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心淫骨绿意简】(61-62)作者:sharehersex

送交者: 丫丫不正 [★★★声望勋衔14★★★] 于 2025-12-11 17:51 已读1541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回复: 【贞心淫骨绿意简】(59-60)作者:sharehersex 由 丫丫不正 于 2025-12-11 17:50
【贞心淫骨绿意简】(61-62)

作者:sharehersex
2025年6月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61)

  薇儿水盈盈的大眼睛望了我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轻点了点头,忽
然又像警觉的小鹿般四下环顾——远处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阳光安静地铺
在石台上。

  最终,她垂下眼帘,纤白的手指迟疑地探向衣襟,解开藕荷色褙子上那对小
巧的盘花扣,罗缎料子软软地滑向两侧,露出里头雪青色的主腰,指尖摸索到主
腰侧方的系带,轻轻一扯——衣襟便松开了寸许。

  「是不是……太小了?」当我温热的掌心终于覆上那微微隆起的、鸽卵似的
温香绵软时,她声音发颤,脸颊红得厉害。

  「相公帮你多揉揉,会长大的!」我低声哄着,握住那一团晶莹剔透、白里
透粉的小小乳房,轻轻揉动起来。

  当我的指腹极轻地沿着她的乳晕画着圈子时,她忽然轻轻抽了一口气,秀眉
微蹙:「别……有点疼……许是紧张!」

  我闻声立即顿住动作,想要收回手,她却忽然低头在我腕上不轻不重地咬了
一口,压低的声音带着羞恼:「谁准你抽出来?」

  我低笑出声,再度俯身,两指极轻柔地拈住那一粒稚嫩的蓓蕾。

  「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

  我哑声吟着古老的诗句,指尖依言而动,时而如抚琴般轻柔捻动,时而以恰
到好处的力度微微揉按。

  「你好下流……」她单薄的身子在我怀中不时轻颤,柳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脸颊红得宛若滴血,口中只剩破碎的、梦呓般的呢喃:「这样……痒……真好…
…好舒服……」

  没一会儿,她乳尖那一点嫩红便在我指尖悄然挺立、微微发硬,宛若熟透的
樱桃,晕开一层湿润的光。

  我稍稍加了一点力道,两指轻轻拈住那粒挺立的乳尖,柔柔地捻动,像是拈
着一颗珍珠,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薇儿的身子猛地一颤,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啊……轻点……」她的
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像是既羞涩又不舍。

  我低笑着:「好,我轻些,薇儿乖。」放缓了动作,指尖在她乳尖上轻轻打
着圈,触感细腻而温润。

  那一点嫩红在我的指腹下逐渐变得更加挺立,宛若一颗小小的红豆,硬中带
着柔软,湿润的光泽在阳光下闪动,像是沾了晨露的樱桃,诱人至极。

  同时,我的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另一侧的乳房,掌心温热地包裹着那团绵软,
拇指轻轻摩挲着另一粒乳尖,与指尖的动作形成一种微妙的呼应。

  薇儿的呼吸愈发急促,胸口起伏得更加明显,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我
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痒……好奇怪……」

  她的乳蕾在我的指尖下越发敏感,每一次轻捻或摩挲,都会引来她身子细微
的颤抖,呻吟断断续续,柳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脸上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
根,甚至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哥哥……好死了……!唔——」她身子开始热了起来,仰着脸向我索吻。
我们俩的唇舌交缠渐深,彼此气息交融不分。

  她口中津液清甜如花蜜,令我情不自禁地深入索取,她的香软小舌回应越来
越积极,津液悄然互渡,咽下的每一口都带着她独特的芬芳;而她在我轻柔的吸
吮与引导下,喉间微微滚动,终是羞涩地吞咽下这混合了两人气息的琼浆。

  这一吻缠绵悱恻,气息交融,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我能清晰地感
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在升高,原本抵在我胸前的手不知不觉间已攥紧了我的衣襟。

  我的手指则继续在她乳蒂上流连,时而轻柔地捻动,时而以指腹轻轻按压,
力道恰到好处,既不让她感到疼痛,又足以唤醒她身体深处的敏感。

  「……下面……湿了……」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恼和撒娇,纤细的手臂环上
我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扣紧,像是在寻求依靠,又像是在全然拥抱这份让她销
魂的快感。

  我低笑出声,指尖在她乳蕾上轻轻一弹,引来她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她又
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是羞涩与嗔怪,却又带着一丝藏不住的
欢喜。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有她的低吟与竹叶的沙沙声交织,构成一曲只属
于我们的乐章。

  我心底蓦地升起一丝独占的快意——烟儿的此处早已不是我能第一个踏足的
秘境,念蕾的那份柔软,想来也只会为她的「四月阳光」悄然绽放。唯有陈薇,
从发梢到指尖,完完全全、只是我一个人的。

  「瞧,是不是……更饱满了?你看,你的乳头大了两倍呢!」我收回手,低
声笑问。

  她眼中雾气氤氲,低头看了一眼,「呀」地一声嘤咛,整个人软软贴在我胸
前,声音黏糯:「快死了……」忽然捂住了嘴,「说错了!是快活死了~」

  随即又羞又恼,在我臂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都怪你……坏哥哥……」

  可说着说着,自己却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羞涩地将脸埋进我肩窝,发出幸福
而满足的轻叹声:「真跟《红杏偶纂》写得那样,做女子可以这般快活!」

  又温存了半晌,她才推开我,背过身去整理衣衫,将主腰系带重新缚好,又
低头扣上褙子的盘花扣。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她微微泛红的颈间跳跃。

  「为什么背过身?」

  「……害羞!」

  她抬手解开发髻,那一头青丝顿时如瀑泻下,散落在肩头,衬得她愈发纤细
稚嫩。

  我痴痴地望着她梳理青丝时羞怯的侧影,这一幕如画般镌刻在我心底最柔软
处——阳光透过竹隙,温柔地流淌在她微低的颈项与未完全绾起的发丝上,每一
缕光都似在低语着她的名字。她抿了抿唇,睫毛轻颤着在眼下投出一片细密的阴
影,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我心中涌起万千缱绻。

  「待你把身子给了我之后,翌日清晨……我定要像现下这般看着你,亲手为
你绾起新妇的发髻。」

  她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羞得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刚才在那丫头,
看你长得一表人才,问我你能不能当她平夫,我突然想问问你,十二娘和我爹爹
昨夜,……你是不是心里很痛?有没有《绿夫雅典》说的那种……那种快感?」

  她说到这里,将小脸埋在我的胳膊上,不好意思看我。

  我看她的神态,隐隐有些明白她这话的用意,此时哪里舍得这样鲜嫩的身子
要被他人采撷染指,只好苦笑一声:「这一关哪是那么好过的,须得两人感情极
深,彼此笃信不会变心,至于快感,多少是有些……」

  「我一见你就有种感觉:我下辈子也是你了。」

  她前头这样一句淡淡的表白,却让我一瞬间对于她纳平夫之事的芥蒂悄然松
动。

  「……那个宋三郎?」

  「我师娘觉得他合适,可我心里很鄙夷他。」

  她看我还要追问,用眼神向我示意不要再提,然后仔细地将头发拢起,勉强
挽出一个单螺髻,又从袖中取出那支珍珠排簪,小心地斜插固定。许是心绪未平,
发髻甚至比清早时还要松散几分,几缕碎发垂在耳侧,她却浑然不觉。

  整理好发髻之后,她转过身子,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致地问我:「
你见过皇帝,周身绕着金龙,呼吸都带着紫气,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我扳起手指,一本正经地数起来,「不过圣上确实不是凡人,其一,身长八
尺有余,渊渟岳峙,自有龙虎之姿;其二,掌中一柄玄铁苍龙剑,除了武林三神
尊,再无对手,内力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吐纳间隐有风雷之声;其三,文韬亦是
不凡,御笔朱批纵横捭阖,字迹遒劲如剑,暗合武道至理;其四,天颜更是朗逸
非凡,丹凤眸转不怒自威,却偏生令人见之忘俗,甘愿倾心效死……」

  我略顿一顿,声音压得更低:「其五,每逢雨雪,纵不张伞、不披蓑,周身
三尺之内雨滴自斜飞滑落,片缕不沾其身——圣上,是真龙转世!」

  见她眸中星光灼灼,已是全然痴迷,我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这还是
哄你的!他也就是个寻常人,个子到我鼻尖,下巴尖而微长,背还有点驼。爱饮
茶,批奏折累了也会揉太阳穴,七情六欲一样不缺,就是绿意甚重!」

  她先是一怔,随即羞恼地举着小拳头捶我胸口,却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来,肩头轻颤:「坏哥哥!骗得我一愣一愣!」

  笑闹间,她已顺势偎进我怀里,脸颊贴在我肩头,唇角仍止不住地扬起,身
子随着未尽的轻笑微微起伏。

  她的声音软软地像她肌肤上的纤细绒毛,「要让我一辈子都开心!」

  溪水在耳边潺潺流过,竹叶沙沙作响,偶尔几缕芦花随风拂上衣襟。我们静
静相拥,无人说话,只任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斑驳地落在身上。四下安静,渐渐
只听见彼此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她忽然又开口问我:「皇帝喜你吗?」

  「要叫圣上。」我顿了顿,「或许是因为血脉渊源吧。不管我如何行事,他
也不得不喜欢我。」

  她偏着头想了一下:「圣上怜贫惜弱吗?」

  「圣上要坐稳天下,最怕的便是穷苦人造反,所以他必须要保证所有人都有
饭吃,但是,维持这个江山,他更要依靠官吏。富人和穷人……像两个棋手下棋
一般,其中一个掀了棋盘,就没法子玩了,这是一个永无休止的对抗与和解,我
叫它「博弈」。」

  薇儿手肘支在膝上,托着腮,望向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目光有些出神。左
腿闲闲地搭在右腿上,脚尖随着某种看不见的节拍轻轻晃动着。

  薇儿此刻的姿势如此熟悉,像一根温柔的尖刺,轻轻扎进我记忆深处。

  刹那间,我仿佛看见了烟儿。

  她总是这样安静地陪在我身旁,不需要言语,只是这样托着腮,脚尖微微晃
着,像在为我内心的思绪打着节拍。

  不知此刻,她是否也这样坐在宋雍身旁?他们之间会说些什么?宋雍可还会
如最初追求她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新作的诗篇念与她听?她在聆听时是否是一
副专注和崇拜的神态,不时地微微颔首,眸中盈满的尽是似水柔情与毫不掩饰的
倾慕?

  一阵微酸的怅惘悄然漫上心头。

  薇儿似乎察觉了我的走神,轻轻「嗯?」了一声,侧过头来。那双明亮的眼
睛里带着询问,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伸手将她揽近,在她发间轻轻一吻,试图用此刻的温暖驱散那份突如其来
的感伤。薇儿从袖中取出一只绣工精致的梅花香囊,低头塞进我手里。凑近嗅时,
一缕清冽的香气渗入鼻息——松针的苍翠、兰花的幽远,再融进白檀的沉静,就
像这个午后溪边的光景。

  我握紧香囊,指尖摩挲其上细密的绣纹,低声道:「这梅花香囊……我收下
了。我还欠你一个心形的,这两日就给你。」

  「明日同你去县城,再买个同心结香囊,送给我平夫!」她跳起来,格格笑
着,一边小鹿般朝前跃去,裙裾翩跹如蝶翼。

  「我不同意,你想都别想!」我回过神来,起身追她,「你娘也不会同意!」
一个箭步疾扑上前,作势欲揽。

  她转过身来,倒着往前走,眉眼弯如月牙:「谁让你方才哄我!」

  然后足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风中柳絮般飘然后撤,衣袂飞扬间
已掠出数丈之远。眼见又要让她逃脱,我体内真气疾转,步踏九宫,身形如电疾
射而出,右手疾探如龙爪,直取她肩井穴。

  她惊呼一声,腰肢轻扭欲再施轻功避开,却终究慢了一瞬。我五指已牢牢扣
住她肩头,劲力一吐一收,瞬间封住她周身气脉。她轻功顿失,落入我早已张开
的臂弯中。

  林叶簌簌,如私语般在风中低吟。她略挣了挣,发觉只是徒劳,便不再抵抗,
乖顺地依偎在我胸前,仰起脸望定我:「平夫的事,你要信任我。改天我和你讲
讲我师父师娘的事。」

  我举起手发了重誓,之后又开始疑惑,她说的「信任」,是我刚才那话里的
意思,还是指她会处理得很好,最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还没听到钟响,你和
我说说他们的事吧!」

  薇儿步履轻缓,与我并肩而行,将这段江湖往事细细道来。

  她的师父静虚子,年少时便拜入逍遥派,修炼的「流通诀」精微玄妙,罕有
敌手。后携妻纪灵儿远赴南洋,四年后奉师命重返中原,只为接续逍遥派道统。
谁知本派至高心法《小无相手》竟遭窃取——盗经者不是旁人,正是与他素有旧
怨的师伯之子至真子。两人早年因同时倾心纪灵儿而生隙,如今这番继承衣钵与
窃取秘籍之举,更使旧恨添新仇。

  静虚子生性淡泊,不慕荣利,又念及至真子是大师伯唯一血脉,未忍狠手清
理门户。那至真子习得《小无相手》后,竟自立门户,自称功法第七层可突破空
间界限——连官府与武林盟主「冥王麒麟」岳雷亦被其蒙蔽,推他坐上南方武侠
联盟总盟主之位。他更攀附闽南巡抚,娶其女为妻,一时声势鼎盛。

  自此,至真子借逍遥派之名日益恣意妄为:勾结闽南官员走私云青铜,牟取
暴利;借「振兴门派」之名广收门徒,只要献足金银,便传授《小无相手》中一
二杀招;更暗中勾结邪派元阳教,成为其重要助力。最后,竟然还与臭名昭著的
「阴阳寮」有了勾连往来——那是江湖之中最让人不堪的采花贼老巢。

  然而至真子终究名位不正。为夺静虚子手中的逍遥派圣物「离火令」,更为
得到纪灵儿,他多次遣高手行刺静虚子,几番险些得手,二人之仇愈结愈深。

  静虚子挚友张春洪大侠看不过眼,亲寻至真子查探虚实,发现其所称「空间
之技」实为魔术幻法,其武功不过堪列武林榜百名之末。张春洪为人宽厚,虽未
当场揭穿,却如实提醒了岳雷。此后南方武侠联盟渐失官府认可,其岳父谢巡抚
亦察觉此婿行事狂悖难制,愤而逐其出门。

  至真子一朝失势,竟将一切归咎于静虚子,是他令自己沦为江湖笑柄,为了
报复师哥,竟然从元阳教教宗张冑然手中盗得了少林《易筋经》。此经本是佛门
至高内功,讲究洗髓伐骨、易筋换血,至真子本来资质就不差,将小无相功的内
功与易筋经的功法强行融合,武力竟暴涨至武林榜前三十之列,内力绵长如长江
大河,招式中更添诡谲阴毒。

  他携着这股新得的滔天之力,直奔鸡冠山,单枪匹马闯入逍遥观,如鬼魅般
出现,衣袍猎猎,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

  静虚子的流通诀无比精妙,奈何至真子在小无相功中的五成内力借着易筋经,
每一掌击出皆如山崩地裂,静虚子终究不敌,被一记摧心掌击中胸口,瘫倒在地,
口吐鲜血,再无反击之力。纪灵儿闻讯赶来时,已是晚了。

  她本是逍遥派女弟子,武功不弱,一身轻功如燕子抄水,剑法灵动飘逸,却
在至真子面前显得渺小如尘。她欲救夫君,却被至真子轻易点中穴道,周身真气
涣散,四肢绵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夫君被五花大绑,扔在山庄正厅的太师椅
上。

  至真子狞笑着走近,目光如饿狼般在纪灵儿身上游走——她其时才二十有七,
风华正盛,肌肤如凝脂般白腻,曲线玲珑有致,一袭青裳裹身,胸前高耸的峰峦
在急促的呼吸下微微颤动,腰肢纤细如柳,臀部圆润饱满,散发着少妇的诱人芬
芳。

  「师妹,这些年,你可曾后悔选了这个窝囊废?」至真子低笑一声,伸手粗
暴地撕开纪灵儿的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那亵衣薄如蝉翼,隐约可见两点
嫣红的蓓蕾,在烛火下颤巍巍地挺立。

  他大手一探,直接握住她丰盈的乳房,肆意揉捏,指尖嵌入柔软的乳肉中,
纪灵儿痛呼一声,却带着一丝不由自主的颤栗。「瞧瞧,这身子还是这么敏感,
当年我求而不得,如今却要当着他的面,尝尝你的滋味!」

  静虚子目眦欲裂,口中鲜血不住涌出,嘶吼道:「畜生!放开她!」却只能
无力挣扎。

  至真子大笑,将纪灵儿推倒在厅中锦榻上,撕去她的下裳,露出修长玉腿间
那片神秘的幽谷。她的私处粉嫩如少女,细缝中已因恐惧而微微湿润,至真子粗
鲁地分开她的双腿,俯身舔舐那娇嫩的花瓣,舌尖如灵蛇般钻入,吮吸着她体内
的蜜汁。

  纪灵儿身子剧颤,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不……住手……」却在至真子的
挑逗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花径中热流涌动,湿滑的爱液汩汩而出,浸湿了
锦榻。

  至真子直起身,解开裤带,露出那根狰狞粗长的阳具,紫红的龟头怒张,青
筋毕露。他故意转头看向静虚子,狞笑道:「师哥,看好了!你的爱妻,从今以
后便是我的玩物!」

  静虚子只是摇头,既厌恶又同情地看着他:「师弟,元阳教对你下了诛杀令,
官府也不会再有任何援手,这天下以后可能再无你无容身之处了!」

  至真子听得心里一颤,却因为他的同情而更加狂怒,无暇多想,猛地挺身而
入,硕大的阳具直捣黄龙,纪灵儿的花径紧窄如处子,被这凶猛的入侵撕裂般疼
痛,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的充实。她尖叫一声,泪水滑落,双手无力地推拒着至真
子的胸膛,却被他轻易按住。

  至真子开始大力抽送,每一下都深入到底,撞击着她体内的敏感之处,发出
「啪啪」的肉体撞击声。

  纪灵儿拼命地反抗着,至真子却越发得意,每次抽插都顶到纪灵儿花心深处,
纪灵儿从未体验过丈夫之外的第二根阳具,更何况他本钱非常雄厚,乳房随着节
奏剧烈晃动,慢慢勃起变硬的乳蕾在空气中划出诱人的弧线,娇躯如波浪般起伏,
在泪水中哭喊着,蹬着腿徒劳地反抗:「啊……你这个坏种……你这样……会有
报应的!」

  静虚子被迫目睹这一切,只能无助地安慰着爱妻:「灵儿,你且让他最后再
爽几次吧,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太深了……不要……啊!痛!」灵儿嘶嘶地吁着气,咬着牙,不堪他巨大
阳物的狂攻猛冲!

  静虚子心如刀绞,「灵儿,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清白的,这次就当……」

  他原本想说被恶狗咬了一次,却实在心疼爱妻遭此大罪,话到嘴边又改成「
当他是你的蓝颜吧!」

  「他配吗?哼!」

  灵儿止住了抽泣,身上这人虽是仇家,对自己的强暴动作也极为粗暴蛮横,
但他的肉棒确实没得挑,又粗又长,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每次抽动都足以令
她销魂,尤其在自己停止反抗挣扎之后,那龟头上的肉棱有几次真真刮得她花心
都要化了,似乎身上的寒毛孔爽得全部张开,将将也就几十下,她便酥软在胡床
之上,任由他摆弄。

  不料至真子突然啵地一声拔出来肉棒,一脸坏笑地在灵儿的花穴处磨来磨去,
嘴里说着什么「突然良心发现了」「确实是走投无路了」,灵儿差点被突如其来
的空虚感吞噬。

  「你这个人可真是的——」灵儿冷笑一声,实在拉不开面子求他。

  「至真子!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静虚子又咳了一口血出来,「你
打败了我,得到了灵儿,最后爽了一把,也不管明天了?」

  至真子沉默不言。

  静虚子长叹一声:「师弟,这事以后再说吧,灵儿和我结婚到现在只我一个
男人,为我守身如玉,事已至此,你就……好好与她欢好!」

  静虚子说到这里,自己的阳具也硬到不行,被至真子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
嘲讽:「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亨,我就是比你这般窝囊熊样强出一百倍!」

  又一脸淫笑地对灵儿道:「现在可是你丈夫求我的!」后将阳具挺到她的花
穴口:「灵儿,你算是奉旨出轨的,可到底也要主动一回,来,用你的手握着它,
插进去!」

  纪灵儿柔荑本能地一动,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羞红了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
眼,声音颤抖着:「你这样羞辱我们夫妻,到底有什么意思!我们从一开始就没
打算与你为敌!好多事情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这般跳脱天性,从来没想过别人,
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乐意!至死无悔!」至真子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如果你当初选
择了我,我也肯定会走上正道!」

  纪灵儿被他气乐了:「我嫁给你,便能让你不胡作非为?你也太看高我了!」

  「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从你和师哥新婚之夜,我便再没有明天了!」

  「你得到我了,便有明天了?我身子实在不争气,但心里还是瞧你不起……」

  「那我这次好好表现!」

  至真子没再说话,双手开始在灵儿的妙处身上抚摸起来,这次爱抚也确实走
了心:他先是用指尖轻轻划过她雪白的颈项,顺着优美的曲线向下游走,拂过她
微微颤动的锁骨,又来到那对丰盈的乳房前。大手轻轻托起一侧乳峰,拇指和食
指以极温柔的力道捻住那早已挺立的乳蕾,缓缓揉捏着,像在品味一颗熟透的樱
桃。

  灵儿娇躯一颤,口中不由自主地溢出一声细碎的呻吟:「嗯……别……别这
样……」,却没有丝毫推拒的意思。

  与此同时,他的肉棒仍旧不紧不慢地在她的花穴口浅进浅出,只探入半寸,
便又缓缓退出,龟头那滚烫的冠状沟轻轻刮过她敏感的花瓣边缘,带出丝丝湿润
的爱液。

  灵儿的花径本就被他插得红肿不堪,此刻被这浅尝辄止的挑逗弄得空虚难耐,
她的小腹不由自主地收缩着,试图将那粗大的肉茎吸入更深,却每次都落空,只
剩那龟头在她的阴蒂上轻轻滑动,摩擦出阵阵酥麻的电流,让她的玉腿微微痉挛。

  至真子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她平滑的小腹向下探去,指腹轻轻按压在
她耻骨上方的软肉,画着小圈揉按,激起她体内一股股热浪。同时,他低头含住
她另一侧的乳尖,舌尖如灵蛇般缠绕舔舐,吮吸出「啧啧」的声响。

  灵儿的身子越来越热,呼吸急促起来,花穴中的蜜汁汩汩流出,浸湿了两人
交合处。

  他的肉棒继续在她的阴蒂和花瓣间滑来滑去,时而用力顶住那勃起的肉芽研
磨,时而浅浅插入半分又退出,逗得她纤腰扭动,口中呢喃道:「啊……坏人…
…你……你这样……人家受不了……」

  终于,边上自己的丈夫出言相劝:「灵儿,你已经被他得手了,现在便顺着
他的意思,好好做一次他的女人,他虽然各种不堪,但对你的爱意一直未变。」

  灵儿眼光终于看向丈夫,也看到了他下体诚实的反应,二人的目光对视中,
除了绝望、耻辱、心痛之外,灵儿更看到了丈夫真心的关怀和隐隐的期待:「我
……好的……我要给你丢人了……」

  纤荑颤颤巍巍地伸出,握住了至真子的肉根。那粗大的茎身在她掌心跳动着,
烫得她心慌意乱,她轻轻套弄了两下,引导着它对准自己的花穴口,声音软绵绵
地带着一丝恳求:「进来吧……别再折磨我了……」

  「衽席之私,岂论敌友,帷帐之欢,无关德行,真正的夫妻,都懂得自取其
辱才是最高的情趣!」

  至真子的这番话让灵儿放下了最后一丝为人妻的尊重和颜面。

  「灵儿,你记得我永远爱你!」

  丈夫的话也给了灵儿很大的宽慰,她挪动屁股,将自己的肉洞对准至真子粗
大的肉棒,正要主动挺臀迎宾,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脸看了丈夫一眼,娇嗔道:
「我这样你很有脸吗?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好人,快闭上眼睛呢!」

  「好……你就当我不存在,放开一点!」

  「我就不——啊,好深!呀!」那种羞杀人的感觉,让灵儿突然之间到了一
个全新的境界,以为这家伙会一直被动下去,没料想他突然间发力,咕叽一声齐
根而没,一直顶到她最里头,那种充实到爆的快感,让她当场就小泄一把,一时
淫水泉涌而出!

  「不能这样……要插坏人家的……哦……嗯!慢点嘛!」

  「插坏你的什么呀?」

  「明知故问!人家的……小浪穴……师弟,你好好表现一次吧!」

  边上的静虚子虽然闭着眼晴,却仍能从爱妻的喘息声中感受到她感情上的变
化,心如刀绞,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释然,轻声安慰道:「灵儿……他这般苦恋,
你就……稍稍迎合一些吧。我不会怪你的。」

  灵儿闻言,脸颊更红,目光偷偷瞥向丈夫,那眼神中混杂着羞愧与一丝隐秘
的兴奋。她试探性地收紧了花径,第一次主动夹紧至真子的阳具,那紧致的蠕动
顿时让至真子倒吸一口凉气:「哦……师妹,你这小穴会咬人了!是听你相公的
话,开始享受了?」

  灵儿的玉腿微微抬起,犹豫片刻后,终于缠上了至真子的腰肢,不再是徒劳
的反抗,而是开始迎合这羞耻的侵犯。

  她的纤腰轻轻扭动,每一次迎合都让阳具深入得更彻底,摩擦出阵阵酥麻的
快感。

  厅中回荡着湿润的「啪啪」声,混杂着她越来越媚惑的呻吟:「啊……慢点
……相公……我……我忍不住了……」

  至真子一边大力抽插,一边揉捏她的丰臀,低吼道:「师妹,你的里面好紧,
好热!比我想象中还要销魂!来,告诉师哥,你相公可曾让你这般舒服?」

  灵儿出声浪叫已经自觉很羞耻,有时骚痒难耐到极点,也努力忍住不求他。

  至真子故意放缓节奏,龟头在她的子宫颈口处轻轻研磨,引得灵儿娇躯乱颤,
爱液如泉涌般流出。静虚子偷睁开眼,瞥见爱妻的玉腿已紧紧盘在仇人腰上,因
为欲求不满,翘臀不停地微微挺动,心痛之余,不由低声劝道:「灵儿,你便和
他放开来亲热,就别苦苦忍着了!」

  灵儿闻言,泪水又滑落,却带着一丝解脱。她终于放开了矜持,双手攀上至
真子的肩头,指尖嵌入他的肌肉中,主动挺起纤腰迎合他的冲撞:「嗯……坏人
……你……你插得人家好深……相公……我……我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渐转娇媚,乳房在剧烈的晃动中,乳蕾已完全挺立,粉红如樱桃般
诱人。

  至真子大笑:「师哥,你听听!你爱妻这浪叫,可比刚才动听多了!」

  他加速挺动,阳具如铁杵般捣弄,纪灵儿的花心被撞得酥麻,体内一股股热
浪涌来,终于在一声长吟中达到了第一次高潮,爱液喷涌而出,浇在至真子的龟
头上:「啊,丢了!人家……丢了!啊……要爽死了!」

  「灵妹,你到了!」至真子欣喜若狂,搂着她便欲亲吻。灵儿被干到泄身,
娇躯瘫软如泥,哪里还好意思当着丈夫的面和他最厌恶的仇人亲吻?

  她偏过头去,羞道:「不……不要……相公在看着呢……」

  静虚子闻言,轻叹道:「灵儿,我看出来你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他了。再矜持
,反而是拿我当外人了!」

  灵儿犹豫片刻,终于转过脸,樱唇微微张开。至真子立刻俯身吻上,舌头粗
鲁地探入她口中,搅动着她的香舌。

  灵儿先是僵硬,却在快感的余波中渐渐回应,舌尖生涩地与他纠缠,发出细
微的啧啧声。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脖颈,下体仍旧紧紧相连,感受着那
根阳具的悸动。

  就这样,至真子一次次将她推向高潮,灵儿的抵抗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
越来越主动的迎合。她开始主动扭腰摇臀,玉腿缠得更紧,甚至在高潮时大声浪
叫:「啊……又要丢了……坏人……你太会干了……相公……我……我好舒服…
…」

  说完,她竟忍不住主动地吻了他一次。这次二人唇舌缠绕,下体性器交合在
一起毫无一丝间隙,上面的小嘴也不甘示弱,灵儿也不再有什么顾忌,主动将舌
头伸进他的嘴里,吮吸着他的津液,发出满足的呜咽。

  她的纤手在至真子背上游走,指尖轻挠,激起他更猛烈的冲撞。静虚子见爱
妻已完全沉沦,心里除了嫉妒与不甘,更期待爱妻能来一次彻底的背叛,说起凑
趣话来:「灵儿……你已经完全把他当成是你相公了?当年你放弃了他,选择了
我,是不是现在也有些后悔了?」

  「我可没说!」灵儿闻言,娇羞地瞥了丈夫一眼,轻哼了一声,更加放浪,
主动挺胸将乳房送至至真子口中,让他吮吸那挺立的乳蕾:「嗯……相公……他
……他好粗……插得人家魂都没了……反正我是他的人了……你说什么都晚了!
谁让你技不如人——啊……又要来了!我要飞了……」

  心满意足的至真子抱着灵儿雪白妖娆的肉体,从胡床上干到正厅的床下,试
过了各种体位,阳具在灵儿的体内进出了无数次,带出的缕缕白浊弄得大厅到处
都是。

  至真子先是将灵儿翻转过来,让她跪伏在正堂中央的罗汉床上,那低矮的榻
面正好承托住她丰盈的乳房,随着他的猛烈冲撞,乳肉在榻上挤压变形,溢出诱
人的曲线。灵儿双手紧抓着榻边的雕花木沿,娇躯前后摇晃,口中浪叫不止:「
啊……坏人……你顶得太深了……人家的花心都要被你撞碎了……嗯……好爽…
…再深点!」

  她的玉腿颤抖着分开,臀部高高翘起,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啪啪」的肉响,
淫水顺着大腿内侧滑落,浸湿了罗汉床上的锦缎垫子。

  静虚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低声呢喃:「灵儿……你这模样……为夫竟也…
…竟也觉得刺激……」

  灵儿闻言,转头抛给他一个媚眼,娇喘道:「相公……你……你也硬了?那
就看着吧……看我怎么被他干得死去活来……哦……要泄了……」

  至真子又拉起灵儿,将她推到墙边的屏风前,让她双手扶着那镂空雕花的木
屏,背对着他站立插入。这屏风本是漆绘山水图案,此刻却成了他们交欢的倚靠,
灵儿的纤腰弯成诱人的弧度,玉臀向后挺起,任由至真子的阳具从后猛烈抽送。

  她的乳房随着节奏前后晃荡,乳尖摩擦着屏风的凉滑漆面,激起阵阵酥麻:
「呀……师弟……你这姿势……插得人家站不住了……腿软了……啊……淫水都
流到地上了……看……看这屏风上都溅到了!」

  她身子剧颤,花径内壁痉挛着收缩,爱液如泉涌般喷出,溅湿了屏风下沿的
蒲席。静虚子咳嗽一声,强忍着下身的胀痛,打趣道:「师弟,我和你师嫂结婚
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她这样的浪叫……我都嫉妒死了……」

  至真子哈哈一乐:「灵儿天生一个浪货!在你这种古板的男人怀里,她白白
浪费了八年好时光!」

  「人家才不是浪货,你这个坏人……你这样要我,我当然……」纪灵儿咬着
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却不由自主地向丈夫的仇人抛出第一个媚眼。

  不满足于此,至真子又抱起灵儿,将她放到正堂一侧的圈椅上,让她坐在椅
中,双腿大开搭在扶手上,他跪地而入。这高型圈椅的圆形靠背正好环住她的上
身,灵儿仰靠其中,乳房高耸颤动,纤手抓着椅臂,指节泛白:「哦……坏蛋…
…这椅子这么硬……你还这么猛……人家的穴儿要被你撑坏了……啊……好烫…
…你的东西跳得厉害……射给我吧……」

  她的小腹抽搐着,阴蒂在摩擦中勃起如豆,淫水顺着椅腿滴落,湿了地下的
织席。至真子揉捏着她的丰臀,低吼道:「师妹……你的里面好紧……夹得我快
忍不住了……」

  「相公……你……你听着……人家被他干得……魂都没了……呀……泄了…
…又泄了……」

  最后,至真子将灵儿抱到正堂北侧的宝座上,那装饰华丽的宝座本是静虚子
平日坐的尊位,此刻却成了他们的战场。他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骑乘,
阳具向上直捣花心。灵儿的玉腿缠绕着他,纤腰狂扭,乳房贴着他的胸膛摩擦出
火热:「嗯……师弟……这个体位……好深……顶到子宫了……你最后会不会…
…在人家里头出一次啊……快……用力……」

  灵儿香汗淋漓,淫水四溅,弄湿了宝座的雕花扶手和锦缎坐垫。

  静虚子看着爱妻在自己的宝座上放浪形骸,心痛中夹杂着莫名的快感,喃喃
道:「灵儿……你……你这样……为夫的椅子都成你们的了……」

  灵儿已经爽到七荤八素了,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相公,有两次被他肏得哭出
声来,在中间休息的片刻,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动情地打量着温柔爱抚自己的
男子。

  「师姐,十四年前,就是你这样的一个眼神,让我丢了魂!你可知道吗,这
些年,我一共梦见你一百二十一次!」

  他说到最后,竟是一字一句,语气中带出无限深情。

  两人一时都没有动作,此时深情地凝视着对方,至真子在要她的过程中,一
直用眼神追逐着她的目光,想和她有情意上的交流,此时的灵儿,突然间心灵有
所感应,终于芳心偏向于他。

  她望着至真子那张脸——原本令人厌恶的高鼻梁、薄嘴唇、吊眉与支愣的三
角眼,看上去突然顺眼起来,更让她痴迷的是他的唇角,带着一丝令人伤感的无
助思念……蕴藏着多年的苦恋与痴狂,仿佛一缕缕热浪,悄然渗入她的心底,让
她不由自主地心生爱意。

  「师弟……你……你其实并不令人讨厌……」她语气虽然没有软下来多少,
但声音软糯如蜜,纤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仿
佛在触摸一尊久违的珍宝。

  至真子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中的惊喜如潮水般涌来:「灵儿……我终于
进入你的心里了!」

  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多年的绝望思念在此刻化作温柔的潮
涌。他俯身下来,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息交融,热浪扑面。

  一种奇妙的倾心之感油然而生,她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拉近两人距离,樱唇
微启,轻声呢喃:「傻瓜……今天不是得到我了吗……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你想再要人家一次,也由得你……」

  她话音未落,至真子腰身猛地一挺,阳具再次深深没入她的花径,灵儿躺在
床上,两条大腿不由自主地紧夹着至真子的腰肢,随着快感的积累而剧烈颤抖。
她整个娇躯如触电般弓起,纤腰猛地向上挺起,仿佛要将自己完全献上,乳房随
之高高耸立,粉嫩的乳蕾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晃动,泛起一层细密的香汗。

  她的花径深处突然开始剧烈收缩,一波波热浪如潮水般涌来,爱液喷涌而出,
湿滑地浇在至真子的阳具上,发出「滋滋」的淫靡声响。

  灵儿的小腹痉挛着抽动,玉腿死死缠紧,脚趾绷直如弓,口中浪叫不止:「
啊……要死了……人家要飞上天了……好哥哥……插死我吧……」

  她媚眼如丝地望着至真子:「我都被你干丢了五次了,也和你亲吻了,他…
…他都没有这样让我泄过,你还不射出来吗?」

  至真子笑着问:「出到哪里呀?我的灵儿?」

  灵儿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因为长达两个时辰的交欢,精致的鹅
蛋脸春意盎然,看到丈夫眼光中最真实的流露:不甘、无奈与亢奋,慌忙低垂螓
首,那白玉般的颈子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嗫嚅着:「你想出在里面,还不由得
你!」

  「不不,我一定要你说出来,若不然,今天你相公小命难保!看在他几次放
我一马的情面上,我可以不杀他!当着他的面,占有他的爱妻,这种乐趣,我要
享受一辈子呢!」

  灵儿已经完全被他征服,此时闻言他说一辈子,娇躯一颤,却带着一丝媚态,
主动收紧花径,夹得至真子舒爽无比:「坏人……还想占有人家一辈子……那就
赏你射在人家……子宫里吧……灌满我……若是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我便答应
你!」

  至真子的肉棒还在不紧不慢地抽动,让灵儿想上又不上去,急得开始咬他的
肩膀!

  静虚子听着爱妻如此说法,想到自己几次央求她怀孕,她却还想再享受几年
自由没有拘束的少女时光,此时却愿意为自己的仇敌下种,心如刀绞,呼吸也粗
重起来。

  至真子马上就猜到了什么,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你是不是不愿意给那个
窝囊废生儿育女?你要按我的原话,亲口告诉他!否则,我不仅不会射给你,还
会——」

  静虚子知道自己爱妻的性格,这样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又知道一旦这次
他射出来,必然会与爱妻共同到达极乐巅峰,带着一丝骚痒到酣畅淋漓的极度饥
渴,半真半假地激她:「灵儿,你若不想为他生个小冤家,就拒绝他!他得不到
逍遥派圣器,绝不会杀我!」

  夫妻多年的默契,灵儿当然知道自己丈夫的意思,有时两人也会聊到蓝颜随
夫,只不过南洋诸国,不习新宋平婚之制,十年婚姻,有时夫妻合体成了例行公
事,事中也会说点红杏出墙的调情话。

  「哼,我就愿意给他生,不愿意给你这个窝囊废生!我的那里夹着他的宝贝,
你的再硬也只能生熬着,自己想用手安抚都安抚不了——」

  他虽知道妻子此时只是一时情动,还是眼前一黑,继而又一阵狂喜:灵儿虽
然长得很美,但性格却有些木讷,房事上更是保守,现在开窍了,可是这迟来的
风情万种,却是为他人而绽放,人生终是没有十全十美!

  两人此时继续动作,却是去掉心障之后真正的爱欲交融,灵儿的娇躯如蛇般
扭动着,肉穴主动收紧,包裹着至真子的阳具,美得他不由倒吸凉气:「灵儿,
我们一起到吧!」

  灵儿娇俏地点点头,又遗憾地看了丈夫一眼,静虚子强笑着,应撑着最后的
颜面,她暗叹一声,此时一颗芳心已经全然给了眼前的痴人,纤腰狂扭,臀部努
力向前挺动,迎合着他最后的冲刺,当至真子将她的大腿举过头顶,肉棒从上往
下凿到极限,灵儿的宝穴深处已经爱液开始狂涌。

  「叫我相公,我要射了!」

  灵儿忍着羞意小声叫了一声:「相公,给我你的种子!」

  他终于在她的迎合中达到了巅峰,两人同时爆发,他一股又一股浓稠的精液
灌入她的子宫深处「我要到了!啊——要爽死了!给相公生——」

  「相公!你射满我的花心了,烫死了!呀——呀!我要上天了……」

  ……

  薇儿跟我讲这事,统共只有十几个字,很多情景是我后来和她与她相公新婚
后去拜见他们师父、师娘时,听她随夫至真子为我开窍时所做的回忆。

  「后面……就成了我师娘的随夫了。」

  薇儿却把最香艳的情节一带而过,看我急切地想知道,带着狡黠又甜美的笑
意,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听别人的没什么意思……」

              (62)

  午膳时分,陈府众人照例在膳堂用饭,觥筹交错间,笑语喧哗。堂内青砖铺
地,雕梁画栋,案上摆满精致瓷盘,菜肴香气袅袅升腾,氤氲出一派温馨气象。

  正在吃着饭,五公子陈汉瑜垂着脑袋随着他的娘亲四娘走到我近前,未容我
开口,四娘推了一下陈汉瑜,那孩子便直直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发出沉闷一声
响。

  我大吃一惊,虽然只有上午的一面之缘,却已经觉出来这孩子性子极为敏感
要强,看他就要向我叩头,忙伸手相阻,边上的四娘却厉声道:「陈汉瑜,先给
李公子叩一个头,请他考较一下你的《新宋二十君》,若是回答得不对,你今日
便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席间正在吃饭的六娘第一个反应过来,倏然起身,一个
箭步冲上前来,脸涨得通红,指着四娘咬牙切齿地说道:「许如心!无论是选择
哪个孩儿,都是上了咱家族谱的陈家子——」

  我一看苗头不对,当即大声截断她的话头:「两位公子我都可以安排上瀛洲
学宫!二位姨娘且请宽心,他们的起居学业生活花销,我都会妥善安排好!」

  说着我赶忙俯身搀起陈汉瑜,拉着他坐于我身侧,又命下人即刻添上一副碗
筷。

  正待转身,却见四娘已推开阻拦之人,径直朝我屈膝跪下。

  我忙拉着汉瑜一同跪下,还未及开口,她已向我重重叩了三个头,额角触地
之声清晰可闻!

  「汉瑜,」我低声对身旁的孩子道,「你也向你娘磕头。此番随我入京,须
永远记得你娘今日这番期许!」

  这孩子早已泪流满面,闻言更是泣不成声,一边重重叩首一边哽咽道:「娘
……孩儿若考不进太学,便……永不回乡!」

  满座寂然,唯闻压抑的唏嘘。大太太走了过来,上前将四娘搀起,温言劝道
:「有晋霄看顾督促,汉瑜又素来要强,将来光耀门楣的,必是此子。」

  六娘见状,立刻示意六公子也端碗坐于我另一侧。我望着身边一左一右两个
半大孩子,心下哭笑不得——没想到择选质子之事,竟会演变成这样一个小小的
风波。

  隆德陛下将钱小毛遣于我身旁,实是用心良苦。此等樊楼荐酒、安置入学、
打点琐细之事,自然不必劳动钱大监亲自出面,于钱小毛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此时环顾陈府众人,竟有了家的感觉!陈卓陈薇姐妹俩充满爱意的眼光,也
让我如梦似醉。

  膳后,晚雪与陈卓、陈薇姐妹二人陪我同至东梢间。晚雪忙了一上午,不仅
将自家衣物用具收拾妥当,连为我新置办的各色器物也一并搬了过来。

  「宋家真的又来提亲了,薇儿,那个坏种绝不能当你平夫,若依阿目拉共缔
鸳盟之俗,府中其实无需过多准备,新郎新娘的喜服三日便可赶制出来。」

  薇儿俏脸一红,低下头没有说话。

  三日赶制喜服,若是没有云青铜自是痴人说梦。新宋工坊中,好一点的织机、
绣架早已用云青铜重新锻过关键机括,运转起来滑顺无声,效率倍增;在海贸有
一定规模的闽西西水,云锦、绣线、珍珠扣饰无一不全。量体、裁衣、织补、镶
边,可以说是一条龙服务。

  陈卓与晚雪皆擅主持中馈,二人三言两语间便拟出章程,正欲禀报大太太,
却被薇儿拦下:「再等两日。」

  陈卓凝视妹妹片刻,轻叹一声:「爹爹虽有难言之隐,但你要为自己的事做
主啊!」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向我:「上午忘了告诉你,宋家竟暗中觊觎咱家的云青
铜提炼之术。幸亏爹爹警觉,及时识破,还处置了两个被收买的内应。要知道,
宋家以往从未涉足过云青铜的买卖。」

  我眼神一凝,冷笑一声:别的都好说,敢打云青铜的主意,那这宋家便只能
成为我的死对头了!

  先前钱大监曾与我谈及中书省的人事更迭。他最为看好的,是右相祈宗厚,
称其深谙为官之道,不愧为三朝元老,最是懂得韬光养晦、以待其时。这个宋侍
郎虽得圣上破格提拔,入职中书省后,却对左相罗东来颇多附议,几乎亦步亦趋
——未必符合陛下当初力排众议、拔擢他用以平衡两相的深意。

  「薇儿自己有一番谋划,……我要外出几日!」薇儿的唇线倏然抿紧,她似
乎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稚气未脱的脸庞如被冷冽力量重新雕琢,显出异样的沉静
坚韧。

  看薇儿突然提出要离家外出两日,陈卓忙郑重叮嘱她:「万不可任性涉险,
更不能行极端之事。宋家是我们招惹不得的!」

  薇儿没有理她姐姐,只是看向我,微微眯起的眼中似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痛楚,
最终却只低声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晚雪和陈卓走了之后,我在东梢间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丫鬟前来轻声禀
报,说是晚雪姑娘的父兄都已到了晴芳轩,陈卓和张文翰夫妇也在那儿等候我。

  走到晴芳轩月洞门外,正遇见钟、陈两位岳丈立于海棠树下低声交谈。老地
主抬眼瞥见我,摆摆手道:「晋霄,你且先去,一个时辰后再来书房寻我。」

  此时晚雪、陈卓、秋霁与张文翰几人正围坐闲谈。秋霁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原来在他坚持之下,清秋的洞房将设于他家中——这般安排,自是防着孙少爷万
一胡来,他能及时察觉制止。

  众人品着顶级的红曲酒「醉仙酿」,言谈甚欢。约摸半个时辰的光景,晚雪
与秋霁终于将铜红釉烧制的诸般关窍尽数理清。

  秋霁搂住我的肩膀,语气诚挚中带了几分赧然:「妹婿,本不好意思开口,
但既是一家人,我便直说了——那樊楼之事,你究竟有几成把握?若需上下打点,
万万直言,断不能再让你自掏腰包垫钱。否则,我这妹子非与我翻脸不可!」

  陈卓和张文翰也一脸期待地看向我。

  「九成半吧。不需要打点人情。只是价格折扣这些,我和那个传话人都不便
插手,晚雪直接和他们谈。」

  我大舅哥自是喜不自胜,岳丈也捻须笑道:「赚多赚少倒是其次,我钟家就
只图一个名头,酒这个东西,口味南北各异,红曲酒原本在江南东南盛行,但北
地多饮烈酒,口味偏辛。好在樊楼地处京都,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若能借势打
出「南酿北藏」的名号——以红曲酿制,再经北地窖藏陈化,调和南北风味,必
能独树一帜。」

  我对陈卓和晚雪笑道:「樊楼贵客多爱新奇,不妨再添些花样,比如以红曲
酒为底,调以蜜渍梅子或桂花露,专供女眷小酌。若能再请几位行首娘子品评几
句,流传几句诗赋,那这酒的身价,怕是要翻上几番了。」

  晚雪嘴角漾起娇媚的弧度:「行首娘子的笔墨能跟你比吗,相公,你须赋诗
一首,写好了你两个娘子都有奖励……」

  「先奖励你这个!」陈卓红着脸,从案上青玉盘中拈起一片蜜渍芒果——那
金黄果肉切得薄而匀,是新宋与南洋通商后传来的时兴果子,指尖托着,递至我
唇边。

  她坐在我的左侧,已经换了一件浅杏色的家常绢衫,衫子宽绰,袖口略见松
弛,俯身为我斟酒时,一段细腻的腕子自袖间微露。她并未绾髻,长发松松挽至
一侧,鬓边簪了一小枝初开的木樨,花色淡金,暗送清甜。

  我吃完芒果,拿来笔墨,略一沉吟,挥毫写下《咏乌衣红曲》:「「绛珠生
闽西,灵黍化丹砂。泉洌凝脂滑,窑温结露华。醴成琥珀色,香沁凤凰琶。若问
长生术,西水有酒家」。这首诗可以广而告之,用在各种场合。」

  我岳丈钟老爷很喜欢这首诗,还有我这两日写的,让秋霁都抄下来,稍后快
马寄给岳青宋家一份:「昨夜我送宋大哥回嶐山的时候,见到了岳青的宋书城,
岳青宋家的掌事,他说印上你的新诗,一箱瓷器便能多赚十几银铢呢!」

  他笑着跟我解释了一下,然后又特意叮嘱了一下秋霁,「他要给银钱,是万
万不能要的,我只要他亲手制的「仰心杯」——他那手「捻泥成器,釉走天青」
的功夫,可是一绝!」

  回头又对我笑道:「贤婿你信我的,他亲手制的茶盏,如今世人还未尽识其
妙,将来必是价值百倍的雅物。」

  我暗暗记下我岳丈的行事风格。他的做人功夫真可谓炉火纯青,一分钱没花,
便送出两份礼:一份令人得利,一份投其所好:「这岳青宋家既做瓷器,又想做
铜矿,手伸得够长的。」

  我突然意识到,这宋家绝不是埋头土地里的家族。

  我岳丈笑着摇摇头:「地里能刨出多少嚼谷?这两年天时不正,灾异频仍,
宋家管农事的宋黑子才四十出头,头发全白了,若非这宋四爷靠着海贸周转生财,
贴补用度,宋家那九千亩地的收成能剩几个钱,宋家家主宋书园也是无奈,又不
敢违逆那个宋侍郎的心意……那个大侍郎,心中只有耕读二字,其余皆是旁门左
道、奇技淫巧!」

  岳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只蜜枣:「云青铜之事,你岳丈并非当太回事,这
些年总有些不晓事的。这宋家是想「偷花献佛」。多剌的旧港城主宋书涯与岳青
宋家是未出五服的堂亲,旧港后面有座大山,叫什么来着,那里盛产品位极高的
紫斑铜矿,青鸦胆石含量极丰。宋家是想讨好旧港城主,用云青铜提炼之艺,换
得海贸上的照应——南越国的水军常扮做海盗,十停生意七停被抢!」

  我想起毛希范也曾在书信中提及过:多剌岛上有一处名为旧港的汉人城邦,
城主姓宋,心向故土。城中九成皆汉人,衣冠礼俗与我朝无异。其实力之盛,曾
令当地苏丹两度征讨,皆铩羽而归。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岳青宋家一头连着中书侍郎,一头牵着多剌岛的城主,
皆与我对新宋的谋划息息相关!

  我此时方意识到,和这宋家的关系决不能搞僵了,又琢磨着薇儿这次外出,
是不是和宋家三郎有关,她有什么大的谋划,她是不是真打算纳平夫……心中百
般况味难以辨清。

  「上月的《商路纪要》,郑郎写了一篇文章让我替他审校,提到旧港是多剌
要地,又心向新宋,还提了城主宋书涯与岳青宋家的关系,我觉得不妥,便让他
删去了那段。」晚雪端过一只果盘,随口说了一句。

  「怀瑾举云」便是他的笔名?」我摇摇头,回到现实中来,想起昨夜看到的
那篇文章,「既然旧港城主心向我朝,这个郑……这个姓郑的为何还倡议再筑新
港?」

  记得此人在文中主张发兵夺取多剌国,建港以扼南越咽喉。

  「他叫郑瑜轩。他整天研究南洋的地形图,能说得出一二。」晚雪递了一块
蜜瓜给我。

  「一介穷酸,整天想入非非!」秋霁轻轻哼了一声,晚雪则白了他一眼。

  我岳丈淡淡一笑:「覆水难收,雪儿,你要记得这话。」

  张文翰又剥了一个桔子递给陈卓,看了我和陈卓一眼:「记得卓妹昨夜说过,
要晋霄为她写一首好诗,才能由着他尽兴,我听得酸心不已,现在厚着脸皮为她
讨一首好诗!」

  陈卓接过桔子,剥下一瓣先递给他手上,又剥下一瓣噙在嘴里,顺势偎进我
怀中,以唇相渡,与我共同分食,咽下之后,她仍倚在我胸前,眼波流转间望向
张文翰,笑吟吟道:「如来亦有三不能,况乎俗世因缘?」

  张文翰一时不解其意,我柔声道:「娘子的意思是,如来也不能灭定业、不
能度无缘、不能尽众生界。天下没有周全之事。」

  弱者失了运气,实在没有必要发牢骚,伤害自己更是无人怜惜,张文翰直勾
勾地与我对视不过数息,就垂下眸子,凝视掌心那瓣孤零零的桔子,再抬头,嘴
角漾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是啊,世间安得双全法。」

  说罢将桔瓣投入口中,咀嚼得很慢很慢……

  晚雪突然笑道:「今天大家都是开悟了还是怎地,那我也打个偈子,「旧筏
渡新河,彼岸俱是客」。」

  我岳丈脸色一变,目光如锥子一般刺向晚雪,晚雪吓得一哆嗦,我不得不为
她开脱:「你何时让那姓郑的过来一下,我想当面请教他关于多剌岛国之事。」

  晚雪红着脸向我挤挤眼,脚悄悄碰了碰我的鞋尖。

  我又花了些心思,写了另一首《红妆饮》,提笔写就之后,递给陈卓。

  她看了三遍,捧着诗笺的指尖微微发颤,忽地将诗笺按在胸口,仰起脸时,
泪光中含情俏目向我痴痴凝望。

  张文翰讨过来,大声读起来:「新醅初成琥珀光,旧盟且待合欢觞。燕尔犹
尝青梅涩,嘉禧轻卷蜜露浆。乌衣红染雪肌透,羞问可胜豆蔻香。难捱销魂荡魄
处,不予东厢予西厢。」

  秋霁叹道:「「难捱」这句可谓诗眼,写尽女子那最敏感妙处的感受,蓝颜
为大的闺阁情趣,真真活色生香!看到此诗,我竟然不再为清秋之事伤痛了,呵
呵!」说到这里,他苦笑两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还有这「乌衣红染雪肌透,羞问可胜豆蔻香」,简直像是一幅画儿,」陈
卓红着脸,掐了一把我的腰肉,「看来你真是绿奴呀,将来我也要偷汉子了,嘻
嘻!」

  她笑着看向张文翰,手指点了点我又点了点他:「到时你们难兄难弟,你也
不用心里有什么膈应了!」

  晚雪拿过来细细读了一遍,正色对钟老爷说道:「爹,您女婿这首诗里可藏
着三桩大生意!平婚燕尔、新婚嘉禧、与蓝颜相欢!咱们乌衣红必将在红妆宴饮
间独树一帜!如何用好,却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陈卓突然很认真地对晚雪说:「你和我都是私嫁,只能有蓝颜,不能招平夫。」

  晚雪娇俏地看我一眼,一把将陈卓拉到自己怀里,二女脸蛋相贴,同时向我
做了个鬼脸,双姝美色映得一室皆春。

  我岳丈沉吟了一会:「如能新拓北方商路,最忌与地头蛇争利。专攻婚聘之
礼,既合红曲吉庆之色,又暗合「合卺交杯」古礼,实乃避其锋芒,直取要害的
上策!」

  然后他清一清嗓子,神色平和地看向我:「我们闽西地处东南蛮荒,一般公
侯伯爵都不敢想,更不用说亲王这等门弟了,想都不敢想,我只说一番酿酒之人
的心中抱负。」

  「听说晋霄一家与做鹅黄醅的盛嘉王有世代交情,你提议将乌衣红曲与鹅黄
醅的古法相融,这个思路是极好的!」

  「乌衣红曲者,取闽中山泉浸米,曲力较常倍增,主糖化,黄醅重醇厚,其
性绵长——红曲先化粮中精粹,黄醅后凝酒魂神韵。如此,出酒比率可比常法增
三成,而不失其厚。」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突然想起昨夜,就假装随意问了一句:「酒厂那边的
作匠工钱,可有妥当安排?」

  钟秋霁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恨意:「陈汉庭那贼子性格怪诞,丝毫不念与我
兄弟之情,此等小人——」

  我岳丈轻轻咳嗽一声,他便不再说话。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与陈汉庭竟是同
父异母的兄弟。想一想陈汉庭在陈家中的地位,不由得更加同情于他:「云青铜
探矿,汉庭不可或缺,做人之苦,就在于时时都要妥协。」

  然后又讲了一下盛嘉王的情况:「岳丈容禀,这鹅黄醅虽顶着贡酒的名头,
可宫内的尚酝监死守着《光禄寺酒录》上的陈规,光是蒸粮一道工序就要「九蒸
九曝」,酿造成本无比昂贵,出酒率却低得可怜。偏生参加御宴的妃嫔们常与蓝
颜在宫外宴饮,舌头养得刁钻,一旦尝出口味有异,少不得说三道四。」

  钱大监曾提及此事,修家的大管事从我家前后支借了五千金铢。盛嘉王府为
了这贡酒之事,这些年倒贴了数万金铢都不止,嫁女之时竟拿不出一百二十抬的
嫁妆,王妃只好偷偷变卖首饰。

  说来让人感慨,这修家因当年与新宋七神皇沛武皇帝征战四方,立下不赏之
功,是新宋王朝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三百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敢轻易
断了这年年进献的「鹅黄醅」?

  鸾凤栖也是盛嘉王府的产业,鹅黄醅摆在最显眼处的正堂紫檀多宝格上,却
常年落满灰尘,年轻小夫妇招蓝颜常在那里摆喜宴,可谁会为了爱妻与情郎喜结
连理,舍得点这等金樽玉酿?他俩喝进去的是琼浆玉液,正夫尝出来的却是一口
老陈醋!

  「钟修两家可以先试制一款贡酒,待酒成之日,请几位得宠的嫔妃在赏花宴
上品鉴。若得她们首肯,再以「采风民间佳酿' 为由引荐入宫,也是修家所进,
必能让宫中贵人喜欢!这样,鹅黄醅进贡之量便可减少,咱家酒也能跻身贡酒行
列,同时还解了王府困局,是两全其美之法。」

  我岳丈眼中精光一闪,捏着酒盏的手指微微发颤,竟将盏中红曲酒晃出了几
滴,深吸一口气,突然放声大笑:「好!好一个两全其美!」

  钟秋霁与晚雪听闻乌衣红不仅可以打入樊楼,更有可能成为贡酒,皆喜出望
外!

  张文翰转向陈卓,语气温和地商量道:「你一会儿便要去城里了,不如趁现
在,先与你家相公将几处细节商议清楚?」

  陈卓正色对我说道:「相公,冶炼之事由庆德王府主导,驻矿监督导,我陈
家只负责提供技艺和现场指导。但这云青铜的产量该如何核验?若全然不知情,
即便产量再高,若是走了私渠,不入官账,到时候的分成只怕……」

  「陈家的提炼秘术,是否会用到某些独特的配料?譬如……七重酸浸之法中,
是否有某些特殊的酸或碱,必须由你们亲自调配?」

  晚雪与陈卓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晚雪答道:「确是如此。其中最关键的一
味「青霜引」,用量多寡,直接关系到云青铜的最终成色与产出。」

  「文翰兄,久闻你精于账目,不知可曾听说过「四柱清册」之法?」

  张文翰闻言,忙拱手谦逊道:「晋霄,在下确曾听闻,旧管、新收、开除、
实在,乃账目之根本。只是……所知不过皮毛,未能深谙其妙。」

  「无妨,知其根本便好。」我和声道,「既然如此,我的想法是:届时,可
请陈家委派一位精通此道、且足够亲信之人,入驻北固山矿。他的职责,并非干
预生产,而是专司核算这「青霜引」等关键配料的入库、领用与结存。」

  我看张文翰频频点头,就进一步解释了一下:「此法便是以「四柱清册」为
基。旧管多少,新收多少,用于冶炼开除多少,最终结余实在多少,一笔一笔,
清晰明了。配料消耗与产品产出必有定数关联。掌握了配料的精准流向,就如同
握住了衡量产量的尺规。王府产出多少云青铜,需对应消耗多少「青霜引」,账
目一目了然,如此,谁能瞒产?」

  「这样当得再理想不过,可是,庆德王府能答应吗……」

  陈卓的神情有些畏惧,一个三品的侍郎,都能让老地主低下头来,庆德王可
是新宋最尊贵的王爷。

  「无碍,到时我把你和晚雪引见给徐侧妃,她是极好说话之人——她是我的
岳母。」

  陈卓眼眸倏然一亮,与晚雪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晚雪当即端起果盘,一
片接一片地往我嘴里填满蜜瓜,还有一片直接塞到我鼻孔里,弄得我满脸都是汁
水,陈卓则绕到我身后,双手在我肩上胡乱捏巴了数下,二女格格娇笑:「咱们
相公可是戏文里的附马爷了,须得用心伺候!」

  「岳丈,在闽西乡下,石桥村的田庄或是矿上,也有贱民吗?酒坊也会用吗?」
我随口问了一句。

  「闽西此地的贱民都居于城市之中,酒坊是不敢用他们的,贱民酿造的酒,
多晦气,有谁会喝?」

  岳丈随口一句话,却让我无意中窥见新宋最不堪的一面。

  正在说话间,下人来通报,说十娘现在东梢间门口,寻我不到,有事要和我
说。我岳丈钟老爷随着一同起身,他还要再和老地主商议一些事情。

  我穿过庭院,看见十娘正斜倚廊柱,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婀娜多姿的身
材显得格外姣好。

  四下寂静,唯有穿堂风过,檐下铁马叮咚作响。

  我走到十娘面前,她一双含情目如春水潋滟,盈盈将我望着,突然双颊飞红,
垂着头低声道:「你不是总念「有花堪折直须折」么?方才见了老爷,我特特请
示了他……他准你摘花了……」

  我不由心神摇曳,伸手便欲揽住她那纤柔腰肢便要亲近一番,谁成想她脸色
倏变,猛地将我推开,薄怒轻嗔:「李晋霄你好放肆!我不过是许你摘我鬓边这
朵山茶!」

  我怔在原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时羞窘难当,继而恼道:「怎的连摘
朵花,也须特地向你家老爷请示?」

  她理直气壮答道:「瞧你说的,我这个人、我身上一丝一线,哪一样不是老
爷的?我可是陈府最守礼之人!你我上午说的本就是山茶花,我方才也说得明白
——是准你摘花!」

  「可你方才那语气,分明是——」我气结语塞。

  她清了清嗓子,竟然接连换了四五种声调说那句「他准你摘花了」,而后歪
头问我:「来,你教教我,我哪个语气不正经,以后我改还不行吗!」

  没想到这明艳无俦的十娘,竟是这般滑稽路数,我颓然一摆手:「是我自己
唐突了。」

  「李晋霄,你当我们陈府是那等乡野之地,任你看中了谁便能随意欢好不成?」
十娘推了我一把,笑得弯下腰去,眼角泪花闪烁。

  我心头火起,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她在我怀中挣动躲避,衣襟微乱,珠钗斜
坠。正纠缠间,廊外忽传来渐近的脚步声。我只得悻悻松手。

  她却反手扣住我手腕,将我拉进屋内,推坐床沿。自己也紧挨着我坐下,一
双丰润玉腿轻贴我膝侧,温软弹韧,霎时撩得人心旌摇曳。

  我以为回心转意,方欲俯身,她却轻抵我胸口,正色道:「我送你一件定情
信物,如此,你我往来才算名正言顺。你闭上眼,伸出手来。」

  我心中狂喜,忙依言闭目伸手。只听衣袂窸窣,一双温软柔荑将一枚犹带体
温的物事放入我掌心。睁眼一看,却是一枚质地粗糙、雕工拙劣的小双鱼佩——
这分明是市井间不值五文钱的俗物,连陈府下人也未必瞧得上,关键是送双鱼佩
的涵义,也就代表可以摸摸小手呀!

  我怀着最后一丝期盼问道:「这……可有什么来历?」

  她眸中一亮,赞道:「你果然是个有悟性的!这世间万物,哪一样没有来历?」

  接着便一本正经娓娓道来:「这双鱼佩是咱家厨娘董老太送我的,她呢,又
是在地里拾得的。可是这地里只长庄稼杂草,怎会长出这个?必是上天假她之手
赠予我的!」

  她纤指遥指屋顶。

  我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她不会还在戏弄我吧?

  「你说呢?」她柔荑轻托我下颌,倾身逼近,呵气如兰,嘴角绽开一丝戏谑
的笑意,「礼轻情意重!你若看不上,我还与她便是。」

  俏脸一板,说罢作势欲取,我只好苦笑叹道:「董老太赠你,呃……自是珍
贵无比。唉,你可真会磋磨人……」

  她忍俊不禁,伸出纤纤玉指点向我额间:「我只笑你憨,也不打听打听,我
可是这陈府之中最难勾搭上的娘子!这几日你好生陪着卓儿与晚雪吧,念在你帮
我出了「石硫膏」的方子,若是有效,待薇儿平婚燕尔之时,我用这身子奖励你
一次也是可以的……」

  温香软玉、凹凸有致的身子近在咫尺,却摸不得碰不得,让我垂涎三尺又情
迷意乱,片刻之后才猛地惊醒——她语气笃定地说着薇儿的平婚燕尔?!

  「……可薇儿的姐姐们,不都是直接新婚嘉禧的么?」

  她轻叹一口气:「上午大姐和我说了老爷的交待——还是老爷想得周全,咱
们乡野人家,平日胡来些是没人计较的。可老爷说,你将来是要立身朝堂的,薇
儿又是你的正妻,若没有平婚燕尔,只怕旁人背后嚼舌根,反坏了你的名声。再
说……」

  我冷下脸:「宋嗣良做她平夫?」

  十娘的声音轻柔似耳语:「别担心。那恶少……他只贪处子之身,平婚燕尔
至多不过五六日,新鲜劲一过,他自个儿便厌了。此后薇儿便永远是你的人了。
我们闽西这方面倒是灵活……许多男子外出经商、行船远洋,喜事常是随缘而办。
有的甚至平婚次日便行嘉禧之礼,新娘仍是同一人,只不过新郎换了人。」

  「你家老爷——我岳丈让你来说此事的?」我冷笑道。

  她目光中掠过一丝怜悯,叹道:「我今日就是来做这个恶人的——你必须要
同意。老爷两个月前想的是缓兵之计,没想到这些日子宋公身体急转直下,若是
没了他,宋嗣良一旦知道薇儿的元红被他人所摘,定会把我陈家当成死敌——他
的武功便是因为薇儿而被废掉,就想借这个事来出一口气。」

  「我绝对不能让那祸害伤害薇儿!」我冷冷说道。

  「他武功尽废,薇儿一只手便能把他治得死死的!」她似乎早已料到我会有
这样的反应,唇角漾起一丝戏谑的浅笑,「老爷刚刚才告诉我,这东梢间竟也藏
有一间密室,除大姐外,阖府无人知晓……届时,你既可暗中护着薇儿,也能好
好体味一番酸涩灼心之感,他肯定不会伤害薇儿,说不好比某些人更知轻重哩…
…」

  「你——!」

  我额角青筋暴起,几乎要当场发作!

  她语气渐缓,那张娇艳容颜更显凄楚动人:「晋霄,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
蛇」你将来总要回京都的,可我们陈家,却世世代代扎根于此。宋家是什么样的
背景,我就不再说了。老爷又何尝愿意与这畜生纠缠?只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
小人……你不过心痛五六日,却能换得陈宋两家日后安宁。这人是天生坏种,他
的父亲,乃至他的生身之父,对这个祸害,都束手无策!」

  「今日遂他一时之欲,来日他只会将魔爪伸向更多无辜女子,这样的祸害,
大抵活不久的了。」我一时绝望,开始硬着舌头说起大话。

  十娘轻轻摇头,发间那朵赤丹诺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仿佛也带着忧思:
「若真走上这一步,对你、对陈家,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一旦走露风声,对陈
家就不用说了,灭门之祸旋踵而至。对你呢,便是与权倾天下的中书省侍郎结下
不死不休的深仇!」

  她沉默了半响,又低语道:「大姐说,令阳奇之事,州里的镇抚使已经来人
了。我今日碰见的堂嫂,便是邓通判的娘子,当初便是她来上门提亲的。」

  这镇抚使反应怎会如此迅捷?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我知道她的话不无道理。
但性格刚烈的薇儿怎么可能答应此事呢?

  我一时心绪纷乱。

  十娘丰腴的身子已由依偎渐渐全然贴入我怀中,温软曲线与我严丝合缝,侧
耳贴在我胸前,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莫让老爷为难。那没熟透的涩涩的青
梅,有我这又甜又多汁的红杏好吃吗?」

  怀里的玉人呼吸已经短促起来,我的手也失控地摸向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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