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礼物
陆贞柔初听一席话,只觉得心中滋味复杂难言:一方面,宁娘子一家对她很好,知晓她身份不高,想尽办法为她弄一个好出身;另一方面,陆贞柔从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 丫鬟就不是人了吗?都怪这地方职业鄙视链太重,不把女人当人。 从一介奴籍丫鬟璧月到晋阳城中人人皆知的陆姑娘,其中有多少辛酸,但更多的是自豪。 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 陆贞柔自认也担得起“自是豪杰,不问来路”这句。 但宁娘子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自然保留了“出身高贵”这一封建思想,但她为陆贞柔好,对陆贞柔关怀备至,由衷地觉得陆贞柔应有一个更好的出身。 不好拂宁娘子的心意,陆贞柔只得握住了宁娘子的手,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宁姨,我——” “陆姑娘,驿使送来了你的书信。” 婆子挎着菜篮,手里还握着一封厚重的书信。 “谢谢婆婆。” 陆贞柔只得冲宁娘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撒开手去接那封书信,里头是回春堂宁掌柜亲笔信,还有茶安、荧光等人写的。 这两年以来,李家人只回来住了一次,似乎有意遣散幽州城的丫鬟小厮们,因而丫鬟们陆续赎身。 薛夫人曾向丫鬟们询问陆贞柔的去处,知道她已离开幽州不知去向后,荧光托周生写的信里明确提到是“无比庆幸地长舒一口气。” 如今荧光的书信不再是李府相关,赎了身后的荧光跟着周生学字,现在已然会自个儿写封亲笔信,纸张上写满了女儿家的情丝,虽然字迹丑陋,但陆贞柔看得出荧光实在是努力练了。 前几年荧光的爹娘便进京去找儿子,这两年的荧光过得十分舒心,书信内容满是忧愁着跟周生怎么相处。 茶安不爱读书,更不会写字,只寄了一幅画过来:画面中央是一座府邸,府邸上方高悬着一轮月亮,从府邸里面飞出许多只鸟儿,又画了只凶恶的老鹰坐在府邸中,似是要朝着天处追去,然而府邸在那鹰爪下系了一双铐子。 一见这幅画,陆贞柔先是不解其意地晃了晃纸,想着里面是否有什么隐形药水或藏着内信之类的,纸张画面一转,鹰翼宛如旌旗招展。 少女怔怔地看着这幅画,紧接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明媚夭逸的容冶像是失了血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见宁娘子正关切地瞧着她,陆贞柔只得勉强一笑,解释道:“无事,只是这画实在是太过吓人……” 一想到李旌之那副又犟又狗的脾气,陆贞柔只觉得头昏脑胀,恨不得先给李旌之梆梆两拳,又觉得该给自己来上一剂安神散。 她干脆将这张书信放一边,心想着:“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转而读起宁掌柜的信。 宁掌柜的书信十分厚重,先是按例将回春堂女学徒记录的脉案整理了一份,以方便陆贞柔跟几位女学徒相互交流医治妇人之术。 这小老儿又亲笔写了一封问询信:问她跟宁回什么时候成婚,要提前说一声,好方便他把幽州城的产业转交给周生,自个儿跑回来养老。 诸如此类的书信每月一封,如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摞。 宁娘子听着陆贞柔读回春堂的信,笑得都直不起腰来,说道:“听说差使的驿夫说,如今父亲在幽州城经营得有声有色,学徒枝繁叶茂,其中一半是女子。他那个犟脾气、老糟头什么时候开明过?当年若是教我行医,我在晋阳城肯定做得比他强许多倍。” 被这么一打岔,陆贞柔虽然失了与宁娘子谈心的时机,但心下已然放松许多。 眼见及笄之日悄然逼近,宁回难得没有出门坐诊,反而捧着一个匣子过来。 陆贞柔坐在梳妆台前,颇有闲心地编着头发。 镜中少女柔姿靡质,因适才起床,头发有些散乱,浑身带着些痴痴的娇纵。 巧手飞速地编好长发,陆贞柔从匣中挑拣了两支垂珠花小梳插在发间,又拈着一支嵌珠的金簪,垂眸往鬓边比量,只是陆贞柔比量了许久都不甚满意,只得无奈放下那支嵌珠金簪。 她心知自己最满意的那支金簪落在了幽州城府衙,成为了夺人性命的行凶之器,也成为街头巷尾的一桩江湖奇闻。 知那金簪无法要回,少女复而又拈起一支差不多款式的簪花,斜斜插入鬓边。 就在少女兀自对镜自怜的同时,陆贞柔眼尖地从镜中窥到宁回俊逸的身影,偏偏宁回蹑手蹑脚,像是做贼似的。 她当即回头,抓了宁回一个现行,似笑非笑地奇道:“仓曹家的小儿子近日头疼,你不去他家看看,反而来自家做贼干什么?” “仓曹昨晚便托了人拿药,今日我不得闲。” 宁回今年二十,与陆贞柔记忆里的男友愈发相像。 他被抓住时也不见丝毫慌张,而是先是走近几步,牵起陆贞柔的手,亲了亲握着梳子的指尖。 陆贞柔的脸腾地就热了,忍不住想起昨天胡闹整晚后,宁回也是这么亲了亲自己的乳尖。 她慌忙抽出手,复而垂下眼睫,假装去理鬓边的簪花,颊边的碎发搔得人发痒,陆贞柔便轻轻地将其抿到耳后,不小心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 宁回见少女耳尖透着红,耳垂像是要滴血一样圆润精致,可怜可爱极了,登时将人揽入怀中。 除了那种羞人至极的欢愉,陆贞柔跟宁回再亲密的事也做过,因而并不推拒,反而随他去了。 廊架下,赤艳如火的凌霄朝房内探头探脑,窗外的秋海棠斜斜投进影子里。 “鸟间关而共娇,花散乱而增美。” 陆贞柔被他亲得有些难受,眼底水光潋滟,像是光晕碎开的片屑似的,锦束裙如花瓣遮着的雪白胸脯因气喘而微微耸动着。 于这事上,她本就娇气极了,可恨宁回迟迟不入毂中,哪怕一起同床好几年,俩人都只能隔靴搔痒般亲昵,因而惹得陆贞柔愈发嗔怒。 只不过今日赶上了她的及笄,陆贞柔便更加得寸进尺。 宁回只得好生安抚了一番,又替她梳理松散的发髻后,再将匣子捧到少女面前,嗓音低沉悦耳:“我为你准备了礼物,你戴着它让我看看好不好?” 陆贞柔先是睨了宁回一眼,眼见他语气诚恳,这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些欢愉的娇媚,她挑开匣子:里头静静躺着一支珠花,花瓣是玉料做的,加之用金器镶嵌而成如酣睡昙花的模样。 珠花旁是一对水头十足的叮当细镯,想来与那“花瓣”同出一源。 礼物精美漂亮,令陆贞柔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番。 宁回见她满意,便主动为其带上,又夸了她许多漂亮话。 说到最后,宁回脸皮薄,自己倒先羞了。 陆贞柔满意地对镜瞧了瞧,珠花衬得少女容光愈发稀世绝伦。 她回过头,对宁回说道:“整个并州晋阳城谁不知道陆姑娘嬛然绝众,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美人,你要哄女孩子开心,自然要夸点大家都不知道的才好。” 见她如此娇纵,夸赞起自己的容貌毫无羞耻,反而洋洋得意的样子可爱极了。 宁回忍笑回道:“是,天下无人及君也。” 俩人又腻歪在一起许久,直到马车摇着铃铛,陆贞柔才如梦初醒:“今儿我约了教坊的柳姐姐一起跳舞,你替我照看家里,我先出门玩两个时辰。” “要是郡守家的孙夫人出门了,你便差人向我报个信。”
58.高羡
陆贞柔玩心极重,这几年每日不是跟着宁娘子去教坊跳舞治病,便是跟着杨指挥使的几个内侄出城跑马打猎。 只有在闲暇时,才会去宁回开的医馆坐一坐,替妇人免费诊治。 “安经息痛丸”的方子并不难,陆贞柔着实大方,不仅教给幽州城的女学徒,连晋阳城的医馆也常备此类药品。 馆内有女大夫掌握此类制作药方进行改进,甚至让“安经息痛丸”卖得比平常药材更加便宜。 又因教坊的缘故,晋阳的女性大夫竟比别处多出不少。 陆贞柔为人不重物欲,却十分在意系统提到的“知名度”。 因而晋阳城里里外外都被她逛了一遍,处处留下“陆姑娘”的名声,这要是放在幽州城,陆贞柔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盛名在外,又有着稀世的美貌,前来宁家求娶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 只不过都让杨指挥使以“年纪尚小”的理由推拒掉。 郡守高大人家的几个子侄对陆贞柔亦是十分殷勤,让少女既为自身魅力得意,又因追求者而苦恼不已。 这不,宁家的车轮声一响,才出德隆坊片刻,便有人骑着马追随着,问里头坐着的人是陆姑娘,还是宁大家。 车夫见对方衣着华贵,悄悄往车里递话。 陆贞柔一听声音便知对方是一位公子哥,顿时捏紧手中的檀香骨扇,不悦地说道:“武叔,咱们别管他,直接去教坊就是。” 她刚一出声,便惹来外头讨嫌的笑声,想来是郡守家的子侄才有如此逾越的底气。 说起郡守,不得不说他的夫人倒是十分传奇。 孙夫人并不姓孙,原是罪臣之后,幼时打入教坊,已记不清原来的姓名。 十年前,北羌人打进来时,本已是半老徐娘的孙夫人收留了孙公公,等事情过去,孙公公感念其恩情,于是认了年近三十的孙夫人为姐姐,并亲自为其送嫁,将她嫁与这高大人为妻。 婚后的俩人无所出,高大人与孙夫人过继了家族子侄,一家人倒也和乐。 宁娘子口中的“孙哥哥”,便是这并州花鸟使孙公公,郡守家孙夫人的义弟。 多亏托了他的面子,孙夫人及郡守才答应认下陆贞柔这名“义女”。 车轮吱呀响,任凭外头的人如何自顾自说着话,陆贞柔也绝不搭话。 德隆坊位于城东,离教坊较近,不过几刻钟,马车便停了下来。 只是郡守家等权贵住在城西,因而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一路跟随。 见陆贞柔并不理睬他,他自觉被下了面子,半是调笑半是恼道:“好狠心的陆姑娘,我陪了你一路,竟不与我说上一句话。” 才下车的陆贞柔听见自己被倒打一耙,便恨恨地瞧了过去。 那青年见她雪肤花貌,嗔怒时犹如芙蓉沉酣,顷刻间转怒为喜,“嘘”地一声打马而过,转头冲陆贞柔笑道:“算啦,今天原谅你了。” 莫名其妙! 陆贞柔又瞧了那人一眼,原是郡守家的子侄、孙夫人的继子——高羡。 高羡这人猿背蜂腰、貌若好女,长得一副人模狗样儿,只是出言实在轻佻,令她恼怒不已。 哪怕对方是郡守继子,在陆贞柔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 别让她逮住机会打他一顿。 教坊香气清雅,清谈、梨园的风气甚浓,加上并州又不像幽州一般讲究,因而许多夫人小姐会来坐一坐,或是见见情郎,或是与手帕交玩耍。 此间的花鸟使孙公公身上总是带着茉莉香,跟他的笑容一样,极其的唐突。 “哟,这不是陆姑娘么,怎么今儿来了?”台上的孙公公讶异道。 台下的乐师鼓点陡然一变,满身肥肉的孙公公极其灵巧地在台鼓上转了一个圈。 陆贞柔右手捏扇,轻轻搭在左腰前侧,屈膝行了半礼,姿势有模有样,已非吴下阿蒙。 只见少女礼仪周到,起身后复而抬起脸,露出一张芙蓉面,语气带着十分的活泼,娇俏地唤了声:“孙哥哥。” 众人都知道孙公公不喜旁人以职位相称,只喜爱漂亮的女儿家叫他“孙哥哥”。 孙公公一听便笑得眯起了眼,显然受用极了:“是贞柔呀,今天不是女儿家的大日子,这也要偷偷跑出来玩?” 陆贞柔与刘教习交过手,自是知道宦官心思细腻,眼前这位孙公公绝不会逊色到哪儿去,坦然而言道:“听闻孙夫人还未出门,我可是先行约了教坊的姐姐们——” 听她这么一说,孙公公的舞姿一换,摆出了庄严肃穆的金刚起势,圆润的脸庞带着几分闲情逸致地问道:“啊,我知道了,是柳枝她们呀,还说你今儿来不了。那你去吧,等会儿要我送你回宁家吗?” “谢谢孙哥哥,”陆贞柔粲然一笑,“但是我带来了车夫,自然也该带车夫一起回去。” …… 陆贞柔在现代并非艺体生,只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烧钱,但陆贞柔总是想方设法通过社团弥补一下自己臭美的性格。 她喜欢跳舞不仅是因为可以得到夸赞,更重要是十分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无论是毕业致辞、舞台表演,陆贞柔常以为自己是爱出风头的。 但爱出风头又有什么错? 陆贞柔便由自己去了。 等到一曲跳完,陆贞柔凭借外挂【天赋:身轻如燕】【天赋:身强体壮】带来的超强敏捷与长效体力,照例收下了教坊姐妹的赞美,在彼此的相互吹嘘中飘飘然忘乎所以。 直到更漏迢递,她才回过神来:“遭了,我该回去了。” 但舞蹈的滋味的确妙不可言,陆贞柔想着:回去后便把这几年攒下的抽卡次数用掉,看看能不能加成自己的体力与敏捷。 毕竟从明天开始,可就没有新手期福利赠送这一说。 晋阳城教坊的朱漆大门半掩着黄昏,门内余音幽咽,新入坊的歌女唱着离愁,袅袅歌声混着丝竹管弦,吴侬软语的他乡异客引起看官们一片叫好声。 陆贞柔刚迈出大门,又被这歌声引得回头,驻足许久,不知怎得有些伤感起来:其实并州教坊与别处并无区别,只是她自己并非当初的孤女罢了。 是否柳枝也像奉承高官一样,言不由衷地奉承她? 是否所谓的姐妹情意,如同她对李旌之一样口不对心? 这么想着的陆贞柔竟有些意兴阑珊,她在教坊游玩数年,这可是头一遭。 陆贞柔暗道:想来教坊这东西,不是吃女人的肉体,便吃她们的心。 所谓的罪臣女眷,她们既没法做主当一个“罪臣”,又不能像现代一样继承“罪臣”的家私,却偏偏要承受如此的代价。 若是犯法便依法惩处,为何要如此羞辱女人呢? 想到深处,陆贞柔不自觉生出几分气性与妄想来:“若是我来执宰生死,决计不会这般折辱旁人,要杀要打,给个痛快便是。” 香气顺着风飘出来,缠上停留多时的马车檐角。 “教坊司”高悬在门楣,鎏金的大字被黄昏日头一照,添了几分朦朦胧胧的愁绪。 “走了——” 车夫拉起缰绳,轺马“哒哒”地走过,青幔车帘遮得严严实实,车轮碾过教坊门前的石缝,发出一声极重的“咯噔”声。 “奇怪,”车夫心想道,“怎么感觉速度慢了许多。” 想起今天是陆姑娘的大日子,车夫不敢怠慢,只得又挥起马鞭,轻轻点着枣红轺马的背部。 不曾想陆贞柔一进车内,顷刻间便被人捂住了嘴。 车帘被人早早放下,里间一片漆黑,陆贞柔顿时惊慌无比。 是谁?
59.车厢
陆贞柔一钻进黑黢黢的车厢,便想着要拉开青幔透气。 只是她的指尖才刚碰到厚重的布匹,手腕便突然被一股蛮力攥住,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蛮力拽进深处,紧接着被人按在车壁上动弹不得。 陆贞柔反应极快,当即便要喊人救命,只是对方动作更快,电光火石之间—— 她还没张开嘴,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死死按住了唇瓣。 最初的惊慌一过去,陆贞柔冷静下来,她垂着眼,失去视力后的感官在黑暗中愈发敏锐。 与脸蛋紧密接触的掌心温热宽厚,虎口、指腹处有着薄茧。 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练家子。 陆贞柔尝试小幅度地转了转头,对方并未阻止。 他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的面颊,感受着柔软的唇瓣擦过掌心,血气翻腾下涌而去,此时此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诡异的亲密感。 见对方并未阻止一些小动作,陆贞柔当机立断将所有抽卡次数用光。 这三年,陆贞柔通过刷取【知名度】攒下的资源一共有47抽,其中包括新手期每月免费一次的赠送福利。 47抽下去,卡池中冒出两张金光,系统的提示声不断响起。 重复的天赋相互合成并升为更高级,其中最有用的莫过于【天赋:强身健体】由紫变金,【天赋眼疾手快(紫色)】被强化为【天赋:五感敏锐(金)】。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有些莫名诡异的金色天赋。 先不提之前抽到的【息肌(紫)】的效果是避孕,这次进化成金色天赋,绝大部分天赋与性事相关,看得陆贞柔眼前一黑。 单凭新出的两张废物金卡,在密密麻麻的效果说明中,陆贞柔差点被“通乳”与“催发生情”这几个字眼气晕过去。 眼下已身陷险地的时候,这玩意有什么用?! 让她强上这个不知容貌如何,是否干净贞洁的男人吗? 车轮咕噜噜地转着,凭借升级后敏锐的感官,陆贞柔清楚地听到男人的呼吸急促,时不时伴随轻微的抽气声,鼻尖还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他受了伤。 这是一个好消息。 陆贞柔抬起胳膊,在黑暗中不经意地拢了拢碎发,她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着夜视的能力,只能一步步试探着。 头顶上果然传来一声闷笑,似乎在嘲讽“这种时候了还要臭美”。 陆贞柔恼羞成怒,也不顾自己被钳制,贝编的牙关一开一合,恨恨地对准男人掌心咬了下去。 牙齿嵌进皮肉里,饱满的唇瓣随着齿关开合擦过掌心,柔软猩红的舌尖轻轻舔舐着牙印处。 “嘶——”那人虽挨了一口狠的,却也没松开手,反而他的掌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陆贞柔柔软的唇瓣,动作暧昧亲昵,喘息声不自觉地变得更大了。 陆贞柔的身体被他摸着有些情动,天旋地转之间,不由得软在那人的怀中,细细喘息着。 那人的呼吸又沉又急,喷在她脸上带着些热意,一只手在不知不觉间揽住了她的腰身。 等陆贞柔回过神来,用力地推了推,见对方纹丝不动,不由得勃然大怒,指尖拈上昙花发簪,当即拔下来反握成匕首状,朝上方全力刺去。 然而手臂刚一抬起,旁边斜斜刺入一只臂膀,强势地握住了她的腕子。 马车滚过石子,陆贞柔重心不稳,踉跄着朝着对方怀中倒去,像是对情郎投怀送抱般娇憨。 那人自然是当仁不让地拥陆姑娘入怀,拦住腰肢的手忍不住细细摩挲,令陆贞柔不争气地软了腰。 羞得满脸通红的陆贞柔只得由那人夺过珠花,为她重新带上,接着嘶哑着声道:“此处不是幽州城,陆姑娘怎得对我用上这一招了?” 一席话在陆贞柔心中翻腾何等的惊涛骇浪! 然而车间里又因为这句含情脉脉的话语,无比诡异地升腾起朦胧莫名的情意——只因陆贞柔被宁回照料得极好,每天夜里都会让他揉弄好久乳儿。 加之她从不挑食,因此发育十分喜人,少女乳腴而腰纤,锦束裙包裹着的两团雪乳正紧紧挨着男人的胸膛,喘息声又娇又媚,恨不得让人好好疼爱一番。 从上往下看,那人清晰地见到少女雪乳饱满圆润,其间的深壑怕不是超过一指深,偏偏这位陆姑娘磨人得很,很是不安分地乱蹭,裙子往下掉了数寸,露出大半乳儿都不知道。 那人想也没想地便伸出手替她拢好裙子,哪成想手一贴上少女柔软微凉的胸脯,又不自觉地捏了捏,惊得陆贞柔下意识地媚叫了一声,这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俩人的大脑竟齐齐一空。 那人身体浑身僵住,进退不得。 陆贞柔又羞又恼,撑着他的胸膛起身,缓了缓气息,抬手便是一巴掌。 马匹的嘶鸣压住了清脆的巴掌声,车轮咕咚一声压过石缝,青色的帘子被气流震得吹开,车厢内冷不防落进几点昏暗的光线。 高羡呆呆地看着陆贞柔,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胸乳前,被咬了一口的掌心轻轻捏着少女颤巍巍的晶莹乳肉,顶着巴掌印的苍白脸庞顿时浮现着一缕红晕。 陆贞柔见他看得忘情,举止又轻浮放荡,因而愈发地气不过,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当即给那张俊脸赏了个对称。 帘子落下,车厢又陷入黑暗之中,陆贞柔正欲朝高羡拳打脚踢,哪知下一刻便被他拉到怀中。 两处的唇瓣陡然一碰,高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血气,心底隐隐含着羞涩之意。 高羡少年时便随师傅外出游历学艺,后来其父得知兄弟需要继子,便遣高羡前往晋阳城承接香火。 去年,随帝京李家做客幽州城时,高羡在府衙听了一桩奇闻,幽州城县官周大人见他是名门之后,又是江湖中人,便亲自为他捧了那件凶物与仵作的词呈。 高羡一看师爷记录的供词就知晓有人在扯谎:只因那凶物簪身有些微的弯曲,是被人用力按住往下压过的损态。 若是江湖中人以内力掷出行凶,那金簪决计不会有弯曲。 可惜据府衙的人说,那名少女已经离开幽州城。 然而来到晋阳的高羡又听起一位“陆姑娘”的仁义,想着是否是同一人,于是日日出言试探,如今来看,证据确凿。 高羡一边想着案情,心知行凶之人十分可恶狠毒,一边见她粉面桃腮,眉眼如远山春水,心驰神荡之下,伸出舌头讨好似的舔了舔少女紧闭的唇瓣。 陆贞柔眼神一凝,当即逮住机会,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马车进入热闹的街坊中,外头时不时传来吆喝声,盖过了男人的咳血声。 几丝血迹不小心飞到了少女的胸乳上,高羡还没来得及发怒,又被陆贞柔含泪娇嗔的媚样勾得神魂颠倒。 高羡打小便跟着世外高人清修,从不近女色,如今不过初出茅庐,自认为心志坚定,还不知道情为何物就被陆贞柔勾得五迷三道。 如今没有旁人,他见陆贞柔不喊不闹的样子十分乖觉,虽说他知晓少女是装的,但也不由得心下一软,说道:“我原谅你啦,你让我帮你舔干净这里好不好?” 陆贞柔低下头,虽然她看不见自己胸口沾了什么东西,但敏感的身体仍然因感受到一种粘稠温热的气息而轻轻震颤着,少女粉脸桃腮、雪乳丰腴因而别样的惑人。 属于男子血气方刚的气息逼近,某些性事上的绝顶天赋令陆贞柔忍不住腰软发痴,就此雌伏承欢于男人胯下。 绯红石榴的锦束裙底已经被花穴翕动着濡湿。 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带着几分羞意地勾住高羡的脖颈,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媚叫似的“嗯”了声。 挤在狭窄车厢内的两人心知马车已经出了教坊,正往那城东去。
60.及笄
车出了教坊,便是来到了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堂馆楼街,作为晋阳城内的富庶之地,来往行商脚下的青石板铺就大路,让驮运的车辆走得又平又稳当。 天色黯淡又带些深色的蓝,轻纱一样的天空露出几点星子。 地上楼街坊市前点起一串灯笼,车轱辘发出规律的咯吱声响,堂馆透出的烛火被厚重的帘子隔绝在外。 只因帘内满室春光更胜夜景。 陆贞柔坐在高羡腰胯处,薄如蝉翼的春衫顺着肩膀滑褪,衣襟大开,松松垮垮地挂在一双玉人臂弯里,整个衣衫盖不住蝶翼似的肩背,尽数堆在少女纤细的腰后,露出一截光裸的凝脂胴体。 高羡将陆贞柔锢在怀中,贴身的玄色劲装紧紧地绷住下身凸起尴尬之处,单薄的衣料犹如隔靴搔痒,令他生出一种急切,不管不顾、单凭本能似的地往上顶弄。 陆贞柔被他顶得难受,偏偏高羡整个头都埋在她的胸乳前,时不时故意用脸颊、下巴去蹭桃粉的乳尖——圈着乳儿的石榴裙不知是被少女蹭掉了,还是被男人扯开了。 总之,两团紧紧挨着的浑圆乳肉尽数被高羡享用,不通情事的男人甚至将粗糙的舌苔尝试插入两团雪乳间的缝隙之中,偏偏乳肉形状丰腴挺巧,少女肌肤晶莹滑腻,让他进退不得。 稍一用力,便会顺着丰满诱惑的弧线滑到瑰丽的乳尖。 陆贞柔敏感又娇气,只能含着眼泪,极力压着檀口中的吟哦媚叫。 因为欢愉不能诉之于口,她瘪瘪嘴,媚态横生的眼波底荡着一种莫名的委屈。 想要叫也可以的,但是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陆贞柔为自己愤愤不平起来,这么想着的少女纤细的手指成梳插入男人的长发中。 然而,似乎是在陆贞柔身上吃足了苦头,高羡竟心有灵犀一般打开齿关,牙齿变着花样轻咬吮吸着乳尖。 陆贞柔不是没有被宁回、李旌之舔过乳儿,可一个额外地温柔,她便是闹得过分了,宁回也只会轻轻咬着她的乳尖以示警告;一个凶猛如狗,不管不顾地胡揉乱舔一通,偏偏还要问她舒不舒服。 没有哪一个跟高羡一样,竟然在吮吸! 高羡笔挺的眉骨与鼻尖蹭着她的身体不断的战栗,然而陆贞柔敏感娇气的身体已经淌荡,爱液早早打湿了高羡的胯部,花穴隔着单薄的衣袍轻轻地咬着阳具。 少女精致的肩头轻颤着,喘息声在狭小的厢间内愈发湿润闷热,然而高羡却在双乳中埋首更深了些,从吮吸变为吞咬。 男子鬓边散落的墨发蹭着莹白的肌肤,招惹得少女忍不住呜咽起来。 沉重的呼吸拂在娇嫩的乳肉上,温温热热的,陆贞柔轻轻啜泣着,无比委屈地说道:“别、别咬了……嗯、哈——” 马车碾过一块凸起的石,车身猛地晃了晃,陆贞柔被顶弄得销魂软倒在车壁上,然而高羡并不停止,反而变本加厉一般咬着嫩生生的乳尖。 不消多说,陆贞柔被弄上数次的高潮,颤抖的身体愈发敏感娇气,她甚至似乎听到乳尖被男人温热的口腔含弄时发出的水声。 等等……水声? 陆贞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想要推开高羡,然而练家子的力气又何其的大,高羡顺势收紧手臂,被情欲折磨的男人恨不得立刻捣进去,好好教训一通娇纵任性的少女。 然而此时,车停了。 外头的人交谈声传来。 陆贞柔红着眼睛,推着他,颤着声道:“不、不许再弄了。” 高羡抬起头,见陆贞柔神色惊慌、眼如春水含泪的媚态,立刻把她弄伤自己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夜风吹过掀起半卷车帘,陆贞柔看见男子嘴角滑下的白色液体,不由得愈发羞恼。 什么羞人的废物天赋! “多谢陆姑娘热情款待,真是令人豪饮销魂……” 高羡的胸膛贴紧她的乳肉,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悉悉索索地替她系着衣裙。 温热的呼吸扑在颈间,烫得陆贞柔本就红透的耳尖更是要滴出血来。 见她羞怯的模样,高羡心中怜爱之情更盛,忍不住戏弄道:“可是我遭人陷害,内力全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希望姑娘收留,我等定涌泉相报。” 说到这话时,他故意用硬挺火热的下体轻轻戳了戳陆贞柔腿间翕动的软肉,惹得少女娇嗔不已。 高羡自小修习的是精深的内家功夫,对房中术毫无经验,但凭着本能,他模模糊糊地察觉到陆贞柔身为女子的“窍穴”之所在。 同时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回去便从书堂购置一批避火图,好好同陆贞柔探讨其中“精髓”。 他不似通常权贵自小便收了房里人修习此事,也多亏他对情事懵懂未知。 但凡要是换个通晓情事的男人来,陆贞柔必定要好好挨上几顿狠弄重捣,被弄得水声四溅也不肯罢休。 然而陆贞柔听了这话,却问起其中关键:“你是说现在武功全无……要我收留你?” 高羡不解少女其意: “……对。” 陆贞柔想也没想,抬手便一巴掌。 然而高羡不躲不避,虽然目含恼意,但从教坊到宁家,这一路挨了陆贞柔三次巴掌,高羡倒也习惯了。 甚至开始无比笃定陆贞柔对他有着几分情愫。 “柔儿定然是心中有我才会打我,师娘不也天天打师傅吗?” 见高羡任打任骂的样子,她讶异道:“真失去武功啦?” 少女顿时笑靥如花:“那太好了。” 高羡见她笑容灿然,正逢神魂颠倒之时,习武多年的本能又让他深觉不妙。 …… 今日是陆贞柔的及笄礼,偏偏少女玩心重,还好宁回特地留在家中,亲自忙活了一天。 所幸陆贞柔还算准时,及笄礼之初便换好了素衣木钗。 虽身着素衣,却难掩殊丽稀世之容色。 宁回难得盛装,他站在醴酒席间,静静地注视着陆贞柔,见少女眼睛水波流转,行动间柔媚至极,喉间略觉得些许干涩,又饮了一杯酒。 郡守两口子来的不早不晚,孙夫人亲自为其束发插簪,高大人又赠了一些女儿家的礼物。 陆贞柔乖巧一一应下,喊孙夫人“义母”,又唤着高大人“义父”,接着换了长袖的蹙金绣襦,与宾客同饮。 至亥时,灯火通明的宁家散去宴席,至此,陆贞柔才算是“成人”。
61.鸳鸯
房间内烛光如昼,衣裙凌乱地散落一地,虚掩着的春宵帐里满是令人羞赧的春光。 蹙金襦松松垮垮地披在陆贞柔身上,只见少女满脸绯红地枕在宁回胸前,乌发如云松散,发间斜斜插着一支昙花样式的珠簪,眼尾眉梢带着水润的薄红与盎然的春意。 正是与宁回眉目传情、耳鬓厮磨的情浓之时。 不久前,陆贞柔被困车厢里,被高羡挑起情欲,好不容易挨到宾客散去,自然是不管不顾地勾着宁回上床厮混。 眼下似乎是蹭得有些累了,额间渗出薄汗的少女窝在宁回怀中娇喘呻吟,婉转媚声断断续续。 少女粉腮沾着薄汗,像早春的桃花沾湿了一层薄雾似的朦胧妩媚,半掩晶莹的乳肉轻蹭着青年男子的胸膛。 玫红欲滴的乳尖朱果沾着奶汁,裹着奶白的糖衣一样发亮,颤巍巍的乳肉微微晃荡如波,时不时挨在男人的胸膛上、脸上、唇上。 帐内满是馥郁香甜的春意,彼此间的触感又像是羽毛一样挠得人生出痒意,娇声怯怯听来令男人不自觉气血翻涌,恨不得连连疼爱一番,实在是磨人得很。 宁回自然是将人揽入怀中,俩人亲了又亲,半露的乳肉也被他照顾得极好,舔得陆贞柔穴儿水涔涔、眼睛湿漉漉的。 “怎得就通乳了……”宁回哑着嗓子纳罕道。 男人俊逸的面容带着红晕,薄而艳的唇角沾着几星雪白的晕迹,他盯着少女胸乳上两点欲滴的朱果,唇齿与其之间还连着几缕暧昧的银丝。 从菱角似的鼓包到如今如丘峰似的高耸挺翘,宁回这几年夜里出了不少力,揉、捻、舔、吸,尽数让少女早早浸润了情欲。 然而他却未曾预料到一事:少女还未怀有身孕,便被他舔出乳了。 专注的目光令陆贞柔又羞又痴,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许看——” 宁回腹下气血涌动如雷,偏偏怀中的少女还十分的坏心眼,不仅遮住了他的眼睛,还故意用蜜桃一样的雪臀去蹭那处。 他被撩拨得气息几近紊乱,粗喘低沉的声音偏偏又勾得陆贞柔痴缠不已,与他唇齿相接。 宁回深深地亲吻着少女,牙齿警告似地含弄调皮的柔软舌尖,成年男子的大掌顺着少女乳儿高耸的曲线一路伸入衣襟之中,抚过腰线时令她浑身酥麻,如花枝乱颤,最终温热的手掌来到绵软水嫩的女阴之处。 刹那间,宁回便被喷了一手的水,热情的花穴如少女一样又娇气又痴缠,黏乎乎地舔着他的手心,柔软水嫩的触感使男子胯下的那处孽根愈发滚烫。 手指还未伸进去,卧在宁回怀中的陆贞柔要得不仅于此,偏要撒着痴,一双玉臂勾着男子的脖颈,大腿夹住他的手臂,娇声唤道:“宁回——” 就是不肯说出那两个字来。 明明两个人都坦诚相见无数次了,陆贞柔却还是羞于启齿“想要”两个字。 现代的宁回多主动呀! 几缕湿发紧贴着少女的脖颈、额头,珠花又往外滑出一截来。 宁回被少女痴缠得满脸潮红,他身材修长,不通武功,平日里也只会一些养生的禽戏,但却实在天赋异禀,胯下如铁杵般坚硬滚烫,馋得陆贞柔不住地款款摆动腰身,偏要勾得他入里头来。 原本虚虚披着的襦衣不知何时滑落了去,露出少女丰盈秾腴的乳肉上还有残留着浅淡爱痕——这是不久前与高羡调情时留下的。 只因少女肌肤晶莹娇嫩,这淡色的红痕愈发鲜艳淫靡。 陆贞柔也不管这些,只顾抱着宁回,摇鼓似的晃着臀,娇气水嫩的花穴与男人宽大的掌心蹭个不停,乳肉也一晃一颤的勾人:“宁回……”语间婉转,眼波间满是春情妩媚之意。 樱粉指尖屈指勾上男人的裤带,只消轻轻一扯,便能放那怒张昂扬之物出笼。 偏偏她不这么做,她就要宁回心甘情愿被俘获。 宁回哪有不情愿的? 只是他脸皮极薄,求欢之意显而易见,偏偏陆贞柔于性事上十分的痴缠娇纵,定要他主动才肯罢休。 烛火摇曳,照着轻薄的帐内影影绰绰两具相迭的胴体,怀中的少女极其勾人心魄。 她令宁回血液沸腾,让男子羞于启齿的昂头欲望炽热。 “贞柔……” 陆贞柔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小腹,顺着肌肉凹陷的纹路,用指尖刮蹭着,她抬头蹭了蹭宁回的颈窝,坏心眼地见他身体颤抖,胯下撑起的弧度愈发壮大,便发出娇媚的气音:“嗯?~” 宁回再也按捺不住,将陆贞柔压在身下亲了又亲,两人唇齿分开时,依依不舍的拉出粘稠清亮的银丝。 男子形似桃花的眼睛十分醉人,柔软滚烫的唇瓣轻柔吻过陆贞柔的额头、脸颊,复而又吻住她的唇,无比怜惜地说道:“贞柔,我、我心悦于你,在幽州城的时候,在很久以前——” 陆贞柔以为他说的“以前”是指现代,因而无比配合地舒展自己的身体,痴痴地说道:“我知道,我愿意。” 宁回果真万分欢喜地抱住了她,因少女身子敏感水嫩又逢欲火高炽,只消被男人碰上一碰,陆贞柔便难以自持地娇喘起来。 见她因情爱而带上薄粉的身体有些瑟缩,宁回低低地轻笑了一声,握住陆贞柔的手,引着她主动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年轻健壮男性身躯在陆贞柔的面前一览无余的敞开。 宁回初时还有些许的羞涩,他抬眼看去,只见怀中的少女虽然神情羞怯,但那双眼睛亮了又亮,身子愈发大胆放浪,简直像是话本中吸人精气的妖精鬼魅一样。 见少女热情回应,他干脆放下礼义廉耻,手掌顺着少女大腿内侧一路向上,主动抚摸起湿软柔嫩的腿心来。 陆贞柔早就湿得不行,高潮过数回的身体愈发娇气敏感,斜斜簪着的珠花随着她的乳肉一颤一颤的,不知道何时滚落了下来。 因宁回的掌心一碰道水嫩的穴儿,她便浑身酥麻,纤细的腰肢款款软下来,唇齿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嘤咛。 气得她咬了一口宁回的锁骨。 宁回挨了一口,下意识地闷哼一声,喉间干涩忍不住胡乱滚动着,却不忍心责怪陆贞柔。 在他看来,心上人做什么都可爱,更何况只是坏心眼的调情。 因而他并未停下动作,继续用手掌搓揉湿软水嫩之处,在陆贞柔抽抽噎噎的声响中,两指轻轻分开光滑绵软的女阴。 肥嘟嘟的蚌肉从紧闭到被掰开,其中一小颗蒂珠儿调皮地滴着水,再往下便是那令天底下所有男人折腰销魂之所。 宁回的阳物甚是伟岸,大抵天赋异禀。 他怕弄伤了她,因此十分小心。 毕竟陆贞柔是那么的娇气,花穴又是那么的水嫩狭小,连塞进一截指节都十分的费劲,都会让她哭出来,更别说堪比儿臂粗长的狰狞阳物了。 一定会很疼。 这么想着的宁回愈发小心翼翼,哪成想指尖稍稍进去一点,陆贞柔急促地喘息一声,紧接着一声啜泣,莹白的躯体犹自颤着又泄了身,臀下的薄被已然濡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又。 此前她已经反复泄过几次了,连亲一亲嘴、碰一碰腰都能湿成这样。 宁回忍不住想道:要论于性事上天赋异禀的,应该是眼前这位媚骨天成的少女才对。 这缓缓展露的艳靡娇嫩之处因少女的高潮而愈发丰沛水嫩。 烛光下,少女双腿间的私处像是裹了一层蜜似的水光清亮,泛着瑰丽的粉,随着少女的呼吸,穴儿的嫩肉一呼一嘬的,顺着狭窄的缝隙流出连绵潺潺的粘稠清液。 宁回看的气血下涌,脑袋一瞬间空白,缺乏性事的初哥下意识掐着陆贞柔纤细的腰身,凭本能胡乱地向前顶去,但因少女肌肤太过滑腻水嫩,竟直直擦过。 肌肤相触,又是处在如此敏感娇气的地方,两人皆是升腾起一股酥麻痒意。 陆贞柔更是不堪地泄出清液,滴滴答答地落在茎柱上,黏黏糊糊地,激得宁回胯下愈发胀痛。 偏偏少女眼如春水含泪,声音媚得滴出水来,啜泣地诉控道:“你、你……” 宁回只得忍下欲火,先把陆贞柔安抚好再说。 哪知道他越哄少女,她便越哭得凶,她一说话、一抬眼,哪怕只是娇嗔地看着他,宁回便涨得生疼。 最后还是陆贞柔先哭累了,软在宁回的怀中娇声催促:“宁回……我、我……” 似乎觉得后面的话过于直白,陆贞柔还未说完便羞得低下了头。 她本是习惯性的低头垂眸回避,却见宁回胯下的那物雄赳赳、气昂昂地跳动着,又羞地捂住了脸。 随着少女的动作,乌发如瀑布散开,半遮半掩地盖在曼妙的胴体上。 宁回心知少女已经被安抚好了,便伸出手替她拢好鸦黑的鬓发。 陆贞柔羞怯,宁回也好不到哪儿去。 才二十岁的宁回脸皮极薄,加之被情欲折磨得有些昏头,哪怕心中羞极,也带着几分赧然握住陆贞柔的腰身与大腿,唤道:“贞柔——” 同时胯下向前挺动,轻轻戳刺着少女那流水的嫩缝。 艳靡的媚肉刚一碰到撑起的伞头,便迫不及待翕动着地将其容纳,进而嘬吸起来。 “呜——”陆贞柔低咽一声,“哈、进、进来了……嗯——” 水流得更快、更汹了。 宁回初次操弄心上人的嫩穴,只觉得这滋味着实妙不可言,意乱情迷间,身体不自觉地往前硬捣进去一段。 少女的花穴虽然湿哒哒、水嫩嫩的,可实在是太紧、太窄。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吃进去的,但才刚入进去一截,宁回便感觉自己好似陷入肉欲泥沼之中,前后均被水嫩娇怯的媚肉锢得死死的,简直是寸步难行。 他只是稍稍动一动,少女便会十分娇气地哭出来,明明媚肉湿漉漉地吮吸着每一处,却好像是宁回欺负了她似的。 肉体相触的瞬间,陆贞柔的大脑一片空白,蚀骨销魂的快感冲得瞳孔有些涣散,勾勾缠缠搭在宁回腰间的两条大腿仿佛游蛇似的,死死缠住男人的腰身。 花穴不断紧缩吮吸,媚肉娇气又凶猛,明明媚肉被阳具鞭笞得一片狼藉汹涌,却仍随着少女呼吸反复吮吸亲吻着入穴的阳具每一处,誓要将那根阳具敲骨吸髓似的榨出来似的。 太、太久没做了,只是才进来而已,还没插弄自己就先高潮了…… 这滋味太美妙了…… 被高潮冲击的陆贞柔几近目眩神迷,脑海中尽是羞人的胡思乱想。 她只得勾着宁回的脖颈,唇齿吟哦声不绝,腰肢款款摆动,竟开始主动享受起骇人尺寸的孽根来。 宁回被她这么一弄,腰身顿时酥麻不已,捣入花穴的孽根突突跳动,竟生出几分射意。 但他知晓男人于心爱的女人面前,是决计不能软惫的,便胡乱揉了揉少女颤巍的雪乳,听着陆贞柔呻吟声更加放浪妩媚,见少女翕动的檀口不自觉地流出细细的涎液来。 心知陆贞柔已经得趣儿,宁回心下一狠,掐住少女纤纤的腰身,一鼓作气般将剩余的一大截阳具尽数杵了进去。 陆贞柔还未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又被宁回一口气插个透底,水滟淫靡的花穴被囊袋重重地拍了一声响脆。 那声音真是羞人极了,然而她已经无暇顾及于此,只因为宁回开始耸腰了…… 少女意乱情迷地看着身上的男人,饱满红艳的唇瓣微微张开,泄出极致的淫媚之语:“啊、啊——轻、轻点嗯、哈……”然而水流得愈发响亮。 剥皮荔枝似的胸乳如累果般挂在细致上颤颤地晃动,随着身体被男人重重顶弄而不断乱颤,十分的勾人,令宁回忍不住低下头反复吮吸厮磨。 胯下昂扬的孽根凶残地插弄着瑰靡湿透的嫩穴,虽然少女看上去可怜极了,但里头的媚肉却在重重力道的捣弄下,愈发红艳欲滴,更是无比凶猛地绞嘬吮吸。 陆贞柔眼前似有烟花炸响,耳畔尽是拍水似的羞人响声,自然是看不见花穴被孽根色气地鞭笞着。 宁回的每一次抽出,那胶黏在孽根上的媚肉难舍难分地被带出殷红的水色来,每一次插入,媚肉又是何等欣喜地朝着孽根的每一处涌来绞弄的。 “太、太太了……”陆贞柔抱着宁回的脖颈,挺胸向男人口中送去柔软的乳儿。姝丽的脸上尽是一片潮湿滟色的绯红,唇瓣一开一合,在满是淫声浪语之中似乎在说些什么痴话。 宁回低下头,只听少女痴痴地喃道:“要、要被插……呜、啊、啊,被、干坏了——” 少女怎么会被干坏呢? 伞头、马眼、茎身、囊袋,那孽根的每一处地方,都在每一次的捣弄与抽出中,在少女哀哀怯怯的娇声中被媚肉极尽地吮吸亲吻。 陆贞柔已经想不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她的全身心皆被最为原始的欢愉所俘获。 连宁回亲吻她的时候,她也只会张着唇任人予取予求,口涎顺着脸颊流下,无比色情地打湿了一大块软枕巾布。 然而最淫靡、最狼藉的地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宁回的胯下,在少女的双腿之间、如莲似的两瓣花穴之中。 娇嫩纤细的蜜缝被极其凶恶狰狞的孽根挺进抽出,像是在承受什么淫刑一样,摇摇欲坠地滴着水。 要是被亲得狠了,少女便会抽抽噎噎地啜泣着,含着泪的眼睛隐隐带着委屈,好像宁回欺负了她似的。 可若是被入得狠了,陆贞柔便只会痴痴地叫着,敏感流水的身子在男人手掌下胡乱地摆腰扭动,虽然嘴里会娇娇地喊着“轻点”,但花穴却极会绞弄吮吸,显然是受用极了。 初经情事的宁回单凭本能行事,只懂得一昧地插弄,像是要捣烂少女那口娇怯怯、湿漉漉的穴儿似的。 然而少女的哭喊又令他心疼不已,时常停下动作亲吻着少女的身子,可这一停,又让陆贞柔轻哼不满起来。 虽然宁回还不太懂什么叫口不对心,但隐隐知晓少女于床事上是十分欢喜的,因而加倍疼爱着敏感娇气的少女。 宁回第一次的时间不长,孽根青筋凸凸跳动,就像是他揉捏着少女肥腴的乳肉一般,反复揉按着水嫩的媚肉。 陆贞柔实在是敏感,被他插入时高潮、拔出时也高潮。 连续数十下的捣弄又重又深,两人的耳畔尽是对方喘息媚叫,以及少女高潮流淌的水声。 沉重的囊袋拍得少女私处红靡艳丽极了,黏腻的爱液顺着茎身缓缓流下,像蜜一样粘稠香甜的液体打湿了囊袋,顺着少女柔软的大腿内侧濡湿了大片的床单。 宁回耸腰挺身没有丝毫停歇,最后一下更是将少女插透似的,孽根抵着深处,在四周媚肉的万千吮吸中如浇灌花儿一般,喷出的精浆又多又浓。 臊腥的浊浆烫得原本处于高潮的陆贞柔愈发难捺媚叫,如朱果似的奶尖亦渗出雾蒙蒙的乳汁。 在她看来,精浆原本是极其肮脏的东西,连李旌之、宁回射在花穴外,都会让她委屈地哭出来,可一旦射进花穴里…… 就像花被浇足了水才能盛开似的,陆贞柔浑身的媚意愈发勾人心魄。 不论她如何哭泣媚叫、婉转承欢,宁回缓缓闭上眼,不断地亲吻她的乳儿,享受着舒适、极致的欢愉。 这欢愉实在是羞人,快感又因欲望的原始而愈发刺激。 陆贞柔的身子因为极致的快感而忍不住颤抖,她像是被操得狠了般,哭也哭不出来,只会抽抽噎噎地吐露一些令人脸红的淫声浪语之词。 她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只剩下叫床的力气了。 然而房间内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干,令人面热的拍水声似乎更大了。 宁回才刚射完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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