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回来-我的教师美母】(18-19)作者:江风夜话 第十八章 慌乱中,见厨房的饭桌上扣着一只大碗。我掀开碗,里面是一碗还温热的鸡
蛋羹,下面压着张纸条:「我去补课班上课了,晚上想吃啥给我发信息,妈晚上
回来给你做~」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把小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慢慢
呼出了压在胸口的那股慌气。心里一稳下来,肚子里便开始「咕噜噜」得叫。 我洗了漱,吃了还热乎乎的鸡蛋羹,精神抖擞地回屋里做起了练习册。 不知怎的,此刻的我格外渴望学习。之前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好像再
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我把我妈留的纸条压在桌上,感觉身体里有股使不完的劲,
心里不断地默念着一句话:我要考第一,考学年第一。 中午,王星宇发短信来问我昨晚咋样,我妈有没有打我骂我。我随便跟他闲
扯了几条,便一门心思扑回在练习题上。 傍晚,我妈刚在门外掏出钥匙,还没等插进钥匙孔,我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我妈看着我,睁着一双仍有些红的大眼睛,悄笑地说:「呀~!耳朵灵呀~」 我嘿嘿笑着接过妈手里的塑料袋。 客厅沙发上,我和妈对面而坐,中间摆着她带回来的晚餐:烤实蛋、烤菜卷
、烤鸡架、三个烧饼外加一小份麻辣拌菜。我开了一听可乐,和我妈边看电视,
边聊天,边享受着熟悉的美味。 正聊着,我妈娇俏的鹅蛋脸突然一下僵住了,她眯着眼睛,探头盯着我的脚
腕说:「你脚脖子咋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盘腿坐在沙发上,裤角上提,露出了昨晚扭伤的右
脚腕。右脚腕这会明显肿了一大圈,皮肤下还隐隐透着暗色的淤血。 我忙缩起腿,拉了拉裤角:「啊!昨天下午和同学踢球去了,不小心挫了一
下,没事!」 我妈「啧」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烧饼,起身蹲到我身边。她蹙着眉,伸手拍
了拍我的小腿:「伸过来我看看!」 我不敢违拗,只能把脚伸过去,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诶呀没事,都好得差
不多了。」 我妈把我的脚托在怀里,左右地瞧了半天,捏着我的脚腕边轻轻地活动,边
问我:「疼不疼?」 我脚腕被这么一弄,虽不及昨晚痛得那么剧烈,却依然涨疼得厉害。可我嘴
上仍强忍着:「还行,就稍微有一点。」 我妈听了,撅着嘴瞪了我一眼。她轻轻放下我的脚,起身去厨房柜里拿出一
瓶白酒和一只小碟子。她将酒倒在碟子里,用火燃了,沾着酒火,在我的右脚腕
上画着圈地揉搓起来。 我平时出去踢球,手指挫了,脚腕扭了,我妈都是用这个法儿给我舒筋活血
。她说这是从我姥姥那学的,她小时候淘气,扭了,摔了,我姥就是用的这个法
儿。 我妈的手很白、很纤细,但却特别有劲儿。她沾着酒火在我肿起的脚腕上揉
按,头几圈还好,渐渐的,我只觉我妈指尖上的力道越来越强,搓得我脚腕里那
根筋都跟着来回得拨动。 盛夏的傍晚仍残留着白天的热气。我和我妈只是折腾了这么一会,脑门上就
都渗出汗来。不同的是,我妈是给我揉筋揉的,而我,却是疼的。 「疼了?」我妈边按,边抬起头来看我。我见她热的脸颊晕红,一双眼睛水
汪汪的,竟是说不出的好看。可我这会却不敢回她的话,因为我怕一松了口,便
疼得叫出声来。 「这个不疼揉不开筋,就得疼点才好,疼点下次才长记性!」说着,妈又低
下头去,可指尖上的力道却轻了几分。 我看着妈,见她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想起她昨晚为了我去跟老孙他们喝酒,
偏又碰上那么一出糟心事,最后直到凌晨才回来。她昨晚没睡上几个小时,一大
早就又去补课班上了一天的课。 我脚腕很痛,可心里却疼我妈疼的更厉害。我想问问妈今天身体好些没有。
可话刚到嘴边,却见她紧抿着嘴,鼻尖翕动,头越压越低。 我突然鼻子一阵泛酸,紧闭的嘴唇也跟着不住颤抖。终于,我猛地扑向我妈
,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我妈回手揽着我,不停抚着我的头发。我们
两个就那样紧紧搂着,抱着,脸贴着脸地磨蹭着,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泪。 八月。除了去补习班上课,我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学习。每次在补课班上,
我都全神贯注,生怕错过老师的一句话。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补课
班里的每一秒钟,都是我妈辛苦换来的。 我每时每刻都觉着自己学的还不够多,长的还不够快。 赵光明在之后又来了几次,每次都带些水果、牛奶、还有大扇排骨或是成盒
的大虾。我妈几次都让他进来坐坐,但赵光明不肯,只是站在门口,跟我妈聊些
老同学们的话便走。偶尔,他还会趁我妈不注意,偷偷塞给我二十、三十的零花
钱。 晚饭后,我和妈依旧习惯沿着河边散散步。她仍是喜欢搀着我的胳膊,轻轻
地靠着我。晚上,我们娘俩窝在沙发上,边吃西瓜,边一起体会着电视剧中那些
角色们的喜怒哀乐。 在暑假剩余的日子里,快乐十分的聊天群几乎没人发消息。我也再没在深夜
,听见过我妈自慰的喘息声。 有次,我和王星宇聊天,随口提了一句:「唉?星宇,你说一个女的如果之
前总是自慰,后来突然停了是咋回事?」 过了好一阵,王星宇才回:「咋?你妈最近不自慰了?」 我忙回:「不是我妈。我就是刚撸了一管,突发奇想地琢磨到的。」 王星宇:「看情况吧,这东西就跟吃饭一样,要么是吃饱了,要么是吃撑了
。」 「不过女人三四十岁这段最饥渴,哪怕今天喂饱了,明天没准就又饿了。」 「咋?你妈最近有啥变化?」 我:「没有啊,还那样。」 王星宇:「我这阵还寻思呢,上回在曼哈顿,多亏老孙他老婆和卢志朋来瞎
胡闹一通,要不那天还真挺悬的。」 我见王星宇突然提起曼哈顿那晚的事,胸口咯噔一下,脑子里猛地涌出一大
堆事,但又感觉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对那晚的记忆是混乱的,就像一段破碎的梦。即看不清,也不愿去看。只
想等着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慢慢沉寂,消散。 王星宇:「就像破处一样。那处女一旦被人开了苞,心态立马就变了。」 「从单纯的处女变成女人,然后从女人慢慢变成会享受的女人。最后又从会
享受的女人,变成愿意用屄去换更多享受的女人!」 「哎,千万别去琢磨女人的想法,想不懂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都是天
生的!孙思琪就是!」 孙思琪是之前在KTV里遇到的那个梳马尾辫的女孩,王星宇似乎正在追她
。我本想着让王星宇给我解答自己心中的忧虑,结果到头来,却听他抱怨了半天
他和那女孩之间的事。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王星宇并没有我一直以为的那么懂女人。他过去关于女
人床上床下的那些「见解」,似乎也并不一定都是对的。 那段时间,我总会在深夜,偷偷趴在我妈的屋门前听一会,却什么都听不到
。 直到八月末的一天。那晚天气闷的厉害,我躺在床上热的睡得不着,一直看
小说看到凌晨一点过。临睡前,我习惯性地去我妈的屋门前站了一会。终于,我
听见屋里再次传来久违的声响。正当我欣喜地以为一切都恢复如初时,却听出那
不是我妈的呻吟声,而是低声的啜泣。 我回屋靠坐在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巷子里的夜空。看着天上那几颗孤零零
闪烁的星星,突然想起,原来整个八月,我也一次都没有自慰过。 开学前,我姥姥的状况突然又不好了。 我跟着我妈跑去医院,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年的夏天太热,住院部里挤满了老
人。 我姥姥连着三四天只能睡在医院的走廊里,连医生都没见上一面。我妈和我
舅在医院里上上下下地跑了几天,也没能把姥姥转进正式病房。我舅妈不知是不
是这一年来照顾我姥照顾的太辛苦,这几天她只是挤在姥姥脚边,撇着嘴,什么
话也不说。 那天,我舅拉住一个匆匆路过的年轻医生,他有些着急,语气不好,提着嗓
子急问了几句。我妈见了,忙拉着我舅,正要张嘴跟那年轻医生说些好话。没成
想,那年轻医生竟直接指着我舅的鼻子,当着一走廊人的面,劈头盖脸地大骂一
通,最后还叫着说要找医院的保安把我们赶出去。 我舅和我妈被骂的满脸通红,愣在原地。我舅妈听了也不去管,扭过头,只
当看不见。 我蹲在姥姥身边,不知所措,只能拿着纸巾,轻轻拭去姥姥眼角边流下的泪
。 医院走廊里好似清晨的菜市场,而我们家这却出奇地安静,仿佛一滩不会再
掀起任何波澜的死水。 姥姥蠕动着嘴唇,不知要说些什么。我妈和我舅俯在姥姥唇边,听了半天,
也没听懂姥姥的意思。只有我知道,姥姥是想回家。 手机铃声恼人地响起。我妈皱着眉,胡乱地翻出手机,边看边走到走廊的窗
边。这两年,小灵通的信号越来越差,我妈每次接电话都习惯性地往窗边或是开
阔地走。我看着她耳边那只已经脱漆的红色翻盖手机,心里触动,突然想到:我
为什么不把新手机给妈去用?只这么一想,便决定等晚上安静下来时,就把自己
这台新手机给我妈。 只不过,那时的小灵通都是一机一号,换手机就等于换了新号码,只能把亲
朋好友、领导同事一个个全都通知一遍。 我妈挂了电话回来,脸色似乎比刚才焕发出了一些光彩。不到半个钟头,我
便知道了原因。 只见赵光明出现在走廊一侧,探着头四处张望。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
中年医生。 我妈见到赵光明,忙伸手招唤他。赵光明见了,便带着那中年医生大步走来
,利落地在我妈和医生间介绍起来。他声音洪亮,压过了走廊里的嘈杂声,仿佛
一道朝阳照进了这片聚集多日的死气里。 中年医生边听我妈介绍姥姥的情况,边俯身到姥姥身边,摇了摇她的手,嘴
里唤着:「老太太~」 我姥似乎对呼唤声没什么反应。中年医生简单地做了些检查,又向我妈问了
些我姥平日的情况。说话间,两名医院的护工已经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过来,他们
听中年医生交代了几句后,便熟练地把我姥挪到床上,招呼病人家属跟他们走。 赵光明拍了拍我的头,嗓音洪亮地说:「来!小昊,你妈他们跟你姥先去做
检查,咱俩取单子去!」 我答应一声,跟在他和那个中年医生的后面。 赵光明只来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把这一滩本已沉寂的死水,似乎又给搅
活了。 我跟着赵光明和那位中年医生,快步穿梭在人满为患的医院里。整个过程几
乎没有任何阻碍,甚至不需要去排那些恼人的长队。一路上,他们二人你一言我
一语地,一会聊到哪个老同学最近在干嘛,一会又聊到孩子上学得事,就像两个
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我跟着他们楼上楼下地跑了一阵,最终拿着厚厚一沓单子和
我妈他们在一个检查室前汇合,而我姥已经被推进去做检查了。 我把单子递给我妈,我妈又拿着单子递给检查室门口的一个小护士。那小护
士从一沓单子里挑出两张,便急匆匆地跑进检查室里。 中年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叫来一个年轻医生,和他交代了几句,又跟赵光明打
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了。那年轻医生刚巧就是之前骂我舅的那个。他听了中年
医生的话,先是热情洋溢地和赵光明握了手,又走过来主动和我舅说了几句台阶
话,握了握我舅的手。 原来,这个年轻医生是那个中年医生的学生。而那个中年医生是赵光明的小
学同学,现在是市一医院里心脑血管的副主任。 赵光明本来今天刚从外地回来,带了些当地的刀鱼想着给我家送来,结果一
打电话,才知道我姥这边住不上院的事。 我妈这会缓过气来,才跟我舅和舅妈介绍了赵光明。我舅握着赵光明的手,
不住地感谢。我舅妈嘴上跟着道谢,眼睛却不住地往我妈脸上斜。赵光明跟我妈
交代了几句,便又带上我,去了医院后面的停车场。 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抽出两条中华烟,又拿出一瓶五粮液塞进袋子里。 赵光明从贴身的皮包里夹出一厚沓红色大钞,先是点了五张塞进一个牛皮纸
信封,然后又点出十张塞进另一个信封。他捏了捏两只信封的厚度,朝我仰了一
下头,开玩笑似地说:「得仔细捏一捏,一会可别给错了。」说着,伸手捏了一
下我的脸蛋,又从皮包里抽出一张红色大钞塞在我手里。 「小伙子刚才表现不错!」 我红着脸,忙把钱塞回赵光明的手里,摇摇头说我不要。 赵光明指着我嘿嘿一笑,又从裤兜里翻出几张五块十块的零钱,硬塞进我的
裤兜里。 不一会,那年轻医生大步走到停车场来。赵光明迎上去,把封了五百的信封
塞在他怀里,俩人推诿了一阵。随后,我拎着中华烟,赵光明拎着五粮液,一起
跟着年轻医生走到一辆白色的轿车旁。他打开后备箱,我和赵光明把烟酒摆了进
去。 年轻医生说:「赵哥,李老师这会病人太多!实在抽不出空来,他让我先跟
您说声,等空了给您回电话。」 赵光明大笑着:「唉!他还能跟我还扯这些吗?多少年的发小了我还不知道
他!」 那年轻医生听了,脸上微微一红,点着头地笑:「那行,赵哥,我那还有病
人,我也得赶紧先回去了。」 赵光明连连点头称好,临走,又拉着年轻医生互留了电话号。 我跟着赵光明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跑了一通,看着他把一件件事安排下来
。就连那个在走廊里骂的我舅不敢还嘴的年轻医生,这会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一瞬间,我对赵光明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崇拜的情绪。 那一刻,在我十四岁的心中,第一次对「男人」有了一个具体的形象。而赵
光明,就是那个男人。 我姥姥当天傍晚,被安排进了八人间的正式病房。 赵光明来了病房,见我妈不在,便跟我舅和舅妈打了声招呼,又到病床前轻
声跟我姥姥问好。我姥姥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就是他救了
自己,脸上微微似抱有笑意。 我妈打了热水回来,先给我姥倒了一杯,让我舅去喂,但我姥却闭上了眼,
不想喝。我妈紧接着就给赵光明到了一杯,赵光明捧在手里,慢慢虚溜着。随后
,我妈又拿着饭盒,给我倒了热水喝。 赵光明问了问我姥检查的情况,我妈说很多结果要晚上和明天才出来。赵光
明点点头,连吹带虚地把一杯热水都喝了。起身把那年轻小医生的电话留给我妈
,交代几句后,便拿着皮包要走。 我妈要去送他,却被他拦在病房门口。临走前,仍是对我妈小声说了那句:
「行,有事再给我打电话!我那还有事,先走了!」 只不过这次,他在话尾加了一个「颖颖」。 晚上七点过,赵光明的发小李主任来病房看了看我姥,宽慰了她几句,又安
慰我们说别太担心。八点过,那个年轻的医生也过来看了看姥姥,又跟我妈说了
一会。 我舅坐在我姥床头,见年轻医生站在一旁,也不去理他。我舅妈用胳膊肘怼
了怼他,自己凑上去,陪着笑脸硬跟人家搭了几句话。年轻医生只是笑着点点头
,敷衍几句,便转身走了。 晚上,我们买了医院的盒饭吃了,我姥勉强着喝了几口小米粥。我妈让我舅
和舅妈先回家休息。我舅不走,我舅妈白了他一眼,自己回去了。 我也不想走,但我妈说医院里脏,让我先回去明天再来。她一会也回去,今
晚留着我舅陪夜,明天再换她。 那晚,我跟我妈说要把新手机给她用。我妈不肯,说等这小灵通不用了,她
就再去买只新手机。 九月,开学。 上课时我不再三心二意,虽说讲的都是在补课班里认真学过的东西,但我仍
是听的全神贯注。王星宇初时还时不时地给我传小纸条,但他见我似乎格外用功
,慢慢便不在传了。 九月初天气渐凉,我妈不在穿裙子。卢志朋他们只好对着我妈高耸的胸部和
紧绷的西裤意淫,聊天群里每晚污言秽语,我只当看不见。 我和王星宇偶尔会在厕所里遇上卢志朋,他总是站在一群小混混中间,大咧
咧地朝我打招呼。但自从曼哈顿那晚的事以后,我就发誓再也不跟他扯上任何关
系。他每次跟我打招呼,我都只把他当作是空气,不去搭理他。 起初,卢志朋还以为我真没看见他,有次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虽然害
怕得心口乱跳,却仍是笃定了心念不理他。 我怕他,我恨他,我惹不起他。不理他,就是那时的我能做出的最大反抗。 那之后,卢志朋再也没跟我打过招呼。 九月下旬,姥姥办理出院。那天我妈下午请了假,全家人都去接姥姥回家。
赵光明在医院帮完了忙,便开车来学校接我去姥姥家吃饭。 放学时,我和留在班里值日的王星宇到了别。刚走到教学楼大厅,就听见学
校里的几个小混混在门口乱叫: 「我草!奥迪Q7!看见了吗!」 「谁家的啊?!」 「牛逼炸了!哪个大哥来了这是!!」 卢志朋也在其中,瞪着一双眯缝眼,举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是Q7,但听见「奥迪」俩字,心里便猜到他们说的
应该是一辆很贵的豪车。 我不去理他们,走出教学楼,站在台阶上,在停在路边的一排车里,寻找着
赵光明的那辆CRV。 「林昊!」 我寻声望去,见赵光明站在车边跟我招手。我迈步朝他走去,却发觉身边的
同学们似乎都在看我,我不觉加快了步子。等我走进了,才发现赵光明今天的车
好像比往常大了一圈,黑色的车漆在夕阳下隐隐泛着一层星星似的光彩。我低头
一瞧,见轮胎骨上四个圆圈交叉排列。我知道,这是奥迪的标志。 我拉开副驾门,只觉得那门很重,但拉起来却又很滑。车里散出一股淡淡的
皮革香味。 我坐上车,关了门。从车窗里瞥眼看到同学们的目光,又瞧见卢志朋站在教
学楼大门口的阶梯上,伸着脑袋怔怔地望着。 一路上,赵光明不停地跟我天,说姥姥恢复的很好,一会要先带我去超市买
些牛奶水果,不能让我空着爪子去看姥姥。 我只是嗯嗯的答着。 不要惹麻烦,不能惹麻烦,不敢惹麻烦。十四岁的我,能为这个家做的,就
是不惹事和拼了命的学习。其他所有能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哪怕是受了点委
屈,哪怕是被人欺负了,哪怕是当着一走廊人的面被人指着鼻子骂,哪怕是知道
卢志朋他们在背后偷拍我妈的裙底,还用那些污言秽语去意淫她、侮辱她。 我必须「夹起尾巴做人」,做个透明人。因为我知道,这个靠我妈一人支撑
起来的家,经不起任何一点「麻烦」。 可刚才在校门口那的短短一瞬,我沐浴在同学们羡艳的目光中,坐进这辆「
牛逼炸了」的奥迪Q7,想着卢志朋那迷茫的表情。刹那间,心中仿佛涌出了千
万种情绪,冲的我鼻头泛酸,眼睛发烫。 我忙紧了紧怀里的书包,把头扭向窗外。却从倒车镜里,看见满眼泪光的自
己。 九月的月考,我考了学年第七。 那晚,我妈买了菜早早便回了家。我们娘俩谁都没提考试成绩的事,可彼此
早就都知道了。在厨房忙乎时,俩人只要一对眼,便急忙闪躲开,生怕再多看一
会,就会忍不住地大笑出来。 我妈烧了我爱吃的油闷大虾和红烧鸡翅,又炒了盘翠油油的油麦菜,还有一
小份外面买的麻辣拌菜。 我开了听可乐,我妈今天似乎也格外开心,破天荒地开了一小听啤酒。我们
娘俩碰了杯,仿佛在过节一般。 我连吃了两碗饭还没够,正想去盛第三碗,却被我妈拦住了。她从冰箱里拿
出一只小碗大的蛋糕,笑盈盈地说: 「十四岁生日快乐~!」 我似乎忘了自己的生日,但妈却从没忘记过。 我妈把蛋糕摆在小桌中间,点上一只蜡烛。 我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中默默许愿。 「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让妈妈再也不用这么辛苦,再也不受人的委屈。我希
望妈妈永远快乐,我要永远地爱她护她。」 我缓缓睁开眼,见我妈正笑盈盈地看着我。烛光映在她俏丽的脸蛋上,即温
柔又娇艳。 我一口气吹灭了烛火,生怕许的愿不灵了。 我妈被我一口气喷的直向后躲,笑的红唇露齿,花枝乱颤,眼角边挂着几丝
不易察觉的皱纹。 我把蛋糕一分为二,我妈坚持把蛋糕尖上的那颗红樱桃给了我,说那是专门
给小寿星吃的,吃了有福。 我笑着吃了樱桃,便细细地品尝起已有些陌生的奶油香味。我妈低着头抿了
抿唇上的奶油,说:「对了,昊昊,妈给你说个事。」 「嗯?」 「学校现在有个去乡镇支教的名额,如果去的话,不但学校里的工资不变,
还能多领一份支教的补贴。而且,干满一年的话,可以直接评高级教师的职称,
光工资一下就能涨到三千多。」 第十九章 「学校现在有个去乡镇支教的名额,如果去的话,不但学校里的工资不变,
还能多领一份支教的补贴。而且,干满一年的话,可以直接评高级教师的职称,
光工资一下就能涨到三千多。」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当下就吐口而出:「妈!我不想让你去!」 我妈娇笑着抬起头,好像故意似的悄声问:「为啥呀?」 我不回话,低下头,捏着塑料叉子在蛋糕上翻来覆去地翻弄。 过了一会,我妈声音很轻地唤了我一声:「昊昊。」 我抬起头,看着妈。见她脸上表情已不似刚才那般娇笑模样,眉眼间尽是温
柔:「妈妈现在对你真的特别特别地骄傲。」 「最近好几个老师都跟我夸你,说你上课时,那眼睛亮晶晶的,就没离开过
黑板。妈知道,你一直都是懂事的好孩子。这回月考成绩一出来,妈妈就更放心
了。」 「妈妈以后每周五放了学就坐车回来,周五周六周天都陪着你,到了周天下
午再回去。」 我听着妈的话,头又慢慢低下来。 我妈接着说:「我今天看了,那边离咱市里不远。坐车估计三个小时就到了
,要是开车呀还更快。我想着,现在你刚上初二,还不忙,我正好去那边支教一
年,回来你初三。那会妈妈就是高级教师了,天天在家陪着你,到时候你想让你
妈走都称不了你的意呢!」 我妈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蛋糕:「等你考上重点高中,妈给你买台电脑!
」 我不想要电脑,我只想我妈每天陪在我身边。 「你现在自己也能做饭,妈就是怕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我寻思,要
不每周天到周四你去你舅家住,等我周末回……」 「我不去!」我一听要去我舅家,还不等我妈说完便打断了她,脑袋摇得像
拨浪鼓一样:「我自己在家也不怕,之前你照顾我姥那阵,我不也是自己住的。
」 我不喜欢我舅,也不喜欢舅妈,更不喜欢她那个儿子。 我虽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明白我妈这样做的原因。如果不是为了我,
谁又愿意去受那份罪呢。而且从我妈的话里,也能听出来这个支教的名额很难得
。比起不久前,在曼哈顿魅影厕所里听老孙说的那些,去支教至少可以让我妈远
离那些是非,也不会再被卢志朋他们偷拍了。 我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慢慢开始觉着我妈离开学校也是好事。换一个环
境,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况且,我妈说那地离家里不远,每周都能回来。 只是,我总觉着这一刻似曾相识。直到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刻,
和当年我爸当年去非洲前的情景一模一样。 十一长假,我陪着我妈收拾了两天行李。三号,赵光明开着他的CRV,和
我一起送我妈去她支教的乡镇中学。 那天,我们先是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了县城。一路上,路边的景色从楼房
渐渐变为成片的农田,一直连到天边。 我靠着车窗,吹着凉爽的秋风,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蓝天白云,平畴沃野。
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广阔。 我们在县城找了家饭馆吃了饭,又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到了附近的一个镇上。
之后,又折腾了一段土路,连问带找的,到了下午三点过,才到了我妈支教的那
所乡镇中学。 学校建在几个村子之间,依着一座小山丘。一块平地上,两栋二层的小白楼
并排而立,与其说是教学楼,倒更像是工地里的临时板房。 那块平地就是学校的操场。操场周围没什么护栏,两侧竖着掉漆的篮球架,
其中一个还没有篮筐。六七个男孩女孩高高矮矮,正抱着球在场上乱跑乱丢,似
乎完全不懂篮球规则。他们的笑声回荡在简陋的操场上,听起来单纯又快乐。 一对男女朝我们招着手,半走半跑地迎过来。我妈忙下车迎过去。 那女人紧紧拉起我妈的手,神情有些激动:「是汪颖老师吧!欢迎欢迎!」 男人则过来向赵光明伸出手,笑着说:「路上不好走吧?辛苦了!真是不知
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男人说着,指着一旁的女人介绍到:「这是我爱人,
孙怡,她是这儿的主任兼老师!我叫赵向东,是这儿的校长兼老师。」 赵光明握着赵向东的手,笑说:「那咱俩是本家!我也姓赵,我叫赵光明!
」说完,几人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赵向东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很高,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但笑声却很
爽朗。孙怡看着只有四十出头,个子比我妈稍矮,身形匀称,皮肤白净。虽不是
那种美女,但举手投足间很端庄,有股书卷气,让我想起了王星宇他妈。 赵向东和孙怡抢着帮我们拿了行李,一行人朝教学楼走去。路过操场时,我
妈笑盈盈地和几个学生打招呼。那几个学生都很害羞,有的腼腆地笑着,有的只
是怔怔地站着。 孙怡回头和我妈说:「我们学校现在有二十四个孩子,这会放假,其他孩子
都回家里帮着干活去了。这几个孩子的父母都在城里打工,家里没什么地。放假
还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赵向东指着两栋并排的二层小楼:「左边这栋是我们的教学楼,右边是孩子
们的宿舍和食堂,我也兼职食堂师傅。」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教学楼。楼里的空间和外面看到的一样,不大,只有
一间小教室连着办公室。办公室即是老师的,也是校长和主任的。我妈和孙怡简
单对了一遍手续,便跟着她上了二楼的教职工宿舍。 楼梯修在教学楼外,我帮我妈提着行李,跟在她们后面。 二楼同样是两间连房,只是过道改成了露天阳台。两间房都是教师宿舍,外
侧那间的墙上开了扇窗,贴着磨砂窗纸。靠里的那间,便是我妈接下来一年要住
的小家。 孙怡:「学校之前还有个老师,是来这边支教的大学生。我们条件比较差,
很多来支教的学生都是过三个月,拿到学分就回去了。」 孙怡边说,边推开我妈的宿舍门。 一只小书桌、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几乎就占满了整间宿舍。屋里一西一
东开了两扇窗,朝西的那扇正对着学校操场,朝东的那扇对着山丘,被磨砂窗纸
封着。 孙怡向我妈简单地介绍了一圈。宿舍里没有厕所,平时想要方便,只能去学
生宿舍楼的公共厕所。打水要到一楼的教室,热水要去学生宿舍楼里打。平日学
校管饭,跟着学生们一块吃。每周五晚上四点半,有趟去镇上的班车。 说完,孙怡把宿舍门的钥匙交给我妈便下楼去了。因为这宿舍实在太小,我
们三个人站在屋里,连转身都有点太方便。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水盆抹布,下一楼教室打了水,帮着我妈打扫起宿舍。一
直到黄昏,才把我妈的床铺铺好。 我直了直腰,望向宿舍窗外。天边的残阳将暮色映成一片壮丽的火红,月牙
高悬,飞云如焰,这是我在市里从未见过的奇观。 我妈从身后搂住我的脖子,她靠在我身上,我依在她怀里。我们脸贴着脸,
静静地享受着眼前壮美的黄昏,直到那抹余晖完全散去,才转身下楼。 刚下楼,就见几个学生正抬着一大盆炖白菜,从学生宿舍楼里出来。赵光明
抱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米饭跟在后面。赵向东一边脱围裙,一边朝我和我妈招手:
「累坏了吧!快!咱们正好开饭了!」 我干了一下午的活,这会闻到那盆炖白菜的香味,肚子里立马被馋地咕咕直
叫。孙怡端着一小坛腌菜,笑着说:「我们这没啥好东西,今天过节,老赵弄得
白菜土豆片炖肉,孩子们就爱吃这一口。」 我跑过去从孙怡的手里接过小坛子,孙怡摸着我的头,嘴上连夸:「真孩子
真好~!」 几个学生拿了饭盒,在教室里排队打了饭,在座位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
本来就饿,跟着这群吃饭香的学生们一起,胃口变得更好了!本来不怎么爱吃肥
肉的我,也连着吃了好几块。 那天晚上,我和赵光明回了镇上的旅馆。我妈坚持要留在学校里,说是要提
前适应一下环境。 第二天一早,我和赵光明简单吃了口早饭,就开车回了乡镇中学。 几个学生见了我和赵光明,也不再像昨天那样拘谨了。他们带着我们一起去
爬了学校后面的小山。赵光明虽已四十多岁,体力却出奇的好。他背着个大包跟
着学生们上蹿下跳,活像个山大王。反倒是我,一路上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
还是在同学们的鼓励下,才勉强爬到山顶。 中午,我们在山顶的小溪旁扎营野餐。几个学生拉着我来到一处平台,那是
他们平日里常来玩的地方。站在平台上望去,一片山野辽阔,几处村庄铺陈其间
。云卷云舒,光影在山野中缓缓移动。不知不觉间,我心里那些积压的情绪,似
乎也随着秋风渐渐消散了。 傍晚,学校一行人把我和赵光明送到车边。我妈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等到了
家再给她打电话。我在倒车镜里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暮色里,终究还是没忍
住地哭了出来。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我们约好,以后每
天晚上九点都打十五分钟的电话。挂电话前,我妈叮嘱我,除了这周两百块的生
活费,厨房碗柜里还压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三百块钱,是留给我应急用的。 那段时间,从周天晚上到周四,我都是一个人在家。没了我妈的管束,我学
习的那股劲反而更强烈了。每晚九点和我妈那十五分钟的电话粥,成了我一天里
最期盼的时刻。 我每天盼着晚上九点,每周盼着周五。 十八:「汪颖最近咋不见了?」 吸王只王:「支教去了,你不知道?」 十八:「啊?啥时候的事啊??」 毛毛:「哎,操他妈的!汪颖这骚逼一走,换了老郑头带我们班,我现在上
课都懒得抬头。」 十八:「咋好好的去支教了?上哪支教去了?」 十八:「还回来吗?」 少爷:「(回毛毛)想死汪颖那奶子和大屁股了(哭),她啥时候回来啊?
!还没撸够呢!」 九千岁:「说是要去一年。」 迷乱:「(回九千岁)我草啊!哪个傻逼把汪颖送去支教的!不会是你姨父
吧?」 吸王之王:「我还寻思新学期找人拍点汪颖上厕所露腚的照片呢!这下全没
了!」 毛毛:「(回吸王之王)你们还行了,至少汪颖吃过你们的精了,我是彻底
错过了!」 迷乱:「那等汪颖回来还带咱们班吗?」 九千岁:「(回迷乱)肯定要通过我姨父,不过具体咋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 少爷:「(回毛毛)谁让你自己胆小。」 吸王之王:「(九千岁)第一次吃的是朋哥的吧?我好像是第二次。」 九千岁:「(回吸王之王)嗯(坏笑)。」 吸王之王:「我那次刚射完,结果上课时看着汪颖喝了我的精,鸡巴一下又
硬了!哈哈哈!」 迷乱:「(回吸王之王)你们说啥呢?」 毛毛:「(回迷乱)我们帮汪颖接水,把精偷偷射她水杯里,朋哥想出来的
。」 吸王之王:「汪颖现在已经喝了我班六七个男生的精了,一直没发现。朋哥
的精华汪颖都喝了三四次了。」 毛毛:「哎,咱校还有别的长得好看的女老师吗?」 五阿哥:「老林。」 迷乱:「(回五阿哥)草!你他妈是人呐?!老林你也下得去吊。」 少爷:「(回迷乱)老林长得像他妈。」 九千岁:「哈哈哈哈哈。」 吸王之王:「哈哈哈,傻逼。」 十八:「汪颖不是那种单纯的好看,有气质,还有股说不出来的骚劲。我也
不知道咋形容,反正一看她我鸡巴就硬,太极品;了!」 十八:「哎,天苍苍兮野茫茫,没了汪颖的骚腚我要发狂!!」 毛毛:「(回九千岁)唉?朋哥,听说你打高磊那天,在KTV里遇见汪颖
了?」 九千岁:「嗯。」 吸王只王:「啥?KTV遇上汪颖了?」 吸王只王:「汪老师跟谁去的?」 ....... 我关了聊天群,心里越来越觉得,我妈去支教,是对的。 十二月二十三号,周五,平安夜的前一天。那时学校里流行起在平安夜送苹
果,寓意平平安安。很多同学趁着送苹果的机会,偷偷和自己的心上人表白。那
天,我很意外地收到了我们班语文课代表送的苹果,但我却没准备,也没在意。
心里只惦记着晚上我妈回来。 可那天晚上,我却只等来我妈的一个电话。她说,今天下午她那边下了大雪
,镇上的班车停了,今晚回不来了,只能等明天的班车。 我很失落,正想跟我妈牢骚几句,撒一会娇,却听见我妈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姥姥昨晚去世了。」 她说的很平静,而我也不知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早已对这一天做好了准
备。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也没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大哭,好似一切都
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我妈说,姥姥是睡觉时走的,没遭罪。 夜里,我这也飘起了大雪。 我曾经很喜欢雪,还记得去年过年时和妈在楼下堆的大雪人。当时我俩看着
雪人,笑了好久。 周六傍晚,赵光明来了我家。不知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平安夜送苹果的事,带
了一大塑料袋苹果来。他说,这次的雪来的很急很大,高速路上很多车都趴了窝
,我妈这周肯定回不来了。 那是我妈去支教后,第一次周末没回家。 姥姥去世后,房子留给了我舅。这些年,一直是他和我舅妈在照顾姥姥。姥
姥的存折里有三万多块钱,我舅本想把这笔钱给我妈,却因此和舅妈大吵了一架
。最终,这钱我妈没要。 期末考试,我考了学年第十九。 寒假,我妈说要和孙怡去附近几个乡镇中学交流教育工作,预计要迟一两周
才回来。 那年过年早,一月下旬就是除夕。天也跟漏了似的,大雪一直在飘。小年那
天,我妈回了学校宿舍,说她那边的雪已经停了,等镇上的班车一恢复,她就回
来。 那几天,我每天晚七点半,都半守在电视机前盯着天气预报,盼着这场无休
止的雪赶紧过去,可最后,却在新闻里听到「五十年一遇的雪灾」。 我妈说,孙怡主任一直帮着在临近的村里询问,看看村里有没有车能把我妈
送到镇上。结果问了一圈才知道,这场雪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外出打工的乡人
也被困在了外地,回不了家。 大年二十八,我妈想试试走着去镇上,但因为实在太危险,被孙怡制止了。
我虽然想极了我妈,但也绝不能让她这样冒险。 我恨透了这场无休止的大雪。 大年二十九,我拿着厨房碗柜里的钱,去超市买了年货。想着或许明天班车
通了,我妈一进家门,就有一桌的年夜饭吃。 整夜我翻来覆去,天刚亮便下了床,可窗外却仍飘着雪花。我跺着脚咒骂了
一句老天。 下午三点过,我准备好了年夜饭的食材,看着电视,心里把几十路神仙都祈
祷了一遍。结果,却在电话里听我妈说:镇上的班车已经彻底停了,要出了正月
十五才恢复。她已经联系了我舅,让他接我去他家过年。 我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电视里欢闹的人群,却好似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 我拿起电话,想跟我妈说,我不想去我舅家过年。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赵光明。 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一样,连电话都没接,直接
冲到了阳台。 只见楼下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停着辆黑色的CRV,赵光明正从车上下来。 我打开阳台窗户,裹着寒气和雪花,朝楼下大喊:「赵叔!!」 赵光明抬头朝我招手,嗓音洪亮:「穿衣服!走!!」 大年三十的街上几乎没什么车。赵光明先是开到加油站将车加满油,然后便
拉着我一路驶向乡镇中学。 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车也越开越慢,轮胎碾雪的闷响车厢里回荡。天色渐
渐黑下来,车灯照亮的雪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直到远方夜幕里的白色雪烟中,
渐渐显现出一点黄色的星光。 这一路,我和赵光明足足开了近五个小时。 赵光明把车开到操场的雪地上。不一会,教学楼里便迎出三个人来。 我妈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踏着操场上厚厚的积雪,一路哈着白气小跑过来。
我跳下车跑到我妈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胳膊。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太激动,她
的脸红扑扑的。 我妈伸手帮我扶了扶头上的毛线帽,孙怡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我,一时把我
羞的脸上发热。 赵光明从后备箱里提出两只大塑料袋,其中一只,是我准备好的年夜饭。 一个小伙子大步走过去,接过赵光明手中的袋子。我这才看清,刚站在孙怡
旁的那人不是赵向东。 孙怡向我们介绍,他是十一月份新来学校支教的大学生,今年大三,叫许斌
。也是因为今年这场大雪,被困在这没能回家。 赵光明接过主厨的大勺,我们几个人帮着打下手。很快就弄出了七道年夜菜
。赵光明和孙怡嫌七不吉利,又用赵向东腌的酱菜凑了一盘。 吃饭前,孙怡特意回宿舍换了件大红色的毛衣。她皮肤本白,被大红色一衬
更明艳了,教室里顿时增添了不少过年的喜气。 一间简陋的教室,几张木课桌。五个人,八道菜,有亲人、有老同学,还有
已识和初识的朋友。饭间,孙怡给赵向东打了电话,电话那头还有她已经上大学
的儿子。徐斌也给家里打了拜年电话,当他听到母亲的思念时,这个大小伙子的
眼眶也忍不住地泛了红。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我靠着我妈,听着收音机里转播的春节
晚会,这是这些年来让我记忆最深刻、最无拘无束、最特别、也是最开心的一顿
年夜饭。 几人收拾了剩菜。赵光明突然一个人跑去外面,神秘兮兮地从汽车后备箱里
抱出一个纸盒箱,放在雪地上。他朝我喊:「小昊,你看我给你带啥了?」 我一瞧,见纸壳箱里支出来几根五颜六色的圆筒,心里便猜到了。 我欢天喜地得跑过去,打开纸箱,里面满满的都是烟花炮仗。 赵光明笑说:「我这次走的急,没带多少。老家堆了一墙角呐!等明后天雪
停了,带着你和你妈,去咱村里过年去!让你看看到底啥叫过年!」 我兴奋地回头看妈,见她站在楼门口,一张鹅蛋脸半藏在红色的毛线围脖里
,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徐斌则去了学生宿舍找了间屋子。 睡前,我妈点了暖炉,一间小屋被烘得热烘烘的。我和她挤在小床上,聊着
今天一路上的见闻。 睡到后半夜,我来了尿,折腾着起来去上厕所。 我妈从床底拿出一个小尿盆让我用,我害羞,扭捏着非要去学生宿舍楼的公
共厕所,我妈睡眼惺忪地笑得身子直颤。 我裹上羽绒服戴上帽子,拿起手电筒出了门。北方的深夜寒风刺骨,只来回
几十步路,就把我身上那点热乎气吹的差不多了。 回来时,我忽然发现隔壁宿舍的窗户,仍透着昏暗的黄光。 我借着磨砂窗纸角落的缝隙,向里撇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褐色厚毛衣的背
影躬身跪在床边。他裤子褪到膝窝,毛衣下摆盖住了一半结实的屁股,胯间正缓
缓地前后移动着。 我认出那人,是来这支教的大学生,徐斌。 他身前的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下身光着,上身的红毛衣被翻到胸
口上,露出雪白的胸脯,两颗深色的乳头就那样羞臊地挺立着。 我浑身猛一个激灵,忙使劲揉了揉眼睛,瞪着眼睛又仔细地确认了一遍。 确实是孙怡和徐斌。 徐斌俯下身,伸舌叼住孙怡胸前的乳头。孙怡没有反抗,她蹙着眉,咬着唇
,脸颊被红色的毛衣映的绯红,任由徐斌吸她,吮她。 借着屋里昏暗的台灯,我看见孙怡张开的两条白腿上,似乎穿了条肉色的丝
袜。丝袜的裆部是敞开的,没穿裤衩。徐斌的鸡巴正从那里面缓缓地拔出来,又
缓缓地插进去。一丛乌蒙蒙的阴毛里,鸡巴进进出出,泛着湿淋淋的光。 这一幕虽然来的突然,来的荒诞,但从我看到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清楚地明
白屋里正在发生什么。 只我不懂,不懂这一切是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会发生。 就在晚上吃年夜饭时,我还看见孙怡跟她丈夫儿子通了电话,电话里,他们
一家人是那样的恩爱和睦。而一旁的徐斌在听见远方母亲的思念时,这个大小伙
子还偷偷摸了眼泪。 可就是在这一晚,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年初一的凌晨,在这所孤零零矗立在
乡野间的中学里,伴着远方偶尔传来的零星烟花声。孙怡竟对着这个和自己儿子
年纪相仿的男人脱了裤子,张开了腿。而徐斌,居然将自己的鸡巴,插进了眼前
这个和自己妈妈一样年纪的女人的屄里。 徐斌沉醉地吸吮着孙怡的乳头,他玩完左边的,又去舔右边的,直把孙怡那
两粒乳头吸的沾满唾液,又红又紫,才放开了嘴。 他直起身,双臂撑着床铺,认真地完成每一次抽送。 孙怡时而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双腿间那根进进出出的鸡巴。时而又仰面倒在
床上,张着唇,发出无声又难耐的呻吟。 徐斌看着身下这位满脸羞红的四十岁淑女,忍不住地又俯在她脖颈上亲吻、
吸吮起来。 孙怡喘息着捧起徐斌的脸:「呣...今年留下吧......嗯...好
不好...嗯~......姐姐每晚都给你......」 徐斌抽送着:「...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妈妈......」 孙怡听了徐斌的话,脸似乎更红了。 孙怡:「...那你...那你听妈妈的...留下来好不好...这的孩
子都不要你走...留下来......多教教他们......」 徐斌听见孙怡说出了妈妈,下身挺送的速度一下快了起来。小腹撞在孙怡大
腿后侧白皙的嫩肉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孙怡瞬间也面目全非了,她紧紧抱住徐斌地脖子,咬着嘴唇,生怕叫出声来
。 交合无声的持续着,徐斌越挺越快,渐渐喘起了粗气:「妈妈......
我草的你舒服吗......?」 孙怡揽着徐斌的脖子,低头盯着那根在自己胯间奋力打桩的鸡巴,喘息声渐
渐变成了抽噎声,眼里也泛出泪光。 她抽噎着,喘息着,压抑着,两颗挺立羞臊的奶头在红色的毛衣边刮蹭着。 徐斌见孙怡不回话,起身挣开她环在自己脖颈上的胳膊,抬起她一条肉丝腿
,隔着丝袜,将孙怡蜷缩的脚趾含在嘴里。 孙怡颤抖了,她仰在床上,两只细手抓着床单,苦苦地抿着唇,眼泪从她绯
红的脸颊上滑落。 她泣着呻吟说「不要」,可两条肉丝腿却张的更开了。 肉体相击的「啪啪」声越来越响,孙怡的表情也越来越难控制。 徐斌近乎贪婪地吸吮着孙怡小巧的丝足趾,两只大手在孙怡的肉丝腿上滑动
着,抚摸着。他边挺送,嘴里边含糊地反复沉吟着:「妈妈.....妈妈..
....我草的你舒服吗...妈妈...」 孙怡似乎也愈发的动情,她挺起腰,将自己送向这个年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
的男人,压抑地哼叫着:「妈妈要...妈妈要...啊~草妈妈~啊~!..
....」 徐斌放开孙怡的丝足,将她两条肉丝腿大大地分开压在身下,他弓起腿,仿
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将鸡巴一次次地砸向孙怡敞开的私处里。 孙怡那张文雅端庄的脸,此刻在暗黄的灯光中显得忘乎所以,神韵里竟是说
不出的骚贱。 她胳膊举过头顶,两只纤手抓着床头的栏杆,嘴里死死咬着的红色毛衣似乎
是她此刻最后的尊严。 徐斌一只大手抓住孙怡微微有些松弛的嫩乳,鸡巴每一次砸击仿佛都要将这
个四十岁的文雅淑女刺穿。孙怡腰腹间那些被岁月留下的嫩肉在徐斌猛烈的撞击
中,震成一片白皙的肉色,一直连到乳尖。那乳头此刻也似乎变得更红更艳、比
先前更挺立了。 「女人越是发骚,越是舒服的时候,奶头就越硬!」王星宇的话,仿佛就是
在描述此刻我眼前的画面。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狭小的宿舍里,孙怡压抑的喘息渐渐连成了线,好似要烧开的水壶。我听过
这种声音,我知道要迎来什么。 「...啊~~~......!」 一声压抑又强烈的呻吟声中,孙怡两条大张的肉丝腿猛地钳住徐斌的腰。随
即整个身子由下到上,又由上到下,好似过电一般地猛颤。 徐斌喘着粗气压在孙怡的身上,鸡巴深深地顶在孙怡的身体里,不停地摩擦
蠕动。 孙怡抱着他,陶醉地颤抖着,下身仿佛被徐斌的鸡巴吸住了一般跟着晃动,
不敢有半分违拗。 徐斌伸手轻轻拭去孙怡脸上的泪痕,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 「你每次高潮都会流泪。」 孙怡脸红着,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她扶着徐斌的脸,悄声轻颤着说
:「小斌,留下来。你在这教一天书,姐就伺候你一天。」 徐斌:「以前别的男老师来,你也是这样留他们吗?」 孙怡听了徐斌的话,眼里又开始迷离起来:「不许这样欺负姐......
」 徐斌忍不住地又亲在孙怡的唇上,二人唇舌相缠,好似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 徐斌:「我那次操我对象,可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孙怡笑着:「咋?就喜欢弄我这种老女人?」 徐斌急着:「你一点都不老,而且......而且你长得像我妈。」 孙怡红着脸,满眼柔情地看着徐斌:「你留下来,妈每天晚上都穿上丝袜给
你弄,你喜欢怎么弄妈,妈都给你弄,你喜欢妈穿什么,妈都给你穿。」 徐斌听了这话,把孙怡抱的更紧了,他吻着孙怡,囫囵地说:「那我每晚都
要让妈哭。」说着,又缓缓挺送起下身。他每送一下,孙怡便跟着浑身一颤。 孙怡和徐斌,这对相差了二十多岁的男女在我眼前交合著,我不知道他们此
时究竟算什么。 是出轨的妻子?是劈腿的男友?是用身体挽留男老师的女主任?抑或是一对
乱伦的母子。 我躲在窗外,胸口乱撞,脸颊滚烫,浑然忘了自己正身处北方凛冽的除夕寒
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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