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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玉台7~10
送交者: 佚名
                    

 第七回 无端遭却同窗妒
             百般行巧难污玉

  诗曰:

    风流尝尽风流味,始信其中别有香。
    玉味调来滋味美,饥宜单占饿中会。

  却说冠玉本来好事将成,为书僮惊散,一夜不曾安睡,眼不曾合一合
,次早起来,乃觉头晕目眩站立不住,正欲复睡片时,却见金香拿着一贴
纸儿进屋,冠玉展开,一看,却是一首小调:

  刘郎浸侵入桃源洞,惊起鸳鸯梦。今宵诉出百般愁,觑面儿教人知重
,灯前谈誓,月下盟心。直恁多情种,捞云握雨颠驾凤,好事多磨弄,忽
分开连理枝头,残更挨尽心如痛,想是缘惶,料应薄幸,不为妒花凤。

                        ?左调《数丛花》

  冠玉把词阅毕,喜上眉梢,谓金香耳语道:“昨日心胆俱为奴才惊破
,后欲进门,却已早关,几乎把我急煞,今早起来,颇感身体不适,头脑
甚是昏沉,又承小姐召唤,小生今赴的,只是贤卿须来迎我一迎。”

  金香回道:“我们也吓得相拥一团,幸而未被发觉,老早就将门关好
,还在里面出了一身冷汗,那里晓得这样之事。”一面道,一面伸出纤纤
玉手抚在冠玉额头道:“有些微感风寒,不要吹风着凉,须保重身体方是
要事,我去报与小姐知道。”

  冠玉道:“我这会头晕目眩,不及回信,盼金香姐姐代言小生之意,
言今晚前来相会,共诉衷肠。”金香点头,急急而去。

  冠玉送走金香,回到书房,更觉天旋地转,双目发黑,立站不稳,忙
到床边倒身睡下。不一时浑身发热,一会又寒颤不已。周公闻讯,急来问
侯,请医疗治,诊为偶受风寒,将养几日就可痊愈。冠玉还未服药,就见
腊枝并金香各捧一纸包,并来问侯:“小姐闻知公子有恙,不禁牵挂,令
我二人前来致意公子,千万不可烦躁跳动,耐心调理,今晚公子不去也罢
,以后良日多的是,若有空时,小姐自会前来看望,等你玉体稍安,自然
前来相约,今日切勿走动,这是十两银子,供你药钱,这是三两人参,供
你熬汤补身子,还嘱公子所需之物,一发对我们言,好生筹备,小姐正在
小门处等待消息,公子可曾有话要讲?”

  冠玉感激不尽,洋道:“冠玉无能,承蒙小姐与二位姐姐错爱,海天
恩情,何以报答?与我多多拜谢小姐,说我已无大悉,更觉渐舒,教小姐
不可为我心焦,以至折损花容,少时,若身体稍复,即与小姐面见,共诉
衷肠,当面辞谢,至于物什,一应俱全,有劳二位姐姐费心,小姐各自尊
重,以宽我心。”金香与腊枝对冠玉万般疼爱,恨不能以身子相替才好,
过了良久,方才相偕而去。

  却说冠玉一觉醒来,适朱云峰、羊思静二人前来探望。见冠玉生病,
即坐于床边问候,周公也出来陪客,冠玉见二人来至,心中不胜欢喜,勉
强坐了起来。云峰拿来枕头,替他垫着,忽见枕下有一书贴,即取过藏于
枕中,与冠玉谈了一会,见其并未发觉,遂推托出门小解,拆开一看,心
中妒念陡生。寻思道:“这等美色怎的被他弄上了手?真是可恨,可恨!
更兼这小子独自享用,殊为可厌。”便在心内筹算,在外踱了一会,进来
约思静同去,周公因二人路远,意欲留客。

  云峰道:“只是晚生有些小事须办,不可延宕。”

  冠玉亦苦苦相留,思静也道:“铁兄与我们久别,很长时间没有促膝
长谈,且铁兄有病,我二人不忍速回,况贤第主人。真心留客,明日再行
离去。”

  云峰道:“小弟本也应留下奉陪,于情于理才合,怎奈有一至亲明日
赴济南远别,不得不为之饯别。”冠玉因过去三人甚合,故玩笑道:“朱
兄为何只顾他人,不顾小弟,何等势利呵?”周公与思静亦捧腹大笑,云
峰闻冠玉取笑之言,犹如刀割辗转,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但面上仍勉强道
:“铁兄有理,只是事已至此,不可不回。”三人见其固执,也不再挽留
,云峰遂别了三人,悻悻而去。

  冠玉其实乃练武之人,因连日辛苦,又受了些风寒,更兼吃了儿惊,
气了几回,一并发作,热火攻心。大夫用药服了,渐渐好了起来,却将枕
下贴子忘得干干净净,后凌波时常差人问候倒也不甚寂寞,自不必言。

  且说云峰在路上,仍是恨恨不已:“铁勤这小畜生,我因你有些才华
,方与你相好,你倒独享美人,这事也罢,怎奈你当面讥讽,让我颜面扫
地,好生着恼,可恶可恨,这口恶气需出出才好!那个绝色女子,可惜被
畜生独占,我怎地设个法儿,亲近一番才好。”心内左思右想,再无计策
,又拿出词贴展玩;一发兴动,忽然一计涌上心间。点头道:“自是这般
如此,方可方可。”回至家中,赶出一张布告,叫人抄写工整,放在身边

  次日,飞骑到了冠玉房中,假作惊恐万状道:“昨日失陪,深感有罪
,今特来报兄一特大事,需作速计较才好。”就袖中抽出布告,递与冠玉
观看,冠玉阅毕,不禁面如土色,半晌莫可言语,汗如雨下,原来布告中
直言他勾引良家闺女,即召乡人烹食之,岂不可怕?

  又听云峰道:“此一张是我揭来告兄,外边不知还有多少?此事非同
小可,直系兄长性命,兄长当从速定夺,小弟告辞。”冠玉惊恐不已,脑
中一片空白,哪有甚么法子?扯住云峰说道:“兄且不要去,为今之计,
何以教我!”

  云峰道:“此事周公未知,若是被他知晓,岂肯与公子善罢干休,别
无二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冠王道:“若是走时,回家定不可取,只是哪里避避方好。”

  云峰道:“既无退路,权且至我家住几天,再作打算!”冠玉一时惊
惶,并未究其理,悄悄带了书僮,急趋云峰家,云峰安排他在外书房住下

  冠玉身居安地,不禁细想:“这祸是因何而起,这布告又无名姓,我
这事儿,除了他三人再无外人知晓,实令人摸不着头。”又想道:“我倒
罢了,只害了小姐和二位神仙姐姐,岂不叫我痛煞!”又自解道:“且慢
慢打听消息如何。”左思右想不觉大哭。

  次日,打发书僮先去周家再回自家,报信道因朋友要紧事儿,约往像
山县去,其他一切不可泄漏,不可有误。书僮应声而去。

  不谈冠玉在朱宅如何,且道周家不见了冠玉,主仆众人,俱是惊诧,
后来书僮回报有要事前去像山,周公也就不问,暂且不表。

  单表云峰施了调虎离山之计,将冠玉困于自家,私自想道:“既然这
畜生信以为真,明日我潜入闺室,以布告挟之,不怕他不从,到时美人在
怀,岂不快美。”于是备酒席宴待冠玉,正合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
知面不知心。”

  次日,云峰出城,到了周公府外,寻个落脚之处。至晚,带了布告窜
入周家后园,时值十月下旬,月色幽暗,凡不能视,又觉阴风阵阵,令人
生寒,云峰为人虽攻于心计,但是颇信鬼神,只是这日为色所来,大胆前
往。未已至后园,忽见一房内有灯光,又闻人语,逐潜人窗角,只见房内
人影幢幢。是二女子之声,用手戳穿窗纸,便向里偷甥,只见房内春光一
片。

  两个丫鬟模样之美婢,正互相搂着,干那云雨事儿。一个鹅蛋脸形,
身形较丰的少女正玉体横阵。酥脑半露,小衣未脱,樱桃一点正发香。又
见旁边一个姑娘身材削尖,瓜子脸儿,春眼含情,烛光下二人肌肤愈是白
嫩,真个儿两块软香温玉,看得窗外云峰欲火如焚,难以自禁,不住抚着
下身阳具,聊以自慰,又定睛看屋内春光,不忍放过一刻。

  只见瓜子脸姑娘之十指纤纤,伸手解开鹅蛋脸儿姑娘所著的绿衣衫,
只白玉藕节儿两节玉臂,一双肥臀兀自现于眼前,鹅蛋脸儿不胜娇羞,用
双手护住胸前鼓鼓玉团。那对肉中极品,一经挤压,如一双活蹦乱跳之兔
儿,上下耸动,而乳头更是如水晶玛瑙般鲜艳,肚兜兀自不掉,恰好盖住
脐下,那副美物件把个窗外之云峰看得心急如焚,急思:“这妙物是甚样
儿?”寻思间,又有变化,鹅蛋脸儿之玉手,也正抚着爪子脸儿,瓜子脸
儿本是站着,一解腰巾,整条儿白裙全部褪了下来,只着一件小小的绿色
肚兜,恰恰盖住了胸前和脐下妙物,一双白皙肥臀,高耸着,不住地抖动
,丰腴无比。

  瓜儿脸欲火高炽,脸蛋儿早已烧得嫣红,似若吹弹欲破,双手在鹅蛋
脸儿酥胸上来回游走,鹅蛋脸儿半闭星眸,享受着抚弄妙感,并不时有舒
爽呻吟吐出。窗外云峰暗思:“如若是我之手游离在尤物身上,那是何等
快哉。”又见瓜子脸儿,解开了鹅蛋脸儿肚兜系带;同样她自己肚兜亦被
脱了下来。至此,两个玉人儿乃尽显无遗矣,把个云蜂看得连呼:“妙哉
,妙哉!”

  只见二女下身均是白白胖胖,稀疏几根黑毛附在上面,犹如那南国深
山处那白猕桃儿,平添了一道红鲜紫艳之细缝,鹅蛋脸儿之妙物又较瓜子
脸儿之妙物肥厚一些,看去更觉暖意融融,只见二女已是错向而卧,鹅蛋
脸儿将头塞于瓜子脸儿腿中,瓜子脸儿之头埋在鹅蛋脸之腿间,云蜂恍然
大悟道:“原来二人正在互相吮吸!”不忍错过此等美景,遂定情细观,
瓜子脸伸出香舌,用两根纤指,轻轻拔开户颈口的紫色嫩肉,一口吸住那
件动个不停之肉核,一根手指插入牝中,不住扫弄,那户几经得这一收一
挖,早已是香意盎然,兼有烛光映射,更显那一双玉体紫艳诱人,鹅蛋脸
儿不住地“伊伊唧唧”叫个不止。鹅蛋脸儿也是掏个不停,不过她挖的却
是后庭,一条香舌,不住摇摆,去舔养肉穴,二人又是喘息气促,又是驾
呼娘叫,对丢了一回。

  瓜子脸儿似觉挖弄不足煞火,忽见床头有一烛头,眼儿一亮,顿时喜
不自禁,伸手取了过来,带根地刺入鹅蛋儿之牝户,来回搅动,触及花心
,爽遍全身,鹅蛋脸儿口里竟哼哼唧唧,难休难止。抽有几十回合,白色
水儿,一个劲儿往外泄流,瓜子脸儿哪肯浪费阴精,用嘴舔个千净。

  瓜子脸儿见烛头这般受用,将之从鹅蛋脸儿户中拔出,递与瓜子脸儿
道:“腊枝姐姐,将这物儿刺入穴内,给我止止痒。”鹅蛋脸儿接过烛头
,将烛头上的精水,吮了个干净。瓜子脸儿把两腿分得大开,露出中间鼓
蓬蓬,鲜嫩嫩之户口,收回滑肉如海蚌之肉,晶剔嫩滑,微微开合,鹅蛋
脸儿见状,疾速刺入嫩穴,那细肉紧包烛头,烛头软软,恰似玉茎,在烛
光辉映下,更显红鲜,抽动起来,一点不觉痛楚,回回狠操,次次直捣痒
处,遍体酥麻,瓜子脸儿把蚌肉紧合,尽心享受快活。

  鹅蛋脸儿愈操愈觉得有趣,又用了些力,如捣蒜般,那淫水流得满手
都是,口里一个劲儿哼道:“爽透,爽透。”正处兴头,却听得“咯”地
一声,原来用力过猛,烛头从中折断。却说瓜子脸儿之牝户,正如饿极婴
儿,将入内半截烛头吞了进去,不见影儿,鹅蛋脸儿忙用手去掏那一截,
只见瓜子脸儿光光肥肥之妙物鸡冠微吐,如初发酵之馒头,中间那道肉缝
缝已大肆张开,唇片高突,四周浪水淋漓,一股清香,使人闻之馋涎欲滴
。只见鹅蛋脸儿伸出玉指,进入牝内,着实挖了一时,才将断折之半截烛
头儿掏将出来,只是红烛儿上附粘若许白色莹亮水儿,闪闪发光。鹅蛋脸
儿不忍舍弃,忙放入口中,吸了良久,方吐出烛头,甚是满足。

  二人不歇挖弄,欲仙欲死,把个窗外云峰看得阳具暴涨,欲火难耐,
不想背后一阵断喝:“是谁?在此偷偷摸摸,岂是大丈夫所为?”云峰本
欲进房,拿出布告,以胁二女,遂心云雨,忽听得周公断喝,惊得魂飞魄
落,遂拔脚狂奔,不顾身后之事,惟恐周公领了家丁追将出来。奔出一里
余地方自慢了一些,口里不住喘息道:“吓死我也,吓死我也。”又见半
里外,有灯火火声,又拔足狂奔数里,全身瘫软,不能再动。有诗为证:

    奸人行巧欲污娇,门黑风寒暗地瞧;
    既见二娇骚复骚,乃道今霄好事了。
    谁知周公断喝起,奸徒狼奔恁可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金镯权且充冰人
             玉人意欲入洞房

  诗曰:

    相知相思何日尽,此时此意不忍分。
    闰中锈女探花郎,愿将玉体付君亲。

  却说云峰逃出数里地外,忽闻身后索索之声,却是自家衣服上挂了一
根刺枝,拖在地上发响,他哪里知晓?本性畏鬼,且天黑,暗听得背后响
,回头又不见人,登时毛发皆竖,不顾身心已疲,强自挣扎往前行走。响
声渐渐紧急,他心中骇极,道:“真是古怪精灵之极!”站位听时,又不
响了,及移步走时又响起来,吓得浑身汗如雨下、被风一吹,一连打了几
个喷嚏,越发着忙,将额头连连拍了几下道:“呸,呸!”假意发狠,卷
手露臂:“是甚邪鬼儿赶快走开,我是不怕的。”虽如此言辞,心中却意
乱神迷,更兼地处山沟,又有回音,更吓得个云峰屁滚尿流,脚底下七高
八低,愈走愈快,声音愈响,像有人赶来一般。

  他初时还勉强可以挣扎,脚步只不过稍稍抉些,到后来听得背后响声
愈狠,只不离他,就熬不住,只得没命地飞跑起来。谁想这东西偏也作怪
,待他跑时,这东西在他脚上身上乱拉乱打。云峰见此光景,认定是鬼来
捉他,只顾奔命,口中乱喊:“菩萨爷爷救我!”一路狂奔,好不容易,
到了自家村口,心下稍为坦然,正暗自高兴,脚下信步漫行,不料一个倒
栽葱,跌在粪窖里,幸甚粪只得半窖,怎奈头朝下扎入其中,眼耳口鼻,
全皆进粪,一阵扑腾,方得颠倒过来,无奈四边石壁光滑且距沿台甚远,
爬不上去,只齐颈淹着。浑身粪浸,臭不可言,欲待喊叫,开口就淌过屎
来,连气也换不得一口。

  咬牙挨至天明,幸有村人前来出粪,才唤人将他捞起。云峰站在地上
,满头满脸屎块只是往下滚来,还有两只大袖,满盛着人屎猪粪,且冻得
抖颤不止,云蜂连连把屎除丢地下,将衣服脱下,到河边去净脸及身子。
却没有裤子换,下身就不能洗,远近人来看的,何止一二百人,而且人人
皆识这位三俊之一之朱云峰,何得这个肮脏模样。看了笑个不止,俱怕沾
脏,谁来管他。起先粪浸之时,粪是暖的,故不觉太冷,如今经水一冲,
寒冷异常,登时打起冷战来,冷得青头紫脸,形状一发难看,幸而此处距
自家不远,拔开众人,急奔回屋。

  早有冠玉及其妇、妹接着,见云峰此状,惊问其故,云峰又气又恼道
:“昨夜为鬼所追,失脚跌了下去的。”家人去取衣服,却提出一根大刺
针条子来,冠玉道:“我道哪里有鬼逐人之理,原来是这件物事,朱兄为
它吃苦也。”云峰方才明白,又气又恼,越发妒恨冠玉,不在话下。

  次日,冠玉起来,见这天气尚不错,便欲出去走走,经过书房,却远
远看见两个女子在里面,那一个年少丰韵,真正是天姿国色,美艳异常。
那女子脸正向外,见冠玉进来,另见俏公子面如傅粉,唇如涂朱,风流俊
雅,仪表堂堂,也偷看了几眼。冠玉魂迷意乱,欲要停步细观,却不好意
思,只得退出来,心中暗思:“这二位绝色姐姐,又遇着相思主儿了。”

  你道那二女子是谁?原来云峰父母双亡,家中仅有妻妹,那年长些的
,是云峰妻李氏,也有八九分秀色,却是一个母老虎,色中饿鬼,急贪男
欢之人,在这府内,远近皆知。那个年少的,适才冠玉所见的,恰是云峰
之娇妹,字兰玉,年方十六,生得娇娇娆娆,倾国倾城,娇媚无双,朱唇
樱桃,金莲窄窄,那一双勾魂俏眼,扑朔迷离,如盈盈秋水,又似洛神下
界。花红女子自是不必言,更兼词赋俱通弹得一手好琴。因父母双亡时,
兰玉甚小,云峰这人虽为人奸诈,待妹妹却也一往情深,不必细表。云峰
正思为妹妹寻得一婆家,故此尚未许人,房中有一贴心丫鬟,名唤秋花,
年方二九,虽才貌不及小姐,却也是女中娇娃,也会做几句诗儿,心灵机
巧,事事可人。兰玉把他视之为姐妹,心中事儿无不与她说的,秋花也知
恩图报,尽心尽力服伺小姐,不在话下。

  另一日,冠玉欲到书房去看云峰,刚刚跨出房门,恰好与兰玉撞个满
怀,几乎把个妙玉兰撞了一跤,还好冠玉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原来兰玉
也去看望兄长,而此路必从冠玉门前过,故而两人相撞,倒也有缘,二人
互见,一个是玉树临风俏公子,一个是春心秀眉佳美人,两下早已各自思
慕。冠玉扯住兰玉道:“不知姐姐路过,有失远迎,过错,过错。”兰玉
原也知晓冠玉是其兄之好友,回眸一笑,也还了一礼,兀自进书房去了。

  冠玉见她进了书房,才回房来,欢喜道:“妙极,妙极,看她神情,
对我似有情意,她那娇滴滴身子儿,一股柔媚之态,含羞之容,爱煞我也
,我冠玉何时修得如此艳福,今个儿偏偏撞在她绵软温秀的怀抱里,粘她
些香气?真个好造化!”不由一嗅衣巾,果有股女子香味,不由得沉醉欲
迷,又暗忖道:“看她今日光景,想必春心已动,且待我题诗一首,从窗
眼丢进,撩拔她一番,看她怎样回应,只不知晓她是否识字?有了,不如
将金镯包在里面更佳。”片时之后,兰玉果在书房拾得一纸包,冠玉见她
拾着,欢喜不过。

  话说这朱兰玉走着,拾了约包不由打开道:“这是甚么物什?”原是
一只金镯,工艺甚巧,又见包上有字,上写绝句一首:

    初梦魂才得傍香玉,神女惊羞见从何地入?
    欲寄相思难举笔,美人神意金玉镯。

  兰玉看完,知是先前俏公子冠玉故意丢下,暗道:“铁公子才貌双全
,万般风流情种,哥哥见此良人不与我择夫,我后来不知如何结局?”思
之,不觉泪如雨下,又思:“或许铁公子已有家室,哥哥故不相提?”正
在猜度,恰好秋花行至跟前,兰玉忙把纸包收好,但已被秋花所见。

  秋花问道:“小姐哪里来的金镯,且与我看看。”兰玉料也瞒不过,
遂递与她,秋花细看金镯:“果是一只好镯。”及再看诗时,不由奇道:
“是哪个公子所做?”兰玉一向视她为心腹,便将如何撞见冠玉,拾到纸
包缘由一并告与她。

  秋花见小姐面有愁容,倘有泪痕未干,安慰小姐道:“此乃狂生常态
,小姐大可不必理会。”

  兰玉道:“这个虽不足介意,我所愁者,乃哥哥见此玉人,不作理睬
,愁我兰玉终身无果耳。”

  秋花冰雪聪明,已知晓小姐心中所思,便道:“铁公子既有意于小姐
,且又是才貌双全,难得如此良人,若配成一对,真个郎才女貌,却也是
一段名垂床第之风流佳话!”

  兰玉愁道:“这事若成,因是美事,奈何全在大相公。”

  秋花急道:“小姐兄长哪里知道小姐的心意?恐日后若许一凡夫俗子
,那时悔之晚矣。”

  秋花又道:“小姐亦可效法古卓文君奔相如君,何不写个字儿,叫铁
公子央媒来与大相公求亲?他亦是大相公好友,自然一说就允,岂不妙哉
。”

  兰玉道:“鬼丫头,哪有自个送上门的,岂不把人羞煞。”说完长叹
一声,又是掩面而泣,倒于床上,合衣而睡,秋花将金镯收入匣内,妥善
置藏,不题。

  却说冠玉又过数日,不见兰玉小姐回信,心下十分着急不。不得一见
,百思不得其法,悔恨不已;心中又挂念凌波三人,也是镜花水月,无可
奈何,如一头困兽。遂又想道:“我在此已有数日。并不知晓外边一些信
息,想已无事,加之朱兄病倒,我又在此叨扰,不若明日且归去,再作打
算。”继而想道:“那般美人儿不得一亲芳泽,甚是不甘,难道他竟是石
头男子铸铁心儿。全不动摇的!”

  闷闷不乐,饭也不食,倒头合农睡去,竟睡到日薄西山。起来独自一
人,心下十分忧郁,坐了一会,忽又倒在床上,头方挨枕,心事接连而来
。一会思念凌波三个美娇娃近况如何,一会挂牵兄长,一会又想到兰玉的
娇美容颜,欲静举止,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忽又坐起,忽又倒下,心神
不宁,翻江倒海,五内俱乱。又见窗外月光如水,满室月色,遂爬起来开
门赏月,聊解心中郁闷,只听得外面寂寞无声,清风习习,花前月下,幽
人何在?

  喃喃自语:“兰玉美人,小姐娇娇,此时可否入睡,冠玉想得病了,
虽极想会那美娇娃,只是瑶台仙迹,凡夫俗子不得门径,娇娇,你可知我
铁冠玉此时肝肠寸紧,望眼欲穿!”又是至花前,对月空叹,独自立了会
,不觉无聊,信步闲行。

  冠玉行至一路口,见对面一门未关,探头张望,却是个小小庭院,遂
大胆踱进游玩。见径首又是一条小道,树荫甚是浓密,花丛甚多,幽香扑
鼻,冠玉行至小道尽头,又见有一间,门扉半掩,举步而入。只见亭台楼
阁,盆景堆砌,假山水池,甚是静雅。

  正在贪玩之时,忽听琴声悠雅,侧耳细听,方辨出仙乐来自花丛之后
。遂循声而去,转到花架边,远远见二绝色女子正在如水月色之下,一个
弹琴,一个和唱。冠玉悄悄靠近,靠在花架后细观,原来正是自己日思夜
想,茶饭不思之娇小姐和一般娇美颜色之丫鬟秋花,冠玉见月下小姐玉貌
更是惊人,一张粉脸更显玉白娇嫩,吹弹欲破,真个儿是闭月羞花之颜,
严然是瑶宫仙女下凡,登时一点欲心如火星燎原,继而熊熊而烧,顿时按
捺不住,急欲上前。

  恰好秋花进屋为小姐取茶,冠玉不禁喜道:“难得今日此等良机,机
不可失,后定无期,不若趁此月明天静之时,斗胆与他一会。”俗话道:
“色胆包天,色迷心窍。”

  只见冠玉猫身急步上前,一把抱住兰玉,道:“小姐,你好狠心,忍
得让我自个儿黯然神伤思君欲绝乎。”

  兰玉本正醉于月色,忽被人搂抱,心中一吓,回头见是冠玉,半嗔半
喜道:“公子,你恁大胆,快快松手,以免被人撞见。”遂把手来推冠玉
,冠玉哪里肯放松半点,恳请道:“小姐,我自那目睹得芳容,整天废日
如年,想得肝肠寸断,日日憔悴,况我未娶,你又未嫁,正好是一对壁人
,你为何薄情至此?”

  兰玉道:“你既然是才高学富,怎不知晓礼数?前日以情诗挑逗,今
日又胆大妄为黑夜闯入少女闺室,全无体统,快些出去,否则我马上叫喊
。”

  冠玉见她不似那无情之人,便跪下哀求道:“小姐若如此拒绝,负我
一片深情,我不如自缢于小姐面前,看小姐于心何忍!”

  兰玉小姐见他意志坚定,情真意切,一副俊样楚楚可怜,不觉已是动
情,将他扶起,一把搂住,嗔道:“痴人,既有真心,妾岂不知,妾亦钟
情公子,只是无媒苟合,有损公子颜面,非你我知书识理之人所为,你与
我兄长情若兄弟,何不归家央媒人至我家求亲,自然遂愿。”

  冠玉道:“恐兄长不从,奈之若何?”

  兰玉道:“妾一颗真心已系公子,生死无二,若公子不信,妾与君就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指月为盟。”冠玉心下不禁一甜,搂着兰玉跪于阶
下,互指月而誓,复相交拜而起。

  冠玉搂住兰玉亲道:“既为夫妇,当尽夫妇之礼,你与我心属意和,
情至深处,何不行房,一不负佳夕,二不负良缘。”固向兰玉求欢。

  兰玉本是女儿家,娇羞不已,正色道:“妾以君情深意重,故以身相
许,何故公子心生邪念,视妾为何许人耶?快快出去,倘若被丫鬟撞见,
你我名节俱毁,何以见人?”遂用手推公子。

  冠玉又恳请道:“既然蒙佳人以身相许,早晚交合,均是一样,况今
日月明如墙,已是良夕,正好云雨一番,岂不快哉,万望曲从,活我残生
。”就伸出手儿去抚小姐下体。

  兰玉嗔道:“原来你是一个登徒子,婚姻大事,百年好合,岂可草草
急于一时,待合包之日,自有春宵,若今日苟合,则妾为君不耻,岂不贻
笑于人?即妾欲从君,君亦何取?幸而未及乱矣,若公子再强我,妾唯有
一死。”

  冠玉情至哀求道:“小姐,你可知我千辛万难,方会玉人,实指望仙
子赐乐,谁知玉人未将我放于心上,陡然变卦,我即空返,卿亦何安?此
番空手而归,不是思念小姐而死,就是病卧五尺可亡,那时虽悔何及,卿
欲见我一面,除非九泉之下哀魂洗面矣。”说罢泣涕如雨,悲不自胜。

  兰玉亦搂着冠玉哭道:“妾非草木,岂无心欲,今日强忍,实非妾愿
,只是红花闺女,留得春宵,见君情切,不由心碎实不自安。”低头一想
,遂道:“妾寻一替身,君能免妾否?”

  冠玉破泣为笑道:“且看替身容貌何如,若果替得过,方才准允。”
兰玉遂呼秋花。有诗为证:

    月白天清风入松,翩翩公子款款游;
    销魂牵魄是仙乐,酥舒入骨玉人凑。
    凑他桃园仙洞儿,捣得瑶台芳草秀;
    哪知玉人守清操,且言替物任你揉。

  欲知兰玉寻得谁做替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月明星辉沐情郎
             惺惺相惜共寻欢

  诗曰:

    鸟遂分开飞,自有人留在。
    冰雪自聪颖,莫可代桃僵。

  却说兰玉呼秋花前来,不多时,已见得秋花婀娜袅袅行了过来。

  原来秋花拿茶走至角门,见小姐兰王正与冠玉搂抱说话,遂不敢惊他
,却将身儿躲在内里,已张望多时,今闻呼唤方才出来,掩口而笑。

  兰玉指着秋花向冠玉笑道:“此女代妾身,不知夫君可否如意?”

  冠玉见又一个标致人儿,不禁喜道:“只是便宜小生则个。”遂将秋
花一把搂在怀内,秋花羞得两片红霞上脸,坚拒公子抚摸。无奈,兰玉便
对秋花说:“养兵千日,用君一时,我素日待你同手足,今日为我分忧,
你权且代劳。休阻他兴,日后他自会看顾于你。”

  秋花道:“羞人死了,小姐的担子,怎么让我来担,公平有否?苦乐
本知者否?”

  兰玉笑道:“死丫头,本知其乐,焉知其苫,你顺了他罢。”再说秋
花对铁冠玉早亦有了倾慕之情,今日得他蒙幸,便也不再坚拒,被冠玉拖
入房内,正是:

    他人种瓜我先吃,且图落得嘴儿欢。

  哪知秋花又是一个处子,只因年长,不似腊枝,金香那般苦痛,且表
二人进得房来。

  秋花被公子有力拖着,她本是处子,虽曾多次暗自思春,却哪曾得如
今这般为一男子如此搂抱,早已意乱情迷,浑身软弱似瘫,痴痴地偎于铁
公子杯中,在冠玉耳边千叮万嘱:“公子,少时可要小心才行,奴家那里
尚未垦过,万望公子怜香惜玉,轻些儿则个!”那娇声夹着些细喘,直撩
得冠玉色焰狂升。

  冠玉软香温玉满怀,亦是乐不可支,喜道:“姐姐放心罢,你这等玉
人儿,我定知爱惜。况小生只知那事儿做来销魂入骨,定使你如登极天,
决不会有半分苦楚,且勿多言,少时须知,只怕你从此舍不得去!”

  秋花娇羞地点点头道:“奴家但凭公子作主。”

  冠玉把个娇小玉人平放于床上,解却红腰带,秋花外裙尽掉,不由有
些娇羞,遂伸手将他假意推阻。谁知玉臂娇软,反被冠玉满怀相贴。冠玉
解她贴身小衣,秋花挣扎不已,冠玉从后两臂箍住,乘秋花不备,趁机解
了系带,贴身肚兜儿渐渐滑去,一个吹之欲破,活嫩玉色之体尽露出来,
秋花难拒,便任其行事,只是闭了双目,羞煞乐煞。

  冠玉见她顺了,心中甚是欢喜,急拿掉衣服,玉体横陈,露出那葱白
蒜色胶白嫩臂儿,似出泥脱皮之嫩藕节一般光儿,胸前嫩呵呵光油油的两
个秀乳如丘陵般,秀丽可人,较之先前所见之众美更为硕美。又如那倒转
玉杯,两点乳头似秋日山顶上之一株红枫令人见色心动。那娇小玉脐儿于
平实腹部倒嵌入内,如一细碎玉坠。肚脐之下一团小肉丘突现,高耸直抖
,黑毫覆盖,较先前腊枝,金香毛发更甚,那毛儿又柔又亮,颤肉垒起,
中间一道缝心,宛似幽密小径,且有一丝光亮乍现。又如婴孩吸奶一般,
一双嫩粉唇儿随呼吸而自动,咻咻直颤。

  冠玉见此光景,恁的按捺得住,遂急忙拔出那早已铁硬般之大阳具,
瞄准妙物缝儿,轻柔地顶套,秋花顿觉一抖,不明何物耸入牝内,连忙伸
手捏住,乃是热如火,硬如铁,七八寸长,酒杯大小之撅然阳物,不禁失
声道:“公子,阳物巨大如斯?仅妾肉穴安能纳此巨物?”且痛得娇躯蜷
曲,但手握之处那阳物却硬中带韧,虽则无骨,却又似有一软骨撑起,且
烫得手心儿直抖。

  冠玉上得床来,蜜言以慰,轻轻掰开秋花双腿,对准又刺,秋花怕痛
,急躲,大阳具扑了个空,兀自抖个不停,如示威一般,情急之下,按住
秋花,腰间发力,阳物胀挺挺,于秋花腿间一顿乱戳。秋花被他这般折腾
,竟觉春心荡漾,那牝户被阳物乱研乱擦,渐渐生出些蜜水,淙淙浸流,
将牝户润得又痒又麻,只待一物进去搔痒。冠玉大喜,扶住硬冲,籍着溜
溜淫水,陷进半个龟头,却艰涩不可再进,又欲发力,那秋花只觉阴户之
中犹如刀劈火烧,熬当不起,急用手推阻冠玉胸脯,冠玉冲锋于前,岂舍
后阵。遂尽力顶入,又及一寸,陡觉紧狭,涨胀难禁,弄得秋花花枝乱抖
,冠玉又施出了研磨手段,逗弄秋花淫水汪汪,秋花牝户中亦异痒难当,
如有虫儿叮咬一般,遂允冠玉再进一寸。冠玉得令,大举而擂,未及半寸
,秋花又叫,伸出右手,握住偌大阳具,不容再进。

  冠玉火燥十分却无可奈何,只得曲意承欢,言尽千般好话,秋花仍是
摇首不止,两对酥乳,荡来荡去,于春意与痛楚往复夹攻下,胀得紫红圆
挺,浑身之肤如有蚁虫细啄。

  冠玉兴发若狂,俯身而就,口含樱桃,吮得唧唧有声,秋花欲阻无力
,气短舌干,吟哦不止,冠玉见其渐尝滋味,半截阳物如毒蛇吐信般乱晃
,秋花仰腰款摆,唔唔低喝,素腿团抱,勾住冠玉,下腹颤肉挺挺,似欲
迎凑。冠玉将舌伸入秋花口中,搅转几周,津流遍腮如吞琼玉,秋花胯下
牝户淫穴中春水愈发汪洋恣肆,冠玉知火候已到,遂探手分开嫩唇,纵体
下落,但闻“秃”的一声,阳物已然尽根。秋花“呀”的一声,紧搂其颈
背,咬紧牙齿,知处瓜已破,嫩肉阻不住,元红似水流,遂轻吁短嘘,咬
牙忍着裂痛,由那冠玉颠抽狂插,冠玉愈行愈紧挟,间不容发,遂轻送慢
抽,极尽温柔手段。

  弄了一个时辰许,款款轻轻,浅送轻提,如骏马悠悠走草原,又似墙
头丝瓜随风转,渐渐滑落至花心,顿顿挫挫复扭扭,一时春光不等闲,秋
花已入佳境,花飞王洞。只见他双颊晕红,不胜娇弱,婉转娇啼,艳态流
香,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遂提着自家臀儿大力迎凑。

  冠玉一见,竖起双腿,显露出水浓浓肥腻腻之花房肉穴,让阳物刺入
,大冲大撞,倾之五百余合。秋花初得妙味,魂儿飞至九霄,手扪酥乳,
口中伊伊呀呀直叫。冠玉听得淫兴大动,耸身大弄,又是一阵吱吱喳喳,
秋花乐得叫快不止,心儿肉麻欲飞,冠玉更是一往如前,奋力垦挖,直抵
花心。

  只见室内烛光摇拽,满屋春意,两个玉人儿玉体纠缠,只见秋花酥胸
微露,俏眼半斜,腰臂扇摆,四肢颠簸,叫快不绝,阴精丢了几回。冠玉
愈战愈猛,又弄了两个时辰,方才深埋几次,棒头一阵酥麻,棒身一拧,
射出一股阳精,方才罢了,两人起身,但见满床春水,微夹桃红数点,二
人各自拿布巾揩拭一番,恩爱异常。

  二人事毕,拭去落红,并肩携手出来。见兰玉立于阶前赏月,冠玉上
前把两手捧她鬓面,在香腮上轻轻咬上一口,笑道:“却作局外人,乃太
苦也。”

  兰玉道:“要不久亦有此福,何得慕君耶。”因见秋花发鬓凌乱,脸
颊尚有红汗,遂笑谓秋花道:“你代我为人妇,苦了你也。”

  秋花含羞微笑不语,冠玉应道:“她正感激你哩,要酬谢我等,怎言
苦她?”

  秋花面目羞红反驳道:“令人心疼,那般猴急诞脸,眼泪汪汪,适才
好不识羞,不是你大动秦诞之哭,才不睬你哩!”

  兰玉大笑,三人正玩要得热闹,忽听鸡声乱鸣,方知已待破晓。兰玉
遂同秋花送冠玉出得院来,冠玉对兰玉道:“卿既坚守贞节,为夫甚是安
慰,我亦不强,只是夜夜许我送来,入眼以慰相堪,何如?”

  兰玉道:“若能忘情于言,即便数日不见何妨。”送至门口,方恋恋
不舍散了,各自回房,不题。

  诸位,你道他家门如何才关,让冠玉能涉险入户?这里有个缘由,原
来云峰之妻李氏,生性好淫,常于房中自淫其牝是一夜少不得的,只因丈
夫病倒,欲焰一发不可收抬,其胯下骚云未免兀自发痒,手指伸进嫌小,
淫具入进又觉无味,抓又抓不得,淫又淫不得,没法处治,遂私唤了一个
极有胆子,且生粗野之家丁,唤作呆三。二人趁云峰病中相互苟合,倒也
甚得其乐,直待丫头众人睡去,二人才干那欢畅之事,故此开门送客,正
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让冠玉撞着这一机会,也许正是上天可怜冠玉
日思夜想,赐福与他,谁知究是福还是祸,天不语,无人解得。兰玉卧房
在侧首,与李氏同门不同处,也因春情乱动,兀自睡不着,故此弹琴消遣
。哪知冠玉又遇合机巧,偏偏入了兰玉这厢,亦是缘法使然。

  且说冠玉别了兰玉、秋花,进入房中,竟忘闭门,解衣而睡。一觉未
醒,早有一人推他,道:“好大胆子,亏你怎睡得安稳?”

  冠玉吓得不知何事,见是秋花,笑道:“我在此养精蓄锐,还待夜战
。”

  秋花俏眼一瞅,亲了冠玉一个香嘴道:“你若只管睡觉,我亦清静许
多,还不快起来,小姐有诗在此。你且去罢,我去也。”遂转身欲走,冠
玉哪里肯放,二人相互摸捏一回,秋花方才离去,冠玉起身把诗一看:

    妾常不解凄凉味,自遇知心不耐孤。
    情逐难飞眉黛报,莫待幽恨付东隅。

  冠玉看完道:“哪知她亦是一个女才子,益发可爱。”遂珍藏内匣,
用完早膳,至云峰处问安。云峰这病已渐渐好了,他是个极富心计,城府
极深之人,待冠玉全然不露一丝不悦,还是满面春风,更比以前亲热,称
兄道弟,胸中却另有主张,真是口蜜腹剑,阴险不过。二人聊了半日,冠
玉依旧回房,也不想甚,径直回去。

  至晚却又依原路进去,这次有秋花接应,益发轻车熟路,行至小门处
,早见兰玉倚门而待。两人相搂,行至椅前,并肩坐下,在月下互道倾慕
,恩爱无比,兰玉坐在冠玉怀中,秋花倚在冠玉身上,三人嘻笑,欢不可
言。

  兰玉偶然问道:“夫君,你既未娶亲,那金镯从何而来,可告妾否?”

  冠玉见兰玉娇柔且知书识礼,遂斗胆道:“不满娇卿,你且不要着恼
。”遂将遇周家小姐之始末合盘托出,又道:“若日后娶时自不分大小,
你不必介意。”

  兰玉笑道:“我非妒妇,何须着恼,只要夫君寸心公平才是。”

  冠玉接着道:“好个贤惠夫人,小生顶戴不起。”

  兰玉又笑道:“我不妒则不悍,何必作如此惧内之状。”

  秋花也叹道:“如今得陇望蜀,已自顶戴小姐不起,到后日坐一望。
之时,看你顶戴哪一个得起?”兰玉与秋花偕冠玉大笑。

  未几,冠玉欲兴又发,料兰玉不允,只得连连呵欠,目视秋花,秋花
会其意,只低头不语,以手拈弄裙裾。兰玉已知二人心意,含笑对冠玉道
:“你若体倦,到我房中略息片刻,起来与你做诗玩耍,若要等吃,可叫
秋花送来,我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冠玉会意,遂笑容可掬地进入
小姐闺房之中,见铺饰清洁,脂粉香气袭人,又见牙床翠被,锦裳绣枕,
香气氤氲,温而又软,一发兴动,遂倒身睡在小姐床上,连呼茶吃。

  外边兰玉小姐唤秋花送茶送来,二人已是心照不宣,况秋花蓓蕾开苞
,带花嫩蕊,不似先前那般紧窄,且已尝得个中妙味,自是愿意。方宽衣
解带,冠玉已是急不可耐,就按她在床,云雨一番。

  一个时辰,云收雨歇,二人事完整衣而出,兰玉早已迎着道:“你们
云雨一番,我已八句草就。”遂同冠玉、秋花到房内取纸笔写道:

    云开空万里,飓尺月团圆。
    鸟逐分光起,花还浸雨眠。
    冰人分自荐,玉女弄丝鞭。
    谁识嫦娥意,清高梦不全。

  冠玉赏玩,抚掌大赞道:“好个心灵手巧,笔下如有神助,妙笔生花
,句句意在咏月,字字却在双关,全无一点脂粉气,既关自己待冰人,又
富秋花伴我,却又以月为题,贤妻之才情何以至此?”

  秋花也接过来细看,看到诗中寓意可怜,自不过意,问小姐道:“我
不会做诗,也以月为题,胡乱写几句,博小姐、公子一乐。”也写道:

    有星不见月,也足照人行。
    若待团圆夜,方知月更明。

  冠玉与兰玉看了赞道:“这丫头,真个儿冰雪聪明,难得有如此苦心
。”冠玉抱住秋花亲道:“这小妾之位自然是稳不可夺,不必挂虑。”三
个会心而笑,冠玉也作一诗道:

    皎皎凝秋水,涓涓骨里清。
    水清不碍色,玉洁又生情。
    鸟渡枝头白,鱼穿水底明。
    团圆应转眼,可怜听琴声。

  兰玉与秋花同玩,赞不绝口,喜道:“夫君之才,仙作也,其含蓄情
景,句句出人意料,可在意料之中,字字珠玑,自非凡人所及。”

  三人做完诗,兰玉又取琴在月下弹与二人听,抑扬顿挫,袅袅腾空,
闻之心旷神怡,思之想入非非。竟觉清香郁郁直逼肺腑。冠玉听得快活,
乃睡在琴房,头枕秋花腿上,手抚小姐玉体,屏气息声,体会其中妙味。
及至曲终,犹余音清扬,心上情浪。

  兰玉弹罢,拂弦笑道:“夫君一手分我多少心思。”

  冠玉嘎嘎笑道:“我兀自乐以忘忧,竟不知还有一手碍于亲卿家。”
秋花在一旁笑道:“你倒求心忘忧,竟不知我这个枕头酸麻了。”三人笑
个不停,一直玩至鸡鸣方散。有诗为证:

    大鸟振翅飞,啄食玉露归,
    月明只把玩,星光透骨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又行奸天岂逐愿
             且入房男不如女

  诗曰:

    色字头上一把刀,便要百伤也肯了。
    刀头滥杀冤魂血,半夜自有人来叫。

  却说冠玉自此无一夜不与兰玉、秋花同处共乐,作诗弹琴,然后取酒
来吃,行令说笑,好不自在。房中虽然还有两个丫头,俱在后面厢房歇宿
,尚隔许多房子,门又反扣,哪里听见?任凭他三人百般狎浪,调笑,厮
混,有谁知道?冠玉饮得半酣,将二人左拥右抱,口授而饮,连小姐之三
寸金莲也搬起来捏捏摸摸,玩耍一番,兰玉也不拒他,凭他玩弄,任他拥
抱,只不肯与公子云雨。冠玉自有秋花降火,倒也美满。

  谁想乐极生悲,云峰病已大愈,不再呆于书房调养。一日正午时刻,
偶然有事进内,走至冠玉门口,听见里处有人言语,乃从窗眼一望:只见
冠玉与秋花搂抱一堆,二人赤裸交合十分亲密,这也怪冠玉恁般胆大。云
峰大怒,也不惊破他,连忙暗自回到书房,恨道:“无耻小子,如此三番
五次无礼,前次当面讥讽于我,夺我心中美人,今日又背地污我丫鬟,此
恨难雪?况此人不死,周家美妇难得!”越想越恼,不禁发恨道:“量小
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恶胆边生,毒计涌上心头。

  晚间,云峰大摆筵席,邀冠玉入宴,对冠玉道:“连日小弟不幸为病
所缠,不曾顾及兄长,内心负罪甚众,料知兄尚能原谅则个。我今日替盟
兄细细思量,先前那事已过颇多明日,周家不见动静,必定是不知此事,
幸许没事也未必可知,然而不可同全信,亦不可不信,明晚,莫若兄长乘
月黑风高之际,自个潜入周家小姐处,讨个实信,相互亲热一场,倒也安
稳。省得只管牵肠挂肚,伊人神伤,睡在忧苦梦中,一来可慰相思之苦,
即可见到梦中佳人,二来如若无事,即可回家,以解家中兄长挂念。或至
周家小姐相思成疾,反而小弟成为千古罪人不可饶恕,不知兄长以为此计
妥否?”

  冠玉听了,云峰之言甚有道理,况承情他于困厄中安排食宿,心中甚
是感激,满口道谢:“小弟在困厄中,全蒙兄长不弃,施以援手,小弟万
分感激。”

  云峰不由心头一喜:“小畜生,死到临头,还蒙在鼓里,你可不要怨
我,只怪你若活着只会碍了我的大事。”夜深席散,各自回房,不题。

  却说云峰回至房中,急切私唤余三到书房取出一锭银子。那呆三好赌
博,负债累累,急欲还债,苦于无钱,今见主人拿出银子,遂红了眼,问
道:“主人吩咐奴才,不知有何事干?”

  云峰见呆三模样,心下一喜道:“我家中只有你气力大,胆豪壮,为
人忠心可托,今我有一要事托你去做,今个儿先赏你一绽银子,若做得干
净,我自抬举你做个管家,又娶两个标致妻子与你。”

  呆三一听不但有银可得,还有管家一职,娇妻亦可到手,不假思索,
拍胸道:“主人差遣,岂敢不去,何必赏银?不知何事?求主人道个明白
,虽赴汤蹈火,也要办他个水清面白。”

  云峰道:“好,好!果然是个忠仆,我平日没有白养你!铁家小畜生
,竟与秋花小贱人有一腿之交,坏我门风,我欲去之而后快,但在家中不
便下手,今这小贼日日思想周家小姐,我诱他明晚去幽会小姐,你明晚可
悄悄潜入周家后园,将他一刀杀了,急急回来,人不知,鬼不觉,除此一
害。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呆三慨然应允而去。

  次日,云峰待冠玉动身出门后,遂去与妹妹尽诉秋花合冠玉淫乱之事
,兰玉闻言,吓了个半死,但迫于兄长面子,只得做骂道:“这贱人着实
该死。”云峰不由妹子作主,唤来秋花骂道:“好个小淫货,偷田养汉,
坏我家风。”遂剥下衣服,打了个半死,也不由她分辩,立刻就唤王婆婆
领去卖她,兰玉心如刀割,面如土色,再三劝阻兄长不要卖出秋花,以免
惹人笑话。

  云峰决意要卖,怒道:“这样之淫妇,还要护她,岂不连闺女体面也
没有了,你房中无人侍候,宁可另买一个。”兰玉也无可奈何。顷刻媒婆
来领秋花,秋花大哭不止,瞄向小姐道:“谁知铁郎才离开我就遭殃,小
姐若会他时,可与我多多致意,我虽出去,决不负他,当以死相报,切勿
相忘,教他日后见着媒婆,便知我下落,须速来探个信儿,我死亦螟目了
。”遂痛哭一场,分手而别。

  恰好一个过路官儿,正要觅一美女送高官,媒婆送去,一看十分中意
,两下说明,即日成交,遂带了人去,暂且不表。

  回头又说冠玉听云峰言语有理,当然酒散即去与兰玉、秋花二人哭别
,二人一夜栖栖惶惶,你嘱咐我,我叮咛你,眼泪何曾得干,天明只得痛
哭分别,出来又与云峰话别。云峰送出门,假意关心嘱道:“这是兄长紧
要之事,就在今晚,早去为佳,小弟明日摆筵专候佳音。”

  两人拱手而别,冠玉在路上想道:“家中兄长一向不知消息,家人不
知怎样心焦,总之今日尚早,不如先到家中,以慰兄长,又可访访外面动
静,再去不迟。”打算已定,遂奔家而来,兄长一见,如获珍宝,问长问
短,哪里言得尽头。时已过午,冠玉一心要去会凌波小姐,便道:“小弟
还要去会个朋友,明日方得回来。”

  铁盛道:“不知弟弟有甚要事,可否见告为兄。”

  冠玉一时无语,嫂子在一旁道:“料没什么大事,明日去不妨。”冠
玉执意要走,铁盛微愠道:“长兄如父,况愚兄已摆宴席,请亲朋四友相
聚,怎得更换日期!”

  冠玉见兄长发怒,只得坐下道:“兄长教导得是!”遂郁郁在家不题。

  且说周公在家,日日望铁公子回转。这日来一内亲,却是周公夫人黄
氏之内侄,名唤黄天宝,父亲黄银,是个科甲,现任户部侍郎。这天宝因
姑在时,常来玩耍,见表妹标致,心下思慕。因表妹年幼,不好启齿,后
来姑母既死,一向不曾往来,近日父亲与他议亲,意欲在京城为他物色一
女子,他自是不允,厚着脸央求父亲写书向姑夫求亲。父亲道:“路途较
近,往返甚不方便。不妨你带书自去面求,万一允时,就住在那里,亦无
不可。”做此特到周家。周公本欲招冠玉为婿,只待冠玉到馆面订,今见
内侄一副纨子弟模样,心中自是不允,又因是内侄,且安顿在后园不题

  恰好呆三这夜潜人周家后园行刺,悄悄越墙而过,行至园中,埋伏不
题。这晚却是月黑风紧伸手不见五指,天宝出书房小解,呆三恍见个黑影
过来,只道是冠玉,心慌意乱,冲上前尽力一刀,劈做两半,遂急急跳墙
归家献功请赏。

  黄家家仆见相公半日不进房,以为公子色心又发,潜入小姐内室偷看
。谁知过了良久仍不见踪影,心中焦急,忙点烛提灯出来找寻,四下一看
,哪有他家公子人影?忽觉脚下一绊,跌了一铰,拾起灯笼一看,只见是
个血人倒在地上,仔细一看,正是金贵小主人,吓得大声狂叫。

  惊得周公连忙出来,看见内侄被人砍翻在地,上前一探,气息全无,
早已气绝多时,吓得五魂去了三魂,当场昏么过去。

  黄家仆人惊得魂飞魄散,连夜飞赴县衙击鼓报案。数日之后,黄家呈
上谋财害命之状子,将周公拘在县里,一连审问,严刑拷打。周公本是清
瘦读书人,哪里变得如此折磨,备受苦楚,凌波在家日夜啼哭,虽说平日
家中大小事均由她独自处理,但遇到如此大事,女儿家失却主张,只日夜
啼哭,在家十分焦躁,也不知怎的才救得父亲,真个愁煞小姐。

  幸亏腊枝母舅吴心是本县牢头禁子,着他份上,打点衙门,周公才少
吃些苦头,又往黄家求情。黄家只有娇儿一个,平日视为至宝,今日致命
,十分哀痛,定要周家赔偿,方可罢休,弄得凌波小姐六神无主,终日以
泪洗面,花容憔悴。

  话分两头,且表云峰这只人面狼,当晚见呆三回转,报言事已做安,
干净利落,好生欢喜,乐不可支,赏了些银子给呆三,呆三这厮真乃呆子
,杀人之后,不觉害怕,揣了银子,又去赌场妓院,快乐逍遥。

  云峰自个儿饮酒,叫仆人送上一席好菜,也不去叫妻子和妹子,自斟
自饮,想到自己妙汁得手,不由又是狂饮数杯,方才来到妻子李氏房中。

  李氏这几日,呆三又不曾来做得那事,把只母狗骚得无外发泄,不知
贴身小衣被穴中自掏所流骚水泡了几次,隐约有股骚味,兀自手指插入穴
中,挖弄不止,以求止痒。

  却说云峰到得房中,正是李氏欲仙欲死之际。李氏把个手儿捏住肉核
,不断向穴里挖弄之时,骚水四溢之际,云峰恰好进来,李氏只觉一股无
名火顿上心头,大发雌威:“好你个朱云峰,你瞧老娘老了,几日不来问
候,快些儿滚将出去,省得老娘拿棍子打你。”云峰本是个惧内如虎之人
,听得这阵狮吼,正欲拔脚而出,忽又听李氏喊道:“慢些,老娘有话要
讲,今个儿好生服侍老娘,让老娘爽意,否则自个儿跪到床角尿桶去。”
原来,李氏未被呆三撬痒,穴里发痒不止,她自用手指,又嫌细小,不能
抵至花心,好不着恼,今见丈夫进来,忽觉丈夫阳物虽小,倒也可以杀杀
痒,遂叫住了他。

  只见李氏急不可耐,自个儿把小衣剥得干干净净,脐下黑毛丛丛密密
,一条红红肉缝儿,兀自流出片片骚水,把那黑耸耸之地淌成一片,发出
一股骚味。她让云峰躺在床上,自个儿用手从裤中拉出阳具,云峰见李氏
模样,阳物也有些坚挺,更兼李逾氏揉搓,愈发坚硬如铁,昂然直耸。

  李氏是个淫妇,那见得如此光景,早翻身骑了上去,只见她半胯身子
,以手指拔开自己嫩唇,把个穴口,端端对准云蜂阳具,只听得“吱”的
一声,云峰阳物就全根进入李氏骚穴中,穴中淫水被阳具一挤,早已迸射
而出,溅了云峰一身。

  李氏甚觉欢快,在云峰上面不住套弄,只见穴口嫩肉翻进翻出,红艳
艳、油亮亮。怎奈云峰是个衰人,抽不过百余下,阳精泄得个一塌糊涂,
李氏正在兴头,见此扫兴光景,十分懊恼,一脚把云峰踢下床去,兀自用
手指挖弄不止。

  且说云峰也不作计较,回得房来,正自为自己计谋得逞高兴,一夜算
计道:“他虽污了我丫头,但周小姐却是美如天仙,怎样到手才好?”思
量一夜,并无半条计策,头晕脑涨沉沉睡去。

  睡至次日,日上高竿,方才起床,老早派人打探周家消息,方知杀错
了,不由捶胸顿足,十分恼恨呆三这厮,又恐阴谋暴露,不敢寻呆三不是
,十分失悔。

  一想到冠玉竟然阴差阳错躲了过去,又惊又气道:“那畜生又不曾除
得,反害了周家父女,以后怎生处置才好?”一连几日,放心不下,又想
不出一个法子再度将冠玉除去,不由茶不思,饭不香,且思不出甚妙计把
个如花似玉之周家小姐弄到手亲热一番,急得似那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后来,自己兀自放心不下,遂将银子包了几锭,要到县衙上去访访信
儿。出门忽然见一大队雄赳赳、气昂昂之官兵,手中刀枪提亮,威风凛凛
,却又如临大敌,小心地押送着一个大汉,那个大汉肚子恁大,一脸凶相
,颈上带着麻绳,铁索,许多人围送过来,云峰四处问人,这是才拿住的
有名强人,唤住铁头,曾聚众杀人越货。官府多次围捕而不得除却之强盗
头子。

  云峰闻之,陡然一个恶计又上心来。归家取了若干银子,到县衙里耍
了个手段,意欲买那铁头来陷害冠玉。有诗为证:

    堪堪躲灾难,又将遭诬陷,
    世人须记牢,交友宜择选。

不知冠玉能否躲祸?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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