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忽近又忽远(姐姐不让我失恋)】(21) 作者:秋事已过

送交者: Cslo [☆★★★声望勋衔15★★★☆] 于 2025-12-11 1:23 已读4315次 4赞 大字阅读 繁体
【与你忽近又忽远(姐姐不让我失恋)】(21)

作者:秋事已过
2025年12月11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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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出租屋的空气里还飘着没散尽的暖意,我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套上起球的纹路,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厕所门“咔哒”一声开了,我抬眼望过去。她走了出来,小手一挥,声音清亮:“走走,出发。”

我愣了一下,从沙发里坐直身子,目光黏在她脸上:“姐姐,要去哪?”

她眉峰一挑,眼底漾着点狡黠的笑意,弯下腰凑到我跟前,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廓。“当然是去吃饭啊,”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轻轻戳了戳我的脸颊,“刚刚你跑的那么快,姐姐追都追不上你。”

这话一出,我心里那点被压下去的别扭又冒了出来。我攥紧了手心,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有点闷:“是和……刚才那人一块吗?”

她闻言,点了点头,伸手用指节轻轻杵了杵我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嗔怪的意味。“你呀,”她无奈地笑了笑,声音软下来,“人家是我从斯坦福大学请回来的教授,专门来苏大做导师的。你呀,还吃别人的醋。”

“再说了,”她忽然站直身子,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往起拉,语气里满是雀跃,“这一顿是别人请,姐姐不得带着你狠狠宰他一顿啊?”

我被她拽着站起来,心里那点别扭瞬间被这理直气壮的话冲散了大半。也是,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我这么一想,便欣然同意了。其实我心里还憋着句没说出口的话——看他刚才在广场上叫住你的样子,分明也挺喜欢你的。可我抬眼看见姐姐笑盈盈的侧脸,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们俩出了出租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云顶轩的名字,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车子便朝着苏城主城区驶去。云顶轩离苏大不算远,也就两三个街区的距离,坐落在一栋通体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顶层。车子停在楼下时,我仰头望过去,楼体直插云霄,在晴日里泛着冷冽的光,楼身还嵌着苏城标志性的园林雕花纹路,把现代和古韵揉得恰到好处。

进了电梯一路飙升,数字跳到顶层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开阔的落地玻璃窗,苏城的全景一下子撞进眼里——纵横交错的街巷,白墙黛瓦的老建筑,还有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全都被收进这一方玻璃里,连风都带着点俯瞰尘世的开阔。

穿过大堂里潺潺的流水景观,我一眼就看见那人了。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搭在玻璃杯沿,目光正落在窗外的景色上。

姐姐忽然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拉着我就往他那边走。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扫过来,落在姐姐挽着我胳膊的手上时,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

我捕捉到这个细节,心里偷偷地暗爽了一波,嘴角差点忍不住翘起来。

他站起身迎过来,先朝着姐姐笑了笑,声音温和:“小妍。”

姐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侧过头看向我,对着他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晨晨。”

那人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扯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杨志,南京人。”

杨志。我心里倏地冒出来一个念头,青面兽?

我点了点头,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他的手掌很宽厚,带着点常年握笔的薄茧。

短暂的握手结束后,他又转向姐姐,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依旧温和:“人到齐了,那就进去吧。”

我们跟着杨志往里头走,他没带我们进那种装着厚重木门的包厢,反倒是选了个靠窗的半开放式卡座。卡座是长条的布艺沙发,铺着浅灰色的绒布,刚好能坐下三个人。

杨志很自然地选了靠里的位置坐下,隔着一张窄窄的大理石餐桌,刚好和我对面相望。姐姐挨着我坐下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的小臂,像是在安抚我紧绷的神经。

服务员递来菜单,杨志直接推到姐姐面前,笑着说:“小妍,你点吧,这家的淮扬菜做得很地道,你爱吃的蟹粉豆腐和软兜长鱼都有。”

姐姐接过菜单翻了翻,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从斯坦福的学术氛围,聊到苏大新落地的实验室项目,又扯到最近刚发表的论文选题。那些带着专业术语的话,像一串串听不懂的符号,飘在我耳朵边上。

我坐在旁边,手指抠着沙发缝里的线头,半天插不上一句话。只能看着杨志侃侃而谈的样子,看着他抬手推眼镜时的斯文模样,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确实长得不差,眉眼周正,穿着熨帖的白衬衫,一举一动都透着彬彬有礼的劲儿。

他很会说话,聊到兴头上时,会讲一两个国外留学时的趣事,逗得姐姐弯着眼睛笑,眼角的弧度弯得像月牙。

那笑声落在我耳朵里,却像是掺了点刺。我盯着桌上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白色的桔梗,花瓣被阳光照得透亮。越看他们聊得投机的样子,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慌。

就在这时,杨志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那一眼快得像风,却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打量,又像是带着点不屑的轻视。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眼神里的东西,我看懂了。

分明就是在说——小子,跟我比,你还嫩着呢。

这该死的青面兽。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指尖掐进掌心,却只能僵坐在原地。确实,跟他比起来,我哪哪都拿不出手——他穿着笔挺的白衬衫,谈吐间全是我听不懂的学识,举手投足都是体面;而我呢,身上的T恤还是夜市淘来的便宜货,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一句能插进他们话题的话都没有。

除了比他年轻一点,比他帅一点,我还有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股更沉的自卑压了下去。我看着姐姐侧着的脸,看着她被杨志逗笑时弯起的眼角,看着他们聊到学术话题时眼里的光,突然觉得刺眼得很。

好像他们才是一路人,才是天生一对。

而我,不过是姐姐带出来蹭吃蹭喝的小跟班,一个挂着“弟弟”名头的外人。

桌下的手不受控制地攥成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带来一点钝痛。我闷着头,视线死死盯着桌布上的纹路,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一片温热忽然覆上我的手背。

我猛地一怔,抬眼看向姐姐。她还在和杨志聊着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可放在我手背上的那只手,却轻轻抚了抚我的指节。

我的拳头一下就松了。

紧接着,她的指尖钻进我的掌心,轻轻画了两个圈,又点了两下,像在打什么只有我们俩懂的暗号。

一股热流倏地窜遍全身,刚才那些沉甸甸的自卑和憋屈,瞬间烟消云散。

我心里一阵得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哼,我管你青面兽蓝面兽的,想跟我争姐姐?你还差得远呢。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陆续走了过来,精致的瓷盘里盛着我只在视频里见过的菜色。琥珀色的松鼠鳜鱼翘着尾巴,蟹粉豆腐嫩得晃悠悠的,还有翠绿的芦笋裹着薄薄的虾滑,光是看着就让人喉头发紧。

香气一缕缕往鼻尖钻,我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两声,声音不大,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馋意瞬间涌了上来,我忍不住想咽两口唾沫,又怕对面的青面兽察觉到我的窘迫,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两口,悄悄把那点尴尬压了下去。

姐姐忽然侧过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轻得像蚊子哼:“这顿饭可不便宜,他也出了不少血,弟弟,你就卯足了劲吃,不用给姐姐面子。”

这话像是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我瞬间腰杆挺直,刚才那点自卑和局促一扫而空。对啊,姐姐都这么说了,我还扭捏什么?

我抓起筷子,手腕一扬就朝着那盘虾滑伸过去,动作太急太猛,筷子尖差点碰到盘子边缘。

对面的杨志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手上,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被他这么盯着,我手里的动作猛地顿住,举也不是放也不是,空气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就在这时,姐姐轻笑一声,拿起公筷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稳稳地放进我的碗里,随即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语气带着点娇嗔的责备:“挑东西都不会挑,这是今天刚捞上来的鳜鱼,先吃这个。”

“谢谢姐姐。”我低声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鳜鱼送进嘴里。

“吃吧。”姐姐笑着看我,眉眼弯弯的。

三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吃了起来,刚才那些听不懂的话题没再提起。姐姐时不时地给我夹菜,公筷在瓷盘里起落,落在我碗里的菜堆得小山似的。有时候她还会用小调羹舀起一块软糯的豆腐,递到我手边,那模样亲昵得很。

桌上的菜很快就见了底,服务员端上饭后甜品的时候,姐姐舀起一勺布灵布灵的布丁,递到我嘴边。

我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可她的手就停在那儿,眼神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像哄小孩似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凑过去,张嘴把布丁含了进去。

“嗯,真乖。”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笑意。

我吃完,忍不住抬眼瞟了对面的青面兽一眼。只见他端着茶杯,脸上挂着点强颜欢笑的神色,慢悠悠地抿了两口,眼神落在我们这边,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心里憋着笑,嘴角却硬是抿得紧紧的,半点没露出来。

就在这时,姐姐忽然靠过来,半边身子贴在我身上,胳膊又挽住了我的手,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弟弟今天表现不错。”

话音刚落,她的唇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软乎乎的,带着点布丁的甜香。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对面的青面兽更是坐不住了,“哐当”一声把茶杯搁在桌上,语气急切地喊了一声:“小妍!”

姐姐转过身看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杨志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姐姐轻笑一声,反而把我挽得更紧了,抬眼看向他,语气坦然又带着点狡黠:“哦,对了,我没和你说吗?他不只是我弟弟,还是我的小男朋友哦。”

过了好一会儿,青面兽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文质彬彬的笑容。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先去买单。”说完,便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姐姐才憋不住,肩膀轻轻耸动着,发出一声偷笑。

我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刚才憋着的笑意也忍不住涌了上来,跟着低低地笑出了声。
笑够了,我凑近她,小声问:“姐姐,你这样搞会不会得罪他呀?他不是你特意请回来的教授吗?”

姐姐闻言,收敛了笑意,转头看向我,语气带着点不以为然:“他呀,就是个只会钻学术的家伙。论搞研究,他确实有两把刷子,可在美国那边,他根本不受待见。其实他早就想回国了,偏偏又拉不下脸来求人。”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用通俗的话讲,他就是个书呆子。这次我把他带回来,估计他就不会再走了。等他在苏大待上两年,到时候该怎么感谢我,还说不准呢。”

等我们从饭店里出来,天已经滑到傍晚六点,暮色像一层薄纱,慢慢笼住了苏城的街景。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人胳膊上泛起细碎的鸡皮疙瘩。姐姐转头看向身旁的青面兽,笑着提议:“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三个人去苏城别的地方逛逛?”

青面兽闻言,立刻抬手摆了摆,脸上那点客套的笑意淡了大半,语气干脆得有些生硬:“不了不了。”他说着,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我还得早点回去准备东西,明天苏大副校长约了我。”

话音落下,他甚至没再多说一句客套话,转身就朝着路边停着的车子快步走去,脚步匆匆的,像是身后有什么在催着,头也不回地溜了。

暮色彻底漫下来的时候,我和姐姐并肩走在苏城的老街上。路灯昏黄的光淌在青石板路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街边的小吃摊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晚风裹着点凉意,吹得人心里软软的。

我们没牵手,却走得很近,肩膀时不时蹭到一起。路过一家卖花灯的铺子时,姐姐停下来挑了盏兔子灯,指尖勾着灯绳晃了晃,暖黄的光晕落在她脸上,柔和了眉眼。

我看着她的侧脸,心里那个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冒了出来,脚步慢了半拍:“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毕竟那间出租屋是我新搬的地方,白天见了她一面就慌慌张张跑回去,她竟能这么快找上门。

话音落下去的瞬间,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知道我住这儿的,就只有王阳、钟琴、李雅他们,还有……她。难道是钟琴他们嘴快,把我的住处告诉姐姐了?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我刚刚才发微信问过王阳,问他苏老师回来没有。王阳的回复还在脑子里晃——你怎么老来找我问苏老师的事啊?她回没回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

王阳那副不耐烦的语气,明显是啥都不知道。既然王阳他们都不知情,那姐姐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正琢磨着,姐姐忽然转过头来,手里的兔子灯在她身侧晃出一圈圈暖光。她看着我,眼尾弯起来,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声音软乎乎的:“姐姐想找你,你呀,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姐姐的手心。”

我心里倏地一暖。

是啊,她没说原因又怎么样。比起一个冷冰冰的答案,我好像更愿意听她这么说。

我盯着姐姐被灯光映得柔和的侧脸,忽然想起她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说等我长大之后,她就会回来。

我忍不住看向她,又开口问:“姐姐,你觉得我现在长大了吗?”

姐姐闻言,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一脸沉思的模样,食指还轻轻抵在下巴上。我盯着她的样子,心里暗暗琢磨,她说不定会说出一番充满哲理的话来。

结果她想了好一会儿,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顿时愣住了。就一个“没有”,至于憋这么久吗?我心里腹诽着,又追问:“那怎么样才算长大呢?”

姐姐这回倒是答得干脆又自然:“像我这样。”

“像你这样?”我愣了一下。

“对啊,”姐姐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像姐姐这样优雅大方、自信从容、温柔善良……”

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我赶紧抬手打断她:“得得得,行了行了,你少臭美了。”

姐姐被我逗得笑出声,伸手一把搂住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轻轻的:“小坏蛋,敢说姐姐臭美,那你喜不喜欢啊?”

我的脸瞬间红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声音都带着点发紧:“喜欢,当然喜欢了,姐姐。”

姐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点娇嗔的威胁:“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姐姐就把你丢进湖里去喂鱼。”

我撇撇嘴,故意扬着声调说:“只怕湖里的鱼,嫌弃我皮糙肉厚,还不乐意吃我呢。”

姐姐被我这话逗得弯了腰,笑声清清脆脆的,和老街的晚风缠在一起。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语气软得像棉花糖:“好了好了,姐姐不嫌弃你,姐姐只喜欢你,好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没等我多说什么,姐姐就伸出手,轻轻牵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掌温热,指尖细细的,刚好能和我的手扣在一起。她牵着我慢慢往前走,脚步放得很慢,和着路灯下拉长的影子。走了两步,她侧过头看我,眼神里的光比灯笼还暖,声音轻轻的,一字一句落在风里:“姐姐以前没有好好陪你,以后姐姐陪着你,陪着你长大。”

晚风还在吹着,我和姐姐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肩膀时不时蹭到一起,暖融融的。

走了半晌,街边的铺子渐渐关了门,只剩下几盏灯笼孤零零地亮着。我攥着她的手没松,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恨不得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姐姐忽然低头瞅了瞅腕表,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啧了一声:“小跟屁虫,你打算牵着姐姐走到天亮啊?”

我心里一乐,故意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下巴扬了扬:“不行吗?姐姐说了要陪我长大,多陪一会儿怎么了?”

她被我噎得笑出声,伸手在我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力道不大,带着点娇嗔的意味:“小家伙鬼精鬼精的。”

我们俩在苏城的老街上漫无目的地晃着,聊着些没头没尾的闲话,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就溜掉了。等我再抬头看街边的路灯时,才发现指针早就跳过了十点半。

路过一个亮着灯的地铁口时,闸门已经落下,只有几盏应急灯还亮着。我故意停下脚步,皱着眉拍了下大腿:“糟了,今晚没地铁了。”

姐姐顺着我的目光瞥了眼地铁口,又转回来看着我,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怎么?还想回你那个小破屋啊?”

我立马接话,说着还故意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明知故问:“那屋子再破,也是我的屋子啊,我不回去能去哪呢?”

她伸手揉了揉我被风吹乱头发:“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眼睛一亮,故意凑近两步:“什么好地方啊?是五星级酒店吗?”

姐姐白了我一眼,抬手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点嗔怪:“还五星级酒店呢,你呀,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挠了挠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嘟囔:“姐姐,你要我怎么正经啊?和你待在一起,我脑子都不听使唤了。”

姐姐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指尖点了点我的鼻尖,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就你嘴甜,那个地方可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好哦。”

我撇撇嘴,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说是就是呗,反正我也没去过五星级酒店。”

姐姐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激我:“肯定比你那个小破屋好。怎么,弟弟不敢去了?”

我立马梗着脖子,攥紧她的手往岔路方向拽:“有什么不敢的?我连青面兽都不怕!”

她的脚步倏地顿住,整个人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我,一脸茫然:“什么青面兽?”

我理直气壮地开口:“那个杨志啊,他不就是青面兽吗?”
这话一出,姐姐先是愣了几秒,像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猛地捂住肚子,在原地捧腹大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够了,她擦了擦眼角的笑泪,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杨志知道了,得被气晕过去。”

我梗着脖子,一脸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嘛。”

姐姐笑着摇摇头,伸手拽着我的手加快了脚步,语气里带着点催促:“好好好,快和姐姐回去吧。”

我立马快步跟上,故意凑到她身边,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狡黠:“回哪啊?”

姐姐白了我一眼,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弹了一下,嗔怪道:“还能是哪,小坏蛋。”

姐姐拽着我的手拐进一条栽满香樟的林荫道,尽头是栋外墙爬着浅紫色三角梅的小高层,门禁刷开的瞬间,大堂里的香薰味混着中央空调的凉气扑面而来。

她熟门熟路地按了电梯,轿厢里映着我们相牵的手,电梯“叮”地一声停在十二楼。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门开的瞬间,暖黄的灯光淌出来。她率先跨进去,抬手就扯下头上的蓝色鸭舌帽,手腕随意一扬,帽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轻弧,“啪嗒”一声精准落在光洁的大理石茶几上,帽檐还轻轻晃了晃。

“进来吧。”她换了双丝绒拖鞋,径直走到客厅的立式空调前,按下开关,又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咔哒”一声打开挂在墙上的大电视,屏幕瞬间亮起来,跳出正在播放的都市剧。

做完这一切,她转头看我,眉眼弯弯:“我去洗个澡,冰箱里有饮料零食,想喝什么自己拿。”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转身走进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轻轻合上。

屋里只剩下电视里人物的对话声,我趿着她给的棉拖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冷气混着各种饮料的甜味涌出来。我扫了一圈,挑了罐冰镇雪碧,“嘭”地一声拉开拉环,气泡滋滋往外冒。

我捧着雪碧窝进沙发里,柔软的布艺陷下去一块,刚好把我整个人裹住。我拿起遥控器,指尖在按键上轻轻点着,漫无目的地翻着台,最后还是切回了刚才那部都市剧,眼睛却时不时往走廊那头瞟——沙发的位置刚好被玄关的隔断挡住,看不见浴室的门,只能看见她消失时的那个拐角。

电视里的剧情演到哪里,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走廊里隐约传来的水流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停了,又过了一会儿,走廊里传来拖鞋擦过地板的轻响。

我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目光刚落过去,她就从拐角走了出来。

头发已经吹干了,软软地贴在耳后,发梢还带着点蓬松的弧度。身上换了套米白色的棉质睡衣,领口松松垮垮地垂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她手里还端着一盒印着英文的饼干,脚步轻快地走到茶几旁,“咚”地一声把饼干放在我面前。

“光喝饮料有什么意思。”她睨了我一眼,伸手敲了敲饼干盒,“冰箱里又不是没零食,怎么不知道拿来吃?”

我攥着雪碧罐的手紧了紧,脸上有点发烫,故意装出一副拘谨的样子:“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呦呦呦。”她一下子笑出声,弯着眼睛凑过来,语气里满是戏谑,“还装起来了?”

她指尖点着饼干盒上的英文标识,声音软下来:“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特意留的,你好好尝尝。”

我心里一暖,伸手去拆饼干盒的塑封,指尖刚碰到盒盖,她就挨着我坐了下来,肩膀轻轻蹭到我的肩膀。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雪碧罐上,忽然歪了歪头,眼底漾起狡黠的笑意:“你知道雪碧配什么才好喝吗?”

我想了想,脱口而出:“烧烤。”

话音刚落,指尖就传来一阵轻响,她屈着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力道不大,带着点嗔怪的意味:“笨蛋,是红酒。”

说完她就站起身,踩着拖鞋走到靠墙的橱柜前,拉开柜门弯腰翻找。没一会儿,她手里就拎着一瓶深棕色的红酒出来,瓶身还印着我看不懂的外文标识。她把酒瓶凑到眼前,指尖摩挲着瓶身的纹路,低头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沙发旁,挨着我坐下。

她把酒瓶搁在茶几上,抬眼看向我,眼底闪着光,“这是之前别人送我的,一直没机会喝,听说还挺贵的。”

她顿了顿,伸手拿起桌上的饼干盒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调侃:“都说喝红酒得配牛排、配西餐,讲究得很。不过今晚肯定是没那条件了,就着饼干吧。”

说完她又起身,去冰箱里翻出两个高脚玻璃杯和一小盒冰块,把我喝剩的那半罐雪碧倒进两个杯子里,气泡滋滋地往上冒,又拿过开瓶器,“嘭”地一声撬开红酒瓶塞,醇厚的酒香瞬间漫开来。她手腕倾斜,暗红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和雪碧混在一起,晕开好看的淡粉色。

她拿起杯子递到我面前,唇角弯着笑:“Cheers。”

我抬手轻轻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在客厅里响起来。目光落在杯中粉粉的混合物上,鼻尖萦绕着酒香和雪碧的甜气,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晃过之前的画面——那次她带我去西餐厅喝红酒,回去后在出租屋里,我吻了她的触感,烫得人心里发颤。

我盯着杯子出了神,嘴里不自觉地自言自语:“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喝红酒呢?”

姐姐刚要接话,半句“那谁知道啊,反正我……”卡在喉咙里,话锋突然一转。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探究:“咦,弟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又紧了几分,带着点促狭的质问:“你还和别的女人一起喝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解释:“没没没,就是看电影里好多女的都喜欢喝嘛。”说完这话,我赶紧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脸上的热意,只能低头盯着杯壁,不敢看她的眼睛。

姐姐明显不信,挑眉追问:“是吗?姐姐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呢?”

我心里暗叫糟了,怎么就多嘴问了这么一句。眼珠飞快地转了两圈,急中生智:“哦对,我不是和钟晴在西餐厅里也喝过吗?你也是知道的。”

原以为这话能糊弄过去,没想到姐姐忽然往我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贴着我的肩膀,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带着点狡黠的压迫感:“你刚刚不是还说是看电影里的那些女的喜欢喝吗?怎么这会又变成钟晴了?老实交代,你刚刚心里在想谁?”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见我愣住,姐姐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快说,”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威胁的意味,“不然姐姐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光屁股上街。”

我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胆子忽然大了点,脱口而出:“姐姐,你舍得吗?”

她扬了扬脸,下巴微微抬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要看你老不老实了。”

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姐姐已经回来了,我大概率是不会离开苏城的。既然不离开苏城,那我肯定还是会再遇见她的——毕竟,她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妈妈。如果以后我真的和苏小妍走在一起了,她们两个人的见面,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呢?

我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她的眼睛,语气松垮下来:“行吧。”

她见我败下阵来,眼睛瞬间亮得像揣了星星,往前凑了凑,催促道:“快说快说。”

“不过我得先告诉你,”我急忙补充,语气带着点急切的认真,“我绝对没有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她连忙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满脸的期冀,连呼吸都像是放轻了几分。

“我是……是和我妈妈。”

我声音低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点。我把这段日子和她相处的所有经历,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地都讲给了她听。

讲她第一次出现在我出租屋门口时,我心底翻涌的茫然无措;讲她刻意找各种借口接近我时,我下意识竖起的抗拒防线;讲她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踏进我屋子时,我压不住的怒火;讲她一声不吭搬到我隔壁时,我彻底失控的歇斯底里。

也讲我好不容易习惯了身边有她的气息,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时,我攥着手机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的焦急。讲再次见到她时,我站在原地,连手脚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的无措。

最后,我也没瞒她,讲我亲眼看见她坐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奔驰车,看着车子消失在巷口时,我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才让我下定决心连夜搬离那个充满纠葛的出租屋。

所有的片段都摊开在她面前,唯独没讲出租屋里那次情难自禁的触碰,没讲我趁她睡着时落在她唇上的那个轻吻,更没讲她来新住处找我时,我失控攥住她手腕强吻上去的狼狈。

姐姐就那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轻轻点头,眉头会跟着我的讲述微微蹙起,又缓缓舒展开。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才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像是终于把那些零碎的情绪和事件都串联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空气里只剩下电视里微弱的台词声,还有杯里酒液晃荡的轻响。

我原以为姐姐听完会说些安慰的话,或是讲些大道理,没想到她沉默半晌,忽然抬眼看向我,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眼底,轻声问:“你妈妈一定很好看吧?”

我一愣,脑子瞬间卡了壳。我刚刚明明没提过她的长相,这是什么跳脱的脑回路?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弟弟,你是不是喜欢你妈妈呀?”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后仰,想拉开距离,可她动作更快,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力道不算重,却牢牢地把我圈在她身边,不让我躲。

“你……你瞎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颤,连指尖都跟着哆嗦起来。

姐姐却没松劲,反而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里带着看穿一切的了然:“真的吗?弟弟,你骗得了姐姐,骗得了你自己吗?”

她说着,指尖轻轻在我胸口点了两下,一下一下,刚好落在心跳最剧烈的地方。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快得几乎要撞碎肋骨。

“心跳这么快,”她凑近我,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调侃,“你还说不是?”

“我怎么可能……”我梗着脖子反驳,声音却没什么底气,“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她好看?”

“说不定,”姐姐弯起眼睛,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姐姐未卜先知呢?”

“你别开玩笑了。”我慌忙扭过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耳根子烫得快要烧起来。

“我喜欢妈妈怎么了?”我梗着脖子,声音却不自觉地发紧,“喜欢妈妈不是很正常吗?就算她没怎么养过我,她也是我妈妈啊。”

姐姐没说话,只是温热的气息又凑近了些,拂过我的耳廓,声音轻得像蛊惑:“弟弟,你知道姐姐说的不是那个喜欢。”

一句话,像冻住的冰棱,瞬间扎进我心里。我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连指尖都绷得发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空气又沉默了几秒,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软乎乎的,带着点喑哑的鼻音:“晨晨,你喜欢妈妈吗?”

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像刻在骨头上的烙印。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崩裂了。全身的血液猛地逆流,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没等我缓过神,那道声音又缠了上来,像藤蔓一样绕着我的耳廓,带着点委屈的哽咽:“晨晨,妈妈好想你,你还爱妈妈吗?”

紧接着,那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轻轻钻进我耳朵里:“晨晨……想不想和妈妈……”

我浑身一软,猛地摔倒在沙发上,后背撞得沙发发出沉闷的声响。

姐姐顺势压了过来,温热的身体覆在我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她身上的馨香。她的手缓缓滑到我的胸前,指尖轻轻游走,带着微凉的触感,一下下撩拨着我紧绷的神经。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我抬眼望去,撞进一双从未见过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化不开的媚色,像浸了蜜的酒,勾得人心脏发颤。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潋滟。

我的呼吸又重又急,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干得发疼,哆嗦着开口:“姐姐,你不要……”

话没说完,她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我的唇瓣。指尖的温度烫得我浑身一颤,她低下头,声音又软又哑,像带着钩子:“晨晨,我是妈妈,你还爱我,对吗?”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黏在她近在咫尺的脸颊和饱满的双唇上,理智像被烧断的丝线,寸寸崩裂。我死死攥着沙发的布料,指节泛白,最后还是忍不住哑声开口:“姐姐……你这是在玩火。”

没想到她听了这话,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魅惑,几分纵容,像羽毛似的搔在我心上。

她的指尖还抵在我的唇上,眼底的媚色漫出来,像一汪醉人的春水,声音又软又勾人:“那晨晨,你要把妈妈怎么样啊?”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泛红脸颊,看着她微微启合的柔软双唇,最后一丝理智轰然崩塌。我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就吻了上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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