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女友沦陷,人渣律师的复仇】(25-28) 作者:提左司

送交者: 麻酥 [♂★★★声望勋衔13★★★♂] 于 2025-12-16 2:02 已读9120次 2赞 大字阅读 繁体

#绿奴 #NTR

【温婉女友沦陷,人渣律师的复仇】(25-28)

作者:提左司

标签:#丝袜 #足交 #破处 #剧情 #凌辱 #复仇 #虐心

  第25章 鲜血中的罂粟花
  夜色下。
  黑色宝马犹如一道闪电,在高速上不断不断游走,将车流远远甩在身后。
  【当前车速140,您已经超速,请控制车速!】
  中控屏上不断闪烁红光,将林哲言冷峻的脸映得十分阴沉。
  理智上来讲,他不应该听刘国明的,独自面对一个失去女儿,陷入绝望的中年男人。
  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去了,没有携带任何帮手,也没有通讯设备。
  不能赌,赌输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林哲言脑海中闪过颜思珍慈爱的脸,闪过小时候,姜父倒在血泊当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对他耳语时的样子。
  他胸膛微微起伏,手不自觉地攥紧方向盘,指节微微泛白,平静的外表下,带着犹如火山喷发前的宁静。
  沿着匝道下了高速,黑色宝马朝着深山驶去。
  他时不时看一下中控屏上的时间,心中计算着剩余路程需要花费多久。
  刘国明给了他三十分钟,但时间还是太赶了,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五十公里外。
  “再快点才行。”
  林哲言再次一脚油门,朝着偏僻的攀云山疾驰而去,好在现在是深夜,不然这条景点公路估计会有不少车辆。
  深夜11点57分,距离刘国明给的半小时仅剩最后三分钟,好在此刻,他终于抵达了那个废弃水泥厂。
  这个水泥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整体破败不堪。
  林哲言一脚油门,直接撞开了半敞着的铁门,这动静在山中的夜里,发出一声巨响。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刘国明他已经到了。
  眼前黑漆漆的场地,四处都遍布着废弃厂房和仓库,这让他一阵烦躁,他都不知道刘思明说的废弃仓库在哪,这该怎么找。
  滴、滴!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林哲言瞬间明悟,车子向着里边不断驶入,随后一个转弯,他便见到一辆破旧皮卡,以及站在皮卡边上的刘思明。
  黑色宝马稳稳停下,刺目的车灯将刘国明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熄火,推开车门,修长的腿迈出,动作不紧不慢,仿佛不是面对生死仇敌,而是来参加一场普通朋友的会面。
  他关上车门,朝着刘国明走去。
  两人在相距约五米的地方停住脚步。
  刘国明抬起头,借着车灯光线,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廉价的电子表,扯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林大律师,还挺守时。说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林哲言没有理会这毫无意义的嘲讽。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刘国明全身,扫过那辆空荡荡的皮卡车厢,最后落在他身后那座黑洞洞的仓库大门上。
  “我人到了。”林哲言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的冷厉,“把我未婚妻放了吧。她只是个普通老师,对你女儿的事一无所知,也从未参与。你的目标是我,别牵连无辜。”
  刘国明眼角抽动了一下。
  他当然交不出人。那个本应手到擒来的女人,竟然跑了,这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给他调整了。
  如今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国明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弯腰从脚边捡起一截粗糙的麻绳,猛地朝林哲言脚下扔去。
  绳索落在碎石上,扬起一小片灰尘。
  “放了她?可以。”
  刘国明盯着林哲言,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又阴鸷的光,“你自己把手绑起来。绑好了,我立刻放她出来。”
  他抬手指向身后漆黑的仓库,“她就在里面。绑好,我就开门。”
  林哲言低头瞥了一眼脚边的绳索,又缓缓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刘国明脸上。
  他眼底轻蔑,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着他。
  “刘先生,”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调侃,“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
  刘国明脸色一沉。
  林哲言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逻辑清晰,字字诛心:“第一,我到现在连我未婚妻的影子都没看到,如何确定她真的在你手里?第二,即便她在里面,我如何确定她现在是否安全?是清醒,还是昏迷?是完好无损,还是已经受了伤?第三……”
  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逼人,仿佛能穿透刘国明强装的镇定:“……你怎么证明,仓库里发出动静的,是我未婚妻?”
  刘国明面色十分难看,对面的青年太冷静了,这让他不禁怀疑,即使抓住了那个女人,就真的能肆意拿捏他吗?
  不知道,他也没有机会去实验了。
  林哲言独自赴约开始,并不代表他失去了理智,而是……打着永绝后患的念头。
  从刘国明对姜靖璇出手的那一刻起,林哲言就已经在心底给他判了死刑。
  沉默,如死寂般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刘国明心中疯狂警报,他猛地抽出匕首,寒光一闪,指向仓库大门,厉声道:“少他妈废话!你不照做,我现在就进去杀了她!”
  说着,他像是为了增加威胁的可信度,回身用力踹了厚重的仓库铁门一脚。
  “哐当!”
  巨响在空旷的厂区回荡。
  紧接着,仓库深处,隐约传来一阵细微,被堵住嘴般的呜咽声,听起来像是个年轻女性,带着惊恐和痛苦。
  林哲言仔细聆听,眼中带着几分冷意。
  那声音含糊不清,距离又远,在空旷的仓库里带着回声,根本无法清晰分辨是否是姜靖璇。
  他没有被这声音唬住,反而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刘国明的反应。
  对方在踹门和听到声音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是掌控局面的得意,而是一种更深的焦躁和……不安?
  电光火石间,一个猜测在林哲言心中成形。
  他没有表现出急切,反而微微侧头,像是在仔细聆听,随后,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气,漫不经心地缓缓开口。
  “这声音……听起来,倒像是金允珠。”
  刘国明身体猛地一震,瞳孔瞬间收缩,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和慌乱!
  他明明已经把那个小丫头嘴堵死了,怎么还会被听出来?!不,不可能!他是在诈我!
  但他的微表情,和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林哲言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他脸上的那抹轻蔑笑意更深了,仿佛眼前的持刀男人不足为惧。
  “看来我猜对了。”他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你没抓住她,对吧?出了什么意外?让她跑了?”
  刘国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呼吸粗重起来,握着匕首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所有的威胁和计策,都被这个年轻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林哲言彻底确定下来,姜靖璇根本不在这里。
  他脱下西服外套,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战术匕首。刀身比刘国明手中那把更短,更精致,也更显锋利。
  林哲言摘下他标志性性的金丝镜框,连同手中的外套一起丢在脚边,随后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衣手腕的纽扣。
  “你还留着金允珠……想干什么?”
  “钓她父母过来?勒索一笔钱,然后远走高飞?不过都不重要了……”
  他抬起头,嘴角勾勒一抹肆意而又疯狂的弧度,手握匕首,朝着刘国明走去。
  这一刻,刘国明发现他一开始就想错了,错得离谱,正面对抗林哲言,好似他反而成为了猎物。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律师。
  这是一个比他更聪明、更理智、同时也……更疯的怪物!他在林哲言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全方位碾压的压迫感。
  “你……你别过来,你未婚妻还在我手上呢!”刘国明看着林哲言一步步逼近,虽然对方步伐从容,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恐怖气势。
  他挥舞着匕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再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林哲言无视他的威胁,依旧稳步向前,同时,用清晰而冷静的语调,开始“陈述”即将发生的事实:
  “等我赶到攀云山废弃仓库时,发现刘国明先生已经杀害了金允珠。”
  “他见到我,情绪失控,持刀向我攻击。”
  “为了自卫,我与他在仓库外发生搏斗。”
  “最终,我侥幸夺下凶器,不幸失手将他杀死。”
  林哲言在距离刘国明仅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月光和车灯光混合着,照亮他那双杀意森然的眼眸。
  “你看,刘先生,”
  他微笑着说,声音却冷得刺骨,“我杀你,是正当防卫。而金允珠的死,是你干的。证据、动机、现场痕迹……一切都会很完美。”
  刘国明听得头皮发麻,这个疯子,不仅想杀他,还要把金允珠也给杀了,然后栽赃到他头上!
  到时候死无对证,是非黑白,岂不是全由他林哲言一张嘴说了算?!这份歹毒的心思,手段之狠辣,简直令人发指!
  就在刘国明被这疯狂的逻辑,和冰冷的杀意震慑得心神失守的瞬间。
  林哲言动了!
  他一米八四的身高带来了臂展的优势,动作快如猎豹,毫无预兆地挥出了匕首!不是刺,而是划!刁钻狠辣,直取刘国明持刀的右手手腕!
  刘国明寒毛直竖,生死关头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险之又险地缩手后撤,但袖口仍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混蛋!”刘国明怒吼,挥刀反刺。
  林哲言侧身闪避,动作灵活,同时继续用言语攻心:“挣扎有什么用?你女儿死了,是你没保护好她!现在你连报仇都下不去,还要搭上自己。”
  “闭嘴!闭嘴!!!”刘国明目眦欲裂,林哲言提及他女儿,像是毒针一样扎在他心口上。
  他疯狂地挥舞匕首,章法渐乱。
  “哈哈哈……生气了吗?但这就是现实,你女儿可不是死于意外,她是被金允珠她们霸凌致死的,然后从楼梯上推下去,伪装成意外死亡。”
  林哲言格挡、闪避、偶尔反击,始终保持着冷静的节奏。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刘国明瞳孔血红,不断喘着粗气,彻底落入对方的节奏当中。
  “你还是不明白,金允珠这么轻易就能脱身,可不是因为我,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她的父亲是地产大亨,关系网错综复杂,校方、司法、治安都在帮她,你拿什么赢?”
  林哲言面色戏谑,将这血淋淋的现实彻底揭开,匕首不断在刘国明身上留下伤口。
  “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不,金允珠的父母一定会报复的!你觉得你和你妻子离了婚,她就能远离漩涡?哈哈,你错得离谱,你连问题的根源都没看明白。”
  “啊、别说了,别说了!闭嘴…闭嘴!”刘国明理智彻底崩断,不管不顾地合身扑上,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然而,疯狂也意味着破绽。
  林哲言眼中寒光一闪,精准地抓住了刘国明扑来时的机会。
  他不再闪避,左手猛地格开刘国明持刀的手,右手匕首如同毒蛇吐信,快、准、狠地向前一送!
  “噗嗤!”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刘国明的胸膛,直至没柄。
  刘国明前冲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又看向近在咫尺的林哲言那冷漠的脸。
  “你……”
  他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从嘴角涌出。
  林哲言手腕一拧,然后猛地将匕首抽出。
  刘国明眼中的光彩迅速暗淡下去,身体晃了晃,向后仰倒,重重砸在冰冷的碎石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从他身下汩汩流出,迅速浸透了尘土。
  林哲言喘着气,额角有汗珠滑落,但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看了一眼地上迅速失去生机的刘国明,确认他再无威胁。
  就在这时,遥远的方向,隐约传来了凄厉的警笛声,正由远及近,快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时间不多了。
  林哲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那扇虚掩的仓库铁门,用力推开。
  月光和车灯光混合着照进仓库一角。
  角落里,一个穿着精致连衣裙的金发少女被粗绳捆着,嘴上贴着胶带,正睁着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他,身体筛糠般发抖。
  正是金允珠。
  她目睹了外面发生的一切,也听到了林哲言那些可怕的言论。
  林哲言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他自认自己从不是什么好人,但和金允珠这个年仅13岁的少女比起来,那就相差甚远了。
  金允珠的恶,是那种毫无理由和目的性的,只为享受那种凌虐和高高在上的快感。
  她不是刁蛮任性,也不是不懂事,她就是坏,坏得纯粹又极致,因此林哲言自然不可能留下这个定时炸弹。
  少女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泪水汹涌而出,发出“呜呜”的哀鸣。
  林哲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一种冰冷的漠视。
  他伸出手,不是去解绳索,而是我们匕首抵住少女纤细的脖颈,干净利落地横向一划……
  “呃……嗬……”
  微弱的抽气声被割断。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手和西装袖口。
  金允珠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限,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茫然,随即光芒迅速涣散,娇小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不断抽搐。
  林哲言走出仓库,用那把匕首,在自己的两条小臂上,各划了三道不深不浅、却足够流血和看起来惊心动魄的伤口。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
  他走向刘国明的尸体,抓起刘国明还带着着温热的手,让匕首染上他的指纹,完成收尾工作。
  做完这一切,林哲言轻轻松了口气,从车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他面色彷徨的站在车门边,眼中满是惊恐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警笛声越来越近,闪烁的警灯已经靠近水泥厂附近。
  “警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警车堵住废弃仓库的四周,数名警员手持手枪下车,对着一身血渍喊道。
  林哲言没有丝毫抵抗,全然照做,同时还用惶恐不安地语气说着。
  “我…我不是凶手,我要见你们李局。”

  第26章 尘埃落定
  杭城第三人民医院。
  手术室门口,姜靖璇面色惨白,手心紧握着借来的手机,嘴唇微微颤抖着。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在她身旁,站着一名值班警员,还有一名护士在小心地拿着棉签,给她清洗颈部的伤口。
  “姜小姐,你不用太过担心,根据你所提供的信息,我们的警员已经前往那个水泥厂了。”
  闻言,姜靖璇不仅没有获得丝毫安慰,反而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当中,轻轻抽泣。
  对她来说,今天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先是和未婚夫吵架,然后又因为贪恋自己学生对她的“痴迷”,和他再次越界,紧接着,遇到持刀歹徒,自己学生为了保护她逃离,如今还在抢救当中,而她的未婚夫,也因为她,生死未卜。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糟心的事,都如同约定好了一般,同时找上她。
  滴……
  手术室的门猛地向两侧滑开,发出轻微的嗡呜。
  走出来的医生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姣好却写满疲惫的脸,正是那位之前在病房见过的女医生胡语芝。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走廊,落在脖颈贴着纱布的姜靖璇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谁是伤者家属?”胡语芝的声音带着手术后的沙哑,公事公办。
  姜靖璇立刻站起身,因为失血和紧张,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了一下,被旁边的护士扶住。
  “医生,我是他的老师!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胡语芝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语气依旧专业冷静:“伤者腹部开放性刀伤,失血过多,送医时已陷入休克。现在需要立刻进行下一步抢救,但必须直系家属签字。老师不行,必须有监护人在场。”
  “家属……”姜靖璇的心沉了下去,无助地看向旁边的民警。
  那位中年民警立刻接口:“我们已经联系上伤者的母亲了,她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能到。”
  胡语芝点点头,语速很快:“我先去协调血源和准备手术室。伤者是AB型血,库存可能比较紧张。家属一到,立刻让她签字,不能耽误!”
  说完,她转身又快步走进了手术区。
  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姜靖璇靠着冰冷的墙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印痕。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许逸挡在她身前嘶吼的样子,闪过他腹部那不断扩大的刺目血红,还有他最后倒在地上的眼神。……
  胃里一阵翻搅,混合着酒后的恶心和极致的内疚。
  几分钟后,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许母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她身上还穿着居家服,外面匆匆套了件外套,头发凌乱,眼眶通红,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恐和愤怒。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姜靖璇,眼神瞬间变得尖锐如刀。
  “许逸呢?他怎么样了?!”许母冲到近前,声音尖利。
  姜靖璇被她眼中的恨意刺得后退半步,苍白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阿姨,许逸他…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医生说要立刻手术,需要您签字……”
  许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咬牙切齿,但此刻救儿子要紧,她没时间纠缠,一把推开姜靖璇,冲到护士站,“我是许逸的母亲!签字!在哪签字?!”
  护士迅速引导她办理手续。
  这时,胡语芝也带着一名护士推着一辆放着血袋的小车快步走了过来,她的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晃动。
  “血源调来了,但AB型血库存不足,这些不一定够。”胡语芝语速很快,对着护士站的同事说道,“立刻联系市中心血站和其他医院,紧急调取AB型血!”
  “我是AB型血!”
  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姜靖璇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她脸色惨白,脖颈的纱布边缘还渗着点点血丝,但眼神却带着一种欣喜。
  “抽我的血吧,我是AB型。”
  胡语芝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靖璇此刻的模样堪称狼狈,长发散乱,眼眶红肿,衣裙脏乱不堪。
  胡语芝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欣喜,还有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快意。
  她几乎没有犹豫,对身边的护士吩咐道:
  “带她去做交叉配血,如果匹配,立刻抽血。先抽500cc。”
  “好。”护士立刻上前扶住姜靖璇。
  抽血的过程很快。
  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
  姜靖璇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点离开身体,感觉体温似乎在随之流失,身体阵阵发冷,眼前也开始发花。
  的血袋很快充盈起来。
  护士拔掉针头,用棉签按住她的针眼。
  姜靖璇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弱,几乎坐不稳。
  她强撑着,抬起苍白的脸,看向胡语芝,声音气若游丝:“够…够了吗?医生?”
  胡语芝看了看那袋血,又看了看姜靖璇此刻的状态,她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满意。
  然后,她再次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伤者失血量很大,恐怕……还需要至少300cc。但你的状态。……”
  “没关系!”姜靖璇几乎没有犹豫,伸出另一只胳膊,衣袖滑落,露出同样白皙纤细的手臂,“抽吧,我没事。”
  胡语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没再说什么,对护士点了点头。
  护士再次消毒,将针头刺入她另一只手臂的血管。
  随着血液再次流出,姜靖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嘴唇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靠在椅背上,眼神开始涣散,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仿佛要飘起来。
  当第二袋血抽到将近300cc时,护士看着姜靖璇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样子,犹豫地看向胡语芝。
  胡语芝摆了摆手:“可以了。”
  护士迅速拔针,按压。
  就在针头离开皮肤的瞬间,姜靖璇一直强撑着的意志力终于彻底崩断。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一旁滑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姜小姐!”护士惊呼。
  胡语芝上前一步,动作专业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和瞳孔,神色不变:“低血容量性晕厥。送病房,注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监测生命体征。”
  很快,昏迷的姜靖璇被抬上移动病床。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缓慢上浮。
  姜靖璇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窗外阳光明亮,已经是白天了。
  她试着动了一下,立刻感到全身乏力,尤其是两只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大脑也昏沉沉的,像是塞满了棉花。
  “你醒了?”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她要起身,连忙走过来,“别急着起来,你一次性输血太多,身体虚得很,需要静养。”
  “献血。…”姜靖璇怔了一下,记忆瞬间回笼。
  许逸!手术!抽血!
  “护士,那个学生……许逸,他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声音沙哑虚弱。
  “你说那个腹部受伤的男生?听说凌晨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转到ICU观察了。”
  护土一边说,一边例行公事地检查她的血压和体温,“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姜靖璇摇摇头,听到许逸脱离危险,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无助。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许母走了进来。
  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裙装,头发也梳理整齐了,但眼下的青黑和眼中的疲惫依然明显。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很冷淡。
  看到姜靖璇醒来,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猪肝瘦肉粥。
  许母盛出一小碗,拿起勺子,没有看姜靖璇,只是淡淡道:“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补气血。吃点东西吧。”
  她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僵硬,但那份粥却稳稳地递到了姜靖璇唇边。
  姜靖璇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和许母冷淡的侧脸,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愧疚、后怕、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没有立刻喝,只是看着许母,泪水无声地滑落。
  “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哽咽着,语无伦次,“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许逸他不会。”
  许母举着勺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脸色苍白如纸、好似身上布满了裂痕的女人。
  姜靖璇此刻虚弱地靠在床头,病号服宽大,却掩不住她丰满傲人的胸脯曲线,因为哭泣而微微起伏,领口在动作间敞开,露出一片白皙滑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甚至能看到内衣边缘的蕾丝。
  纤细的脖颈,脆弱的肩膀,无不透着一种引人摧毁又想要保护的脆弱美感。
  许母眼中最初的尖锐恨意,在得知儿子脱离危险、尤其是知道姜靖璇抽了那么多血几乎昏厥后,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她叹了口气,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之前的尖锐:“先别说话了,把粥喝了。医生说你需要补充体力。”
  姜靖璇听话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她一边小口吃着,眼泪却掉得更凶。
  “许逸他……真的没事了吗?”她抽噎着问。
  “嗯,没事了。”许母又舀了一勺粥递过去,语气平淡,“今天早上转到普通病房了,麻药过了可能会疼,但命保住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窗外,声音轻了些:“警察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昨天晚上…多亏了你及时呼救和报警。也…多亏了你给他输血。”
  许母转回视线,落在姜靖璇苍白却难掩艳色的脸上,眼神复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次,他做的,像个男人。我……为他骄傲。”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却重重地砸在姜靖璇心上。
  得到许母的原谅,她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姜靖璇看着许母,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更加汹涌的泪水,和一声含糊的:“谢谢……阿姨…谢谢您…”
  喝完粥,身体稍微有了些暖意,姜靖璇的心却无法真正安定下来,她忽然想起另一件让她更揪心的事。
  “阿姨!”她急切地看向许母,声音因虚弱而发颤,“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昨晚掉了!您能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想问问…林哲言的情况!就是…就是我的未婚夫,他昨晚也……”
  许母看着姜靖璇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焦急和恐惧,沉默了片刻。
  她已经从警方那里,了解到了更完整的情况,包括另一个男人的介入和最终的结局。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复杂:“你先别急。警察跟我说了,你未婚夫…他没事。他人现在在公安局,配合调查。那个持刀的疯子…死了。”
  “死了?!”姜靖璇呼吸一滞,接过手机的手停在半空。
  虽然恨极了那个伤害许逸,也差点伤害自己的疯子,但听到“死了”这两个字,心头还是猛地一颤。
  “嗯。”许母点点头,重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有些疲惫,“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警察只说他为了救你,自己去了歹徒说的地方,然后发生了搏斗…最后正当防卫,把对方杀了。反正,他人是安全的,你放宽心。”
  这个消息让姜靖璇的心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
  哲言安全,这让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几乎虚脱。
  但随即,“杀人”、“正当防卫”、“公安局”这些词汇,又在她心头蒙上了一层新的阴影。
  她知道哲言是律师,冷静理智,可杀人……毕竟不是小事。
  她拿着许母的手机,指尖冰凉,犹豫着是现在打给他,还是等自己稍微平静一些。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一男一女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了进来,表情严肃。
  “姜靖璇女士是吗?”女警员出示了证件,“我们是东湖区公安分局的,关于昨晚的持刀伤人及绑架未遂案,需要再向你了解一些具体情况,做个补充笔录。你现在感觉可以配合吗?”
  姜靖璇连忙点头:“可以,可以的。”她将手机还给了许母,示意自己没问题。
  许母见状,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她对着姜靖璇微微颔首,走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询问开始。
  姜靖璇运用春秋笔法,从昨晚离开日料店后,到遇见许逸,再到两人走向小巷的经过,以及刘国明如何出现、威胁、许逸如何反抗受伤、她自己如何逃离呼救……
  姜靖璇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尽管有些部分因为醉酒和恐惧而模糊,她还是尽可能清晰、客观地陈述。
  当被问到刘国明的动机时,姜靖璇的心猛地一紧。
  她想起了刘国明那句充满恨意的“你和林哲言什么关系”,想起了他提到死去“女儿”时的疯狂。
  她放在被子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
  挣扎了片刻,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他……他突然出现,用刀指着我们,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我当然不肯,然后被他抵着脖子威胁,他抢我手机又对我攻击,许逸突然冲出来救我,他就……就动了刀。我不清楚他具体为什么找上我们,可能……是随机抢劫?”
  她隐瞒了刘国明针对性的那句话,隐瞒了他对林哲言的仇恨。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可能远比表面复杂,而此刻虚弱的她,没有心力去深究,也不想在情况不明时,给本就身处警局的林哲言增添任何可能的麻烦或嫌疑。
  她选择了最“简单”、对林哲言最“安全”的说法——随机暴力事件。
  两名警员对视了一眼,在笔录上记录着。
  他们显然掌握了一些其他情况,但并没有当场质疑姜靖璇的说法。
  例行询问结束后,男警员合上记录本,语气缓和了些:“大致情况我们了解了。感谢你的配合,姜女士。你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姜靖璇连忙抓住机会,问道:“警察同志,请问…请问林哲言,就是昨晚去…去那个地方救我的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没事吗?”
  女警员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安抚:
  “林先生目前正在我局配合调查。根据现场勘查和初步证据,他是在你被挟持、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独自前往嫌疑人指定的地点。在交涉过程中,嫌疑人刘国明情绪失控,持刀攻击,林先生在自卫过程中,被迫将其制服并导致其死亡。目前来看,他的行为符合正当防卫的特征,不会面临刑事处罚。等案件全部调查清楚,确认无误后,林先生就可以恢复自由了。”
  听到“正当防卫”、“不会面临刑事处罚”、“恢复自由”这些词,姜靖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实处。
  “谢谢…谢谢你们……”她哽咽着道谢。
  警员们点点头,嘱咐她好好养伤,便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姜靖璇靠在床头,消化着刚才的信息。
  哲言杀了人……虽然是为了救她,是正当防卫,可“杀人”这两个字带来的冲击,依然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和不适。
  她无法想象,林哲言亲手杀人时的样子。
  但很快,另一种情绪占据了上风——信赖。
  哲言那么聪明,那么厉害,做事向来周全。
  他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警方都说了是正当防卫,那就一定是。
  他不会有事的。

  第27章
  杭城市公安局门口,暮色沉沉。
  林哲言走出大门,深色衬衫上沾染着暗色污渍,袖口挽起处露出草草包扎的绷带,边缘渗着淡红。
  他脸上倦色明显,眼下泛青,胡茬微显,但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依旧锐利,只是深了几分沉郁。
  市局副局长和林哲言握手,语气带着程式化的赞许:“林律师,辛苦了。刘国明是恶性凶犯,你这次算是为民除害,局里会考虑申请表彰。”
  林哲言谦逊颔首:“李局过奖,保护家人而已。”两人目光短暂交汇,眼底俱是心照不宣——对于现场某些细节,对于那份过于“完美”的正当防卫陈述,彼此都未点破。
  寒暄几句,林哲言适时按了按手臂:“我手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处理了下,还得去医院再看看。”
  “应该的,身体要紧。”李副局长拍拍他肩膀。
  林哲言拦下出租车,报出的却是城东公寓的地址,而非锦华公馆。那公寓离律所近,是他常住之地,一个完全私人的空间。
  公寓内整洁到刻板,黑白灰色调,冷清缺乏生活气息。林哲言关上门,背靠门板,脊背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
  他褪下衬衫,左小臂上三道伤口被粗糙包扎,肩胛腰间还有几处淤青。
  书桌上的私人手机刚一开机,未接来电和消息提示便接连涌出。最多的,是市三院的座机号码。
  林哲言眼神一紧,立刻回拨。
  “您好,市三院。”
  “你好,我是林哲言,请问找我有事吗?”
  护士翻动记录后恍然:“林先生!凌晨有位姓姜的女士被送来,情况不太好,联系不上家属,她报了您的电话……”
  姓姜?靖璇?
  林哲言心脏猛缩,语速加快:“她怎么了?在哪间病房?”
  “姜女士情况稳定,在输液观察,主要是惊吓和……”
  “我马上过去。”他打断挂断,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受伤?惊吓?凌晨?与刘国明有关?
  他迅速换上干净衬衫遮住伤痕,冷水扑脸,镜中眼神重归冷峻。抓起手机钥匙快步出门,再拦出租车:“市三院,快一点。”
  车流中,他拨通胡语芝电话。对方几乎秒接,声音明媚急切:“哲言?!你在哪?我听说……”
  “我刚从公安局出来,”林哲言直接切入主题,“在去你们医院的路上。靖璇是不是在医院?她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胡语芝声音收敛些许,显得更专业,却藏着一丝异样:“是,姜小姐在医院。不过你别太担心,她……没什么大碍,主要是惊吓,有些低血糖脱水,休养几天就好。”
  没什么大碍?凌晨送医至今输液?林哲言半点不信。他了解胡语芝,对于姜靖璇,估计推进急诊室了,她都能说得轻描淡写。
  “她在哪个病房?”他追问,语气强硬。
  胡语芝迟疑了下:“……六楼,622,单人病房。”
  “好。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你在医院门口等我。”不等回应,他挂断电话。
  晚七点,市三院门口。
  胡语芝一袭白大褂,内衬浅紫修身连衣裙,身姿高挑窈窕,妆容精致,长发利落绾起,气质清爽冷艳。
  她一眼看到林哲言,快步迎上抓住他手腕:“哲言!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受伤了?”
  林哲言侧身避开更进一步的触碰,手腕轻抽离,声音平静:“一点小伤,不碍事。回头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看看。”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医院大门。
  胡语芝手微僵,眼底失落一闪而逝,连忙跟上:“我带你过去。”她主动按亮电梯六楼。
  电梯内只有两人。胡语芝侧目看他冷硬侧脸,压低声音保证:“你放心,我正好也要去看她恢复情况。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林哲言缓缓转头,目光深锐地审视她几秒,极轻微颔首,随即又看向楼层数字。
  六楼到了。胡语芝领他穿过走廊,停在622门前,轻敲两下。
  “请进。”
  她推开门让到一边。林哲言迈步而入。
  病房光线柔和,消毒水气息弥漫。
  姜靖璇半坐病床,宽大病号服衬得脸色苍白脆弱。右手插着输液针,左手笨拙地持勺舀饭,几粒米饭掉在被上。
  抬头看见林哲言的瞬间,她整个人僵住,勺子“哐当”掉落。瞪大的眼睛怔怔望着他,随即眼眶迅速泛红蓄泪,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
  林哲言快步到床边坐下,拿走她手中勺筷,声音放得极轻:“怎么一个人吃饭?温姨呢?”
  姜靖璇眼泪大颗滚落,抽噎语无伦次:“妈…去外地学术会议了……我不想让她担心……就没告诉……”
  林哲言点头,夹起易入口的菜饭,小心喂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
  她乖乖吃下,泪混饭咽,视线模糊看着他。他疲惫,有胡茬,身上似有淡淡血腥尘土味,但那熟悉安心的气息还在。
  “没事了,”林哲言一边喂,一边用衣袖轻拭她下巴泪痕,声音低沉温柔,“都过去了。”
  这五字穿透她混乱心防。
  她知道他说的是刘国明的事,可昨夜的惊魂,身受重伤的许逸……无助后怕仍旧让她颤抖。
  身后不远处,胡语芝静立,玉手在侧悄悄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看着林哲言那从未对她展露的温柔姿态,看着姜靖璇柔弱哭泣的样子,心中鄙夷不屑翻涌。
  装可怜博同情!她腹诽,嫉妒止不住的蔓延。
  她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
  家世、学历、职业、外貌、身材……她胡语芝哪点不如这普通高中老师?
  为何林哲言目光只停驻姜靖璇,对她却始终若即若离?
  她不甘!她要更多!
  强行压下波澜,胡语芝脸上挂起专业温和微笑,上前几步柔声对姜靖璇说:“姜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情绪最好不要有太大波动,这样不利于恢复。放轻松些,这瓶葡萄糖输完,今天就不用输液了。”
  姜靖璇怔愣看向她,点头哑声道:“嗯,我知道了……谢谢胡医生。”
  林哲言回头,对胡语芝露出温和浅笑,笑意未达眼底:“胡医生,谢谢你对我们家靖璇的照顾。辛苦了。”
  胡语芝心头一悸,这难得笑容反让她不安,连忙道:“应该的,林先生客气了。”
  林哲言点头,语气自然:“胡医生,我现在想和靖璇单独待一会儿,说说话。可以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吗?”
  胡语芝笑容微僵,深深地看了姜靖璇一眼:“当然,你们聊。我正好要去查房。有事按铃叫护士就好。”她转身快步出房,细心带上门。
  转身刹那,她脸上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冰冷阴沉与强烈不甘。
  房内随她离开安静许多。
  姜靖璇慢慢止泣,情绪仍低落,看着林哲言闷闷开口,声音带哭腔:“哲言……我总觉得,那个胡医生……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都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林哲言正低头收拾餐盒,闻言动作几不可察一顿,抬头神色如常,带着无奈笑意揉她发顶:
  “别多想。医生嘛,见多了病人,有时候难免看起来比较严肃或者……没什么表情。她们职业习惯如此。”
  他轻描淡写将她的直觉归为“职业习惯”,巧妙转移话题:“倒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有哪里不舒服?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目光沉静注视她,等待回答。
  林哲言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姜靖璇极力想要封存的记忆闸门。
  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躲闪,双手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声音细若蚊蝇:“我……我和你吵完架后,心里很乱,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然后就碰到了许逸……”
  她顿了顿,避开了林哲言直视的目光,继续编织着部分真实、部分隐瞒的叙述:“他是我的学生,看到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就上前关心我。后来他看我状态不好,不放心,就提出送我回家……我们走到那条巷子附近,那个……那个疯子就突然出现了……”
  她简略地描述了刘国明持刀威胁、许逸起初的退缩,以及后来去而复返的“偷袭”和受伤的经过。
  说到许逸腹部被刺中,却仍死死抓着刘国明的手,嘶吼着让她快跑时,她的心中也不禁再次荡起涟漪。
  林哲言静静地听着,脸上最初的讶异逐渐被一种深沉的审视所取代。
  他捕捉到了姜靖璇叙述中那些细微的停顿、闪烁的眼神,以及过于笼统的时间衔接。
  一个普通的学生,深夜偶遇情绪低落的老师,就“关心”到非要送其回家?
  尤其是这个学生,还是有过强奸案底、被他亲手“操作”脱罪的许逸。
  他了解那种人骨子里的自私和怯懦,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舍己为人的英雄。
  她没有完全说谎,但一定隐瞒了关键信息——比如,许逸为什么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
  他们之间,在昨晚之前,是否还有别的、更复杂的交集?
  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蔓延,但林哲言面上并未显露分毫。他知道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姜靖璇的情绪和身体都经不起逼问。
  他只是在她说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问:“许逸现在在哪个病房?”
  姜靖璇抬起泪眼,小声回答:“在……在六楼的ICU,重症监护室。”
  林哲言点点头,语气恢复平静:“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过去看看情况。”他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哲言……”姜靖璇忽然叫住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看着林哲言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强烈的冲动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她想要不顾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包括许逸疯狂的追求、那些威胁、那个荒唐的“约定”、昨晚在湖边越界的放纵……把所有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秘密,全都倾倒出来。
  林哲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向她:“怎么了?”
  姜靖璇看着他,被子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起伏,嘴唇翕动,那句话在舌尖翻滚。
  然而,最终,所有的勇气在对上他目光的刹那烟消云散。
  她怕,怕说出一切后,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他和许逸之间那桩早已了结,却可能因此掀起惊涛骇浪的旧案?
  更怕……会彻底失去他。
  她深深地、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股冲动压回心底最深处,化作一句虚弱无力的:“你……早点回来陪我。”
  林哲言看着她眼中挣扎后,残留的空洞和祈求,心中那根疑虑的刺扎得更深了些。
  但他只是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温暖而可靠:“嗯,我一会儿还有点别的事要处理,但一定会尽快回来陪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安静而漫长。
  林哲言没有立刻去ICU,而是先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消防通道窗口。
  他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一个标注为“魔都-浩瀚-赵”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喂,林律师?”
  “赵主任,是我,林哲言。”他的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的沉稳,“很抱歉,杭城这边临时出了点急事,家里人生病住院,需要我处理一下。原定后天到岗的行程,可能……得推迟几天。具体时间,我这边稳定下来立刻通知您。”
  电话那头的赵主任似乎有些意外,但语气依然热情:“哦,是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家人健康最重要!入职时间您根据情况定就好,随时联系我。浩瀚这边随时欢迎林律师。”
  “谢谢理解,给贵所添麻烦了。”林哲言客气几句,挂断了电话。推迟入职,是他必须做的决定。
  姜靖璇目前还需要他照顾……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杭城。
  收起手机,他才朝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六楼ICU区域更加安静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和消毒水的味道。他找到许逸所在病房的观察窗,隔着玻璃向里望去。
  病床上,许逸双眼紧闭,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护仪器的管线。
  他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只有监护屏上跳动的曲线证明他还活着。腹部的位置被厚厚的纱布覆盖。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林哲言静静地看了几分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他拿出手机,找到了胡语芝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胡语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哲言?你……还在医院吗?”
  “嗯,还在。”林哲言语气平淡,“语芝,我手臂上那几道伤口,可能需要重新缝合处理一下。之前包扎得太粗糙了。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吗?”
  “什么?!”胡语芝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真实的焦急和责备,“你有伤口怎么不早说?!还在外面乱走!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六楼,602重症监护室外面。”
  林哲言报出位置。
  “等着!别乱跑!”胡语芝匆匆挂断电话。
  不到两分钟,一阵急促而清晰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胡语芝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白大褂的衣角在她身后翻飞。
  她冲到林哲言面前,也顾不上周围的环境,一把抓住他未受伤的右臂,上下打量,目光最终落在他左臂被衬衫袖子遮掩的位置,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伤口在哪?让我看看!严重吗?你怎么能这么不当回事!”
  她的急切不似作伪。
  林哲言任她抓着,平静地说:“左臂,三道划伤,有点深。去你办公室吧,这里不方便。”
  “跟我来!”胡语芝立刻转身带路,脚步比来时更快。她领着林哲言穿过几条走廊,来到一间挂着“胡语芝医生办公室”铭牌的房间前。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并反手“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不大但整洁的独立办公室,有办公桌、书架、一张检查床和一些简单的医疗器具。
  窗户拉着百叶窗,光线有些昏暗。
  “快,把伤口给我看看!”胡语芝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哲言,语气不容置疑。
  林哲言没有迟疑,抬手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他动作不疾不徐,很快褪下了衬衫,露出精悍的上身和左臂上那被血迹浸透,包扎得歪歪扭扭的绷带。
  胡语芝的目光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腰腹线条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立刻被那染血的绷带吸引。
  她蹙紧眉头,上前一步,动作专业而迅速地拆开那些粗糙的包扎。
  当三道皮肉翻卷,边缘还有些外翻的狰狞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胡语芝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虽然已经不再大量流血,但显然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清创和缝合,只是胡乱止了血。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她声音发颤,手指轻轻虚触伤口周围红肿的皮肤,“这得是相当锋利的刀刃划的……而且,你这伤口……”她作为外科医生的专业眼光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伤口的方向、深度,不太像是纯粹防御格挡时留下的。她心中有种预感,这几道伤口,说不准就是他自己弄的。
  “不小心被划的。”林哲言打断她的探究,语气平淡,“能处理吗?需要手术?”
  胡语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医生的身份。她仔细检查了伤口,又看了看林哲言虽然疲惫但依旧清醒的状态,果断道:
  “需要清创缝合。你这个情况,局部麻醉下进行小手术比较合适。我现在就安排手术室,你这种情况不能拖,容易感染。”
  林哲言点点头:“好,听你安排。”
  胡语芝雷厉风行,立刻用办公室电话联系了手术室和麻醉科,简要说明了情况。
  很快,就有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过来。林哲言被安排躺了上去,胡语芝亲自护送他前往手术室。
  小型清创缝合手术并不复杂。
  在局部麻醉的作用下,林哲言感受不到疼痛,但能清晰地听到器械的轻微碰撞声,和胡语芝时而低声下达指令的声音。
  她的动作精准而迅速,显然技术娴熟。
  也许是麻药的作用,也许是连日来的高度紧张和疲惫,终于找到了一个释放的缺口,在手术进行到后半段时,林哲言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28章
  林哲言再次恢复意识时。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感知到的,是医院特有的味道,和身下病床的触感。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略显刺眼的晨光。
  左臂处,传来包扎妥帖后的紧绷感,和隐约的钝痛,但比之前那种火辣辣的刺痛要好得多。
  他试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身上盖着干净的被子,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水杯和他的手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胡语芝端着一个医用托盘走了进来。
  她穿着白大褂,面色有些憔悴,长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医生的冷冽,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柔美,只是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阴影,显然一夜未眠。
  看到林哲言醒来,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谢谢你,语芝。”林哲言声音还有些沙哑,他看向她,目光在她带着倦意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你……一直没休息?”
  “我没事,”胡语芝摇摇头,将托盘放在柜子上,里面是消炎药和温水,“你昨晚手术完麻药没过,就直接睡过去了。我担心有术后反应,就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刚去给你拿了药。”她语气自然,仿佛通宵守着一个病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拿起水杯和药片,递到林哲言面前,动作细致温柔:“先把药吃了。伤口我处理得很仔细,按时换药,注意别沾水,应该不会留太明显的疤。”
  说这话时,她的指尖不经意般,轻轻碰了碰林哲言接过水杯的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开口。
  “对了,我知道你不想让你未婚妻担心,所以我没有告诉她,你受伤的事情。”
  林哲言接过药和水,点点头道了声谢,依言服下。他看向窗外明亮的晨光,问道:“现在几点了?她那边……怎么样了?”
  胡语芝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暗,但声音依旧平稳:“早上八点多了。姜小姐那边我早上查房时去看过,她还在睡,情况稳定。倒是你,”
  她语气转为严肃,“需要好好休息。失血加上手术,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观察一下。”
  林哲言沉默了一下,没有反对。
  他确实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从骨髓里透出来。他重新靠回床头,目光落在胡语芝脸上:“辛苦你了,语芝。这次……多亏有你。”
  胡语芝看着他,眼中波光流转,那里面混杂着心疼、眷恋,以及一丝压抑已久的、更浓烈的情感。
  她微微倾身,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某种试探:“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哲言,我一直都在。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在。”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微微凝滞了一下。晨光中,两人的影子被拉长,交织在洁白的床单上。
  病房里的空气,在胡语芝那句表白般的话语后,变得粘稠而暖昧。
  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线条,将她眼中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映照得无所遁形。
  她深情地凝望着林哲言,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干涩的唇上,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渴吗?嘴唇都有些干了。”
  林哲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轻柔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皮肤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
  他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是有点。”
  这个肯定的回答,仿佛给了胡语芝某种默许的信号。
  她的脸又凑近了些,近到彼此睫毛几乎要相触。
  她殷红饱满的唇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毫无征兆地、轻轻地印上了林哲言的嘴唇。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
  这里不比她家里,林哲言从不会在外界,和她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但这次,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胡语芝伸出小巧湿滑的舌尖,如同最灵巧的画笔,轻柔地舔舐过他干涩的唇瓣,一点点濡湿那微凉的肌肤,描绘着唇形的轮廓。
  柔软的舌尖带来细微的酥麻感,扫过他唇上的每一寸。
  林哲言没有动,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半靠在床头,任由她动作。
  胡语芝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
  她原本放在床边的手抬了起来,纤纤玉指攀上林哲言的肩膀,隔着病号服布料,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结实。
  同时,她的舌尖不再满足于外部,开始试探性地想要撬开他的齿关。
  林哲言喉结微动,极轻微地张开了嘴。
  这一细微的让步,让胡语芝心头狂喜。
  她立刻加深了这个吻,小巧的香舌长驱直入,滑入他温热的口腔,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与他略显被动的舌轻轻纠缠。
  她的手指也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脸颊,双手捧住他的脸,让这个吻变得更深,更热烈,更不容逃避。
  “渍…唔……”
  唇舌交缠间,发出细微的吮吸声和水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胡语芝闭着眼,睫毛颤动,脸上染上动情的红晕,完全沉浸在这个她渴望已久的亲密接触中。
  这个漫长的吻持续了大概两三分钟,直到胡语芝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唇。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胡语芝的眼中水光潋滟,情欲弥漫。
  她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而做出了更大胆的动作。她微微直起身,弯下腰,干脆利落地踢掉了脚上那双精致的高跟鞋。
  两只裹着密不透风的厚实黑色丝袜玉足,暴露出来,丝袜紧贴肌肤,勾勒出纤细优美的足踝,和骨节分明的脚背线条。
  然后,她双手撑在林哲言身体两侧的病床上,膝盖跪上床沿,整个人轻轻一跨,便面对面地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病床因为她的动作微微下陷。
  她再次捧住林哲言的脸,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带着引诱和一丝得意:“放心,这间是VIP病房,隔音很好,早上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说完,不等林哲言反应,她再次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的吻更加热烈主动,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急切。
  同时,她空出一只手,飞快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象征医生身份的白大褂的扣子,随手将它脱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白大褂下,是那件剪裁极为贴身,质地柔软的浅紫色修身连衣裙。
  没了外套的遮掩,裙子将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清晰地勾勒了出来……饱满高耸的胸脯,将前襟撑起惊人的弧度,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以及浑圆挺翘的臀部。
  裙子长度大概到小腿中部,下面便是那双被厚黑丝袜紧紧包裹的修长美腿,丝袜在晨光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
  胡语芝紧贴着林哲言,两人身体之间只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和她的连衣裙。
  她故意挺起胸脯,让那两团弹性十足的硕乳隔着衣物,在他胸口缓缓磨蹭、挤压。
  连衣裙的领口设计得本来就有些低,此刻因为她的动作和姿势,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以及一道深邃诱人的乳沟,隐约可见被紫色蕾丝胸衣半包裹的挺翘乳肉边缘。
  林哲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温热和充满弹性的触感,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和女性特有的体香,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形成一种奇异而刺激的氛围。
  他喉咙有些发干,身体深处的某种本能被唤醒。
  但理智仍在拉扯。
  他抬起右手,抵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微微用力,将她推开了些许,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无奈:
  “语芝…你在干什么?我还是伤员呢。”
  胡语芝被他推开少许,却并未离开他的腿,反而因为他这句听似拒绝,实则态度并不十分强硬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更加炽热的光芒。
  她红唇勾起一抹妩媚的浅笑,声音甜得发腻:“我知道你是伤员呀。……所以,你不用费心,乖乖躺好享受就行,一切,交给我。”
  话音落下,她的吻再次落下,但这一次,轨迹开始向下移动。
  湿热的唇瓣,沿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来到微微滚动的喉结,轻轻吮吸舔舐,带来一阵战栗。
  然后继续向下,吻过他凸起的锁骨,舌尖在锁骨凹陷处打着转。
  她的手也没闲着,灵巧地解开了他病号服上衣的纽扣,一颗,两颗……直到他精悍的胸膛和紧实的腹肌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她的吻也随之来到他胸前,目标明确地找到了其中一颗浅褐色的乳头。
  她伸出舌尖,先是绕着乳晕轻轻画圈,然后含住那颗小小的凸起,用唇舌温柔地吮吸、舔舐,时而用牙齿轻轻啃咬。
  “呃…”
  林哲言终于控制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而舒爽的闷哼。
  近半个多月没有开荤,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胡语芝娴熟而充满技巧的挑逗,如同点燃干柴的星火,瞬间引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欲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胯下那沉睡的性器,在她的撩拨下,开始急速苏醒、膨胀、坚硬,将宽松的病号裤顶起一个明显的帐篷。
  胡语芝自然也察觉到了他身体最诚实的反应。她的眼中闪过胜利和更加兴奋的光芒。
  她缓缓从他身上下来,动作轻柔,然后拉开了盖在林哲言身上的薄被,自己也侧身躺了进去。
  病房的病床足够宽大,即使并排躺下两人也丝毫不显拥挤。
  胡语芝侧躺着贴近林哲言,然后,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往下缩,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面,只留下一头微乱的长发铺散在枕边。
  被子里狭小黑暗的空间,充满了林哲言身上的气息和一丝淡淡的药味。
  胡语芝摸索着,找到了他病号裤松紧的腰身,手指勾住边缘,轻轻往下拉。
  “啪嗒……”
  失去了束缚的粗长肉棒猛地弹跳出来,不轻不重地拍打在她的脸颊上。
  那滚烫的温度和浓烈、纯粹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让胡语芝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心脏狂跳不止。
  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混合着情欲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她伸出微颤的玉手,握住了那根青筋盘绕、灼热坚硬的巨物。
  入手是烫人的温度和惊人的尺寸与硬度。
  她低下头,张开湿润红艳的小嘴,先是伸出小巧柔软的舌尖,像品尝珍馐一般,轻轻地、试探性地舔弄着紫红色龟头最敏感的顶端。
  舌尖灵巧地打着转,细致地清扫过马眼,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电流。
  “嗯。…”
  林哲言发出更加惬意的叹息,身体微微绷紧,感受着那湿热口腔带来的极致快感。
  胡语芝似乎受到了鼓励。她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一些,脸颊因为闷热和兴奋而染上诱人的绯红,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
  她用水润迷离的眸子,温柔又充满挑逗地望了林哲言一眼,然后再次低下头,这一次,她张开嘴,将那颗如同鸽子蛋般大小的滚烫龟头,缓缓纳入了自己温热的口腔深处。
  她用嘴唇紧密地包裹住牙齿,避免伤到他。
  然后,她开始动作。
  先是用力吸吮了一下马眼,舌尖同时飞快地舔舐着冠状沟最敏感的地带。
  “嘶…”林哲言倒吸一口凉气,腰眼发酸,快感骤升。
  被子下传出“咕叽、咕叽……”的怪异声。
  胡语芝掌握着节奏,开始上上下下地吞吐起来。她努力张大嘴,尽量吞入更多的长度,每一次深入,龟头都能顶到她柔软的喉壁。
  口腔内壁的软肉紧密地包裹、吸吮着肉棒,发出“啧啧……噗嗤……”的淫靡水声,在安静的病房和被子里被放大。
  她的一只玉手,配合着口交的节奏,握在肉棒根部,随着吞吐的动作一同套弄着粗壮的茎身。
  另一只手则悄悄探下去,隔着薄薄的病号裤布料,轻柔而富有技巧地揉搓、抚弄着他沉甸甸的睾丸。
  口、手并用,极致的服务。
  林哲言闭着眼,眉头微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完全沉浸在这波持续而强烈的快感冲击中。
  他偶尔睁开眼,看向埋在自己腿间努力吞吐的胡语芝,眼中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但最终,还是被不断攀升的欲望所占据。
  “哈…~啊……”
  大概这样激烈地口交了四五分钟,胡语芝缓缓直起身子,从被子里彻底钻了出来,大口喘息着。
  随着她的动作,盖在她背上的薄被滑落在地。
  她跪坐在林哲言腿间,脸颊潮红,眼神迷离。
  红唇因为长时间的吮吸,而更加饱满湿润,泛着诱人的水光。
  她伸手,将自己身上那件弹性极佳的浅紫色修身连衣裙下摆,直接撩起,拉到了腰侧,彻底暴露出下半身。
  只见她一双修长美腿,从大腿根部到脚尖,都被一层密不透风的厚实黑色丝袜紧紧包裹,丝袜在晨光下泛着哑光,质感高级,将腿部的每一寸曲线都勾勒得淋漓尽致,充满了禁欲又诱惑的矛盾美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双黑丝是开裆款式——在大腿根部的关键位置,丝袜是断开的,露出了里面最私密的风景。
  那里,一条轻薄得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裤,勉强遮掩着神秘的三角地带。
  蕾丝面料极为稀疏,透过那层薄纱,能隐约看到下面芳草萋萋的浓密阴毛,以及一片肥美饱满、微微隆起的阴阜轮廓。
  胡语芝再次跨坐回林哲言的腿上,双腿微微向两侧分开,这个姿势让她腿心处的风光更加无所遁形。
  她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勾住那轻薄蕾丝内裤的边缘,轻轻将它拨拉到一边。
  顿时,一片粉嫩水润,如同蝴蝶展翅般的美丽阴唇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阴唇色泽娇艳,因为情动而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更加鲜红湿润的嫩肉,和那不断翕合,渗出晶莹蜜液的穴口。
  几缕深色的卷曲阴毛点缀在周围,更添野性魅惑。
  她一只手向后,再次握住了林哲言那根早已胀到极致,沾满了她口水的粗硬肉棒。
  用油光发亮的硕大龟头,沿着自己早已泥泞不堪的湿滑阴唇缝隙,来回滑动、摩擦。
  “嗯啊。……”
  她仰起头,发出一声满足而诱人的呻吟。
  龟头粗糙的表面摩擦过娇嫩敏感的阴蒂和阴唇,带起阵阵强烈的酥麻和空虚感,蜜液分泌得更加汹涌,发出“咕啾咕啾”的黏腻水声。
  在充分润滑,并用他的龟头,将自己的穴口弄得更加湿滑泥泞之后,胡语芝调整了一下跪坐的姿势,一只手扶稳他那根青筋暴跳的肉棒,让粗大的龟头对准了自己那不断张合的粉嫩蜜穴口。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即将结合的部位,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情欲的水光。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纤细有力的腰肢,开始缓慢下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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