到」韩子阳的时候。

那个男人的脸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但「记忆」告诉她,那是她深爱的丈夫。

于是她接受了这份虚假的感情,自然地和他互动,表现得像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

而当迈克召唤她时,她体内另一段「程序」就会启动。

让她变成一个妩媚诱人的女人,用尽一切手段取悦主人。

用身体、用话语、用眼神。

两个人格,两段记忆,在同一具身体里共存,互不干扰。

直到今天……

直到那道伤疤出现。

那道不该存在的伤疤。

因为在她被植入的「虚假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段经历。

那段「英雄救美」的记忆中,韩子阳中枪的部位应该是胸部,而不是腹部。

这个矛盾,成为了压垮整个虚假记忆体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段记忆无法调和,开始疯狂碰撞。

---

梦境开始破碎。

真实的记忆疯狂涌现——

她想起了自己真实的名字。

想起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想起了那个下班路上被绑架的夜晚。

苏墨染在黑暗中尖叫:

「这才是真的……我根本不认识韩子阳……我是被抓来的……我被改造了……我的记忆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和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无数被篡改的记忆和真实的记忆在她脑海中碰撞、厮杀、撕裂。

痛苦。

无尽的痛苦。

她的意识开始分裂——

一部分在尖叫「这是假的!我不爱他!我根本不认识他!」

另一部分在哭喊「可是我爱他……那些记忆那么真实……那些感情那么真实……」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那个被植入虚假记忆、深爱韩子阳的「妻子」?

还是那个被强行改造、被迫服从迈克的「傀儡」?

还是那个早已被封印、几乎被遗忘的、真实的她?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该相信哪段记忆……」

她在黑暗中无助地哭泣、尖叫、挣扎。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痛苦仿佛没有尽头。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沉寂下来,渐渐疲惫。

三段记忆依然在对抗,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真假。

她只知道……

她很累。

很累很累。

她想休息。

她想睡觉。

她不想再思考。

不想再痛苦。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涣散。某段记忆浮现出来,那是一个多月前的场景......

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最近几乎所有的大模型都降智特别厉害,本来稿子写个40%左右简单调试就可以了,现在写出来的几乎烂到没法看,我在尝试换一个写法争取把这本书能够写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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