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路】(1-5) 作者:那我问你

送交者: 麻酥 [★★★声望勋衔R14★★★] 于 2025-12-21 2:45 已读3433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纯爱

【救赎之路】(1-5)

作者:那我问你

  第1章
  镜子冰冷,映出晓芳二十二岁的脸庞,以及那微微隆起的、尚且含蓄的弧线。
  指尖轻触下腹,仿佛能隔着皮肤,感知到里面十二簇微弱而密集的心跳。
  这一切荒诞得像个拙劣的玩笑,却是她眼前唯一的,透着光的缝隙。
  她才二十二岁,却已经经历了太多同龄人难以想象的波折。
  晓芳生得极美,从小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她的脸蛋精致如瓷娃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带着无辜的媚态,嘴唇丰满红润,微微一笑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材——巨大的胸部高耸挺拔,仿佛随时要挣脱衣物的束缚,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却又连接着那肥美圆润的臀部,走路时轻轻摇曳,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父母早早离世,她在亲戚家寄人篱下,没有人真正引导她成长。
  学校里,男生们围着她转,女生们嫉妒她的美貌。
  她习惯了被宠爱,被追捧,也习惯了用身体换取关注和礼物。
  踏入社会后,这副绝美的身体成了她最熟练的谋生手段: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用暧昧的举止换取丰厚小费,再迅速沉迷于奢侈品带来的虚幻满足。
  然后,是赌博。
  起初是小赌怡情,后来是孤注一掷。
  那个决定性的夜晚,她将全部积蓄推上赌桌,换来的是一无所有,和雪球般滚大的债务。
  高利贷催债人的砸门声、恐吓,还有那双粗鲁的手在她身上留下的青紫掐痕,成了每晚缠绕她的噩梦。
  恐惧和屈辱像冰水浸透骨髓,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泪水浸湿枕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逃出去。
  那些日子,她常常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泪水打湿枕头。
  催债人粗鲁的手掌曾经在她丰满的胸部上用力捏过,留下青紫的痕迹,她痛得喘息,却不敢反抗。
  那种耻辱和恐惧让她下定决心,必须摆脱这一切。
  于是,当那个神秘的“代孕中介”找上门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对方说是无法生育的富豪家庭,他们表示需要一个健康的年轻女子来生育后代。
  晓芳犹豫了片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这些人联系上的,或许是哪个酒吧里的大人物介绍,又或许是催债人出卖了自己的信息,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中介给的钱实在太多,她对晓芳不由赞叹:“你的身材太完美了,胸大臀圆,腰细腿长,生育能力肯定强。多生几个,钱就多给。”
  很快,晓芳就接受了人工授精,检查结果非常好,连医生都惊呆了——十二胞胎!这可是极罕见的案例,这也让中介兴奋极了!。
  “定金在这里。”中介的声音没有温度,“足月生下,尾款付清。中途流产或放弃,定金收回。鉴于你的信用记录,我们只提供必要的营养品,没有额外生活费。”
  晓芳签了字,用那笔钱还清了所有债务。当催债人将信将疑地收钱离开时,她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呼吸顺畅。
  如今,镜子里的身体正悄然变化。
  胸部愈发沉甸,乳晕颜色转深,乳头变得敏感,轻触便是一阵颤栗。
  腰身依然纤细,但小腹已微微凸起,像一颗刚刚开始膨胀的种子。
  她脱下衣服,赤裸地站在镜前。
  皮肤依旧白皙光滑,巨大的乳房挺立着,臀部因怀孕更显圆润。
  她双手托住乳根,感受那份饱满的重量,一股陌生的热流自下腹窜起。
  走路时,腿间摩擦带来的细微酥麻,让她不由自主并拢双腿。
  “不能再回去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那种日子,一天也不要再过了。”
  债务虽清,但生活还要继续。
  月份尚小,肚子不明显,她决定找份工作。
  凭借美貌和已然诱人的曲线,她在市郊一家游乐园找到了检票员的职位。
  穿上紧身的低领T恤和包臀裙,她看着镜中那个曲线毕露、孕态初显却更添风情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的美貌总能让她非常适合门面的工作,男人们喜欢性感的女人,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走出门时,邻居男人投来熟悉的、黏腻的目光。
  她早已习惯,甚至能回以一个程式化的微笑。
  怀孕让身体变得敏感,行走间乳房的轻微晃动摩擦着衣料,带来阵阵隐秘的酥痒。
  她知道前路艰难——十二个孩子会让她的身体承受难以想象的重负。
  但为了自由,她必须走下去。
  夜晚,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手覆在小腹,仿佛能触及那些微弱的心跳。
  乳房胀痛,她忍不住轻轻揉捏,乳头硬挺起来,腿间涌出湿意。
  她咬住下唇,压下喉间的喘息。
  这具身体,曾是谋生的工具,是欲望的载体,如今却成了十二个生命的方舟,也承载着她迷茫的未来。
  闭上眼睛,她对自己说:撑下去。日子,总会过去的。

  第2章
  游乐园的冬天来得早,寒风凛冽,游客稀疏。
  宽大的制服外套掩去了胸前的丰腴,高领毛衣遮住了腰腹的变化。
  怀孕四个月,十二胞胎虽已成形,却还未进入疯狂生长的阶段。
  检票、指路、在旋转木马旁站岗,工作轻松得近乎悠闲。
  微薄的工资加上省下的钱,竟也让她攒下了一点积蓄。
  下班后,她常去附近的小吃街,买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或烤红薯。
  食物下肚的暖意,能暂时驱散身体里那十二个生命带来的、日益清晰的异样感。
  她还收养了一只狗。那是在游乐园后门发现的,一只瑟瑟发抖、毛色黄白相间的小流浪狗。她把它抱回家,取名“豆豆”。
  豆豆非常聪明,几乎没让晓芳怎么费力就学会了如何上厕所,这只小狗的陪伴让冰冷的出租屋有了一丝生气,每天回家,豆豆总会摇着尾巴扑上来,湿凉的鼻子蹭着她的脚踝。
  这时,她会蹲下身,将脸埋进它柔软的皮毛,仿佛所有的债务、不堪的过去、以及眼下这荒诞的孕事,都暂时远离了。
  然而,进入第四个月,一切都变了。
  那些匿名送达的营养品,开始显现出惊人的效力。
  她的腹部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起初只是柔软的隆起,随后变得紧绷、圆润,极度地向前突出。
  到了四月中旬,她的孕肚就极显孕态——堪比普通足月孕妇,形状却更加夸张:像一个饱满的半球从耻骨上方猛然拱起,又因重量微微下坠,肚脐被撑得外翻,形成一个深陷的小凹点。
  皮肤被撑得薄而光滑,泛着孕期特有的莹润光泽,青色的血管在表面隐约可见。
  每次洗澡时,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都忍不住用双手从下往上托住这个巨大的孕肚。
  重量其实不算太重——营养补品让她的身体异常强韧——但体积带来的不便却无处不在。
  以前她能轻松弯腰系鞋带,现在必须分开双腿,小心翼翼地侧身才能勉强碰到脚尖;坐下时,肚子会自然地搁在大腿上,像放了一个沉甸甸的西瓜;睡觉只能侧卧,用枕头垫着肚子和后背,否则压迫感会让她喘不过气。
  更让她脸红心跳的是,这么大的孕肚反而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妖娆。
  原本就硕大挺拔的乳房在激素刺激下又胀大了一整杯,乳晕颜色深了,乳头敏感得一碰就硬,轻轻摩擦衣物就会带来阵阵电流般的酥麻。
  腰肢虽然被孕肚遮去大半,但从侧面看依然细得惊人,形成极端的沙漏曲线。
  臀部也更丰满了,走路时左右摇曳的幅度更大,仿佛在无声地邀请身后人的目光。
  那微微下坠的孕肚在走动时会轻轻晃动,肚皮上的皮肤随之拉扯,带来一种奇异的快感——像有人用指尖在她的小腹内侧轻轻刮挠,又痒又麻。
  这些对晓芳都无大所谓,她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工作,天气转暖,游乐场的工作开始变得有些艰难。游客们起初只是多看她几眼,窃窃私语:
  “那个女孩肚子好大,是怀孕了吧?”
  到后来,直接有人问:
  “你这是几个月了?怎么这么大啊?”
  晓芳只能尴尬地笑笑,假装没听见。
  但最让她害怕的是领导的态度。
  那园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自从她来了以后,平时就爱借检查工作之名多看她几眼。
  这天,他把晓芳叫到办公室,目光在她鼓得高高的肚子上停留许久,语气故作严肃:
  “小芳啊,你自己也知道,孕妇在我们这种场所工作有安全隐患,保险这玩意你也应该明白,丑话说在前面,公司自然是不愿意弄个随时会赔钱的人来,但是贸然开除你对我们公司影响大,公司肯定是不想赔钱的,而且你入职也没说自己怀孕,所以……你应该明白。”
  晓芳一听,眼泪立刻涌上来。
  她现在不能丢这份工作——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现金来源。
  定金还了债,若不能坚持到生产,她将一无所有,甚至可能把命给丢了。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她本能地双手护住肚子。
  “园长,求您了,我需要这份工作……我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健康……”
  她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
  “园长,求您了,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身体很好,一点都不累,孩子也都很好的……”
  说着,她下意识地双手托住肚子,身体微微前倾。
  这个动作让孕肚更明显地向前突出,松垮的毛衣被撑得紧绷,隐约可见里面白皙的肌肤和性感的肚脐。
  园长的目光明显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晓芳察觉到他的反应,心底泛起熟悉的屈辱,却也升起一丝无奈的希望。
  她曾用身体兑换过许多东西,如今,似乎不得不再用一次。
  她向前一步,轻轻抓住园长的手,按在自己肚皮最鼓胀的位置。
  “园长,您摸摸看,我的肚子虽然大,但很结实,一点都不影响工作……您要是担心,我可以穿宽松点的衣服,不会吓到游客的……”
  她轻轻抓住园长的手,放在自己孕肚最突出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衬衫,园长能清晰感受到那惊人的弧度和温度,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偶尔传来的胎动——像小鱼在水里轻轻摆尾。
  园长的手掌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感受那光滑滚烫的皮肤。
  晓芳咬着下唇,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孕期让她对触碰异常敏感,这一碰直接让她下腹一紧,腿间涌出一丝湿意。
  “真的……很结实?……”
  园长声音沙哑,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晓芳顺势把身体又靠近了些,硕大的乳房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低声哀求
  “园长,您就行行好,我离不开这份工作,我家里不好……我可以多干些轻松的活,什么都行……求您了……”
  最终,园长咳嗽了一声,收回手,假装正经地说
  “那……就再观察观察吧。如果你能保证安全,不出任何问题,就让你继续上岗。但要注意形象,别穿太紧的衣服。”
  晓芳连声道谢,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松了一口气。
  走出办公室时,她感觉腿有些软。
  那一刻的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但她很快压下去,留下的是麻木的庆幸。
  回到岗位上,她特意把外套敞开,里面是一件宽松的毛衣,但那巨大的孕肚依旧藏不住,反而因为毛衣的柔软质感更显圆润诱人。
  游客们的目光像黏在她的肚子上,有的惊讶,有的好奇,有的男人则毫不掩饰地带着欲望打量她全身:从高耸的胸部,到夸张前突的孕肚,再到圆润摇曳的臀部。
  晓芳习惯性地挺直腰背,让孕肚更明显地展示出来——她知道,这样反而能吸引人,有人会故意多买几张票,只为和她多说几句话。
  下班回家,她累得几乎瘫倒在床上。
  豆豆兴奋地扑上来,用小鼻子拱她的孕肚。
  晓芳笑着把它抱在怀里,感受它温暖的毛发贴在自己滚烫的肚皮上。
  她慢慢脱掉衣服,只剩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
  现在的她,美得惊心动魄:硕大的乳房沉甸甸地压在孕肚上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孕肚圆润前突,肚脐向外凸起,像一颗熟透的果实;臀部在身后高高翘起,形成极度夸张的性感曲线。
  她用双手从下腹往上缓缓抚摸,感受皮肤的紧绷与光滑,指尖不经意掠过敏感的肚脐,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她咬着嘴唇,腿间又是一阵湿热。
  “好大……好奇怪……”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媚意。
  孕肚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微微晃动时,里面的胎儿们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轻轻踢动。
  晓芳闭上眼睛,手指继续向下探去,轻轻按压那敏感的部位,压抑的喘息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知道,接下来会越来越艰难。肚子还会更大,但她别无选择。

  第3章
  晓芳的工作岗位很快就被调整了。
  园长亲自找她谈话,说是为了“安全考虑”,把她从检票岗调到宣传引导岗——专门在游乐场入口处负责吸引游客、推销套票和年卡。
  这个岗位听起来轻松,实际上工资大部分靠提成:售票越多,奖金越高。
  晓芳心里清楚,这既是园长的“照顾”,也是他私心作祟。这个岗位的底薪是最低的——公司可不愿意花钱养一个大肚婆。
  事实证明,老板错了,晓芳的效果惊人。
  刚调岗的第一周,晓芳就创下了单人售票纪录。
  游客一靠近入口,目光几乎立刻被她吸引过去。
  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肚子大得破碎而性感——比普通双胞胎足月的孕妇还要夸张,像一个饱满到极致的圆球,紧紧地向前突出,又因为胎儿的重量微微下坠,肚脐完全外翻,形成一个深深的、诱人的小洞。
  皮肤被撑得薄而透明,泛着孕期特有的莹白光泽,如同一颗挂在身前的巨大珍珠。
  乐园的工作制服原本是一件宽松却又贴身的浅白色制服衬衫,现在晓芳身怀重孕,这衣服的下摆刚好盖不住整个孕肚,布料被撑得紧绷,随着呼吸和走动微微颤动。
  胸前那对本就硕大的乳房如今更加沉重,胀大到几乎要撑开衣服,领口透出的乳沟深邃得能夹住一支笔。
  每当她微微弯腰递传单或帮游客刷卡时,乳房便会自然下垂,压在孕肚上方,形成一道令人血脉偾张的弧线。
  男游客们看直了眼,女游客们则带着复杂的神色窃窃私语。
  很多人原本只想随便逛逛,却在她软糯的笑容和无意间挺起的孕肚诱惑下,稀里糊涂地买了套票。
  还有不少人专门掏出手机拍照,晓芳也不拒绝,只是温柔地笑着,用手轻轻抚着肚子。
  “宝宝们在踢我呢,他们也想和大家打招呼。”
  售票额短时间极速飙升,这给园长乐得合不拢嘴,私下还多给了她一笔奖金。
  可这也彻底惹恼了她的同事们——尤其是几个同样负责销售的女同事。
  她们原本靠着脸蛋和甜言蜜语还能分一杯羹,如今却完全被晓芳比了下去。
  背后议论越来越难听:
  “狐狸精”
  “怀着野种还出来勾人”
  “不要脸”……
  “老公也没有”
  “婊子”
  晓芳听在耳里,只当没听见。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低头做事。
  直到那天。
  游乐场里有个常设的互动角色——“精灵公主”。
  平时由一个叫小丽的女孩扮演,她身材苗条,穿着绿色的紧身精灵装,头戴花冠,拿着魔法棒,在园内巡游,和小朋友们拥抱、合影、玩游戏,这是乐园的特色游玩项目,也是人气最高的项目之一。
  那天,负责扮演的小丽突然请了病假。早上几个同事在员工休息室里窃窃私语,最后目光齐刷刷落在晓芳身上。
  “晓芳啊,今天精灵公主没人顶了,你身材这么好,又会和小孩子相处,要不你去吧?”
  说话的是带头排挤她的阿珊,同样也算是她的队长,语气甜得发腻,眼底却满是恶意。
  晓芳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报复。
  她们知道精灵公主的服装是按小丽的尺寸做的,紧身、露腰、短裙,而她肚子大得夸张,根本塞不进去。
  更重要的是,和小朋友互动免不了被拉扯、被抱、被扑,万一哪个孩子不知轻重撞到或压到她的肚子,出了事,轻则被开除,要是因此流产,她可真的没有办法了。
  晓芳咬了咬唇,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现在也害怕的丢工作。
  要是和同事闹起来,伤着肚子,园长虽对她有私心,但充其量只是图她美色,绝不会保她。
  “……好吧,我去试试。”她低声说。
  休息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化妆间里,晓芳一个人面对那套精灵服装,顿时犯了难。
  上衣是一件翠绿色的紧身短上衣,设计成低胸露腰的款式,腰部还有精致的叶状镂空。
  本来是为苗条身材准备的,如今在她身上完全是灾难。
  晓芳先脱下自己的制服衬衫,镜子里映出她赤裸的上身:乳房沉甸甸地挺立,乳晕颜色深了,乳头敏感地翘起,皮肤白得晃眼。
  孕肚圆润前突,像一颗熟透的蜜瓜,肚脐外翻得可爱又色情。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上衣套过头顶。
  布料弹性很好,却依旧被她的胸部卡住。
  她不得不双手托住乳房,往上提,才能勉强把衣服拉下去。
  背后的拉链根本扣不上,胸前一大片雪白的乳肉暴露在外,深邃的乳沟几乎要溢出来。
  腰部的镂空设计更糟糕——她的腰肢虽细,但孕肚从耻骨猛地拱起,衣服下摆根本盖不住,整个圆滚滚的孕肚几乎完全裸露在外,只在最上方勉强遮住一点点。
  下身的短裙更是个挑战。
  裙子很短,带一点蓬蓬感,腰围却小得离谱。
  晓芳侧着身,双手从后面拉拉链,孕肚太大,她必须把肚子往前挺,才能勉强把裙子提上去。
  拉链卡在一半就再也拉不动了,她不得不屏住呼吸,用力吸气,终于“咔”地一声拉上。
  可代价是裙腰紧紧勒在孕肚最突出的位置下方,像一道绿色的环,将整个孕肚更夸张地衬托出来。
  裙摆只到大腿根,若不是自己穿了安全裤,那走路时稍一抬腿就会走光。
  最后是那双绿色的高筒丝袜和尖头精灵鞋。
  晓芳已经很难弯腰,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一条腿一条腿地慢慢卷上去。
  丝袜贴着她丰满的大腿向上拉时,摩擦带来阵阵酥麻,腿间早已湿意淡淡。
  头上的花冠倒是轻松戴好。她站在全身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瞬间烧红。
  这哪里是‘精灵’公主,分明是一个极度孕态的性感‘妖精’。
  绿色的紧身上衣勉强包裹住她硕大的乳房,却将乳沟和侧乳暴露无遗;孕肚完全裸露在外,圆润、光滑、紧绷,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裙腰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更显得肚子大得惊人;臀部被短裙紧紧包裹,高高翘起,走动时左右摇曳。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原始而浓烈的母性魅力——既圣洁又淫靡,既温柔又勾魂。
  晓芳用双手轻轻托住肚子,感受那份沉重与温暖。镜子里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丝脆弱的无助。她咬着唇,低声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就一天……为了宝宝们……”
  她推门出去的那一刻,整个游乐场都安静了一瞬。
  孩子们先发现了她。
  “哇!精灵公主!”
  “好大的肚子!”
  “公主姐姐怀宝宝啦!”
  一群小朋友像蝴蝶一样围上来。
  晓芳原本紧绷的身体在孩子们的笑声里慢慢放松。
  她蹲下来——其实只是微微弯膝,因为肚子太大,她根本蹲不下去——只能笑着摸摸他们的头。
  “是呀,公主姐姐肚子里住着好多好多小宝宝哦,他们也很喜欢和小朋友玩,所以今天公主姐姐就出来啦。”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天然的媚,却又因为孕期的温柔而多了一份母性的光辉。孩子们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的孕肚。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
  “公主姐姐,我可以……摸摸宝宝吗?”
  晓芳笑着点头,把小女孩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孕肚最圆的地方。那里皮肤滚烫,紧绷得像鼓面。小女孩的手掌刚贴上去,就感觉到里面轻轻一踢。
  “哇!宝宝在跟我打招呼!”小女孩惊喜地叫起来。
  很快,更多的孩子围上来。
  他们不像大人那样带着欲望或审视,而是纯粹的好奇与喜爱。
  有的轻轻抚摸,有的把耳朵贴上去听“宝宝在说什么”,还有胆大的,直接趴在晓芳的孕肚上,像抱大球一样抱着。
  “公主姐姐,宝宝们饿不饿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认真地问。
  晓芳心里一暖,笑着说:“有点点饿呢。”
  小女孩立刻转身跑向爸爸,奶声奶气地撒娇:“爸爸!我要给精灵公主的宝宝买棉花糖!宝宝们要吃甜甜的才长得快!”
  不一会儿,好几个孩子都跑去找家长要钱,买了棉花糖、冰淇淋、果汁,郑重其事地递到晓芳手里:“给宝宝们吃!”
  还有几个特别温柔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在晓芳的孕肚上亲了一口:“宝宝乖哦,要听妈妈的话。”
  晓芳低头看着他们,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个被爱的“精灵公主”。
  那些轻轻的亲吻落在她紧绷的肚皮上,带来一阵阵温热的痒意,却又让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柔软。
  当然,也有少数调皮的孩子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肚子,或是突然扑上来撞一下,晓芳会痛得倒吸一口气,腿间一紧,差点站不稳。
  但她只是笑着揉揉孩子的头,说:
  “宝宝说有点疼哦,下次要轻一点好不好?”孩子们立刻乖乖道歉,再也不敢乱来。
  同事们远远地看着,本来期待的“好戏”完全没有发生,反而晓芳成了当天最火的角色。
  游客们排队和她合影,家长们纷纷买票,就是为了让孩子多和“怀孕的精灵公主”玩一会儿。
  一整天下来,晓芳累得几乎虚脱。
  孕肚太大,走路时重心前倾,腰酸得厉害,乳房胀痛,腿间也一直湿湿的,带着难以言喻的空虚与敏感。
  可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地温暖。
  下班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
  豆豆一如既往地扑上来,用小鼻子拼命拱她的孕肚。
  晓芳笑着把它抱在怀里,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她脱了下大衣——那是一位好心的保洁阿姨看晓芳穿的太单薄借给她的;
  费力地脱下大衣下那套紧得要命的精灵服装,先是拉开裙子拉链,孕肚立刻像被解放一样向前弹出一大截;再小心地把上衣往上卷,硕大的乳房一下子跳了出来,乳头硬得发痛。
  “这衣服质量还真好,这都没有弄烂……”
  她赤裸着躺在床上,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孕肚。皮肤上还留着孩子们亲吻的唇印,仿佛那些纯真的爱意渗进了她的身体。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晓芳蜷缩着身体,把脸埋在枕头里,低声哭了起来。
  她想起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父母早逝,寄人篱下,被宠爱也被人利用,用身体换取关注和金钱,染上赌瘾,欠下巨债,被催债人羞辱恐吓……然后为了活下去,接受了这荒谬的代孕,怀上十二个孩子。
  她突然觉得自己肮脏、下贱、活该。觉得自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今天,那些孩子们的眼神、亲吻、拥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原来,她也可以被这样纯粹地喜欢。
  原来,她的身体不仅仅是用来交易的工具,它还在孕育生命,还能给别人带来温暖和欢乐。
  原来,她也可以成为别人眼里的“公主”。
  晓芳哭了很久,哭得肩膀发抖,孕肚随着抽泣轻轻起伏。豆豆安静地趴在她身边,用舌头轻轻舔她的手。
  哭够了,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双手温柔地覆在孕肚上。
  “宝宝们,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只是把你们当成了赚钱的工具……可是以后妈妈陪不了你们长大了。”
  “至少现在,你们还在妈妈肚子里,妈妈还能抱抱你们。”
  “起码现在,妈妈要做一个……值得你们骄傲的妈妈。”
  她低头亲了亲自己的孕肚,感受着里面十二个小生命轻轻的回应。
  那一夜,晓芳睡得很沉。梦里,她梦见自己抱着十二个白白胖胖的宝宝,站在阳光下的游乐场里,孩子们围着她笑,豆豆在她脚边撒欢。
  而她,也在笑。笑得像个真正的,幸福的母亲。

  第4章
  精灵公主事件后的第二天,晓芳又回到了原本的宣传引导岗。
  园长似乎也意识到让一个大肚子孕妇穿着紧身服装在园内走动太过冒险,就算销售额再高,也没提过让她重新顶替角色的事。
  只是,那次与孩子们的温暖互动,像一颗种子,悄悄在晓芳心里发了芽。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第七个月。
  晓芳的肚子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着。
  如果说五个月时是饱满的半球,七个月时已是一座小山——一个极端向前突出的巨大孕肚,像一颗熟透到即将坠落的果实,因为十二个胎儿的重量而轻微下坠,与她那依然纤细的腰肢、硕大挺拔的乳房、圆润丰腴的臀部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
  每天早上醒来,晓芳都要花好几分钟适应身体的沉重。
  她必须侧身,用双手撑着床沿才能慢慢坐起。
  孕肚太大,她已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脚,弯腰穿鞋成了不可能的任务——现在她只能坐在床边,费力地把腿抬高,勉强套上那双特意买来的、没有鞋带的宽口平底鞋。
  镜子里,她的身体美得令人窒息,却也脆弱得令人心疼。
  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青紫色的血管在腹部表面清晰可见,像一幅神秘的地图。
  肚脐完全外翻,深陷成一个敏感的小点。
  乳晕颜色变得更深,乳头总是敏感地挺立着,轻轻摩擦衣物就会带来一阵酥麻。
  她的腰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走路时必须用双手从下方托住孕肚,才能稍稍缓解下坠感。
  这是种“破碎的美感”——一个如此性感丰腴的身体,却承载着如此沉重不便的负担——意外地激发了游客们强烈的保护欲。
  “姑娘,你坐着休息会儿吧,我自己看介绍就行。”常有中年女游客主动说。
  “姐姐,你肚子这么大,站着多累啊。”年轻情侣中的女孩会体贴地让她坐下。
  甚至有几次,陌生的男游客见她费力地弯腰想捡起掉落的宣传册,会抢先一步帮她拾起,还红着脸说:“您别动,我来。”
  这些微小的善意,像冬日里的暖阳,一点一点融化着晓芳心里积攒多年的冰层。
  然而,同事们的嫉妒和刁难却变本加厉。
  那天上午,游客还不多,阿珊笑盈盈地走过来:“晓芳,储藏室那边新到了一批宣传册,能麻烦你去搬一下吗?就一小箱,不重的。”
  晓芳知道储藏室在员工区最里面,通道狭窄,堆满杂物。以她现在的肚子,挤进去都困难。但她只是点点头:“好。”
  她托着沉重的孕肚,一步步挪向储藏室。
  通道果然很窄,两边堆着废弃的玩偶和道具。
  她必须侧身,让巨大的孕肚先过去,然后一点点蹭着墙移动。
  走到一半,肚子卡住了——前突的弧度太大,被一个突出的架子挡住了。
  晓芳咬着牙,尝试调整角度。
  孕肚的皮肤摩擦着粗糙的墙面,带来一阵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用手护着肚子最突出的部分,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一点,再侧过身,让肚子从架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挤过去。
  这个过程不过两分钟,却让她额头渗出细汗。
  好不容易进了储藏室,她看见地上放着一箱宣传册——说“一小箱”,实际上是个半米见方的大纸箱,装满铜版纸印刷的册子,少说有二三十斤。
  晓芳盯着箱子,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肚子。
  里面传来轻轻的胎动,像是宝宝们在提醒她小心。
  她蹲不下来,只能弯曲膝盖,身体前倾,用大腿支撑住孕肚的重量,然后伸手去拉箱子。
  “好重。”
  她试了两次,箱子纹丝不动。孕肚太大,她使不上力,一用力就感觉肚子里的胎儿们被挤压,一阵紧缩的疼痛从下腹传来。
  “需要帮忙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晓芳抬头,是园区的保洁张阿姨,五十多岁,总是笑眯眯的。她刚才在隔壁打扫,听见动静过来看看。
  “没事,我……”晓芳想逞强。
  张阿姨已经走过来,一把提起箱子:“这哪儿是你现在能干的话!走,阿姨帮你搬出去。”
  晓芳的眼眶瞬间就热了。她跟在张阿姨身后,小声说:“谢谢您。”
  “谢什么。”张阿姨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心疼,“你这肚子,我看着都揪心。那些小姑娘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但也别硬撑,知道吗?有什么重活,叫我。”
  晓芳用力点头。
  箱子搬到前台后,阿珊和其他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太好看。
  几天后,又出了新花样。
  那是周末,游客爆满。
  阿珊负责排班,特意把晓芳安排在了“奇幻隧道”的入口处——那是条狭窄的仿洞穴通道,最宽处不过一米五,节假日时经常挤得水泄不通。
  晓芳的任务是站在通道入口引导人流,防止拥堵。
  “那儿最需要人,晓芳你最有经验,交给你了。”阿珊说得冠冕堂皇。
  晓芳看着自己巨大的肚子,知道这是故意的。通道那么窄,人一多,难免推搡挤压,万一撞到肚子……但她还是默默接过了指示牌。
  上午十点,人流达到高峰。
  狭窄的隧道入口挤满了急于体验的游客,大人小孩推推搡搡。
  晓芳挺着巨肚站在一侧,努力维持秩序:“请大家排队,不要挤,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从人群里钻出来,猛地撞在她肚子上。
  “啊!”晓芳痛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肚子,身体往后踉跄,后背撞在岩壁上。
  肚子里的胎儿们似乎受到了惊吓,一阵剧烈的胎动传来,像是十二个小拳头小脚同时在踢打。
  晓芳痛得弯下腰——其实也只是上半身前倾,肚子太大,她根本弯不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的母亲挤过来,满脸歉意,“这孩子太调皮了!您没事吧?”
  晓芳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冷汗,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让孩子小心点……”
  “你这肚子这么大,怎么还在这儿站着?”一个中年男游客看不下去了,“太危险了!管理人员怎么排的?怎么能让孕妇在这种地方工作?”
  周围的游客也纷纷附和:“是啊,这也太不人道了。”
  “姑娘,你快去旁边坐着吧,这儿我们帮你看着。”
  喧哗间,园长很快闻讯赶来。
  看到晓芳苍白的脸和巨大的孕肚在人群中摇摇欲坠的样子,他脸色一沉,立刻叫来另一个员工顶替,然后对晓芳说:“你先去休息室。”
  休息室里,晓芳坐在椅子上,双手还紧紧护着肚子。刚才那一撞的疼痛慢慢缓解,但胎儿们还在不安地踢动,像是在抗议。
  园长关上门,语气复杂:“晓芳,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这种岗位确实不适合你了。但你的业绩确实好……这样吧,以后你就固定在前台咨询处,那儿有座位,也不需要走动。”
  晓芳松了口气:“谢谢园长。”
  “不过……”园长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晓芳今天穿着一条孕妇裙,但布料柔软贴身,将身体的曲线勾勒得一清二楚——巨大的乳房压在孕肚上方,形成诱人的弧度;孕肚向前突出得惊人,几乎要碰到桌子边缘;裙子下摆只到大腿中部,露出白皙丰腴的腿。
  园长的手抬起来,似乎想碰她的肚子,但在空中顿了顿,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干,注意身体。”
  晓芳垂下眼:“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依然在利用这具身体换取宽容。
  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当她抚摸肚子时,心里涌起的不再只是交易的计算,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保护欲。
  “宝宝们,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们。”她轻声说,手掌温柔地抚过肚皮。
  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回应,像是一双双小手在轻轻触碰她的手心。
  那一刻,晓芳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曾这样抚摸她的头。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她已经太久没有体验过了。
  而现在,她竟然在对自己肚子里这些“交易来的孩子”身上,感受到了类似的情感。
  “妈妈会保护好你们的。”她低声承诺,虽然知道这些孩子出生后就会离开她。
  日子继续。
  晓芳的肚子越来越大。
  七个月末时,腹围已经达到惊人的尺寸。
  她必须穿特制的孕妇裤,裤腰弹性极大,但依然常常勒得她喘不过气。
  坐下时,孕肚会自然地搁在大腿上,像放了一个巨大的西瓜;走路时,必须用双手从下方托住,否则下坠感会让腰背剧痛。
  同事们的小动作依然不断,但晓芳学会了更聪明地应对。
  让她去拿高处的物品时,她会微笑着说“我够不到呢,能麻烦你吗”;让她临时顶替别人的夜班时,她会拿出医生的话,
  “医生说我需要充足休息”。
  她依然柔顺,但不再任人揉捏。
  而游客和部分年长同事的善意,成了她最重要的支撑。
  张阿姨每天会悄悄在她座位旁边放一瓶温水:“多喝水,对宝宝好。”
  保安老李见她走路吃力,会把通道的障碍物提前清开:“小芳,走这边,宽敞。”
  甚至有个常来的老太太,专门织了一条柔软的羊毛腹带送给她:“姑娘,这个托着肚子会舒服点。我当年怀双胞胎时就用这个。”
  最让晓芳触动的是孩子们。总有小朋友跑到咨询处,仰着小脸问:“阿姨,你肚子里有几个宝宝呀?”
  晓芳会耐心地回答:“有十二个哦。”
  “哇!那么多!他们会打架吗?”
  “有时候会呢,你听——”晓芳轻轻拉着孩子的小手放在肚皮上,正好一个胎儿踢了一脚。
  孩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在跟我打招呼!”
  这些时刻,晓芳会忘记所有的不快。
  她开始主动和肚子里的宝宝们说话——早上醒来时说“早安”,吃饭时说“这个有营养,你们要好好吸收哦”,被刁难后说“别怕,妈妈在这儿”。
  她甚至给他们起了小名:根据胎动的位置,她想象着他们的性格——在右边踢得特别有力的是“小虎”,在肚脐附近轻轻蠕动的是“小柔”,在下方经常踢腿的是“小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这些孩子不属于她,他们只是交易的一部分。可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开始滋生,就再也控制不住。
  那天,营养品又准时送到了。派送员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每次都只是把箱子放在门口,敲敲门就离开。
  这次,晓芳鼓起勇气,在男人转身时叫住了她:“请问……我的孩子出生后,会去哪里?”
  女人回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这个我们不清楚。会有专门的安排。”
  “那……我能知道收养他们的家庭是什么样的吗?他们……会过得好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语气稍微软了一点:“都是条件很好的家庭。你放心,孩子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那我……以后能有机会见见他们吗?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晓芳的声音有些发抖。
  男人摇了摇头:“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孩子出生后,你和他们就再无关系。这是为了双方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晓芳站在门口,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巨大的肚子。里面的宝宝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规律的胎动,像是在安慰她。
  她慢慢走回屋里,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泪水无声地滑落。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把这些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她会担心他们出生后的命运,会想象他们长大的样子,会渴望参与他们的人生。
  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
  豆豆蹭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碰她的手。晓芳抱起小狗,把脸埋进它柔软的毛发里。
  “豆豆……妈妈是不是很傻?”她哽咽着说,“明明知道他们不属于我,还是忍不住……”
  肚子里,一个胎儿踢了一脚,位置正好在她手掌放着的地方。
  晓芳抬起泪眼,双手温柔地覆在肚皮上。她能感觉到那些小小的生命在动,在生长,在与她互动。
  “对不起,宝宝们。”她轻声说,“妈妈不能陪你们长大了。但妈妈答应你们,在你们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每一天,妈妈都会好好爱你们。”
  “你们要健康地出生,要快乐地长大。”
  “虽然妈妈不能成为你们真正的妈妈……但妈妈会永远记得你们。”
  那天晚上,晓芳做了一个决定。
  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写日记——不是给自己,而是给肚子里的十二个宝宝。
  “亲爱的小虎、小柔、小豆……今天是妈妈怀你们的第七个月零十天。妈妈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走路越来越慢了。但今天有个小朋友说,妈妈的肚子像装满了星星的月亮,妈妈听了很开心……”
  “今天妈妈吃了鱼,听说对你们的大脑发育好。你们喜欢吗?”
  “今天有个阿姨送了妈妈一条腹带,托着肚子舒服多了。你们感觉到了吗?”
  一字一句,满是温柔。
  写着写着,晓芳的手轻轻放在肚皮上。肚子里传来一阵活跃的胎动,像是在回应。
  她笑了,眼泪却又掉下来。
  这十二个意外而来的生命,这个原本只是为了钱而进行的交易,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救赎她的光。
  她依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肚子还会更大,生产会是巨大的挑战,孩子出生后她将面对空荡荡的肚子和空荡荡的生活。
  但至少此刻,她学会了爱。
  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母亲——哪怕只是暂时的母亲。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她巨大的孕肚上,泛着温柔的光泽。晓芳轻轻哼起一首摇篮曲,那是她记忆中,母亲曾对她哼过的调子。
  肚子里的宝宝们渐渐安静下来,仿佛在聆听。
  在这个狭窄的出租屋里,一个曾经迷失的女孩,和她肚子里的十二个生命,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等待着黎明,也等待着不可避免的别离。
  但爱已经发生,就再也无法抹去。
  而这,或许就是救赎的开始。

  第5章
  第八个月的孕肚,已经超出了晓芳想象力的边界。
  清晨醒来时,她常常有那么几秒钟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因为肚子太大太重,她必须侧卧,用三个枕头分别垫在肚子下方、后背和双腿之间,才能勉强找到不压迫内脏的姿势。
  即便如此,她依旧常常在半夜因呼吸困难或腰背剧痛而醒来,望着出租屋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肚子里宝宝们轻微的胎动声。
  身体的变化已到了近乎荒谬的程度。
  腹围已经达到无法用普通卷尺测量的地步——她必须用一根软尺从背后绕过来,双手费力地在肚子前方汇合,才能勉强读数。
  皮肤被撑得几乎透明,薄得像一层湿润的绢纸,底下青紫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仿佛能透过它们看见里面蜷缩的小小身体。
  肚脐完全外翻,深深凹陷,形成一个敏感的小点,轻轻一碰就会引起全身的颤栗。
  身体的不便,她已经学会了忍耐。可真正让她夜夜难眠、几乎崩溃的,是另一种更深、更折磨人的空虚——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
  身体上的空虚像一团火,烧得她辗转反侧。
  孕期激素让她对触碰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夜晚,她躺在床上,豆豆安静地趴在脚边,房间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她赤裸的孕肚上,那巨大的圆球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颗被夜色拥抱的珍珠。
  她会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过紧绷的肚皮,指尖沿着青色血管的纹路缓缓下滑,掠过外翻的肚脐,再往下……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与快感,腿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身体像在无声地哀求。
  可手指刚碰到最敏感的地方,她就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一样。
  “不行……不能……”她咬着唇,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宝宝们会感觉到的……他们会不舒服……妈妈不能这么自私……”
  她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让孩子们难受,更担心那样会让自己彻底失控。
  她只能强迫自己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夹紧双腿,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热潮。
  汗水浸湿了床单,孕肚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里面的胎儿们仿佛察觉到母亲的躁动,轻轻踢动,像在安慰,又像在撒娇。
  她伸手覆在肚子上,低声呢喃:
  “对不起……妈妈没事……你们睡吧……”
  这样的夜晚越来越多。
  她常常折腾到天快亮才昏昏睡去,醒来时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身体却依旧空虚得发疼。
  那种得不到释放的渴望,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随时会断裂,却又不能断。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为了宝宝们。
  但这些,晓芳都能忍。
  她早已学会与身体的欲望共处——在酒吧工作时,她就懂得如何撩拨客人又不让自己陷进去;在赌场输光时,她懂得如何用疼痛转移对赌博的渴望。
  身体的空虚,不过是又一种需要克制的本能。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心灵深处那个越来越大、越来越冷的空洞。
  每天在游乐园工作,她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橱窗前,看着里面陈列着她永远无法拥有的生活。
  那对年轻夫妇,男孩小心翼翼扶着怀孕的女孩在长椅上坐下,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完胎动后抬头,眼睛亮晶晶地说:“宝宝在说爸爸我爱你。”女孩笑着拍他的头,两人额头相抵,笑容里满是期待。
  那个带着双胞胎的父亲,一边肩膀坐一个孩子,耐心地回答他们无穷无尽的问题:“爸爸,云为什么会动?”
  “爸爸,冰淇淋是怎么做的?”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让晓芳看得眼眶发热。
  还有那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手牵着手慢慢走在乐园的小径上,老太太走累了,老先生就扶她在长椅坐下,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水,吹凉了才递过去。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的旋转木马,阳光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是已经这样走了一辈子。
  每当看到这些画面,晓芳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涌出滚烫的酸楚。
  她会下意识地用双手托住自己巨大的肚子,感受里面十二个小生命的活动,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个空洞。
  她站在售票岗,笑着给游客递传单,眼睛却忍不住追随着那些幸福的背影。
  她羡慕得几乎要落泪——羡慕他们可以拥有彼此,羡慕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羡慕他们可以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她也想像那些妻子一样,被一个人轻轻揽住腰,从身后托住肚子,低声说一句“辛苦了”;也想像那些妈妈一样,被丈夫吻着额头,听他说“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
  可是没有用。
  夜晚回到冰冷的出租屋,那种空虚感会变本加厉地袭来。
  她坐在床边,慢慢脱下外衣,镜子里映出她赤裸的上身——一个美丽到惊人却也孤独到极致的身体。
  硕大的乳房沉甸甸地垂在巨大的孕肚上方,乳晕深褐,乳头硬挺,皮肤泛着孕期特有的珍珠光泽。
  这本该是被爱人温柔抚摸、被孩子依偎吸吮的身体,此刻却只能被她自己的双手触碰。
  “如果……如果我也能有一个家……”她常常这样幻想。
  幻想有一个男人,会在她走路吃力时自然地伸手扶她的腰,会在夜里醒来为她调整枕头,会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听胎动,然后抬头对她笑:“宝宝们今天很活跃呢。”
  幻想孩子们出生后,会有一个小小的家,虽然拥挤但温暖。孩子们会叫她妈妈,会跌跌撞撞扑进她怀里,会在她疲惫时用小手摸摸她的脸。
  但这些幻想总是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你不配!。”
  心里有个声音冷冷地说,“你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你为了钱卖掉自己的孩子——哪怕当时你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他们,可你确实签了合同。你这么肮脏,这么下贱,凭什么拥有那些干净温暖的东西?”
  “我好脏……我什么都不配有……”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
  可与此同时,她对肚子里的十二个孩子,却越来越爱,爱得几乎要窒息。
  那是第八个月初的一个深夜,她又一次从腰背剧痛中醒来。
  手习惯性地抚摸肚子,能清晰摸到里面好几个小身体的轮廓——这里是一个小脚丫的凸起,那里是一个小屁股的形状。
  她轻轻按压,那个小脚丫就会缩回去,过一会儿又踢出来,像是在和她玩游戏。
  晓芳忽然想:如果……如果我不把他们交出去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开始认真计算:现在手头攒了多少钱,生完孩子后多久能恢复工作,如果同时打好几份工,能不能养活十二个宝宝?
  她知道这几乎不可能——光是奶粉尿布就是天文数字,更别说以后上学。
  可她就是忍不住幻想。
  幻想自己抱着一个,背上背一个,婴儿车里推两个,剩下的……她甚至想象自己用布条把宝宝们绑在身上,像袋鼠妈妈一样带着他们去工作。
  “我可以的,”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手温柔地抚摸着巨大的孕肚,“妈妈可以打好几份工,白天在游乐园,晚上去便利店,凌晨还可以做清洁工……妈妈不怕累,妈妈能把你们养大……”
  她甚至开始偷偷查资料:单亲妈妈如何申请补助,多胞胎有什么特殊政策,最便宜的奶粉牌子是什么。
  可是现实很快给了她沉重一击。
  那天在游乐园,她因为肚子太大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幸亏旁边的保安老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但就这么轻轻一晃,她就感觉肚子里的胎儿们一阵骚动,下腹传来收紧的疼痛。
  “小芳,你这样不行啊,”老李担心地说,“你这肚子太大了,一个人太危险了。家里没人照顾你吗?”
  晓芳苦笑着摇头。
  “那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坐月子怎么办?一个人带那么多个宝宝?”老李连连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得有人帮忙,很多很多人帮忙。”
  那一刻,晓芳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幻想有多天真。
  她现在连给自己穿鞋都困难,怎么同时照顾十二个新生儿?
  她现在走几步路就喘,怎么抱着孩子们奔波?
  她现在靠游客的小善意和园长的私心才保住工作,生完孩子后身材走样,还能有多少“资本”?
  那个下午,她坐在咨询处的椅子上,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宝宝们的活动。
  阳光照在她巨大的孕肚上,皮肤泛着莹润的光。
  几个小朋友跑过来,好奇地摸她的肚子。
  “阿姨,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呀?”
  “快了。”晓芳轻声说。
  “那宝宝出来后,我们可以和他们玩吗?”
  晓芳的喉咙哽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孩子们得不到答案,很快跑开了。晓芳坐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养不活他们。
  哪怕用尽所有力气,拼上这条命,她也无法给十二个孩子一个像样的生活。
  他们跟着她,只会吃苦,只会重复她悲惨的童年——没有稳定的家,没有足够的爱,也许还会因为有一个“不体面”的母亲而被人嘲笑。
  而如果交给那些富裕的家庭呢?他们会有最好的奶粉,最柔软的婴儿床,最优秀的早教,最光明的未来。
  这个念头最终在这一次的夜里彻底破碎。
  她抱着孕肚坐在床边,泪水大颗大颗砸下来。
  “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我养不活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几乎要窒息,孕肚随着抽泣剧烈起伏,里面的胎儿们不安地踢动,像在问“妈妈怎么了”。
  她赶紧擦干眼泪,轻轻拍着肚子哄他们:“没事……妈妈没事……你们别担心……妈妈只是……只是太爱你们了……”
  这样的夜晚,她哭着哭着,就把脸贴在孕肚上,低声说
  “妈妈会把你们平安生下来的……然后……然后妈妈会记住你们一辈子……”
  “妈妈不能自私……”她抚摸肚子,低声说,“妈妈爱你们,所以……必须放你们走。”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心里那个空洞忽然变得无比巨大,大到能吞噬一切光。晓芳趴在肚子上,肩膀剧烈颤抖,却不敢哭出声。
  就是从那天起,晓芳对宝宝们的爱变得近乎偏执的细致。
  她开始做更多胎教。
  不再只是简单说话,而是每天选一个童话故事,用最温柔的声音念给肚子听。
  她会模仿不同角色的声音:大灰狼的低沉,小红帽的清脆,三只小猪的憨厚。
  念到紧张处,肚子里的宝宝们会安静下来,像是在认真听;念到有趣处,会有某个宝宝轻轻踢一脚,像是在笑。
  她开始唱更多的歌。
  不仅是摇篮曲,还有儿歌、民谣,甚至她自己编的简单旋律。
  洗澡时,她的歌声混着水声,在狭窄的浴室里回荡。
  她给每个宝宝都编了一首专属的小歌,根据他们胎动的特点——“小虎歌”活泼有力,“小柔歌”温柔轻缓,“小豆歌”带着打嗝般的节奏。
  她开始写更长的日记。那个小本子已经写了一半,每一页都密密麻麻:
  “今天妈妈吃了草莓,很甜。小虎好像特别喜欢,一直在右边踢。小柔在肚脐附近轻轻蠕动,像是在说‘妈妈我也要’。妈妈下次多买一点,分给你们。”
  “今天游乐园来了一个盲人小朋友,他摸妈妈的肚子时特别小心。他说他能感觉到宝宝们在动,他说生命真神奇。妈妈哭了,但没让他知道。”
  “今天妈妈腰特别痛,但一想到你们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就觉得痛也值得。妈妈会坚强的,为了你们。”
  日记的最后一页,她画了十二个小脚印,旁边写着:“无论你们去哪里,无论你们将来成为谁,请记住: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们曾被一个人用全部的心跳爱过。她可能不够好,可能犯了很多错,但她爱你们,是真的。”
  ……
  八月中旬,晓芳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营养补品送来的频率变了,往常每周一次的营养补品突然只送来了一次。
  那是一个阴冷的下午,送东西的男人还是老样子,戴着口罩,把两大箱东西放在门口就想走。晓芳扶着门框,双手托着沉重的孕肚,艰难地开口
  “哥……这次怎么只送了一次?以前都是一周一次的……宝宝们现在长得快,需要的营养更多……下次什么时候来?”
  男人顿了顿,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可告知。下次的时间会变长。具体什么时候,我们会通知。”
  晓芳开始慌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们正在飞速成长,需要大量营养。
  虽然她自己省吃俭用买得起食物,但那些特制的营养补品是专门为多胞胎孕妇设计的,含有普通食物难以提供的特殊成分。
  更让她不安的是那种被遗忘的感觉——仿佛她和肚子里的十二个生命,只是某个庞大计划中无关紧要的一环,随时可以被搁置、被忽视。
  “那为什么这个月只送了一次?”晓芳直接问,手不自觉地护着肚子。
  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供货调整。下次时间会延长,可能十天,可能两周。”
  “可是我的宝宝们需要营养——”晓芳急了。
  “我们会尽量安排。”男人打断她,语气公事公办,“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晓芳叫住他,声音有些发抖,“求求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是不是他们不想要这些孩子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男人的背影僵了一下。
  他转过身,看着晓芳——这个年轻得过分却挺着惊人巨肚的女孩,眼睛红红的,脸上写满恐惧和哀求。
  她的手紧紧护着肚子,像是母兽保护幼崽的本能姿势。
  “别想太多。”男人的语气软了一丝,“只是正常的调整。”
  这一次,他多说了几个字。
  但晓芳听出了言外之意——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她被排除在知情范围之外。
  男人开车离开后,晓芳站在暮色里,很久没有动。
  初秋的风已经有些凉,吹在她单薄的衣服上。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巨大的肚子,双手缓缓抚摸。
  “宝宝们,别怕。”她轻声说,声音在风里颤抖,“不管发生什么,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保护你们的,用一切方法。”
  肚子里,十二个小生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纷纷动了起来。不同位置的胎动此起彼伏,像是在回应她。
  那一刻,晓芳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论那些人在计划什么,无论未来有多少不确定,在宝宝们还在她肚子里的每一天,她都要给他们双倍、十倍、百倍的爱。
  她要记住每一个胎动的感觉,记住每一次互动的温暖,记住他们存在过的每一个证据。
  这样,即使将来天各一方,即使她再也见不到他们,这些记忆也会像星星一样,永远亮在她心里最黑暗的角落。
  晓芳慢慢弯下腰——其实只是上半身前倾——费力地抱起两个营养品箱子。孕肚太大,箱子只能侧着抱,抵在肚子上。
  她一步一步挪回出租屋,豆豆摇着尾巴迎上来。
  关上门,把箱子放在桌上,晓芳没有立即打开。
  她先走到床边坐下,慢慢脱掉鞋,把肿胀的双脚抬高放在枕头上。
  然后她解开外套,让紧绷的肚子放松一些。
  手放在肚皮上,能感觉到宝宝们已经安静下来,像是睡着了。
  “晚安,我的宝贝们。”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妈妈爱你们,很爱很爱。”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在她巨大的孕肚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晓芳闭上眼睛,手一直放在肚子上,仿佛这样就能通过皮肤,触摸到里面那些小小的心脏。
  在这个孤独的夜晚,在这个冰冷的出租屋,一个不被爱的女孩,正在用她全部的生命,爱着十二个即将离开她的孩子。
  而这份爱,正在以看不见的方式,重塑着她的灵魂。
  空虚依然在那里,但有些东西开始充盈。
  就像深深的海沟,最黑暗的深处,也开始有了微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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