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怀孕
季氏大楼顶层,许闻舟和林芝各坐在长桌一端,桌子上扔着几个文件夹,已经签好了姓名。 林芝挥了挥手,身后穿着西装的助理上前,检查好每一份文件然后挨个收起来。 林芝靠在椅背上,转了转手上的玉戒指,抬眼看向许闻舟:“这几年做得不错,我那儿子要有你一半也不用林家出手了。” 许闻舟回道:“抬举了,要不是您,我也不会做到这里。” “是啊,”林芝起身,拢了拢羊毛披肩,斜睨了他一眼,“当年你妈妈去世,我不该把你忘了的。” 提到了他母亲,许闻舟有些坐不住了,手放在桌下默默攥起了拳:“您慢走,不送了。” 林芝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出了会议室。许闻舟呼吸急促起来,那些回忆又一次次涌进脑海,直到电话铃声打断了他,许闻舟接起来,是派去接小姨的人打来的电话。 “许总,人接到了,现在正在送回。” “嗯,人还好吗?” “睡着了,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确认了小姨的安全,许闻舟才挂了电话,他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次林芝从他手里拿走了季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又被林芝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了,不甘心吗?” 会议室另一侧的暗门打开,沈晏戴着鸭舌帽走出来,坐在许闻舟身边。 “她出这种黑招,我也没办法,小姨的安全第一。” 派人把许闻舟的小姨带走,又让他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来换人,林家势力太大,他也只能答应。 “再坚持半年,林家这棵大树根深蒂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扳倒的。”沈晏在许闻舟肩膀上拍了两下,两人沉默了一会还是谈起了陶宛禾。 “找到我小妹了吗?” 许闻舟摇摇头:“韩晟泽那边暂时还没消息,不过大概率是跟季默阳走了。” “我瞧不上那小子,”沈晏靠在椅背上,环抱起双臂,“订婚了还来找她,惹得她天天哭。” “呵,那你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办法?”许闻舟轻笑一声,看向沈晏,“她就是喜欢,这不,那小子一回来就跟着走了。” 沈晏叹了口气,时局需要他在暗处操纵,不然他是绝对不会让季默阳有可乘之机的。 “等这事解决了,我得好好跟她聊聊,她年纪还小,认人不清是常事。” “是认人不清,连我都敢招惹,你在这忙吧,我先走了。” 许闻舟起身,他打算回去看看小姨,却又被沈晏喊住了。 “你,还有那个姓韩的,等这事结束,让她自己来选,不过首先一条,”沈晏起身,走到许闻舟身前,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前,“你先自己搞清楚这里到底想要什么,再让我知道你辜负她,我可不顾及什么同学情谊。” “好,老同学,”许闻舟笑笑,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给沈晏,“我的线人拿到的资料,你给分析分析。” 这两个月,韩晟泽带人几乎翻遍了江城,连小姑娘的影子都没见着,季默阳也是神出鬼没,他派出去的人只在一个月前见到季默阳回了一次季家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他坐在悦宴酒吧的包厢里,已经灌了四瓶酒,刚要仰头灌第五瓶,江以诚和谢淮安来了。 “哎呦老哥,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啊。” 江以诚上前夺下了韩晟泽手里的酒瓶,还没拿走,韩晟泽就吵嚷着还给他。 “给我!妈的那小白眼狼,跟别的男人跑了还真不回来了,操,让老子逮到她…有她好看的!” 韩晟泽一把夺回酒瓶,又仰头灌了两口。 江以诚眼看是劝不动了,于是给谢淮安使眼色。 “老谢,你来说说…” “阿泽,别喝了,”谢淮安上前夺下了韩晟泽的酒瓶,“她会回来的,陶宛禾的学籍档案都在江大,她不会一直休学的。” “是啊,这小家伙以前那么想上大学,那么想读书,现在为了一个男人,连学都不上了啊!”韩晟泽越想越崩溃,朝着谢淮安哭诉起来,“老子说养着她,让她继续上学她都不跟老子走啊!就愿意在那个破餐厅打工,有什么好的啊,就是嫌弃我,那个臭小子一哄,就把人哄走了…” 韩晟泽又喝了两瓶,在包厢里胡闹了好一会,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江以诚呼了两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坐回沙发,他也实在是想不通,以前韩晟泽身边是女人不断,从没见过他为了女人伤心成这样。 “老谢,那小姑娘不是你学生吗?到底有多好才把这韩大少爷迷成这样。” 谢淮安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烟雾缭绕在他指尖,他摇了摇头:“普普通通的女学生,没什么特别的。” 话音刚落,大强从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大!老大……” 江以诚连忙瞪了他一眼:“啧,没看见你老大刚睡下。” “哦,江少,谢先生…”大强吞了下口水,放低了声音,“找到陶小姐了,人在苏城。” 陶宛禾怀疑自己怀孕了是那天跟季默阳做爱的时候。那天她穿了身情趣内衣,季默阳就跟疯了一样,肉棒插得又深又快,翻来覆去地弄她,她抱着季默阳被肏得大脑一片空白,等到高潮后清醒过来,她才发现不对劲,胸前好像溢出乳汁了。 季默阳正享受着射精后的快感,埋在她脖颈里一个劲地舔,陶宛禾觉出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季默阳耳根子泛着红,抬眉疑惑地“嗯”了一声,声音低哑又性感,陶宛禾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捧起了胸:“默阳,这里,好像有些东西…” 她胸前缠着几根蕾丝绑带,白花花的乳肉被捧在掌心里,挤成一团,粉嫩的奶头上正溢出两滴白色的汁水,季默阳几乎看呆了,吞了下口水想趴上去舔。 “喂,季默阳!”陶宛禾看他凑到自己胸前,知道他不怀好意,气得推了他一把,“我跟你说正事呢,我是不是生病了…” “对不起宝宝,”季默阳伸手抿去她左胸上挂着的水珠,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于是表情严肃起来,“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半夜两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挂了个急诊,陶宛禾又害羞又害怕,跟在季默阳身后左跑又跑,抽血的时候也抓着他的胳膊。她害怕自己得了什么病,一套检查做下来,已经疲惫地靠在季默阳肩上昏昏欲睡。季默阳去车上给她拿了条毯子裹上,握着她的手让她安稳地睡。大概三十分钟大部分检查结果出来,叫到陶宛禾的号,两人对视一眼慌慌张张地进了诊室。 出急诊的医生是个中年女医生,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了一圈,接着看回电脑屏幕,语气平静地说出了让两个人都震惊的诊断结果。 “陶宛禾是吧,你怀孕了。” 知道自己怀孕的前一个星期,陶宛禾都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也只有二十岁,对于怀孕这件事,更多的是恐慌,陶宛禾还不知道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她不应该这么怀孕生子,她没做好准备当一个妈妈。但季默阳似乎很开心,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当爸爸的事实,已经在规划婴儿房,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季默阳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于是趁着季默阳不在,自己偷偷去了医院。 陶宛禾挂了妇产科的号,等季默阳出门后,她打车来到了医院。医院走廊上,她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大部分孕妇都挺着肚子,在丈夫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进诊室,她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身体臃肿,行动不便,以前她听妈妈也说过,生过孩子身材会走样,会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陶宛禾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陶宛禾躺在B超室的床上,从仪器上看着那小小的一点,就这么小小的一点会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那是她的孩子。躺在床上,陶宛禾的泪不住地流,如果她不要他了,那这个小不点会多么伤心。 做完检查,陶宛禾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她还是没做好决定,既不敢生下这个孩子,也不舍得打掉他。在走完最后一层台阶后,她抬头,看见了不远处满脸焦急双眼通红的季默阳。 正是黄昏,季默阳站在树下,投下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陶宛禾今天犹豫着想把孩子打掉,有些心虚于是不敢抬头看他,低头盯着脚尖,没一会季默阳就走上前来,双手慢慢捧起她的脸,颤抖着声音跟她确认:“宝宝,我们孩子……” 陶宛禾摸了摸小腹:“孩子很好,我只是来做个检查。” “你不想要他是吗?”季默阳问她,“为什么不想要他?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愿意跟我生孩子吗?”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很害怕…默阳,我害怕……” 陶宛禾控制不住地流泪,她的确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身体发生各种变换,也害怕自己当不了一个妈妈。 季默阳这才后知后觉,这几天他只顾着沉浸在当爸爸的喜悦里,没有察觉到陶宛禾心情的变化,他又后悔又自责,连忙把她拉进怀里。 “是我不对,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季默阳顿了顿,还是说道,“如果你觉得没准备好,那我们先不要孩子,好吗?有我在,宝宝别害怕。” “可我不舍得,”陶宛禾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从包里拿出了做的彩超图片,指着说道,“就是这个,我们的宝宝,他还是这么小一点,我真的舍不得。” 陶宛禾说着,又两滴泪滴在报告单上,季默阳见状用手掌托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安慰她:“宝宝你说了算,如果你愿意留下他,我保证,我会照顾好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保证把最好的条件给你。” 季默阳是希望陶宛禾留下这个孩子的,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羁绊就多了一层,陶宛禾离开他的几率就更小一些,跟韩晟泽和许闻舟比起来,他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陶宛禾趴在他怀里,有了季默阳的安慰她稍稍放心下来,思考了一阵后,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默阳,我想留下他了,不过我肯定照顾不好他,你要跟我一起。” “啊,好,好…”季默阳听到她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激动得把她抱了起来,原地转起了圈,“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之后,陶宛禾就自己学习起了各种孕期的知识,她买了舒适的衣服和平底鞋,平时吃饭也开始讲究起来。季默阳也没闲着,待在家里的时间变长了,没事就钻进婴儿房亲手装修,他们两个人年龄都不大,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季默阳就雇了一个住家保姆,专门负责照顾陶宛禾。 大强是在跟踪了季默阳一星期之后才发现陶宛禾的,一开始他以为只是季默阳自己住在苏城,在别墅外面蹲点蹲了几天后,他才第一次看见陶宛禾裹着披肩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拎包的阿姨,两人说说笑笑,看样子是要去买菜。大强立马赶回去报告给他老大,等韩晟泽酒醒了,果然一刻不停,连夜开车赶去了苏城。 那天刚好是周末,季默阳不上班,答应了陶宛禾要陪她一块去逛街,孩子已经快三个月,陶宛禾的小腹微微隆起,她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她是个孕妇。两人吃过早饭,季默阳就开车载着她出门了,两人就近进了一家商场。韩晟泽本想一见面就把陶宛禾带回去,但想到她上次在餐厅那么决绝,他也不敢太鲁莽,戴了个墨镜,只是静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陶宛禾挽着季默阳的胳膊,两人边聊边走,俨然是一对小夫妻,韩晟泽在他们身后看得牙痒痒,他气陶宛禾不长记性,被这小子骗得那么惨,现在又跟他走了,还气他自己,怎么就比不上这个毛头小子。 两人进了一家女装店,陶宛禾试了几身宽松的连衣裙,在镜子前转着圈给季默阳看,韩晟泽远远地看见气得直哼哼,这可远远比不上他以前买给陶宛禾的衣服。 跟着走了一会,看陶宛禾又给季默阳拿了几身男装去试,两人付了款,转身进了一家母婴店,看到这里韩晟泽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低声骂了一句,把墨镜摘了,看着透明橱窗里,两人正挑选着婴儿的小衣服,韩晟泽只好自己开导自己,或许只是提前看看,直到季默阳蹲了下来,摸了摸陶宛禾的肚子,又吻了一下,他脑袋嗡的一声,什么也不再思考,大步流星冲进店里,他抓着季默阳的衣领,把他甩到一旁,紧接着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老子都没舍得,你敢把她搞怀孕。”
(三十五)破防
左脸挨了一拳,紧接着右脸又来一拳,韩晟泽抓着季默阳的衣领,脖颈上青筋暴起,刚举起胳膊想挥下一拳就被身后的小姑娘喊住了。 “不准打他!” 韩晟泽身躯一震,哼了一声松开了季默阳的衣领,他起身插着兜眉头紧皱,不情愿地站到一旁,背着身不愿看这两人浓情蜜意。 陶宛禾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季默阳,他嘴角挂着血丝,疼得呲牙咧嘴,接着用衣袖草草地擦了一下,虚扶着陶宛禾的手慢慢起身。 “默阳,没事吧,疼吗?我去车上拿医疗包。” 陶宛禾心疼地摸着他的侧脸,转身想去车里拿医疗包,还没走两步季默阳就握住了她的手。 “我没事,不疼。” 陶宛禾看向背对着他们站着的韩晟泽,她离开之前就跟韩晟泽说过,两人以后各不相干,现在他打了季默阳,陶宛禾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要替季默阳讨个公道,她往前迈了一步,当在季默阳身前:“你凭什么打他!” 韩晟泽还没接受陶宛禾怀了别人孩子这个事情,他烦躁得很,戒了许久的烟瘾又上来了,听到陶宛禾质问他,韩晟泽几乎要气得冒烟,他转过身指着季默阳说道:“你说我为什么打他?你才跟他出来几个月,肚子都被搞大了,我不打他打谁。” 本来就在母婴店里,韩晟泽这话说完,像是什么捉男小三的戏码,不少看热闹的人都闻声聚过来,陶宛禾看了看周围的人,意识到不对劲红着脸赶韩晟泽:“你走,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走?你也得跟我回去。” 韩晟泽上前捉她的手腕,陶宛禾自然逃不开,她被拽着走了两步,身后的季默阳赶上来,一手把她拥进怀里护着,一手握着她被韩晟泽捉着的手腕,三个人就这样在原地对峙起来。 “你不能带她走,宛禾说了她想跟我在一起,你凭什么说带她走,你尊重过她的意见吗?”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陶宛禾从两人中间挣脱出来,知道她怀着孕韩晟泽也不敢太用力,只好放开了陶宛禾的手腕,她自己红着脸往店外走:“别在这里说了。” 身后的两个男人都不服气地看了对方一眼,紧跟着陶宛禾出了店。在商场外面,连陶宛禾上谁的车两个男人都争论了一会,韩晟泽都是粗话,比不上季默阳说话左一套右一套,但依旧不肯让步,眼看争执了一会没有结果,韩晟泽只好拉过陶宛禾,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不知道韩晟泽说了什么,陶宛禾听完立马变了脸色,她让季默阳先回去,她想单独和韩晟泽谈谈。 季默阳当然不肯走,韩晟泽这人也惯会花言巧语,要挟陶宛禾的事没少做,看着韩晟泽得意地上了车,有些担心,于是又喊住陶宛禾:“宝宝,我陪你一起吧。” 见季默阳不肯走,陶宛禾对他摇摇头,上前拉着季默阳的手踮着脚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不用,我想吃草莓,老公买好了回家等我。” 陶宛禾这么叫他的时候很少,季默阳瞬间浑身发麻,乖乖点了点头,低下头用鼻尖蹭她的鼻尖,语气缱绻:“好,等老婆回家…” 坐在车里的韩晟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两人说的悄悄话也听了个大概,心里的醋坛子都打翻了,他抱着胳膊心想不能只让他自己这么憋屈,于是拿起手机对着额头抵着额头的两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许闻舟。 ‘告诉沈晏,他妹怀孕了,季默阳这小子不能留了。’ 送走了季默阳,陶宛禾才上了韩晟泽的车,她坐在副驾,护着小腹小心翼翼地系上安全带。韩晟泽看了她的小肚子一眼,边打着方向盘边问她:“几个月了?” 陶宛禾没回答他的问题,她坐得端正,手平放在膝盖上,看得出来有些紧张:“你说沈晏哥哥没死,是真的,还是只想骗我跟你走?” “呵,还知道问你那个沈晏哥哥的死活,沈晏要是知道你怀孕了,只会比我揍得更狠。” 韩晟泽把车停在他住的酒店停车场,临近中午,他得先带小姑娘吃点东西。 他走在前面,陶宛禾跟在身后一个劲地跟他确认:“沈晏哥哥真的没事吗?你真的没骗我,那他现在在哪里,我很想他,你能带我去见他吗?韩晟泽,沈晏哥哥真的没事吗?你不要骗我…” 不自觉就到了韩晟泽房间门口,韩晟泽一言不发,刷卡打开房门,陶宛禾听到沈晏的消息之后心情就不自觉地激动起来,毫无防备地被他拽进房间,接着被男人抵在墙边,掐着下巴仰起头跟他接吻。房间里漆黑一片,陶宛禾推着他的肩膀,但韩晟泽丝毫不动,耳边满是沉重的呼吸和双唇之间的水渍声,心急之下陶宛禾咬上了他的下唇,韩晟泽把她的唇含在嘴里,由着她咬,直到她拍着韩晟泽的肩膀有了哭腔,这才被放开。 陶宛禾被韩晟泽吓到了,以前他总是让着她,哭一哭闹一闹,韩晟泽就饶了她,这次任凭她怎么打,在男人的绝对力量压制下,陶宛禾什么都做不了,这种失控的感觉吓坏了陶宛禾,被松开的一瞬间,她就甩了韩晟泽一个巴掌。 黑暗中响亮的一声,接着便是韩晟泽的轻笑,他按开整个套间的灯,陶宛禾眼睛适应不了,抬手挡住,间隙里她似乎看着韩晟泽双眼通红,眼角带泪。 “你就不在乎我吗?愿意给别人生孩子,为了别人才肯跟我走,陶宛禾,我就什么都比不上别人?” 陶宛禾听得出来,韩晟泽的声音在发抖,她侧过脸不想看他,季默阳是她的初恋,沈晏哥哥又是她的家人,韩晟泽怎么也比不上他们。 看她低头不作声,韩晟泽急躁着也等不了那么久,他弯下腰试探着摸她的脸颊:“你别不说话,宝贝儿,我什么都能给你,你说说,说说我到底哪不好,嗯?” 他的手指蹭过脸颊,陶宛禾又扭向另一边,不情愿地开口:“你就是想睡我,不是真的对我好。” “哪的话,宝贝儿你抬头看看我。” 韩晟泽玩过的女人太多了,比她年纪小的有,比她成熟妩媚的也有,他都记不到心里,床上玩过就结束了,没人能像陶宛禾一样,让他抓心挠肝,没日没夜地想。 “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对你好,你别总躲着我好不好?我找了你三个月,天天都在想你,宝贝儿,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再躲着我了,乖乖…” 韩晟泽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低头吻她的额头,陶宛禾眯着眼,手掌心里能感受到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 她突然没那么讨厌韩晟泽了,仰着头由着他亲吻看,从额头到眼角男人顺着吻下来,接着吻她的唇,陶宛禾脑袋迷糊了一下,又皱着眉头推开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现在只想知道沈晏哥哥他还好不好。” 韩晟泽见她不再反抗,胳膊搭上去圈住她,眉眼带笑:“当然是真的,以后你说了算,你哥的事我不好细说,但我敢跟你保证,他人没事。” 陶宛禾点点头,乖乖靠在他怀里,韩晟泽知道哄她见效了,又低头轻声问她:“肚子里几个月了?你真打算留下?” 陶宛禾下意识摸了摸小腹回答他:“嗯,我想留下他,医生说三个月了。” “三个月…”韩晟泽喃喃自语,忽然一激灵像想起什么了一样激动地说道,“你确定三个月了?” 韩晟泽想起来,他上次跟陶宛禾做爱也大概是三个月前。 陶宛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认真回答:“嗯,三个月。” 韩晟泽突然笑起来,看着她的小腹温柔的摸了摸:“宝贝儿,季默阳没到结婚年龄呢,当不了你孩子的爸爸,许闻舟烂人一个,你也别找他,跟我登记结婚,只有我有资格当你孩子的爸爸,不然孩子出生,连爸爸都没有,多可怜。” 陶宛禾很奇怪他怎么忽然换了态度,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韩晟泽那样子恨不得立马带她去打胎,她从韩晟泽怀里钻出来,到沙发上坐下:“你是在威胁我吗?” 韩晟泽笑着跟过来,又靠在她身边:“哪能啊,是我在求你,宝贝儿,求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我不要结婚,”陶宛禾从没考虑过这些事,她也不知道季默阳根本没到结婚年龄,“我是孩子的妈妈,季默阳是爸爸,他不是没有爸爸,我会告诉他的。” 韩晟泽本来还满脸堆笑,看她这么认真,表情又冷下来,虽然陶宛禾现在不抗拒他了,但他依旧没什么地位。他把陶宛禾抱到腿上,耐心地抚摸着陶宛禾微微隆起的小腹:“宝贝儿,你就这么肯定孩子是他的?你别忘了,三个月前,我们也做过。” 陶宛禾微微一怔,感觉到身上男人的手在四处游走,掀开了她的上衣,顺着侧腰摸上来,耳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在顶楼,看烟花的时候,我内射了你两次。”
(三十六)争宠
陶宛禾脑袋一片空白,韩晟泽把她推到沙发上,边吻她边握着她的左胸揉。她第一次怀孕,年龄又小,根本想不到怎么推测孕期,也丝毫没怀疑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季默阳的。 韩晟泽分开了她的双腿,因为挑逗动情的小穴已经湿漉漉,粉嫩的阴唇挤在一起,沾着水渍。 “宝贝儿,我问过医生了,三个月可以做了,先给你舔舔,你舒服了我再插进去。” 韩晟泽趴在她的腿间,不等陶宛禾反应,已经低头含住了她的小穴,舌尖挑开阴唇,顺着细缝舔过一遍。陶宛禾也很久不做,加上怀孕身体敏感,她唔了一声绷直了腰身,只感觉到下面又热又痒。 三个月前她跟韩晟泽做了,也跟许闻舟做了,接着是季默阳,但她始终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季默阳的,韩晟泽这人骗过她不少次,陶宛禾现在也觉得,韩晟泽就是在诓骗她,想让她跟他走。 趴在腿间的男人使坏,故意用牙磨了她的阴唇,陶宛禾夹了夹腿,唔了一声撅着嘴推他的脑袋。 “唔,痒…别弄了……” 韩晟泽坏笑着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开始脱衣服。陶宛禾的内裤还挂在脚踝上,腿心湿哒哒的不舒服,她高潮了一次,脸颊红扑扑的,单薄的衣服下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小腹。韩晟泽把她扶起来,想后入怕她撑不住摔在沙发上,抱着肏又怕她抗不住,摆弄了几个姿势都放弃了,肚子里的小崽子着实金贵。韩晟泽腿间那鸡巴硬得发胀,抵在她穴口蹭几下解馋,才把人抱回了卧室。 传统的姿势,陶宛禾躺在身下,韩晟泽也不敢进得太深,只顶进去一半的柱身,试探着抽插。陶宛禾敏感了不少,穴里不住地流水,嫩肉一缩一缩裹着肉棒,她眼神迷离,内衣散在身侧,胸前的乳肉被顶得一颤一颤。 “爽吗?宝贝儿,小逼真紧,高潮把水喷我身上,嗯?老公看你喷水…又骚又漂亮……” 韩晟泽有些上头,胳膊捞着她的腿弯挺腰抽送得越来越快,他被夹得舒爽,额头青筋暴起,胸膛猛烈起伏着。 “慢点,啊哈…太快了呜呜,不要了不要了……” 虽然没尽根末入,但陶宛禾还是受不了了,拍着他的手求着他慢下来。只要一动情,她胸前就开始不自主地分泌乳汁,被肏了这一会,陶宛禾胸前又开始流出乳白色的液体。 韩晟泽一开始没注意到,光这口小逼就让他欲仙欲死,陶宛禾高潮的时候他才发现,这小姑娘不仅奶子大了一圈,连带着都开始流奶水了。 他迫不及待地捏起陶宛禾右胸的乳头,不少乳白色液体又渗出来,陶宛禾吃痛,嘤咛了一声推他的手。 “痛,你不要碰了…” “不碰不碰,”韩晟泽低下头,眼睛根本离不开她流着乳汁的奶子,“宝贝儿,都有奶水了。” 他自顾自地含住了左侧的乳头,连带着大半乳肉都含进嘴里,边用舌尖挑逗着乳头边律动腰身肏弄。 “不要,别吸……呜呜坏蛋!流氓!我受不了了。” 陶宛禾哭闹了一小会就高潮了,喷出的水都打在韩晟泽的小腹肌肉上,他毫不介意,吃完了左边的又含进右边的乳头,轮着吃了几次,陶宛禾几乎没力气抵抗了,只能把手搭在他脖颈上由着他吃奶肏穴。 韩晟泽顾着她怀孕也没玩什么花样,只是最传统的姿势就让她高潮了不少次,等他射出来已经是傍晚,韩晟泽靠在床边,陶宛禾浑身赤裸,揽着他的腰熟睡着。 韩晟泽拿起手机订好了晚饭,刚好收到许闻舟发来的消息。 “她哥知道了,让我这几天过去一趟。” 平平的语气,看着毫不在意,韩晟泽哼了声,他知道许闻舟这人喜怒不形于色,这会他心里指不定醋成什么样了。 想到这他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季默阳这小子,于是从小姑娘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她的手机,接着用她的手解锁。微信聊天里还保持在跟季默阳的聊天界面上,用的表情包都是一些腻死人的爱心。 韩晟泽对着躺在她怀里的陶宛禾拍了张,照片上能看出两人躺在一起,陶宛禾揽着他的腰,露着的脖颈上不少吻痕,接着发给了季默阳。 季默阳坐在偌大的客厅里,面前摆着一盘又大又饱满的草莓,天色渐晚,客厅一盏灯也没开,他坐在黑暗中握着手机,屏幕亮起,季默阳连忙点开查看。 一张陶宛禾发来的图片,里面女孩浑身赤裸躺在男人怀里,季默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韩晟泽故意发来的,他瞬间握紧了手机,骂了一声摔在了地上。 手机屏幕破碎,顺着光滑的地板滑到门边,大门也在这时候恰巧打开,季默阳敛起情绪满怀期待抬头望去,却发现是许闻舟站在门口,他懊恼地挠挠头,从沙发上起身:“哥…你怎么来了?” 许闻舟迈进门,顺手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他:“来看看,你这房子不错。” “宛禾不在这,姓韩的把她哄走了。” 季默阳又泄气般坐回沙发上,一个韩晟泽就够他烦的了,现在许闻舟也跟来了。他知道,自己不够成熟不够稳重,跟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比起来,他简直一无是处。 “怀孕了?” 许闻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拿起桌上小摆件把玩着。 “嗯,三个月了,宛禾和我都想留下他。” 季默阳如实回答,现在陶宛禾怀着他的孩子,就是他最大的砝码。 “给孩子的小玩意,”许闻舟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首饰盒,随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透明的盒盖能看出里面放着镶着宝石的小金锁,他接着问道:“宁家那边,处理好了吗?” “谢谢哥,”季默阳皱了皱眉头,“还不行,宁家还在死缠烂打。” “尽快吧,肚子里的孩子不等人。” 许闻舟说完起身要走,季默阳有些按耐不住,跟上去喊住了他。 “哥,你是真心喜欢宛禾吗?我都知道了,但我只想问你,你是想利用她,还是真的喜欢她。” 许闻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他上前站在季默阳对面,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也是他杀母仇人的儿子,许闻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能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满脑子都是陶宛禾,天真的让人发笑。 “弟弟,我感兴趣的,只有季氏的股份。” 季默阳沉默着,在许闻舟笑声结束了之后,他攥起拳头,一拳挥在了许闻舟的左脸上。 许闻舟踉跄两步,嘴里瞬间一股血腥味,接着听见季默阳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根本不配,宛禾和季氏,你什么都不配!” 韩晟泽抱着陶宛禾睡了一小会,点的饭也就送到了房门口,现在小姑娘怀着孕,一顿饭也不能少吃,韩晟泽就把她喊起来,又在餐桌上摆好了碗筷,哄着她吃两口。 陶宛禾皱着眉头,她怀孕了身上容易累,又没睡够,坐在餐桌前不情不愿地吃了两口就要拿自己的手机。季默阳还在家里等她,她却在这里和韩晟泽做爱,还睡着了,知道季默阳肯定着急,她得先给他回个消息。 韩晟泽推三阻四就是不想给她,陶宛禾起了疑心,眼看就要生气,男人才把手机给她。韩晟泽留了一手,发完照片就删了聊天记录,这时候她能看见的只是韩晟泽悄悄给自己改了备注。 “你乱改什么啊…” 陶宛禾看到之后红了脸,又把备注改回来,这时候刚好收到季默阳发来的信息。 ‘闻舟哥送给我们孩子的礼物。’ 接着是一把小金锁的照片,陶宛禾条件反射抬起头问韩晟泽。 “许闻舟来了?” “嗯,嘴上说着不关心,来得比谁都快,你怎么知道?”韩晟泽坐在她对面,手上又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宝贝儿,多喝点。” “默阳说这是他送宝宝的礼物。” 陶宛禾接过鸡汤喝了两口,把照片给韩晟泽看了。 “操,妈的姓许可真会装,还给孩子送礼物,晚上不知道在哪哭吧。”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韩晟泽猜到是许闻舟,边起身去开门边骂骂咧咧,“他妈的给我儿子送礼物,那我这个当爹的可得当面感谢他。”
(三十七)猜想
房门打开,果不其然许闻舟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季默阳,韩晟泽瞅了门口的兄弟俩人一眼,骂了声:“还真他妈的阴魂不散。” 现在跟她发生过关系的三个人都在这里,陶宛禾有些不知所措,房间里的人都沉默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许闻舟,谢谢你送给宝宝的礼物…” 许闻舟揣着兜,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身旁,低下头想摸摸她的小腹:“你本事见长,几个月不见,孩子都有了。” 一听这话陶宛禾就不高兴了,她躲开了许闻舟的手,边看向季默阳边嘴里嘟嘟囔囔:“我成年了,这是我的自由。” “你沈晏哥哥知道了,恨不得让我立马带你回去。”被躲开了,许闻舟也不恼,仍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他被气得不轻。” 陶宛禾猜到沈晏会生气,一开始她以为哥哥不在了,身边又没有了亲人,对肚子里的孩子就格外珍惜,但她没保护好自己,年纪还小就怀上孩子,哥哥当然会生气。 “我知道了,哥哥还好吗?我好想他…” 一提起沈晏,陶宛禾就红了眼眶,低头要抹眼泪。季默阳急忙上前坐在她另一边,捧着她的小脸安慰道:“宝宝,不是你的错,是我,沈哥要怪就怪我,等有时间了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别哭,宝宝…” “啧啧啧,你们兄弟俩是一个比一个会装。”韩晟泽看不惯这俩人的做派,抱着胳膊站在餐桌前。 季默阳把陶宛禾揽到怀里,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她:“宝宝,我们回家吧,你不是想吃草莓吗?我们回去吧。” 季默阳跟着来这里就是为了把陶宛禾带回去,她经不起哄,韩晟泽说几句,许闻舟说几句,她跟谁走都不知道,所以他得把握机会,于是牵起陶宛禾的手,想带她走。 “我想回家…”陶宛禾罕见地松开了季默阳,她转身扑向许闻舟,声音带着哭腔,“我想回滨城,许闻舟…你带我去找哥哥好不好?我想回我家,求求你…” 她不是不喜欢季默阳,只是在苏城终究和滨城不一样,原本她以为沈晏哥哥不在了,也就没了寄托和牵挂,现在知道沈晏没事,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只想回到熟悉的家。 季默阳也慌了神,他好不容易回到陶宛禾身边,过了几天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沈晏对他不满意,陶宛禾又太听沈晏的话,如果就这样回去,那下次见面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宝宝,等孩子出生,我们再一起回滨城,你别着急,沈哥会等你的…” “季老弟,别白费力气了,”韩晟泽像是早预料到有这样一出似的,阴阳怪气起来,“你玩不过你这个哥,再说了,这小家伙能在你这待这三个月,已经是多亏了你老妈了…” 季默阳脸色一变,就见陶宛禾扬起脸蛋,懵懵地问他:“什么意思?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直瞒着陶宛禾,这时候只想赶紧糊弄过去:“宝宝,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我买了很多草莓,我们回去吧,肚子有没有难受?” “季默阳,你说过的,你不会再骗我…” 陶宛禾眉头一蹙,委屈得又落了两行泪,季默阳已经把她丢下过一次,她好不容易放下心结,却没想到又换来了一次欺骗。 季默阳看她哭也心疼得不行,手忙脚乱地上前给她擦泪:“宝宝,我实话实话,是我妈派人去伤了沈哥,这事我不知道,宝宝,你相信我,别哭了好不好,不难过,都是我的错,别哭…” 陶宛禾生硬地推开季默阳的手,虽然沈晏现在没事,但是当时那一枪打得真真切切,陶宛禾这辈子都忘不了,是为了什么事情,季默阳的母亲能对沈晏哥哥下死手,还是季默阳为了骗她来,为了骗她怀孕,故意伤害沈晏哥哥… 她想不出来,只是摇着脑袋一个劲哭,季默阳想哄她,想道歉,都被她推了回去。 “别想了,至少你哥现在没事…”身后的许闻舟不动声色把她抱到腿上,“你想回去看看就回去看看,怀着孕呢,别再哭了,嗯?” “我想沈晏哥哥…” 听到许闻舟答应带自己回去,陶宛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两手抓着他的袖口一个劲地说她想见沈晏哥哥。 许闻舟只这个没答应她,当晚就开车载着她回了滨城。 既然是陶宛禾想回去,别人也动摇不了什么,只能看着许闻舟把她抱上了车。 陶宛禾家里太久没人住过,免不了蒙上了一层灰尘,但陶宛禾到家的时候,已经一尘不染,日常的生活用品都准备好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已经有家政阿姨做好了饭,屋里热气腾腾,就像还有人生活在这里一样。一进门陶宛禾就红了眼眶,她想起以前爸妈都在的时候,一家人围在餐桌前吃饭,现在只剩她自己,挺着肚子,冷冷清清。 “坐下吃点东西吧,”许闻舟轻车熟路地坐下,打开砂锅帮她盛粥,“沈晏不方便见你,吃了饭先休息休息吧。” 陶宛禾神情有些恍惚,挨着许闻舟坐下:“为什么不能见沈晏哥哥,哥哥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真的别骗我…” “不骗你。”就算是许闻舟,这会见了陶宛禾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忍不住心疼她,“他没事,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不方便见你,你听话,等事情解决了,他就回来了。” 陶宛禾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好,我听话,沈晏哥哥不要生我的气,我会听话……” “不会生你气,”许闻舟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语调软下来,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了另一个首饰盒,“还没恭喜你,要当妈妈了。” 脖颈上一凉,陶宛禾低头看了看,许闻舟正给她系着项链,雪花形状的吊坠镶着一圈钻石,中间是一颗成色极好的粉钻。 “前几天拍卖会上见到的小玩意,挺适合你。” 陶宛禾泪眼朦胧,心头莫明涌上一股暖意,她突然意识到,自从自己怀孕了,别人都是在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关心她送她礼物的,许闻舟是第一个。陶宛禾终于笑了,她伸手揽住了许闻舟的脖颈,然后主动送上了一个吻。 “谢谢你,许闻舟…” 陶宛禾的两只手搭在许闻舟肩上,她站在许闻舟身前低头吻着他,呼吸纠缠在一起,陶宛禾想起了上一次她心烦意乱缠着许闻舟做爱,也恰好是三个月前。 既然韩晟泽能说孩子是他的,那也就有可能是许闻舟的。 想到这里,陶宛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猛然惊醒,低头看着许闻舟慢悠悠睁开眼,他眉眼间带着浓浓的情欲,意犹未尽地开口:“怎么?想起谁了?” 陶宛禾在他面前从来都藏不住什么,但她自己也不确定的事,只是试探着问:“许闻舟,你觉得我应该留下这个孩子吗?” 许闻舟把她往身前带带,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不该留,你知道你才多大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陶宛禾听到他的话有些着急,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外套,话到嘴边陶宛禾还是打住了,犹豫着换了种说法,“他毕竟跟你有血缘关系,你也觉得不应该留吗?” “有血缘关系?”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说法,许闻舟眉毛一挑,靠在椅背上,“我跟姓季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包括他吗?” 陶宛禾急着问了一嘴,摸着小腹往前挪了一小步,意思是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划清界限吗。 许闻舟突然觉得她的反应很有意思,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看着她,陶宛禾反应过来,这才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于是又给自己找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孩子应该叫你一声伯伯的…” “是吗?”许闻舟有意逗她,故意说道,“还是说,这是我的孩子?” “不是!”陶宛禾一口否认掉,“是季默阳的,他是孩子的爸爸。” 直觉告诉陶宛禾,如果这孩子真的是许闻舟的,那么他肯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他会觉得孩子是个麻烦是个牵绊,她才刚下定了决心,要保护好照顾好这个孩子。 “你累了,去休息吧。” 小姑娘心事重重,什么都不会伪装,许闻舟把她哄回房间,等她睡后,才开门让等了许久的沈晏进门。 沈晏压低鸭舌帽快速进门,他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但自从知道陶宛禾怀孕后他就坐不住了。陶宛禾年龄太小,自己没有什么判断力,他当时就是担心,没了他的庇护陶宛禾太容易被哄骗,果不其然还是发生了,偏偏还是这种代价最大的方式。 沈晏推开房门,陶宛禾正熟睡,她躺在软被里,怀里抱着以前他送的玩具公仔,脸颊红扑扑的。沈晏望着她的睡颜出神,如果那些变故都没发生,她就该是这样无忧无虑。 “小乖…哥哥没用,你辛苦了……” 许闻舟站在一旁,看沈晏的目光落在陶宛禾脸上根本挪不开。 “还不算太辛苦,季默阳也是捧在手心里的。” “让小禾怀孕这笔账以后再跟他算,”沈晏依恋地用手背蹭了蹭陶宛禾的脸颊,“就是小禾得辛苦了。” “她自己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我就提了一下不该留,她抱着肚子就警惕起来了。” 许闻舟想起那会逗她,陶宛禾的神态,轻笑了一声。 “有些事能由着她,有些事不行。”沈晏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对许闻舟说,“还是让她回苏城,这里不安全,季默阳那不能住,你再安排吧。” 沈晏低头,摸了摸陶宛禾的发顶:“小禾乖…哥哥很快就来接你。”
(三十八)溢乳
沈晏走后,房间里留下许闻舟,他坐在床边,也不自觉地看着陶宛禾的睡颜。 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他的,许闻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实在是不配当爸爸,更不配当陶宛禾孩子的爸爸。 他这个人,冷漠又寡情,在这世间也不该有什么牵绊和温暖。 他躺在陶宛禾身旁,把她拥进怀里,女孩温热的后背靠在他的胸膛里,许闻舟闭上眼睛,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廓。 这小家伙自己还是个孩子,稍有不顺心就蹙着眉抹眼泪,娇气得不行,许闻舟实在是想不出再多来一个小肉团子,整天黏黏糊糊地喊他爸爸的样子。他当不了一个好爸爸,也没想过能当一个好爸爸。他这样的烂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陶宛禾难得睡了个好觉,最近她总是嗜睡,胸部又涨涨的不舒服,今天醒来,胸前的睡衣也濡湿了一块,她从床上爬起来,许闻舟正坐在她的书桌上忙公务,陶宛禾遮了遮胸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开口喊他:“许闻舟…许闻舟…” 许闻舟坐在她的书桌前,从另一侧的耳朵上拿下耳机,陶宛禾这才发现他正在开视频会议。 “先到这吧,秘书处把刚才的会议内容整理一下,提案发我邮箱。” 他关了电脑,起身坐到床边,看她拎着被子挡在身前,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醒了?怎么了?” 陶宛禾抿抿嘴,仰头看着他:“我有点不舒服,想换身衣服。” “哪不舒服?肚子?” 小姑娘怀孕身体娇贵了不少,身体状况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沈晏也不止一次嘱咐他帮忙照看好陶宛禾。 陶宛禾扯着被子,支支吾吾不肯说,许闻舟就才猜到了几分,拉开了她挡在身前的被子。 解开睡衣,她两个鼓鼓的乳房一颤,粉嫩的奶头正渗出两滴乳白的奶水。陶宛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单手拢起一侧的奶团,拇指抿去了奶头的奶水,苦恼地说道:“最近一直这样,衣服又湿了,好烦。” “生孩子的麻烦事可不止这些,”许闻舟的视线从她的胸上挪开,从旁边扯了两张卫生纸塞到她手里,“你最好想清楚。” “嗯…”陶宛禾乖乖应着,低头自己擦拭,她当然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也刚刚说服自己,只是许闻舟和沈晏哥哥的态度都不算好,“沈晏哥哥是不是来过了。” “来过,”许闻舟从衣橱里找了件她从前的旧睡衣递过去,“你想出去玩玩吗?这里不能久住,苏城那边我找人打点好了,过几天你回去住。” “可是我想住在自己家里。”陶宛禾的语气都低落起来,她换完睡衣,坐在床边,“哥哥还生气吗?他是不是不想见我。” “既然知道你哥生气,就乖乖听话,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 许闻舟又坐回书桌前,打开电话敲着键盘。 “下午韩晟泽带你出去逛逛,明天就回苏城。” “你为什么不带我出去,”她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对许闻舟这种发号施令的语气有些不满,“我不要回苏城,我就想住在我自己的家。” “没得商量。” 许闻舟的目光始终保持在电脑屏幕上,这才彻底惹急了陶宛禾,她光着脚丫,径直走到许闻舟身边,一手拎起裙边,挤进了他和书桌的间隙里。 “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管你?” 许闻舟又随手合了电脑,手掌托着她的臀把人抱到腿上,距离拉进,他甚至都能闻到陶宛禾身上淡淡的奶香。 “你想我以什么身份管你?你肚子里孩子的伯伯?还是孩子的爸爸?” 许闻舟说着,边倾身朝她探过去。 “还是,你的情夫?” “你乱说!” 陶宛禾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推他。 “你没考虑过这些?” 许闻舟故意抬高了一侧的腿,陶宛禾坐在他腿上,一瞬间距离又拉进了许多,他甚至能感觉到,柔软的小逼压在他腿间的肿胀上。 “想要了?又有奶水了…” 陶宛禾的胸前果然又濡湿了,硬挺的奶尖顶起一小块布料,她睡裙卷到大腿,男人的手掌覆上,摸得她软了身子,倒在他怀里。 火热的硬物抵上腿心的时候,陶宛禾还在想许闻舟说的那个问题,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关系。 许闻舟脱下了她的内裤,小穴已经水汪汪的,他把人揽在怀里,试探着插进了半个龟头进去。 “唔…” 陶宛禾倒在他怀里,抬起头晕晕乎乎地看着许闻舟,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许闻舟总是对她好,又把她推开,明明送了宝宝礼物,却怎么也不肯承认关系。 许闻舟托着她的屁股,让小逼把柱身全部吞进去,等她适应了一会才开始抽插,阴唇被撑开裹在他鸡巴上,他顶胯一深一浅肏了几下,陶宛禾就开始摇着头推他。 “不行…太深了,会顶到宝宝……” “没那么娇气,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胸前洇湿了一块,陶宛禾把睡裙慢慢掀起来,两个奶头红彤彤的正溢着奶白的水珠。许闻舟下身又顶了几下,倾身上去含住了她一侧的奶头,奶水被他卷进嘴里。 “许闻舟!”陶宛禾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胸前被吃得酥酥麻麻,不自觉绞紧了小穴,“别这样…不能这样…” 她伸手推胸前的许闻舟,虽然还没有宝宝但是他来吃自己的奶水也太不合常理。 “小逼别夹这么紧,”许闻舟抬起头,舔了舔嘴角,顺手把她乱动的胳膊钳在身后,又埋在她胸前,“不是说总是出奶吗?给你吃一会。”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韩晟泽进门,陶宛禾正坐在许闻舟身上挨肏,她小手被握在身后,挺着两个奶子给男人吃奶。 “许闻舟你他妈的抢我儿子的奶吃。” 韩晟泽站在一边脱衣服,听到声音的陶宛禾脸蛋通红,眼里含着泪扭回头来喊他:“韩晟泽…” “爽了吗,宝贝儿?”韩晟泽裸着胸膛,上前托住了她的小脸,一手捏了下她硬挺的奶头,瞬间就溢出了一股奶水,“怎么出这么多奶,小骚狗…” “讨厌!讨厌…” 陶宛禾哭着使劲摇了摇头,她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明明只是怀孕了,只是提前涨奶了,但就被这两个男人当做了一种情趣。 她从韩晟泽手里挣脱出来,手腕也开始乱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许闻舟这才松开她,吐出湿漉漉的奶头。 “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下身还连在一起,许闻舟往上托了托她,食指抿去她眼角的泪。 “我不喜欢这样,”陶宛禾声音闷闷的,自己把睡裙拉下来遮住胸部,“我自己处理。” 她想从许闻舟身上下来,脚丫蹬着地想先把肉棒拔出来,但腿上没力气,踉跄了一下,歪进了身后韩晟泽的怀里。 “怎么了?小逼吃爽了吗?” 韩晟泽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在闹脾气,把她拦腰抱到腿上膝盖顶开双腿,低头看她被肏得没合拢的小逼。 “还想玩点什么?这只有我们,俩人一块肏你好不好?” 陶宛禾双腿大开,小逼被撞得红红的,逼口沾着淫水朝两个男人敞开。韩晟泽的轻浮让她有些恼怒,加上她自己现在的模样,让陶宛禾哇的一声哭起来。 “呜呜……我不要,放开我……” “好好好,你是哪不舒服吗?宝贝儿,别哭,你跟我说说,怎么了?” 韩晟泽没想到她哭起来了,立马把人放开捡了件旁边的衣服先给她披上。 “许闻舟,你怎么欺负她了?” 许闻舟根本没射,他身上带着薄汗,裹了条浴巾就进了浴室。 “你来之前还乖乖挨肏,哄哄吧。” “操,这傻逼。”韩晟泽一头雾水,但也顾不上别的,先哄这个小祖宗,“宝贝儿,是不是许闻舟欺负你了?还是肚子里不舒服了?” 陶宛禾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现在想自己静静。 “我想自己休息休息,你能不能出去。” “我陪你好不好?今天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馄饨摊?” 陶宛禾低着头不说话,韩晟泽就继续说。 “下午想去哪玩玩,有了宝宝还是别去游乐园了,不安全,逛街好不好?” 陶宛禾终于抬起头,她刚才心情太低落,这时候看到韩晟泽期盼又关切的眼神也从中感受到了一些爱意。 “嗯,”她点点头,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韩晟泽,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啊,”韩晟泽见她终于肯回个话,立马又往她身前凑了凑,“宝贝儿,你就是在担心这个?” 他握起陶宛禾的手,放到胸膛上,有些郑重:“我跟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乱搞女人了,只要你一个,只爱你一个,放心了吗,宝贝儿?” “嗯,我知道了。” 陶宛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僵硬地抽回手,宝宝出生确实需要一个法律上的爸爸,现在看来,对她最真心的或许只有韩晟泽。 “那你愿意跟我登记,然后先当宝宝的爸爸吗?” 韩晟泽几乎呆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句话能从陶宛禾的嘴里说出来,忽然获得的幸福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可以,”许闻舟恰好从浴室出来,他单手扶着门框,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脸上的情欲尚未散去,“你哥说了,先把孩子认在我这里。”
(三十九)承诺
陶宛禾又回到了苏城,她坐在副驾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韩晟泽平稳地把车停在大院里,别墅的大门打开,三个保姆阿姨跑出来热情地帮他们搬东西。 陶宛禾闷闷不乐坐在车上不愿意下去,韩晟泽只能想办法逗她开心。从许闻舟说了那句“不可以”开始,小姑娘就发了脾气,摔了不少东西,又捡起地上的玩偶扔许闻舟,虽说陶宛禾是从小家里宠着长大的,但韩晟泽没见她发过脾气,这还是第一次见她耍大小姐的性子。 “宝贝儿,下车吧。” 陶宛禾正发着呆,韩晟泽从车窗外敲了敲玻璃喊她,昨天他是又当人力车夫又当提款机,陪着她逛街又大买特买,陶宛禾还是不愿意说话。 苏城这幢别墅也是他刚买下来的,雇了三个保姆阿姨照顾陶宛禾,到孩子出生前,她都得住在这里。经历上次被绑走的事情,他们也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也是为什么许闻舟这么坚决要把她送回苏城。 “这里虽然比不上我那,但也够住了,”韩晟泽打开车门,又替她披上了件外套,拥着她进屋,“快过年了,到时候再带你回去。” 听到这话,陶宛禾这才微微抬起头,问他:“那我要自己在这里住吗?” 经历了上次的事,让她自己住,她心里还有些发怵。 “我陪你。” 进了室内,也暖和起来,韩晟泽又帮她把外套雪地靴一样样换下来。 “我陪你在这住。” 陶宛禾这才点了点头,自己上楼换舒适的家居服。这里一切都很好,只是太陌生了。怀孕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异常敏感,也越来越依赖别人,更想回到熟悉的家里,所以许闻舟不让她留下的时候她才有些情绪崩溃,乱发了一通脾气。 她刚换好衣服,手机里就收到了季默阳的几条信息。 ‘宝宝,还生我气吗?(流泪猫猫头)’ ‘沈哥暂时不让我跟你见面了,宝宝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我会慢慢弥补,会让沈哥认可我。’ ‘宝宝,我很爱你。’ 陶宛禾把手机摁熄没回季默阳的消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季默阳欺骗,无论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她都觉得累了,想暂时放下,她刚叹了口气楼下就传来韩晟泽的声音。 “宝贝儿,下来吃饭了。” “来了。” 陶宛禾应声,走下楼梯时,韩晟泽正系着围裙,满手面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馄饨,他朝陶宛禾挑挑眉,一脸骄傲。 “来尝尝吧,我独家秘方。” 一个做饭阿姨跟出来,端上了几碟小菜,海参排骨和热好的牛奶,外加韩晟泽端的一碗馄饨,整整齐齐摆在陶宛禾面前,她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陶小姐呀,现在可是两个人吃饭嘞,”做饭的赵阿姨边说着边帮她摆好碗筷,“先尝尝韩少做的馄饨,吼哟,为了这一碗少爷忙活了好几天呢。” 韩晟泽坐在陶宛禾对面,朝她期待地扬扬下巴:“尝尝。” 陶宛禾从小到大就没进过厨房,所以见韩晟泽能做出一碗馄饨来很是惊讶。薄皮圆润的馄饨飘在汤面上,撒着虾米和紫菜,确实阵阵飘香。她舀起一个吹了吹慢慢嚼了几口,还没咽下去韩晟泽就问她:“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跟王姨馄饨摊一样的味道…” 陶宛禾看着碗里的馄饨,忽地哽咽了,韩晟泽这样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能为她学着做饭,以前能为她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妈妈,想到这里,她情绪又不稳定起来,低着头落了泪。 “哭什么…不是说好吃吗?” 韩晟泽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只知道赶紧把人揽到怀里安慰着。 “不想吃就别吃了,不至于难吃到哭吧…” “不是,”陶宛禾抹去眼角的泪,仰头看着他,“是太好吃了才会哭的,好吃到哭。” 听到她跟自己开玩笑了,许是心情也好点了,韩晟泽勾了勾她的下巴,笑道:“这么捧场,你男人没白去拜师学艺。” 两人依偎在一起,气氛正温馨,大门忽地被撞开,大强拎着满满两袋蔬菜走进来。 “王姨!买菜回——” 话音卡住,他这才看见餐厅里你侬我侬的俩人,大强立马低下头,钻进了厨房。 “老大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任志强这个傻逼。” 韩晟泽咬着牙望着后厨刚愤愤地骂了句,就被陶宛禾喊住了。 “不能说脏话,”她眉毛微微拧起,表情严肃起来,“宝宝会听见的。” “好好好,宝宝,爸爸不是故意的,”韩晟泽立马软下来,摸着陶宛禾的小腹跟孩子对话,“爸爸什么都没说…” “那个,老大,”大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厨出来,表情尴尬地打断两人,“夫人听说你这段时间要在苏城住,她要来看看…” 临近春节,韩晟泽为了不让陶宛禾太想家,特意置办了许多年货,买了不少拉花和窗花,带着三个保姆阿姨和大强一块装饰。 “这里,可以吗?” 大强站在梯子上,正举着一个画着“新年快乐”的窗花往高处的玻璃上贴。 “你这样不行,得再往左一点,”韩晟泽叉着腰站在客厅里,嫌弃地说道,“算了算了,你下来,我来贴!” “要不要换上这个试试?” 陶宛禾右手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右手指着身旁的纸盒问道。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她肚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脸蛋也胖了一圈,这时候又爱吃又容易犯懒,她一天下来嘴都不带停的。 大强悻悻地叹了口气,刚要从梯子上下来,转过头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朝韩晟泽挤了挤眼,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韩夫人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羊绒大衣,裁剪极为考究,大衣的领口上镶着一圈雪白的貂毛,隐隐能看到她耳坠上成色极好的翡翠,她挎着一个爱马仕包,缓缓进门。 “呦,忙着呢。” 大强手脚麻利地从梯子上下来,端端正正站在旁边。 “夫人,您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 韩晟泽也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来到,他望向有些手足无措的陶宛禾,示意她安心。 “来看看你,”韩夫人走到沙发中央坐下,目光在陶宛禾身上巡视,“你爸说你都不着家了,场子里也不上心。” “阿姨你好…”陶宛禾被这种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硬着头皮打招呼,“我是陶宛禾。” “夫人喝茶。” 保姆阿姨端上茶来,韩夫人接过,抿了一口却没应陶宛禾的话。 “什么时候回去一趟,你爸说跟陈家女儿的事该定下来了。” “妈,宛禾跟你说话呢,”韩晟泽表情不悦,伸手把旁边被冷落的小姑娘揽进怀里,“不是跟爸说了,这事早就算了,你未来儿媳妇在这呢。” “陈家那个你先娶回来,外面你想玩就玩,孩子接回去养着就是了。” 韩夫人轻飘飘地说着,却依旧没看陶宛禾一眼。 陶宛禾的脸火烧火燎的红,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被千宠万娇着长大,从来没被这么轻贱过,她眼眶里憋着泪,推开了韩晟泽的手,本想就这样跑上楼,但从小到大的教养还是让她跟韩夫人知会了一声。 “阿姨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陶宛禾起身,手攥在身侧微微打颤,她原本都打算接受韩晟泽了,但没想到不被接受的是自己。脚底下也灌了铅一样地重,身体摇摇晃晃间又被韩晟泽拽住揽进怀里。 韩晟泽面色阴沉,毫不客气地朝母亲开口:“妈,我说了,你儿媳妇在这,她有我的孩子了,你也别惦记什么陈家闺女李家闺女了,我通通都不要。” 韩夫人也冷下脸来,翘着二郎腿抱起胳膊:“你领这个小妮子回去,有什么用?陈家在南边那一片的名声有多响你不知道吗?在那边,陈家的女婿谁不给他面子?” “妈,现在家里的生意都在我这里,你要是还想让我给您二老养老,就别来我这说这些,你这种态度,也不怪我爸外面养着那么多。” 韩晟泽说话也不再客气,伸手给怀里的陶宛禾倒了杯热水。 韩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儿子能为了这个一个小姑娘跟自己说狠话。韩家的大部分生意都掐在韩晟泽手里,她不过也只是个长辈的身份摆在那。 “这周末家宴,你回来自己跟你爸说吧。” 韩夫人起身扫了扫身上的貂毛,瞥了陶宛禾一眼才转身出门。 大强见母子二人不欢而散连忙追了出去。 “夫人,我送您。” 几个保姆阿姨也见着老板脸色不对,该躲的都躲了,韩晟泽还没开口安慰怀里的小姑娘,陶宛禾先开口了。 “我不是要嫁到你们家的,我也不是什么拜金女,我没做错什么,我没有背景也没有家世,如果你不想跟我结婚当孩子爸爸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会把他养得很好。” “说什么呢…” 本以为陶宛禾会哭会闹,没想到她冷静得吓人,这样更让韩晟泽慌神,他把人紧紧拥在怀里,手掌护着她的脑袋。 “他们做不了我的主,你别想太多。” 他不是季默阳,家里安排的联姻拒绝不了,又白白辜负她。
(四十)又见
除夕这天,韩晟泽带着陶宛禾回了家。小姑娘兴致不高,一直念叨着想回自己家,毕竟是春节,阖家团聚的日子,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心情就不免低落。 韩家祖宅里正灯火通明,说好的家宴开成了宴会,来了不少高层名流,韩晟泽作为少东家自然逃不脱,只好带着陶宛禾回来赴宴,一方面是正式介绍她给父辈们认识,另一方面是人多热闹,让她也换个心情。 陶宛禾穿着一身舒适的裙装,被韩晟泽安排在二楼吃饭。她现在不比以前,餐餐都要吃得准时又得有营养,加上月份大了她行动也不方便,韩晟泽就找了个清闲的包间,让她休息。他在一楼到处应酬,只等陶宛禾休息好了就把带她下来逛一圈,让大家认认人。 陶宛禾吃过了晚饭,就在阳台上躲清净。楼下人头攒动,男男女女举杯共饮,互相攀谈,她无聊地站在阳台上发呆,这里她谁都不认识,也没人能说得上话来。远处一束强光扫过,陶宛禾认出那辆拐进庭院的迈巴赫,不自觉地看过去。许闻舟从后座下车,一身利落的西装,身形挺括,门童迎上来,恭敬地带他进入内厅。 许闻舟能来这,她不奇怪,季氏在滨城如日中天,他作为掌权人被邀请到这种宴会上自然说得过去。但陶宛禾不想见他,许闻舟从不考虑她的感受,为着上次的事她生闷气,还没等来许闻舟的道歉。 大门又再次打开,驶进来一辆劳斯莱斯,陶宛禾闲得无聊就托腮看着,直到季默阳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下,她才愣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像有什么感应一样不安分地动了动,陶宛禾这才回过神来,抱着肚子慌乱地缩回沙发上。 每次只要见到季默阳她就乱了阵脚,属于初恋的那份独特的悸动让陶宛禾不知所措。被欺骗过也好被背叛过也好,见不到面陶宛禾就能狠下心来远离他,但只要见到他,一切一切就都白费了。 陶宛禾躲在角落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门外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包间的门被推开,想见又最不敢见的季默阳就站在门口。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把缩在沙发上的陶宛禾拥进怀里。 时间又仿佛回到了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偷偷躲在楼梯间接吻,两具身体挨在一起,空气稀薄,体温火热,心脏也咚咚地跳。 “宝宝,我就知道你在…” 许闻舟代表了季家参加宴会,他本来可以不用来,但听到是韩家做东,他就猜到韩晟泽会带陶宛禾出席。 怀里的陶宛禾比上次见面时更丰腴了,激素的作用下她面容也发生了微弱的变化,成熟了些也妩媚了些,季默阳细细地看着她,这才发现她慢慢眉头红了。 “我不想见你…”她低着头,委屈地嘀咕,“好不容易才忘记,你偏偏又来找我,都怪你,都怪你…” 季默阳慌乱地替她抹着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别哭…” 只要见了季默阳,陶宛禾就不自觉地把以前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可以很坚强也可以独立,平日里遮挡起来的情绪,在见到季默阳的一瞬间就决堤了。 “宝宝不哭了,孩子有没有闹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好想你……” “没有不舒服,”陶宛禾红着眼,拿过手机点了点,把屏幕上的产检报告给他看,“你看,这是宝宝,他长得好快啊。” 一说到孩子,气氛不自觉地愉快起来,两个脑袋挤到一块看着屏幕里的小生命。 “已经能看出来四肢了,护士说他长得很漂亮,而且他经常乱动,我能感觉到了。” “宝宝辛苦了,”季默阳凑上去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这几天我不能陪着你,你照顾好自己…韩晟泽对你好吗?” “嗯,我挺好的,默阳…”陶宛禾两只手攥上他的手指,有些欲言又止,“我想…孩子出生之后,跟他登记。” “什么?” 季默阳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他才是孩子的爸爸,为什么陶宛禾就忽然愿意先跟韩晟泽登记。 “你还没有到结婚年龄,我不想孩子一直没有法律上的爸爸。” 陶宛禾认真地给他解释道,一方面韩晟泽确实对她很好,另一方面,她对季默阳也没有太多的信心了。 季默阳皱起眉头,如果是陶宛禾选择的人是许闻舟,那他是一定会反对的,但她这次选的人是韩晟泽,这个人是一堆花花肠子,可他也能看出来,在对待陶宛禾这事上,韩晟泽也是动了真感情。 “宝宝,你再等我一年好不好?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不让你再伤心也不让你失望。” 这是他们的孩子,季默阳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和陶宛禾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等明年,我们就登记结婚,那时候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然后再办婚礼好不好?沈哥也会同意这样的。” 听到沈晏的名字,陶宛禾抬起头看着他,确实跟季默阳结婚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跟韩晟泽登记,孩子在他名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有些犹豫,但对上季默阳祈求的目光,还是心软地退了一步:“那我再想想…” “相信我,宝宝…”季默阳见他的劝说起效果了,于是更进一步,“我知道,宝宝还是喜欢我的,在乎我的,对不对?” “默阳,我再想想,其实哥哥说,先把孩子记在许闻舟名下……” 陶宛禾也确实拿不定主意,她原本想跟韩晟泽先登记,可是哥哥和许闻舟都不让,季默阳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爸爸。 “不可以,”一提起许闻舟,季默阳突然严肃起来,“宝宝,许闻舟是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这次轮到陶宛禾不解,她还是第一次见季默阳这么严肃。 “宝宝…”季默阳轻轻地喊了她一声,他怕陶宛禾伤心,但又怕陶宛禾对许闻舟有感情,再三考虑,还是说出来了,“你还记得,许闻舟为什么接近你吗?那时候,我们刚刚恋爱…” 门外的阴影处,韩晟泽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听着房间里两人的对话,他早就猜到了,只要季默阳一出现,他做过的努力都白费。只不过,当这件事真真切切发生了,他还有些承受不住,心脏那里一抽一抽地痛,自己又无能为力。 他摸出西装夹层里早就藏好的首饰盒,打开瞧了瞧,里面躺着一枚钻戒,是前几天托江以诚在国外一个拍卖会上高价竞拍下来的,他这哥们知道他要求婚还嘲笑了他好几天,但现在来看,一时半会也用不着了。 韩晟泽收起戒指,又不死心地看了眼房间里,陶宛禾坐在季默阳怀里,脸色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又耍脾气了,季默阳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勾着她的手指,低头哄着,说一句,陶宛禾就点点头。
(四十一)冲突
看够了俩人腻歪,韩晟泽就出去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喝闷酒。 他忙前忙后,对她掏心掏肺,还是比不过季默阳,只要一露面,小姑娘魂都被勾走了。 他怎么就这么差劲,韩晟泽想着想着竟然就眼眶一热,他掩盖着情绪,仰头灌了一杯酒,朦朦胧胧间看见远处的许闻舟,这个男人衣冠楚楚,站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交谈。 韩晟泽实在想不通,陶宛禾怎么就对他们兄弟俩念念不忘。 明明许闻舟也对小姑娘别有心思,就能掩饰地这么好,丝毫不在乎陶宛禾今晚身边躺了谁。 “许总好兴致啊,”韩晟泽摇摇晃晃朝许闻舟举起酒杯,讥讽道,“床上的小情人都被你弟哄走了,还有闲情在这悠哉悠哉呢…” 许闻舟把杯沿往他手中的玻璃杯上一碰,说道:“所以呢?要跟你一样在这里喝闷酒?” “哼,”韩晟泽嗤笑了一声,“我是在喝闷酒,不过我喝完还能跟她上床,你这几天估计是别想碰她了。” 许闻舟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也懒得跟他吵嘴,只是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于是追问道:“怎么,她不早就烦我了,上次对我又吼又闹。” “那是你活该,”韩晟泽低着头,又忽地抬头,盯着许闻舟说道,“她怎么对你,你都是活该的。” 许闻舟云淡风轻,又自顾自地跟他碰杯,接着扬长而去。 韩晟泽吹了会冷风,酒醒了一些才回包厢找陶宛禾。他自我安慰能力强,就算她再离不开别的男人,他死缠烂打,小姑娘也没办法把他推开。 包厢里陶宛禾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季默阳的。 韩晟泽默不作声地把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扔掉,然后把人横抱起来。果然回来就是个错误,他不应该把陶宛禾带回来,更不应该允许季默阳来参加宴会。 时间刚过十二点,家家户户都开始庆祝新年,耳边的鞭炮、烟花声不绝,韩晟泽揽着陶宛禾坐在后座,车驶在回苏城的高速。 他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然后叫醒了陶宛禾。 陶宛禾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她怀着孕,本就嗜睡,半夜被叫醒心情更不好,于是瘪了瘪嘴,不满地问他:“怎么了…好困…” “宝贝儿,你说的跟我结婚还算数吗?” 他语气放缓,像在哄小孩。 “唔…”陶宛禾逃避般地扭过头,又闭上眼睛,装作要睡觉的样子,“沈晏哥哥不让…” “小骗子。” 韩晟泽贴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算是沈晏,谁也拗不过她,要是她真心实意非要跟自己结婚,那谁说了也不算数。说到底,还是她不愿意。 韩晟泽有些气急,拽起陶宛禾的手,把那枚钻戒生硬地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陶宛禾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了,慌乱地想抽回手。 “你干什么啊,”在看清带在手上的是枚钻戒之后,她立马想摘下来,“我不要这个…” “给你的,你就戴着。” 在韩晟泽轻轻松松拢住了她的手腕之后,陶宛禾才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但她不知道韩晟泽这么做的缘由,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凭什么!我不想要这个,你又发什么疯啊。” “是啊,我就是发疯。” 韩晟泽看了她一眼,无赖的眼神让陶宛禾有些心悸,她现在才意识到,她似乎一直低估了韩晟泽,他再怎么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说到底,他还是滨城最大地下赌场的老大,随随便便就能整到她求饶。 她有些害怕,不自觉地缩在座椅上,韩晟泽面无表情,一直等豪车停在别墅大院里,才把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二楼的卧室。 三个保姆阿姨都放了春节假,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陶宛禾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韩晟泽撕开了她的上衣,她才尖叫一声,扬手甩在他脸上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两个人都动作停滞了,韩晟泽顶了顶腮,从她身上起来,声音冷淡地不行。 “你今晚见谁了?” 陶宛禾拽紧了上衣,坐在床上不说话,她被吓坏了,也不知道韩晟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问你,今晚见谁了?” 韩晟泽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耐烦和怒气,陶宛禾被吓红了眼眶,这才支支吾吾回答他。 “默阳,默阳来看我了…” 她捧着肚子,害怕韩晟泽对宝宝做什么。 “你这么害怕我?”韩晟泽解了领带,随意扔到一边,忽地上前握住了她的后颈,让她仰起头跟自己对视,“陶宛禾,你是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好吗?” 陶宛禾怔怔地看着他,几乎被吓呆了,韩晟泽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想到以前韩晟泽强要她,让她跪在地上,还拿她妈妈当人质的事情,陶宛禾什么都思考不了,怀孕的母性被激发,加上几次亲人离世的创伤涌入大脑,她满脑子里只是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被伤害,只是木讷地重复着:“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跟你做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主动地敞开上衣,露出大半个胸脯,声音还在发抖。 “别碰到宝宝…” 韩晟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陶宛禾哀求着他,求他别伤害她的孩子,求他别伤害她和季默阳的孩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连她的一点可怜心也不配拥有吗? 韩晟泽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他脸色阴沉,还是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陶宛禾身上。 “你休息吧,我不勉强你。” 陶宛禾愣愣地抬起头,看着韩晟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坐在床边,周身是无尽的黑暗,宝宝在肚子里动了动,她下意识爱怜地摸了摸,长吁了一口气。 只要别宝宝还安全就好,只要宝宝没事就好,她没有了亲人,她只有肚子里的宝宝了,她是妈妈,她得保护好他。 窗外一束强光闪过,陶宛禾站在窗边,看着韩晟泽又上了那辆卡宴。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韩晟泽看着她时,那落寞的眼神。 韩晟泽被她伤透了心,陶宛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遵循着本能追下楼去。她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刚才她是太害怕了,韩晟泽其实没有坏心。是她先说要和韩晟泽结婚,却又偷偷跟季默阳见面,换做是谁也会生气,错在她,她应该道歉的。 陶宛禾光着脚,后知后觉追到玄关,卡宴已经驶出大院。她又往前追了两步,想喊他,却张不开嘴,直到尾灯消失不见。 韩晟泽确实可以用心灰意冷来形容,他把江以诚和谢淮安薅出来喝酒,打算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江以诚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走进包厢时,韩晟泽已经喝了一桌的空瓶,这场面江以诚已经见怪不怪了,搂着美女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韩少又怎么了,你家那小妮子又跟你闹别扭了?” “老子不伺候她了!”韩晟泽拎着酒杯,大声吼道,“怎么养都养不熟,妈的,老子这辈子还没当过谁的舔狗。” 江以诚早就劝过他不少次,知道陶宛禾是沈晏的妹妹之后更觉得这俩人根本没可能。不过韩晟泽每次回来都喝得醉醺醺的放狠话,酒醒之后还不是屁颠屁颠找人去了,江以诚就没把他这些话放心上了。 “又怎么了?她不都怀了你的种吗?”江以诚摸着怀里的美女,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还是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老子不管了,”韩晟泽又闷了一杯酒,“她那么喜欢姓季的,就让姓季的那小子替我养孩子去吧,操,老子对她掏心掏肺,还是比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江以诚现在也听出来了,这是吃醋了,回去求和好那小丫头没哄他,这才回来喝闷酒。 “真不管了?” 江以诚试探着问他,看韩晟泽点了点头,于是说道:“正好,我那有个场子,来了不少新人,去玩玩?” 韩晟泽没马上接话,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走,去玩玩。” 江以诚那新来了一批小明星,个顶个得胸大腰细,进了酒吧,他往沙发上一趟,就有两个美女拥上来,扑在他怀里撒娇。 “江少,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小逼都湿透了……” “江少人家奶子痒,想吃大鸡巴……” 这里面音乐声嘈杂,不少男男女女在舞池里乱扭,江以诚指了个美女,推给韩晟泽。 “这新来的,还没开苞,你玩玩。” 美女缠上韩晟泽的脖颈,随手端了杯酒,喂他喝。 “韩少,人家还是处,待会轻点肏…” 韩晟泽就这她的手喝了半杯,余光扫到舞池里一个小姑娘。背影太像陶宛禾,恍恍惚惚间,他以为那就是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舞池里的小姑娘,脑海里全是跟陶宛禾同居时的记忆。 怀里的美女依旧缠着他,先解开他的衬衣领口吻了几口,见韩晟泽不反感就滑进男人两腿之间,打算为他口交。 “韩少,想吃你的鸡巴…” 女人用脸蹭了蹭韩晟泽的胯部,极力地想讨好他,她张开红唇叼住裤子拉链,刚要用力,就被韩晟泽推翻在地。 江以诚正跟两个美女双飞,嘴里吃着奶子,刚打算肏穴,就听见韩晟泽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冲进了舞池里。他立马起身穿好衣服,远远地看见韩晟泽拎起一个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挥了一拳,边打边吼道。 “你他妈的敢摸她!” 江以诚忙不迭地上前拉架,一旁的小姑娘吓坏了,跌坐在地上,江以诚扫了一眼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韩晟泽这人喝多了认错了人。 “老韩!你看看清楚,这不是陶宛禾!” 韩晟泽这才如梦初醒,他愣了一下,慢慢放下挥起的拳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转身往外走。 他根本放不下,那小家伙怀着孕,自己在家里会不会害怕,她又不会做饭,家务活也不会做,没有保姆阿姨,她怎么吃饭,出去有没有人欺负她,他一件件想着,猛然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中央。
(四十二)风雪夜
韩晟泽站在路中央差点被往来的车辆撞到,一辆面包车刹不住车蹭到了他的手臂,司机对他骂骂咧咧,见他醉醺醺在路中央发疯,干脆扔下他跑了。最后江以诚把他拉了回来,送进了医院。 陶宛禾在韩晟泽的床上睡了一觉,家里没有其他人,这时候有些冷清。她裹着毯子从床上下来,窗外正在下大雪,鹅毛似的雪花纷纷扬扬,她靠在窗边看着雪花发呆。韩晟泽为她付出了很多,现在他生气离开,倒也不算是个坏事,起码,他不会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她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真的不值当他付出那么多。 陶宛禾脑子乱糟糟的,忽然觉得肚子饿了,于是起身去厨房找吃的。三个保姆阿姨都不在,冰箱里现成能吃的也没什么。她不怎么会做饭,平时也只会简单烤点面包,但偏偏这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她不吃可以,但宝宝不能饿,于是陶宛禾搜了搜教程,觉得自己还是能给自己煮碗面的。 以前有妈妈,后来是沈晏,她总有人照顾,连厨房的电器都很少用,好不容易摸索着烧了一锅开水,就在开锅盖的时候被呼出的蒸气烫到了手腕,陶宛禾立马松了手,锅盖掉在地上,瞬间碎成了一片玻璃碴。 锅子里的开水沸腾着,热气烫得她手腕通红,脚边都是玻璃碴,陶宛禾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虽然关了开关,但脚底踩进去了几片玻璃碎片。 脚底一阵钻心的疼,她正懊恼着自己不小心,忽地整栋别墅的灯光全部熄灭,连电器也停止了运转。 陶宛禾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四周看了看才意识到,是停电了。 偏偏是这时候停电,好像什么都在跟她作对,陶宛禾强忍着眼泪,从厨房里摸索出去,她想找人帮忙,却不知道该找谁。 她先拨了季默阳的电话,但那边回应的只有滴滴的提示音。韩晟泽气汹汹地离开了,许闻舟更不是那种会来关心她的人,她好想沈晏哥哥,一阵无助感袭来,陶宛禾坐在床上低头哭起来。为什么事情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是爸爸妈妈还在身边,她应该有多快乐多幸福。 陶宛禾攥着手机,坐在一片黑暗中,边哭边拨着沈晏的号码,她唯一相信的,只有她的沈晏哥哥。 但回应她的,依旧是滴滴的拨号音。 她固执地一遍遍打,似乎这样就能拨通一般。 “哥哥…我害怕,你来接我好不好……哥哥……我想回家。” “哥哥,你接电话呜呜,我难受,我想你……” 苏城的雪越来越大,城市的道路交通接近瘫痪,积雪压断了大树,倒在道路中央,也压断了一根重要的高压线,导致一部分居民区陷入了断电的状态。 许闻舟在苏城的行程被迫中断,就近住进了季氏旗下的一家酒店,他刚洗完澡出来,接到了沈晏的电话。 “小禾一直在打我的那部手机,我放心不下,你在苏城,去看看她。” 许闻舟擦着头发,站在窗边,楼下大雪纷飞,道路上看不见几辆车。 “这下大雪呢,韩晟泽在她身边,能出什么事。” “你去看看,我实在不放心,她从没这样着急打过我的电话。” 许闻舟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挂了沈晏的电话,他给韩晟泽拨过去,接电话的是江以诚。 “许总,老韩出了点小事,现在在滨城中心医院呢。” 许闻舟眉头一皱,问道:“他不在苏城?那陶宛禾呢?” 电话那边的韩晟泽神志不清地吆喝道:“老子要跟她一刀两断!” “蠢蛋!你知道她怀孕还把她自己留在苏城,”许闻舟边说着边急匆匆地换衣服,“她电话都要打到沈晏那去了,但愿你儿子别出什么事!” 大雪封路,即使是相隔不远的两地,许闻舟也没办法及时赶到。只是他不知道陶宛禾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犹豫了一会还是翻出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啜泣着,但还好接了电话。 “喂,许闻舟…你能来接我吗?停电了,我有点害怕……” “你乖乖待着,我马上去接你。” 听到了声音,确认人是安全的,他也莫名地安下心来。 许闻舟从车库把车开出来,主要道路都是积雪,零零星星有几辆车在缓慢驶动,他也顾不上太多,硬着头皮开了一段,终于在两个小时以后赶到了别墅。 整栋别墅都黑漆漆的,房间里也没有人影,许闻舟进了卧室才找到陶宛禾。她缩在角落里,看见许闻舟之后才站起来,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说自己饿了。 “我不小心烫伤了手,脚也被玻璃划破了。” 陶宛禾抬起手,借着微弱的手机光线,许闻舟能看到她泛红的皮肤。 “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有药箱吗?” 许闻舟嘴上说着她,还是把手腕拢过来,仔仔细细看着。 “在书房的抽屉里,我一开始只是想煮点面吃。” 许闻舟来了她就突然有了依赖,连去拿药箱她都要跟在男人身后,一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脚不是也破了吗?你就是能作。” 许闻舟说话毫不客气,把人抱到椅子上,让她举着手机照明,他低头帮她包扎起来。 “煮个面就能烫到手,扎到脚,以后要照顾孩子,你还不得把房子烧了。” “嘶…好痛,你讨厌!” 药水涂到皮肤上,陶宛禾疼得呲牙咧嘴,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脚踢许闻舟的小腿。 “你轻点,好痛。” “就是不长记性,除了你沈晏哥哥,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你这臭脾气。” 许闻舟帮她把手和脚各自涂好药,用纱布包扎起来,接着又把人抱回卧室。 “还没吃饭?” “嗯…这里没吃的,我也不会做。” 虽然挨了许闻舟一通挤兑,但陶宛禾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试探着拉他的手撒娇。 “哥哥说你做饭可好吃了,你给我做好不好…” 话音刚落,整栋别墅的灯光亮起,各种电器也重新开始了运转,看样子是电力恢复了。 许闻舟没做声,转身进了厨房。厨房里确实被她搞得一团糟,满地的玻璃碎碴,他先收拾了残局,又给小姑娘煮了碗面。 陶宛禾也识趣,安安静静坐在餐桌前等着,等面条端过来,她才扬起笑脸,甜甜地跟许闻舟道谢:“谢谢你许闻舟,宝宝也说谢谢你,谢谢许伯伯煮的面。” “想吃就闭上嘴。”许闻舟把面推到她面前,极其不满意“许伯伯”这个称呼。他用筷子把卧在最底下的荷包蛋翻上来,然后命令道,“鸡蛋吃了。” 陶宛禾饿极了,捧着碗大口大口吃起来,许闻舟托着腮坐在她对面,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晟泽呢?被你气跑了?” 陶宛禾吃面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心虚:“是我不好,我说话有点过分,他生气了。” “不过,今天他把你自己扔这,还是他不对,”许闻舟伸手替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雪太大了,他就是想回也回不来。” “那你陪我可以吗?” 陶宛禾低着头,小声地问道。 “就这几天,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你发我工资吗?我又当医生,又当厨师。” “我现在没钱,”陶宛禾看着许闻舟,从他突然出现开始,她心情就好起来了,现在在灯光下看着他的面容,心底痒痒的,她大着胆子起身,手指随意拨弄他的领口,有些挑衅,“但有别的补偿办法,许总要试试吗?” 许闻舟眼底一暗,猛地攥住了她的手指。 “怀孕了还不老实?想挨肏了?”
(四十三)安抚
窗外风雪交加,风声阵阵,室内两人交缠在一起,陶宛禾额头带着薄汗,浑身赤裸被许闻舟抱在怀里,男人躺在她身后,扶着她一条腿从身后慢慢插进来。 早就湿濡的花穴乖顺地裹着肉棒,许闻舟边低头去吻她边缓慢抽动,她怀着孕不比平常,现在更多的不是玩得刺激,是先帮她疏解。 “舒服吗?小逼能都吃进去吗?” “可以…好舒服呜呜,好涨,好酸……” 陶宛禾在许闻舟身下哼唧着,自己伸手揉着乳房。最近已经不再流乳汁了,但她的乳房明显大了一圈,更软也更白了。隆起的小腹被许闻舟护着,她撅着屁股自己扭腰往那根粗长上蹭。 “呜…要,要深一点……” 许闻舟笑了一声,从她身后起身,肉棒从软嫩的肉穴里拔出来,带出了不少淫水。 “慢慢说,你要什么?” 他起身跪在陶宛禾身前,掰开那两条白皙的嫩腿,嫣红的小穴朝他打开,一张一合地吐着骚水。 “要你肏我,要重重地肏…” 陶宛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迷蒙着双眼自己揉着奶子。跟韩晟泽做的时候,他也是动作很轻,从不敢全部插进来,她孕期又欲望很强,含着龟头总是做不舒服。 “乖,自己抱着腿,” 男人声音诱哄着她,陶宛禾自己捞起腿弯,小屁股已经迫不及待地往他鸡巴上坐。粗长的肉棒一寸寸挺入,把狭窄的穴道撑开,许闻舟双臂撑在她身侧,听见她嗓子里溢出一声娇媚的呻吟,腰腿都在轻轻打颤。 “顶到了…好深,动一动,许闻舟,你动一动嘛…” 粗壮的阴茎已经尽根插入,顶在幼嫩的子宫口上,许闻舟不想太急,怕伤到她,但陶宛禾实在忍不住了,她脚丫踩在许闻舟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乱蹭。 “真的很想要……” “怀着孕还这么惹火,”许闻舟捏住她纤细的脚踝,把她的两腿分开,低头看这两人的结合处,粉嫩的阴唇被撑开,裹在阴茎上,又抬头看她,“受不了就说。” 许闻舟开始缓慢挺腰,虽然肏得深了些,但他总在最后收着力,尽量不碰到子宫。陶宛禾躺在床上,浑身都被快感侵袭着,刚开始还咬着唇忍耐,被肏了几下就抓着旁边的枕头呻吟起来。 “呜呜…我要尿了…” 她绷紧了腰背,缓缓抬起,在高潮的瞬间扭腰躲开了许闻舟的肏弄,肉棒一下子弹出来打在她大腿上,陶宛禾呜咽着趴在床上,抖着大腿喷了不少水。 许闻舟把她又拉回来,掐着她还在发抖的腰又重新把阴茎插进去,陶宛禾脚趾头都蜷起来,被撞得两个乳团一颤一颤,开始扯着嗓子喊。 “呜哇…太快了,好酸,又要尿了……” “不是喜欢吗?” 许闻舟喘着粗气故意问她,他被夹得也不好受,为着陶宛禾,他不太能发泄,强忍着欲望。偏偏这时候的小逼里又缠人得紧,小姑娘也是,乖乖顺顺,又媚又骚,怀孕让她褪去了几分青涩,这时候身下的她更像是熟透的蜜桃。 这次的高潮来得更快,他才插了几下,嫩穴里就一阵痉挛,陶宛禾没了力气,穴里含着鸡巴就喷了他一身。许闻舟见她没了精力,也不再折腾,起身想往浴室去。还硬挺着的肉棒刚拔出来,被肏熟的小逼就又合拢,陶宛禾蜷起双腿,生怕他离开,勉强着睁开眼轻声喊他:“许闻舟…你去哪…” “你说呢?”许闻舟扯过旁边的浴巾裹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惹的火,我得处理。” 她从床上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忽然说道:“我想看。” “你想看?”许闻舟挑了挑眉,实在没想到这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于是直截了当地问她,“想看我自慰?” 陶宛禾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她吞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许闻舟又笑着走近,牵着她的手往腿间摸:“想看就得出力,你会的,还需要我教吗?” 手上黏黏的,又硬又烫,她一个手几乎圈不住,那玩意被浴巾遮挡着,陶宛禾还不是很怵头,等许闻舟解开了浴巾,肉棒直挺挺地戳在她胸前时,陶宛禾才后悔,她真的不该招惹许闻舟。 这根东西她握着实在是烫手,许闻舟的阴茎虽然不算很丑,但也有她小臂粗,上面盘着不少青筋,她无从下手,只虚握着上下撸动。粘液沾满了她的掌心,龟头上又溢出些浊液,陶宛禾低着头用拇指轻轻抿了下马眼,身前站着的男人就闷哼了一声,瞬间绷紧了小腹的肌肉。 “这样…这样会舒服吗?” 她知道许闻舟的反应,抬头试探着问他,那双纯净的眼睛这时候落在许闻舟眼里,完全是求爱的信号。他有些控制不住,干脆用一只手带着她的小手撸鸡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吻着小嘴。 太乖太听话了,这个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天真太相信他。许闻舟喘着粗气,掐着她的下巴迫使陶宛禾微微张开嘴,长舌顺势伸进她的小嘴里勾着小舌头吻,撸动的速度和力道也越来越大,陶宛禾向后仰着身子,一直到他抵在她胸前射出来。又稠又多的精液都射在她双乳上,之前做爱都是内射,陶宛禾第一次见男人射精的场面,不由得被吓呆住了,下巴溅上了几滴精液,她也不知情,愣愣地看着许闻舟。 许闻舟的情欲发泄了大半,他平复下心绪,注意到陶宛禾还带着一身的精液跪坐在床边。他围上浴巾就转身帮她擦拭,见她愣着不动就以为把她吓坏了。 “吓到了?不是你要看了?” 胸上的精液擦干净了,许闻舟想替她擦下巴上的,刚伸手就被陶宛禾躲开了,她扭过身子,像是在赌气。 “嗯,害怕,你们都这样,自己舒服了就不顾别人,力气好大…” 许闻舟无奈地笑了笑,他哪是舒服了就不顾她,还不是先把她伺候好了,才顾自己。 “你不舒服吗?那床单上的水都是谁的?” 他把卫生纸递过去,提醒她,“下巴上,还有点。” 陶宛禾瞬间红了脸,接过卫生纸使劲擦着:“可是我刚才害怕了,你怎么弄到我脸上了啊…” 许闻舟没接她的话,走到窗边接起电话来。 “嗯,没事,就是停电,被吓坏了。” “知道,那几笔资金的流向查到了吗?” 陶宛禾知道他在跟沈晏打电话,看他表情严肃,她也不敢打断说什么,只是侧着身子悄悄凑过去。 “嗯,只能一点点来,林家涉及太多,季氏这已经清理干净了。” 许闻舟转过身来,恰好逮住了正在偷听的陶宛禾,他看着她,故意说道,“见面再说,有只脾气很大的小猫在偷听。” 陶宛禾撅嘴,她想跟沈晏哥哥说说话,哪怕听听沈晏的声音也好,但许闻舟显然不给她这个机会,看她凑过来就挂了电话。 “小气…” “去洗澡吧,”许闻舟拍了怕她的背,“雪停了,韩晟泽估计也快回来了。” 陶宛禾悻悻地下床,进了浴室后,她想起了上次季默阳跟她说的,关于许闻舟为什么接近她。 如果那时候是为了报复季默阳,那现在呢?他下着大雪赶过来,还是为了欺骗她吗?就算季默阳说的是真的,可哥哥一直都很相信许闻舟,哥哥的判断总不能出错… 韩晟泽接到许闻舟的电话之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他道歉也好他继续倒贴也好,只要陶宛禾人安然无恙,他干什么都行。接了电话他就让人开车,一刻不停想赶回苏城,但偏偏大雪封路,进出苏城的高速都封闭了,他包着胳膊气得在高速口破口大骂。 江以诚放心不下,跟着他过来,劝了几句也毫无用处。韩晟泽在高速口等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才进入苏城。 路上他让司机开到最快,以最短的时间到达了别墅。等他跑进去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韩晟泽心里猛地一沉,立马给许闻舟打了电话过去。 “喂,回来了,江华路的季景酒店,人在这。” 他这才放下心来,又立马赶去酒店。刚进酒店大厅,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陶宛禾,自助餐厅里,她穿着毛绒绒的外套,面带笑容坐在许闻舟对面,正小口小口吃着面前的牛排。 看到人没事,韩晟泽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等了那一夜他就想通了,什么一刀两断都是屁话,他根本离不开这小丫头,哪怕看她跟别人甜蜜,哪怕她心思不在他这里,都无所谓,只要能看着她就好。 陶宛禾正抱怨着牛排难切,坐在她对面的许闻舟忽然说道:“看看谁来了?” 她转头,看着风尘仆仆的韩晟泽走过来,她是打算道歉的,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揽进怀里,韩晟泽用力地抱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宝贝儿,是我的错,这几天害怕了吗?我该死,不该跟你吵…都怪我,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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