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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妖姬3
送交者: 佚名
                    

              〈16〉
  被Lesbi说了半天,害我心情很差,觉得她爱我没爱Ivory来的多。怅怅然回
到实验室,继续与枯燥的程式奋斗。
  可耻的Ivory,到了晚上就不见人,肯定又跑去找哪个大美女玩亲亲去了。不
晓得到了何时,熟悉的琴声再度响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弹琴的风格,以及各自
不同的触键方式,是谁弹的琴,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于是我又蹑手蹑脚的溜到隔壁琴房,等到她熟悉的佩特拉卡十四行诗弹完,
才轻轻的接着《Phantom of the opera》弹下去,告诉她我来了。
  这次我弹的是自己配的演奏版本,或许是心情不佳,配出来的伴奏让整个曲
子听起来十分哀怨,演奏速度也比正常速度慢了许多。隔壁房间的女生不知何时
竟然也和我一起弹着同一条曲子,却把伴奏换成曼陀铃式,变成了四手联弹。感
觉得出来,她晓得我有点哀伤,有点想帮我的忙,但又有点无奈。
  接着她弹了席勒的《快乐颂》,也许是希望我开心一点的意思吧!
  于是每天晚上,我都会按时过去,躲在那神秘女子的隔壁琴房,和她用琴声
天南地北的聊着。随着时间愈混愈熟,有时一起四手联弹,真是大快生平。但两
人却很有默契,彼此都避不见面。偶尔,我也会有些调皮的念头,像是弹一些类
似《Think of me》(来自韦伯《歌剧魅影》)的曲子,告诉她说要记得想我一类
的。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下子竟然又过了一个星期。专案要向老师们报告进
度,但我和那可恨的Ivory,两人天天在呕气,进度和零差不多。
  Ivory眼见要挨骂,在实验室也待的稍微晚一点,大概晚上七点多,有点坐不
住的样子,一直想往外跑。
  "大姐,你嘛行行好,明天要报告耶,咱们要怎么和老师掰呀?"
  '就说你程式写不出来。'
  "你不把曲子输进去电脑,我也没法子哇!"
  '总比孤男寡女在晚上共处一室的来得好!不服气就自己输乐谱、自己配管
弦。'她甩了甩一头长发,迳自回去。凉飕飕的,有够恰!
  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心爱的Lesbi要打电话到我宿舍了,便放着一堆待结的工
作,跑回宿舍等电话去。不想让她知道我正在和她女友一起忙专案,所以没给她
实验室的分机号码。想接她电话,只能很认命的往宿舍跑。
  听着她口沫横飞的说着游学趣闻,以及她女友和大草包的事情,一下子就到
了十点多。挂了电话,又忙着赶回琴房约会去。但奇怪的是,陪我弹琴的丫头没
有来。整个系馆空荡荡的,没瞧见半个人影。
  "大概她是不会来了吧!"我枯坐在琴房想着,反覆地弹着李斯特的《钟》
(Paganini Etude No.3-La Companella),打算她来的时候要糗她。
  '学妹,你兴致那么好呀!连灯都没开……'琴房的门被一把推开,把我吓
了一跳。
  "我是公的!"顺口回了一句。
  来的是个女生,脸圆圆的,也被我吓了一跳:'唉哟……真是不好意思,以
为是我学妹呢!咱们所里只有她才弹的出来这条曲子的说。'
  "对吼,我不是你们所里的。"
  '那你怎会跑过来这里?'
  "我来帮张老师写专案的啦。"
  '噢,原来是这样子的。你多弹两首来借我听听。'
  "那你乖乖的别吵,不要吓我唷。"
  '安啦安啦……'她拼命点着头,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的一声比
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胡乱的弹了几首曲子,隔壁琴房传来熟悉的佩特拉卡,'学妹学妹,我见到
能和你拼的人了耶……'她跳起来一面嚷着,一面跑到隔壁房间去,像风一样的
消失。
  于是她们两人,在另一个房间小小声的闹着。
  人终于来了,说句实在话,还有点想念那个陪我弹琴的丫头。不一会儿又安
静了下来,我和她又开始像往常一样的闲聊着。也许她旁边坐着学姐,琴音有点
乱。
  我正重弹《钟》,想去糗她。
  '不要嘛……'一个女生说着。
  '去看看嘛……'另一个女生说着。
  '羞羞脸耶。'
  '不会啦,不然我抓你痒痒唷!'
  '哇~~'
  拔山倒树般的,我的房间门被推开,圆脸学姐扛着她宝贝学妹破门而入。
  "怎是你?"我向李斯特买来的钟,秒针突然断掉。
  '怎又是你?'
  '咦……你们两人不是没见过面?骗我的吼~~羞羞脸……'圆脸学姐一脸
无辜,眨着少女漫画中的迷蒙双眼看着我们。
  '嘻嘻嘻……那我不吵你们相亲相爱啰~~'圆脸学姐又像风一样溜掉。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啦!啦!啦!'走廊上,圆脸学姐的歌声,不时传来
阵阵回音,渐行渐远。
  "唉,竟然是你,真是大失所望唷……啧啧啧……"
  '嘿,原来是个大草包,也让人大失所望呐……'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认识Ivory那么久,第一次见着她笑。
  "你弹琴弹的很好嘛,让人刮目相看。"
  '你也不差,不是学电脑的吗?怎弹那么好?'
  "唉~~"学着八点档连续剧的情节,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要
怪都怪我认错妈妈投错胎,生到音乐老师的家里……"咕噜噜的,本少爷的幼年
血泪史又说了一遍。
  第二天开会时,我也没在和Ivory呕气了。干脆光棍一点,和两位老师说我程
式有些毛毛虫,所以延误到进度。Ivory对我的敌意也少了许多,至少两人一起在
实验室里,还会不时说说话儿。不像以前,整天都不理人,把我闷的要死。
  得知了Ivory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圆脸学姐三不五时就往实验室跑来,一面
磨牙一面监视我和Ivory之间有何更大的八卦。
  一天一下子就过了,到了晚上的聊天时间,我再度按时过去。Ivory也准时前
来,两人各坐各的琴房,当做没事一样的弹着琴。
  "我们还需要分坐两间吗?"我敲敲墙壁,对Ivory说着。
  她不答话儿。于是我走出去,推开她房门,坐到她左手边。
  '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会专程弹琴给我听的人。'
  "你也是唯一一个会和我用钢琴聊天的人唷。"我笑着看着她。
  '要不要一起弹一曲?'
  "好哇……哪一首曲子好呢……"想到韦伯的《歌剧艾薇塔》。
  "I'm surprisingly good for you怎样?"
  '嗯,我也好喜欢那条曲子……'
  那条曲子是男女对唱的,这样子才好玩,我可以弹男生,她可以弹女生。在
歌剧里面,这是艾薇塔夫人初遇男主角时,两人合唱的对白。
  拉丁式的曲风,充满着浪漫与幻想。原曲中很巧妙的使用了定音鼓,像极了
那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我很小声的,用钢琴的低音部来模拟这种情愫。
  听着那幻想与憧憬的音符,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水味儿,让人有种生在
梦里的感觉。每个触键、每个声音,都在心底里激起阵阵的涟漪。人与人是互相
的,当我觉得堕入梦中,想必她亦是如此。
  弹完最后一个句子,她竟捂着脸,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只剩我笨拙的呆在
椅子上。
 
               〈17〉
  第二天见着Ivory懒洋洋的,不大说话儿,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是不是
我昨天惹你生气了呀?"我怯生生的说着。她摇摇头,牙齿咬着嘴唇,几乎都快
出血似的:'为什么你要生做男的……'
  "没法子哇,我老妈的肚皮厉害嘛,他要把我生成个带把子的,我也没法子
哇!"忙着想逗她开心一下。真奇怪,难道她家老爸不是男的吗?
  她还是闷不吭声。
  "难道有男生欺负你呐?我帮你扁他。"忙着卷起袖子,做了个要扁人的样
子。
  '你不会懂的。'
  "也许吧……"我走去数位钢琴旁边,打开电源,"那,我弹琴给你听,你
慢慢说给我听好了。"我由萧邦《叙事曲第二号》拉开序幕。
  '和你说,我爸很有钱……'
  原来Ivory她妈妈,以前在工厂当女工,因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被工厂大老板
拐去当情妇,还生了两个小孩。Ivory的爸爸,却是入赘才继承到那工厂产业的,
所以坚决不肯离婚。听说她爸爸家有钱的不得了,台中市某处,一整条街的地都
是他家产业。
  最早的时候,她爸爸还会按时寄钱过来,后来又养了别的情妇,竟然连钱都
不寄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妈妈都是靠打零工维生,家境变的十分清寒。
  她有一个哥哥,原本指望他大一点时,能够赚钱回来贴补家用。但是哥哥却
迷上赌博,有时赌输了回家要钱,要不到还会殴打妈妈。有时她跑去劝架,都会
被打伤。最后她妈妈病倒,没法子赚什么钱了,她哥却欠下地下钱庄的赌债,竟
然把歪脑筋动到她身上,想把她卖去赚皮肉钱。
  "可恶!怎么有这种人?!后来呢?"我有点担心的问着。
  '别问了好吗?'她眼泪漱漱而下,我拿了盒面纸给她:"对不起,不该问
你这些的。"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走到外面抽根烟,想了一下,溜去福利社买了一盒金莎
回来,"吃个两粒金莎吧……"我笑吟吟的拿着巧克力给她。
  '谢谢……'她已经没再哭了,拿起一粒金莎,像只小猫。于是我又忙着开
始写程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中午买了两盒便当回来,两人一起在实验室吃饭。
  '对啦,你觉得我学姐怎样?'她扒了一口饭。
  "不错呀,很开朗呢!长的也不差,应该蛮多人追的吧!"圆脸学姐虽然脸
圆圆的,但长得不错,五官很细致。
  '对了,今天起我要去Piano Bar兼差当琴师,赚点生活费。要不要和学姐一
起来捧个场呢?以后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弹琴了……'
  "呃?!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学姐大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呀?"
  '没有啦,我发誓,绝对没有。'
  "这样,我也约我室友一起去好了……"
  '也可以啦……'
  二话不说,我先打电话回宿舍,叫谦准备一下,晚上要去逛Piano Bar。终于
回去有的交差,这次一定要让谦能拐到Ivory,我心里暗想着。
  Ivory接着也打电话,约好了人。大家决定晚上九点半在校门口见面,圆脸学
姐要开车载大家过去。
  傍晚一回到宿舍,谦就堆满了笑容,出门迎接。
  谦:'你真厉害,约得着美眉。'
  "帮个忙儿,谁像你天天打电动,哪拐得到美眉呀。"
  谦:'快说一下,那两个美眉正不正?'
  "一个超正点的,头发长长,美的会冒泡泡唷!"
  谦:'身材怎样?呛不呛?'
  "放心放心,绝对够呛,不是和你说那是和我一起做专案的那个咩!"
  谦:'呃?人家忘了嘛,有多大?这么大?还是这么大?'他用手在胸部上
比划着。
  "足足有这么大咧?"我用手画了个西瓜。
  谦:'恶~~'
  两人没头没脑的,开始商量着反清复明大业。谦还一直在问要穿什么衣服出
去,看起来会比较帅。
  约是约九点半,但谦一脸猴急的拉我早点出门。两人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圆脸学姐开着车,载着Ivory过来。我和谦坐在后座,没法子看到前座的人长什么
样子。我大致的介绍四个人互相认识,谦就死命的东张西望,想看清楚前座两个
美眉长怎样。
  圆脸学姐则不改咶噪本色,一路上都是她的声音。谦也不弱,一直搭话儿。
我和Ivory倒是十分安静。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仔细看一下招牌,竟是'钢琴Club'!
  "天呐,酒店我坐不起耶。"算算我身上才带三千块大洋,而且那些"商业
俱乐部",简直是"贵"的代名词。
  谦:'别怕别怕,我有多带一些。'
  学姐:'唉哟,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坐在里面会不会……'她瞄了我和
谦一眼:'会不会被人怎样哇……'
  谦:'我发誓我没带奇怪的药物在身上!'
  Ivory:'走吧,我还得换衣服。'她拎着一袋衣服,匆匆入店。
  不要以为有钢琴的地方就会比较高级,走入店里,一样的烟雾迷漫,一样的
廉价芳香剂的味道,连钢琴声都变得廉价。
  少爷带着咱们入坐,Ivory走去更衣室。妈妈桑笑脸迎人的跑来,问我们有没
指定什么心爱的小姐。以前在酒店当少爷的情景,又一幕幕的浮上眼前。
  笑脸迎人的妈妈桑,这回遇着了小气的土包子。一样的寒暄,一样的帮客人
点上烟,连笑容与掩嘴的姿势,都一个样子。少爷们也一样的依序入场,端上小
菜,毛巾,还不忘瞄着看咱们谁手上有钞票。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大刺刺的坐在旁边,老板长老板短的
叫着。与学姐和Ivory比起来,这两个实在是有够难看。搞不清楚以前怎会觉得,
酒家小姐会比良家妇女来的美。
  '谦哥~~来嘛,喝一杯嘛……'一位小姐勾着谦的脖子。
  'Sam哥哥~~'另一个也在叫我……天呐!鸡母皮落满地。
  熟悉的琴声响起,Ivory上场了。斜眼望去,一袭黑衣,一样的冷艳美女,只
是不一样的酒店。
  '各位嘉宾,现在开始一个小时,由我夜影为大家服务……'播音器传来了
Ivory甜美的声音。
  脑中轰然一声,杯子铿然落地。
 
               〈18〉
  一旁的小姐忙着清理碎掉的杯子,我脑筋一片混乱。竟然相处那么久,没猜
到Ivory是夜影。
  谦:'Sam呀,才两杯你就醉了呀?'
  学姐:'不会吧,你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哪可能喝醉?'
  "没事儿,我手滑了一下。"
  酒小姐:'Sam哥哥~~被美女吓到吼?那么害羞呀……'
  我清理着混乱的思绪,怎会认不出她来呢?也许是酒店灯光向来都很昏暗,
让我记不清楚夜影的长像;也许是她太讨厌,当时根本懒的理她。再想一想,其
实那些与我私交甚笃的少爷们,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但真正让我开始感到不安的,是Ivory上午说的话。她哥想把她卖掉,后来发
生什么事情,她不愿说。跑去做酒家女,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Ivory依旧弹着没什么营养的流行曲,三不五时有客人上前去点歌。钢琴上放
小费用的大酒杯,一下子就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大钞。
  胡思乱想着,对身边两个小姐爱理不理。自讨没趣之后,她们转移目标到谦
的身上。
  也许只是一份悲悯之情吧,觉得Ivory蛮可怜的。猜着她是否当时真的被卖去
火坑,幻想着她那美丽的躯体,被臃肿肥胖的男人压在床上……莫名的心痛,如
锥子般刺入心头。
  乱我心者,昨日之日多烦忧。
  实在坐不下去,Ivory原本应是优雅无瑕的琴音,听起来竟如此刺耳。我丢了
三千块给谦,推说头痛,先行离去。
  身上一毛钱都没有,由市区独自一人走回学校去,希望那凉凉夜风,能让头
脑清醒一点。
  '少年ㄝ,来坐,来泡茶唷!'理容院前的皮条客嚷嚷着。
  我掏出两边空空的口袋,苦笑着走过去。
  一路上想着Ivory的种种事情,愈来愈能理解她对男人的敌意。男人呀男人,
为了钱与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或许是想的出了神,也或许是走的太累,竟然在某个槟榔西施的摊子前扭到
脚。里面两个小姐瞧见我的笨样,笑得脸上的粉都掉了满地。两口黄牙,原来也
吃槟榔。
  我捂着脚,坐在地上,还好伤的不重,休息一下应该还走的回去。槟榔摊的
霓虹灯,亮的刺眼。我对着光,看一下手表,半夜十二点,想必大家都回到宿舍
了吧。拖着脚步,往学校方向走去。
  '嘶~'的一声,听到紧急煞车的声音。回头看一下,槟榔摊里的小姐,花
枝招展的跑出来,挥着手想多卖些槟榔。
  掉过头来,学校只剩不到一公里,感觉竟是如此遥远。
  一阵脚步声,由后面匆匆赶来,'Sam,你不要紧吧?'一只温暖的手扶住
了我。往左边看一下,原来是Ivory。
  "无妨。"
  '坐车一起回去吧……嗯?'
  "不了,还走得动,我想静一下。"
  她挥挥走,示意学姐先载谦回去。车子往前开走,依稀听的到圆脸学姐与谦
打情骂俏的声音。
  '你怎先走了?'
  "不习惯,所以先走了。"我抖了一下扭到的左脚,似乎不很痛了。轻轻的
把她扶着我的手,由肩上拿下,交到我的左手牵着。
  一路无言,两人手牵着手,静静的走回学校去。人工湖上映着路灯的倒影,
幽幽然的水波,像思绪的涟漪。
  "真美。"我在湖畔停下。
  '是呀。'她凝眸望去。
  两人在草皮上席地而坐,她还穿着那件黑色洋装。路灯洒在她身上,好美。
  "你是夜影?"
  '是呀,Music of the night,你可记得?'
  "记得。"
  '怎啦?'
  我吸了口气,整理一下思绪:"你在酒店工作过吧?"
  '你怎么知道?'手被她握的紧紧的。
  于是我简单的把在酒店工作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
  '你会不会嫌弃我?'她哭了,泪水恰似玫瑰上的露珠。
  我猛力的摇着头:"我……心疼你。"崩溃的情绪,任由决堤的泪水,倾泄
而出。
  她抱住了我。
  "你……真的被……"我说不出口。
  '傻孩子……'她摸摸我的头发:'真是傻孩子……'
  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啊,心爱的Lesbi,我对不起你。心海飘来那呼唤的声音……
 
               〈19〉
  是怜,是爱,还是情,早已分不清。
  紧紧的抱着她。这是第一次,情感的悸动,想要让我完全拥有一个女人。想
要拥有她,想要拥有她的心,她的情,以及她的过去。
  'Sam……不要哭……我不值得你哭的。'
  "你值得……你值得!"好多好多话,想要对她说。说不出口,亦不知从何
说起。
  湖里的鱼,跃出水面,激起片片水花。
  夏夜如水,微风吹起,捎来阵阵凉意。
  "天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摇摇头:'我不想回去……多陪我一下好吗?'
  "嗯,那,我弹琴给你听,好不?"
  我站起来,两手拉着她起身。两人依偎着走向系馆,像极了爱恋中的情侣。
  系馆有个小小的演奏厅,放着一架平台琴。演奏用的座椅只坐得下一个人。
我没有开灯,任凭月光恣意撒落地上。我拉着她走到钢琴旁边,把她抱上琴台,
让她脱掉鞋子,坐在上面。我要看着她弹琴,只为她一个人听。
  她曲着双脚,两手圈着膝盖。月光穿过窗棂,照映在她身上,美的像音符里
的仙子。我弹着她的曲子,我的曲子。由两人第一次在琴房的邂逅,弹到了对她
身世的悲哀,对她的疼惜,以及那无限的爱怜。
  《You Must Love Me》(来自韦伯歌剧艾薇塔),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我
想对她说这句话。原剧中是艾薇塔将死之前,对培隆唱的曲子,充满着无限的哀
伤,与款款的爱意。
  "Where do we go from here?"我轻轻的唱着。
  "This is n't where we intended to be."
  "We had it all, you believed in me, I believed in you."
  "Certainties disappear."
  "What do we do for our dream to survive, how do we keep all our passions alive
as we used to do?"
  "Deep in my heart I'm concealing things that I'm longing to say,"
  "scared to confess what I'm feeling fright ened you'll slip away,"
  "you must love me……"
  "you must love me……"
  'you must love me……'(你一定要爱我。)她竟然与我一起唱出了最后一
句。
  琴声邈邈,久久未曾散去。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对我唱出这一句。
  "你……喜欢我吗?"山盟犹在耳,我的心,却背叛了Lesbi。
  'I……'她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过来,弹下了琴键上"Do"的音。
  "I……"想了一下,她是说'我……',我怎样呢?
  'I do'那不正是'我愿意'的意思?
  "Me……"我弹下了琴键上第二(Two)个音……
  她愣了一下,拉着我弹下琴键的手,抚摸着她炽热的脸颊。两个人的脸,愈
来愈靠近,直到四片深情的嘴唇,缠绵在一起。
  '砰'的一声,琴盖被我阖上,传来阵阵的回音。两人身体的距离也愈来愈
近,不知不觉,竟双双拥吻于钢琴之上。
  不论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的身体在我眼中依旧那么洁净无瑕,如同她的
琴音一般的纯净透明。我只敢抱着她、吻着她,却不敢有任何的遐想,怕亵渎到
她纯真的情感。
  '你觉得我很烂吗?'
  我摇摇头。
  '你觉得我很下贱吗?'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每个男人都想上我,为何你碰都不碰?'
  "你怎么不懂……"我无力的拍打着琴盖:"因为我喜欢你……"
  '对不起……'
  "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嗯。'她眨着水亮的眼睛,点了点头。一只手却悄悄的掠过我的发梢、耳
朵、脖子,食指尖尖的勾住了我衬衫的领口,经过之处,像羽绒滑过似的,撩人
情欲。
  那弹琴的手指像精灵般在我身上跳着夏夜的舞蹈,姆指在食指上划个圈圈,
'噗'的一声,第一颗扣子,竟不争气的离开了工作的岗位;'噗'的一声,第
二颗扣子,又被她手指蛊惑,弃职潜逃。
  她的手指轻柔而有弹性,像是抚摸着我,却又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舞蹈中的
精灵,倏然埋入衬衫,换了舞台,游憩在我胸膛之上。好热好热,酥麻的电流,
随着精灵的舞步,在胸前流窜。
  "噢……"我愿坐上情欲的电椅,口中混沌的发出电击后的悲鸣。
  我手轻轻的想放在她胸前,人却像窒息似的不敢放上去。徒然轻握着拳,放
在胸前山谷之间。她柔柔的把我推开,坐起了身,甩了一下头发。牵着我的手,
放到她背后,放到那拉链之上,再滑下。我坐起身,双手被她牵引着,褪下她的
洋装。
  暗黑的夜,暗黑的琴,月光映着雪般白的肌肤,却明亮到让我睁不开眼睛。
黑色的洋装,黑色的内衣,散落在地。我,看的呆了。
  '我喜欢你……'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
  '所以……'她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想要……'
  我也想要。那种感觉,不是单纯的想发泄欲望,而是一种渴望,渴望两人心
灵与肉体,能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放肆的埋首她的胸前,亲吻着她。乳房上
红晕绽开之处,在舌尖下一点一点的变硬。
  她双手未曾乍歇。看一下地上,我穿在身上的衣服,正躺在她洋装之上。一
件、两件、三件、四件……
  不经意的,两人最亲蜜的地方,碰到了一下,好滑、好热。
  "我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我反覆地问着自己。想进去,但又不敢进
去;那得来不易的感情,是否会被过度的亲蜜打散?我不知道。
  每当不经意的接触,她放在我背上的手指就会抓紧一下。胯下传来灼热的感
觉,不经意的接处,竟让爱欲的棒子停在桃源前的小洼里。稍稍往前推进一下,
灼热更增几分,她的手指抓的更紧。
  再往前推,感到她那紧紧夹住的皱折,被我一点一点的撑开,"好紧……"
虽是流水潺潺,却不易进去。情欲之巢,努力的抵抗着外来的入侵。
  "会不会痛?"看着她皱着的眉头,不忍的说着。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
  终于,完全没入了她的身体。我停下来,吻着她,一种两人交融在一起的爱
意,缠绕在心头。桃源里那私密的甬道,不时颤抖着。夹着入侵者,又放掉;夹
住,又放掉。
  '噢……'她小小声的呼了一口气,张开了眼睛,款款的看着。那种感觉,
幸福而甜蜜。
  "我要拥有她,我要拥有她。"我一次一次的对自己说着。往来抽送,由轻
柔到狂暴。压在她背下的琴台'砰砰'作响,钢琴里的琴弦,传来'嗡嗡'的共
鸣声。
  蜷起她的膝盖,压在胸前。我轻轻的抽,却重重的送,直送到那最深之处,
'啊……'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桃源深处涌来一阵热流,我却顶着她孕育生命的殿堂之口,一阵一阵的喷出
爱欲的溶焰,无止无尽。
  两人抱在一起喘息着,我轻抚她的秀发看着她,好幸福!
  我爱你,Ivory。
 
               <20>
  激情,浓得化不开,散不去。
  她雪白的双腿夹在我的腰上,久久不肯放开。轻轻的爱抚着她的大腿,修长
而匀称,找不到一丝瑕疵。我贪婪的视线,久久无法离开。
  漂亮的大腿一直往上,与她水蛇似的腰身,形成完美的弧线。贪婪的往上看
去,月光撒在她饱满的胸前,小小两抹红晕,衬得一室娇艳。那是多少男人,梦
魅牵引的地方!
  细长的脖子,连接着男人的梦魅,与她天仙似的容颜。小巧的下巴,微润的
双唇,是我热情驻留的地方。小巧鼻子上几滴汗珠,闪耀着月光。深燧的双眸,
大而明亮,仿佛会说话似的,藏着浓浓的情意。
  长长的头发,衬着月光,瀑布似的飘落琴台的边缘。两手伸展着,顺着瀑布
的方向,弯弯的离开琴身。
  好美的一幅景像,像极了乘那月色而来的仙子,舞动着那银白色的翅膀。
  'Sam……'她娇羞的说着:'请听我的佩特拉卡!'
  仙子离开琴身,我趴在琴台,两手枕着下巴,看着动人的身影,坐在演奏椅
上。梦幻般的十四行诗,在那黑白分明的琴键里飘散出来。一条条琴弦,在我躯
壳下的钢琴里颤动着,诉说着闇夜里的诗句。
  她爱我,她的诗句一句句传到心底。不禁把我拉下琴台,走到她身后。我那
爱怜的双手顺着她垂在胸前的柔柔长发,滑过她脸庞、她的双峰,直泻而下……
  琴声由清彻透明,随着我手的移动,变得奔放,变得情欲,变得饥渴。她的
呼吸急促,脸颊滚热潮红。闇夜里的天使,幻化成暗夜里的妖姬。我那潮水般的
情欲,又被燃起……
  我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天亮了。谦睡得十分难看,两根腿歪歪的伸在毯子外
面,打呼声震耳欲聋,偶尔传来几声梦言梦语。
  躺到床上,Ivory残留在我身上的体香依稀尚可闻到。那是一种让人思念的味
道,让人怜爱的味道,飘在脑海里,散也散不掉。
  想到Lesbi,和她在一起,像是沐浴在暖暖冬阳中,幸福中带着安定;又想到
Ivory,像是透明的水晶,让人怜爱无法忘怀。
  与Lesbi在一起,可以无话不谈,欢喜与悲伤,都能躲在她怀里;与Ivory在
一起,光是与她弹琴,就能触动心弦,大快生平。
  两个女人在我心里,谁轻谁重,分也分不清。
  沉沉睡去,她们两人仿佛手牵着手,与我在梦中嬉戏。
  起床之后,谦又一脸八卦,想探探我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艳遇。
  谦:'你快老实招来,昨天到哪儿去了哇?'
  "没有啦,后来送她回宿舍,我就去实验室写程式啰。"
  谦:'真的吗?嗯?你鼻子的长度好像有增加咧!'
  "真的啦……啧……昨天那两个你有兴趣吗?"
  谦:'说老实话,Ivory真的超正的,不晓得有没有机会。'
  其实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去找圆脸学姐比较快啦,目标没那么醒目。学校里女人那么少,和Ivory走
在一起,小心被别的男人乱刀砍死。"
  谦:'和Lesbi走在一起,死的速度也不会慢到哪儿去咧!'
  "对了,记得我和你提过,千万别泄露我有女朋友,OK?"
  谦:'放心放心,我连梦话都不会说出来的啦!'
  "嗯嗯,那我要去实验室了,你抽空去约约学姐大大吧!"
  谦:'好啦,也得她肯给约才成。'
  交待完之后,才放心的跑去实验室,急着想见到Ivory。
  实验室里,除了Ivory之外,还有圆脸学姐与一个学长,八卦地讨论著昨天在
Piano Bar里发生的事情。与预期中不一样,她冷冰冰的,仿佛昨夜的激情都不存
在似的。
  学姐:'你不晓得,那些男人盯着她,口水都快把Piano Bar淹掉。'
  学长:'想也知道,哪些苍蝇哪配的上Ivory呐!'学长大大不时用眼角余光
瞄着Ivory,看起来一脸只有他才配的上她的样子。
  '谢谢,我没那么好。'
  我闷不吭声,埋头写着程式,有点气气的,Ivory竟然不大理我。
  学长:'学妹,要不要我帮你配和弦呀,我理论作曲学的不错唷!'
  '谢谢,有需要时会和你说。'
  学姐:'对嘛,咱们Ivory才不会看上肤浅的男人吼……'伸手勾了Ivory脸
颊一下,眼尾斜斜的瞄了学长,又瞪了我一眼,吐了根小舌头。
  学长:'中午一起吃吧,我请大家。'说是要请大家,看的人却是Ivory。
  学姐:'好耶~~耶~~耶~~'
  '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学长:'这个……要不要我帮你带便当呀?'他钉子碰得还真快。
  '不了,谢谢。'
  学姐:'一起来嘛……'她抓着Ivory。
  '真的不饿嘛。'
  学姐:'Sam,要不要一起来吃哇?'
  我回过头,指着鼓鼓的背包:"里面有面包了耶。"
  学姐:'那我们先走啰~~'拉着长长的尾音,趁人不备,又吐了我一根舌
头。
  学长学姐一起出去,咶咶咶的嬉闹声愈来愈远。
  "你在生我气气吗?"我回头看了Ivory一下。
  只见她蹑走蹑脚的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吻了我一下'傻孩子,人多不方
便嘛……'
  人前人后,Ivory的变化真大。
  她坐在我大腿上,两手勾着我的脖子'Sam……我有想你唷……'
  "我也有哇……"忙着亲回去,被她小小的刮了一下脸颊。
  '和你说一件事,别生气气唷……'
  "什么事?说吧……"我搂着她的腰。
  '在学校我不想被人知道有交男朋友唷……'
  "噢?为什么?"
  '就是不想嘛!'
  "啧……有别的男朋友吼?"
  '不啦,'她很严肃的看着我:'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我歪着脑袋想想,也对,她只有女朋友。又想一想,自己竟然是她第一个男
友,不禁有点得意。再想一想,那她之前失身……难得真的是被迫的?愈想心愈
乱。
  '你在想什么?'
  "没事,在想你漂漂说……"
  '骗人!'脑袋被敲了一下。
  "嘻……"换我吐了根舌头。
  '那……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找别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
  突然想到Lesbi,不知她在英国过的可好?抽了一口凉气"放心,放心……你
那么漂亮,哪个女人比的上你呐……"我说的有点心虚。
  '知道就好!'
  "那日后我若在学校遇见你和别人走在一起,我就大老远的躲掉好啰。"
  两人拉拉杂杂的说了半天话,在她脸上亲了一整片口水之后,听到脚步声,
两人才匆匆的又装做没事,自各坐回位子上去。
  学长学姐买了便当回来,四个人在实验室里吃着。有学姐在的地方,是不会
有冷场的。
  我开始在思考与心爱的两个女人之间的未来。原本实在想放弃Lesbi,只守着
Ivory一个人,但又割舍不下Lesbi。现在竟然Ivory又说在学校不能公开恋情,
显然她也担心被Lesbi知道。
  说句实话,脚踏两条船有违良心;但换个角度想想,她们两个还不是各自踏
着另一条船,我可没亏待到她们呐。既然她们又要隐藏对我的恋情,好像只要小
心一点,应该不会被抓包的样子。
  就算被抓包,她们两人应该也很好商量的。
  我愈想愈得意,似乎成功在望,嘴角浮起了满意的笑容。

暗夜妖姬[21]
原来大家躲在这里呀.' 门外响起宏亮的声音.
学姐: "小强强~~你也来参一脚呗, 吃了没呀~~" 圆脸学姐的尾音有够吓人的.
一个黝黑健壮的男生走进来, 手上拿着网球拍, 脸上滴着汗珠.
强: '嗨~~' 他笑着向学姐打了个招呼, '雯雯你也在呀~' 他向Ivory挥了挥手
. Ivory的名字里有个雯字, 但我平常叫她都没叫的那麽亲蜜. 听到有人这样叫,
马上醋桶子就满了出来.
"嗨~~" Ivory, 不不不, 该说是雯雯(要是叫的没别人亲热, 我就吃亏大了.),
竟然对他挥了挥手. 天呐, 冰山美人的冰块掉了一角下来.
趁人不注意时, 我偷偷的向雯雯比个鬼脸, 嘴巴比了个'雯雯'的嘴形.
方才在自夸理论作曲的学长, 见到他时竟也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学长: '瞧你把汗臭味都带了进来.'
学姐假装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 很好闻~~很好闻~~" 少女漫画中的迷蒙双眼,
再度浮现.
强: '真不好意思, 我去换个衣服好了.' 连换衣服也要对着雯雯说, 天呐.
雯: "算了吧, 没差."
学长眼中泛出忌妒的光芒, 学姐的眼神更加迷蒙.
别说学长, 我也恨的牙痒痒. 最讨厌这种靠脸吃饭的, 虚有其表, 骗死美眉不
偿命.
於是五个人, 在实验室里混了一个下午. 圆脸学姐看到那运动形小帅哥, 哈的
要死. 咱们叁个男人之间, 则比着谁家酿出来的醋比较酸.
到了傍晚, 大家又起哄要一起吃晚餐. 只剩我在赌气, 一个人留在实验室里啃
面包.
四个人才出门, 雯雯就溜回来. 然後俏俏的叫我要乖, 别喝太多醋, 对胃肠不
好. 顺便亲了我一下, 才离开实验室.
也许是自己觉得她太漂亮, 总是会不放心. 也庆幸她对男生都蛮冷淡的, 或许
就是这样, 我才能好死不死的追到她.
过了半小时, 雯雯独自回来, 还帮我带了一根鸡腿, 真是蛮窝心的.
"你在喝醋醋吼?" 她坐在我腿上.
'呃..是有一点耶.' 把头恩b她身上, 有点不好意思.
"和你说唷, 不论其它男人怎样, 你就是特别. 是那种刚看到很平凡, 相处久
了却会闪闪发光的人."
"多半的男人, 都只看上我的身体. 但我和你最早时, 却是谁也没见到谁, 隔
着琴房弹琴而开始的."
"世界上也只有你, 听的懂我的心. 女人挑男人, 不像男人挑女人, 帅不帅并
不重要.女人要的, 只是一个疼惜, 关怀, 与了解."
被她说的那麽好, 害我脸都红了, 幸亏躲在她胸前, 谁都没看到.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唷, 不只是长相, 而是那种....那种让人怜爱的感觉,
那种一起弹琴时, 心贴着心的感觉.'
'喜欢看你弹琴的样子, 喜欢....' 她用唇, 封住了我多话的嘴.
俏皮的被她亲亲之後, 两人商量了一下, 打算暑假剩下的时间, 每天晚上陪她
去打工.
一方面是可以当她的备援, 以免有些客人点到她没听过的曲子时, 我可以代她
上阵一下; 另一方面, 则是会担心她的安全, 自愿天天陪她.
帮她代弹几次琴之後, 酒店老板索性要咱们两人, 合起来轮两个小时的班, 於
是我也开始有了额外的收入. 可惜在那种男客居多的场合, 我小费永远拿的比雯雯
少一截.
很快的过了半个月, 口袋塞饱饱的, 赚了小小的一笔银子. 我也没那麽爱吃醋
, 两人之间感情愈来愈好. 趁着Lesbi快回国时, 咱们打算找个假日, 一起去渡假.
原本我算了一下, 两个人应该有钱去东南亚玩一趟, 但雯雯不大愿意, 一直吵
着要去花莲. 她说那儿的海景比较漂亮, 她爱死那边了, 而且有个地方一定要带我
去瞧瞧.
於是两人租了一台车, 她有驾照, 要开过去. 万一累了, 我就只好硬着头皮,
上场表演无照驾车.
花东海景, 真的是漂亮. 尤其与心爱的人一起出去, 滋味更是不同. 两人一路
嘻笑着玩到了花莲, 投宿中信饭店. 饭店房间, 是特别预约过, 顶楼能看的到太平
洋的那间.
步入房间, 拉开窗 , 面对蓝蓝大海, 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Sam...." 她勾着我肩膀, 傻傻的炸 ?
'嗯?'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愿不愿意和我去一个地方?"
'当然可以罗, 油锅我也去.'
"谢谢.."
两人放下行李, 雯雯开着车载我出去, 两人在市区买了些水果. 看的出来她心
情真的很好很好, 路过花店时, 一直嚷着花朵好美, 拗着我买了一大束.
她似乎对花莲的路途很熟, 弯来弯去的开到海边的小山坡上. 山路风景极美,
只是路边新坟旧冢多了一些, 有点煞风景.
台湾人就是这个样子, 风景好的地方, 不是盖了难看的观光乐园, 就是住满了
好兄弟. 偏偏心里不爽也不能乱说话, 万一好兄弟晚刈找我玩亲亲, 似乎不会很好
玩的样子.
在某个依山傍海的地方, 雯雯把车停下, 牵着我一起走出去. 山边小路多, 我
还不时提醒她要注意路边可爱的小动物, 有的被它们亲一口就得住院吊点滴.
不一会儿, 她找着了一个面海的小空地, 两人一起静静的站着.
"Sam..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傻丫头..我也好爱好爱你呢..'
"你一定很想知道, 我哥欠下 聋妨? 有没把我卖掉吧?"
我点点头, '若是提它会难过, 就把它当成是你的秘密吧..我不知道没关系.'
"嗯, 我哥欠下赌债之後, 想把我卖去还钱. 妈妈听到这件事, 原本癌症复发
的身体, 再也撑不住, 住进了医院."
"我对不起妈妈, 不该让她知道这件事的." 她眼睛又红了.
'没关系的..' 我拍拍她的背, 然後轻轻搂着她.
"结果....妈妈..还是撑不过去..就..." 眼泪若雨般下.
"可恶的哥哥, 妈往生了也没孝心, 把妈妈死後的寿险金, 全都拿去还赌债."
"所以....我就逃过一劫.."
啊....原来是这样子..
"但是, 钱都拿走了, 妈妈的愿望也没法子达成了..她喜欢海, 小时曾听她提
过,死後希望丧在海边.."
"所以..我才会去酒店打工.."
'我了解了, 我会好好爱你, 直到永远永远..'
她慢慢转身, 把手上的鲜花与水果, 放在地上.
"妈..这是我男朋友.." 她幽幽的说着.
顺着鲜花素果看过去, 是一座旧坟.
'伯母, 谢你赐给我这麽好的女朋友, 我会永远照顾她的..' 我双手合十, 向
那坟前, 拜了下去.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她很严肃的看着我, 森森然.
 
 
暗夜妖姬[22]
 
'你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会搞外遇? 不会脚踏两条船? 不会花钱找妓女?" 她嘟着嘴说着.
'放心放心..' 我点点头, 心里却想到Lesbi.
清了一下杂草, 两人回到饭店.
平常谦都在宿舍打电动, 雯雯不方便过来; 她住女生宿舍, 我也进不去. 学校
里的平台琴, 变成我们两人唯一有机会躺在一起的地方. 一个多月下来, 琴盖已被
震松掉, 琴弦也沾到一些奇怪的液体, 恐怕是需要大修了. 最後一次弹那台琴的时
候, 琴音听来竟像女子的呻吟.
幻想一下, 哪天某大钢琴家来演奏的情景. 天呐, 佩特拉卡的情诗, 莫名奇妙
的变成了淫诗.
好邪恶.
难得有机会一起住外面, 当然要好好享用一下, 饭店里那柔软的大床.
回到房间, 两人一起站在窗前看海, 雯雯由背後抱着我, 抱的紧紧的, 还不时
扭动着上半身.
"Sam..有没有发现什麽东西哇..有没有哇.."
觉得背後两球软软的.
'天呐, 被两根针札到, 救命唷~~'
"那有那麽小, 可恶~" 她拉开上衣, "在这里~~在这里~~有没有看到~~"
'在哪里??在哪里??放大镜借我一下..'
"在这里哇~~" 她挺着胸.
'咦??没看到耶..不见了说..' 我把手伸过去, 摸了半天.
'没有耶..在哪儿? 我找找看..' 把她往床上一推, 裙子一掀, 探头进去.
鼻子顶着小裤裤, 竟然 掉一大片. 索性用手指挑开那阻碍情欲的小布片, 伸
一根舌头进去.
"啊...." 不像在平台琴上, 她叫的好大声, 似乎不怕被人听到. 两手紧紧的
抱着我的头, 用力的往跨下推去.
"进来吧..Sam...进来吧.." 她脱掉了那黑色的小裤裤, 用手拉开我裤子的拉
链, 直接要我进去造访那深幽小径.
我跨上了她.
'好热..好 ..' 我轻咬着她的耳垂说着.
"噢.." 她扭动着身体. "噢..快一点.."
水声, 叫声, 身体间拍打的声音, 淹没了整个房间.
'你投不投降?' 我大力的刺进去, 身体接触时, 传来啪的一声.
"啊.." 她咬着嘴唇, 摇摇头.
'你投不投降?' 又是啪的一声.
"啊.." 她咬着嘴唇, 又摇摇头.
'你.投.不.投...' 她突然翻身上来, 把我压住, 跨坐在我身上.
"你投不投降?" 她重重坐下 传来身体拍击时的啪啪水声.
'不!'
她两手压在我胸膛, 慢慢的抬起屁股, 跨下一阵温热.
"你说,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啪的一声, 她重重坐下.
我头脑一片茫然.
"你说!" 啪的一声, 她重重坐下.
"和几个人做过?" 啪的一声, 她又重重坐下.
"你说! 你说! 你说!!!!"
'我..'
她压在我身上, 抱着我.
"Sam..我只想知道.." 她轻轻的说着.
"Sam..告诉我..我好忌妒她们..Sam...."
"Sam..不要怪我煞风景..我真的好爱你.." 幽幽然, 她眼眶 的.
"Sam.."
'我只和两个人做过..'
"哪两个?"
'一个是小红, 以前酒店工作时, 你也认识的.'
'另一个就是你了..'
"真的?"
我点点头.
"那, 你爱不爱小红?"
我摇摇头.
"那, 为什麽要和她做?"
'我..' 於是我把当年酒後失身的事情, 说了一遍, 不忘加油添醋, 一脸很诚
恳老实的样子.
至於Lesbi, 那当然打死也不能说, 做梦也不能说, 被雯雯下了迷 也不能说!
"那, 你会全心全意待我吗?"
'我会的..' 其实我并不怪她, 所有的女人, 都想独占她心爱的男人. 也几乎
所有的女人, 都会问她心爱的男人, 和几个女人做过.
看着梦幻般美丽的雯雯, 我的心, 投降了. 打算回去之後, 设法和Lesbi拆夥.
她那麽漂亮, 应该是很好找到新的男伴或女伴的吧, 我安慰着自己.
雯雯似乎很相信的样子, 终於不再追问.
"Sam..和你在一起时, 我只属於你一个人.." 她温柔的抚摸着我, 很专注的看
着我. 那眼神, 好深情.
"Sam..我很怕失去你..我很怕, 自己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会玩弄我的感情."
'可怜的丫头, ' 我摸摸她的头发, '我不会抛惟p的..真的..'
我不想同时爱上两个人, 真的不想. 我宁可呆呆的, 只等一个人回家, 只为一
个人弹琴. 爱上两个人, 却要怕东怕西.
雯雯需要我, 她真的需要我. 以前男人给她太多伤害, 我希望能好好疼她, 保
护她一辈子.
至於Lesbi, 虽然对不起她, 但她很坚强, 一定能好好的过下去.
'啊....' 床板嘎嗄响着, 一股暖流, 由两人身体交接的地方, 一直滴了下来,
透了床单.
"啊..Sam...." 她呻吟着, 扭动着, 完美的躯体在眼前颤抖着.
情欲袭来, 视线逐渐模糊.
回到学校之後, 忙着要交毕业论文的写作大纲, 以及研究计画. 与雯雯合作的
专案, 也接近了尾声, 双方教授对於本次密切的合作, 感到非常满意.
话说回来, 都合作到床上去了, 怎能说不密切.
隔了几天, 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下, Lesbi回国了.
我一直都在担心她回国的事情, 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 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後
, 就会怕她伤心难过, 我真的很担忧她会很伤心. 每回想到她会哭哭, 就心疼的要
死.
她是清晨回国的, 直到晚上才见到她, 显然白天都和雯雯耗在一起. 踏进她宿
舍, 又闻到熟悉的烟味, 两个月没见到人, 消瘦了一点. 头发也长了一些, 更添几
许妩媚.
"有没有想念我哇?" 她跑上来抱着我.
原本想好了一堆说词, 见到她之後, 又忘的一乾二净.
'真的很想念你呢!'
"先吃个颗糖糖来." 她拿起一包英国带回来的糖果, 牵着我坐到她床上去.
不经意的瞄到她脖子上, 竟然又多了两粒草莓印. 想到雯雯才说只爱我一人,
背地里又在和Lesbi亲热, 一阵心酸. 倒底雯雯最爱的人是谁? 还是她在骗我?
"对啦, 我有带礼物给你耶.." 她忙着跑去打开包包, 拿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出来.
我拆开一看, 是一个古董造型打火机, 其中面刻着小小的两行字:
[给最爱]
[瑶]
铿的一声, 我打开了盖子, 点着一根烟. 这打火机, 显然要值不少钱.
'谢谢..真的好喜欢它唷.' 忙着抱起瑶瑶, 亲了一下.
一亲下去, 又见着脖子上的草莓印, 心里酸酸的.
'瑶....你又跑去亲热了吼..'
"对不起嘛....人家也很久没见着她了哇.." 她很无辜的说着.
'你说说看, 我和你女朋友, 你是怎麽想的?' 我吐了口烟.
"其实你们是不同的..我无法割舍任何一个人.." 换她也点了根烟.
'来罐啤酒吧?' 我走去冰箱旁边, 顺手拿了两瓶出来.
帮她打开了瓶盖, 两人在床上喝起来.
"我和她认识很久了呢..你要不要看一下照片?"
'嗯..'
她拿出相本, 在床上摊开.
胡乱的翻了一下, 竟然看到雯雯和瑶瑶在一台白色宝时捷前合照.
'宝时捷? 天呐!'
"对呀, 我前一台车. 怎啦?"
 
暗夜妖姬[23]
 
  '你家那麽有钱?' 我差点说溜嘴. 原来瑶瑶是雯雯在酒店时代, 开宝时捷接她
下班的那位. 当时她头发更短, 打扮的更男性化.
  "不好意思咩.." 她亲了我脸颊一下.
  没想到她们两人交往那麽久, 现在还没分手, 可见感情基础十分稳固. 我若想
要混水摸鱼, 万一真的王见王的话, 到时死的人一定是我.
  '不要紧啦..谁要我是穷苦人家呢~~唉~~' 扮个鬼脸, 继续翻着相本.
  一下子看到那麽多张亲 的相片, 让人愈看愈心酸, 我把相本阖了起来.
  "怎啦? 乖...不喝醋唷..乖.." 她摸摸我的背.
  '呜呜呜~~我发誓我没喝醋~~' 忙着假哭一下.
  "Sam..不论对她, 还是对你, 那是不同的感情世界. 何况..和她那麽多年了,
总不会说忘就忘..你能体谅吗?" 她柔柔的说着.
  '嗯..' 我点点头. 是呀, 不同的感情世界.
  "在国外这两个月, 我想了很多." 她换个姿势, 躺在我大腿上.
  "我的她, 是个身世可怜的女生. 由小到大, 在男人身上受尽委屈.."
  "我一直觉得她不是真的只爱女人, 她只是在逃避那些男人罢了. 逃避那些只看
上她漂亮, 庸俗不堪却又自以为了不起的人."
  "我相信, 总有一天, 她会遇到愿意疼她, 爱她的男人.."
  "要是真有那麽一天, 我就可以放心离去, 只愿待在你身边."
  "Sam..我也渴望能找个心爱的人嫁.."
  我亲了她一下, 心情错综复杂. 抬头看了一下, 她送我的打火机, 静悄悄的躺
在桌子上, 闪耀着湛蓝的光芒.
  "你真的对我好好, 我一直庆幸我女朋友不认识你, 否则万一她也看上你, 我
就不晓得该怎麽办了."
  她愣愣的看着我, 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
  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 , 想到和她烤肉钓鱼偷看人做爱; 想到汽车旅馆的
那一夜, 想到那段为她茶思饭想的日子. 美丽的回忆, 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要我和她提分手, 我真的说不出口, 我好爱她. 不幸的是, 我也好爱雯雯.
  两份爱情, 好沉重.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 伸手捏了她鼻尖一下.
  "笨Sam.." 她撒娇的笑着, 昏黄灯下, 竟是如此 丽.
  恼人的电话声传来, 瑶瑶一溜烟的跑过去.
  "雯~~~想你想你想你~~" 她的笑容甜美依旧.
  "怎麽啦? 不开心呐? 谁欺负你啦?"
  "嗯?" 她默默的听着..
  "嗯...."
  "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怪..觉得你怪怪的..还以为太久没见造成的说.."
  "是谁? 谁家的美女?"
  "你说嘛..我保证不生气.." 她有点着急的样子.
  "是你学长? 不会吧? 你们做过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紧的.." 她点起一根烟.
  "今天先别提了, 心情有点乱."
  "让我想一下再回答你好不好??"
  "我爱你..嗯....掰.." 她沉重的放下电话, 愣愣的回过头来, 眼神呆滞而空
洞. 手上点着的烟, 掉到了地上.
  '你家女友怎啦?' 我担心的问着, 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没..没事.." 她泪水滚滚而下, 跑上前来, 抱着我不放.
  '怎啦?' 我抱着她, 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
  "她不要我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乖..不哭, 不哭..' 我慌乱的找了张面纸, 帮她擦着眼泪.
  "怎会这样子? 怎会这样子?" 她喃喃的念着.
  '发生什麽事啦?'
  "她爱上她学长了..."
  听到这件事情, 让我大吃一惊, 头脑嗡嗡作响. 没料到雯雯这丫头, 竟然打电
话来找瑶瑶提分手,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怎会这样子?'
  "我不该出国的..我不该出国的.."
  '唉..' 看到她这麽难过, 我的心都碎了.
  "Sam....怎麽办? 怎麽办? 她竟然爱上男人了.."
  '先别哭, 明天再去找她问问吧.'
  "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不要离开我..Sam.."
  '我..' 我真希望我不会.
  瑶瑶像只受了伤的小猫, 蹲在床角啜泣.
  "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为什麽...."
  我知道为什麽, 却说不出口, 只能任凭她缩在角落哭泣. 见到心爱的人伤心难
过, 却帮不上忙. 心, 像刀割过似的, 淌着鲜红的血.
  我好恨, 一时贪心, 让她哭泣. 我恨我自己, 我恨..做爱, 为了那几秒钟射精
时的快感, 却换来永止尽的伤心. 我情愿做那只欣赏她们漂亮身影的男生, 我好恨
! 泪水不自禁的流下.
  '不要想她了好不好? 瑶瑶..不要想了..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真的?" 她哀伤的看着我, 彷佛是她最後的一根稻草.
  '真的..我发誓..' 优柔寡断的心, 竟又背叛了雯雯.
  千错万错, 都是我的错.
  "我爱你, Sam.." 她抱着我, 紧紧的抱着..
  '我也爱你..' 吻上了她, 不知是向她忏悔, 还是表达无尽的歉意.
  "Sam..今天起,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好不好?"
  '嗯, 我答应你..' 缓缓的点了点头. 但, 未来的事, 却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 她笑了. 像哭泣中的小孩, 拿到爸妈手中的糖果一般, 笑的开心而
灿烂.
  '不哭了唷..' 我皱了一下鼻子, 刮一刮她的脸颊, '羞羞脸..'
  "嗯! 我会乖!" 她像极了小孩子.
  "乖小孩有什麽奖励呢?" 她眨着眼睛.
  '嗯! 爱的亲亲!' 我吻了她可爱的小嘴唇, 却久久无法分离.
  不自禁的手, 又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恣意的抚摸那久违的娇躯. 热吻的唇, 再
度袭去胸前.
  方才的悲痛, 逐渐交织成情欲.
  "我爱你, Sam..好爱好爱你.." 她的吻, 像雨滴似的 在我身上. 在脸上,
耳朵上, 脖子上; 在唇上, 胸前, 一直往下.
  爱情的巨网, 不断的收缩, 把我和她, 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身上的衣物, 变得
多馀而累赘.
  我的衣服, 她的衣服, 一件件的躺在地上. 两人的身体, 不舍片刻分离.
  "啊....Sam...." 她颤抖着, 让我进入她身体..小小声的呼唤, 又再度传到心
底.
  那是久违的声音, 那是我不忍割舍的一份情意..
  '我爱你....' 我忘情的喊着..
  "Sam, 可是我也爱你!"
  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门被大力推开, 雯雯跪坐在地....
  瑶瑶看看她, 又看看我. 眼睛, 由热情, 变成惊惧, 变成悲哀, 变的冷酷, 绝
情..
 
 
暗夜妖姬[24]
 
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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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BBS的信箱, 满心期待的想收到信, 却又得到另一次的失望.
录音机传来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 我拿起湛蓝色的古董打火机, 点起了烟, 在
书房里沉思.
瑶瑶回国的那一夜, 所发生的事情, 早已埋葬在记忆深处. 遥远模糊, 却又鲜
明.
雯雯跪坐在地上哭泣, 一句话也不说. 瑶瑶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後, 沉默不语
. 我爱她们吗? 我想是的. 然而轻率的答应两个人的感情, 却换来永 的悲痛.
那夜离开房间时, 回头张望, 她们两人正抱在一起哭泣.
我试着想挽回些什麽, 却再也挽不回.
隔了几天, 瑶瑶寄来一封信. 她说她爱我, 也爱雯雯, 所以她选择离去. 她希
望我, 能专心一意, 给雯雯一个幸福的未来.
我急着去宿舍找她, 已经空无一人. 楼友说她办了休学, 想到国外完成学业.
想要找雯雯, 她总是哭着, 不想听我解释. 终於搬离了学校, 也不去系馆, 再
也找不着她. 只留下一卷录音带, 录着佩特拉卡的十四行诗, 与萧邦的别离曲.
就这样, 离开了研究所, 进入了社会. 我, 雯雯, 瑶瑶, 都埋没在茫茫人海.
我一直留着当年BBS上的帐号, 希望有一天能收到Lesby或是Lesbi的讯息.
贪婪的想拥有两个女人, 竟是如此沉重的错误.
"雯雯, 玲玲, Sam, 瑶瑶, 吃饭罗..." 老妈在厨房里叫着
我关掉BBS上空荡荡的信箱, 关掉嘶嘶作响的录音机.
走到客厅, 妻子与我那双胞胎的女儿, 正在地上嘻戏.
'没收到信吗?', 妻子走上前来, 很心疼的问着....
苦笑, 说明了一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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