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冤案,逐渐沉沦的女神捕】(3-4完)作者:Orusis Archives

送交者: 青青的世界 [☆★★★★声望勋衔R19★★★★☆] 于 2025-11-22 14:24 已读309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3)画氏家族的沉沦

  安州,位于华州以北,中州以西的广阔之地,这里人口稠密,物产丰富,自古以来都是中原王朝的核心之地。安州以西是御游牧之民于塞外的洛州,北边是重要的卫戍屏障骏州,所以安州可谓这两地的重要支撑和军事后援,一旦洛州或骏州有难,安州必须要出兵协助以御敌,所谓安州在则西北安,安州不在则西北乱,故被称之为安州,安定之州。

  安州画家,乃是八大名贵世家之一,画氏家族素来以画艺著名于世,家族中人皆擅绘画,他们的作品不仅流传整个中原王朝,为无数文人墨家所喜爱,甚至广至下樱,甚至奥鲁希斯的帝国和同盟都有他们的画作流传,其名声在名贵世家之中也排为前列。

  但就是这样一个大家族,因为涉嫌卷入了席卷整个南方的‘南境之乱’,被人连根拔起,而更讽刺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画家中人。由于画氏家族名声在外,无数真迹流传在世,家族内部对这些作品的流派和传承产生了严重的冲突。此时南境诸州发生叛乱,无数家族世家涉嫌在其中,其中也包括了画氏家族,画氏家族的其中一支,画长风突然向朝廷告发画家暗在给南境叛军提供物资的消息,立刻引来了来自朝廷的震怒。

  整个画氏家族被查抄,仅保留画长风一族作为画家的支流得以留存,而画长风也理所当然地继承了所有画家的遗产。

  早晨,安州的晨雾还未散尽,雪见天驻足在一座宅邸前。门楣上"画府"二字用的是上好的楠木,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度。

  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穿着一身素雅的青灰色长衫男子来门迎接,他的料子看似朴素,细看却是上等的苏绸。见到雪见天,他立即深深一揖,姿态谦和有礼:

  "在下画长风,恭迎雪神捕大驾。"

  此人就是如今的画家家主,也是当初告发全族的男人,画家的家主画长风。

  此时画长风将雪见天引入正厅。厅内陈设雅致,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壁悬挂的画卷——正堂中央是一幅气势恢宏的万里江山图,两侧分别挂着数幅山水、花鸟,无一不是画氏先人的真迹。

  “果然是画氏家族,这些都是名家的真迹啊。”雪见天看着这些画卷,虽然她并不擅长品画,但也知道这些画作出自名家之手,无论是在艺术成就上还是商品价值上都是价值连城。心中露出一丝冷笑,毕竟谁不知道画长风是靠着什么得到这些的呢。

  "寒舍简陋,让神捕见笑了。"画长风语气温和,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墙上的画作,"这些不过是先祖留下的一些拙作,长风不才,只能勉强守护这些遗泽。"

  他行至那幅万里江山图前,语气依然谦逊:"这是曾祖父的墨宝。说来惭愧,长风资质愚钝,至今未能领悟其中万一的精髓。"

  雪见天注意到,尽管他言辞谦卑,但每介绍一幅画时,眼中都会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得色。

  "画先生想必知道本官为何而来。"

  画长风微微欠身,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沉痛:"神捕是为了永州军械案吧。"他轻叹一声,"当年......长风不得已做出那个决定,至今思之,仍觉愧对先祖。"

  他抬头看向满墙画作,语气忽然变得坚定:"但为了保住画氏这最后一点血脉,为了这些先祖心血不致流散,长风......不得不为之。"

  "如今,"他缓步走到主位前,却并不就坐,只是轻轻抚过椅背,"承蒙朝廷恩典,保留了这处寒舍与这些先祖遗泽。长风虽才疏学浅,却也不敢辜负这份信任,定要将画氏艺业传承下去。"

  他的话语始终保持着谦逊的语调,但字里行间却处处暗示着自己才是画氏正统的唯一继承人。那种刻意的谦卑,反而更凸显了他内心的自诩。

  雪见天静静听着,忽然开口:"画先生可知道,此案或许另有隐情?"

  画长风神色微动,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这......长风一直以为此案早已水落石出。不过既然神捕提起......"他微微挺直脊背,"若是真有什么需要长风效劳之处,长风定当知无不言。"

  “当时,画家真的资助了南境的叛乱?”雪见天问道。

  “朝廷已经定罪,雪神捕又缘何如此问来?”

  “不,我只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雪见天故意引导对方。

  “其实说起来,画家也只是受人蒙蔽,画家远在安州本不必卷入这次叛乱,但却被琴家所蛊惑,画家和琴家同为名贵世家,本来就是世好。当时画家家主也正是看在琴家的面上才答应帮忙,但那时我画家并不知道这些军械会送往乐州武装叛乱。”

  画长风略带痛惜地述说着曾经的往事。

  “虽然画家并非主谋,甚至并非从犯,但毕竟是犯上作乱,如果事发,画家必被株连。所以长风只能在事态并未完全扩大时就忍痛告知朝廷,虽然在外人看来是我画长风告发了自己的家族,但实际上长风只是想保住画家的根基,不得已而为之,朝廷也正是看在这份上才保留了我画家,不必像琴家一样入狱,也不必想棋家一样被流放。“

  雪见天点了点头,这点上确实没错,当时卷入南境之乱的名贵世家之中,棋家和琴家受牵连最深,画家因为画长风的告发,牵连未深,相对来说还算是好的。

  “当时涉及此案的,主要是哪一支?“

  雪见天突然问道,画氏家族之庞大,就好像绘技流派一样,家族内部分支出了许多分支,这也是画家内部动乱的一大原因。分支之间各不相容,甚至对立,彼此互相掣肘。

  “擅长丹青的画云疏一支。“画长风突然含笑回答,”如果雪神捕想见,教坊司中即可见到。“

  ………………………………………

  离开画府后,雪见天穿过繁华的街市,在一座花楼前停下。虽是白日,楼内已传出阵阵丝竹之声,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正在二楼凭栏说笑。安州的妓院虽不如华州,但也数量众多,但这里是迷香楼在安州最隐秘的联络点之一,门面雅致,隐约传来试琴的零散音律,若非秋棠曾特意告知,连她也难以寻到。

  但雪见天还没有进门,就被一群女子见到,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很快一个身着水绿色襦裙的女子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这位姑娘,我们白日不待客......"

  "我想找锦菊。"雪见天轻轻说明来意,迷香楼作青楼组织,行事作风慎密,既然见到她一来就有动作,显然早有准备,自然也不必转弯抹角。

  女子神色微变,随即展露笑颜:"真是不巧,锦菊姐姐正在招待一位贵客,特意吩咐不得打扰。"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若有急事,不如留下口信?"

  "什么贵客?我在这里等就是了"

  "这个......"女子欲言又止,压低声音,"是位从华州来的贵人,锦菊姐姐特意交代,今日谁也不见。"

  雪见天敏锐地察觉到女子闪烁的眼神,但并未强求。她取出一枚特制的海棠花簪:"把这个交给锦菊,她自会明白。"

  女子接过花簪,快步上了二楼。雪见天在厅中等候,注意到楼上的雅间门窗紧闭,隐约能听到细微的谈话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片刻后,女子返回,手中多了一封素笺:"锦菊姐姐说,请姑娘过目。"

  雪见天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八个清秀的小字:

  "红燕振翅,群芳避忌。"

  "这是何意?"

  女子轻轻摇头:"锦菊姐姐只说,雪姑娘看了自会明白。另外......"她顿了顿,"姐姐让我转告姑娘,安州风大,独木难支,还请姑娘珍重。"

  雪见天将信笺收好,目光扫过二楼紧闭的房门。虽然未见锦菊本人,但这份委婉的拒绝已经表明了迷香楼的态度。

  离开时,她隐约觉得二楼窗后有人注视,但回首望去,只见珠帘轻晃,不见人影。

  迷香楼的选择已经很明白了——在安州这片土地上,有人先她一步,而迷香楼选择了明哲保身。

  此时楼上,楼上雅间内,熏香袅袅。

  锦菊端坐在绣墩上,一身鹅黄锦缎衣裙,发间簪着朵精致的金丝菊,姿容明媚如秋日盛放的菊花。她执起茶壶,为对面的女子斟茶,动作优雅从容。

  坐在她对面的肖影红,则是一身惹眼的绛红罗裙,领口微敞,露出颈间一枚红宝石坠子。她倚着桌案,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上转身离开的雪见天,手中把玩着一把展开的红扇,扇面上绣着振翅欲飞的红燕。

  "看来雪神捕还不死心呢。"肖影红红唇微勾,目光扫过锦菊刚放下的那枚海棠花簪,"这秋棠的信物,倒是做得别致。"

  锦菊神色不变,将斟好的茶推至对方面前,语气倒是略显冷笑:"迷香楼开门做生意,有些线,该断则断。"

  "哦?"肖影红挑眉,红扇轻摇,"可我听说,你们迷香楼最重姐妹情谊。秋棠与这位雪神捕交情匪浅,锦菊妹妹当真能置身事外?"

  "情谊是情谊,规矩是规矩。"锦菊端起自己那杯茶,浅啜一口,"安州不是华州,迷香楼在此地根基尚浅,比不得你的红燕楼背靠大树。有些风雨,我们避之不及。"

  肖影红闻言轻笑,笑声如铃:"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我也把话挑明——这位雪神捕在安州查的事,牵扯太大。迷香楼今日选择闭门谢客,甚是明智。往后......"

  她微微前倾身子,红扇合拢,用扇柄轻轻点了点桌面:"只要迷香楼安分守己,我红燕楼自然不会为难。毕竟,这安州的风月场足够容得下你我两家。"

  锦菊放下茶盏,脸上露出无可挑剔的职业笑容:"那就多谢肖姐姐照拂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明媚如菊,一个妖娆似火,眼底却各藏心思。窗外的光线透过珠帘,在她们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仿佛划分出两个无形的阵营。

  …………………………………………………..

  多年前,雪见天曾经过画云疏,那是在安州的书画馆内,当时正在举办画氏一族的春季画展。展厅内人流如织,文人墨客们在一幅幅画作前驻足品评。

  那时的画云疏静立在展厅中央,宛如一团明艳的火焰。她身着一袭胭脂红蹙金双层广袖长裙,裙摆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牡丹,在灯光下流转着华丽的光泽。外罩一件朱砂红薄纱大袖衫,隐约透出内里精致的刺绣。乌黑如瀑的长发绾成惊鸿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垂下细长的红宝石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她白皙的肌肤在红衣映衬下更显晶莹,眉间一点朱砂花钿,衬得那双明眸愈发顾盼生辉。此刻她正站在自己的画作前,鲜艳的红衣与画中清冷的意境形成奇妙的对比,却丝毫不显违和,反而为她平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了不得!"一位老先生激动得胡须微颤,"云疏小姐这笔意,已臻化境。真不愧是名贵世家,我们安州画坛,将来还是要看画家的!"

  "何止安州,"旁边一位从司州来的鉴赏家接口,"便是放在当今画坛,这般造诣也是罕有,而且如此年轻。看来画氏一族,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时,一位身着藏青色宦官常服的中年男子在随从簇拥下踱步而来,正是教坊司管事太监李德海。他先是假装观赏画展,但随后将目光停在画云疏面前,细长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转,目光中的贪婪几乎不加掩饰。

  "早就听闻画氏之女才貌双全,"李德海特殊的嗓音在展厅中显得格外刺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姿色才情,若是能在教坊司献艺,必定能成为头牌,名动天下啊。"

  画云疏眉头微蹙,冷冷道:"李公公说笑了。云疏一心钻研画艺,不敢涉足风月场所。"

  "画小姐何必自谦。"李德海上前一步,目光更加露骨,"以你的才貌,在教坊司必定能......"

  "李公公!"那位司州来的鉴赏家突然出声打断,"教坊司虽是风雅之地,但画小姐乃是画氏嫡女,身份尊贵。公公此言,怕是有些不妥吧?"

  旁边几位文士也纷纷附和:

  "正是,画氏乃清流门第,岂能与教坊司相提并论。"

  "李公公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李德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但在众人指责的目光中,只得强压怒火,悻悻离去。临走前,他深深看了画云疏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嫉恨与不甘,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画长风看在眼里。画长风同为画氏一族,但他们这一支在画技上却完全不如擅长丹青的画云疏一支,一直备受冷落。

  这时,画长风见几位重要宾客走近,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诸位先生请看,这组山水图是长风近日所作,特意采用了古法青绿设色......"

  他话音未落,那位老先生已经越过他,径直走向画云疏的作品。画长风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转向另一位宾客,试图继续介绍:"这春山的皴法,长风特意借鉴了......"

  "抱歉,失陪一下。"那位宾客却已快步走向画小姐的地方,加入围观的人群。

  几位宾客在两组画作间来回比较,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长风先生这画,放在别家也算佳作,可惜生在画氏......"一位老者摇头叹息。

  "终究是差了些火候,"他的同伴低声应和,"技法再精,也难逃匠气。画氏的真髓,果然只在少数人手中。"

  这时,那位司州来的鉴赏家终于注意到画长风的四条屏,仔细端详后,对身旁友人说:

  "可惜了。长风先生的笔力其实不差,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终究少了画云疏那份浑然天成的灵气。这作画啊,有时候光靠努力是不够的。"

  这些议论声清晰地传遍展厅。画长风站在自己的画作前,脸上保持着最后的微笑,指节却已微微发白。

  一位年轻士子好奇地问画云疏:"在下也是画师,请问云疏小姐以为,画氏一脉能在画坛独树一帜,靠的是什么?"

  画云疏微微欠身,红宝石流苏随之轻颤。她语气谦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先生谬赞了。画氏能得诸位青睐,不过是一直始终秉持画氏一族的祖训。云疏资质愚钝,唯愿以毕生精力,不负这份传承。"

  她目光扫过满堂画作,鲜红的衣袖轻拂过画案:"技法或可切磋,心意却需自证。画氏子弟作画,从不敢忘先祖教诲——笔墨随心,方得始终。"

  这番话既显谦逊,又暗指画长风的画作缺乏真意。那些鉴赏家们连连赞叹:"好一个'笔墨随心'!画氏有云疏小姐这样的传人,实乃大幸。"

  画长风终于维持不住笑容,低头整理着并无需整理的衣袖,他眼中闪过的阴鸷。

  谁也不会想到,多年之后,画氏一族就在政治风波中轰然倒塌。而那个曾在画展上受辱的李德海,在画长风的帮助之下,终于等到了报复的机会——他亲自将画云疏编入教坊司名册,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画氏嫡女,沦落为任人轻贱的官妓。

  …………………………

  “绘春坊”是安州城内一个特殊的地点,是专门用来安置那些落魄的画家女子在其中充当官妓的地方,由于画家女子大多擅画,故为绘春坊,背后组织就是教坊司。教坊司掌官女乐,但同时也收拢官妓,负责这些沦为官妓的女子调教,处置等一系列安排工作。其中士州琴家的女眷就大多沦为教坊司的官妓,包括著名的琴昭音,充当官家的女乐和娼妓。

  李德海就是其中一名管事,也是绘春坊的控制者,画家女子落难时他负责收拢和调教这些可怜的女人,虽然教坊司主要还是以调教女乐为主,但李德海所设的‘绘春坊‘根据画家女子擅长绘画,特意建造了一个绘春坊来供人淫乐。

  绘春坊坐落于安州城南隅的烟柳巷深处,外观低调如一间寻常画舫,却以一道朱红雕梁的“绘春”匾额昭示其淫靡本质。坊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墨香与麝兰体香交织的暧昧气息,隐隐夹杂画家女子娇喘的低吟。推开镂花楠木门,便是宽阔的迎春厅,四壁与穹顶皆是精心绘就的春宫图卷轴,层层叠叠,宛若活色生香的春意世界。

  这些春宫图多出自坊中画家官妓之手,工笔细描出女子们玉体横陈的媚态,细节地勾勒出臀峰起伏的纹理,每一幅皆以朱砂、胭脂为丹,晕染出粉腻肌肤的潮红与蜜汁的晶莹。图中女子或跪舔阳根如含毫运笔,或双峰夹笔绘媚珠浪纹,或秘境绽开任由客人的阳具如笔肆意涂抹——绘工精妙,似能闻其喘息,触其温热。厅中巨屏风后,更是“活春宫”投影:烛光摇曳下,屏上墨影婆娑,映出隐约的交欢轮廓,引得宾客血脉贲张。

  厅堂中央,卖春设施巧妙融绘主题而成。一张张紫檀画案被改作“媚绘台”:案面光滑如绢,边缘雕琢成缚绳扣环,四角置银钩悬挂狼毫巨笔与玉势丹青道具。宾客可令画家官妓俯身其上,旁边是笔架,加上各式笔管粗细不一,笔尖柔软如舌,藏珠震颤机括,供客添色。再远处,环形转绘榻如转盘般可旋,榻上铺丝绢锦褥,沦为官妓的画家女子卧在上面,四周的宾客围坐其旁,轮番用笔,或是用沾着颜色的手指,甚至用阳具来为女子添色。

  走在过道上,可以看到画家的官妓们打扮更添色情诱惑,皆依绘春主题妆点:薄如蝉翼的胭脂红纱裙,仅及膝上,内里空无一缕,裙摆绣以春宫碎纹,行走间隐现玉腿秘影。乌发高绾惊鸿髻,斜簪一支赤金画笔,笔尾缀彩色流苏,随步摇曳叮当作响,似在召唤客手探入。

  眉间点朱砂花钿,却非清点,乃以蜜汁晕染成媚珠状,唇上涂胭脂丹,鲜红欲滴如待舔之笔尖。她们的脖子上都戴着项圈,下面一枚玉牌,刻着各自的名字。这些画家女子或倚案低吟献艺,或跪池边自晕丹色,个个眼波流媚,娇躯微颤,似画中走出的美女,引得众客人立于高阁,眯眼品味这绘就的淫乐人间。

  而在大厅后面的大间之中,此时正传出一阵阵呻吟声和男人的淫笑声。

  这是个需要特殊加钱才能进的房间,里面布满的更加华丽和春情,四周还有绘有各种姿势的春宫图,看起来栩栩如生,明显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有些奇怪的是,这画中的美人好像是同一人。

  这幅画名为‘春宫百媚图‘,是绘制了一百种香艳体位的春宫美人图,图上的美人和绘画之人都是同一人,就是画氏家族的才女画云疏。画家被抄家之后,这画云疏也被收入教坊司沦为官妓,后被曾经觊觎过她的太监李德海看中,安置于绘春坊作为头牌娼妓。

  同时李德海还给她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绘制‘春宫百媚图‘,要求画云疏亲手绘制出一百幅春色图,而且要求每一张图都是不同的体位和姿势,且每个姿势都要求画云疏亲身实践过,最让男人欢愉的姿势才能画上百媚图。

  所以直至如今,春宫百媚图仅完成了三分之一,不过除了绘制春宫百媚图之外,画家小姐还要作为绘春坊的头牌进行接客卖春。

  “哈哈,这画家小妮子看起来不行啊,不是说画技很好吗,怎么画不出来了?”

  “画技好那是用手,现在用逼,当然是有点为难了,不知道画小姐还夹得紧吗?’

  男人的嘲笑声从房间里传出,这个房间特别雅致,所以在场的男人不多,只有四个男人在围坐在其中,中间有一个大桌子,上面放置一白卷,画云疏正趴在桌子旁边,用双手从胸脯两边挤压双乳夹住画笔,描绘丹青,其姿势淫靡至极:她上身俯趴于紫檀桌沿,胭脂红纱裙早被粗暴撩至腰际,露出雪臀高翘如粉桃待摘,臀缝间秘境已湿腻绽开,粉嫩唇瓣颤颤张合,渗出晶莹蜜汁顺腿根滑落。

  同时双峰从胸前挤压而出,峰肉白腻丰盈如凝脂一般,颤巍巍地夹住一支白色狼毫——这支特制的画笔,其笔管粗长,宛若阳根一般粗糙,让画家小姐握起来有如握着阳具下笔一样。

  同时她玉手从峰侧环抱,一脸羞耻地强压双乳紧夹笔杆,每一次运笔,便是峰肉微颤,诱人之极。而此时的白卷上,已勾勒出半幅春宫:一女子跪榻,臀峰绽开如花心怒放,正是“后庭媚绘图”的初稿,工笔细描着晕丹纹路的层层媚态,似活物一般诱人。

  男人们的嘲笑声回荡在雅室,四个宾客围坐桌旁,肆无忌惮地扫过画云疏的峰臀曲线,空气中墨香混着麝兰体香与她秘处散发的浓郁蜜骚,愈发黏腻暧昧,烛光映照白卷,每一笔丹汁落卷,皆如她穴心喷涌的预演,引得男人们胯下阳根齐齐胀硬,顶起袍裆如待发的粗毫。

  画云疏轻咬嘴唇,只见她峰肉微颤,屈辱地推动笔尖于卷上勾勒:后庭随着笔尖每划一弧,便臀肉微颤,轻轻摇曳。在旁的宾客们看得啧啧称奇,却无一怜香,只顾在旁嘲笑。

  “画家小姐,你这奶子虽然漂亮,但笔夹不住啊,看起来不行。”

  “听说书家的书瑾瑶可是能用自己的逼夹着笔写字,怎么你画云疏用奶子夹笔画画就不行?”

  提到这里,男人们哈哈大笑起来,趴在桌沿的画云疏此时更是屈辱无比。下笔作画本来就要求手稳,而这丹青更是难练,结果却让她用胸口那两团肉压笔作画,这难度哪怕是擅长丹青的也不曾练过啊。

  “说起来,这书瑾瑶关在耻墨阁给皇上享用,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宫中的事情,这年头谁在宫中没几个熟人,自然有办法传出来,再说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书妃抄写的那些书?”

  提到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秽书淫刊上,都有出现的译者的名字——瑾瑶宫妃,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众人也乐得多个笑料,最终尴尬的反正只有书家,再多这书家虽然有笑料,但总比画家和棋家,琴家要好的多。

  此时,可怜的画云疏趴在桌子上,曾经的画氏骄傲荡然无存,正楚楚可怜地用胸前那两团柔软的美肉在那里拼命夹住,然后一边晃着屁股一边绘画,最好好不容易画完。虽然成品不如四周的春宫百媚图这么精细,但大体也过的去,于是画云疏主动拿起画卷,然后跪在地上,将自己绘制的春色图上交给其中一个男人。

  “贱妓画云疏不才,这副春色图已经绘好,请大人收下。”

  这画云疏的语气屈辱之极,被人如此羞辱,但只能乖乖跪在那里,主动将自己亲手夹住奶子画出来的春宫图献给嫖了自己的嫖客,这巨大的耻辱让画云疏无地自容。

  但这仅仅是她今晚要接待的第一个客人罢了,接下来第二个客人走了上来,他直接拉着画云疏的身子一把扯进,然后摸着她的奶子就当场揉捏了起来。

  “啊,大人,请不要这样,啊啊……“

  画云疏发出一阵悲鸣,柔美的身子就这样被客人随意揉捏,然后那客人一把扯住她腰间绯带,将她从跪地拉起,然后半拖半按地摁回媚绘台前。此时她的红色纱裙贴在雪臀上,看起来有如第二层肌肤,而且臀缝间蜜汁未断,在烛光下晶莹闪烁,好似一缕未干的渲染丹痕,股间那粉嫩肉唇还因方才乳笔绘图的余颤而微微翕张,一道一道黏稠的晶浆,顺着大腿内侧淌落成淫靡水痕,彷佛在卖弄风骚般勾引着眼前这客人胯下那早已胀硬如铁杵的粗长阳根。

  “嘿嘿,这婊子的屁股翘得真浪,瞧那水儿流的,怕是等不及爷的鸡巴来续笔了!”还没有轮到的一个胖客在旁淫笑,酒盏一扬,目光如狼般扫过她臀缝。

  “叫什么,什么画家的大小姐,现在只是这画坊的官妓罢了。“

  这个客人面像阴冷,眼神中完全没有怜惜,他伸出手在画云疏身上不断揉捏,将她的奶子挤成白腻肉团,另一只手则伸入她的下体将手指伸了进去。

  “嗯……轻……轻些……奶……奶子要坏了……大人,请轻一点,啊啊!!”

  “哼,无妨,绘春坊的婊子就是这种接客态度吗?”

  此话一出,画云疏立刻吓得一哆嗦,于是客人继续用对画家小姐上下齐手,他一边摸着奶子一边摸着小穴。画云疏弓腰欲避,却被男人扣住玉腕,身体本能地向前一挺,乳峰前倾,反而被他用手一捏,画云疏眼波泪媚,美目往上一翻,想要推却推不开对方,仿佛身下的肉穴已感应到即将到来的雄根征服,开始分泌出湿滑淫汁,就好像准备好被狠狠爆插肏翻一样。

  “画家小姐,你这奶子大小正好,手感倒是不错,看来当婊子比画丹青更合适啊。“

  “啊啊,大人,谢大人夸奖,云疏,云疏天生就是当婊子的料,啊啊。“

  画家小姐的叫声让客人揉得兴起,身下那阳根早已胀硬,马眼缝中渗出腥臭前液,抵上她小腹然后摩擦了起来,并不急着插入:“骚货,刚才你奶子夹笔夹不住!再给你一个机会,站稳了,用奶子夹紧老子的肉棒!妈的,就这样岔着腿站好。”

  “大人,是这样吗……“

  只见画云疏红着脸被客人逼到案沿上,整个人身体向后反弓斜躺,让客人骑到她的身上,然后将胯下肉体插在画云疏的双乳之间,可惜的画家大小姐只能哭着脸将她本来就算不上特别大的奶子用双手从两边挤压,然后夹紧客人的肉棒。

  “就这样夹住,这边可是付了钱的,如果这都夹不紧的话…….“

  “我会夹紧的,会夹紧的,一定会的……“

  画云疏立刻拼命点头,然后拼命用双手夹住客人的肉棒,任由客人的肉棒在她的双乳之间驰骋。这客人的肉棒又硬又长,在乳肉中穿梭的同时马眼不断抵到她的脸庞上,好几次都撞在了她的脸或是鼻子上。

  “用嘴巴含住。“客人继续冷冷地下令,于是画云疏只能张开嘴巴,屈辱地含住男人的肉棒一边同时双手挤动乳房不断按摩着男人的肉棒,就这样被客人按在案上乳口并用服务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被放下。

  “好一个乳口并用,看来画小姐的奶子不仅能夹笔,还能夹棒啊。“

  周围的客人也在旁边起哄,而可怜的画云疏只是羞红着脸,不敢看向对方。

  “大人,请问我让你满意了吗?“

  作为绘春坊的官妓,画云疏屈辱地说出了作为官妓每次服务后规定要说的话。

  “怎么可能,我这边可是加过钱的。“

  客人冷冷地回应,然后用力将画云疏整个人翻了个身,面对画案,接着随手取过一张新的画纸放在画云疏的面前。

  “把刚才的姿势画出来。“

  “是的,大人。“

  画云疏点了点头,能进这个房间的客人都是加了钱的,每个客人不仅可以肏到这个曾经的画家小姐,还能得到一项额外的服务,就是让画云疏当场画一幅由她本人作为主角的春宫图送给客人。

  于是画云疏只能羞红着脸,然后拿起手中的画笔进行绘画,好在这一次不必她用奶子夹紧画笔,画起来多少轻松了一些。

  但没想到,画云疏刚开始落笔,下半身那毫无防备的肉穴就被一根肉棒插入,画云疏本能地挣扎着伸出空的一只手却被客人当场按在案上。

  “就这么画,我一边肏,你一边画,不妨碍。“

  画云疏当场哀叹一声,自从她在绘春坊卖身时被调教出能边挨肏边绘画的能力之后,有相当一部分客人每次来嫖她时,都喜欢花钱点名一边肏着这曾经的画氏大小姐,一边看着她亲手绘制自己挨肏的春宫图,可谓春情加倍。

  这个阴冷的客人也是如此,看着眼前名贵世家的大小姐开始屈辱地绘制起自己的春宫图时,立刻淫兴大发,他双手抓紧画云疏的臀肉然后开始大力抽插,而可怜的画云疏只能一边忍受着被人按在画案上插入的感觉,一边努力去绘制自己受辱的春宫图。

  整个房间一边淫靡,而今晚画云疏的接客还没有过一半,等接客完这个客人之后,画家小姐还必须主动去清洗身子,擦干蜜穴里的痕迹继续接下一个客人,然后再绘制同样的两副春宫图。

  …………………

  深夜,雪见天独自走在安州城的街道上,白日里画长风那句意味深长的"教坊司中即可见到",此刻在她心头反复回响。她需要验证这个暗示的真伪。

  这里的教坊司显然是指绘春坊,走到门前就隐约可闻楼内传出的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女子娇媚的喘息与男人的低笑,暧昧如雾,令人面红耳赤。

  雪见天刚踏入前厅,一个机灵的小厮就迎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皱了皱眉:"这位姑娘,可是要看画?还是……要品尝坊中头牌的媚态?"

  看画是绘春坊的特色,指的就是春宫图。

  "我找画云疏。"

  凭着官府的身份,雪见天直来直往,让小厮面露难色:"她怕是...今夜正陪着贵客‘献艺’"

  话未说完,一个尖细的嗓音从楼梯处传来:"何事喧哗?"

  李德海和雪风天本就认识,只见太监李德海缓步下楼,今日他穿着一袭暗紫色锦袍,腰间系着教坊司的玉牌。见到雪见天,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堆起职业性的笑容:"原来是雪神捕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他挥手让小厮退下,亲自引着雪见天往偏厅走去:"神捕深夜到访,想必是有要事?"

  偏厅布置雅致,墙上却挂着几幅春宫图,画中女子以不同姿势和男人交合,表情狼狈淫荡,但栩栩如生,让人心神荡漾,显然是名家之笔,而其中的落款正是画云疏。

  "本官想见画云疏。"雪见天开门见山。

  李德海亲自为她斟茶,面露难色:"神捕有所不知,画云疏正在为后日的客人宴席排练。这是上面大人亲自交代的差事,若是耽误了..."

  他刻意顿了顿,观察着雪见天的神色:"不过神捕办案,咱家自当行个方便。只是..."他压低声音,"画云疏如今只是个教坊司的官妓,能知道什么?神捕若是想查画氏的案子,何必舍近求远呢?她那身子,前几日刚被一位司州富商玩了半宿,绘出一幅‘乳夹阳根图’,啧,那浪样,每个人看了都直呼过瘾。"

  面对太监的调戏,雪见天不动声色:"公公的意思是?"

  李德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画长风如今可是画氏唯一的传人,画府所有的账册文书都在他手中。那些往来账目...想必比一个深闺女子知道的多得多。"

  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男女交合声,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娇吟与肉体撞击的闷响。雪见天抬头望去,透过珠帘,隐约可见一个半透胭脂红纱裙的女子跪于窗前榻上,乌发散乱,惊鸿髻歪斜,斜簪的赤金画笔摇曳着红色流苏,叮当作响。

  她白皙峰乳半露于纱领外,颤巍巍夹住一支粗长阳根,玉手从峰侧环抱,强压双乳紧夹笔杆——不,那分明是客人的肉棒——每运“笔”一次,便是乳峰与肉棒的摩擦。同时身后另一壮硕宾客不断撞击着,阳根从后庭深捅,激得她喉咙中发出浪叫。

  “神捕也看见了,”李德海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画云疏如今只能在这教坊司里‘弹琴作画’了——今夜这‘后庭媚绘式’,便是她为贵客亲绘的百媚一姿。瞧那浪劲儿,昔日画界天才,今婊穴岔开,奶子夹棒,真是绘得活灵活现。”

  楼上的声音转为高亢媚吟,雪见天注意到那女子似乎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乳峰一夹——发出一个不和谐的浪叫,迎得身后宾客低吼着射出精液,而她弓身痉挛,下体也喷出了水来。

  李德海脸色微沉,起身道:"神捕也看见了,画云疏还要‘排练’,咱家就不多留了。"

  送雪见天至门口时,李德海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神捕若是真想查案,不妨多盯着画长风。他手里的那些账册...可是关键。"

  走出教坊司,夜风微凉。雪见天回头望去,只见画云疏的身影仍在窗前,浪吟却已止息,那红纱残缕下,玉体犹颤,似在余韵中低回。

  李德海这番"指点"太过刻意,但"账册"这个线索,却与画长风白日的暗示不谋而合。这让她更加确信,画长风手中确实掌握着重要证据。只是,那窗前一幕的媚态与屈辱,让她心头涌起一丝复杂——昔日画展的明艳少女,今竟沦落至此。

  ……………………………….

  夜色深沉,安州城陷入一片寂静。

  雪见天独坐客栈房中,指尖轻抚着柳千千留下来的绢帕。"勿信画郎"四个字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而李德海那句"账册"的暗示,却也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取出纸笔,在灯下细细梳理:

  画长风暗示教坊司可寻画云疏

  李德海特意强调账册在画长风手中

  柳千千以血书警示"勿信画郎"

  这三条线索相互矛盾,却又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画长风手中确实有重要证据,但这证据很可能是个陷阱。

  就在她沉思之际,房门被急促敲响。

  "神捕大人!神捕大人!"

  是画长风的声音,但这一次,他的惊慌不似作伪。雪见天开门时,见他脸色苍白,连衣襟都有些凌乱。

  "出什么事了?"

  画长风快步进屋,反手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肖影红...她不知从何处得知我在城西别院藏有账册,已经带人往那边去了!"

  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账册中...有当年军械往来的记录。若是落入她手,必定会被销毁。到时候不仅证据全无,怕是连柳夫人也..."

  雪见天敏锐地注意到,画长风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不是担忧,而是期待。

  "城西别院..."雪见天沉吟道,"具体在什么位置?"

  "就在西市后面的梨花巷,门口有棵老槐树。"画长风急忙道,"神捕,现在赶去或许还来得及!"

  雪见天凝视着他闪烁的眼神,忽然问道:"画先生为何如此确定账册还在原处?既然肖影红已经前往,难道不会立即取走?"

  画长风显然没料到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道:"那...那暗格十分隐蔽,一时半刻应该发现不了..."

  这个回答漏洞百出。雪见天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就请画先生带路吧。"

  "我..."画长风擦了擦汗,"我在外把风为好,若是肖影红去而复返,也好及时示警。"

  夜色中,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街道上。画长风步履匆忙,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确认什么。雪见天则始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右手一直按在剑柄上。

  "画先生。"雪见天忽然开口,"你可知道柳夫人给过本官一个忠告?"

  画长风脚步一顿:"什么忠告?"

  "她说..."雪见天刻意放缓语速,"有些线头,扯动了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是她临时编造的话,但画长风的反应却很真实——他的肩膀明显僵硬了。

  "神捕说笑了..."他干笑两声,"柳夫人与长风素无往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到了。"画长风指着巷子深处一座荒废的宅院,"就是这里。"

  宅院门前果然有棵老槐树,在夜色中如鬼魅般伫立。院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

  "神捕请快些。"画长风催促道,"证据就藏在后院枯井下的暗格里。"

  雪见天深深看了他一眼,纵身跃入院墙。就在她身影消失的刹那,画长风脸上终于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迅速隐入巷角的阴影中。

  院内杂草丛生,显然荒废已久。雪见天缓步走向后院,每一步都格外谨慎。枯井旁,一个精致的木盒就放在显眼处,仿佛生怕来人找不到。

  她停在木盒前三步远的地方,环视四周。夜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雪见天立即屏住呼吸,同时长剑出鞘。就在这一瞬,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

  剑光乍起,如月华泻地。雪见天身形飘忽,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这些杀手武功不弱,配合默契,显然早有准备。

  但她毕竟是四大神捕之一。不过十余招,已有三名杀手倒地。剩余几人见势不妙,立即后撤,消失在夜色中。

  雪见天没有追击。她走到木盒前,用剑尖轻轻挑开盒盖。里面果然放着几本账册。

  她合上木盒,抬头望向院墙之外。画长风早已不见踪影,当雪见天提着木盒回到客栈时,东方已露鱼肚白。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指尖轻轻划过盒盖上的雕花。她轻轻思索着,画长风故意引她去取伪证,肖影红派人截杀,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对方已经布好了局,就等着她往里跳。

  她刚坐下准备细看账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推开窗一看,只见几个衙役正在张贴告示,周围聚满了议论纷纷的百姓。

  "……特此晓谕,今有朝廷神捕雪见天已掌握当年盐铁要案铁证,不日将公之于众……"有人大声念着告示内容。

  雪见天心中一震。这告示看似在宣扬她的功绩,实则是将她推上风口浪尖。现在全城都知道她手握"铁证",若是拿不出来,难免落人口实。

  "雪大人!"客栈掌柜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军权使王方大人派人传话,说后天大宴,请您务必到场……还说……还说期待您带来好消息。"

  雪见天皱了皱眉,王方是安州军权使,位高权重,虽然不至于说他本人就是牵连到当年军械案中之人,但将他引入其中,显然对方已经做好的准备。

  她打开木盒,取出那几本账册。

  窗外,关于"靖安侯谋逆铁证"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

  (4)案件之末,艳闻四起

  房间里,雪见天看着手中送上来的帐册,苦思冥想着这盐铁之案中的疑点。

  当年,大桓南部出现叛乱,其声势之大,几乎横扫了半个中原王朝,其中士,乐,永,平四州受波及最大,也是叛乱的中心。南境之乱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叛乱,其影响深远且牵涉重大,而且情况极为复杂,士州,豪商,平民,官吏乃至王公贵族都卷入其中,当时的大桓王朝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进行平叛。

  其中,一批重要的国库军械从华州进入士州然后送入乐州,供给了当时反抗朝廷的叛军所使用,朝庭追查此事,于是由四大女神捕之一的雪见天负责此事。虽然被称为神捕,但雪见天隶属刑部,官四品,她从华州开始查起,从洛安盐商案中揪出知府朱怀兴曾参于国库军械案的移送,然后顺着线索北至安州,又查出了安州画氏是将军械从安州移送于华州的负责人,然而至于国库的军械是怎么从司州送往安州,雪见天至今没有查出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股耿耿于怀,让雪见天打算重查此案。如今无论对方有没有诈,但各种线索都引向安州画氏,画长风虽不可信,但也并非完全无用,他与太监李德海走的很近,又提供了画云疏这个假线索,于是雪见天连夜找到画氏家谱,一页一页翻,翻到了另一个名字。

  安州画氏,就如同流传于世那多种多样的画技流派一样,安州画氏家族也有诸多不同的分支,如今声势最盛的是擅长丹青的画云疏所在那一支,以及擅长水墨的另一支,该分支也有一女,颇有盛名,而且成名比画云疏更早,其女名为画墨遥,而在那一场影响到画家将来的安州画展上,当时画墨遥也参加了。

  就在画云疏一身红衣,于展厅中央光芒四射,引得众人赞叹,并巧妙化解了李德海的刁难与画长风隐含的嫉妒时,在展厅相对僻静的一隅,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正悄然吸引着懂得欣赏的眼睛。

  这里悬挂的多是水墨作品,烟雨空濛,山色有无。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题为寒江寂寥图的长卷。画意萧疏,笔简意远,大片的留白处仿佛有无尽的风雪与孤寂在无声蔓延。

  画作前静立着的女子,正是画墨遥。此刻,她身着一袭月白水墨染缬长裙,裙裾上仿佛自然晕染开淡淡的远山与云气,外罩一件玄青色半臂,色泽沉静如夜。长发仅以一支素银簪子绾成简单的发髻,余下青丝如瀑垂落,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剔透。她的眉眼不如画云疏那般秾丽逼人,却自有一股清雅之气,如同雨后的修竹,沉静而疏离。

  “墨遥小姐这笔墨,已得‘寂’字三昧,难得,难得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画师捻须赞叹,“云疏小姐如旭日骄阳,墨遥小姐则似皓月清辉,画氏一门双璧,实乃我安州画坛之幸。”

  “寒江寂寥图,意在笔先,趣在法外。观此画,如闻空谷足音,心尘为之一洗。”另一人低声应和。

  画墨遥微微欠身,语气温和而淡然:“诸位前辈过誉了。墨遥愚钝,只是不喜喧嚣,唯愿在笔墨中寻一方静土罢了。”她的目光沉静,不似画云疏那般光芒逼人,却更显深邃,仿佛能洞察周遭的一切。

  然而,这份清静并未持续太久。教坊司太监李德海,此时刚在画云疏那边吃了憋,转身来到了画墨遥所在的展厅,立刻停留了下来。他并非第一次见画墨遥,数年前冬日一场宫宴采买书画时,琴,棋,诗,书,画等名贵世家的人都汇集于此,书家才女书瑾瑶,诗家明珠诗雨若,琴家嫡女琴若兰,棋家名手棋寒溪都在此宴上亮相,而当时代表画家来的就是擅长水墨的画墨遥,那时太监李德海对她就是惊鸿一瞥,对此等清冷绝尘的姿态念念不忘,只是当时苦无机会接近,不过之后他再三趁着教坊司采购画圈的机会接近画墨遥,但屡屡被羞辱,心生嫉恨不断。

  此时他径直朝着画墨遥这边踱了过来:“墨遥小姐,别来无恙?杂家可是对小姐的水墨风姿念念不忘。这般清雅出尘,若肯屈就教坊司,无需那些俗世笙歌,只需小姐静坐案前,素手研墨,展卷作画,便足以令京城才俊倾倒,千金散尽只为博小姐一笑矣。”

  画墨遥甚至连目光都未转向他,依旧凝视着自己的画作,只从唇间逸出冰冷清晰的二字:“聒噪。”

  她身旁的几位老文士立刻面露怒容,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毫不客气地斥道:“李德海!此乃风雅之地,墨遥小姐是画氏嫡女,非你教坊可轻辱之人!速速离去,休要污了此地清静!”

  在几人毫不留情的鄙夷和驱逐声中,李德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强压着冲天怨气,咬牙拂袖而去。

  不远处,画长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到李德海在画墨遥那里吃瘪,非但没有同为画氏一族的愤慨,心底反而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这快意并非针对李德海,而是针对画墨遥。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的家族内部评画会上。那时,他苦心孤诣创作了一幅《春山访友图》,自认笔墨老辣,构图精妙,满心期待能得到族长和几位族老的最高赞誉,从而稳固自己在族内画坛的地位。然而画墨遥却呈上了一幅看似简单至极的《溪山烟雨图》。画中无甚奇景,只有朦胧远山,潺潺溪流,烟雨空濛。可就是那寥寥数笔,极简的墨色晕染,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意境和生机,让所有观画者都瞬间沉浸其中。

  他还清晰地记得族长抚摸着画墨遥的画作,感叹道:“长风之画,技已近道,然终欠一分天然灵韵,不免匠气。墨遥此作,笔简意丰,直追古人‘气韵生动’之境,我心甚慰,画氏水墨一脉,后继有人矣!”

  那一刻,所有赞誉都涌向了那个冷言的少女,他这位苦心经营多年的叔父,反倒成了衬托的背景板。那份难堪与嫉妒,如同毒藤般从此缠绕在他心上。他恨画墨遥那看似与世无争,却总能轻易夺走他渴求已久的光芒的姿态;恨她那清冷目光,仿佛能看穿他所有刻意营造的技法下的空虚。

  在画墨遥这里吃了大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的李德海,心头邪火炽盛,转而将目标对准了展厅中央更为明艳张扬的画云疏,试图在她身上找回场子和优越感。

  他重整神色,在随从簇拥下踱步过去,停在画云疏面前,目光中的贪婪与势在必得比之前更甚。

  “早就听闻画氏嫡女才貌双全,”李德海提高了声调,仿佛要让全场都听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姿色才情,若是能在教坊司献艺,必定能成为头牌,名动京城啊。”

  画云疏眉头微蹙,冷冷道:“刘公公说笑了。云疏一心钻研画艺,不敢涉足风月场所。”

  “画小姐何必自谦。”李德海上前一步,目光更加露骨,“以你的才貌,在教坊司必定能……”

  “李公公!”那位司州来的鉴赏家突然出声打断,“教坊司虽是风雅之地,但画小姐乃是画氏嫡女,身份尊贵。公公此言,怕是有些不妥吧?”

  旁边几位文士也纷纷附和,场面一时对李德海极为不利。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画墨遥静静看在眼中。她看到李德海在画云疏那里受挫时,她的叔父画长风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在众人不注意时,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混合着幸灾乐祸和阴鸷的冷笑,甚至悄悄后退了半步,仿佛乐见这两位才华横溢的侄女同时得罪这位权势太监。

  之后,当几位宾客在画氏叔侄的作品间比较,直言画长风“差了些火候”、“难逃匠气”时,画长风脸上肌肉抽搐,指节发白,却强颜欢笑的窘态,也一丝不落地映入了画墨遥沉静的眸子里。她能感觉到,那压抑的怒火,不仅针对评价,更隐隐指向了她和云疏。

  画展继续进行,人流穿梭。约莫半个时辰后,画墨遥借口更衣,悄然离开了主展厅。她对自家府邸的园林结构了如指掌,信步走向连接侧院的一条抄手游廊。行至廊檐拐角,她忽然听到假山石后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她立刻停下脚步,身形隐在一丛茂密的紫竹之后,透过竹叶间隙望去——只见方才接连受辱、脸色阴沉的李德海,此刻正与画长风站在一处。

  画长风的脸上带着一种同病相怜般的谄媚:“公公今日接连受气,真是委屈了。尤其是墨遥那丫头,目无尊长,性情乖张,去岁便曾冲撞公公,今日竟变本加厉!还有云疏,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德海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两个丫头,给脸不要脸!杂家记下了!”

  画长风立刻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公公息怒。她们仗着几分才情,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殊不知这世道,光有才情远远不够……安州这边,许多事情还需仰仗公公。至于京城那边,以及这两个不识抬举的丫头……日后还望公公多多‘关照’……”

  李德海意味深长地看了画长风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画先生是明白人,懂得审时度势。将来这画氏一族,谁说了算,还未可知呢……到时候,杂家倒要看看,她们还能清高到几时!”

  画墨遥在竹后听得心中寒意彻骨,直到那两人如同幽魂般各自悄无声息地散去,才缓缓从竹影后走出。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那袭水墨色的衣裙上,画墨遥冷静了一下,然后偷偷跟了上去。

  ……………………………………..

  画氏家族被牵连至军械案事件之后,画长风掌权,其中最惨的就是当时风头最盛的画云疏一支和画墨遥一支。除画长风一支外画家几乎全族被抄,女眷甚至被送入教坊司成为官妓,而画长风也乐得看曾经最有美名的两个画家女子沦为风尘,其中画云疏被送入绘春坊卖春的同时,还被迫绘制春宫百媚图供人淫乐。至于画墨遥,被太监李德海带回府去亵玩了整整一年多,被彻底玩腻了之后,还不解恨,于是送入‘杏花窑’。

  在如今的中原王朝,林立着各种大小不同,风情不同的妓院,比如名气最大,在各处都有开设分店的‘银宵楼’,以江水春意为主题,开在江面上的‘醉青舫’,以东洋和西洋风情为卖点的‘二洋廊’,卢家开的‘贱诗亭’,开中永中城的‘弈美台’,或是隶属于教坊司的‘绘春坊’等等。

  这些春楼各有不同的特点,而其中妓女们最不想去的地方则是‘杏花窑’,顾名思义,这是所有春楼之中最便宜最低贱的窑子,一旦入了‘杏花窑’的妓女,可谓万劫不复。哪怕是卖春的妓女也分三六九等,那些江上弹琴唱诗的高级妓院自不必说,但哪怕是小巷中的那些妓院,里面的妓女多少都有自己的单间用来接客,而只有窑子里的妓女,她们大多是平时聚在一间破小屋子里,有客人的时候一般用拼凑起来的板床作为接客的床,甚至有时候都没有接客的地方,要在外面野地上挨肏接客。

  ‘杏花窑’虽然是一个窑子,不过也算是一个连锁品牌的窑子,据说背后有教坊司的支持,所以在大桓很多地方都有开设,容纳的也是一些最低贱或是惩罚甚重的一些官妓。而这座城市中的某个陋巷中,也有一个‘杏花窑’,这里是整个安州最出名的一个‘杏花窑’,因为里面有一个大美人,很多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的名字叫‘墨姑娘’,一般窑子里的婊子多半是一些残花败柳,不是也至少是个下等货才只能呆在窑子里接客,但这个墨姑娘则不是如此,她不仅年轻,身材娇好,肤白貌美,看起来颇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的样子,而且还多了份才女的气质,看起来就算是银宵楼里的也是难得的美人,至少也是个头牌,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接客。

  此时夜开始深了,天气开始转凉,巷子里的人也并不多,到了晚上连行人都少,大多是一些下九流的脚夫,流浪汉才会经过这里。几个汉子从远方走来,一般来说到这里逛窑子的大多是一些穷苦汉子,为了省钱,其实也没钱在大一点的娼馆里过夜,才会到这种窑子里来找女人。

  “大爷,来看看嘛,我这里还空着呢,要不要来呢?”

  “只要几钱就能伺候大爷哦,真的不来试试吗?”

  安州这地方,虽然和南边的华州只隔了一州,但人文风气相差甚远,这里贫富差距较大,虽然人口众多,但论经济活力比不上南边的华州和东边的泷州,所以相应的高端妓院都少了很多,相反窑子这种便宜只要几个板凳,找几个会露奶子晃屁股的女人就能开张的妓院倒是不少,走在这个巷子里两侧就有好几个窑子里的妓女在路边招揽客人。

  不过这几个汉子却是早有目标,他们几人一路前进走到一个有着‘杏花窑’招牌的窑子处停下,此时一个女子略有些怯生的声音传来。

  “大爷,你们几个要不要奴家伺候?”

  虽然是差不多的台词,但从不同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这个女人虽然是婊子,但看起来却是细皮嫩肉的,身上的粗布衣服虽然布料简陋,但呈黑白水墨风格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乌黑的头发有些灰尘,但好好地扎了起来,眼神有些清冷透露着一丝文雅的气质,而且这脸蛋吧,比银宵楼里的头牌也不差。

  就这么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窑子这种地方,这种极大的反差显然吸引了不少人,而这个女人就叫墨姑娘。当然这只是个方便用来卖的名字,嫖过几次的都知道这个墨姑娘就是八大名贵世家之一,画氏家族的画墨遥,擅长水墨画的门名才女,而这个窑子里的其它女人也都是她们这一支画家的女眷。

  惹恼了太监李德海,加上画长风的有意为之——那些比他更有才气和名气的美人越是被糟蹋,就越是无法动摇他在画家的地位,两种因素叠加之下,画墨遥和其它女眷就被扔进了窑子接客。而且官府还会定期派人查看,一是保证下窑子的秩序,二是看接客的数量,三是收取卖身钱——讽刺的正是这些画家女眷卖身的钱还要上供给教坊司的太监供他们挥霍。

  “这不是画…..嘿嘿,墨姑娘吗,今天你下面还空着呐?“

  这几个汉子看着眼前那水嫩的婊子,那种良家为娼的反差感让这些男人下面很快就硬了起来。

  “恩,奴家刚接完客,正好可以接新的客人,那个,你们几位爷是都要吗?”

  “那正是。“

  “那我去叫其它人,我们这边还有几个姑娘空着。“

  “不,就指你一个,我们几个轮着来。“

  画墨遥凄楚地看了眼前的几个汉子一眼,这么好几个精壮的汉子连着肏,今天晚上估计有够受的了。

  “好的,奴家这就准备。“

  画墨遥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黑暗中传来衣服拉扯的声音,一个汉子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只有大家闺秀出身才有的嫩白身子,画墨遥衣服下面什么也没有穿,就这么光溜溜地露给人看,她的双腿微分,股间还有明显的精液。

  “怎么卖的,下面还没擦干劲就来卖?“

  几个汉子看着女子双腿间被糟蹋过的痕迹,用手重重地抽打了几下,然后七嘴八舌地嘲笑起来。画墨遥红着脸,双手捂了一下屁股,然后转手拿了块布正准备跑进屋子,却被人拦下。

  “就在外面擦干净,然后咱几个就当场干上了。“

  因为窑子都有好几个女人共用一张床,又挤也谈不上多干净,所以有些不计较的客人会直接在外面当场开干。

  画墨遥哀叹了一下,画家才女只能翘起屁股用布伸进自己的小穴中然后慢慢擦干劲,然后被一群汉子推到前方比较亮的地方,接着一下子将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扯开,立刻这几个汉子的眼睛都放出光来。

  因为天气变冷的关系,眼前的女人显得有些哆嗦,她的双手抱紧在前方,一双大小正好的玉乳挤压在胸前紧紧地收成一团,双腿微微夹紧又有些颤抖,但为了接客只能这么颤颤地站在嫖客们面前,让他们仔细赏玩。

  这个女人的皮肤很好,但身上有明显的掐痕和抽打的青肿,屁股和奶子上还有节印,作为最低等的窑子里的婊子,被暴力使用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大体上还算有节制,毕竟杏花窑的婊子比普通窑子里的婊子还是要好一些的,有官家的人看着也不至于太过份。

  这种又下贱又清楚的双重媚态让汉子们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纷纷围了上来。

  “这婊子的屁股和奶子真白,果然是大家族的女儿,就是生养的好。“

  “这身材,该翘的都翘了,这双腿也够漂亮,玩上一整晚都没关系。“

  “这资色在街上拉客,嘿嘿,听说是得罪了某个大人,不然在银宵楼也能挂上头牌啊。“

  “这不便宜了我们这几个嘛,别说银宵楼了,绘春坊里的那个画玉疏,都知道她被有钱的人随便玩,但咱几个就是没钱,嘿嘿,不过这个也不差就是了。“

  听到画玉疏的下场,画墨遥也心里五位俱杂,就这么站着被几个大汉摸了个遍之后,被一脚向前踢了一下,女人立刻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声。

  “嘿,声音真是好听,趴下,把屁股撅起来让咱几个好好看看。“

  “好的,大爷,奴家这就趴下。“

  画墨遥听话地伏下身子趴在地上,然后将又白又圆的屁股高高翘起,让嫖客们可以看清楚,然后整个身子尽量贴往地面,让奶子能触到泥地上,这是在教坊司被调教时学到的,这种姿势可以让男人更加兴奋。

  这几个汉子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原本说好的一个个来也变成了几个大汉直接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在妓女那赤裸的身子上又摸又掐,几乎就是将她整个摸了个遍,而画家小姐就这么顺从着,没有什么过多的反抗。

  于是这些嫖客很快就支持不住了,第一根肉棒就这么插进她的蜜穴,这妓女的身子又滑又软,没想到肉穴更是湿润紧致,完全不像其它窑子里的婊子一样,果然有人说杏花窑的墨姑娘是名器,确实如此。

  “这婊子的小穴真是极品啊,又粘又紧,太舒服了。“汉子一边抱着画墨遥柔嫩的屁股一边插入,一边用手不断玩弄着她那雪白但略有些掐痕的屁股。

  “啊啊,大爷,插得太深了…..“画墨遥突然身体一颤,这个汉子的肉棒是细长型的,一下子捅到了她的蜜穴,让她身体一阵酥软。

  “叫什么叫,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爷钱都给了,乖乖趴着让爷肏。“那汉子说完,画墨遥就不说话了,只是垂着头,咬紧嘴唇在那里默默地挨肏。这些脚夫平时就很少有机会能肏到女人,加上有的是力气,于是只看到画墨遥挺着雪嫩的屁股在那里一下一下被精壮的汉子不断抽送。

  “天气凉了点,看你也没多少衣服,让爷多肏几下还能暖暖身,还不谢谢爷。“那边的汉子一边肏着画墨遥一边还在那里取笑。

  “谢谢大爷,能让大爷开心就好了。“

  画墨遥一边挨肏一边说着心口不一的套话,名门才女如此屈辱但又淫靡的样子让其它人也难以忍受,另外的几个人还没有等到就已经脱下裤子掏出了肉棒,开始轮翻侵犯她身体的其它部位,于是在这个陋巷之中,几个粗壮汉子抱着一个雪白的柔嫩身体在那里抽插了大半个夜晚,才终于离开。

  “谢谢大爷们的赏钱……“

  随着男人们的脚步声离开,只剩下画墨遥赤身裸体地倒在那里,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肌肤上也更多了一些被暴力揉捏的红印,被几个精壮汉子轮了这么长时间,画墨遥早就体力透支,趴在那里连站都站不起来。凉风吹过,本来被男人抱着肏暧的身子又凉了下来,画墨遥虚弱地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全身都冷的发抖。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画墨遥身前。

  “大爷,你是来要我的吗?”

  画墨遥本能地问了一句,然后努力支持起身子想看看下一个客人是谁,却只发现一身白衣的神捕雪见天。

  “唉?雪姑娘?”

  画墨遥先是一惊,然后侧过眼神,发出了自嘲一样的笑容。

  “这里冷,先穿上衣服吧。”

  ………………………………..

  小巷之中,雪见天找来了衣服和食服送给是画墨遥,然后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画墨遥低着头,努力不去看雪见天:“画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雪见天道:“你恨我吗?“

  当时朝廷四大神捕分头办案,各负责一部分,而雪见天负责的就是华州和安州这一段,可以说从阮家,到朱家,到现在的画家,他们的沉沦都和雪见天有一定的关系。

  “可能这就是命吧,即使不是雪姑娘,也会是其它人…….“

  “我在这里,是想找你问些事。“雪见天看着画墨遥,开始思索起她此行的目的。当时压在画长风头顶的名气最大的是擅长丹青的画云疏这一支,世人都知道两家不合。所以雪见天当时找到画长风的时候,画长风故意将线索转给画云疏,但却让扑了个空。于是雪见天连夜查阅画家的家谱,查到了擅长水墨的画墨遥这一支的所在,得知了她们的下场。

  “雪姑娘请说。“

  “当时,画家暗送军械案之事,是否是画家的本意?“

  雪见天一字一字地说,军械案事关南境叛乱,责任重大,牵连甚广,本来应该就此结束。但随着雪见天重查此案,调查的深入,似乎有更大的隐情在其中,富有正义感和责任心的雪见天打算冒险一探,不说查得水落石出,但至少要有所眉目。

  “当时画家的掌权人并不是我们这一支,所以具体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

  让雪见天失望的是画墨遥只是摇了摇头,于是线索就此中断,明天她必须要前往王府参加宴会,到时候如果在军镇使面前拿不出什么证据,刑部难免会处罚下来。

  “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或许可以让朝廷对你们画家网开一面。“

  雪见天只能小声安慰,画氏一族的案子朝廷判的,她虽然同情画氏一族的处境,但能做的也有限。

  “雪姑娘,多年前安州画展上,我曾见过画长风和李德海偷偷会面。“画墨遥沉默了一下,突然说出,”那时候我偷偷跟了过去,在画长风的房间里找到他们的帐册,那时候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本能地觉得这关系到什么,于是趁着有限的时间内,我偷偷抄写了其中一本。“

  “竟然还有这事,那为什么你不说?“雪见天突然双眼放光。

  “那本帐册………..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当时画家倒台如此之快,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一觉醒来就沦为阶下囚,随后我被李德海带走,也没机会说什么。“画墨遥轻轻地说着,仿佛一切都是命,”后来李德海把我玩腻了之后,又把我送入窑子,过了很久我才有机会从家中老宅找到当时抄的帐册,但…..又有什么用呢?’

  “拿来让我看看。“

  画墨遥点点头:“那请雪大人随我来。“

  只见画墨遥凄楚一笑,带着雪见天走进窑子,里面一片破旧,几张板床,几个板凳,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身上没多少布料的女人,这些女人个个细皮嫩肉,年龄不一,但都是教养很好的漂亮女人,这些人都是画家的女眷,过去是让人羡慕的名门贵妇,如今却只能挤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接客卖春。

  她们看到画墨遥带着雪见天过来,露出了各自不同的反应,有害怕,有愤怒,也有平淡接受的。

  “这些就是我们这一家的女人了,现在靠着卖肉生活…….“

  画墨遥只是淡淡地介绍,然后从一张破旧的板床底下找出一本帐册,帐册上的字迹娟秀,显示着下笔的主人曾经是知书达礼的名门小姐。

  画墨遥取出帐册,递给雪见天:“这就是这本帐册,如今对我们也没什么用了,如果雪大人需要,那便拿去就好。“

  雪见天接过帐册,她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道谢:“如有机会,雪见天一定想办法救出诸位。“

  画墨遥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哀怨,未发一言。

  ………………………………….

  当夜,雪见天赶回房间,连夜核查帐册,上面的内容多是帐物杂记,但确明显提到了李德海在画家的帮助下将军械送往华州扬庭远处,虽然画家仍然是从犯,但如果帐册为真,那画家顶多也只是协助运输,罪名要轻一等。

  而这帐册上的内容,竟然和昨晚从画氏旧宅中找到的帐册上面所提供的内容得以对应,当时确实有一批军械由李德海安排送往华州扬庭远处。

  如此一来,画长风藏的那本帐册是真是伪,便变得扑朔迷离。雪见天不敢有差错,于是连夜抄写一份,将真件找由飞鸽送回刑部,那是她专门驯养的鸽子,只为了她在民间调查案件时传信。

  待她抄完,已经是第二天,今日便是军权使王方召开宴会之日。王方乃是大桓王朝军权使,所谓军权使是有统御一州之兵力权力的军臣,地位之高不是她一介刑部捕头所能比的,他的要请令雪见天不能不去。而且,王方此人虽然好奢华喜大功,但世代名门,深受朝廷器重,而且在南境叛乱中出力颇多,理论上并无可能站在叛军这一方,恐怕也正是听得当年盐铁之案有新的进展,所以才会急着招她进府。

  于是雪见天没有选择,阮怡月,柳千千,画云疏,画墨遥等女子的悲惨下场让她内心难安,加上对朝廷的忠诚让雪见天决定赌上一赌。

  于是,王府。

  军权使王方的府中装点的非常豪华,充分体现了王氏作为世代名门的地位,此时他一身锦衣坐在正中央,两边分别坐着太监李德海,以及从华州赶来的扬庭远,看到后者到来时,雪见天也吃了一惊,另外能看到画长风也在席内。

  “下官雪见天,见过王大人。”

  雪见天简单地行了个礼之后,王方很快就开门见山,说他得到消息说朝廷神捕雪见天已掌握当年盐铁要案铁证,不日将公之于众,由于此案事关重要,所以事先将众人邀请至府内先行商量,说完之后,王方作为此处品级最高的军权使,要求雪见天出示证据。

  于是雪见天取出在画氏旧宅中找到了帐册并呈上。

  “你是说,当时的军械案是李大人所为,然后送到扬庭远手中,最后才转运至士州吗?”王方接过帐册,细读之后复述了一遍。

  “正是,下官从帐册中所得的信息却是如此,请大人明鉴。”

  “如此一来,确实案件重大,当年乐州叛乱时,我也率军参加镇压,从华州打到乐州,大小打了几场恶战,记忆犹新。”王方这么说,好像在表示自己的立场,但随后他顿了一顿,“如果背后主使另有其人,那绝要深究,但我更关心的是,军械是怎么从司州送往安州,这背后之人更加重要。”

  雪见天心中一震,王方虽然说的没错,但这事关重大,当年她就没查出来结果,为什么他突然在这里说?

  “大人,请问何意?”

  王方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从后面走出一个中年宽额的男人,这个男人面相华贵,赫然是当今的工部尚书兆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雪见天大吃一惊。

  “雪捕头这份指控,难道是说我参加了叛乱?”

  这句话让雪见天内心一震,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么站在那里,说不出半个字,好在王方接过了话。

  “当时确有一批悄悄军械送入永州,然而那批军械是用来武装当地民兵所用,那时南境各州叛乱,我等驰援不及,故需当地民兵协助参战以御叛军。然而叛军眼线众多,如果军械贸然送去,难免会被发现甚至抢夺,所以兆尚书才让李德海偷偷将这一批军械送向南方,期间经过华州洛安时,也是扬庭远在协力运输。当时我王方之女正在南边率军御敌,所用的正是这批军械!“

  雪见天大吃一惊,当时南境之乱时,王方的两个女儿身着金甲率军御敌之事,全国皆知,一直以来是王方的得意之事,这作不得假。

  “于是,你是说我兆昭参于了针对朝廷的叛乱?”

  兆昭宽额方脸,不怒自威,一下子让雪见天没了气势。

  “下官,不敢……“

  正在此时,画长风突然站出来。他的身影在华丽的宴厅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张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脸庞,此刻却换了一张脸,变成一种委屈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却清晰地响起:“王大人、兆尚书、李公公、扬大人……在下有罪!在下被雪见天神捕胁迫,伪造了这些账册!”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王方眉头微皱,兆昭的宽额上隐现怒意,李德海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扬庭远则低头不语,似在掩饰什么。雪见天心头一凛,她本就对画长风的反复无常有所警惕,此刻却没想到他会当堂反水。她强压住内心的波澜,沉声道:“画先生,此话从何说起?这些账册乃你亲手藏于旧宅,你又怎会……”

  画长风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他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神捕大人!在下本是安州画氏一族,家破人亡后苟延残喘,本无心卷入旧案。可雪神捕您……逼在下伪造这些军械往来记录!”

  “你胡说,我为何如此做?“雪见天被这么一说也乱了方寸,她虽然早有准备,但一切都变得太过突然。

  “因为你和柳千千,朱家关系甚好,当年确有军械从华州送往士州,但并不是一批,而是两批。一批由扬大人协且运输送往民兵处以御叛军,但另外一批则由朱怀兴运送给叛军,后来朱兴怀所作之事案发,其妻柳千千为了脱罪,企图采用移花接木之术,将朱兴怀的罪证嫁祸给扬大人,所以和雪大人勾结,逼迫在下伪造帐册,那帐册上表面上是扬大人所运之物,但实际则是朱兴怀送给叛军的那一批货!“

  说着,他正义言辞,仿佛已握正义:“王大人明鉴!如今想来,这分明是她与柳千千串通,将朱兴怀运送军械的旧事,嫁祸于扬大人与李公公!账册中那些军械路径、银钱往来,皆出自柳千千之口,她意图借雪神捕之手,洗脱朱家罪名,却反将扬大人与李公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同时,雪大人身上还有柳千千赠的琴谱。“

  顿时宴厅中顿时嗡嗡议论起来,果然从雪见天身上搜到柳千千送的琴谱。

  王方微微颔首,侧身唤道:“来人,传刑名师爷前来鉴定!”不多时,一位须发花白、眼如鹰隼的瘦削老者快步入厅,是一位精于证据勘验的能吏。他接过账册与琴谱,先是细细翻阅账册上的墨迹与特殊标记,然后取出柳千千琴谱,对照谱页边缘的柳影暗记,鼻中不时发出低沉的“嗯”声。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先以银簪轻刺纸张,嗅其气味,又以烛火微炙,观其色变。良久,他起身拱手道:“启禀王大人,兆尚书:这密信纸张,乃近年新制之物,非旧案时所用!当年军械案发,纸料乃是司州贡坊所制,纹路细密如云,气味清冽如兰。可此纸新而脆,隐有桐油余香,乃安州新坊所产,绝非当年之物!伪证无疑!”

  厅中哗然,老者顿了顿,又续道:“再者,这账册中路径,时间,并非当年扬大人所运军械之时间,而是朱兴怀所运军械之时间,其时间和琴谱暗记对应。琴谱边缘有一曲,暗记弯曲如柳,隐含‘绕、缠、断’三诀;账册中数字间之勾勒,正与之吻合!譬如此处‘三绕一断’,对应账目‘三千军械绕道士州,一断乐州’……指的就是当年军械从华州出,绕过士州直接到了乐州叛军手中!雪神捕与柳夫人,串通伪证,将朱兴怀父女运军械之罪,嫁祸扬大人然后顺上牵连李公公,最后还案指兆尚书,意图明显,颠覆旧案,陷害忠良!”

  证据如山,雪见天顿时陷入被动。她望着老者手中的琴谱与账册,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前尘:画长风的诡谲暗示、柳千千的暗中警示、李德海的刻意点拨……一切本该是层层陷阱的蛛丝马迹,却被巧妙反转成她的“罪证”。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落入一个天罗地网——这宴会,本就是一出精心布设的戏码,画长风的反水、李德海的旁观、扬庭远的沉默、兆昭的突然出现……皆是为她量身定制的枷锁。她的调查,从华州阮家起,便步步被引向安州画氏,而今,这“铁证”反噬自身,恐将让她从神捕沦为阶下囚。

  雪见天深吸一口气,勉强站稳身形,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诸位大人,此事蹊跷,证据虽现,然细节待考。下官已这些账册、琴谱一并送往,由刑部会审,定能水落石出。雪见天一生秉公,绝无串通伪证之理!”

  此时工部尚书兆昭突然起身:“此事关乎南境旧案,牵连军机,如果贸然上呈的话恐生枝节,刑部都是这么做事的吗?更何况,师爷已当堂鉴定,证据确凿,雪捕头所欲何为?“

  兆昭此人言语有威,颇具怒意,让雪见天也一下子语塞。

  王方闻言摆手道:“算了,今日本为私宴商议,日后本官自会上书陛下,来人,带雪神捕去偏厅歇息!”

  他的话语虽然中立,眼中却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倦意,仿佛这宴中风波,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戏码。他身为军权使,一生戎马,只顾军关军务,对这些官场钩心斗角本就兴致索然——兆昭与李德海早与他打过招呼,此案“自有分寸”,他只需点头应景,便可抽身。他不知内情,更懒得深究,只当是刑部和工部的家务罢了。

  雪见天心知此言已无回旋余地,只能作罢,只身被带至偏厅之内,烛影摇曳之下,雪见天盘膝而坐,手中长剑横置膝上,剑身映着昏黄灯火,似在嘲笑着她的下场。她雪见天从小就入官府学习,这么多年来,她一生清明,秉持公正,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结果却落得这个下场。

  门外守卫森严,隐约传来宴厅中酒觥交错的余音,夹杂着几声低低的笑语。她闭目凝神,回溯案情脉络:阮家倾覆、谢家得利、画氏灭门、柳千千暗书……层层线索本如蛛丝,牵一发而动全身,却在今夜宴上,尽数化作绞索,勒向她的颈项。画长风的反水太过突兀,师爷的鉴定精准如刀,那琴谱本是柳千千的馈赠,如何会成她的罪证?她心知肚明,此中定有猫腻——李德海的阴鸷、兆昭的冷峻、扬庭远的沉默,三人恐怕皆是同党,而王方……王方虽不知内情,却只是装模作样,借宴封她的口,免得扰了他的军务清静。

  夜渐深时,门外脚步声响起,突然一队甲士推门而入,为他们腰悬金牌,对着雪见天拱手道:“雪神捕,上面有令,案情紧急,须即刻审讯。诸位大人已联名上书,呈报刑部与陛下,刑部捕头雪见天,你……你已被暂扣为嫌犯,罪名:伪造国库军械卷宗、串通逆党、意图颠覆旧判,陷害忠良!”

  深夜,一辆马车从王府离开,里面坐着工部尚书兆昭和太监李德海。

  “大人,没想到此案你会亲自来安州,而且参加王方的宴席。“

  “军权使王方这人我很清楚,此人好功劳喜名望,但厌恶麻烦。如果雪见天直接找到他,王方会觉得此案件如果重审,他王方也能有功劳,所以定会协助雪见天。“兆昭在马车上说着,”但是如果我去找王方,王方就会觉得这是工部和刑部的私怨,不会愿意卷入。“

  “兆大人英名,这雪见天确实有能耐,当年是她一路破案,现在又是她一路从华州重新查回安州,如果有了王方的协助,当年这盐铁之案,会不会被人重翻也难说啊。“

  “此案牵连甚广,不能再让这个雪见天继续查下去了,要赶在刑部出手之前处理掉。“

  “兆大人的意思是…….?“

  此时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而雪见天的命运也被决定。

  几天之后,大牢之中。

  雪见天一身囚衣,单薄的灰麻布衫勉强裹住她那窈窕的曲线,勾勒出高耸乳峰与翘臀的诱人弧度。曾经的白色官服,如今已被狱卒粗暴剥去,只剩这牢中最低贱的囚服——领口低开,露出一抹雪腻锁骨与半边酥胸的轮廓;下摆堪堪及臀,以至于行走间修长玉腿若隐若现,粗糙麻布摩擦着她敏感的雪肤,尤其是乳尖,以至于每一丝动作都能激起阵阵酥痒。

  牢门一声推开,两个彪悍狱卒大步而入,两人的目光如饿狼般在雪见天身上游走,从微微起伏的胸脯,到囚服下暴露可见的挺翘臀线,再到那双被链锁的玉足都看了个遍。

  “嘿嘿,雪神捕,今天的饭来了,瞧瞧这样子的,哪像个阶下囚,我看啊,倒像银宵楼里的那群婊子啊”

  “以前吧,你抓贼审犯人时,那双眼瞪得人一直腿软,今儿个轮到爷们审审你这身子了!说,是不是早就痒了,穿这破布条子勾引人?”

  雪见天厌恶地偏开头,却被“啪”的一声扇了一记,留下五道红印,但那狱卒又不敢太过,只用掌心顺势下滑,隔着薄布一把抓住她丰盈乳峰,肆意揉捏。

  同时另一个狱卒也从旁凑上,从另一边贴近她后背,然后双手直奔下身,一下撩起囚裙下摆,探入腿间那片未经人事的幽谷,却只在外沿摩挲,也不敢深捅。

  两人一前一后在雪见天身上不断揩油,此时身为囚犯的雪见天也只能怒目而视,身为刑部官员的她无法做出更多的反抗,只能咬着牙让两人继续玩弄。

  良久,两人方才尽兴揩油,然后丢下饭菜扬长而去,只留雪见天一个人留在这冰冷的囚室之中,等待着对于她的审判。原则上来说,对于刑部出来的雪见天,即使有重罪也不会轻易被处死,何况此事另有疑点,雪见天如果一死,反而更会引人猜疑。

  然而,就在刑部的使者快马赶向安州时,在狱中被关了几天的雪见天突然失踪,再也不见了身影。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各种香艳的传闻在江湖中突然流传,比如她光着身子被人用真气浣肠,用屁股和一群江湖高手对拼内力这种下流传言开始在市井中疯狂流传。从此,关于神捕雪见天,人们对她的注意力从她的案件,转移到了关于她的色情谈资之上。

  至于关于雪见天所遭遇的那些传言,那是另外的故事了,盐铁冤案就此中断,对于阮怡月,柳千千,画氏女眷等人的凌辱,也远没有结束。

版主:青青的世界于2025_11_22 14:24:3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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