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 #系统 #架空
原作者:야명
翻译:IE浏览器
第24章 落花杜鹃(7) *呼呼!* 熊熊火焰席卷过街道。 魔力化作寒冰,冻住了信徒们的脚踝,凛冽的寒冰割破了他们的喉咙。 *轰隆!* 杜鹃精灵的犀利啼叫声在街道上回响。 人行道上血迹斑斑,尘埃四起,浓烟滚滚。 一名女子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双眼仿佛要瞪出血来,嘴里念叨着: “……李——成——汉……”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红得可怕,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烧焦了。 那双闪着凶光的眼睛只盯着那个该死男人: “李成汉!!!!!!” 绝望的尖叫从喉咙撕裂而出。 两名武装信徒飞向了她: “准使徒——请莫怪吾等失礼。” “别这样称呼我!” 她那已经被被烧黑的手伸向了信徒,手心之间展开了四个魔法阵。 *嘭!* 红色的波动爆发出来,势要将信徒吞没。 信徒弯下身段,躲过这次进攻,反握匕首,身影一晃再次袭来。 漆黑的尖刃逼近了她的眼睛。 *仓啷啷!* 匕首刺穿了一层结界,结界碎裂开来。 失去理智的眼睛慢慢聚焦在了信徒的身上。 “滚!” 五种魔法混合成的防护盔甲保护住了金达莱的身体。 她的背后,冰与火相交汇,仿佛凝成了无数长矛。 盛开的粉色花瓣在长矛周围摇曳飞舞。 “……!” 一股鲜血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她挥动了双手。 两名正欲再次发动攻击的信徒一下被地面上冒出的冰矛扎了个对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再坚持一点!再坚持一点点!” 她的呼吸变得虚弱起来,意识逐渐模糊。 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停下吧。” “……!” 一名女子,留着亮黄色的长发,闪闪耀眼。 “这样逼迫自己,寺宪会讨厌的。Pink酱,别动。” 寺宪。 ……时宪? 两个音节的名字在她的耳旁响起。 她的理智短暂地恢复了,视野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的状况逐渐映入大脑。 被她杀死的信徒、被刺穿的信徒,还有—— 在魔法屏障的另一边,在被包围的学员的身影中,她看到了那个,她一直拼命想忘记的男人。 金达莱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一瞬间,脑海中翻腾过无数念头。 她紧张的声音颤抖着,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做不到,只能发出一丝空气经过喉咙的喘气声。 “咳咳咳……” 鲜血咳了出来。她的头好晕,陷入了思绪之中。 *嗙!呯!* 魔法爆炸,血肉被撕裂。 男子的手臂上鲜血直流,正进行着艰苦绝伦的死斗。 那里,李时宪正在战斗。 “……请。” “嗯?” “请去帮他…不必来帮我…” 她挤尽了力气才吐出这句话,勉强抬起因烧伤而萎缩的手指,指了指李时宪。 山茱萸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不。” “……” “我的角色分工不同。而且寺宪很强。” 果然如她所说,李时宪实力还挺厉害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动作果断,行动敏捷,反应迅速,显露着他的实力。 如果不是被多人缠斗住,或许他真有获胜的希望。 不过就连他们的好盟友——郑时宇,现在也被疯狂不怕死的信徒包围了,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 “现在我也——” *唰!* “——尽力了。” 山茱萸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利落的转身,一剑迅速挥出,砍下了从背后偷袭而来的信徒的头,鲜血从她紧握的剑刃上滴落。 “我难道,什么都做不到吗?” “嗯?” “这件事的起因都怪李成汉,我那个继父。我必须做点什么——” “无能为力。” “……是吗?” 金达莱低下了头,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以她现在这样的状态,确实无能为力了。 如果不能做点什么,不仅有可能重演那个悲剧,她还会走火入魔。 金达莱向她的灵魂低语。 作为回应,杜鹃精灵落在了她的头顶,刚才它那烧得火红的羽毛现在已经褪去了颜色。 “我真的……” 可悲。 *咕咕,咕咕* 杜鹃鸟儿的喉咙里唱出的凄惨歌声充满了这片区域。 旋律的源头,逐渐被染成了粉红色的世界,可见无数血红杜鹃花朵生长开放,花瓣飘摇如雪。 告别过去的灵魂吧。 金达莱咏唱起悠长的魔法: “……【解放】。” 鼻腔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 *咕咕,咕咕——* 我大口喘着粗气,观察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同时,不敢放松警惕,偷偷看着着李成汉的脸色。 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 “啊啊,万能的神啊,您终于兑现预言了。”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虔诚地双手合十。 一股铁的味道传进我的鼻子。 回头一看,刚才金达莱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杜鹃树。 是【木质化】吗? 从她双肩延伸出的树枝上,盛开着无数血红杜鹃花。 花朵奇妙地覆在根茎上,似乎是一层防护的盔甲。在她身后,隐约可见一个木制人偶的影子,温柔地抱着她。 那是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男性的面容,满脸慈爱。 “寺宪,出大事了。” “这是怎么发生的?” 听到我的问题,山茱萸摇了摇头。她站在达莱的身旁,也是一脸疑惑。 “啊——” 花朵从金达莱双肩的树上飘落。 *飘啊飘* 无数花瓣迎风而舞,如同飞蛾扑火一般,飘向周围的邪教徒们。 接触到他们的身体,高热的火焰喷涌而出。 花瓣旋风就这样,卷过他们的身体。 伴随着嘶嘶声,邪教徒们痛苦地嚎叫着。 他们的身体一处处如同被烤化了一样,倒在地上扭曲地翻滚着。 “哈哈哈!” 可是即便身边的同胞们纷纷牺牲,李成汉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自信的笑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胜利已成定局。 “成-汉-老-儿!” 金达莱吐出冰冷的话语,空气都随着她的声音颤动起来。 “女儿,到我这里来。” “闭-嘴!” 李成汉慢悠悠地从长袍下托出了一块深红色的魔法石。 尺寸不小的魔法石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他放任金达莱变强,默许她拉拢盟友暗中复仇,甚至深思熟虑,策划了今天的行动。 显然,他有确保能制服金达莱的手段。 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所说的“洗脑”。 重要的是他真有这个能力。 *簌簌——* “至-于-你。” 慢慢滑到我身边的金达莱,用复杂的表情注视了过来: “我-还-有-话-想-问-你。” “是吗?” “现-在,请-你-退-后。” *汩汩* 我很不喜欢那魔法石震动时发出的刺耳声音——这声音已经响了一阵儿了。 石头表面似乎也因为魔力流动而产生了变化。 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李成汉真能进行精神操控的话,情况就有可能发展成我和金达莱对峙了。 那样的话,我应该也会因为任务失败而死。 “我不能退后啊,我的活儿还没干完呢。” “……这-是-何-意?” *闪烁*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昨天晚上拿到的传送宝石。 “李时宪,使徒。莫要做此种愚蠢无谓之反抗了。” 看到我的举动,李成汉冷笑了一声。不过他的眼中似乎也闪过一丝惊讶。 我将魔力注入水晶。传送目标自然是我和——李成汉。 “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不过,只要关底Boss被打倒了,任务不就成功了吗?” “什-么-意-思?” “……” 面对金达莱的疑问,我并没有理睬,而是紧盯着李成汉。 他脸上一直挂着的平静似乎消失了: “吾明白汝想做什么,不过——汝似乎并不知道,如此做有何下场。” 被折磨致死也好,被砍死也好,任务失败死掉也好,无非就是一死。 哪怕只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也值得我全盘梭哈! *沙沙* 瞬间移动功能被激活。 下一个瞬间,我和李成汉的身体就被抬了起来。 李成汉咬着下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困惑: “感觉并不好。” “你害怕了?” “汝真可悲。” 金达莱痛苦的哭声在我耳边响起: “你!你-做-了-什-么!” 我是不是也该和她道个别? 保重,我去去就回—— 我本想这么说。但是刚张开嘴,吐出声音—— “保重——……” 周遭场景嗖的一转。 呀。没传达给她啊。 这下我该半夜睡不着觉了。 第25章 落花杜鹃(8) 站在泥泞的土坯地下室里,感觉好不爽。 湿黏的地面沾到了我的鞋子,像是石油一样。隐约传来一股臭味,令人作呕。 角落里摆着一张满是污渍的床,还有一条沾满血迹的毯子。 转过头,我看到了抱着双臂的李成汉。 “不成想汝竟做到如此程度,使徒,李时宪。” “我靠,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使徒地叫了?” “汝就如此喜欢犬女?甚至赌上性命来冒险。” “我不是那种能为别人冒生命危险的好人。” 随意地交谈了两句,同时,我偷偷将魔力注入身上藏着的一块水晶。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她能信任我。” “怎么讲?” 找到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地是一件极具挑战的事儿。 尤其是这种大型犯罪组织的老窝,他们藏身暗处,狡兔三窟,在全球范围内流窜。没有情报的话,想调查出来难如登天。 高级魔法调查、卫星……动用一切手段也不敢说肯定能找到。 然而,假如能进入其中并发送坐标,情况就不同了。 无需花费数十亿美元,只想办法报个点儿就行。 拜托李世英给我准备的那两块儿水晶之一,就是干这个用的。 李成汉是个大硕鼠,绝对是条大鱼。 他身为韩国知名集团的CEO,抓住他的意义相当重要。 而另一块儿—— 看着我拿出一块儿传送水晶,他苦笑了一下。 “使徒李时宪,汝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拒绝【我们】?” 那当然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李成汉像是受到打击一样,摸了摸额头,而后拔出了腰间佩剑。 “不过汝无处可逃了。这里无法进行传送。” 我不信邪,继续尝试传送,目的地设置为学院,然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探到坐标、报点儿之后立刻撤离的计划失败了。 就算我用身上暗藏的水晶报了坐标,想等到援军赶来,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吧。 “真该死啊。” ……我真的承担了太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 “使徒,吾仍然相信汝。” “你居然还这么想?这是疯得够彻底。” “神谕从未有误。终有一日,汝会加入【我们】。” 即便在一片昏暗中,李成汉的剑也闪烁着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明月。 我的身体早已筋疲力尽。为了掩护学员们撤离,刚才与邪教徒们进行了激烈的死斗。 浑身的力量用了个七七八八,魔力也几近干涸。 凭借剩下的能量,我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说实话,获胜的机会很渺茫。 “你们信的神,是谁?”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吾会回答。” 浑身遍布雄厚魔力的李成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继续说着: “祂的圣物就在里面,若是汝前往一观,或可收到神之启迪。汝欲一观否?” *嗡嗡嗡嗡* 尘土从天花板落下,外面似乎传来建筑倒塌的动静,可以听到绝望的呼喊声。难不成援军已经来了?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听到外面的动静,李成汉也只是咯咯笑了一下。 这股闲暇感从何而来? 他打开了内室的门。 *嘶嘶嘶* 白雾从门内涌出。 地面上铺满了红色的泥土。 尽头,一棵大树映入眼帘。 我并不知道这棵树叫什么名字。而且看着它时,也没有像当时看见李世英、玖瑟还有山茱萸那样看到什么树的轮廓显现出来。 这棵树没有用粗糙的树皮保护自己,而是露出来杏色的躯干。 树枝上并没有长叶子,整棵树看起来光滑得引入注目。 树干的中间可以看见一条紧密的裂缝。 “汝觉得如何?”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你眼里的神?这不是世界树吗?” “……别把祂和世界树那种杂碎相比!” 他的剑上,魔力突然爆发。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我吓了一跳。 本以为这家伙是个有头脑的邪教头子,现在一看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吗? *砰* 一股充满魔力的气浪引爆开来。 迅速压低重心,避免直接被气浪掀翻。 仅剩的魔力运转起来,引向全身。 “我说错了吗?你口口声声要消灭世界树,可自己还是拿世界树来崇拜、做文章?” “……!” 他皱起脸,用猛烈的力量向我扑来。 两人的剑,交斗在了一起。 【木刻剑法】第三式:去枝! *锵!* 魔力四溅,我的双肩一阵剧痛,鲜血渗了出来。 骨头仿佛被震碎一样,剧痛无比。 “神啊,请降下神罚,唤醒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李成汉的项炼闪起了邪魅的红光,上面镶嵌着的宝石,看起来很眼熟。 这不正是他之前给我展示过的那颗珠子么? 他当时说这东西能控制树人。难道还隐藏了其它能力? 我的手臂疼痛难忍,颤抖起来。左臂的肌腱似乎被打断了似的,动弹不得。 “……真该死啊。” 只得换成了单手持剑的姿态。 稍微不注意就会死掉啊,这个感觉让我汗流浃背。 “汝改悔罢。”(译者:《新约》:你改悔罢。)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继续提取出魔力。 心脏的核心——魔力的核心——容器的核心。 自己体内的魔力已经不足,只得尝试聚集周围空中的零散魔力来补充。 接受了不纯粹魔力的身体开始出现排斥反应。 *滴* 身体过热,鼻子里滴出血液。 为了抵挡住李成汉诡异的魔力,我不得不这样做。 说实话,我还并不能完全掌握这种方法。 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黑暗、燃烧着的魔法从心脏沸腾而出,蔓延开来。 李成汉的身体接近了我。作为回应,我开始移动身体。 *嗖!* 视野似乎一下子开朗了。剑的移动,魔法的踪迹。 之前看不到的魔力现在竟然清晰可见,我的瞳孔中记录着他浑身的魔力运转,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斩击。 我知道自己该如何攻击。 弯下腰,如开弓之箭,冲了出去。 *呼啦啦* 一道漆黑的影子在手臂上浮现。 不是茂盛的枝叶,也不是美丽的花朵。 只是一把用于杀戮的凶器,带着阴森的力量,向前推进。 *库——库——* 肌肉因为这奇特的魔力而骤然膨胀起来,狠狠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龟裂。 我能清晰地看到李成汉的身体慢慢靠近。 自己的身体知道该如何反击。 *嗖!* 剑刃又直又快,快到他几乎看不到,一下子刺穿了李成汉的脸。 *咔啦!* 刺穿头骨,击穿大脑。 汹涌的黑色魔力冲进伤口,狠狠引爆。 刺穿别人头骨给我的手感很不舒服。 他的身体瘫倒在地,变得软绵绵的。 踢了踢尸体。还插着剑的尸体发出丝丝碎肉的声音,好恶心。 头晕目眩。 李成汉的脸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死得透透的。 我当场瘫倒在地,喘着粗气。(译者:果然打斗的场景还是漫画展示的更生动更合理哇。) “呼……” 汗水不停地流淌。 我亲手杀死了李成汉。 这个事实并不能让我感到什么成就感。 妈的,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胃里不住的翻腾,眼前出现了幻觉,好像吃了毒蘑菇一样,浑身又痒又热。 “那宝石……” 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意识地从尸体的脖子下取出了那块儿宝石。 ┌────────────────┐ │▶粉红黎明量产版(B) │ │【类别】装备 │ │----效果1:通过亲密关系或对话 │ │向使用者灌输强烈的信任和信念 │ │----效果2:释放透明的刀刃进行攻击│ └────────────────┘ 把宝石塞进怀里,颤抖地用右臂按在额头。 援军还没到吗……?(译者: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难以忍受的血肉腥味散发出的恶臭促使我像内室爬去。 似乎有凉风阵阵,让我的脑袋稍微好受了一点。 把身体靠在那颗世界树上,闭上眼睛。 头顶上出现了一片树荫。 我闭上了眼睛。 ================================ 坚硬的树皮开始脱落。 粘稠的树液褪去,露出了下面白皙的肌肤。 我感受着这种陌生的刺痛,面露苦色。 双腿无力,跪倒在地。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呢? 我凝视着空旷的天空。 “他”刚才所在的地方,什么也没留下。 我的手颤抖着。 “Pink酱,清醒一些。我们该去礼堂了。” “山茱萸小姐。” “怎么了?” “李时宪,那,那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的声音剧烈颤抖着询问山茱萸,可她则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我感受不到她任何的情绪。 山茱萸默默地看了看地面,然后缓缓开口: “寺宪没问题。” “……” “一切都正按丝线的计划进行。” …… 我也想相信这一点——我也想让李时宪活下去。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内心就会勇气一股悔意。 如果自己当时多相信他一点,这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 “你为何这样做……” 为什么那个人要做出这种程度的牺牲? 需要知道理由。 需要他告诉我理由。 如果我听不到,我真的会发疯—— “达莱!” 浑身是伤的郑时宇,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坐在我面前。 刚才他为了掩护学员们而被大量邪教徒围攻,直到现在才得以回来。 “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张时宇,这非重点。” “……山茱萸?” “快去礼堂。” 山茱萸毅然将我扶了起来。 郑时宇虽然神色焦急,不过还是跟着站了起来。 我的身体……使不出一点力气了。 浑身仿佛被抽干。 *砰。砰。砰。砰。* 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 感受着内心的悔恨、痛苦,还有对自己能力不足而感到的自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那个无忧无虑的微笑。 我甚至有些厌恶自己,为何不维持住与他的关系纽带? 前往礼堂的路上,山茱萸小姐一直搀扶着我。 ----“保重——” 这是那个男人的遗言吗? 沉重的话语压得我喘不过气。 内心的情感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内疚”可以概括了。 “……对不起……” 第26章 落花杜鹃(9) 我渴望一种,值得信赖的关系。 这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 然而,周遭的环境却不允许我这样做。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总是如此肤浅、易碎。 “他们”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背叛“金达莱”。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随时会变成无足轻重的玩意儿。 我不喜欢这样,想建立一段真正值得信赖,不会彼此背叛的关系。 内心深处,我可能也意识到一些事实。 某一刻开始,我发现自己主动筑起一道墙,隔绝开任何人。 我犹豫、害怕去建立一段关系,因为一旦失去,我可能会后悔一生。 人与人之间关系向来都是暧昧的,难以论说。 我害怕背叛,所以和所有人都要保持距离。 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念头的荒谬。 我清楚自己必须迈出这一步,而不是继续故步自封。 但我还是迟迟不敢向前一步。 不—— 我一直迫切希望有人能走近我。 也许只是在试图忽略自己的自私罢了。 *咕咕,咕咕* 自己已经怀念起了那已经听不到的杜鹃的叫声。 我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的脸颊,一脸无奈。 自己独自生存了多久? 经受了多少遗憾? 低下头,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脸,不由得闭上眼睛苦笑起来。 我谋划已久的,为父亲复仇的计划,以让人想象不到的方式落幕了。 毕生追求的目标也如尘埃般消散。 一切问题的解决都要归功于这个我不喜欢的男人。 李成汉,确认死亡。 听说他被发现时,头部被刺出一个大洞。 出于各种原因,参与那个组织的母亲和哥哥,还杳无音信。 只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 心里想的,并不是自己期盼许久的复仇成功。 *敲,敲,敲* 宿舍门被敲响。 “……请进。”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唰——西装笔挺的李世英教授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她松开脖子上的领带,坐在我书桌旁的椅子上。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 “金达莱,感觉好些了吗?” “是,我感觉好多了。” “哎,那种样子强行支撑下去,身体肯定会受伤的,下次要注意了。” 我听了这话,苦笑起来,用手臂抱紧了自己。 当时我因为透支自己的身体强行战斗并【解放】,下场就是全身麻木,像是瘫痪了一样。 “再过个一周,你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教授。” “唔?” “李时宪……什么时候回来?”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 李时宪。 他没有死,但他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重伤,被困在了邪教分子的地下室里。 听到这个名字,教授咬着下唇叹了口气。 “他啊……” 世英交叉着双臂,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时的李时宪。 ================================ ----“你疯了吗?” ----“是的。” 当世英第一次听到时宪的计划时,她真的认为这名学员的脑子坏掉了。 事实上,李时宪冷静地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但却并没否认自己疯了。 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多么荒唐了。 ----“但是我还能怎么做呢?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虽然世英还没能理解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无论如何,她还是极力劝阻了他。 独自进入邪教分子的教堂并发送坐标? 太荒谬了。 世英还没残忍到要把自己的学员推进地狱。 然而,李时宪的计划确实成功了。 虽说这个过程也不是毫无意外。 计划原本是传送进入教堂之后,只发送坐标,然后利用另外的传送水晶立刻返回学院。 只是最后阶段出现了问题,无法返回。 当世英得知这个事实时,震惊得心里一沉,说不出话。 ================================ “他现在,在【猎人协会】下属的医院里。他的伤势太严重了,至少需要住院一周才能回来。他的魔法回路因为超负荷而断掉了。” “原来如此。”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与教授的轻松表情形成着鲜明对比,我只是低着头,满脸愧疚的样子。 教授见我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你和时宪之间发生了什么?” “……” “发生了什么事呢?” “……” 我没有回答。 似乎是因为看我没有反应,她挠了挠头,拿出了一封信: “看看这个。” “嗯?” “这是时宪写给你的,读一读吧。” ……! 这是他给我的信? 教授看到我的脸上满是惊讶,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害羞地挠了挠后颈: “啊。真的,我的所有学员都疯了。” 教授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走出了房间。 我不等她彻底走出门,就急着拆开了信。 有太多问题要问。 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坚持与李成汉战斗? 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展开的信纸里写着一句话。 我仔细地读了一遍。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其它内容。 我又读了一遍。 我再一次,又读了一遍。 万千疑问,似乎都在看到这一句话之后,迎刃而解。 些许潦草的字迹,其中的内容却和自己一直以来奢望的内容如此相似。 ******************************** Could——we——make——friends——now(我们现在可以做朋友了吗?)? ******************************** “…哈哈哈。” 难以置信。 我笑了。 如同饱经风霜、久耐苦寒的枯木,第一次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 一间充满生活气息的房间里,一名面色严肃的男子正望向天花板。 察觉到有个孩子来到门口,男子转过头去,对孩子淡淡一笑。 “爸爸!” “嗯~噢,我的小公主,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有着亮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跑过来,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了男人的腿。 “今天我和琦琦一起玩过家家了!” “哇,真的吗?” 孩子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男人掩饰住内心的苦涩,将女儿抱在怀里: “我的达莱今天这么可爱呀!” “嘿嘿嘿!” 男人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孩子的头上,亲昵地摩擦着。达莱被他的胡子扎得刺痛,不禁皱起了脸。 “爸爸!很刺痒!” “是嘛?可爸爸还想多抱抱达莱呢。” 他紧紧地抱住达莱。 男人脸上的苦涩表情挥之不去,仿佛被重重的忧愁困扰着。 他紧紧抱着他的孩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就那样站在那里,抱着他的女儿,许久。 …… “爸爸?” “嗯?” “我累了,让我下来。” “噢噢……对不起,我的小公主,这对你来说很难受吗?” 金达莱挣脱了男人虚弱的手,落在地板上时,她抚平了身上粉色裙子的褶皱,然后继续对父亲露出开心的微笑: “嘿嘿!” “达莱,你最喜欢什么?” “我?我最爱爸爸!” 听见她毫不犹豫的回答,男人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除了爸爸,你还喜欢什么?” “琦琦!” “那只杜鹃鸟儿吗?” “是的!琦琦总是和我一起玩!” “喔,是嘛?” 琦琦,琦琦。 这是她喜欢的东西。 男人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词语,然后伸出手,揉乱了金达莱的头发: “那么,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和小鸟儿做朋友哦?” “爸爸,你又要去哪儿?” “啊?不不,爸爸是要去……工作一段时间哦。你再睡五个晚上之后,爸爸就会回来。” “五个?那我要赶快去睡觉啦,这样爸爸就能早些回来啦!嘿嘿。” 孩子歪过头,又咯咯地笑了几声,这才躺去床上睡觉了。 金达莱睡着了。 男人从衣柜里拿出了要换的衣物,穿在身上。 回过头去,看着抱着枕头熟睡的金达莱,勉强地笑了笑。 他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爱,微微动了动,露出了满足的笑。 他将这一幕镌刻进心底的最深处。 后退一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道: “…请。” *咕咕?咕咕?* 从男人手心里流淌出来的小精灵歪了歪头。 这只杜鹃精灵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角色,于是飞到了金达莱枕头旁边,闭上了眼睛。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一天,他的脚步似乎异常沉重。窗外的月色清冷得仿佛要把人吞噬掉。 男人的脚步一直向前,停在了另一间房间的门口。 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无论他如何努力,还是无法改变。 他知道,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与他相关的一切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其实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他最宝贝的女儿了。 已经没人会再帮助他了,为了他所珍视之爱女,不得不准备牺牲自己的生命。 *吱呀——* 推开门。 有一根绳子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 男子虔诚地向世界树祈祷—— ——希望有一天,有人能代替我,陪伴在她身边。 *吱吱?* 一只杜鹃精灵从卧室里飞出来,观察着这一切。 第27章 杨桃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计划进展还顺利吗?从我还活着这一点看,似乎是成功了。” 试图用手摸摸胀痛的额头时,突然发现手臂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原来是一袋黄色的药物正从挂着的架子上输下来。 自己还活着。 ┌───────────┐ │当前朋友数:【3】 │ │现在领取奖励?(Y/N)│ └───────────┘ “奖励?现在都不重要啦。” 把全息窗口推到看不见的地方,舒服地躺着,闭着眼睛。 放松地翘起腿,就像在自己的卧室里一样。 “终于,我自由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暂时逃离了世界树的魔爪,我就感觉非常兴奋。 “需要赶快享受来之不易的自由啊。” 拼命地呼吸,享受着这份宁静。 遗憾的是我的手机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专属于我的私人病房里配备了从电视到笔记本电脑的一切。 这就是我这个铲除邪教头目的英雄的待遇。 *滴!嘟,嘟…* 打开电视,反复摁下遥控器,看看有没有值得一看的娱乐节目。 木匠挑战; 我认识的树人; 树崽大派对。 “真服了,这个世界就对带‘木’字的名字这么有执念吗?” 不过内容还是蛮吸引人的。随意挑了一个合适的节目,从桌子上抓起一根香蕉,剥去香蕉皮,放进嘴里,咀嚼着甜美的果实。 ******************************** ----……是的,我们经常看到这种情况…… ----……您知道动作是什么样子的吗?…… ----……是音乐,呀呼…… ******************************** 看着电视里的内容,心情很得意。 电视、水果、舒服的姿势。这就是幸福啊。 就在我享受着甜美的休息时光时,门打开了。 “……” 我与进入房间的护士小姐对上了眼神。 她穿着干净整洁的护士制服,看见我一副七荤八素的姿势,脸微微红了红。 “呃。病人,你的衣服……” “什么?噢,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思绪放的太飞了,我都没注意病号服已经凌乱,露出了不少锁骨以下的部分。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姿势摆正了一些,不过心里还是很奇怪: 但是护士小姐脸红什么?(译者:精神焕发!) 在她的职业生涯中,难道看得还少吗?(译者:医护人员是这样的,看肉真的能看到吐,完全没有任何其它想法) 很奇怪,她为什么看到我的脸后会脸红呢。等等,我的脸? 赶快伸手摸了摸脸,发现一直戴着的面具不知所踪了。 “请问,你知道我的面具去哪了吗?” “面具?噢噢,在桌子下的抽屉里面。” “谢谢你,姐姐。” 在我微笑着表达谢意的时候,护士抓着推车的手指一动,脖子也颤抖了一下,像是在吞口水。 我从抽屉里拿出面具,戴在了脸上。 魅力瞬间减少到2点。 护士姐姐看到我戴上面具,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用手攥成拳,捂住嘴,清了清嗓子,这才把摆放着器械的医用推车推到了我面前。 “验血的时间到了,请你伸出一只手臂。” “好的。” 护士抓住我的手臂,拿起了一只采血针。 扎那一下还挺疼的。 她低下头,摁住采血针,盯着真空采血管的刻度,轻声开口: “既然你已经醒了,副会长很快就来。” “副会长?是指韩国【猎人协会】?” “是的。” 护士平静地回答着,拔出了针。 虽然从远处看不出来,不过走近后会发现,她体内流淌着充盈的魔力。 这不是普通人。 发现由这样的人担任护士,我意识到自己完成了多么伟大的壮举。 “那么,请耐心等待,好好休息吧。” 护士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 …… 几个小时以后。 拍着吃饱水果的肚子,强忍着睡意时,听见了敲门声。 “我进去啦~(QvQ/)~” 难以置信的、无忧无虑的声音。那种响亮的声音,我似乎在哪听过? “呀呼!(qwq/)!” 门打开了一个缝,一只白色的手掌探了进来。 声音的主人热情地挥舞着手掌,用非常浮夸的声音继续说着。 “还记得我吗?(awa)?” “……?你是谁?” “啊~我们之间?(OwO)?” 手掌缩了回去,脸探了进来。 黄色的头发,橙色的发尖。瞳孔居然是黄色的五角星形状。如此不同寻常的长相,只要见到一次就不可能忘记。 奇怪,我却并不认识这张脸。 然而,那声音的活泼质感却如此熟悉。我交叉着双手,在记忆中搜索起来。 仔细一想,确实有人是这个声音。 “……老师的朋友?” “Bingo~猎人代号【杨桃】!本名叫Star!就是星星!是韩国【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哦!(OvO)~” “啊,好的。我是李时宪。”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大胆的孩子啊?就是在李成汉踩我们尾巴的时候狠狠打他脸的那个人!(AwA)!” 真是个吵闹的女人。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浮夸。不过和那外表一比,倒是显得没那么夸张了。 星星副会长靠近我,坐到床上,慢慢地把她的脸凑到我的鼻子前面。 她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面色严肃: “所以?你真的是破案的人吗?(O_O)?” 她似乎是在确认我的真实身份。我紧张地点了点头。 “真的?(O_O)?” 她的脸放松了下来,紧紧抱住了我的头: “谢谢你~(QwQ)!” 我什么也没说。 因为感觉太神奇了。我搁着面具也能感觉到被她胸口挤压的感觉,真神奇。 我遵守了栅栏原则。(译者:此处应指切斯特顿栅栏原则:不要轻易改变你不理解的系统) “世英的搭档能有这样的能力,真幸运~她生气起来真的好可怕噢~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放过我呜!(4o4)!” “啊,是吗?您先请坐吧,您的腿一定很累。” “啊哈,太贴心了!(PoP)~” 坐在椅子上的星星,扬起了嘴角。 那一刻,我有预感,麻烦来了。 “所以?你是怎么认识世英的~(R_R)~” “……” 这我怎么回答?我难道要说“我因为一些事儿强奸了她,但不知何故一拍即合,从那以后在做炮友”? 确实是简单到可以用一句话就简洁概括的情况,我却无法说出这些话。 “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吗?” “当然啦~那个拒绝了所有求婚者的女孩儿,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跪在我前面求我?(@,@)?” “……她,真的跪了?” “你想知道知道她是怎么跪的吗?(^v^)?” 我是很好奇,不过还是立马摇了摇头。 感觉如果听了真相,会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谢谢你,李世英,总有一天我要加倍报答你的。 *嗖,嗖* 星星利索地拿过桌子上的香蕉吃了起来。她这自来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的玖瑟。 “不管怎样,谢谢你哦!协会会对你进行补偿~(UoU)~” 补偿? 听到这句话,我的嘴里顿时涌出了哈喇子: “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报酬啦,但如果真给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哈。如果能给魔法相关的东西,或者能有助于训练的就更好啦。没有的话,就给身帅气的铠甲也可以。” “噗!哈哈哈……('HoH)!” 听了我的话,她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的星星直起身,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同意了我的话: “好叭,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协会需要维护自己的声誉,所以补偿会很丰厚的。(RoR/)~” “非常感谢。” “呵呵呵。(OmO)~” 谁会拒绝变强的机会呢? 自己甚至没主动开口要,诱人的奖品却自己送上了门。我可不是那种饕餮盛宴送上门还能无动于衷的人。 *嚼嚼* 她又剥开一根香蕉,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品尝着。一口,两口,三口。 *吸吮* 吃完香蕉,又舔了舔手指。 “现在,谈谈正事儿吧。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GoG)/~” “就是李成汉的藏身之处。你知道42号基地,地下室那棵树吗?(X_X)?” “42号基地?” “哦,你还不知道吗?(O_O)?” 星星慷慨地分享起了机密信息。 【花·Flower】,一个旨在消灭世界树的组织,以及几十个从【花】衍生出的狂热团体。 情报称李成汉就是【花】众多分支的其中一条。这个团体为【花】的运作提供了许多资金。 “李成汉的动作太明显了,所以我很快就注意到啦,只是仅仅是注意到的话,并不意味着能立马逮捕他。(YoY)~” “是这样吗?世界树这么伟大,不是立刻就能解决掉这样的事情吗?” “……现在的世界里,世界树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力量。(ToT)~” 这倒是新鲜的情报。 我心里暗自感到惊奇,反问她: “告诉我这种情报,真的没问题?” “因为你是世英的搭档,所以没问题啦~(OmO)~” 她的语气再次变得浮夸了起来,咯咯地笑着。 我假装严肃地看着她。 似乎是有些玩闹过头了——星星鼓起脸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好的。言归正传。你知道那棵树吗?(PoP/)” “如果你说的是地下室我看到的那棵树,老实说我并不了解。” “真的吗?不过它似乎在呼唤你哦~(VoV)!” 在呼唤我?我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不禁歪了歪头。 星星的眼睛睁大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OaO)?” “是啊,搞不懂。” “没关系!我想请你帮忙的就是这个嗯……我想让你和它对话。(TvT)!” “对话?” “是的。它根本不理我,似乎在寻找你。('ToT)!” 听起来是个很麻烦的任务啊。 看到我的兴趣低落了下来,星星开始想办法诱惑我: “你很少有这种对话的机会对吧?尤其是你的体质似乎和树人很合得来,所以可以毫无压力地交流哦!(QvQ)!” “哦?是么?” “你不想尝试一下吗?和树交流?(O_O)/?” 我当然不想啦,所以闭着嘴没说话。 星星瞪大了双眼,后退了一步,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真的,真的不愿意吗?(OxO)?” “我为什么要愿意?” “好奇怪哇,我听说人类的遗愿清单上都会写,想和世界树交谈一次。(OoO)~” 这个世界,真是荒唐透顶了。 我在心里默默骂着,这时,星星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 “如果我能提供给你一些条件,你会接受吗?(OuO)?” “你能提供什么?” 她举起一根手指。 “…100万韩元?” “1000万韩元。(UvU/)”(译者:约50,000RMB) 我闭上了嘴,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露出了笑容。 “西八密达,为什么不去?咱们现在就出发!” “Oh My God,时宪,你是我的神!(QaQ)!” 星星哽咽地称赞我。 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译者: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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