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https://www.cool18.com/bbs4/index.php?app=forum&act=threadview&tid=14523825substack那边,很多人看完觉得不过瘾,还希望再看,没办法,写起来不容易,整本大概花了350-400个小时写完,再写一本时间不会更少:正经的书,也希望大家能够在amazon上面支持一下,毕竟这些不严肃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严肃的拉一下流量: https://www.amazon.ca/dp/B0G4KZLKQV 实际上,这本写了5-6年,底蕴深的多。 如果下面希望再看,那么希望看到80年代美国加拿大的华人女性主角,还是70-90年代的大陆?都是暗黑系的,大家说一下吧。 第五章 十五坪下的暗影
孩子的降生,是美代人生中第一次直面自己的一無是處。
她不會做飯,米粒總是硬心;不會洗衣,肥皂印在粗布上是刺眼的白色痕跡;她尤其不會抱孩子,常因手勁過大,引來嬰兒更兇猛的哭泣。這間十五坪的窄小陋室,因此永遠像被一場未停歇的風暴反覆掃過,亂七八糟不成樣子。
趙德勝下工後,便成了這團亂麻的清理者。他一邊笨拙地修著摩托車,一邊努力學習如何當一個母親、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煮飯、挑水、清洗那些沾滿污穢的布尿布,他都一一承擔。
有時,他會累得直接趴在飯桌邊睡去。美代看著他那條因中橫事故留下的、扭曲的傷疤腿,心头像被尖刀攪動,又酸又澀。她想幫忙,卻發現自己做什麼都只是添亂,連孩子在她懷裡也哭得更厲害。
「我是不是……做什麼都只會毀掉?」
她常抱著頭,在絕望中低聲哭泣。趙德勝便會默默搬把椅子坐在她身旁,伸出那條受傷的腿,輕聲說:
「孩子睡在這兒,我來就好。你……在旁邊陪著我,就是最大的幫忙。」
那是最溫柔的安慰,也是他們用愛勉力撐起的脆弱壁壘。然而,現實的重量,卻像深黑色的潮水,正一寸寸無聲地逼近。
孩子滿月那日,老關來了。
他依然穿著那件一絲不苟的上校軍裝,只是神情比過去更添了幾分冷峻、精細,像一個擅長將人逐寸拆解的精密官僚。坐月子讓美代氣色恢復,臉頰泛著淡淡的血色,五官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溫柔又帶著一絲倔強。
老關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駐——每一眼都停留得太久,像一種無法定義的審視。趙德勝內心繃緊,卻不敢出聲。
那天晚上,老關留下來吃飯。鍋溢了、湯倒了、孩子大哭,十五坪的小屋被混亂徹底淹沒。美代急得手足無措。老關卻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眼神平靜得令人心悸:
「德勝,你這個家……是你一個人撐起來的嗎?」
趙德勝尷尬地笑著:「她還不習慣,學久一點就會了。」
老關的目光再次落在美代身上,帶著尖銳、冰冷的壓迫感:「你嫁了這麼個男人,可惜了。」
美代的手抖得厲害。那句話沒有一句髒字,卻像往她心裡割了一塊肉。
從那一天起,老關來得更頻繁了。他帶著奶粉、米、維他命等,這些禮物,包裹著一種無法拒絕的權力味道。趙德勝天真地將這份饋贈視為「戰友情誼」的延續,但美代懂——她在五年的地獄中,見過太多這種眼神。
她知道那不是好意。那是慾望的前奏。
縫紉機是老關親自扛進十五坪的。
那天趙德勝還在工地加班,美代抱著孩子在門口餵奶。
老關把機器往地上一放,聲音冷得像鐵:
「以後你就靠這個還錢。」
美代抱著孩子的手一抖,奶水滴在嬰兒臉上。
她知道,這不是禮物,
是另一根繩子。
1964年7月的一個星期三,台中大雨,山上塌方,趙德勝跟著去搶修,三天三夜回不來。
午後,老關的吉普車停在眷村巷口,車窗搖下,他只說了一句話:「去陽明山後頭那棟舊宿舍,幫我量幾件要送給美軍女秘書的禮服尺寸。」
美代把孩子托給鄰居,抱著布料和皮尺,低頭上了車,沒敢問為什麼非得她去。
舊日軍宿舍早荒廢了,藤蔓把窗戶封得死死的,只剩縫隙漏進幾縷灰綠的光。屋裡只有一張行軍床、一張裁剪用的大木桌、一台電風扇吱呀吱呀轉。門一關,世界就安靜得可怕。
老關把軍帽摘下,輕輕放在桌上,像放下佩刀。
美代後退半步,背抵牆,手裡還攥著皮尺,聲音發顫:「上校……我、我真的只是來量衣服……」
老關沒說話,只抬手解皮帶。金屬扣「咔噠」一聲,像子彈上膛。
他走到她身後,軍靴踩得地板咚咚響,從後面抱住她。
寬大的手掌直接伸進她寬鬆的裙底,隔著薄薄的內褲,精準地找到那粒早已被無數男人粗暴對待、幾乎麻木的小核,指腹卻帶著軍人的耐心,極輕、極慢地打著圈。
美代整個人一抖,本能想夾緊腿,卻被他另一隻手扣住腰,動彈不得。
「別躲。」他聲音低沉,貼著她耳廓,「今天我不急著要你的身子,我要你自己把身子送上來求我。」
指腹的節奏越來越穩,時輕時重,像在調教一匹烈馬。
不到五分鐘,美代就覺得下身湧出一股自己都陌生的熱流,濕得內褲黏在大腿根,沿著腿往下淌。
她咬住唇,羞恥得想哭,卻聽見自己喉嚨裡溢出細細的呜咽,那聲音軟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
老關低笑一聲,抱起她,把她平放在那張裁剪用的大木桌上。
布料、剪刀、皮尺被他一把掃到地上,嘩啦啦散了一地。
他俯身,單膝跪在桌邊,慢條斯理地把她的內褲褪到腳踝,扔到一邊。
接著,他低下頭。
舌尖的觸感滾燙而柔軟,先是沿著整條縫輕輕舔過,再捲住那粒早已充血的小核,吸吮、打圈、輕咬。
美代從沒被這樣伺候過,八年裡男人只知道把自己捅進去三鐘頭了事。
此刻她像被電流擊中,腰猛地弓起,手指尖死死摳住桌沿,哭著喊:「不要……太、太過了……我受不了……」
老關卻像沒聽見,舌尖更深入,雙手托住她臀,把她往自己嘴邊按。
第一次高潮來得猝不及防,美代尖叫一聲,全身痙攣,一股熱液直接湧在他唇上。
他沒停,繼續用舌尖逗弄那顆敏感得要命的小核,直到她第二次、第三次顫抖著崩潰,哭得嗓子都啞了,眼淚把鬢髮全打濕。
「求你……」她終於哭著開口,聲音破碎得不像話,「上校……我受不了了……給我……求你插進來……」
老關這才起身,慢條斯理地解開褲扣。
他進入的那一刻,美代又一次愣住:
不是想像中的粗暴撕裂,而是一種被徹底填滿的、帶著技巧的深入。
他並不急,每一次抽出都幾乎全退,只留一點點在入口,再整根、極慢地推進,龜頭每一次都精準碾過她最敏感的那一點。
節奏像打仗一樣有章法:九淺一深,五慢五快。
美代被帶得魂飛魄散,哭著抱住他脖子,腿死死纏在他腰上,一次又一次攀上頂峰。
到最後她連聲音都發不出,只剩抽氣和呜咽,陰道卻一下一下瘋狂絞緊他,像要把他整個人吸進去。
高潮的浪頭不知道第幾次砸下來時,老關貼著她汗濕的耳廓,低聲問:
「說,現在是誰的?」
美代哭得滿臉淚,卻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臣服:「是上校的……我……我被上校幹得服服帖帖……這輩子沒這麼舒服過……」
老關低笑,加快了最後幾下,在她又一次痙攣著高潮時深深埋入,射在她最深處。
射完後,他沒急著退出來,低頭吻她汗濕的鬢角,聲音低沉而篤定:
「記住,小東西,
征服一個女人,不是只把精液射進去就行。
要讓她心甘情願把靈魂也交給你。
她的陰道、她的高潮、她的眼淚、她的哭著求饒,
都要只為我一個人開。
以後趙德勝再怎麼疼你、寵你,
你下面這張小嘴也會記得,
真正讓它開花的,是我關永祥。」
他抽身出來,看著她腿間混著白濁與蜜液的狼藉,指腹輕輕抹過她還在抽搐的入口,低聲補了一句:
「今天只是開始。
以後你會自己跑來求我,
因為你會發現,
沒有哪個男人能像我一樣,把你幹得死去活來,又讓你心甘情願把命都交給他。」
美代蜷在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在淚眼裡生出一種近乎依賴的迷戀。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
身體和靈魂,都被這個男人用最殘忍也最極致的方式,徹底烙了印。
窗外,陽明山的雨還在下。
屋裡,電風扇吱呀吱呀轉了一下午,像在替誰嘆息。
流言最鋒利的地方,在於它永遠挑最軟的地方下刀。
老關的軍吉普開始頻繁停在巷口,理由永遠冠冕堂皇:「美軍顧問團又來了幾位女秘書,禮服要改版,美代去幫個忙。」
一去就是大半天,有時甚至到傍晚才回來。
眷村的曬衣場、雜貨店門口、水井邊,女人们把聲音壓得極低,卻又故意讓每個字都飄進美代的耳朵:
「啧啧,天天跟上校走,也不怕人說閒話。」
「老關的老婆可是台大畢業的,旗袍一穿跟畫報似的,美代拿什麼比?」
「再怎麼比,人家下面那張嘴可比學歷管用哟……」
那天傍晚,美代端著鍋熱飯,兒子趙志豪蹲在床邊玩木頭槍,奶聲奶氣地仰頭問:
「媽媽,隔壁王奶奶說,你跟老關叔叔很好很好,是真的嗎?」
美代手一抖,湯匙「噹啷」掉進鍋裡,燙得她指尖通紅。
她強笑著蹲下去捏兒子肉嘟嘟的臉:「傻孩子,老關叔叔有老婆的,那位姑姑可漂亮了,高高的個子,穿高跟鞋,口紅都擦得亮亮的,媽媽哪比得上?他是看在你爸爸救過他命的份上,才幫忙的。」
志豪「哦」了一聲,很快就又低頭玩槍去了,嘴裡還替她打抱不平:「媽媽才不輸給她呢!」
趙德勝下班回來,聽見風言風語,只當耳旁風。
他把軍帽往桌上一扔,笑著摟住美代的肩:「鄰居那張嘴,閒著也是閒著。戰友情比天大,她們懂個屁。」
他越是信任,美代心裡那塊石頭就壓得越狠,像要把胸腔都砸碎。
夜裡十一點,志豪終於睡著,小手還攥著木頭槍,呼吸又軟又勻。
美代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老關在陽明山舊宿舍裡把她按在裁剪桌上,用舌尖把她逼到崩潰的樣子。
那天下雨,屋瓦滴答作響,她卻覺得渾身發熱。
下身那處忽然空落落地發癢,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她想起老關的老婆,那個據說又高又白、連走路都帶風的女人。
一股酸得發苦的醋意猛地衝上來:憑什麼她關永祥能擁有那麼體面的太太,還要把手伸到我身上?
可醋意剛起,緊接著就是更洶湧的熱浪。
她想起他進入時的節奏,想起自己哭著求他「再深一點」的樣子,想起那輩子都沒體會過的極致高潮……
身體比腦子誠實得多,腿根已經濕得黏膩一片。
她咬著唇,悄悄翻身,貼到趙德勝背後。
趙德勝睡得死,背脊寬厚滾燙。
美代把手伸進他褲腰,輕輕握住那話兒,指尖熟門熟路地撸動。
趙德勝迷迷糊糊醒了,轉過身,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怎麼了?做噩夢了?」
美代不說話,只把臉埋進他頸窩,另一隻手把自己睡褲褪到膝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腿間帶。
趙德勝一摸,指尖立刻沾了滿手的滑膩,他愣了一下,隨即呼吸就粗了。
美代騎到他身上,急切得幾乎不像平時的她。
她一邊搖,一邊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在心裡罵自己:
賤骨頭……明明心裡想著那個人,身體卻要老公來滅火……
可越罵越用力,她越發瘋狂地迎合趙德勝的撞擊。
趙德勝被她夾得頭皮發麻,忍不住低吼著問:「今兒怎麼這麼要命?」
美代咬住他肩膀,把快要跑出來的呻吟全嚥回去,只在高潮那一刻,死死抱住他脖子,眼淚混著汗一起湧出來。
事後,她趴在他汗濕的胸口,手指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畫圈,像在安撫受驚的動物。
趙德勝喘得厲害,拍著她的背笑:「我的小祖宗,差點把老子骨頭架子搖散。」
美代把臉埋得更深,聲音軟得滴水:「德勝……你舒服嗎?我……我是不是把你伺候得好?」
趙德勝沒聽出她話裡的顫,只當她撒嬌,笑著親她汗濕的鬢角:「舒服,祖宗你一要,我魂兒都沒了。」
美代閉上眼,眼淚無聲地滑進鬢角。
她拼命用這個家、用這個對她掏心掏肺的男人,來填補心裡那個越來越大的洞。
只要老公肉體上被自己餵飽了,心裡的罪惡感就能少一點點。
只要他滿足地睡過去,她就能騙自己:我還是好妻子、好媽媽……
可她知道,下一次老關的車再停在巷口時,她還是會腿軟。
那種極致的滋味,像毒癮一樣,纏得上身就甩不掉。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像無數長舌婦在黑夜裡繼續嚼舌根。
美代把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發抖的肩,
在趙德勝均勻的呼吸裡,悄悄把臉埋進枕頭,無聲地哭了一整夜。
又是陽明山後那棟舊宿舍。
午後的雨剛停,屋簷滴水的聲音像倒計時。
窗櫺被藤蔓纏得死緊,光線暗得只能看清彼此的輪廓。
行軍床吱呀一聲,美代被老關抱上來,裙子褪到腰際,內褲早被他扯走扔在牆角。
他卻不急著進入,只把她雙腿分開,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撩撥,像在調試一把最精密的槍。
美代咬著唇,身體早已習慣了他的節奏,不到十分鐘就濕得一塌糊塗,腿根止不住地抖。
可她心裡卻越來越冷。
高潮被他用指尖逼出來兩次後,她終於忍不住,聲音發顫地問出了那句藏了快一年的話:
「上校……你嫂子那麼好,又體面又漂亮……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老關低笑一聲,抽了根菸點上,火光照亮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他吐出一口煙,煙霧在昏暗裡緩緩散開,像一條蛇。
「好?是好。」
他語氣平靜得像在匯報軍情,
「你嫂子在床上,那才真叫一個極品。
她要願意,我一個禮拜都別想爬起來。
該吸的吸,該夾的夾,該扭的扭,
能把男人榨到連骨頭縫裡都冒不出精來。
你要說技術,她能讓男人得到這輩子能想像的最大享受。」
他頓了頓,菸灰彈在地板上,聲音忽然冷了一度:
「可那都是訓練出來的。
她跟我一樣,
都是組織裡調教出來的機器。
她那身本事,不是為我一個人學的,
是給所有需要她『陪』的高官預備的。
我碰她的时候,永遠不知道她今晚是第幾個男人。
我永遠不知道,她叫我『老關』的時候,
腦子裡想的是誰。」
菸頭的紅光在黑暗裡一明一滅,像一顆跳動的心臟。
美代聽得心口發涼,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床單。
老關俯身,菸味混著他的呼吸噴在她耳廓:
「可你不一样。
你在我這兒,是被動的。
你不會算計我,不會錄音,不會把今晚的事寫成報告往上送。
你只會哭,只會抖,只會求我再深一點。
我讓你高潮,你就高潮;
我讓你等,你就不敢走。
你的身子、你的眼淚、你下面這張小嘴,
全都在我手心裡。」
他掐滅菸頭,指尖沾了點她腿間的濕意,慢條斯理地抹在她唇上。
「所以我來找你。
不是因為你比她好,
而是因為在你身上,
我終於能當一回真正的男人,
而不是誰的棋子。」
美代閉上眼,眼淚順著鬢角滑進頭髮裡。
她忽然明白:
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身體,
而是絕對的掌控。
在這個女人身上,他可以為所欲為,卻不必擔心背後捅刀。
她是被命運踩到最底層的殘次品,
正因如此,才成了他唯一讓他安心的地方。
老關翻身壓上來,進入時仍舊帶著那種精準到殘忍的節奏。
美代哭著抱住他脖子,腿纏得死緊。
這一次,她不再問為什麼。
她只在高潮最猛的那一刻,
聽見他在她耳邊低低地說:
「記住,小東西。
你這輩子,
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美代問,你們都是情報部門的嗎?難道夫妻還要互相監視?
老關回答,我是國防部政治作戰部的,你嫂子,她沒說,但我從第一眼開始,就覺得她是保密局,也就是現在的情報局,更早以前的軍統幹訓班的。政治作戰部的管軍隊裡面,尤其是將領的事情,還有對外的工作,而保密局,什麼都管的。說完眼中露出一絲絲惆悵。
窗外,風吹得藤蔓沙沙響,
像無數人在竊竊私語,
又像什麼都沒說。不久後,老關把美代叫進辦公室。牆上掛著一幅褪色的蔣公像,目光冷峻,仿佛在俯視一切罪惡,卻又無力阻止。
老關攤開一份名單,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酷:
「妳懂閩南語、原住民話。去阿里山、台東、花蓮——為我招募女孩。」
美代渾身發麻,猛地抬頭:「我不要做這種事!」
老關靠在桌邊,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木面,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的笑:
「妳當然可以拒絕。這事妳不去幹,有的是人搶著幹。那些中間人、掮客、黑道小弟,排著隊呢。他們嘴巴甜,手腳黑,錢大部分都落進自己口袋,女孩到手時剩的連骨頭都不夠啃。更壞的那些,直接把人騙去賣到最下等的窑子,客人是碼頭苦力、醉漢、流浪兵,一晚上十幾二十個,女孩哭都哭不出來。」
他頓了頓,眼神瞇起,像在審視一件工具:
「壞事,總得有人幹。但要是好人來幹,至少還能少造點孽。妳去,本著幫她們的心去幹。把她們從那些窮得叮噹響的山裡帶出來,教她們打扮、教她們說話、教她們怎麼應付那些美國大兵——不是最低端的勞工,而是中高級的軍官。那些人有錢,出手大方,一晚上給的零花錢就夠山裡一家人吃半年。如果運氣好,女孩能勾住一個,嫁過去,還能拿到綠卡,去美國徹底翻身。那才是改變命運,不是爛在山溝裡一輩子生十個孩子,餓死一半。」
美代臉色慘白,喉嚨像被什麼堵住。她知道老關說得半真半假,卻句句戳中要害。
「妳自己以前是怎麼被賣進去的?妳比誰都清楚該怎麼做。」老關補上一刀,聲音低沉,卻帶著毀滅的力量。
「妳當然可以繼續拒絕。」他語氣輕描淡寫,「趙德勝明天就會失業。孩子明天就斷奶粉。或者……我讓人告訴他,妳夜裡都在做什麼。」
美代的世界瞬間徹底崩塌。她知道,自己已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她回到山上,像一具被抽掉靈魂的軀殼,踩著泥濘的山路,回到那些她曾發誓再也不回去的部落。
這一次,她沒有說謊得太離譜。她對圍上來的少女們說:
「山下有工作,能賺大錢,寄回家讓弟弟妹妹讀書。不是最苦的那種,還有機會遇見美國人,嫁過去就能去美國,過好日子。」
美代想想,決定接受這個工作,正好趙德勝休假,讓他帶孩子,自己說回老家一下就離開了台北。
她招了五六個女孩,都是十六七歲,皮膚黝黑,眼睛亮得像山泉。最小的叫阿莉,另一個叫小美,還有三個來自不同部落,名字帶著山林的味道。
美代把她們帶到台中,先不急著送去俱樂部。她自己掏錢,給她們買布料、買廉價的化妝品,教她們剪頭髮、塗口紅、穿裙子、走路要扭腰。教她們幾句英語:「Hi, soldier.」「You very handsome.」「Buy me drink?」
女孩們起初害怕,後來慢慢被新衣服和新世界迷住,照鏡子時咯咯笑,互相比誰的唇更紅。
打扮好那天,老關過來接人,剛到清泉崗基地門口,幾個美軍軍官開著吉普車來接人。軍官們西裝筆挺,香菸叼在嘴邊,眼睛在女孩身上掃來掃去,像在挑牲口。女孩們被領走時,還回頭對美代揮手,臉上帶著緊張又興奮的笑。
美代站在原地,胃裡翻江倒海。老關拍拍她的肩:「別擔心,她們會適應的。過得好的人多了去了。」
幾個月後,美代在台北的百貨公司再次見到其中兩個女孩。小美穿著一件從美國寄來的連衣裙,頭髮燙了捲,口紅鮮紅,腕上戴著細金鏈。她抽著菸,笑得很大聲:
「姐,謝謝妳帶我下來。要是還待在山上,現在大概在砍柴挑水,嫁給一個醉鬼,天天挨打。這裡雖然累,但錢多啊。上個月我寄了三萬回家,媽媽蓋了新屋。上校說,下個月帶我去沖繩玩。」
旁邊的另一個女孩也點頭:「我也不後悔。美國兵比山裡的男人大方多了。至少他們給錢,還會說甜話。」
美代勉強笑了笑,心裡卻像被刀慢慢割著。她知道,有些女孩確實往上爬了,有些卻沉得更深。但她已無力分辨,也無力拯救。
而老關的名單,還在源源不斷地加長。深淵的邊緣,她早已站不穩,正被一點點拖進去。
(第五章 完)substack上的目录,希望一口气看完全本,可以在那边订阅并且给我发消息,我发给你们: https://yolandehoang.substack.com/p/64c?r=6x6w7z
贴主:哈哈儿于2025_12_17 6:50:50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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